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POPO原创市集
首页星云物语[1-4部全集出书版]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星云物语[14部全集出书版] 作者:闪灵

    早知道这种纵容会带来变本加厉的欺负,他就根本不该因为怕给澈苏带来更多的排挤而故意视而不见!维斯塔上校心中已经开始后悔。

    门边的兰斯抬头望去,正看见梵重没有表情的俊美脸庞,心中一阵难以掩饰的失望。

    轻轻将澈苏交到侍卫长伍德怀里,他来到了梵重面前。

    凝视着梵重,他温润的面庞第一次当众流露出压抑不住的轻怒:“梵重同学,你居然也有份参与?”

    梵重目视前方,沉默一下,才沉声道:“是,他有洗过我的衣服。”

    “你!”怒气涌起,兰斯一瞬间只觉得对眼前的幼年玩伴失望到了极点,看着梵重脸上丝毫没有愧意的神情,怀疑更重,“身为队长,该不是你带头欺凌澈苏吧?”

    紧紧抿着嘴唇,俊美的贵族青年面上闪过一丝忍耐,倔强地不说话。

    “梵重同学,我想你需要好好反省!”冷然看着自己未来的搭档,兰斯温暖的蓝色眸子变得寒冷,声音微微放低,“我可以容忍我的搭档对我挥拳,但我决不希望自己的搭档,是一个心胸狭隘的小人。”

    霍然抬头,梵重无法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兰斯,终于听懂了他话语中对自己人品的质疑。

    “兰斯殿下,您说对了。”他眼中忽然怒意燃烧,傲慢地扬起线条俊美的下巴,“我不仅嫉贤妒能,而且残暴凶狠,作为您的搭档,我只怕会辱没了您!”

    “梵重,闭嘴!”厉声喝了一声,维斯塔上校看着笔直站立的梵重:看来上次还没有罚够!

    忽然,梵重身边的一个学员硬着头皮开口:“报告殿下,报告教官,我有话说。”看了看两个人,工程学院的李察少尉羞惭地道:“梵重队长没有参与,这些天是我抱了他的衣服一起丢给了澈苏……队长是以为,我帮他送脏衣服去洗衣房而已。”

    看着梵重,维斯塔上校皱了皱眉:“既然没参与,你站出来干什么?”

    面无表情直视前方,梵重再也不看兰斯的脸,简短地道:“我是队长,本就该负起责任。”

    一边的兰斯,忽然脸上一片发烧,看着梵重那冰雪般冷冽的脸,他又是内疚又有点头疼,上次梵重在小树林里那句傲慢又认真的威胁在耳边响起:“下次再羞辱我,就直接杀了你!”――哦,不知道这一次,又要挨几下拳头才能让这位倨傲的搭档消消气呢?

    “现在衣服的事到此为止,到底是谁私下对他做过别的体罚,给我站出来。”维斯塔上校看着这四个人,厌恶和愤怒密布麦色的脸庞。

    一片静默,这一次四个人都一动不动,没人上前。他们身后,军校的两个学员脸色却微微变了。

    “好,好!你们四个人都不承认是吧?”维斯塔上校怒极反笑,“两两一组,给我对打到有人愿意说为止!”

    “报告教官!……”四个人中终于有人颤声叫起来,“不是我们做的!”

    “不是你们做的是谁?!”举步上前,维斯塔上校冷着脸厉声骂道,“还敢狡赖!”

    来自工程学院的艾伦委屈无比,豁出去接着叫道:“是军校的鲍尔和卢默中尉!他们俩这几天每天晚上都会去澈苏房间。……”

    脸涨得通红,队列后的鲍尔和卢默正要开口,弗恩殿下却在远处轻轻哼了一声。

    这一声虽然极轻,却让两人同时身体一颤,闭上了嘴巴。

    “你接着讲。”弗恩殿下淡淡地看着艾伦。

    “我、我一开始也是听李察说的。大约七八天前,李察忽然很生气地跟我说,一直没声没响帮我们洗衣服的澈苏,昨天忽然敢把脏衣服堆在原处,根本没碰!”

    羞愧地红着脸,艾伦硬着头皮:“因为上次大家集体被罚的事,我们都有点看他不顺眼。可是,除了逼他帮我们几个洗衣服,我们真的没有再做别的。这一次他居然敢阳奉阴违,李察就有点生气啊。所以那天一大早,他就踢开澈苏的门想去骂骂他。”

    “不一会儿他回来,脸色却有点奇怪,我问他有没有教训澈苏,他却说,……他看见一件很奇怪的事。”艾伦支支吾吾地接着道。

    “你看见什么?自己说!”维斯塔上校怒视着他身边的李察。

    李察咬咬牙,不太情愿地低声开口:“我看到澈苏躺在浴室的地上,地上满是水。好像,好像他是在浴室里睡了一夜。我摇醒他问他怎么睡在这里,他却迷迷糊糊的,半天才小声说,他有点累,就睡着了。”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我看他的样子,好像真的累得很可怜,就没再把大家的衣服扔给他洗。”李察道,“我只是回去随口告诉了艾伦。”

    压迫的目光转向艾伦,维斯塔上校脸色难看:“后来呢?”

    “我本来也没有在意,可是就在两天后,有天夜里大家都熄了灯后,我睡不着想去走廊上坐着乘乘凉,就正好看到鲍尔中尉和卢默中尉一前一后进了澈苏的房间。”

    艾伦低声道:“我当然忍不住好奇疑问,那时候都是12点以后教官您查完房后了,他们这么晚要干什么呢?于是我就悄悄跟在了后面,也推开门进去。――然后,就在浴室外听见他们的动静。……”

    “他们在干什么?”不远处的弗恩殿下淡淡道,声音似乎听不出情绪,只是紧紧盯着艾伦的嘴巴。

    犹疑了一下,艾伦道:“皇太子殿下您说通不过测试就滚,所以他们逼着澈苏主动请辞退伍,这样别人就可以换上。可是澈苏一直不答应。”

    微不可查地震动一下,弗恩顿了顿,才道:“就这样?”

    情知终究是瞒不过去的,艾伦偷眼看看鲍尔和卢默难看的脸色,终于接着道:“他们也没有殴打澈苏,只是……只是一人反剪着他一只手臂,把他按在了放满水的浴池里。”

    “灌澈苏喝水?”维斯塔上校怒不可遏,“多长时间?!”

    咬了咬牙,艾伦小声道:“……一直到他窒息昏过去为止。”

    抬头看看弗恩殿下,他忽然心里一寒,背着光站在门口的皇太子殿下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却让他瞬间汗湿了全身。

    弗恩的愤怒―补完篇

    抬头看看弗恩殿下,他忽然心里一寒,背着光站在门口的皇太子殿下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却让他瞬间汗湿了全身。

    “就一次吗?”弗恩殿下缓缓走过来,看着艾伦的脸,嘴角有点看透一切的讥笑。

    “不不。”艾伦小腿有点莫名其妙的发软,该死,又不是他干的,这种可怕的压力和恐惧到底是从何而来?

    再也不敢有任何隐瞒,他急促地道:“他们后来弄醒澈苏,因为他一直不点头,就又按着他接着灌,那个晚上,澈苏好像、好像反复被他们弄昏了三次。”

    “接着说。”弗恩殿下冷酷道。

    “我听见鲍尔和卢默中尉有停下的意思,就赶紧悄悄出门了,不多会,他们俩就从澈苏房间走了出来。那时候已经是一点多,我……我有点担心,就又跑去澈苏的房间,看见他果然一个人昏睡在浴室的地上。我伸手一摸,发现他有点发烧,就把他拖到了外间的床上。”

    一边的兰斯,只觉得浑身都在被愤怒和惊诧所燃烧。七八天前的事了,那时候澈苏就开始在发烧?!

    就在几乎忍不住放下澈苏跑到那两个罪魁祸首前劈脸几拳时,门外伍德的声音恰好及时传来:“军医,这边!”

    没心思再管那边,兰斯急切地指挥着人,将依旧昏迷的澈苏放在了几名士兵疾奔带来的担架上:“医生,他的情况好像不太好,一直昏迷到现在。发烧很厉害、心跳也非常快,他――”

    和气地截断他的话,为首的一位军医道:“好的,兰斯殿下请放心,我们先做一下简单诊断。”

    抬手指挥着士兵将担架抬到空气通畅的走廊上,他手脚麻利地取出了随身的医疗包。

    察觉到弗恩殿下的目光从军医进门后就目不转睛看向了那边,艾伦识趣地没有再说话。

    一直看着窗外的军医们紧张地忙碌起来,弗恩才淡淡转过头,看着艾伦:“这种事,发生了多久?”

    “听鲍尔中尉临走的威胁,他们是每天都来。……”看着弗恩殿下冷冽的目光,艾伦忽然想起一件事:那边昏迷着的澈苏又不是一个死人,只要醒过来,鲍尔和卢默他们做过的事还不是一样全都会被说出来!

    再也不担心被鲍尔他们报复怨恨,他终于把知道的都一股脑说了出来:“后来我留心了一下,有天晚上维斯塔上校刚查完房没多久,澈苏就偷偷跑出了房间,大约是想躲避。可是鲍尔他们没多久就推搡着,把他从训练场上抓了回来。……”

    “你是死人吗?!”维斯塔上校终于暴喝一声,冲着艾伦恨声骂:“遇见这样的事,你和李察居然不报告!”

    委屈地快要哭出来,原本就性情稍微懦弱的艾伦低声抱怨:“他自己都不说,我为什么要说?”

    被他一句话堵得无语噎住,早已经怒火燃烧的维斯塔上校厉声向着后排大喝:“鲍尔,卢默,出列!”

    脸色一阵红白,两个军校生梗着脖子双双出列。这个时候,弗恩殿下才淡淡地扫视了他们一眼。

    走上前,维斯塔上校怒火满腔,举起脚,重重冲着两人身上分别狠踹了一脚:“你们俩有什么话说?!”

    不敢躲闪,硬捱了这重重一脚,卢默脸上羞惭一片。

    可是鲍尔却脸色青白,开口道:“教官,我承认我们是有做那些事,可我认为,我的军衔足以让我有权利给一个贱民士兵一点教训。更何况我们也不过灌了他一点水而已,本意是帮他增强耐力训练,扩大肺活量。”

    “鲍尔,不要耍小聪明。”厉声怒喝,维斯塔上校细长的眼睛精光四射,“军校里教过你刑讯逼供手法,你用在澈苏身上的,是水刑,不是训练!”

    涨红了脸,鲍尔没敢反驳教官。可是看了看脸色冷漠的弗恩殿下,他精壮的身板挺直了:“另外,我也认为,皇太子殿□边的机修师,应该有更优秀的人替代!”

    慢慢踱步过来,相貌英俊、气质高贵的皇太子殿下微微眯起冰蓝色的眼睛,看着一脸不服、眼神自得的贵族中尉鲍尔,眼里神色奇怪:“更优秀的人?你吗?”

    咬牙挺胸,同样出身世家的贵族青年鲍尔大声道:“属下虽不才,可也有一份报效帝国、报效皇族的心!”

    微微冷笑,帝国最尊贵的皇位继承人弗恩殿下看着他,一字字吐出的话语却如同鞭子般无情:“他虽然不够好,只可惜,你却连给他提鞋也不配。”

    偷偷咽了口唾液,他身边的皇家侍卫长伍德又开始瞪大眼睛,眼光飘啊飘地装作没听见:反正他已经发现了,一遇见和这个小小贱民有关的事,他们的帝国骄傲、皇位继承人弗恩殿下就会变得时不时失控一下!

    瞧,本来还在心中庆幸弗恩殿下到现在还能保持冷静优雅,可听听看!这种“提鞋也不配”的市井粗俗语言还是飙了出来吧?

    弗恩面上闪过明显的深恶痛绝,转头看着维斯塔上校:“送这两个人去基地审讯室先行看押拿到口录,再转送帝国军事法庭,不管最终审判结果如何,都不许他们再踏入帝国军队半步。”

    “殿下!……”鲍尔和卢默两人同时惊骇变色,鲍尔更是激烈地叫起来,“殿下我不服,那个贱民只是下士,我对他做的这些,绝不值得上军事法庭!”

    冷冷看着他,弗恩殿下就像看着地上卑微肮脏的尘埃:“帝国的军队里可以容忍殴打下属的长官,但绝不能姑息残害同伴的人渣。”

    他冷峻的眉目深刻而无情,一字字道:“何况你所有的卑劣行为,不过是想取代别人的位置,你这种心术不正、手段肮脏的小人,留在军队里不仅是军队之害,更是帝国之耻!”

    站在零件库外的走廊上,弗恩静静看着几个军医有条不紊的忙碌。

    不一会,一个为首的医生终于站起身,向着两位帝国皇子恭敬地行礼:“两位殿下,据简单的检查和刚才所述的致病原因来看,他是因为反复溺水和长时间发烧引发的急性肺炎,现在正处于高烧期。”

    “急性肺炎?”兰斯心里一阵难过,温和的眉宇间全是急切,“快点送他去你们的医务室,该做的治疗立刻开始!”

    “是,殿下。我们这就进行物理降温退烧和针剂治疗。请让一让――”

    “等一下。”弗恩殿下清冷的声音在他们身边传来,“你是说,暂时先物理降温和针剂就可以?”

    “是的殿下。因为听说病人有发烧症状,所以我们的急救包里带了小冰桶。针剂也是有的,不过也可以到医疗室再打。”军医很镇定地道。

    “不用回医务室,你这就给他针剂注射。”弗恩殿下开口道。

    看着那医生动作迅速地打开医疗箱完成了注射,弗恩殿下转头看向皇家侍卫长伍德,“把他的冰桶带走,回皇宫。”

    大步向着走廊一头走去,走了一半才发觉不对,他诧异地回过头,略皱眉头:“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兰斯?”

    呆呆看着他,侍卫长伍德半张着嘴巴:“殿下?您……您要抢他的冰桶做什么?”

    忽然意识到自己用的这个“抢”字极其大不敬,他惊恐地闭上了嘴:可是,他的确完全想不明白,澈苏正发着高烧,殿下他不想给他治疗的话,直接下令就好了,非要带走人家医生的冰桶干什么?!……

    兰斯忽然觉得哥哥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怪异的神情,似乎是想要狠狠地磨牙咬人,又是想要冲过来冲着忠心的侍卫长伍德狂踢一脚。

    嘴角微微抽搐一下,弗恩一字字地咬牙道:“带他回皇宫治疗,路上不带着冰桶行吗!?”瞪着同样瞪大眼睛好像不认识他的兰斯,他脸上更加不快,“你也不跟上来,还要看着他再在这里躺多久?”

    快步地跟上了哥哥弗恩,兰斯一直没有从惊讶中醒过神来。

    一直到看着伍德手忙脚乱地指挥几名士兵把昏迷的澈苏抬上了他们两位皇子的专座,又小心安置在后排的加长皮椅上,他才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弗恩:“哥哥,你要带澈苏回皇宫?”

    “他在这里会受到什么像样的照顾?”冷冷看着带上的随行军医将冰桶的冰袋打开敷在了澈苏头上,弗恩脸色冷峻,“基地医院条件设施都不全,万一漏掉什么并发症没有查出来呢?”

    一时没说出话来,兰斯几乎是带着点稀罕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哥哥。无言地看了他一眼,弗恩眼神看向了后排静静躺着的那个少年。

    终于微微笑了起来,兰斯嘴角一弯,明亮的眼睛里开始有温暖之意弥漫。

    半晌才收回眼神,注意到弟弟嘴角的笑意,弗恩微微皱眉:“你不是一直很关心他吗,现在笑得这么开心干什么?”

    “哥哥不是一直待他很苛刻吗,现在紧张得这么厉害又是干什么?”学着他的口气,兰斯笑容温和地调侃着。

    眉宇深深皱起,弗恩冰蓝色的眸子凝视着弟弟,半晌才冷冷一哼,不置可否地看向了飞速行驶的车窗外。

    静默无言中,皇家专用加长车在宽阔平整的道路上向着帝国皇城最中心的所在无声飞驰,直到后座上忽然传来伍德的一声轻唤:“殿下,他醒了!”

    正要起身,兰斯眼前一花。弗恩看上去动作并不迅疾,可是依旧挡在了兰斯前面,高大峻拔的身影微微低了下去。

    虽然车厢已经足够宽敞,可是毕竟除了他们两人外后座上又躺着一个病人,加上挤进来侍卫长伍德和一个随行军医,舒适的皇家用车一时间也显得有点微微逼仄起来。

    郁闷地看着被挡得严严实实、根本容不下自己再插进去的后排,兰斯苦笑着摇了摇头,还是选择独自坐回了前面的椅子上,侧耳听着后方的声响。

    半蹲在了加长车座后排的长躺椅前,弗恩殿下静静地看着车座上恍惚地睁开双眼的澈苏。

    脸颊上的不健康酡红色依旧惊人,澈苏那一向幽深的黑色眸子有点雾气蒙蒙,无声地看着眼前英俊逼人却表情严肃的青年男人。高烧下,车厢微微颠簸中,他有点不知身在何处。

    皇宫藏娇―补完篇

    脸颊上的不健康酡红色依旧惊人,澈苏那一向幽深的黑色眸子有点雾气蒙蒙,无声地看着眼前英俊逼人却表情严肃的青年男人。高烧下,车厢微微颠簸中,他有点不知身在何处。

    微皱着眉头,弗恩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似的,沉默不语了半晌,才生硬地低声道:“接着睡吧,你需要休息。”

    “弗恩殿下?”澈苏昏昏沉沉看着他,又吃力地扭头看了看四周和车窗外,“这是……要去哪里?”

    “皇宫。”简短地回答了两个字,弗恩就又吝啬地闭上了嘴。

    “干什么?”澈苏只觉得胸口一阵烦闷,浑身的高烧烧得他有点不能思考。

    皇宫?皇宫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微微皱眉,弗恩道:“当然是治病。”

    怔然地看着他,又困难地看看身侧的军医,澈苏终于有点恍惚的明白。用力撑起身体,他坐在了后排长椅上,扶住了额头的冰袋:“我没事的,有一点发烧而已。……”

    茫然地再看看面前眼神深沉的弗恩殿下,他还是不太理解眼前的奇怪事情:自己应该是昏倒了一会,昏倒前还被这个人斥责道滚回霍尔庄园,为什么一转眼,自己就到了一辆豪华加长车里?

    默不作声地看了看自己身上,澈苏举起手,有点艰难地重新扣严了领扣和袖扣。短暂地闭目后,他觉得已经积攒了足够的精神,才重新睁开眼,轻声道:“殿下,霍尔庄园里,有医生的。……”

    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弗恩怒气隐现:“我早说过,你这条命是我的――就算是死,你也要死在我身边。”

    困难地呼吸着空气,澈苏疲惫地向后一靠,没有再说话。

    弗恩殿下看着他,冷怒的目光半晌却又重新平静下来:“刚才维斯塔教官审问过鲍尔他们两人,据说,他们对你动用了整整十天的水刑,想要逼你退伍,你都不愿意对他们点一下头。”

    他淡淡地看着澈苏,目光深沉:“现在,又为什么这么急着要回去?”

    对面的澈苏愣了愣,自己也有点困惑似的,黑溜溜的眼睛瞪着这目光锐利、带了点深究意味的皇子殿下。

    弗恩看着脸色酡红、神情困窘的澈苏,不知为什么,心情有点奇怪的得意。

    歪着头,他淡淡地斜睨着澈苏:“不用回答了。我只要确定,你其实很努力、想要留在军队里继续做我的机修师就对了。”

    嘴角微微抽搐一下,旁边的侍卫长伍德看了看一脸茫然的澈苏,再偷眼瞥了瞥神情倨傲、却神采焕发的大殿下,拼命地把心中那类似怜悯的情绪压制下去:假如说连他都能看出来,这个笨蛋的贱民少年根本就缺少对大殿下的崇拜和敬仰之情,那么一向察人入微的大殿下,究竟是为什么这样忽然高兴起来呢?

    就在这时,伍德发誓他见到了今天以来最让他震惊而惊恐的一件事!

    ――无力地靠在柔软椅背上的澈苏,忽然踉跄了一下,在微颠的车厢中,张口向着对面呕吐起来!

    惊跳起来,伍德手足无措地飞快扶住了他,第一反应就是在心里疯狂地大叫:天啊,这个贱民少年不是故意的,他绝对不会是故意的!

    心头一阵强忍不住的憋闷,眩晕和呕吐感憋得澈苏满脸通红,刚才车厢的那次颠簸终于让他再也忍不住。

    昏昏沉沉地趴在座椅上吐了好几口,他神智一阵短暂的迷糊:记不清发烧几天了,也记不清这种持续的呕吐是不是从被丢在浴室冰冷的地上过夜时开始,从今天早上起来已经吐了好几次,刚刚也是实在难受得忍不住了。

    半晌挣扎着抬起头,耳际一片嗡嗡作响,看着面前皇太子殿下那似怒似忍耐的奇怪神情,澈苏再次陷入了昏迷。

    “皇兄。”兰斯轻柔的声音响起,他从前座也来到了后面,看着伍德手忙脚乱地帮着弗恩擦拭着前胸的呕吐污渍,连忙帮着摇开了密闭的车窗透气。

    “他真的不会是故意的。”小心地看着弗恩的脸色,兰斯强忍住笑意,“看在他是一个重病号的份上,还请哥哥不要治他大不敬的罪。”

    不听这句还好,听了这句,弗恩那俊朗的脸庞有瞬间微弱的扭曲。

    注视着皇弟,他一字字道:“我自然知道,无需你提醒。可谁会怀疑他是故意的?你吗?”扭头看着正偷眼瞥他的伍德,他忽然怒不可遏:“还是你!?”

    吓得一个激灵,侍卫长伍德大声回答:“属下绝对不敢!”

    盯着他重重冷哼一声,弗恩殿下冷着脸随口斥道:“还不退下!”

    伍德呆了一下,苦兮兮地慌忙猫着腰,从弗恩身边硬着头皮挤向了兰斯殿下所在的前座。

    ――就知道殿下又要开始失控了,听听,退下?这一路上汽车风驰电掣的,是要逼他跳车吗?

    早在路上就联系好了宫廷首席医师,加长的皇家防弹用车一路无阻地驶向了巍峨雄伟的皇宫建筑群落。

    早已消失了远古的皇家气象,取而代之的是相对现代化的建筑风格,可是整个帝国皇宫的布局,依然保留了古代宫廷沿用的模式。

    一路上的严密路障和磁控大门,在那辆皇家专用车前方的微型绝密通行磁卡下无声而启,很快,车辆已经行驶到正中大道的分叉路口前。

    从前座上回过头,侍卫长伍德小心地看向了弗恩:“太子殿下,现在是?”

    皱眉看着他,弗恩似乎有点诧异:“当然先回我的寝宫。”

    “哦”了一声,伍德没有再问。车辆无声疾驰,很快稳稳停在了弗恩殿下的寝宫,一座三层白色楼宇前。

    弯腰下车,弗恩疾行几步,再次停住,回头奇怪地看着身后车门大开的专用车:“伍德!你干什么?”

    伍德看看他,赶紧也跳下了车:“殿下,我安排一下后面车上的侍卫送澈苏去医务馆,立刻就回来。”

    从车窗里探出头,兰斯也向着弗恩挥挥手:“哥哥您先歇息吧,我也跟着他们去一下,再回自己寝宫休息。”

    眉头紧紧拧起来,弗恩非常不满地看向了伍德:“你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叫皇家医务官候诊在这里?”

    这里?!弗恩殿下自己的寝宫?

    好在这一天的惊异已经足够泛滥成灾,伍德几乎是毫无停滞地就开始拨通了医务馆那边的电话。几句吩咐之后,他已经向皇太子殿下飞快报告:“首席医务官说两分钟内赶到!”

    冷冷看着他,弗恩面无表情:“所以你就站在这里,准备让他们在车上给病人诊治?”

    一时之间,弗恩殿下已经在心里开始思索是否该重新选择一个皇宫侍卫长的问题――怎么从来都没有发现,这个跟在他身边十来年的家伙竟然如此办事不力!

    ……

    夜色渐渐深沉,皇帝陛下一向不太喜欢骄奢淫靡的氛围,再加上皇太子殿下也是刻板严厉的个性,所以环境本就极其安静的皇宫到了夜间,除了偶有的虫鸣和清风,已经是一片安详的静谧。

    已经在这庄严的皇家宫殿里生长了几百年的金合欢树,在夜晚的微风里发出了沙沙的树叶摩擦声,几枝柔软的枝条顺着风向摇曳在它环绕的白色洋楼窗前。

    从那枝条飘摇的角度看去,二楼精美的铁艺镂空窗棂边,一个人影正在窗边的书案前凝神看着手边的案卷。

    室内宽阔无比,距离书案后大约五六米外才是一张极大的木床,不知名的厚重木材雕出简约而凝练的镌刻,暗绛色的丝绸床品上是同样简单的提花花纹。

    厚软的超长枕头上,一个少年安静的睡脸正露在被子外,无声安睡。

    偌大的太子卧房里,只有这两个人的身影,床上昏睡的少年固然睡得极为安静,而窗前观看案卷的年轻男子也同样小心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直到墙上的自鸣钟发出了一声不大的整点钟鸣时,房门口才响起了极轻的两下叩门,很快,一个十七八岁、穿着女仆服装的妙龄少女轻手轻脚走了进来。

    略一回头,窗前的弗恩随即站起了身。跟着走到了那大床前,他静静地看着那面目姣好的女仆帮昏睡的澈苏换掉了额头的冰袋,又轻轻拿雪白的毛巾擦去了他脸上细密的汗水。

    昏睡中,床上的少年似乎感觉到了身边小心的照顾,微微轻动身子哼了一声,伸出粉红的舌头,焦躁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给他水。”简单的几个字,弗恩殿□边的女仆已经极伶俐地走到了一边的边柜上,倒了一杯温度适宜的清水,端到了床边。

    弯腰下去,她吃力地将澈苏小心半扶起,将手边的水杯向昏睡的澈苏嘴边凑去。

    “咕咚”一声,没有意识的澈苏身子一歪,还没有喝到水便已经倒了下去,头重重磕在了床边的木沿上。

    女仆吓了一跳,转眼一见弗恩殿下那瞬间严厉起来的脸色,差点便眼泪盈眶。

    没有给她修正的机会,身材高大的皇太子殿下已经无声抢上一步坐在了床边,伸手将满脸红晕、依旧高烧的澈苏扶在了怀中。

    大约是不太习惯这样和一个不甚熟悉的人近距离接触,弗恩神情不耐,姿势更是有点僵硬,轻声呵斥道:“还不快点?”

    赶紧半跪在地上,那女仆举起水杯,再次凑到了澈苏唇边。

    有了弗恩在身后轻轻固定着身体托住脑袋,这一次,澈苏终于慢慢张开嘴巴,半灌半咽地喝了一些水下肚。

    确定怀中的少年已经没有再要继续的意思,弗恩慢慢抽身,正要将他重新放平在床上,目光落在那□的上身,却是微微一怔。

    应该是得益于打下几小时之久的针剂疗效,又或者是高烧下的虚汗使然,床上蹙眉安睡的澈苏的上半身,已经被淋漓的汗水布满。

    皱着眉头,弗恩转身向女仆做了一个擦拭的动作。

    那少女会意,急忙快步退下,不一会就端上了一个装满温水的深木盆,伸手在里面绞好一把温热的宽毛巾,就着弗恩殿下的扶助,轻手轻脚地帮着澈苏拭去上身的汗水。

    动作虽轻,可是当碰触到澈苏肩膀上那些青紫的指痕时,昏睡中的少年依然被疼痛所扰,禁不住微微皱眉轻哼了一声。

    察觉到弗恩殿下猛然投来的不满视线,宫廷女仆微微瑟缩了身子,惊悸又委屈地把手下放得更轻。

    室内极为安静,除了轻轻的水声,就只有澈苏略为粗重而不均的呼吸。女仆的动作轻柔,澈苏睡得也极沉,这般擦拭了半天,也没有将他弄醒。

    不一会儿功夫,小女仆已经将他身上的虚汗拭擦干净,清清爽爽地重新放到在床上,看着弗恩殿下顺手拉过被子帮他掩上,她才轻声道:“大殿下,维瑟总管叫我进来顺便问您,要不要叫人进来,将这位……”

    偷眼瞥瞥澈苏肩膀上露出来的那个和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贱民烙印,她迟疑道:“这位客人送到隔壁的客房去?”

    微微一愣,弗恩这才看到了墙上的时钟已然指向了12点以后。

    看着床上昏沉睡熟着的澈苏,他微一皱眉:“不用折腾了。你去跟总管说――”他看了看床对面的超长华美三人沙发,“他有地方睡。”

    沉吟一下,他又接着低声道:“后半夜你不用来了。”

    “是,殿下。”轻声答应,宫廷女仆躬身

    恋耽美


同类推荐: 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呕吐袋(骨科,1v1)扶她追妻性奴训练学园(H)被丈夫跟情敌一起囚禁操玩(强制 1v2)欲女绘卷(nph)被自家超色的狗强奸,好爽....[完][作者不详]【崩铁乙女】总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