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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

    藏妖[出书版] 作者:a

    公主应付了事,态度轻慢些,也不会有人起疑。」说白了就是公主傲慢无礼,就是当朝丞相来了,她说不见就不见,何况是个太监,见他一面已经是给足了面子。当然,月琼不会这么说。

    「古飞燕身边的嬷嬷和侍女,要如何假扮才能骗过他人?」

    「公主召见他人,下人不得随意插嘴,她们只要站着就行,就是脸和身形不能差太多。公主身边最有权势的就是四位嬷嬷,但不管她们多有权势,在外人面前也要做足恭敬。按照宫里的规矩,公主召见他人时,她们绝不能随便抬头,除非公主下令。就是给公主奉茶,也得低着头,这样好糊弄。你挑个晚上的时候让他们去见公主,屋子里也不要弄得太亮。」

    「六个婢女。」

    「若婢女是保护公主安危的,一般是不露面的,藏在暗处,所以可以不找人假扮;若是伺候公主的,届时要分别站在嬷嬷身后等候差遣,也得低着头。」

    「二十名侍卫。」

    大眼里浮现纳闷,这都要问他吗?「你手里最不缺的就是侍卫吧。再说,他们在不在,在哪里谁有机会一一去看。公主嫁给了你便是王妃,除了三王,公主召见他人都不能超过一柱香;即使是三王,他们也不能在公主的房里久留。而且三王见公主时,按规矩你这个驸马是要在场的。」

    绿眸幽暗,粗糙的手指轻抚月琼的下巴。「那就按你说的做。」

    大眼里浮现祈求。「严刹……派人好好照顾公主。」

    「你要毁约?」

    「严刹……」

    「最后一次,不得再犯!」

    这人答应了。不敢再犯,月琼闭了嘴,眼里是感激。

    「睡觉!」

    「啊,睡了,马上睡。」

    把人带被子放回床上,严刹下床。「快睡,不要等我。」

    「嗯。」

    看着严刹穿好鞋起身,看着他放下床帐,听到他离去,月琼紧闭的双眼渗出泪水。

    离开卧房,严刹没有去别处,而是去了与卧房相邻的小书房。屋内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李休、周公升这两人自不必说。四严、早已被抬回府的任缶和徐开远也是等候多时。不过令人吃惊的不是他们,而是本应该在醉梦中的安王杨思凯和恒王世子江裴昭居然也在。他们的身上都带着浓浓的酒味,可眼底却是再清醒不过,只有熊纪汪是真正喝醉了。

    严刹坐下后,杨思凯调侃道:「一年没见,厉王的变化可真大。哪位美人会让厉王哄这么半天,让本王和世子久等。」

    严刹不是会开玩笑的人,直接进入正题:「确定解留山醉了?」

    徐开远道:「他的筷子和碗上都抹了『红香』,就是明日午后他都醒不过来。他带来的人严金率人亲自监视,若有异动,他们会按照王爷的吩咐处置。」

    见严刹压根不理他,杨思凯暂时断了打探的念头,说:「那家伙不简单。席间他故意和裴昭换了杯子。」

    江裴昭笑道:「是不简单。若说解应宗是只老狐狸,那解留山就是只小狐狸。用一副温文无害的模样欺骗世人。若不是我和李休相识,恐怕就着了他的道了。」

    「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李休怒了,「他哪里配和我比。」

    「是是是,李大人,小弟失言,罪过罪过。」江裴昭的道歉毫无诚意。

    杨思凯神色稍变,道:「解留山问今晚公主为何没有现身,公升说公主身子不适,他趁机要求见公主,还问我和裴昭见过公主没有。我们两人按照之前商定好的说辞回了。」

    「严刹,我们一定要见到公主,而且一定要让解留山见到公主。」江裴昭也是一脸严肃,「可公主疯了,你要如何隐瞒?」

    大家都看向王爷,公主的事要如何隐瞒?

    月琼睡得很不踏实,纷乱的场景在他的梦中交错。有人在摸他的脸,摸他的身子,粗糙的大掌摸得他皮疼。

    「严刹……」不用醒来,他就知道是他。

    粗糙的大掌顿了片刻,然后抱住了他。他好似找到一根浮木,唯一能动的左手紧紧抓住对方,生怕被丢下。

    「快睡。」

    是他回来了,心里松了口气。大掌在他的身上游移,那些闯入他梦中的鬼怪远离了,剩下的只有安静的黑暗。

    单手搂着月琼,严刹的衣襟被对方紧紧揪着。不怎么温柔地抚摸对方,好半晌后,那人揪着他的手才渐渐松开,睡熟了。绿眸闪闪,若这时有人敬严刹酒,他一定是来者不拒。

    书房内,摸着下巴,李休纳闷道:「王爷何时对宫里的规矩上心了?」

    江裴昭也是纳闷:「我以为你们早就商量好了,难道不是?」

    「不是。」李休想不明白,「昨日王爷还吩咐我和公升,说一定会有人要求见公主,让我们想对策。」

    杨思凯随口说:「说不定他昨晚睡觉,梦中有高人指点。」

    周公升神秘地笑笑:「别猜了,王爷都回去了,咱们也该走了。免得让人察觉。」其他人点点头,确实该走了。

    从后院离开,李休在路上小声问:「公升,你猜到是谁了?」

    「除了他,谁还会私下给王爷出谋划策?」

    「哦──我怎么把他给忘了?」李休敲敲自己的脑袋,「他还知道宫里的规矩?真让人吃惊。」

    周公升深深舒了口气:「我现在有些放心了。他会担心王爷,会替王爷分忧,这说明他已经有了在意王爷的心,总有一天他会喜欢甚至爱上王爷。」

    「是啊,我们也不必为王爷担心了。」

    「王爷也算苦尽甘来。」

    「希望他能早一天爱上王爷,咱们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是啊。」

    第二天醒来,月琼惊讶地发现严刹竟然在屋里,小妖在他身边咿咿呀呀地晃着两只小手,似乎醒来一阵了。床帐挂着,严刹背对着他伏在桌边不知在写什么,月琼不关心。

    好似后脑勺上有眼睛,严刹知道月琼醒了,放下笔起身。「进来。」

    门开了,洪喜洪泰如常地端着热水和早饭进屋。月琼正要起身,左手刚撑住他就被严刹扶了起来。眼睛不舒服,月琼眨眨,好像肿了。一块热布巾盖在了他的眼睛上,月琼左手按住,却按住了一只大手。

    「明天你搬到后府去住。」

    嗯?月琼的心凉了半截,他昨晚似乎毁约了。「那……小妖呢?」

    「和你一道。洪喜洪泰他们四个跟着你去。」

    呼,吓死他了。「好。」

    「如果你再犯,我就把小妖抱走。」严刹的记性很好。月琼马上点头,绝对不犯,起码不明着犯。

    过了好半晌,眼睛上的布巾拿开了,似乎没那么肿了。穿衣下床,热腾腾的米粥和小菜已经摆上桌,洪喜洪泰也出去了。月琼漱了口,坐到桌边和严刹一道用饭。严刹按例地把菜夹到月琼面前的空碗里,让他吃完。月琼喝了两口粥,放下了勺子。

    「吃饭!」

    月琼吃不下去,心里堵堵的。严刹也放了筷子,似乎要发怒。

    「严刹,你,」想想要说的是大逆不道的话,大胆的公子凑到王爷的耳边,小声问,「你,真的要反?」

    「又胡乱想什么!吃饭。」严刹的口气好了些。

    月琼拿勺子在碗里戳来戳去,没有吃饭的胃口。严刹毫不在乎地直接问:「你不希望我反?」

    月琼的手顿住,接着戳:「谋反是死罪……百姓现在安居乐业,皇上也算是明君,不反当然是最好。不过,这是大事,你要顾全大局,我希不希望都是次要。我就是……你要想好小妖、洪喜洪泰、桦灼安宝的后路,还有……若你真要反,而且还赢了,能不能……保住皇上的性命,弑君的名声传出去总是不好。若能安于现状,自然最好。」他知道这样对严刹来说很难。昨晚做了一夜严刹谋反的梦,让他一晚上心惊胆战的。

    腰身被大掌搂住,月琼倒在了严刹宽厚的怀里,热气喷在他的头顶。「想好后路,为何忘了你自己?」绿眸闪闪。

    月琼低着头,不吭声。若严刹败了,他,没想。

    等了半天不见月琼回声,严刹放开他。「吃饭。」月琼拿起勺子不戳了,吃饭。

    严刹吃了饭就走了,月琼一人在屋里发呆,似有心事。黎桦灼把小妖抱了进来,小妖还睡着,他把孩子放到小床上,走到月琼身边坐下。

    「月琼,怎么了?王爷欺负你了?」

    摇摇头,月琼长长叹了口气,强打精神。「桦灼,府里的人是不是挺多的?」

    「是啊,来了好些人,这几日府里的侍卫也多了。」

    「我……」月琼挣扎了一会,咬牙道,「我想去『秋苑』。」

    「月琼!你疯了!那是公主的住处!」黎桦灼当即叫出声。

    月琼赶紧捂住他的嘴:「嘘──我知道那里是公主的住处。桦灼,你陪我去行不?我对府里不熟。」说来汗颜,他在王府住了这么多年,除了自己住的「林苑」之外,也就对严刹的「松苑」稍微熟点。

    黎桦灼严肃地问:「为何要去『秋苑』?给我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否则我不会陪你去。」

    理由啊。「听说『秋苑』很美。」

    黎桦灼的眼神危险。

    不行啊。「我还没见过府里的湖咧。」

    「『后府』也有湖。」摆明不信。

    还不行啊。「听说湖里养着很漂亮的鱼,我去给小妖抓鱼。」

    「小妖还不能玩鱼,等他到了能玩鱼的时候自会有人给他抓。月琼,和我说实话。」黎桦灼要生气了。

    月琼立马干脆地说:「我想去看公主。」

    黎桦灼不解:「月琼,你为何想去看她?她差点伤了你。而且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私自去见公主。」

    月琼讨好地说:「好桦灼,你就陪我去一趟吧。哪怕在院子外头转转都行。」

    「不行。那里是王府的禁地。何况现在府里这么多人,人多眼杂,不行,我不会陪你去。」

    「真不去?」

    「真不去。」

    见黎桦灼态度坚定,月琼转头看向小床里熟睡的小妖。眯了眯眼睛,他起身走到小妖的床边,捏捏他的脸,拽拽他的手:「小妖,醒醒,别睡了,陪爹玩。」

    「月琼!你做什么!」

    黎桦灼扑过去抓住月琼的手:「小妖在睡,别吵醒他!」

    「那你陪我去『秋苑』。」

    「不行!」

    「小妖,醒醒,陪爹玩。」月琼脚也用上了,踢小床。床里的小娃有苏醒的迹象。

    「好好好!我陪你去,我陪你去总行了吧,你别弄醒小妖。」两人的身分有些颠倒,怎么看黎桦灼怎么像严小妖的亲爹。「亲爹」在「后爹」的卑鄙手段下败下阵来。

    目的达到,月琼笑得那个开心啊。

    不过,两人当然不能就这样去,得乔装打扮一下。借了洪喜洪泰的衣裳,扮作府里的仆从,捧着洪喜原本给月琼熬的粥,两人在洪喜洪泰和安宝担忧的目送中潜出「松苑」,朝「秋苑」进发。严刹的住处位于王府的中后方,原本就是禁地。此次儿子的满月酒,只有三王及他们的近侍住在离松苑较近的「春苑」、「夏苑」和「冬苑」。而「秋苑」又位于「松苑」后方,所以沿途遇到的宾客并没有月琼想像的多,他多少松了口气。

    「月琼,你为何一定要去看公主?」

    「她是公主,若她有个好歹你我都得掉脑袋。看看她是否安好,我才能心安。」

    黎桦灼明显不信,月琼又低声补充道:「我昨晚做梦,梦到皇上得知公主被欺负了,你我、安宝、洪喜洪泰都被绑着,要被砍脑袋。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府里现在来了这么些人,我怕。」

    黎桦灼信了,笑容带着别的意思。「原来是担心王爷啊,你早说嘛。」

    月琼的大眼瞪大:「我不是担心他。」

    「好,我明白了。走,我带你从小道过去。」敷衍。

    「我真不是担心他。」真的。

    「行行,我知道了。」

    真的不是……月琼张张嘴,又合上,就让桦灼当成是吧。

    黎桦灼带着月琼走入一条林荫小道,从这里绕过「夏苑」,再穿过一个小花园就到了湖边,然后穿过湖心亭,就到了公主的「秋苑」。月琼惊叹桦灼对王府的熟悉,他就认得从「林苑」出府的路和从「林苑」到「松苑」的路。其他地方他即便是去过,也没放在心上。

    路上很顺利,没有碰到严刹的手下,可即便这样月琼还是紧张得手心冒汗。终于看到湖了,月琼更是紧张得两脚发软。跟着黎桦灼低头朝湖心走去,他不敢随处乱瞟。

    「什么人!」

    「秋苑」的一名侍卫拦住了两人,月琼吓了一跳,大气不敢出。黎桦灼倒是很镇定,把托盘交给月琼,他从怀里不知摸出个什么东西,装模作样地说:「王爷派我们来给公主送炖品。」

    对方看了眼黎桦灼手里的令牌,放行:「进去吧,不得久留。」

    「是。」

    竟然这么容易!月琼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在黎桦灼的半搀半扶下进了秋苑。进到秋苑的院子,月琼反而停下脚步。

    「桦灼,你把这个给公主送进去吧。」

    「你不进去?」黎桦灼诧异,从月琼手上接过托盘。

    月琼低头,摇摇:「我在外头,看看她就好了。」

    看了月琼一会,黎桦灼道:「好吧,你就在外屋看看好了。我把这个给她端进去,要不你在外头边吃边看?」对公主,黎桦灼是绝无一丝好感。

    摇头。「不,给公主吃。」

    「那我先进去,你随后进来。」

    「好。」

    黎桦灼掀开门帘抬着托盘进去了,月琼深吸了好几口气,掀开门帘。药味飘了出来,月琼的鼻子发酸,脚步沉重地走了进去。屋内很静,月琼在门口站了一会,听到里屋传来桦灼的低语。

    「这是给公主吃的,我放这了。」

    「好。」

    回话的人听上去像位老妇。月琼走到里屋的门边,半掀开门帘,眼前是一个屏风,通过屏风他隐约可以看到桦灼,还有一位老妇人。公主坐在床上,怀里抱着枕头一动不动,也不知是不是睡了。黎桦灼把老妇人拉到一旁,月琼更清楚地看到了公主。虽然看不清公主的脸,可他还是抑制不住地快要哭了。

    紧紧咬着嘴,月琼不敢发出声音。专注地看了许久,见桦灼要出来了,他赶忙放下门帘擦干双眼。不一会,门帘掀开,黎桦灼出来了。

    月琼低声问:「公主看上去似乎不大好,她怎么了?」

    黎桦灼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徐大夫说公主现在这样已是很好了。除了不说话外,公主能吃能喝,也不会再祸害人。」接着,他神秘兮兮地贴在月琼耳边道:「公主是怀着身孕入府的,这事没有几个人知道。公主的胎位不正,生产的时候险些和孩子一起没了,还好徐大夫医术高明,从阎王爷那把公主的命给抢了回来。可能是孩子没保住,公主经受不住就得了失心疯。照顾公主的人是王爷亲自挑的,利落能干,把公主照顾得极好,你就莫担心了。就算皇上知道了也怪不到王爷头上,王爷这是在给皇上遮丑呢。」

    月琼黯然地点点头:「桦灼,咱们回去吧。」

    「呐,你现在也见着公主了,莫再胡思乱想。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有王爷呢。」

    还是点点头,月琼跟着桦灼离开。出了「秋苑」,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大步离开。

    一路上,月琼都低头不语,黎桦灼也不出声,安静地陪着他走,没有问月琼为何对公主的事如此上心,甚至难过。

    「良,明日我和你一道回去,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走。」

    「我不喜欢这里,我要走。」

    「良!厉王世子的满月酒,我不能刚来就走。明日,明日我和你一道回去。」

    月琼和黎桦灼停下就见两名男子在不远处拉拉扯扯。一人背着行囊,手拿剑,背对着他们,另一人面朝他们,神色焦急。

    是王府的客人吧,月琼如是想。黎桦灼认出了其中一人的身分,拉着月琼往旁边走。月琼不是好奇的人,乖乖跟上。不过那两人的争执声越来越大,月琼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之前背对着他们的那人恰巧转身,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呵!」

    月琼惊愣地驻足,对方也愣住了,手里的剑掉在了地上,清脆的声音令气氛异常诡异。

    「月琼?」黎桦灼以为他被吓到了,急忙挡住他。

    「良?」杨思凯以为叶良被吓住了,把他拉到身后。

    拨开黎桦灼,月琼呆愣地看着对方;拨开杨思凯,叶良身上的包裹掉在了地上,他的脸色变得苍白,浑身颤抖。就那样互「瞪」了许久,两人一步步慢慢地向对方走去,神情又是激动,又是哀伤,甚至还带着巨大的惊喜,犹如失散了多年的情人。杨思凯的脸色变了,黎桦灼的脸色变了。

    叶良的嘴唇颤抖:「少……少爷?」踉跄几步,他停下,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泪夺眶而出。

    月琼拖着双腿上前,几步后停下,眼泪夺眶而出,他连连摇头,不敢相信。两人忘记了周遭的一切,沉浸在彼此相见的极度震惊中。

    凝视了彼此许久许久,叶良疯了似的跪走而去。「少爷!少爷!」在贴近的那一瞬间,他微颤的双手不敢去碰那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人,泣不成声。

    月琼噗通一声跪下,微颤的双手停在对方的脸前,不敢去碰那活生生跪在他面前的人,泣不成声。

    黎桦灼的脸白了,杨思凯的脸白了,而相遇的两人早已无暇去顾及周遭的一切。

    死死咬着唇,都咬出了血,月琼的手终于碰到了对方的脸,活生生的,热乎乎的,不是死人的冰冷,不是鬼魂的虚幻。

    叶良的右手紧紧按住贴在他脸上的少爷的左手,活生生的,热乎乎的,不是冰冷的虚幻。「少爷!唔……少爷!」猛然抱住对方,叶良嚎啕大哭:「少爷!少爷……少爷……」

    月琼也哭了,左手紧紧拥住叶良:「小叶子,小叶子……小叶子……我以为你……哇……」哭声响彻天际。

    「少爷……少爷……我以为你……少爷……哇……」

    「小叶子……我以为你……」

    「少爷……我以为……」

    「小叶子……」

    两人跪在地上,紧紧拥在一起,忘乎所以地失声大哭。哭得黎桦灼和杨思凯只能傻傻地站在那里;哭得让人不忍上前分开他们;哭得极度暧昧。

    「呜呜……」叶良哭得像个孩子,头埋在少爷的颈窝。

    「呜呜呜……」月琼哭得像个孩子,头埋在小叶子的颈窝。

    「呜呜……少爷……我每天都梦到你……」

    「呜呜呜……小叶子,我也是每天都梦到你……」

    黎桦灼和杨思凯连连后退,面容惊惧。

    「放开他!」

    突然,一道惊天怒吼传来,月琼一个激灵放开了小叶子,可叶良却还是抱着少爷不松手,只是转头去看。泪眼朦胧中,就见一座小山以惊人的速度移了过来,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他的双手就离开了少爷,身体在空中飘起。

    「小叶子!」

    紧紧揽着月琼,严刹的怒火可以烧着整个王府。怒视被杨思凯救下的胆敢碰月琼的该死之人,他的身上杀气四溢。

    「放开少爷!」顾不上自己的安危,叶良挣扎着要上前。

    「杨思凯,管好你的人,不要让我杀了他!」严刹的面容可以用狰狞来形容,这是杨思凯第二次见到他这副样子。第一次是七年前严刹因为一个宠君与解应宗翻脸。

    月琼迟钝的脑袋终于反应了过来,左手紧紧抓住严刹急忙解释:「严刹,他是小叶子,是我失散了多年的兄弟,我以为他死了。」

    「放开我家少爷!」被杨思凯紧紧抱着无法挣脱的叶良怒吼。

    绿色的眸子怒瞪了叶良片刻后,转而低头。月琼握上他的手,咽咽唾沫:「真的真的。」

    见月琼如此害怕这座山,叶良崩溃。「少爷!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我让你受委屈!!让你被人欺负……」

    「小叶子,不是。严刹……」月琼不知该如何解释,这里也不是解释的好地方。身子被人横抱而起,处在盛怒中的严刹抱着月琼就走。

    「严刹!」月琼吓了一跳。

    叶良在他身后咆哮:「放开我家少爷!严刹!你不许欺负我家少爷!」

    下颚紧绷的严刹转头看了杨思凯一眼,然后大步离开。杨思凯更是紧紧搂住叶良,不让他挣开。见他这样月琼也不敢违逆,只是小声解释:「我和小叶子在路上遇到劫匪,小叶子为了保护我把匪引走了,我以为,他死了。」想到那时的境况,月琼的眼睛再次湿润。「严刹……后来没几天,我就遇到你了。那时候我让你帮我找的人就是他。」

    严刹的脚步顿了下。「严墨。」

    跟在他身后的严墨得令,转身去找杨思凯,月琼左手揪紧严刹的衣襟,埋在他怀里,仍难克制心中的激动。

    「严刹……我以为,他死了……」

    「他只是你兄弟?」

    搂紧怀里的人,严刹的怒气退了一点点,只是一点点。

    点点头,月琼哽咽:「他还活着……他还活着……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绿眸幽暗,甚至透着残狞。

    严刹就那么光明正大地把月琼一路抱回了「松苑」,回到屋里的月琼努力平复内心的激动。严刹脸色铁青地坐在方榻上,洪喜洪泰安宝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小心翼翼地候在一侧,不时偷瞄神色不对的黎桦灼,心猜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坐在严刹的腿上,月琼不敢挣扎,这个时候严刹想怎么对他就怎么对他吧,虽然他也不明白严刹为何会生这么大的气,他不是已经解释了吗?

    等了不一会,杨思凯带着同样激动、愤怒的叶良来了。他一进来,两人又想抱在一起痛哭。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严刹的粗胳膊揽紧月琼,杨思凯则死死拽着叶良。拉着叶良坐下,杨思凯首先开口:「厉王,良是我九年前在路上救下的,当时他身负重伤,养了近一年才养好。」

    「小叶子……」

    「不许哭!」粗糙的大掌去擦月琼的脸,就听一人哭吼:「不许凶少爷!」严刹怒瞪,对方却毫不害怕,甚至反瞪回来。熊熊的怒火几乎窜上房顶,月琼握住严刹的手,哽咽道:「小叶子,是我、连累你了。严刹他、不是凶我,他就是长得、比较凶。」

    此话一出,杨思凯惊愣,却见严刹居然任由他怀里的人如此说他,毫不生气!他生气的似乎仅是突然冒出来的「小叶子」。

    「少爷,您别替他开脱。」叶良忠心护主,同样哽咽道,「都是我学艺不精,让少爷被人欺负,都怪我……我对不起少爷……」

    「小叶子,我没有被欺负,真的。是我对不起你,我连累了你,让你受伤,都是我。」两人开始隔空大哭。

    杨思凯出声:「厉王,他们主仆二人失散多年再次重逢,是否让他们进屋说说话?」

    「不是主仆。」月琼纠正,「是兄弟。」

    叶良也哭着说:「少爷是我的兄长。」

    呃……杨思凯笑了:「厉王,让他们兄弟二人进屋说说话吧,两人失散了这么多年,又以为是天人永隔,自然会激动些。」他放开了叶良,叶良视严刹如无物,冲到月琼面前:「少爷……」

    「小叶子……」月琼坐在严刹腿上给叶良擦泪。瞪了两人许久,严刹放下了月琼。

    月琼的脚一沾地,就拉着叶良进了屋──他和严刹的卧房。洪喜洪泰、桦灼安宝在外看着,神色有些黯然。

    「洪喜洪泰、桦灼安宝。」门帘拉开,月琼朝四人招手。四人的脸上浮现惊喜,忙不迭地跑了过去。

    门帘放下,兄弟几个到屋里说话去了。

    「洪喜洪泰、桦灼安宝,这是小叶子,是我的好兄弟,我与他自小一同长大,他比我小两岁。」

    「在下叶良,你们和少爷一同叫我小叶子即可。」

    「小叶子。」

    「小叶子,这是洪喜、洪泰、桦灼、安宝,他们是我现在的家人。这几年多亏他们照顾我。」

    「谢谢你们!」

    「小叶子,你快起来。」

    「谢谢你们照顾少爷……呜呜……我以为少爷……」

    「小叶子,我也以为你……呜呜……」

    「公子(月琼),小叶子,别哭了。」

    听着屋内的说话声,严刹的脸色还是很不好,不过汹涌的怒火变成了火苗。杨思凯笑了声,接着笑声变大,变得不可自抑。严刹看向他,似乎在说:你疯了?

    好不容易停了笑,杨思凯脸色涨红地问:「就是他吧,让你和解应宗闹翻的人?」

    严刹不语。

    杨思凯笑叹道:「我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受的苦太冤枉了。」接着,他自答道:「良的心里有人。这几年为了那个人,他魂不守舍彻夜难眠,折磨自己也折磨我。无论我怎么做他始终不看我一眼,甚至有些恨我,恨我不让他去找那个人。」

    「呵……我一直以为他心里的那个人是他爱的人,却没想……」杨思凯懊恼不已,「早知道他要找的人是他的少爷,我就让他,不,我就帮他一道去找了。」

    「难道他从来没有和你说过他要找的是谁?」

    杨思凯咬牙:「他总是说要找的是他最最重要的人,我哪里会想到什么少爷身上。」

    「少爷为何就不可能是他爱的人?」严刹的这句话让杨思凯笑不出来了。气氛冷凝。屋内的欢笑听在两位王爷的耳朵里越来越刺耳。

    第十七章

    久别重逢的两兄弟自然有说不完的话,诉不完的情。中午叶良和杨思凯都没有回去,而是留在了「松苑」。饭间,睡了一上午的严小妖饿醒了,哇哇嚎哭,黎桦灼和安宝抱他去喝奶,叶良第一次见到了醒着的厉王世子。

    「少爷!」第一眼,叶良惊呼。月琼深深看了他一眼,叶良把满腹的疑问咽了下去。放下碗,月琼对洪喜洪泰、桦灼安宝说:「我和小叶子出去走走。」

    「公子(月琼),你去吧。」

    朝善解人意的四人感激地笑笑,月琼带着叶良走出卧房。杨思凯和严刹都不在,屋外只有严墨一人。严墨对月琼颔首示意后并没有跟上,月琼放心地带着叶良出去了。

    两人也没有走太远,就在「松苑」后方的小花园里。一月的天很冷,月琼裹得严严实实的,心情仍难平复。

    「少爷,世子他……」

    月琼露在外的眼睛顿时弯弯的:「小妖是只迷糊的小妖怪,他要投胎,却跑错了地方,跑到我肚子里来了。小妖……是我生的。」

    「呵!」叶良惊得脑袋发晕,厉王世子是少爷生的?!

    在吓呆的叶良面前摇摇手,毫不愧疚的月琼得意地说:「吓到了吧。一开始我也吓到了。我恐怕是世上第一个以男儿之身生下孩子的人咧。」

    叶良双眼凸出地瞪着他家少爷,脸上又青又白又红又粉。好久好久之后,久到月琼想着要不要叫徐大夫,他才渐渐回过神来。眼睛里慢慢涌出泪水,叶良突然抱着少爷大哭出声:「老天有眼!老天有眼!让少爷有了太,小少爷……老天,呜呜呜……有眼……」

    月琼吊在嗓子眼的心这才归位,左手拍打叶良,他欢喜地说:「我就知道你定会接受小妖的身世。小妖是厉王世子,只有洪喜他们几个知道小妖是我生的。夜,我不打算告诉任何人我的身分。」

    「少爷!」

    月琼擦擦叶良的泪:「夜,我们是为何出来的?八年来,你为了我受了这么多的苦,还有娘……」他抹抹鼻子。「还有那么多的人。夜,你我出来时就已决定永不回去,能再见到你,我更不会回去。我现在只有一个心愿未了,就是告诉娘我还活着。」

    叶良三两下擦干眼泪:「我马上进京告诉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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