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男配,攻成身退[穿书] 作者:流年忆月
!幡然惊醒,他赶忙加快了步伐冲了过去。不久,便在小路的尽头看到了一间极其普通的竹舍,他一愣,这便是容惜辞所居之地?他原以为容惜辞那般花钱大手大脚之人,所住的都会是金砖金瓦的,却没想,竟会是这般朴素之地,僻静深幽,罕无人迹,配上这萧萧落叶,弥漫着孤寂的味道。
他怔怔地走了上前,轻叩门扉,里头沉寂了许久,都没人回应,温御修怔了怔,他能感觉到里头有人的呼吸,怎地却没人回应呢。
他沉了沉声,便道:“惜辞,我是……”
里头忽地传来一个少年的怒声:“公子活着的时候你不来瞧他,现下他死了,你倒还有脸来,你滚,我绝不会让你见我们公子的!”
他死了?!温御修脑袋一蒙,脑海里久久回荡着这三个字,公子,可是指容惜辞?
他浑身大震,也不顾失礼地一脚踹门闯了进去,奔到那少年发声之处。
少年耳闻有声响,忽地站起,转身喝道:“不是让你别进来么!你……你是?”待看到温御修的模样时,他愣了愣。
而温御修却是无暇顾及他,他的双目死死地锁在那静躺在床上之人身上。一身白衣,容颜清秀,然,却是一头白发,那个人静静地躺在那里,面容冰冷,唇已发白,胸口已经没有了起伏。
他来迟了?温御修愣愣地走上前,欲要触摸那个人,却被一旁的少年挡住了。
“你是何人?来此作甚!”少年的两眼通红,脸上犹挂着丝丝泪珠,显然方才正在大哭。
温御修回过神来,淡淡地道:“我是他的朋友,来瞧他的。”
“屁话!”少年怒道,“公子一生从未结交过任何朋友,你这朋友又是从何而来,莫非……是了,你定是那些恶人,要来毁尸灭迹的,休想!”少年一怒,拔出手中长剑,便朝温御修刺来。
从未结交过朋友?毁尸灭迹?蓦地从少年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温御修已然惊呆,他愣愣地看着这安静的容颜,不能言语。
容惜辞过去究竟是过着怎样的日子,那一头白发又是为谁而生。他以为他多少都了解容惜辞,却没想他本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便在他出神之际,一记冷光从他身前袭来,脖子受凉,身子便下意识地一扭,堪堪避过了那把冷剑。唰地打开了扇子,敲在那把剑上,将其强压住,冷声道:“我说了我乃是你公子的朋友,我不会害他。”
少年没有说话,他反手一折,一掌拍向温御修的右肩,一手快速地抽回手中剑,两厢夹攻他。
温御修一怔,暗暗对少年的功夫赞了赞,便身子一矮,躲过了剑击,翻手成掌,往少年的掌上对去。
两掌相贴之际,温御修这才发现对方的掌力极其雄厚,力量十足,他实是太小觑那少年了。他凝起眸,运起十层功力对上他,瞬息,强劲的真气在两人之间流转,一股浩大的气旋从两掌中冲出,震得周围的床椅咔咔作响,隐约中透出竹质断裂的声音。
心里一个咯噔,温御修顿觉有些不妙,抽出一分精力侧过头去看,惊见他身后的容惜辞遗体受到了他们真气的影响,衣衫被划破了数个口子,肌肤渗出了滴滴血丝。他一惊,旋即撤手一喊:“你公子受损了!”
少年一惊,欲要撤掌,结果许是掌控内力的功力不足之故,竟收不回去,噗地一下正中失神的温御修胸口。
“噗,”喉头一甜,鲜血喷口喷出,温御修按上自己的胸口,运功按捺剧痛。
几个吐纳,缓下痛意后,他强撑着身体走过去,意图抱起容惜辞,可少年却快他一步走过来,拦住了他。
他咬了咬牙,强忍着不适道:“我无心伤害你的公子,不若,我也不会中你一掌了。你让我瞧瞧他可好,我真的是他的朋友。”血迹随着他的开口,从嘴角落下,溅在蓝衣上,染出血梅。
少年盯着温御修看了许久,无奈一叹:“我不知你是何人,但请你切莫不要伤害公子的遗体,纵使他生前犯过什么大错,死后也只是一g黄土。”
温御修一怔,点了点头:“我不会伤害他。”
在温御修郑重的目光下,少年终于移开了身子。
缓缓地在容惜辞身边坐下,温御修轻叹了口气,这记忆里嬉笑的容颜,此刻竟是又一次冰冷地展现在自己面前,他不会跳起来跺脚,不会露出那颗小虎牙来恼起来,更不会推他了。
温御修长叹口气,缓缓地伸出手,往那张冰冷的容颜上触去。
然,便在这时,他的心脏骤然一缩,竟剧痛起来。他似是察觉到不对,赶忙运功,结果越是运功,心脏越是疼痛,连带着方才那受伤的胸口也疼了起来。他的眼前渐渐被昏黑侵袭,呼吸也越来越缓,他颤抖地伸出手去,快了,他便快碰上那冰冷的脸颊了。然,动作就此停歇,心脏忽地一停,他的呼吸永远地停止了……
那只手,自始至终都未能碰上那冰冷的脸。
“温御修,卒,享年二十,死因,重伤不治。”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里头主角的死都是有一定意义的,主角会随着自身的死亡,明白在不同世界穿越的方式,以及慢慢地成长。整篇文的暗线就是讲两人如何同作者既定的死亡命运抗争,努力保下自己的命。前期每一个死,其实都是一个伏笔,譬如说温御修第一次死后,容惜辞再穿与他相遇,发现对方仍存有初次见面时的记忆,并未因为他的死而记忆消失,而这一点,在整个故事设定里是非常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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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穿书的姿势
几天之后的夜里,作者已经入睡,电脑里又缓缓飘出一丝白烟,一身蓝袍的温御修从中而出。
他看了一眼周围,又瞅了瞅自己的身体,恍然醒悟自己又变成魂体,出现在作者的世界了。
他执扇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思索着这一幕,他犹记得那时他穿进书里赶去找容惜辞,却惊见容惜辞已经死去多时,之后他便与看守容惜辞的少年争吵起来,后来……似乎便是他死去了。
从回忆中走出来,他又看了一眼那未关上的电脑,正好瞧着上头的“温御修,卒……”几个大字,他呆楞了片刻,旋即反应到自己是被作者写死了。
咒骂了几声,他便不再理会,继续想法子去找容惜辞。他将头凑到了《攻成身退》前,看了一眼,便用上次的法子后退几步,朝书册一头冲去。睁眼时,他又一次掉到了上次那条红枫路上。稳住身体后,他赶忙朝竹舍奔过去。
然而,方一踹门入内,便听到了里头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公子,公子!”他心里咯噔一下,冲到房里,便看到容惜辞阖目沉睡,他的手还放在那少年手里,但胸口已没了起伏。该死,温御修咒骂了一声,还是来晚了。
而少年瞧见了温御修,以为他是要来对付容惜辞的,结果一掌拍上来,温御修又光荣地牺牲了……
死去后的温御修又回到了自己的《受之无愧》了,这下他可算是明白了,只要他死去,他便会回到自己的故事,可以重新来过。
他又不死心地从《受之无愧》里冒了出来,再次钻进了容惜辞的世界,方一落地,他便运起了轻功,用足了劲奔跑,可一来到竹舍,看到的却是一座新坟,上书:容惜辞之墓。
“……”
温御修对天一吼,而后认命地脖子一划,把自己弄死了。
第三次,温御修冲进《攻成身退》后,立时马不停蹄地往前冲,这一次终于赶上了。
可是,在他快速地把照顾容惜辞的少年点穴丢到一旁,扯过容惜辞的手运功给他时,却听容惜辞面对着朝阳,抬头忧伤地道:“你,来晚了。”而后,笑容停滞,呼吸停止。
“……”那一刻,温御修苍老了十岁。
连续失败几次后,温御修终于开始想法子去改变了。依容惜辞所言,他自晚间便会成魂从书册里出来。可这几日,容惜辞却一直都未从《攻成身退》里飘出好似是被困在里面,出不来一般。
皱紧了眉头,温御修思虑了半晌,用容惜辞教他的现代话来说,一定是他穿书的姿势不对!
于是,他便决定从《攻成身退》这本定制书下手了。
他仔细地盯着那本书瞧,惊觉这书恰巧停在容惜辞死去的那一页,恍然醒悟,原来问题出在这儿!如此说来,若是他能将书往前翻几页,至容惜辞未死之前,那么他可会能救下容惜辞?
思及此,他连忙探出手去一翻,再翻,翻翻翻……
“……”结果他该死的发现,他是个魂体,压根便碰不着那本书。
他急得在屋里走来走去,唰地一下打开扇子,扇着自己的燥热,忽而,动作一顿,盯着那把扇子,他计从心来。
他趴到了桌前,对着那本静躺在桌上的书,又是用嘴吹气,又是拿扇子扇的,折腾了好些时候,这书都未因他一个魂体所为而有所动作。
然,便在他即将放弃之时,屋外扬起了一阵风,将那本书哗哗哗地往前翻了几页。
心头一喜,温御修赶忙后腿几步,依着前面几次的经验,冲进了书册里。
而这一次,睁眼时,发觉他所在之处竟然是一座山上。
此处漫山的竹子,环境清幽,脆生生的绿竹在鸟鸣声中彰显优雅的景色,前方有一条曲径小路直通山上,环绕曲折,烟雾缭绕,好似登往云端之路。
温御修怔了怔,便缓缓地迈步往山上走去,他感觉,他所想见之人,便在上头。
随着山顶的接近,他依稀中听到了oo的人声。
山顶风很大,他听不清声音的内容,只是恍然中听闻到容惜辞的声音。
他一喜,便朝前跃去,很快便在山崖边,看到了站立的两个人,一个黑衣男子,一个白衣白发的男子。
白衣男子环抱着一把琴,面对着山崖,立于崖边,高风扬起了他素白的衣袂,翩翩中带着独立高傲的孑然。
而黑衣男子则对着白衣男子的背影,负手他的身后,身姿挺拔,周身贵气。
许是察觉到有人气,黑衣男子微微侧了侧身。
温御修一惊,赶忙快速躲到树丛里隐去了身形。
而这时,白衣男子,也即是容惜辞淡淡地发话了:“你来此作甚?来见我最后一面么。”
黑衣男子发出了一声轻笑,他朝前走了几步,然,容惜辞却喝道:“你若再过来,我便跳下去。”
黑衣男子一顿,不得已便退了几步,温柔地劝道:“小辞,你何苦这般为难自己,你是惜命之人,又岂会真的跳下去呢。罢,许是我太宠你了,不过便不过罢。”
“宠我?”容惜辞嘲讽一笑,“这话送给你那些夫人罢,不必拖我下水,我在你心目中有几斤几两我还是知晓的。”
“小辞,你这话便不对了,我对你……”
容惜辞厉声一喝:“若无事,请回罢,甜言蜜语这些年来你说的还多么!可哪次你曾将我放在心上!”
在偷听的温御修身子一怔,从容惜辞的话里他似乎听出了别样的感情。他的心忽然有些堵了起来,酥酥麻麻的,似被蚂蚁咬一般。
黑衣男子开口道:“小辞,这么多年来,我对你的好你还瞧不着么。我为医好你的身子,亲自去寻了金精玉液。只待你同我合练《攻无不克》,你便可续命,但你却……”
“够了,闭嘴!”容惜辞震怒地一喝,甩了甩袍袖,怒道,“我的身子还不是因你而变成这般模样,你……你……”一口气猛地喘上不来,容惜辞弯腰剧烈地咳嗽起来,苍白的脸都浮现了一层病态的晕色。
“小辞。”
似有些担忧容惜辞,黑衣男子语带关切地走上前了几步,却被容惜辞喝住了:“滚,你若再上前一步,我便跳下悬崖!”
黑衣男子怔住了,背对着温御修的脸上瞧不清神情,但从他发抖的身躯来瞧,应是有些发怒了。
黑衣男子冷哼了一声,一甩袍袖,霎时便换了一副嘴脸,冷声道:“容惜辞,我给你脸,你偏生不要脸,那你便慢慢地被折磨至死吧,届时你可别疼得爬上我的床!”
狠狠地丢下这句话,黑衣男子怵而运起轻功,朝与温御修不同的方向奔走了。
感觉到对方的远离,容惜辞才弯腰将强压在喉头的不适,咳了出来,脸上病态的红晕越来越甚,几滴血迹从唇际落下,流落他的衣口。
温厚的手掌带着一条白色的锦帕伸了过来,微微一怔,容惜辞抬眸,便看到了温御修担忧的脸。
他轻轻一笑,道:“你来了。”
温御修重重地点头:“擦擦罢。”
容惜辞笑了,露出了那颗染上血迹的小虎牙:“如此名贵的锦帕,给我拭血,你便不怕污了?”
温御修皱皱眉,直接将锦帕砸到了容惜辞的胸口:“爱擦不擦,左右流血的不是我。”
“你!”容惜辞一恼,抓起锦帕就擦了个干干净净,还将嘴里的淤血吐到了锦帕上,把它弄得脏兮兮的,才一脸嫌弃地丢给温御修。待一看到温御修脸上的喜色,他才发觉自己被耍了。
他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冷声道:“你怎地会来此。”
温御修笑了笑,将染血的锦帕放回了怀中:“你可到我的地方来,我自然也了到你这儿来。只是……”他长叹了一声。
“只是可惜每次都遇着我死去的时候可对?”容惜辞接口道。
温御修无奈地点了点头:“我来时要么见到你方咽气,要么便是你的坟冢,要么……”
“且住,”容惜辞打断了他,皱着眉道,“方才你说我的坟冢?”
温御修点了点道:“不错,有何不妥么?”
容惜辞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兴许是因我曾成魂体之故,但凡从我的一生到死亡之事,我都记得一清二楚。我记得我死前曾叮嘱过少离,待我死后,将我尸身火化,骨灰撒落空中,任其随风飘荡,绝不为我立冢。”
温御修怔了怔,他实是没想到容惜辞的死亡竟如此绝烈,他蹙起了眉头道:“你的那小童对你也可谓忠心,应是不会违背你自愿方对,那……”
“莫非是他?”想到那个可能,容惜辞浑身竟颤抖起来,“不……不可能,他只会将我的尸身拿去练功,又怎会……”忽地,他瞳孔一缩,抓着温御修的手臂道,“你可有瞧着那墓里有什么,譬如是衣冠还是尸首……”
温御修揉了揉额角,摊手道:“容大公子,你以为在下会是那挖人坟墓之人么?”
容惜辞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郑重地点头道:“如何看如何都像。”
“……你此话便不对了,在下好歹也是个公子哥,怎地会做那等事,再者挖你尸身有何用,练功么……嗷,你作甚踢我!”
“无耻!”容惜辞踢了温御修一脚,看到他疼得脸都皱了,嘴角竟微微地弯了起来。
看到容惜辞笑了,温御修竟觉得被踢也值得了,会踢人的容惜辞才是他所熟悉的,而非方才那个伤春悲秋之人。
看着温御修那痞子般的笑容,容惜辞心有所动,竟忽地扑了上去,把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肩上:“借我靠靠。”
温御修一怔,便伸手环起容惜辞的腰身,轻拍着他的背安抚。
他此刻才发觉,容惜辞很瘦很瘦,仿佛一个手都能将他揽起一般。他勾了勾唇,笑道:“莫非你不吃饭的么,怎地那么瘦,跟个猴儿似的。”
容惜辞这次倒也没恼,光用嘴驳道:“那你怎地恁个胖,吃太多饭了罢,跟个猪似的。”
“……嘿,你倒长脸儿啦,”温御修一把拉开容惜辞,“我瞅瞅,啧啧,你这一病,这脸皮倒厚了不少。”
容惜辞一怒,张了张口,嘶叫了一声,逗得温御修直笑:“依我说,你还是像个猫崽子一般。”
容惜辞瞪了他一眼,狠狠地拍开他的手,转身便要离去。
然而,他忽地全身一震,生生停住了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 _(:3」∠)_泥萌出来留个评可好
☆、第十章?崖边的争执
此刻,容惜辞的面前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温御修走到容惜辞身侧,这才看清那男人的模样,面容俊朗深冷,约莫三十余岁,身姿挺拔,与温御修差不多高。这个男人便是方才与容惜辞对话之人。
“呵,小辞,这便是你不同我练功之故么?你何时找来的男人!”黑衣男子厉声一喝,话语里满含不满。
容惜辞轻蔑一笑:“他是谁干你屁事!我便是与他练功又如何?我不是你的谁,我愿同谁练功便同谁练功!方解杨,你切莫太将自己当回事!”
方解杨的眸里骤起了浪涌,哂笑道:“笑话,你人都是我的,你若想作甚,都需得经过我的同意!”
“屁话!”容惜辞恼怒道,“我与你清清白白,什么关系都没有,凭何作甚都要经过你的同意!”
“小辞,你变了,”方解杨的话语竟忽地温柔了下来,“昔日的你那般温顺,会唤我‘哥哥’,会为我做任何事情,你忘了,你还曾说你爱我,你要将自己交给我的么!”
温御修浑身一震,为何听到这句话,他心里竟然如被针扎一般痛,容惜辞爱那个男人?
容惜辞抿了抿唇,竟然忽地沉默了,而这般沉默的容惜辞更让温御修心疼。
“过去的我,非是今日的我,在我看清你的目的后,一切都变了,”容惜辞低垂下了头,话语里满含凄凉苦楚,“昔时我年幼,以为对你乃是情爱之意,但后来我已明了,你于我而言,似兄长似父亲,但绝非爱人。你言道我变了,呵,那敢问你何曾付过对我真心,接近我讨好我的目的,你自个儿清楚!”
方解杨瞳孔一缩,冷声道:“我若真有心对你,你以为你至今仍能保全你的身子么!”
“呵,”容惜辞笑了笑,凑到了温御修身边,揽起了他的手,“你不碰我,一来是因嫌弃我身上的疤,二来便是因为我的体质特殊,任何迷药和合欢药对我都不起作用,是以至今你都未能得逞。”
“咯咯咯”方解杨的拳头蓦地攥紧了,发出剧烈的声响,他目中射出狠戾的凶光,似要将容惜辞片片剁碎,但他仍不死心地解释道:“小辞,你只需与我练功,便可救了你的性命,还可助长功力,这般好处,当真要放弃,而要……”他一指温御修怒道,“跟着这个没用的臭男人颠沛流离,混日子么!”
虽听着两人的对话,温御修是一头雾水,但他不傻,怎地听不出这方解杨对自己的鄙夷。眼底瞬时泛起了浪涌,被人这么指着谩骂,饶是他性情再怎么好,也恼了。他动了动身子,正要走上前去与方解杨打斗一番,却见容惜辞扯住了他的袖子,轻声道:“你并非他的对手,只会白白送命。”
温御修浑身一震,暗自恼恨起来,莫非他当真是个没用的臭男人么。
容惜辞忽地握住了他的手,微凉的触感从手心传上,平复了他燥热的心。
容惜辞凑到温御修耳边轻声道:“他的武功乃是吸阳的‘攻无不克’,与他交合的人愈多,他的武功愈盛。你万万不是他的对手,你也不必自责,你输便输在……”他抬头望天,深深一叹,道出蕴含哲理的话――
“你未曾与人交合之上。”
“……”
温御修突然有种将写出方解杨这人的作者捏死的冲动。
瞧着他们俩相握的手,方解杨脸都黑了,他素来高傲,怎能容许他的人被人碰触,他怒道:“如此说来,小辞,你当真是要同我作对不可了?你当真要跟着这个穷鬼过一生?”
容惜辞一怔,他侧头看了一眼温御修,温御修也正好打量着他,双眼相汇,流动出不明的情感。虽然两人相识不久,但他感觉温御修这人很靠谱,而且,他能屡次来寻自己,屡次为了挽回自己而自尽,即便是普通的友谊,也值了。虽然两人如今并无情愫,但若是能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一生,也不错。
容惜辞笑了:“那又如何?至少,同他在一块,我有我想要的自由。”
“是么,”方解杨眸光一冷,他低垂下了眸,周身渐渐溢出凛冽的杀气,“那么……”
“便留下你们的性命罢!”足尖一点,快速地跃至温御修,拔剑而出,直刺胸口。
“铛”,一把将容惜辞推开,温御修迅速打开铁骨蓝扇相抵。
剑气掠过面颊时,温御修便感到了剑上犀利的寒芒。强大的压力从剑上发出,一点一点地顺着蓝扇,朝温御修胸口压去。
温御修的脸上都渗出了冷汗,他的铁骨扇虽然扇身也是金刚不坏,但碰上这般强劲的对手,他实是有些难办。
他足尖一点,旋即带着自己的身子向后倒退,然而那把剑似是吸住了他一般,也跟着前进,还用力地往前一刺。
温御修的唇都抿紧了,他能感觉到强劲的剑气从那把剑上传来,冰冷的气息拂面而来,甚至他能预感到那把剑刺入心脏的冰冷触感。
他倒退数步,身子一怔,竟发觉自己到了山崖边。他一急,急忙使出千斤坠稳住身子,而另一手翻手为掌,拍往方解杨的胸口。
可方解杨毕竟武功高强,他冷笑一声,覆手拍上。然,正要运起十层功力将温御修筋脉尽数弄断时,却听一阵乱杂的琴音响起,他脑中忽地一片混乱,血气顷刻上涌,这拍向温御修的掌力都弱了几分,反倒使得两人打成了平手。
“小辞,你!”方解杨愤怒地瞪着弹琴的容惜辞,似是忿恨又似是嗔怨。
容惜辞面容冰冷,弹琴的手愈加快速,势要取了方解杨的性命。
方解杨怒喝了一声,旋即足尖一点,撤走了架在温御修胸口的剑,而后快速地寒芒一闪,屈指弹剑,数道冷厉的剑光便朝容惜辞的胸口弹去。
“惜辞!”温御修一急,便要冲过去挽救,然而却追及不上。
这是迟那时快,容惜辞抬手一翻琴,将琴挡在了自己的胸口,而后快速地身子一扭,朝温御修的身边跑去。
叮叮几声随着剑气弹到琴上时响起,咔嚓一声,手里的焦桐琴竟生生断作了两半!
盯着手里断裂的琴,容惜辞忽地笑起来,随手将手里的琴抛走,冷静地道:“这是你送我的,今日你将它打断,我们的情谊也断了。”
方解杨沉下了脸道:“小辞,若非你害我,我又岂会伤你。”
“行了,”容惜辞甩袖,“摆出这份大侠的嘴脸给谁看呢,当断即断。”
“呵呵呵,哈哈哈!甚好,既然我得不到,那你们便一同共赴黄泉罢!”方解杨厉声一喝,举剑朝两人刺去。
温御修脚步一挪,挡在容惜辞面前,拉着他正要奔走。岂知容惜辞不知从哪来的力扯了他一下,带得他身子不稳,倒退了数步。顷刻间,这身子一空,竟往崖下坠去,而容惜辞也随着他跳了下去。
当方解杨反应过来时,他们俩早已掉落悬崖。
唯能听到的只有容惜辞狂肆的大笑:“哈哈哈哈,方解杨,我纵是死也绝不会死在你的手上。”
当然,还有一句响彻山谷的嚎叫:
“嗷――我不想再死了――”
“嗷,我不想死,不想死了,不不不!”
“你在这鬼叫些甚!起来!”一个极重的脚朝那鬼叫之人踢去,只听那鬼叫之人又大声嗷了一声,旋即蹦了起来。
温御修怵地睁开眼,揉了揉自己被踢疼的臀部。瞧了一眼周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洞穴里,四周空荡荡的,在洞里放置着一些食物,而洞口处……
他一愣忙冲了过去,脚步方一踏出半步,便见洞外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还有洞口下方看不见底的崖底……
“救命啊!”他的眼都瞪大了,赶忙生生抽回脚,身子强制一扭,甩着手意图稳住身子。这时一双手扯住了他,将他往里头扔去,堪堪救下了他一命。
容惜辞冷冷地走过来:“怎地,不多走一步跳下去。”
温御修抚了抚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埋怨道:“这是在半山洞口,你怎地不告知我,我若是死了……”
“你死的多了,还差这一次么?”容惜辞越过他走到山洞里头,四处张望了一会,撩起一坛酒便扯开了酒盖,当即便要往嘴里灌起来。
但一只手快速地伸过,将他手里的酒抢走了。
“你作甚!”容惜辞恼怒地瞪着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温御修,苍白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愠色。
温御修甩着手里的酒坛子,拿扇子抵着容惜辞的下巴道:“啧啧啧,瞧你这模样,这才像你么。先前那似惜花伤月的,一点都不似那个跳来跳去的容惜辞。”
容惜辞剜了他一眼,跳脚道:“干你屁事!还我!”
温御修勾起了一抹痞子般的笑容道:“你先告知我这是何处?”
容惜辞怒道:“你不是知晓么?半山腰的洞里。”
“唔,”温御修收回了扇子敲了敲自己的下巴,“亦及是说,我们未死?”
“屁话,你死了你还会出现在此么!你早回去了。”
“是极,我咋个忘了,那……”温御修凑到了容惜辞的面前,“你是如何发现此处的?”
作者有话要说: _(:3」∠)_出来冒泡有肉吃
☆、第十一章?你想失贞么
容惜辞一愣,侧过了脸庞,语带伤感地看着前方:“此处本是我打算从山上坠落假死,以作隐居之地。岂知,还未能实施计划,我便……”他双眸一黯,没有再说下去了。温御修也怔住了,原来容惜辞一直都不想死,为自己留了退路,可惜却还是英年早逝。
温御修叹了口气:“谁让我们都是他人主宰的人物,没有选择的权利。若是今日她大笔一挥,写我坠崖身亡,我也唯有乖乖地回到自己的地方了。”
容惜辞双眼一眯,轻踢了他一脚:“你便是这般认命么!你……”
“成成成,”温御修摆了摆手,“怕你了,我不认命,不认命。”
“哼!”容惜辞一甩袖,便将手伸了出去,“给我!”
温御修双眼一亮:“给甚?”
“屁话!”容惜辞一指他的手道:“那东西!”
温御修眼睛一亮,看向他所指的自己右手,勾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呶,拿去……”将酒坛子朝前一抛,容惜辞赶忙伸手去取,却在这时一阵风刮过,脸上霎时便觉被一只手摸了一把。
温御修得逞后,看了看揩了油的手,笑道:“唔,皮肤触感不错,光滑细腻,不错,不――嗷,你又踢我!”
容惜辞收回脚,狠狠瞪了温御修一眼后,便转身寻了个干净的地方撩袍坐下。
打开酒盖子要饮酒时,却见一只手覆到了他的手上,他眉头一挑:“作甚?”
温御修皱紧了眉头:“嘶,你的手真凉。你身子都不好了,为何还要喝酒。”
容惜辞也不顾他,扯过酒坛子就猛灌了几口,一揩酒渍,将酒坛子递给了不悦的温御修:“你自个尝。”
温御修接过,瞧了一眼上头留下的唇渍,浅浅一笑,仰头大饮。入口的酒满富药香,既不辛辣,也不浓稠,入喉后直觉丹田上冒出一股热气,散入四肢百骸,充盈空虚的内力。
“这是……”温御修深吸一口气,呼吸吐纳,只觉内力恢复了不少。
“有助于恢复内力的药酒,”容惜辞瞥了他一眼,道,“我身子不好,普通的酒我喝不了,唯有喝这种酒。”
温御修摇头叹气:“可惜可惜,人生在世,不能喝酒实是一大遗憾呐。”
容惜辞没有答话,他抢过了温御修手里的酒,就大口灌了起来,喝到激动时还呛了几声,吓得温御修赶忙拍他的背给他顺气。
“是了,”温御修边拍边问道,“你是如何带我进这洞里的。况且一路掉下来,你怎地救的我。”
容惜辞轻瞥了他一眼,放下酒坛,对着空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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