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不罚 作者:墨黑花
的思绪,他起身去翻黎光希的衣服,掏出里面的手机接了起来。
「喂……」
「罗羽你跑哪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回去了。」话筒里传来温和的男声,是罗澈从宴会厅里打来的电话。
余琉衣不慌不乱地解释:「罗澈,他喝醉了,跟我在一起。」
「余琉衣你跟他在一起!」罗澈语气尖锐起来,似乎很担心酒醉中的侄子会闹事。
「嗯。」
罗澈不安地追问:「他睡了吗,有没有对着你胡闹,要不我过去带他回家?」
「已经睡过着了,今晚他就在我这休息,你不用担心。」
余琉衣轻快地说完,就主动挂了电话,当他低下头,发现昏睡过去的黎光希脸色红润,眼睛紧闭,睫毛长而浓,凝结着他形容不出的黯淡,不由得紧紧地抱住他。
黄昏时分。
黎光希再次醒来,他想睁开眼,眼睛却像被千斤重的石头压住般,没办法睁开,又睡了一会儿,一睁开眼余琉衣的脸清晰地出现在眼底。
一看到他,昨晚发生的事如跑马灯般回放,怒气顿时攀升上来,黎光希眼神冰冷地想起来,却觉得头重脚轻,浑身无力,想要坐起来都没办法。
这个男人竟然对他做那样的事,而最让他恼怒的是自己,明明不愿接受却在他的爱抚下有了快感,难道他喜欢男人?
这怎么可能,他不是同性恋,不喜欢男人,跟男人做了也不是!
「你醒了。」余琉衣将水杯和晚餐放到他旁边,然后视线落到他身上,「昨晚你昏过去了,睡了一天才醒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知晓他说的是昨晚的事,黎光希顿时火冒三丈,似乎气得不轻,但仍竭力保持风度,昨晚自己酒醉之后,他强行与自己发生关系,暂且不说他突然的喜欢,想跟他在一起的要求,他根本不是罗羽的事就得详细解释清。
「那吃点东西好了。」余琉衣眼神温和,态度彬彬有礼,让人没办法对他产生厌恶的情绪。
「余琉衣……」黎光希凝视着他,醒来以后见到这人,总觉得异常烦躁,「昨晚是个意外,要不是我喝醉了,这样的事根本不会发生。」
「不是意外。」余琉衣抓住他的手,着急地望着他,眸子满是晶莹夺目的光,「那是我想做的,我会好好照顾你。」
那认真的眼神让黎光希愣住,面前的男人清丽俊美,乌黑的发丝柔软微卷,他深深地盯着他,那幽深的目光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前些天,他可不是用这样的目光看自己。
他憎恶罗羽,完全不喜欢他的存在,也许是他觉得自己醒来后,不像罗羽那样缠着他,对他死缠烂打,觉得很有意思才对他做出这么过分的事。
黎光希颇为不舒服地偏过头,忽视他热切的目光,全然当他的话是随口说的,「说照顾太严重了,我们都是成年人又都是男人,谈不上照顾。」
「我想跟你在一起,这是事实。」余琉衣握紧他的手,他的手心那么温暖,一路暖到他的心,让他舍不得放开他。
任由那双莹白的手覆盖着自己,黎光希眼神奇怪地看着他,许久许久,他目光漆黑的盯着他,像是能看透他的心似的。
「你喜欢我?」那个「我」被咬得很清晰,连黎光希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嗯。」余琉衣点头,唇角扬起的笑尤为美丽,「我这么说可能很奇怪,因为我曾经那么厌恶你的接近,自从你醒来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你变得跟以往不同,你的眼神、说话语气、穿着打扮都与我认识的罗羽不一样,我有时在想你是不是有很多面,而你的这一面是我喜欢的。」
原来是因为喜欢这样的他,黎光希疲倦地闭上眼,理好混乱的思绪后,他抬起头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余琉衣,我不是罗羽。」
「什么?」余琉衣抬起头,一时间没办法理解他的话,也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只觉得他在说胡话,「你是不是不舒服?」
「你没听清楚吗?我不是罗羽!」
黎光希的声音尖锐地拔高,一把推开他,也许是用力过度,余琉衣一离开,他就失重地跌下床,好在对方眼捷手快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小心。」
黎光希无动于衷地使劲抽出手,看出他眼底的困惑与震惊,他开口解释,他以为会一辈子保守这个秘密,以罗羽的身分活下去,但目前的形势容不得他再沉默下去,「罗羽在我醒来就已经离开了,我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没有任何记忆,所以你问我过去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想告诉我,你不是罗羽,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是不是存心想报复我?」
余琉衣在发抖,似乎被他的话惊吓到,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罗羽,那模样彷佛急于撕开黑暗的困兽,眼底闪着骇人的光。
黎光希直视他,神态坦然,「我不会报复你,因为我是黎光希,不是罗羽,你明白吗?」
「黎光希……」余琉衣怔怔地望着他,像是还没从震惊里理清思绪般,颤抖的声音就从喉咙里慢慢溢出。
「对。」黎光希的手心微微冒出汗,为第一次有人喊出他的名字而感到紧张,很久了,很久没听到别人呼喊他的名字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余琉衣如遭到五雷轰顶般,失态地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声音嘶哑地追问。
黎光希面容苍白,深邃的眸子里透出坚定的执拗,逼得人不能去躲避,「那么,你安静地听我说。」
余琉衣唇动了动,眼中是无法置信的神情,他声音发抖地盯着黎光希:「你说!」
黎光希眼神黯然,考虑好措辞,语调平淡地从最开始说起,由于不过是不久前发生的事,他并没有花费太长时间就说完。
「你的意思是那次自杀罗羽就已经死了,而你黎光希以为会在车祸里死去,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醒过来就发现自己成为了罗羽。」余琉衣叙述了一遍,觉得这件事离奇得可怕,而想到罗羽已经死了,只觉得手脚冰凉,连吸一口气都觉得疼。
黎光希平静地点头,「是的。」
「你以为我会信?」余琉衣一咬牙狠狠地说,这么离奇的事,现实生活里怎么可能会有。
黎光希心一横,镇定地说:「你不得不信。」将一切说清楚,以后生活会变得平淡、安谧,然后跟以前一样简单的活下去。
「好个不得不。」这几个字说得清清楚楚,震得余琉衣浑身一凉,他望着他就像重新认识他一样,因为原先的罗羽已经死了。
死了……罗羽是因为他而死的!
余琉衣浑身发冷,像被浸在了冰窖中,一股股寒气流窜进他的身体里,逼得他喘不过气,痛苦得没办法说出一个字。
「我知道你一时间接受不了。」黎光希垂下头,慢慢地穿上一旁的衣服,起身走下床,看他脸色死灰,痛苦不堪的模样,终于不忍地脱口道:「你不要太伤心,既然我活着,我会代替罗羽活下去。」
他的气息如风一般拂过身边,余琉衣伸出手想去抓却扑了个空,他鼻子发酸地看着他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他看不到的痛楚,他想追上他的步伐,却没办法迈开一步。
「砰!」
余琉衣一拳砸向墙壁,猩红色的血,顺着他的指缝沁出,蜿蜒而下地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
他不是罗羽,而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第七章
一个星期后。
余琉衣像往常一般吃完早餐就回公司,只是他看起来很憔悴、很没精神,因为休息的不好,那略显苍白的皮肤衬得他眉眼越发深黑。
这几天只要闭上眼,眼前全是跟黎光希在一起的画面,其中又穿插着与罗羽的过去,他烦得没办法睡觉,索性每晚都起来整理工作,要不就起来健身,直到累得没办法思考了,才昏沉地倒在床上睡过去。
他从没这么累过,也从来没这么神经质的想念一个人。
很想去找黎光希,可看到那张脸就想起罗羽已死,他的心顿时坠落进万丈深渊里,怎么挣扎都没办法呼吸,一切都是他的错。
若是他不拒绝罗羽,他就不会做傻事,年纪轻轻就离开人世,而若什么都没发生,黎光希也不会被牵扯进来,思来想去头就越来越疼,以至于工作上一直出错。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余琉衣与平时格外不同。
最近工作室为一家老客户推出一季的新款,每个员工都忙得头晕眼花,已经加了好几个晚上的班了。
当设计师将将公司的新款给他定夺,喊他半天自己都没回过神,以往的他从不会在工作中恍神。
财务部的人不慎将一笔费用弄错,已做好准备等着他今天来批评,他只是漠不关心地说没事,下次注意就好。
人事部的要他签一份文件,他竟然在合约上写了黎光希的名字。
午餐时间他没出去吃饭,连模特儿走进来跟他打招呼,过了半天都没回应。
他这样的心不在焉,恍恍惚惚,影响一竿子手下在那提心吊胆、忐忑不安,生怕自己的工作哪里一出错,就会被沦为发泄的炮灰。
直到他的朋友罗澈来找他,并在助理的带领下走进办公室,众人才暗自松了口气。
一踏进办公室,罗澈就颇为好奇地打量余琉衣,觉得他很滑稽,像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
昨晚他估计没脱衣服就睡,第二天起来也没整理就带着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穿发皱的真丝衬衫来上班,让人最不服气的是就算少了他平日里的儒雅,外表凌乱成这样也一点都不难看,反而有种形容不出的慵懒,难怪他侄子罗羽那么迷他。
「才多久不见,你就变了样,这是你代表公司所做的新造型?」
余琉衣诧异,似乎听到他的声音,才反应过来有人进来跟他说话,「你怎么来了?」
罗澈打趣地问:「你怎么这么憔悴,别告诉我是为了工作。」工作上的事,向来难不倒余琉衣,所以他很好奇他在焦躁什么事。
「没有呀……」余琉衣恍惚地回答,而事实是他这段时间的确是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罗澈冲他笑,眼底带着一丝困惑,「那这么说,你自从宴会那天晚上后,就没再去找罗羽了?」
余琉衣心里一跳,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想询问黎光希的近况,又觉得不能开口问,矛盾的心情逼得他透不过气。
「你真的没去找他?」罗澈面带笑容地看他,为他脸上流露出的紧张感到惊讶。
余琉衣压抑再压抑,终于忍不住开口,他的声音是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沙哑:「他怎么了?」
罗澈戏谑地瞧他,「哟,难得你会关心他?」
「你不是为了说这句话而来的吧。」余琉衣意味深长地看他。
罗澈一语道出兴奋的事:「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罗羽最近变得成熟又稳重,不会每晚出去闹事,让我少操了许多心。」
他劈里啪啦说了一堆,余琉衣似乎没将他的话听进去,只是眼神迷离地呢喃:「因为他不是罗羽……」
「你说什么?」
「没什么。」
罗澈见他心不在焉,唇边不由得泛起一抹趣味的笑,「琉衣,我跟你说话,你怎么魂不守舍的模样,谁刺激到你了?」
不就是你一直在说的人,余琉衣抿着唇,恍惚地开口问:「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换汤不换药,依旧魂不守舍,罗澈掏出一根烟点燃,「今天是来告别,罗羽他说要跟我去美国,我想这两天就动身。」
余琉衣眼睛一红,急得拍了下桌子,「你要带他走?」
「是啊。」所以就算高兴摆脱他,也别那么激动地拍桌子。
余琉衣一口拒绝:「不行!」
「哈?」罗澈失笑出声,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
「你走你的。」余琉衣气势汹汹地冲到他面前,义正言辞地说:「他留下来!」
「凭什么?」罗羽是他侄子,他爱带去哪就带去哪,关他一个外人什么事。
余琉衣理直气壮地说:「他是我的人!」
「什么时候他是你的了?」
罗澈气急败坏地问,他记得他以前那么讨厌罗羽,甚至为了让他死心,让自己告诉罗羽他有了女朋友,现在他这样算什么。
「他早就是我的了。」余琉衣毫不犹豫地说。
罗澈气得脸都青了,「你别污蔑他。」
余琉衣痛苦地将脸埋进手心,「不管你怎么想,拜托你别让他离开我。」
因为方才的冲击,他整理起最近发生的事,若是罗羽没有一点儿变化,他会跟以前一样躲着他,因为他只当罗羽是弟弟,对他除了疼爱没有多余的感情,但他喜欢醒来后的罗羽。
喜欢他内敛的气质、淡定的性格,偶尔流露在眼底的自信,让他清楚他是一个独立的人,不喜欢依靠任何人、愿意帮助别人,却时常忽略自己的安危。
他喜欢黎光希。
尽管他的灵魂寄居在罗羽的身体里,听起来很荒谬,但这或许是上帝要让他补偿对罗羽的亏欠,才让他在这样的机缘下遇见稳重的黎光希。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看着余琉衣痛苦得狰狞的脸,罗澈不免沉下脸色去质问。
「我喜欢他,想要他留在我身边。」
「你……」罗澈大惊失色,像遇到最不可思议的事,张着优美的嘴,半天都没发出一个音。
没想到面前的好友会笑着说出这样的话,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还是突然间得了失忆症,难道他忘了自己曾经用什么态度对待罗羽。
旁人看余琉衣只觉得他在工作上果断冷静,只有他清楚他性子不坏,就是为了追求完美所以才对他人与自己严格,而对于朋友,他没多少心机,一有事也会尽全力帮忙。
因为这样他才将罗羽介绍给他,以便他在出国期间有人能照应他,另外也让狂妄的罗羽学学余琉衣的冷静与睿智,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惜事态偏离了想要的结果。
他半天都没从震惊中回神,余琉衣开口解释:「不要这副表情,以前你不是希望我跟罗羽好好相处,现在我决定接受他了,你怎么一点儿也不高兴?」
「我当然不高兴!」罗澈勃然大怒,「你以为这是演八点档偶像剧,罗羽是你手里的木偶,任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罗澈,以你对我的认识,我像那么无聊的人吗?」
「但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于是你也不相信我的心意?」
「废话!」罗澈冷冷盯着他,眼底的寒光像锋利的刀子,「我侄儿不是你玩弄的对象,若不是跟你相识那么久,我早就揍你了。」
「我知道你的怒气与怀疑。」未来的叔叔那么不相信自己,这是件很严重的事,余琉衣认真地说:「要我怎么做你才相信?」
话说得那么直接了,他都不退缩,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想起罗羽曾被他伤透过的心,以及两个男人之间以后要承受的压力,他可以私自带罗羽离开,但难保余琉衣不会纠缠不休,于是,拒绝的话要由罗羽表明。
「如果你能在一个月内让他回心转意,你们之间的事我会同意,一个月后他打电话过来,没有意愿待在你身边,我会带他回美国。」
「一个月,太短了。」余琉衣睫毛颤了颤,思索着能不能完成,这是一次危险的赌注,假如他输了就前功尽弃,什么都失去了。
「那你当我什么都没说。」罗澈冷哼着要走,手臂猛然被扯住,他不怀好意地转过头,瞪向望着他的漂亮男人,「你怎么回答?」
「除了答应,还能有别的选择?」余琉衣脑子里混乱成一团,嗓子干涩,因为害怕黎光希被带走,他不顾一切地同意他的要求。
不管黎光希怎么想,现在的他只想留在他身边,成为他唯一在乎的人,分担他的痛苦与快乐,这样的心情想要全部去实现,整理好心情后,他第二天就去见黎光希。
「叮咚!」门铃声响起。
黎光希放下手边的书,微微皱起眉,门铃声持续不停地响着,他看了眼时间,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前去应门。
面容绝丽的男人站在门外,简单的名贵衬衫、黑色西裤,衬得男人身材挺拔而修长,他微笑地看着他,一双水波似的眸子,闪着水晶一样的神秘光芒。
黎光希反射性地甩上门,瞬间被男人一把推住,并使劲向里面一推,阻挡住他关门的动作,「你这是做什么?」
「你来干什么?」黎光希皱着眉头看他,他以为那天他说得够清楚了,余琉衣不会再理会他,就算不相信他的话,以后也会离他远远的,不再跟他有什么牵扯。
「我听说你要去美国。」余琉衣目光轻柔地落在他身上,看起来温柔极了。
压根没想到他会再次出现,黎光希的脑子有些混乱,连说了什么也都不知道,「本来是……」
本来罗澈告诉他已经确认好了去美国的时间,但昨天晚上学校又突然打电话跟他说,因为学校的规定,学生就算转学也要完成暑假作业,去一个单位实习一个月,因为这样他没办法跟罗澈一起去美国,而得服从学校的安排去实习。
将他脸上的表情看在眼里,余琉衣一扬眉,笑了笑,「怎么了?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多亏罗澈的从中帮忙,黎光希才没去美国,虽然给他的时间很短暂但给他的机会却很多。
黎光希一怔,明知道自己不想与他有牵扯,他却偏又说出让人苦恼的话,「你今天来有什么事?」
余琉衣的眸子温润如水,「我是为那天的事跟你道歉。」
黎光希的身体蓦地一僵。
余琉衣声音嘶哑:「我一直以为你是罗羽,任意对你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
黎光希垂下眼睑,状似平静地保持沉默,似乎在衡量他话里的可信度。
「其实,就算罗羽失忆也不会连性格都变,我一直把你当成他,任性地将自己的心意加注在你身上,你也很痛苦吧。」
听了他这番话,黎光希淡淡地笑了,他以为不会有人了解他的痛苦,也将被他伤害的心隐藏起来,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轻易地看透他,但他并不想再与他有过多牵扯。
「你今天说的我记住了,还有别的事吗?」
他客气的语气让余琉衣心里苦涩,眼看他想关上门,情急之下他慌忙开口:「有!」
「什么事?」
「那个……」余琉衣踌躇了会儿,溢出了抹温柔的笑容,「以后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可以联系我,我并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嗯。」黎光希没有拒绝,眼前的男人虽然曾对他做过许多失礼的事,但既然他诚心道歉,他也不想过于追究先前的事。
「那么,再见。」看出他没有请自己进去的打算,余琉衣优雅地转身,他并不想给他纠缠不休的感觉,也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开他,但以目前的形式他不可以告诉他,明天他们还会见面。
「再见。」许久之后,黎光希听见自己那略带苦涩的声音,正要关上门,身后传来罗澈的关心声音。
「刚才谁来了?」
黎光希关上门,心平气和地说,「一个朋友。」
「怎么不请他进来?」罗澈静静地看着他,嘴边的微笑在扩大,真想不到余琉衣这么快就来找黎光希,他做事向来稳当不像沉不住气的人,看来这次真的是认真的,才会一整理好心情就过来。
「他有事先走了。」黎光希笑了笑,不想对他提余琉衣的事。
看他脸色苍白,罗澈关心地问:「你的脸色不大好,是不是不舒服?」
黎光希又笑了笑,「我没有不舒服。」
「那你明天可以去公司实习了。」
「这么快就联络好实习的公司了?」
「嗯。」为了避免他察觉到什么,罗澈解释道:「这是学校联系的。」不知道黎光希知晓要去的公司,里面有曾经在意的人会怎么样?他有点忐忑,但已经跟余琉衣约定好了,所以只能顺其自然了。
「这样呀。」
看他没有丝毫的怀疑,罗澈心中一动,疼惜地看着他,「我明天要去美国处理工作上的事,你在这边遇到什么麻烦就打电话给我,这一个月内,我会尽快给你联系好学校。」
「我知道了。」黎光希最没办法抵抗别人对他好,他轻轻地点头,「你路上小心,去到美国多注意身体。」
难得他会突然关心自己,罗澈心口一暖,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他的侄子变得懂事多了,就算他去美国留他一个人在,也能放下心来。
第二天。
黎光希来到circ报到,当他走到前台跟招待小姐说明来意,就很顺利地来到了经理的办公室,等候对方给他的工作安排。
一切都很顺利,但当看到余琉衣坐在办公桌后时,以为自己眼花了,有好几秒的功夫,黎光希都不相信余琉衣就在自己面前,因为他觉得他们不会再见面了。
尽管他看起来与平日不同,他穿着一件银色的西装,搭配着白色的领带,看起来高贵而自然,眼底带着的犀利光芒与往常的温和极为不同。
余琉衣隐藏住眼底的欣喜,语气平淡地说:「黎光希你来的很准时,请坐。」
黎光希一怔,显然未从冲击中回过神,这个男人怎么会那么冷静地叫着他的名字,不过才告诉他几天而已。
余琉衣面色冷冷的递给他几份文件,没有半句废话地说:「我不清楚你的能力,你看完这几份文件给我份报告。」
本以为这样的相遇会很尴尬,但他的公式化却让他松了口气,实习的公司是在余琉衣这里,不知怎么的感觉怪怪的,但罗澈说这是学校的安排,看来这只是巧合罢了。
这么想着并接过文件,认真的浏览了番,才拿起手中的笔「唰唰」地写下去。
凝视着埋头书写的黎光希,余琉衣的冰冷面具逐渐融化开,真没想到会这么快见到他,他要用力压抑才能克制住拥抱住他的冲动。
半小时后,黎光希将写好的文件递给余琉衣。
余琉衣无意间碰到他的手心,细腻的温热肌肤令他心口一热,连忙将注意力转到他的回答上,几分锺后,他放下文件满意地看向黎光希。
「你以前做过什么?」
黎光希淡淡地说:「营销、财务跟管理。」
「哪个做的时间最久?」
余琉衣感兴趣地问,只凭几句纸上的回答,似乎不能看透一个人,但凭他的直觉,面前的黎光希能力非凡,他的工作经验绝不是一两年。
黎光希平静地回答:「销售。」
「所有人的观念里,做销售的沟通能力很强。」余琉衣微怔,实在想不到他做最久的是销售,因为他看来那么内敛,如果他不开口说话,他会这么坐着保持沉默。
黎光希依旧平静,「销售是以业绩决定的!」
「说的是。」余琉衣嘴角抽了抽,以文件遮住脸,唇角泛起一抹迷人的笑意,完全不需要刻意和勉强。
他发现黎光希挺有意思,一直那么镇定地回答他的问题,感觉好像在面对考试一样,而他做最久的还是销售,真是太让人惊讶了。
黎光希沉默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很高兴的样子。
余琉衣放下文件,晶莹的光芒从他的眼底蔓延到全身,他按下内线让舒蔺进来,并抬头对黎光希说。
「最近公司没有多余的空缺,你先跟我的助理做事,行吗?」
「嗯。」黎光希没有多余的意见,起身走了出去,刚进一家陌生的公司,要他做什么都行,不管做什么他都能学到东西。
看着黎光希离去的背影,余琉衣唇边的笑意越加深浓,他现在就在自己的眼前,以后只要拉开门就能看到他,他会一点一点地拉近他们的距离。
雨,倾盆而下,黎光希没想到一下班就遇到这样大的雨。
看着对面的公车站,他拉紧自己的衣服,准备冲过去,但才跨出一步,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就已经开过来,停在他的面前。
车窗被摇下来,余琉衣露出脸并低哑地唤他:「黎光希,我送你回去。」
黎光希站在原地,沉默地望着他没有一动也不动,不想麻烦他的态度一眼就能明了。
「我们不是朋友吗,送你一程都不行?」
黎光希抿了抿唇很想拒绝他的邀请,因为不想跟他有牵扯,可一时间又没借口推拒,进退两难之际只得面色冷淡地坐上车。
「公司里的事,还习惯吗?」
余琉衣轻点方向盘,望了眼旁边的黎光希,不忘问出他担心的事,公司里的事多而杂,让他跟助理一起做事,就是怕他会不习惯。
黎光希点头,「还行。」他的事很少,因为舒蔺小姐时常接电话,他就整理了几份档案而已,其余的时间都一直坐在角落打瞌睡。
沉默半响,余琉衣终于开口,眼神带着小心与谨慎:「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黎光希望着窗外,平静地问。
余琉衣轻轻一笑,「你大学毕业了?」
「嗯。」黎光希点头,不明白他问这个做什么,转瞬一想,其实他对自己一无所知的。
前方的红灯亮起,余琉衣将速度减下来,「你工作了很久?」
「嗯。」比起他来很久了,黎光希不动声色地想。
「这么说,你的年纪比罗羽大?」
黎光希叹息,「大……很多。」
「不是吧,你几岁?」余琉衣惊讶。
「三十。」
红灯亮起,余琉衣停下车,偏过头问:「我可以看一下你的照片吗?」
黎光希沉默,过了一会儿,他深深地呼了几口气,掏出口袋里的皮夹,将之前回到黎光希家中所拿的唯一一张照片,递给了他。
原来他长这样,余琉衣惊讶地瞪大眼,相片里的男人容貌普通,唯有一双深邃的眸子又黑又沉,衬得整个人都与众不同,难怪从他第一次睁开眼,那双眼睛就给了他不同的感觉,也是这样的不同,让他心动又着迷。
车子到了黎光希的家,黎光希说了声谢谢,就拉开车门,身子刚一出去,冰冷的雨就落下来,他下意识用手遮住头。
余琉衣的声音从车里传来:「你等等,我这有伞。」
「不用麻烦了。」黎光希急着说不用,慌忙之中他不慎滑了一跤,刚想站起来膝盖处就传来一阵火热的痛楚。
「你怎么了?」余琉衣也走出车外,也不管会被雨淋得湿透,他蹲在他身边轻轻地问:「是不是扭到脚了?」
见他走过来,不到一会儿,头发上就滴着雨水,黎光希隐忍住膝盖处的痛楚,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你快回去吧。」
「那你站起来,我送你进去就走。」
黎光希想着只是皮肉伤,撑着地面想站起来,哪知一使劲,脚踝处的剧痛严重得令他狼狈地扶住余琉衣……糟糕,扭伤了!
「是不是扭伤了?」余琉衣担忧地皱起眉,犀利的目光扫过他还在僵硬的脚。
「好像……是。」
黎光希话未完,身体突然一轻,整个人被他拦腰抱起,他脸色一滞,心一惊,刚要说什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只能任由余琉衣将他带回家。
回到黎光希家中,余琉衣从房里找来干净的衣服,让黎光希去卧室里换。
黎光希换上清爽的衣物,冰冷的身体也有了温度,将脸擦干净,低头检查脚伤,显然跌得不轻,虽然穿着裤子但膝盖处磨破了,红色的血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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