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男配,攻成身退[穿书] 作者:流年忆月
这病便不犯症了。”
“说来,”温御修拍了拍手,坐到容惜辞的身边,“好似那时我去你故事里时,这毒也未发过。”
身子一震,容惜辞睁大了双瞳道:“如此说来,我们岂非是到了对方的故事里,自身的病症同毒便不会再发。”
重重颔首,温御修道:“应是如此。”
“可是……”容惜辞又犯愁了,眉头轻轻地蹙起。
“可是甚?”温御修困惑地道。
“可是我舍不得离开你。”言下之意,便是若想双方长久活命,两人便需得分开,到对方的故事里,如此方可活着。
这话一落,温御修的眼登时亮了,忙抓起容惜辞的手,做热泪盈眶样,然,却在容惜辞下一句话丢来时,温御修真巴不得将鼻涕眼泪一甩,糊到容惜辞的脸上。
“若没了你,谁给我煎呢。”
“……”
温御修一甩容惜辞的手,转身回床上,画圈圈。敢情他的用处,只有被煎。
容惜辞笑眯眯地站了起来,也不理会他,径自走到大厅前,从窗口朝外瞄了一眼,复又折回床上,推了温御修的臀部一下:“挪一挪,我要拿药。”
幽怨地回瞪了他一眼,这表情便好似弃妇一般,可容惜辞却没空理会温御修,掀开被子,越过他的身子,将里头藏着的药材拿了出来,摊到桌前,摆好,捻起药材,慢慢地挑选整理。
温御修一人躺在床上,也委实无趣,索性起身穿衣,走到容惜辞这边来瞧他整理药材。
容惜辞做正事时特别认真,脸上都褪去了平日里的自傲,多了一分自然平和,他的容貌倾向于清秀,举手投足间带着平和淡雅的味道,当然,这些仅仅是表面,若是一开口说话,这调调便变味了。
“去去去,挪过去些,莫挡着我。”这臀部一撅,就生生地把温御修给挤到了边边,委屈得温御修扁着嘴,索性走到容惜辞的身后,环抱着他的腰,在他身后看他。
容惜辞将药材一样样地摆放好,同类型的分在一块,摆放整齐,有些带着别个药材的药粉,他还细心地拂袖轻掸,吹掉那些不属于这药的药粉,而后才分开放好。这些药材,温御修从未见过,什么模样的都有,却愣是说不出是什么东西,容惜辞也懒得解释,同温御修说他也不懂。
“惜辞,你懂得真多,你年岁不大,却能记得如此多的药材,好生厉害。”轻轻地啄了他一口,温御修温柔的笑道。
落在半空的手微微一震,容惜辞又不着痕迹地将手里的药材放下:“为了活命。”
只是很简短的一句,便道出了他内心深处的各种心酸。
温御修紧了紧这个怀抱,开口方要安慰他,却听他“咦”了一声,将自己的话给阻下了。
容惜辞捻起一个似花一般的药材,对着日暮转了转:“这是个什么东西,为何起先我一直都未发觉。”
这药材,是一朵干枯的花,花茎很细,枯黄的花叶因着枯萎之故,也甚是不起眼,夹杂在这些大药材里,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容惜辞皱了皱眉:“这什么花,怎地会跑到我药材里了。唔,不过瞧这东西如此不显眼,想来是我匆忙偷药材时,不小心带着了。”
“嗯,这还有一朵呢。”温御修从那堆药材里又掏出了一朵献到了容惜辞的眼前,但温御修手上这朵,却没容惜辞那朵那么枯黄,颜色还略为鲜艳,呈现暗红色。
容惜辞取过来,对比了两朵花来瞧,发觉除却颜色与枯萎程度不同外,都一模一样,应是同一品种的花。只是,这花究竟是什么药材,容惜辞却疑惑了。这里非是他所在的故事,有一些他从未见过的药材,但既然是在药房里头的,也应是些好东西,容惜辞将这两朵花,包了起来,左右扫了一眼,不知能放哪,双眼叮地一亮,他跳了起来,拉开温御修的衣襟,也不容他拒绝地就往里头塞去。
“保管好,丢了你便好自为之!”拍了拍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容惜辞又转身投入自己的摆放药材中了,徒留温御修在那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容惜辞不搭理他,温御修又觉得无趣,抱了他一阵,就被容惜辞嫌弃自己挠得他痒痒的。是以温御修只能到处找事做,将整个房子逛了个遍,眼光犀利地一闪,在墙角边,看到了一样被搁置了许久的东西――杀人眼。
双眸微眯,侧身看到容惜辞仍醉心于药材之上,无暇理会自己,温御修便蹲了下|身,将那可怕的东西捡了起来。
对上那一颗颗眼球暴突的眼,即便未经历那种屠杀,也能感觉得到,这些眼珠主人被挖出双眼时的恐惧与震惊。
将那眼珠一个一个地拨动,他也不知自己在看什么,就是无意识地动作,看着不同的眼珠,表现出不同的神情,有些瞳孔缩小,有些瞳孔大睁,但毫无例外,都表现出深切的恐惧,闭上眼,便觉自己陷入这眼的魔障,只觉一只眼睛立于头上,直勾勾地盯着人,不寒而栗。
身子一凉,温御修抖了几抖,小心翼翼地拉动着这个杀人眼,眼与眼左右相离,间隙扩大,露出了窜着它们的银丝。这银丝也极其锋利,在微薄的光下,闪出寒芒,刺人的寒息从芒中显露,即便未将手指放上去,也能感觉得到,这寒芒割喉时的犀利。
轻微摇头,温御修便要放下这手里的杀人眼,然,目光一扫,恰巧落在了银丝上的一处,他浑身一震,将这部分的眼睛拉得更宽,只见银丝上刻着一个极其微小的字,是……
“诶,温御修!”话音凭空传来,打断温御修的神思,生怕被容惜辞发现,他赶忙将杀人眼丢回了原处,平复心情,缓步踱去。
“怎地了?”
还未能香容惜辞一口,便被他推到了一旁:“去取些水来,我要制药。”
无奈地摇了摇头,便知晓唤他来从来没有好事,温御修依言地出外打了一盆水,回来时,容惜辞正在捣着药材,将其碾碎。
打了个呵欠,瞧着没自己什么事后,温御修便行了出门,在外候着,以免打扰到容惜辞。
因着药房被烧的缘故,这个下午明莲也无暇顾及他们俩,本是个大好地出外去寻令牌的好时机,但奈何容惜辞在那弄药,常常要使唤自己的他,自然也不肯放自己离去,因而温御修只能无聊地在院子里闲晃,时而练练武功,时而坐下歇息,望天。
这下午很快便过去了,期间温御修被容惜辞使唤了好几次,但不外乎都是些端茶倒水,无聊得紧。眼看着日暮低垂,太阳将要落山,想着容惜辞该做完了,温御修便收回了手里的扇,欲折身回房。
却在目光扫动之时,视线里落入了一袭青色的身影,回身一看,只见不远处的浅阁前,正有两人在争执。
浅阁离他们这儿不算得远,中间虽隔了一条露天长廊,但凭习武之人的眼力,还是可看清对面的动作的。
只见一个比竹清高上许多的男子,正抱着竹清,嘴不住地想往竹清脸上凑。而竹清一个劲地挣扎,把脸不住地往别个地方偏,不想让那男子亲。
那男子许是争执久了,这火气也噌地上了来,一巴掌就往竹清脸上甩去,力气之大,连在不远处的温御修,都能隐约听见掌掴声。
竹清被打得懵住了,定定地捂着自己的脸两眼无神,那男子也不管竹清,一把就抱起他往浅阁里头走去。
疑惑地看着这一幕,温御修皱起了眉头。那男子,他初来西苑时在半路上见过,是明莲的男宠之一。只是,这人怎地会同竹清搞上了,而且,竹清摆明便是不愿意,这人竟然强上,好生无礼。
温御修同竹清也没多大交集,在这种吃人的地方,能不管的事情便不管,不若容易惹得一身腥。瞧那男人掌掴的力度,想来武功也不弱,敢如此强势地动作,这身份定也差不到哪去,还是少管闲事为妙。
拂袖轻扫,温御修便回房了。此时正好有小童送饭来,容惜辞还未忙完,他便得一口饭一口菜地喂容惜辞吃个干净,伺候得不知有多好。
喂容惜辞喝完最后一口汤后,温御修给他轻柔地擦了擦嘴,换回了他一个纯真的笑,还调皮地将还带着油渍的嘴印到了温御修的脸上,看那油光的印子,哈哈大笑。
无奈地摇头,温御修揉了揉他的脸蛋,擦干净他的嘴后,便自己回饭桌那处吃饭了。
刨了没得几口,容惜辞便忙活完了,攥着手里刚制好的金疮药,得意洋洋地在温御修面前显摆:“瞧,新制出的金疮药,药效铁定比寻常药店卖的药效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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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了这东西一眼,温御修答得无精打采:“管它何药效,最好都用不着。”
“唔,这话倒也不错,”收回了这金疮药,容惜辞喃喃着道,“不过,这药如此珍贵,我可舍不得送人,呶,如此好药,赏你了。”
毕恭毕敬地双手接过,温御修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嘴里没力地谢道:“多谢容公子赏赐。”语落,继续埋头吃饭。
得意于温御修的道谢,容惜辞回头拿了一瓶比之方才那瓶还小一点的药,走过去推了温御修一下,道:“去,帮我把这金疮药给竹清送去。”
一口米饭放入自己的嘴巴里,慢悠悠地咀嚼,温御修悠闲地回道:“要去你自个儿去,你不是同他臭味相投么,自个儿去!”
“你长脸了!”
容惜辞一爪子拍过去,温御修避开了:“非是我长脸,而是人家现下正办事,我可没那个胆去叨扰人家。”
“办事?”容惜辞蓦地睁大了双瞳,弯腰问道,“办何事?你怎知人家在办事。”
温御修执箸的手一顿,便将方才看到的道了出来,语落,稍微停歇了一阵,正要开口嘱咐容惜辞不要去掺和,谁知眼前一阵风过,容惜辞就跑得没影儿了,徒留温御修在瞪大了双眼看着被他迅风带起而摇晃的房门。
“容惜辞,给我回来!”扔下筷子,温御修迈步冲了出去,结果,与跑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容惜辞一把推开温御修,奔回自己的房内,不知取了什么东西,又撞开温御修奔了出去。
回神时,这容惜辞又不见了。温御修跺了跺脚,叹恨地一拍大腿,罢了,容惜辞已非小孩子,应是有分寸的。
火急火燎地冲了出去,容惜辞本想着直接奔到浅阁那处,但想到温御修昔时不要惹事的嘱托,他只得放轻了步子,借地一点,跃到树上,从树影间穿梭而去。
经过多次同温御修的双修,加之身上没了病症的苦恼,容惜辞的武功进步很快,尤其是他最自得的轻功,更是渐入臻境,是以这步伐轻落到浅阁外的大树上,里头的人都不会有所发觉。
情|欲的味道,从半开的窗户里飘忽而出,忿恨地抿唇,凝眸透过窗户朝里望去。此时,里头的人已经完事,一高大男子正起身穿衣,而满身情|欲痕迹的竹清则软趴在床上,脸深埋在颈枕里,不知是何神情。
男子更衣完后,神清气爽地抖了抖衣襟,转身便要离去,这时,一只本该无力的手蓦地生出了力气,扯得他倒退了一步。
“嗯?”许是满足了欲|望,这男子虽面带恼意,但声音却是一片平和。
竹清清瘦的手攥出了几条青筋,他竭尽全力地转过身,对着那男子一字一句地道:“上了人,不留下点信息,便想走么。”
“呵,”男子一手捏住了竹清的脸,力气之大,将他瘦削的脸生生捏出了一层肉,“昔日你勾引我时,怎地不谈要何信息,现下倒长脸了。”
“你是聪明人,我为何接近你,你自个儿知晓。废话不多说,你若不想明莲知晓你来寻我,便老实道出我要的信息,不若,我不介意让明莲赶你出去。”
“你!”男子似是忌惮被明莲赶走,这脸黑了几圈,拳头攥紧,又松下,最后,他还是妥协地凑到了竹清的耳边,低声窃语。
说完,男子狠狠一甩袖,正巧打到了竹清的脸上,扇了个脸通红,可他却无心顾及竹清,离去了。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了竹清一人,他苦苦的一笑,从一开始的低声笑,到后来的仰头大笑,这笑容越听越让人心寒。
挣扎着站起身,想弯下腰去拾地上的衣裳,却因后|庭的疼痛倒吸了一口凉气,又摔回了床上。
一只手,轻柔地将地上的衣裳拾起,在竹清惊愕的视线上,将衣裳披到了他的身上。
“你……”羞耻地偏过头去,竹清目光里竟带有了一滴水汽,“你是来瞧我笑话的么。”
容惜辞没有答话,将那衣裳裹紧了几分,把竹清往床里压去:“躺好,我给你处理伤势。”
身子一顿,对上容惜辞那坚定的目光,竹清咬了咬苍白的下唇,便依言地回到床上,交叠着双手扒好。
掏出方才冲回屋里带来的药,倒于手指,化了开来。另一手用布巾将后|庭那处的白浊点滴不漏的抹去,沾了药液的手,触上那紧缩的地方,在轻微的痛吟中,容惜辞低声道:“有些疼,你忍忍。”
将唇咬紧了几分,竹清点了点头。
容惜辞缓缓地将手伸入,嘴里还不停地告知竹清要如何呼吸吐纳,收缩腔壁,一个很普通的擦药动作,竟用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
容惜辞的动作极其熟练,整个过程竹清都未感觉到有何疼痛,反倒觉得那处凉凉的,特别舒服。
将手指抽出后,容惜辞净了净手,把那瓶药扭好,塞进了竹清的手里:“拿着罢,这几日,依着我方才教你的上药。之后……最好一辈子都用不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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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闹得一片乱
双眸低黯,竹清将牙咬紧了几分,“我不用你可怜。”
“可怜,”容惜辞将被子覆到了他的身上,遥望着前方,幽幽地道,“你觉得你自身可怜,”
“不,”竹清翻被坐起,岂知又扯动了后|庭,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我不可怜。”
“那不便成了,你若不觉得自己可怜,那何谈我可怜你。”
“我……”竹清被这话扼得说不出口,顿时又泄了气,趴回了床上,“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救我,我们不过一面之缘罢了。”
“那你今日为何要去寻我拿药,你我不过一面之缘罢了。”
竹清被这话给问住了,支支吾吾了半晌,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我只是觉得你好说话罢了。”
“我好说话?”容惜辞失笑道,“你去问问明莲或是温御修,我好说话么。罢了,我也不逗你了。你可知晓,我这人脾气很坏,非是亲近之人可受不住,便是因着这坏脾气,我甚少同他人有所亲近,然则我却同你亲近了,连温御修都直觉有些古怪。你可知这是为何?”
竹清张唇讶异了半晌,却答不出来,只得摇摇头道。
“我想,若果我未猜错,你会同我亲近,也是同个道理。这是一种感觉,一种打心底知晓,对方是自己知己的感觉,”容惜辞一顿,对上竹清睁大的双瞳,颔首道,“你经历甚多,看人极其之准,是以这人是好是坏,一眼便能瞧得出来。我亦是如此,这双眼,见过太多太多的人,是以我可以分辨是敌是友,而我乍一见你时,便大抵猜出了你的……嗯,”容惜辞支吾了半晌,却是寻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犹是竹清冷笑一声,将后头的话接了下去。
“身份,是么?一个出身烟花之地的身份,”竹清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恕我失礼,你方才那一手如此娴熟,怕是学过这方面的东西罢。想来,你的身份也……”
“我?”容惜辞笑着打断道,“我不过是帮人做得多了罢了,非是你想的那般,不过么,其实也不差。呵,不过有甚呢,我若不说,你若不猜,你知晓我是什么人?”
竹清一愣,眼底顿时发出了恍悟的亮光,但霎时又暗了下去:“可虽是这么说,即便过得了自己这一关,别人呢,你又如何能不顾他人的看法。”
“他人的看法?”容惜辞嗤鼻了一声,“干我屁事!给他们说几句,我还掉块肉不成!那些人,便只敢用嘴皮子说话,若真这事落在他们头上,只怕他们早哭爹喊娘磕头求饶,或是直接一把刀抹脖子了,尚有几个,能似你这般坚强的活着!”
“坚强的活着?”竹清被这几个字怔住了,将其放在嘴里咀嚼了半晌,可说出的话,却含着苦涩,“其实,我压根便未想过……”
“诶!”容惜辞一爪子拍到竹清的头上,疼得他脑袋都清醒了几分。
“甭管你为着什么而活,那都是你坚强活着的理由。成日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作甚,那些个事,不过是权当闭着眼儿睡觉时,被狗咬了几口,睡醒便忘了,想恁多作甚!”容惜辞恼道,“一梦醒来,狗嫌弃你不理会它,吠上几句,你还同他较真,傻了罢你!”
竹清被容惜辞骂得一愣一愣的,只能一个劲地点头,以示自己在听。这脸上的苦意,渐渐地被容惜辞给骂了开去,真心的笑容也现在了脸上。
“你当真乐观,若果当年,我同你这般便好了。”
容惜辞两眼笑弯了起来:“不,你只瞧着我乐观的一面,却未瞧过,我为这乐观所付出的东西。要得到一样,终归是有所牺牲的,而我只能说,我运气好点罢了,但你有一样,是我所没有的。”
“什么?”竹清疑惑地问道。
“健康,”容惜辞坐到了床边,撑着床板,晃着两条腿道,“我年方不过十八,但身体却宛如百岁老童,你瞧我,满头白发,除却容颜是年轻的外,身子骨却是已经毁得七七八八。有时,我甚至不知第二日醒来,可还能见到夕阳。是以,老天是公平的,失去一样,总会得到一样。竹清,你切莫因此而悲哀,我这人不但会探病,还会探相。”
“来,我给你瞧瞧。”容惜辞一撩袍袖,也不管竹清乐不乐意,就拉过他的手,状似在给他看掌纹,实质这手指却轻巧地一滑,落到了他的脉上。
瞬时,容惜辞的脸色大变,但因垂着头之故,竹清未能看清。
再抬眸时,容惜辞换上了一副笑脸道:“你瞧瞧,你这生命线如此之长,可见你长寿。而富贵线虽在中间有些曲折,但后头的线极其平稳,可见后来便会遇上良人,过上幸福的日子。”重重地一拍竹清的肩膀,容惜辞就着竹清的手,把他拳头攥紧,“富贵、生命,命运皆握在你的手心里,竹清,切莫自暴自弃,定有一日,可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身体蓦地涌上了无限的力量,竹清的双眸不觉湿润了,用力地一抹泪水,拥住容惜辞哽咽道:“多谢你,多谢你!”
容惜辞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他几句。经过这短短的谈天,两人的感情飞一般地好了起来,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兄弟。竹清虚大容惜辞几岁,这在阅历上比容惜辞还多,谈吐自然比容惜辞好,容惜辞扯着他叽叽喳喳地问来问去,竹清也不恼,耐心地同他讲述自己所知的东西,而容惜辞也会开心地告诉他一些自己在治病时遇到的趣事。
两人越聊越开心,一直从辰时聊到了酉时,后来,还是担忧容惜辞安危的温御修过来将容惜辞带走,这谈话才在笑声中结束。
同竹清道了一声,温御修便拉着容惜辞离开了。
深深地目送着他们远离,看着温御修给容惜辞顺发的动作,竹清原本满是笑意的眸,霎时便得一片冰寒,脸上的笑意也迅速收敛。
轻轻地阖上门,竹清好似变了一个人般,全然没了先前清和的味道,反倒浑身散发着凄冷的气息。
冷冷地转身回床,看着摆在床头的那瓶治疗后|庭的药,他蓦地抓起,狠狠地就要往地上摔去。
这时,一道寒风扫过,一个人顿时现在了他的面前,这药瓶也被那人稳稳地握在了手里。
“啧啧,如此上好的伤药,摔了岂非可惜,你不要,便给我罢。”
“呵,成,”竹清讽笑道,“明阁主钟意我施舍的东西,便拿去……嗯……”
一道强劲的力道蓦地捏上了他的脸颊,在月光中,明莲略显狰狞的脸现在了他的面前:“你当真是胆大,你若再惹我,我不介意让我所有的手下来伺候你。”
身子剧烈一颤,竹清眼底的锋芒顿时敛了下来,他垂下了头,服软地道歉道:“抱歉,一时失言,请明阁主见谅。”
虽然这话语极其生硬,但明莲瞧起来也不大想同他计较,把手一缩,放开了他。
明莲负手在这房内环顾了一周,讽笑道:“呵,竹清,你倒也厉害,来我这儿几年,便将人勾搭了个遍,连容惜辞这人你也能拿下。嗤,若是容惜辞知晓你只是在利用他,不知他这个将你视为知己之人会作何想法。”
微怔须臾,竹清却面不改色地道:“我不知你此话何意。”
“呵,竹清,
你装傻不成,”明莲冷笑,“你想接近的,怕是温御修罢……”
“明阁主,不知深夜来此,有何要事。若无事,请回罢,夜已深了。” 竹清清冷地开口打断,逐客。
明莲脸一沉,旋即笑道:“我来,是想告知你一事,你的解药,没、有、了。”
唰地一下,竹清脸色大变,他激动地冲过去就想攥着明莲,但明莲轻巧地步伐一动,挪了开来。
震怒地一甩袍袖,竹清怒吼道:“解药呢,为何会没有了!你……你不予我解药,我也不会告知你那些香料是如何制成的!”
明莲的眸一凛,嘴角却噙起了一抹冷笑:“你以为你是香饽饽不成,香料没了,我大可去寻他人去做,了不起,我便不要那香料了。至于你,你多次冒犯我,我未要你的命已是不错,你还当自己是什么了!”
竹清的身子完全僵住了,脸色也变得铁青,那些香料是他能在这里同明莲交易的唯一筹码,若是明莲都不稀罕了,那他焉有活命之理。
明莲得意地看着他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愤怒,慢慢地变为了铁青,最后,竟将这些情绪生生敛下,换成了顺服的模样。
咚地一声,竹清重重下跪,给明莲磕头道:“明阁主,昔时是我冒犯,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一命,饶我一命。”语落,竟接连不断地磕头,一刻也不停歇,嘴里一直喃着“饶我一命,饶我一命”。
明莲微蹙眉头,瞧着地上那点滴血迹,厌恶地挥了挥袖:“成了,我没打算要你的命,只要你安分守己留在这里,告知我我想知的一切,我自会予你好处,但你若是多次越矩,那便甭怪我无情。”
竹清一脸喜色抬眸,随即重重又是几个磕头:“求明阁主赐我解药,求明阁主赐我解药。”
淡薄的血气,从地上漫进明莲的鼻中,他又退了几步,挥手道:“起身说话。”
竹清依言站起,却因磕头过重,踉跄了几步,才虚软着站好。
“药房走水,药材尽数被烧毁,你这解药,短期内没可供药材来制。”
双拳攥得苍白,竹清抖着音道:“过了几日,便是我毒发之时,明阁主,您便不能下山派人去买药来制么。”
明莲眉峰一拧,但还是耐心地道:“解药里头有一味极其难寻的药材,那药失了,我也不再打算去寻。你的解药,我后头会派人另寻药方给你制成。”
竹清身子一震,颤抖着问:“那尚需多久。”
“快则七日,慢则十日,”明莲撑起了颔,“我记得,你的毒,五日后便发作了罢。呵,但也怪不得我,谁让容惜辞那家伙将药房烧了呢,要怪,便怪容惜辞罢,哈哈哈!”袍袖轻拂,伴着朗声大笑,明莲就要转身离去。
“明阁主,敢问那药是何药?”
一句带着隐忍颤音的话,从身后传来,明莲冷笑一声,回道:“你想去寻?也罢,告知你也无妨,左右你也不知晓,‘诛心’。” 语落,迈步便走。
跨出房门之时,只听身后飘来一句:“我不会对温御修下手,你也不必挑唆我同他们之间的关系。”
一抹诡异的笑容现在了脸上,明莲留了句轻飘的话,便离去了。
“我挑唆,你已自有评断,我只是告知你,何人方可予你好处。”
随着明莲的走远,竹清砰地一声跪倒在地,定定地望着月色,风撩起,将烛火吹熄,原本暖和的房间霎时变成了一片沉寂,拖长了竹清落寞的倒影。
在这寂寥的夜里,殊不知,在一株大树上,一个人的心也跟着变得凄冷起来。
容惜辞摇晃着身子走回了房里,方才温御修拉他走后,半途他想起还要同竹清解释那药的用法,便奔了回去,岂知恰巧见到了明莲,心惊之下便先掠到了一旁大树上等候,是以方才他们俩人的对话听之入耳。
这心情顿时便如打翻了五味瓶,复杂难言。回屋后,面对温御修的责怪,他反倒幽怨地瞪了温御修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这男人,不过是长得俊俏了点,身姿挺拔了些,武功厉害了些,某部位功能厉害了些,有甚了不起,还不是被他压在身下!
“哼!”气冲冲地朝着温御修嗤鼻了一声,容惜辞挥手关上房门,对着那一头雾水的温御修,嗷叫了一声,纵身一扑,将其压倒,然后在他挣扎声中,扒光了,就坐!
“嗷――容惜辞!你娘的,今日刚做过!”
“闭嘴!看我上了你!”
……
此后几日,明莲日夜都唤温御修去他身边,想着法子打动温御修,而温御修都只是淡淡地应对,不为所动。当然,两人免不了打打杀杀的,但意外的是,两人竟都打成了平手,不分上下,渐渐地便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
他们俩彼此都知晓,比武时,都并未露出自己的绝技,而有所隐藏,是以这打成平手的度拿捏得极其之准,既不会让自己落败,也不会让对方胜利。习武之人对招,能做到如此精准地估算自己同对方实力,也实是厉害,因此,即便知晓对方在武功上有所隐藏,但仍是不得不佩服对方。
与每天忙碌同明莲勾心斗角的温御修不同,容惜辞的日子过得那是一个惬意,由于有温御修的庇佑,明莲不敢找他的麻烦,是以他每日里便是四仰八叉地在床上呼呼大睡,睡到自然醒了,囫囵吃了饭,便开始溜出去找事做了。
也不知是他没心没肺,还是有何目的,他几乎每日都会去寻竹清,给了他许多好药,竹清对他也一如平日那般清和,好似那晚变脸算计容惜辞的不是他一般。容惜辞也故作不知他的心计,反倒剖开了自己的心迹,同他说了许多体己话。每每将近午时时,容惜辞才回去,当然,他可不会那么乖乖地回房,他还得去寻温御修的令牌。
不过,他寻的方式极其特殊。
一脚踹开了房门,看着那个被自己迷昏的齐长老,容惜辞嗖地一下冲了过去,笑涔涔地亮出了手里的工具,唰唰唰几下,处理了个干净。
干完这些后,塞了一粒药到齐长老嘴里,拍了拍手,容惜辞便光明正大地在这齐长老的房内搜寻令牌。
失望地离去时,容惜辞还不忘将齐长老弄醒,听得他在惊醒后大喊心爱胡子没了的时候,嘴角弯得都翘上了天。
这齐长老,可是他打听了许久才知晓的人物,若无记错,当初他在现实世界里,见到著书人写到明莲夜晚同一个人商谈如何猎到温御修时,提出用毒来对付温御修的便是他。
如今不过刮了他心爱的胡子,喂他吃了拉上十日方休的泻药,算是轻饶了。若非现下煮住于千香阁,不敢动手害人性命,齐长老早被容惜辞处理了个干净。
弄完齐长老后,容惜辞又挑了几个好下手的阁中地位高的人,去闹了个遍。当然,由于他高超的曲琴艺外带身上的不知名药物,那些人被容惜辞折腾个遍后,都无人发现谁是肇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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