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之夭夭[盗墓] 作者:钟晓生
一架,那大家立刻就可以握手言好,
要他和苏颐动手自然是不能的。可他想吵架,苏颐显然不配合,赫赫生风的拳头打在一团棉花上,只把他憋得胸闷。
李夭夭怒道:“我都道歉了,你还阴阳怪气的,像个娘们似的!”
苏颐气得脑仁疼,舌尖转来转去就是骂不出个脏字来:“你~!¥我……我不想跟你说话!”
李夭夭将烟蒂掐灭了丢到地上,冷笑道:“有话就痛快点,你要是想分手就直说。”
苏颐愣了一下,很快平静下来,深沉的目光盯着李夭夭的眼睛一眨不眨:“分手?我从来没有想过。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不管是什么事,我都想和你一起克服。和你分开,我想都没想过!”
李夭夭失声。
房间里是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夭夭缓缓走上前,试探地搂住苏颐。苏颐没有拒绝,顺势反手环住他的腰。
李夭夭涩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苏颐叹气,将下巴搁在他的颈间轻蹭:“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李夭夭侧脸吻了吻他的嘴角,可怜巴巴地说:“宝贝儿我错了,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苏颐也回礼般吻了吻他:“以后别说这种话――想都不准想,太伤人了!”
“嗯嗯!”李夭夭拼命点头,抱着苏颐滚到床上,趴在他胸口,仰头可怜巴巴地眨着大眼睛:“不生气了?”
苏颐苦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
李夭夭猛地发力,抱着苏颐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几圈,对着他的颈侧、肩膀、脸颊如饥渴的饿狼一般凶狠地亲吻啃咬。
苏颐被他弄疼了,低地抽气,用力抓住他的头发,重重地吻他额头。
李夭夭疯够之后终于安静下来,赖在苏颐身上不肯下来,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先咬了咬他的r尖,然后又用舌尖温柔地舔弄,直到苏颐痒得忍不住推他,他才低声慨叹:“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凌晨,余鱼可耻的失眠了。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烦躁地坐起身,向旁边的床位望去。黑夜里几乎没有任何光线,余鱼的双眼过了许久才适应黑暗,勉强能看到床上隆起的人形。
他翻身下床,走到佘蛇的床边坐下,用力地瞪眼,想看清他的脸,可惜,什么也看不见。
余鱼弯下腰,鼻尖几乎贴上佘蛇的鼻尖,终于能勉强看清他的五官。他就这样若有所思地看着,过了许久,趴在佘蛇的床边睡着了。
翌日一早,余鱼和佘蛇几乎是同时睁眼醒来。
两人茫然地对视片刻,余鱼猛然惊醒,捂着胸口跳起来:“你你你,你干嘛半夜三更把我搬到你床上?”
佘蛇慵懒地坐起身,因为是清晨初醒,整个人看起来不似往常的冷漠,眉眼十分柔和:“你梦游?”
余鱼怒道:“放屁!”
佘蛇耸肩,不大在意地说:“那我梦游。”
余鱼一时失语。
余鱼走到盥洗室洗漱,洗完脸,从镜子里看到佘蛇抱着胸靠在门口,目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自己。
余鱼从镜子里瞪他:“干嘛?
佘蛇极浅地微微一笑:“你,喜欢我?”
余鱼眼睛瞪得更大:不对劲啊,这句话明明平时是小爷我问的!
佘蛇的表情略有些困惑:“我以为你喜欢女人的。”
余鱼说:“我当然喜、喜,喜……”他咬了咬下唇,难得没有嘴硬到底。
佘蛇摇了摇头:“我真弄不懂你。不过,如果你真的这么喜欢我,我们可以试试。”
余鱼一挑眉,大步走向他,揪住他的领子咬牙切齿地说:“明明是你喜欢我!”
佘蛇目光深沉地盯着他的眼睛,片刻后柔声道:“好,我喜欢你。”
余鱼愣住了,
佘蛇低下头,试探地吻上他的唇。
一室暧昧。
数日后,众人终于穿越了广袤的沙漠,躲过当地警察的耳目,来到纳赛尔湖边。
几人从车上下来,站在浩瀚的湖边,看着一望无际的纳赛尔湖竹绿色的湖水,乔瑜感慨道:“漂亮啊……”
苏颐感叹道:“世界上第一大的人工湖泊,真壮观。”
李夭夭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人工湖?”
南宫狗剩用手里的烟斗敲了敲小徒弟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说:“看看徒媳妇,人家好歹会查点资料。你这小兔崽子,说喜欢埃及,什么都不知道。”
李夭夭撇撇嘴,谄媚地用脑袋去顶南宫狗剩的肩膀:“跟师父出来,还用得着我么!”
纳赛尔湖是1971年建成阿斯旺高坝之后形成的巨大人工湖,近四千平方公里,延伸至苏丹境内。由于纳赛尔湖和阿斯旺大坝的调节,也为埃及带来了不少麻烦。自从建成了大坝后,尼罗河下游每年一次的泛滥没有了,上游肥沃的土壤无法在下游堆积,造成农田的贫瘠,也使尼罗河成了血吸虫的温床。
但此地风景着实不错,湖水两岸绿草遍野,有无数鸟儿将此地当做迁徙途中的暂歇地,另外偶尔也能在岸边看到瞪羚、狐狸等野生动物,湖中亦时不时有肥硕的鲈鱼跃出水面。
李夭夭把鞋脱了,撩起裤腿,跃跃欲试地准备下水捞鱼,苏颐担忧地提醒道:“水不干净。”
李夭夭摆摆手:“没事。”
老鹰二号喵地叫了一声,跃上李夭夭的肩,随着他往湖中去了,大抵是想看看湖中可有什么美味。
余鱼和佘蛇自然也脱了鞋走下河,余鱼更有脱光了衣服下河游泳的冲动。
在湖中戏了一会儿水,眼见的李夭夭指着约百米远处的湖水涟漪嚷道:“有什么东西游过来了!”
湖水的动静不小,看来游过来的是个大东西。
余鱼立刻撩起袖子,准备扑上去第一个捕获猎物。佘蛇拉住他:“先看看是什么。”
李夭夭肩上的老鹰二号突然炸毛,喵喵喵地直叫唤,爪子在李夭夭肩头刮骚,将他衣服都刮破了。
南宫狗剩在岸上淡定地喊话:“我忘记提醒你们啦――这、湖、里、有、鳄、鱼!”
三人面面相觑,001秒后同时尖叫着向岸上冲去。
最后,水里的不明生物并没有露头,几人期待地看了一会儿,没见到传说中的鳄鱼,都感到有些失落。唯有乔瑜坐不住,不时催促道:“我们快走吧?”
“喵喵!”这次乔瑜多了一个同盟战友――暴躁的,不停转圈圈的老鹰二号。
“喵!!!”老鹰二号突然再度炸毛,突然尖叫着钻进南宫狗剩怀里,尾巴抱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
余鱼嗤笑着将它拎出来:“猫哥,你可是千年猫妖,什么玩意儿能让你怕成这样?”
“嘶……”李夭夭突然倒抽一口冷气,指着两三百米远的一棵棕榈树道:“那是……鳄鱼?”
众人齐刷刷回头,果然见到树下有一个绿色的身影,正不紧不慢地向他们靠近。
“嗨……”余鱼不在意地摆摆手:“才这么点大。”
苏颐竖起手指比了比,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唾沫:“这个距离……这个大小……这条鳄鱼大概有五米长……”
众人再度面面相觑,南宫狗剩带头兔子一般拉着乔瑜窜上车,众人随即鱼贯而入。
关上车门,惊魂未定的乔瑜颤声催促道:“快走吧。”
佘蛇眼睛紧盯着慢慢逼近的鳄鱼的身影,不耐烦地说:“别急。”
余鱼兴奋地附和道:“就是啊,小爷活这么大,还没见过活的鳄鱼呢!”
李夭夭用胳膊肘顶了顶苏颐:“唉,快给它画一张!真绝了!”
苏颐、乔瑜:“……”
南宫狗剩不紧不慢地说:“鳄鱼嘛,一口可以咬碎一架飞机……”
话音未落,吉普车扬长而去,只留下一缕灰烟,在草原上缓缓消散。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李夭夭同志受岛国爱片钙片的影响,ml的时候常常会问一些他自认为很有情趣的问题。比如――“老子干的你爽不爽?”“老子喂饱你没有?”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苏颐往往都会顺着他回答,大大满足他的虚荣心。有一次,他压着苏颐ooxx的时候问道“还要不要?嗯?要不要?”苏颐配合地呻吟:“要……还要……”李夭夭勃然大怒:“神马!你这个小妖精,老子居然喂不饱你,太过分啦!你简直是藐视老子!”苏颐:“……”最后,两人度过了河蟹的一夜―v―
第五十二章
很快众人就到达了阿布辛拜勒地区。
阿布辛拜勒村位于阿斯旺南二百八十公里处,距离苏丹边境只有四十公里。小村宁静安详,到此地观光的游客并不多,几乎全是为了举世闻名的阿布辛拜勒神庙群前来,参观完毕就会离开,并不会在这个小村过夜。
在白天,众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须知虽未至夏日旅游旺季,享誉世界的几座神庙每日的游客量也并不少,政府的保护力度自是不弱。
中午的时候,狗剩等人前往拉美西斯二世大神庙探点。
早在绿洲的时候,南宫狗剩就已买了数套当地的服饰让众人换上。因为数日来在沙漠中的暴晒,除了原本皮肤就异常白皙的苏颐和乔瑜,其他人都已晒得和当地人一样黝黑,只要稍许遮着些,若不细看,也看不出是异国的游客。
大神庙原本在尼罗河西岸的一座大山崖中,整座神庙不是由土石建造,而是凿山而建,神庙本身就是一件巨大的精美的雕刻艺术品。神庙前有三尊高约二十米的拉美西斯二世巨型坐像,如哨兵一般把守着这座历经千年不朽的神庙建筑。
众人站在山脚下,仰望着整座山体,只觉自己渺小如蝼蚁。
苏颐叹息道:“这里原本该有四座法老塑像的,有一座被英国人切割带走了,现在放在大英博物馆中。文化窃贼啊。”
李夭夭不屑地说:“抢走了也不是他们的东西。”
南宫狗剩指着神庙所在的山说:“这是假山,为了覆盖现在的神庙专门建的。”
为了使神庙免遭河水的淹没,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主持下,全世界50多个国家的诸多考古学者们花费了十八年的时间将拉美西斯二世大神庙切割成2000多块,移到了现在的位置处拼合重建,并专门造了一座假山覆盖它。
众人走到原先的遗址――那个三千多年前的神庙原本应该在的位置处。那里尚没有被上涨的河水淹没,不过离岸边已不远了。
南宫狗剩问:“咱们先去找宝藏的地点还是进神庙去看看?”
经过商量,大多数人对这座神庙的神庙颇感兴趣,于是南宫狗剩领着众人混在一群旅客中进入了神庙。
大神庙是祭祀拉神、阿蒙神和普照塔神的,拉美西斯为了宣扬自己的功绩,将自己的塑像和诸位神明并列供奉。走过前院的一小段楼梯,来到神庙前的台地。入口的上方在阿波罗神巨像间又一尊鹰头人身的拉神雕像,但历经三千年的侵蚀,这尊雕像已经残破。
大厅的屋顶上刻画着秃鹫图案,当地领队的导游一边解说,余鱼一边翻译道:“他说这些秃鹫象征着涅哈贝特女神――秃鹫女神,我勒个去,这玩样都能算个神?”
佘蛇面无表情地说:“屎壳郎都当上圣甲虫了,秃鹫为什么不行。”
大厅是一间八柱厅,每根柱子前都有一尊拉美西斯二世的雕像。大厅墙壁上用壁画的形式描绘了这位法老英勇得胜,并在诸位神明面前将敌人斩首的场景。
余鱼翻译着导游的解说:“这幅画是公元前1274年的卡迭石之战,是埃及人抵抗赫梯人的战争。呶,这个站在战车上放暗箭的就是法老,俺的偶像!”
佘蛇凉凉地瞥了他一眼,余鱼立刻噤声。
走过大厅,尽头是一个作为圣坛的石室,石室里四座神像并肩而坐,分别是黑暗之神、天空之神、法老拉美西斯二世和太阳神。
这间石室的秘密,也是这座神庙最神奇的所在,不需导游的解说在场众人也都知道――每年2月21日及10月21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会从大门穿越过60米长的大厅,直射到圣坛上的法老和神明们――除了注定永远处在黑暗中的黑暗之神外。而这两天,也恰好是拉美西斯二世的登极日和出生日。可惜的是,神庙经过搬迁后,这一神奇的景象因为角度计算的不精准,挪后了一天。
从神庙出来后,众人开始寻找项链中的纸片所说的地点。
“往东六百米……”佘蛇边算着距离边走,走到河边站定:“四百米。再往下就到尼罗河里去了。”
众人纷纷露出失望的表情。
“嘁……”余鱼踢了块石子:“果然被水淹了吗……”
南宫狗剩喜怒未辨,老神在在地说:“走罢,晚上再来。”
到了晚上,南宫狗剩从包里掏出几件衣服。
“卧槽!”李夭夭冲上去抓在手里,不可思议地扯了扯:“潜水服?!这么高级?!”
南宫狗剩笑而不语。
乔瑜惊讶地合不上嘴:“你在哪里买的?”
南宫狗剩笑哼哼地说:“在绿洲就买啦,早有准备了。”
乔瑜哭笑不得:这是什么人啊!
李夭夭兴奋地扯掰着潜水服,苏颐抱着老鹰二号问道:“它怎么办?”
南宫狗剩遗憾地说:“没得卖猫的潜水服哟……”
余鱼将黑猫抱过去,捏了捏它的下巴:“二号,你是千年猫妖,你总归会点特异功能吧?潜水行不行?”
佘蛇捏着黑猫的后颈就往外走:“带过去再说。”
将潜水服、氧气瓶和诸多工具搬上车后,众人趁着夜色的掩映悄悄出发了。
黑夜里的尼罗河异常宁静,在繁华的开罗时还有七彩的灯光映衬,而在阿布辛拜勒这样的小村里,幽黑的河水仿佛一个可怕的黑洞,里面有不知有什么样的陷阱等待着人们。
李夭夭换上潜水服后,举着氧气面罩犹豫道:“里面不会还有鳄鱼吧。”
南宫狗剩点头:“应该,有。”
乔瑜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两股战战,忽觉身后仿佛有什么东西无声无息地靠近,吓得他立起了一身汗毛。
“喵!”老鹰二号突然蹿上乔瑜的肩膀,乔瑜一声气都没吭,直接瘫软跪地。
“哈……”李夭夭走上前,用力捏了捏他的肩膀:“师娘,你行不行啊?”
乔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南宫狗剩体贴地说:“你替我们放风吧,就在这等着。有什么――唔,有什么你就先走吧。”
乔瑜当然不想一个人留下,可看了看深不可测的尼罗河,他最终还是咽了口唾沫,小声道:“那我……在这等你们。”
李夭夭试着把老鹰二号往河水中赶,可每每走到岸边,老鹰二号都炸毛大叫着不肯靠近了。
李夭夭蹙眉,抱起它问道:“你怕水?”
余鱼直接将它抢到怀里:“带下去再说。”
众人换上潜水服后,背上氧气瓶,提着工具走入尼罗河。
“哗……哗……哗……”
黑夜中的水声只令岸上的乔瑜更觉毛骨悚然。
老鹰二号蹲在余鱼的肩头,可随着水位越来越高,眼见河水已淹至余鱼的胸口,老鹰二号下垂的尾巴沾到了水,突然凄惨地大叫起来,爪子不停刨着余鱼的肩膀,试图阻止他继续下水。
余鱼不耐地把老鹰二号从肩头拽下来,想直接把它丢进尼罗河,却被南宫狗剩阻止了:“算了,它怕水,看来真不行,送上岸去陪小乔吧。”
余鱼失望地瘪瘪嘴,重新往回走,把二号丢上岸后追着众人游了过去。
岸上。
乔瑜一直都害怕与这只诡异的黑猫相处,可这一段时间下来,老鹰二号确如南宫狗剩所言,只是一只普通的猫而已,并没有什么威胁力。
眼下寂凉的岸边只剩下自己和这只黑猫,乔瑜也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他哆嗦着把老鹰二号抱起来,试着摸了摸它头上的毛发,老鹰二号用嘴去顶乔瑜的手,吓得他立刻把手抽了回来。
乔瑜颤声说:“猫猫猫、猫爷,虽然晚辈年纪比、比您小很多,但晚辈有、有心和您成忘年之交……”
“喵呜。”老鹰二号轻易挣脱了他的怀抱,眯起绿宝石一般的眼睛,神情慵懒。也不知是否乔瑜的错觉,他仿佛看见老鹰二号诡异地笑了。
乔瑜后背紧贴着车门,已经被冷汗打湿了,哽咽道:“你你你、不管你是美少女还是猫少年,你千万不要变身啊……呜……妈妈,好可怕啊……”
老鹰二号翘着尾巴轻盈地向前走,并不时转过头,绿色的眼中流光溢彩,仿佛在对乔瑜做着无声的邀请。
乔瑜咽了口唾沫,大概看懂了它的意思,紧张地说:“你要带我去哪里?”
老鹰二号轻轻柔柔地叫了一声,慢悠悠地向一片空地走去――那正是旧时大神庙的遗址处。
河中。
五人潜下了浑浊的尼罗河,游了两百米后,河水已深不可测。万幸的是,在水中并没有碰到鳄鱼之类的攻击性水生动物。
南宫狗剩带头向水底潜,下潜了约二十米后,深水的压力已令他感到胸口发闷,耳中阵阵鸣响。
他忍着不适,用手电往水下照,然而浑浊的河水中什么也看不到。
李夭夭紧跟上来,下潜到更深处,用手电四处比照。突然,他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小型的漩涡――这说明水下果然有异!
李夭夭兴奋地对众人打着手势,于是其余四人纷纷靠拢过来。
南宫狗剩一咬牙,比了个手势:下!
第五十三章
五人进入地宫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再次触发了地宫的机关,厚重的石板门被阖上,阻隔了疯狂进攻的尼罗河水。期间几人数次被涌入的尼罗河水冲走,最后五人抱成一团挤在狭窄的甬道中,这才勉强顶住了流水的冲刷。
长长的甬道已被尼罗河浸灌了一大半,并且还在不断向内渗水,所幸一时三刻地宫还不至被河水淹没。
湿淋淋的五人依次爬出甬道,进入了地宫。李夭夭气喘吁吁地摘了氧气面罩,抬起胳膊嗅了嗅,皱着眉道:“妈的,够臭的。”
方才余鱼的氧气面罩被流水冲走,呛了不少河水,趴在地上干呕不止,佘蛇正给他拍着背。他断断续续地说:“尼、尼罗河哟喂,呕……全埃及、几千万人口、吃喝拉撒都在里面,他妈的……”
南宫狗剩躺在地上直喘气,摆着手说:“年纪大啦,不行啦,半条小命哟。”
苏颐连摘掉面罩的力气都没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李夭夭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替他将面罩揭掉,拍了拍他的脸,紧张地说:“苏颐,你还好吧?”
苏颐虚弱地点了点头,拨开额上湿漉漉的头发:“还好……好累……”
休息了约五分钟后,南宫狗剩爬起来摘掉脚蹼,收进背包中:“抓紧时间往上走吧,一会儿空气不够用了。
苏颐打足精神站起来,往身后水位极缓慢上涨的甬道看了一眼,担忧地问道:“一会儿我们还从这出去吗?”可如果要打开阀门,冲进来的尼罗河水一定会把人冲向地宫里。如何安全出去,实在是个难题。
南宫狗剩干笑着慢慢往上走:“哈哈,边走边想,边走边想。”
李夭夭、余鱼、佘蛇三人却全对此不在意。李夭夭搂过苏颐的肩:“嗨,到时候再说呗,先找宝贝。”
苏颐无语,只能跟着师徒四人走一步算一步了。
就如先前走过的几座地宫一样,这座地宫的墙壁上也画满了壁画。南宫狗剩用手摸着墙上的壁画,笑眯眯地说:“又是亡灵书。”
“呵!”缓过神来的余鱼说:“偶像到底有多少基友啊。”
佘蛇又不冷不热地瞥了他一眼。
众人继续往里走。这间地宫的密室暗门并不多,但构型十分复杂,甬道并不是直的,七拐八弯,仿佛一个迷宫一般。且走了很久也没有明确的层次分割。
走了好一会儿,佘蛇突然停下,神色凝重地说:“我们进来以后,往西三十米,往北二十七米,再往西六十米,往南四十一米,往东六十米,我们现在面向北方。”他停了下来,没有再说下去。
被一群方位词绕的晕头转向的余鱼和李夭夭在掌心里试图按照佘蛇的说法勾勒地图,苏颐则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你的意思是说,再往前走,我们就回到原地了?”
佘蛇点头。李夭夭和余鱼立刻瞪大了眼睛。
南宫狗剩眯着眼,舔了舔嘴唇,问道:“身上有圆的东西吗?”
其余四人愣了一下,并没有问为什么,立刻往身上找了起来。因为穿的是潜水服,所以硬币一类的物事自然不会有,找了好一会儿,李夭夭才恍然大悟地将手腕上的一个玉镯褪了下来,递给南宫狗剩。
南宫狗剩将玉镯立着摆到地上,捻着它的最高点,然后慢慢放手――玉镯并没有立刻倒下,而是缓缓地向众人身后滚去。
南宫狗剩拾起玉镯,交还给李夭夭:“明白了?”
李夭夭连连点头:“我们走的一直是斜坡,所以现在我们应该在进来时候的……嗯,上一层!”
南宫狗剩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继续走吧。”
在地宫中又兜了约莫数分钟后,苏颐终于发现墙壁上有一异处,用手电柄砸了几下,轻易地揭下一块石板,石板后露出了一个壁龛。
众人凑上来,发现壁龛中有一个可以转动的机关,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东西。南宫狗剩让几个年轻人退开一段距离,自己小心翼翼地转动机关。
历经数千年的石制机关几乎已经长实了,南宫狗剩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法扳动,李夭夭见状上来帮忙,在两人齐心协力地合作下,机关终于被转动了些许。
“咔……咔……”
机关终于被转到底,但是并没有发生任何事。
“靠!”李夭夭踹了脚墙壁:“什么情况?年久失修?”
“轰……”
李夭夭话音刚落,整座地宫突然开始震颤,发出巨大的轰鸣的响声。众人站立不稳,东倒西歪地扶墙,李夭夭搂住苏颐,佘蛇拉住余鱼的手。
“哇哦!”余鱼背靠着墙兴奋地大叫道:“好大的动静!不会要塌了吧!”
佘蛇对着他脑袋推了一巴掌:“呸!乌、鸦、嘴!”
随着巨响声,众人面前的一堵墙壁缓慢地升了起来,一间高约五米、长宽数十米的大房间缓缓展露在人们眼前,房间中堆满了金灿灿的矿石。
“金……子?”等密室的门完全打开,地宫不再震颤后,余鱼讷讷地拔腿走进房间,不可思议地仰头看着堆的几乎有两人高的金山:“这么多……金子?”
他此刻的情绪绝不是兴奋,而仅仅是被面前的景象震撼到一时无法接受。
李夭夭舔了舔嘴唇,同样一脸呆滞地走进房间,喃喃道:“卧槽……骗人的吧……”他捡起一把金色的矿石,脸上如梦似幻的表情立刻收敛了,转而变成了愤慨:“卧槽,还真是骗人的!愚人金吧这个是!”
余下的三人纷纷走进房间,李夭夭捡了一块金石丢给余鱼:“你掂掂,太轻,不是金子。”
余鱼接住后放在掌心里掂了几下,懵懂地说:“好像不轻啊?”
李夭夭说:“比真的金子轻多了。”
南宫狗剩捡起一块金石,仔细端详:这块金石是立方体,呈金属光泽。
他从包中取出一把小刀,轻轻在金石上划了一下,金石上并没有出现任何划痕。
佘蛇走到南宫狗剩身边蹲下:“师父。”
南宫狗剩说:“太硬啦,的确不是金子。”
他又找出一张纸莎草,拧干水,铺在地上,重新捡了块断面参差的金石,在纸莎草上轻轻来回刻画。很快,纸莎草上就出现了绿黑色的痕迹。
苏颐蹲在旁边看着他做完这些,肯定地说:“条痕绿黑色,这是黄铁矿。”
南宫狗剩笑眯眯地说:“对,就是三狗说的愚人金。”
黄铁矿又称愚人金,乍一看的确十分类似黄金,但只要观察密度和条痕,其实还是很容易分辨。
余鱼撇撇嘴:“廉价玩意儿吧?”
李夭夭舔舔嘴唇,嗤笑道:“便宜着呢。不过这么多不含杂质的愚人金,全运出去,赚个路费总不是问题。”
余鱼不屑地说:“弄这么多便宜玩意儿陪葬做什么?骗死人?”
南宫狗剩皱着眉想了一会儿,也猜不出墓主的用意,于是说:“先出去吧,抓紧时间。”
五人依次走出盛放愚人金的大房间,余鱼站在门外恋恋不舍地看着:“这么多,全是假的?说不定假的里面藏着真的?”
话音未落,脚下突然又开始震颤,然后众人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石门轰地砸了下来,重数百公斤的石门砸落时甚至弹的人们双脚离地,溅起的灰尘遮天庇地,方才的金山瞬间便消失在了那一端。
“咳咳咳……”李夭夭呛进了灰尘,咳的撕心裂肺,断断续续地说:“什么……情况?年久……失修?”
等烟尘散去,南宫狗剩愣愣地走上前,摸着方才阖上的石门:“这是……陷阱吧……”
险些中招的余鱼跳脚大怒:“日你先人板板!这王八蛋的太他妈阴损了吧?!拿便宜的破石头充金子,想把小爷关在里面?”
佘蛇不咸不淡地说:“你不贪心,就不会被关。”
余鱼撇撇嘴。
“呵。”南宫狗剩笑着摇摇头,心里却察觉到这一次看起来远没有前两次容易,心中不由肃然:“走吧。”
再往上走,壁画的内容不再单纯的是亡灵书上和祭神的内容,开始出现凡人生活的场景。
有一副壁画上的象形文字提及了墓主的名字,南宫狗剩念道:“努比亚王之子……哈桑?”
李夭夭惊讶地说:“努比亚王?是努比亚的?不是埃及的?”
南宫狗剩摇头:“新王国时期古埃及人统治努比亚,把努比亚划分成五个州,派五个代表法老的总督统辖。这些总督就被封为努比亚王之子。呐,就跟法老自称太阳神之子一个道理。”
苏颐突然问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众人都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余鱼眯着眼说:“好像是……水声?”
其余人也都听见了,脸色都凝重起来。
苏颐咽了口唾沫,说:“会不会又是什么机关?”
南宫狗剩看了李夭夭一眼,李夭夭点点头,说:“你们先上去,我下去看看。”说罢就调头往回跑。
南宫狗剩领着其余三人慢慢向上走,苏颐担忧地不停回头向后张望。
余鱼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老三那家伙就是个蟑螂,没事的。”
没过两分钟,李夭夭就气喘嘘嘘地跑了回来,脸色不太好看:“水涌进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
南宫狗剩沉着地问道:“涌到哪里了?”
李夭夭暗暗在心中数了数,说:“已经淹掉三条甬道了。速度不是很快,但比之前快很多,可能是哪里漏水了。”
南宫狗剩转头问佘蛇:“二栓,我们现在面朝什么方向?”
佘蛇不假思索地说:“西面。”
南宫狗剩又问:“跟进来的时候比,走了多少?”
佘蛇略盘算几秒,去掉那些七拐八弯的路,很快算出了位移:“往西走了七八十米,往北二十来米。”
南宫狗剩皱着眉,不一会儿又舒展开,露出一贯的漫不经心的笑颜:“嘛,往西两百米就是西岸,我们又在往上走,估计能直接通到陆地上喽!”
几人的心都定了下来。不过地宫中毕竟已经渗水,走的速度还是要比方才快了许多。
几分钟后,南宫狗剩又发现了一个机关,并以此打开了一间密室。
幸运的是,这间密室正是摆放墓主随葬品的耳室。
这间耳室的规格并不大,里面盛放的宝物远远不能与安赫桑柯的墓相比。
李夭夭和余鱼率先冲进去,李夭夭边捡东西边骂骂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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