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心如意 作者:太子长琴
斤的糖葫芦,九夫人,可不要忘了吃……”
――砰!
身边的杯子又破了一只。
何其无辜也,杯子君。
永南王没有等宴席结束,有很自知之明的便提早离开了,众人见北谛君的脸色不算很好,纷纷知趣的告辞回家。
周柏轩上了个茅房,回来不见了众人,原先还热闹非凡,杯筹交措的偏厅,此时竟然只剩了之幽公子,领了几个打扫的宫人忙着收拾东西。
周柏轩行过去,对着那清瘦的背影道:“众人散了?主公呢?”
来人微微侧目,明眸皓齿,眉目婉转。
对着有礼有节的读书人回道:“……主公?早就朝那三十斤糖葫芦发火去了吧……”
言喻很喜庆,好像嘴巴里的两人都跟自己无关。
“哦……”
周柏轩淡淡应了一声,又道:“今日作陪,怎么不见其他几房的公子?”
之幽这才停下了手里的活,回头对上了周柏轩意味深长的眼眸。
“……雅公子身体不适,各房的公子都被北谛君差遣照顾他了,因为我最近都在大典今日宴席的事情,主公怕下人疏忽了,所以……”
“哦……”
又是一记“哦”。
周柏轩一副明了的神情,不再多问。
却只是再也无法把目光从之幽的脸上移开了。他看他淡淡的随性,不与人争,不与人强出头,却总是在别人有难的时候出手拉一把,如水的温顺。
难怪,雅公子执意要眼前这个清心寡欲之人进京城……难怪,镇国公府上上下下,都离不了他。
周柏轩眯了眯眼,这是他第一次那么近的看这位传说中的江南世家公子,也是头一次看到作为管事的他,是如何帮着北谛君解了围。
别说是雅公子和北谛君,怕是他自己,对这个世家公子,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北谛君抓着陶艳回到称心居的时候,进门就看到了永南王送来的三十斤糖葫芦的几个红漆食盒,端端正正的被摆放在桌子上。
于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刚刚在宴席上,永南王好像跟陶艳打暗号一般,眉来眼去,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头一回,北谛君看着陶艳没心没肺的回应永南王回应的那么畅快,导致自己清楚了自己原来真的吃醋了。
这个三十斤糖葫芦,还叫他又想到了早上在花园里,陶艳当着他的面,傻乎乎的舔过了永南王的手指,舔的那叫一个“深情款款”,“情深意重”。
越想越恼火,拧了眉头怎么看那几个食盒怎么不顺眼,又把陶艳拎了过来,沉声道:“……东街的糖葫芦就那么好吃?怎么吃都吃不腻了?还是说因为送你糖葫芦的这个人与众不同,所以你觉得格外好吃了?”
“……”陶艳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直觉的告诉他,北谛生气的原因估计和永南王说要带他下江南有关。
果不其然,还没有等小可怜回答,北谛君的火爆因子乱炸,一气说开了去:“别人塞你嘴巴的你就吃?吃完还帮人一条龙服务连着手指都舔干净了?――到底你跟永南王还发生了些什么我不知道的全部一五一十告诉我?他怎么知道你要下江南?”
“呜……就是……就是你发狠那次……我我我在街上遇到小南……不,永南王,然后游湖的时候,我就跟他说了我想去江南……”
北谛君强忍了某人企图出墙给他带绿帽子的怒火,又想到自己前两日在马车上对他说过,想要带他去江南的话来。结果正如自己想的,这个家伙真的没有听到挺重要的这句,把它当做了耳旁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他记得自己的话也算了,偏偏喜欢在不是时候的时候回应永南王的提议,这能叫自己不生气么?
“干嘛那么生气嘛……”
北谛君的火又窜了几层,全败陶艳所赐。
“我生气的原因你不清楚?”
“……呃……我跟永南王走太近了么……?”
“……我生气是因为你有准备给我爬墙的倾向!”
爬墙?
陶艳到是委屈了,这个他可从来没想过,因为自己不论怎么爬,都能被北谛君从后面一把拽他下来。,每次都是自己一有风吹草动,北谛君就跟打了鸡血一般,这回陶艳倒是有点不乐意了。
“……你也太霸道了!……别说没有了,就算有那又如何?……你自己不是还三妻四妾的!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我又不是女子,从来都没有说男人也能立什么贞洁牌坊的!”
牙齿被咬的咯吱咯吱响,北谛君明显的被陶艳刚刚大无畏的话气得想打人屁股了。
也是……他刚刚说的“你自己不是还三妻四妾”,却叫他一时反驳不了。
他的东西,他不喜欢别人动。也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跑去动别人。
他素来就是霸道惯了,觉得这个理所当然。
只是他并不十分知道,怎么样对一个人好,才算是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对于雅,他宠他宠得没边了,自觉得那就是好。
对于陶艳,他会一点点为对方着想,还破天荒的跟他表白了心迹,很肯定的说自己喜欢他,离不开他,甚至要抛开俗事政事,迫切的想要带他去江南,过一过神仙眷侣的日子,连雅都可以暂时放在一边的单单只带他走……他以为,这也是好了。
可是,为什么陶艳就是不领情?
“――哗――!”
一掌袖风,拂过桌面。
林立的食盒纷纷被扫落在地。
在噼里啪啦的落地声后,北谛君一言不语,拂袖而去。
唯独剩了称心居的主子,半晌杵在原地,却是对了一地滚落的红色果实,心疼过脑。
瞪着那门口渐行渐远的背影呜呼哀哉。
“喂……打我也不要拿糖葫芦出气嘛……我才吃了一颗啊!”
“你啊,真是榆木疙瘩!”门口传来一个人的声音,陶艳侧目,竟是之幽公子。
一进门,他便苦笑着戳了陶艳的鼻子。“刚刚我从偏厅忙完过来看看,主公走的时候怒气不小,担心你又叫他不高兴……没想到还真被我料准了,门都没有走到,就看到主公黑着脸出来,鼻子里乱哼哼的。”
“他生什么气?我还要生气呢?脾气古怪,个性也不讨喜,还……还喜欢逼良为 娼,渣透了!”
说着话的时候,一面伤心的蹲地把糖葫芦一颗颗从地上拾起来,一边拾,一边小嘴巴不停的咒骂北谛君。
多大的年纪了,竟然还拿食物出气。
“逼良为 娼?”之幽公子听了顿了片刻,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不仅抚掌大笑起来:“逼了你倒是真的,其他人……这府里上上下下,他可一个都没有逼……”
“嗯?”小脑袋抬了抬,很是心酸。
之幽公子也一道蹲下,帮他收拾屋子。
“……我说你啊……真是一点也不明白主公的心思……我这个站边上看的,都快被你急死了……也是我瞎操心,来跟说这些有的没的……你看主公,何尝对别人这样上心过?前些时候,知道你想去江南,还心心念念说过了这档子麻烦,就亲自带你去……哎,他也不知道跟你说了没……”
“啊?”
显然,这个家伙在马车里睡着了,这么重要的话,一个字也没兜进耳朵里。
“……可你今日在他面前,还傻乎乎地应了永南王,本来这两位就是不相好的对头,政事上不用说,这回连你都站他一边,他没打你,还真是够给你面子了,你如何都是镇国公府的公子,自然不能有吃里爬外的嫌疑……”
陶艳闷声不肯了,被之幽那么一解释,倒是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可是那北谛君也确实可恨,话都不说明白,神神秘秘谁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想带他去江南,也不说清楚,他又不是神仙,哪里能够未卜先知?
那之幽公子又笑道:“这回,主公还不知道怎么生闷气呢,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就没话跟他说么?……这些糖葫芦有什么重要的,你还捡?……你若想要,不说三十斤,三百斤,也不过是主公一句话的功夫,只要你开口!”
陶艳一拍脑瓜子,觉得之幽这句总算是到点子上了。
那三十斤糖葫芦算什么,只要北谛君高兴了,三百斤都不是问题!
腾地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灰,将手里的糖葫芦全部放下就朝北谛君消失的方向奔了出去。
跑到门口,想起什么似的又回头对之幽道:“这糖葫芦先放着,我回来再捡,你可别都给我扫没了!我不吃,还可以喂小貂,它也喜欢……”
之幽见那人又活蹦乱跳了,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看着陶艳追出去的背影,心里又是高兴,又是觉得寂寞了。
突然从脑海里闪过刚刚一人的脸。
那人站在他身后,只是两声淡淡的“哦”,自己便随了对方浓重的眼神,一望,便是出神良久。
周柏轩。
他心里默念这个名字,总觉得,久远的记忆里,似乎出现过这样跟他类似的一张脸。可是在哪里见过,又是什么时候,他完全记不清了。
周柏轩。
他又念一次。这一次,对方深邃的眼眸,印在了自己心底。
杏林苑。
日头近了黄昏,北谛君来到杏林苑的时候,几房的公子全数在外室。
见了北谛君,纷纷起身行礼。
“可都周全?”
带头的三房公子对北谛君毕恭毕敬回道:“都好,主公可放心……既然主公来了,我等也便出去了……”
北谛君点了点头,那六人默默退出了房间,最后出去的顺势将门关上。
内室的门虚掩着,杏林苑的主子依旧伏在床上闭目养神。北谛君前脚刚进门,就扑到了雅公子身上,重重吐了口气,抱着人不起来。
床上的美人睁开眼,环过北谛君的腰,又笑着戳了戳:“怎么了?我的主公大人?谁给你气受了?”
“谁敢给我气受!”说没有,语气却是忿忿的。
雅公子从北谛君怀里钻出来,与他面对面,挑眉笑道:“称心居的主子敢……”
“恩?你都知道了?”
“我眼睛不瞎,耳朵不聋,自然知道那三十斤糖葫芦,……和宴席上,你砸了两个酒杯子……可是因为陶艳?”
北谛君听到“陶艳”两字,神经揉得厉害,索性翻了个身,仰面合上眼睛。有点责怪雅公子的意思:“……一个个的,都故意拿那榆木疙瘩来挤兑我了?永南王是,你也是!”
“若你心里没他,别人怎么挤兑,你也不过一笑了之的事情……问题就是,你心里有他,才觉得心堵……”
蓦然睁开眼睛,对上了雅公子的认真。
“……你……”
“北谛……”
身旁的美人堵住了他的话,轻轻叹息:“……你心里怎么想,别人看不出就罢了,我怎么看不出呢?……你不用怕说了会让我难受,对你,我早就无憾了……所以,哪怕是真心喜欢他,也没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你对我是喜欢,是爱,还是责任……你自己稀里糊涂的一股脑儿全部挑了,硬是扛成了要对我负责一辈子……可我比你还清楚,你心里对我,到底是什么……”
他举手滑过雅公子日益消瘦的脸庞,他想一把抓住最后残留于世的容颜,他不舍得看他难受,就算他连自己也分不清楚,他对雅的感情,到底是爱还是责任。
可是那么些年过去了,对他好,早就成了一种习惯。哪里是一朝一夕,说放就放的?
他安抚地靠上前去,把人搂进怀里。
“我说过的,江山和你,哪样我都卸不掉……你还在犹豫,你在我心里的地位?”
他始终没有说出自己对雅的感情,也许真的第一次在心底真切的怀疑了自己的动机。
是爱,还是责任?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回答这个问题,单单就是想要对雅公子好,照顾他一辈子而已。
可是……
对陶艳……
他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思,按耐不住的要对他表白心迹,很确定的告诉他,他喜欢他……
这个……算不算是差别呢?
――咚!
门口的花盆突然被踢到。
有人!
北谛君放下雅儿,警觉地从床上一跃而起,飞抄出去,闯到门外,却是早不见了刚刚造成动静的人的影子!
再看地上,果然破了一个花盆。
有人……刚刚进了杏林苑?
听到了他和雅说的话了?
北谛君下意识觉得心头一紧,又走了几步,抓过一个刚巧路过的宫人劈头问道:“刚刚谁从杏林苑出去了?”
那宫人不知是不是触犯了北谛君,见他不带一点表情,吓得说话打颤,连连指了指林间小道,小声道:“……是……是陶公子……刚刚从杏林苑跑出去……其他的……小的……小的什么也不知道……”
陶艳?
北谛君松开手,眉头微皱。心里一瞬间有无数疑问。
陶艳他,如何会从称心居里出来,寻到杏林苑?是特别来寻他的么?
他可是好死不死的,就听到了刚刚对雅公子柔情蜜意,说的那句“江山与你,哪样都卸不掉”?
所以,一溜烟的跑了?
陶艳那小脑袋里,……可是对这句话,产生了什么波动和反映?
北谛君揉了揉太阳穴,独自猜疑,不如现在就抓他问个明白。
天色即暗,已过黄昏。
今夜之后,呵呵……镇国公大人,您请好自为之,多多保重了!
五五 吃完这顿没下顿
北谛君又回到了称心居。
进门的时候看到陶艳拿着糖葫芦喂小貂,小貂抱了糖葫芦拿鼻子拱,一会儿蹭蹭,一会儿舔舔,吃得可是开心了。
“咳咳……”
咳了两声,陶艳终于发现门外站了人,老大不情愿的从地上爬起来,又老大不情愿的站在北谛君的对面,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冬天天黑的早,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到了掌灯时分,烁烁的烛火投在陶艳身上,他周身泛起了粼粼的光芒,折射了影子,盖到自己身上。
“呃……你刚刚……去找我了?”
陶艳得知对方知道自己去寻他了,却不想承认,把头扭过去别扭的不理他。
那头低的很低,看小貂抱着糖葫芦一样没心没肺,更是觉得自己做人实在没劲。
“恩?”见人不回答,想来也是被他说中的。北谛君放柔了声音,又问了一声。
隔了很久,对方才从嘴巴里吐出一句:“……恩。”
“都听见什么了?”
北谛君饶有兴致的端了椅子,故意坐到陶艳身前,抬头从下面往上看他,看他的小脸红红的,表情略微有点不爽的样子。
自己突然觉得陶艳这个样子,反而更可爱了,以前总是死鸭子嘴硬跟自己硬扛着来,到真遇事了,他就摸不着边,行动举止,说话神态,完全泄露了自己的心思。
哪怕他现在是真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北谛君到底是什么心意,而这个表现,很是说明了一点,那就是,陶艳很有可能因为听到了自己和雅公子的说辞,而吃醋了。
再说陶艳,黄昏的时候听了之幽的一顿说辞,心里其实是明白的。
北谛君说他喜欢他,他都知道,可是他不相信,那养了几房男宠的男人,就这样轻易的会喜欢上自己,还是说,他跟谁都说过这种类似的表白,而自己也不过是他表白的其中之一而已?
他不知道之前北谛君的心里,是真想带他去江南的,所以含含糊糊蒙头应了永南王。不然,又怎么叫他是榆木疙瘩呢?
可北谛君那会儿扫了一地的糖葫芦,拂袖而去,可见是真生气了。
所以陶艳追了出去,要跟他解释清楚。
他不是故意要气他,他其实知道他的意思的。
问了宫人,才知道北谛君去了杏林苑。陶艳知道北谛君不喜欢别人没有吩咐就乱闯雅公子的住所,可那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了,陶艳心里迫切的想要找他,竟然脑袋一热,见杏林苑没有人值门,就冲了进去。
进了外室还是没人,走近点犹豫着要不要敲门问问里面的主子,北谛君是不是来过,却听到了里面传来一声叹息。
而后就是北谛君对着雅公子的那句款款深情“江山与你,哪样都卸不掉”。
陶艳的脑袋轰然一声,一片空白。心里火烧一般的难受。
原来……
比起江山和雅公子,北谛君对他说的喜欢,也不过是第三。
原来……
这个喜欢,前面还有责任和爱。
原来……
他陶艳,除了喜欢,也就只剩下是简单的喜欢了。
你喜欢一只宠物,拿捏手里,那也是喜欢。就跟,他喜欢小貂,闷的时候喜欢逗它,心血来潮喜欢欺负它,看它饿了喜欢喂东西给他……也不过,就是单凭了一句喜欢。
陶艳心里不痛快。几分憋屈,几分难受。
他原是京城的纨绔,从来只有让别人替他难受到份,怎么如今遭了现世报,偏偏让这个男人让他难受了?
他的潇洒呢?他的不屑一顾呢?
他,还是当初爬墙泼墨,画眉饮歌,什么都不在乎的陶公子么?
陶艳努了努嘴,不去与北谛君的眼神相冲撞,薄唇微启,言辞哀怨:“……江山与你,哪样都卸不掉……”
呵,果然就是这句了。
北谛君伤神地捏了捏鼻梁,寻思着要不要解释,可看到陶艳别别扭扭,又突然不想解释了,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直接伸手抱住了对方的腰身,把人搂紧。
“呃……抱着我做什么?抱你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去!”
吃醋了?
一时挣扎不掉,拼命的拿手推他,北谛君自然不会轻易放开这个耍性子的小东西,任他乱扑乱折腾,就是要抱紧他。
“……去抱你的雅公子!你的之幽公子,你的什么轻舟公子,墨竹公子,尚舞公子……心里没别人,还口口声声说得跟真的一样,当别人都是傻子么?”
不怒反笑,害人不浅的男人轻笑道:“你……这算吃醋了?”
“谁吃醋了!我是看不惯你水性杨花,你朝三暮四,你朝秦暮楚,你……你你……你还做婊 子立牌坊……!……呃恩……!!!!”
吵死了!
不堵住这张嘴,他是没办法说话了!
北谛君从椅子上直立起来,一口赌上了陶艳鼓囔的小嘴,一点空隙都不留他。
这回连像“做婊 子立牌坊”这种下作话都从他嘴巴里口没遮拦的出来了,不堵上,还不知道等下他的小嘴里又给连环的放出什么剽悍语句,一举气死他。
陶艳因为这样霸道的来袭,满面赤红,不过出神一会,就突然有个温热东西咬上他的唇,还强势地撬开他的牙齿,将舌头滑进来勾住他的舌尖,强迫与他唇舌交缠。
他几乎被吻断了气,好不容易那人才松口,北谛君舔了舔嘴唇,带了一脸的狡黠,一边以指点了点陶艳被吻的发红微肿的嘴唇。
“……小嘴巴挺能说的,还说不是吃醋么?……我说那话,自然有我的道理,至于跟你表白心迹,说我喜欢你,也半点没有掺假,我从来不会骗人,这话也不是见谁逮谁都说的……信不信我,由你;待不待你,由我。”
“什么……意思?”挪了挪身板,觉得骨头都要被北谛君抱散架了。
“……你不要以为,府里上下那么多公子,我吃腻味了所以才换你玩玩新鲜的,那些公子各有各的位置,而你……我偏偏是挑了心底的一块让你住了……能不能跟雅儿和睦共处,一起在我心里做个好邻居?”
“你喜欢谁,我管不着,可你也不用这样霸道的让别人也喜欢你吧!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禁锢住,牢牢的,不撒手。说话的口气,却是像跟孩子撒娇一般。一半是哄,一半是命令。
“……我喜欢你,当然希望你也能喜欢我……我从来都是这样的性情,喜欢的就要挣到手,被人说霸道也好,无良也罢。……那王法是什么东西?王法不就是我们北家一门说定就定,说删就删的东西么?”
把头枕在陶艳的肩膀上,柔柔的吹气。
陶艳听了他的这一句反问,到是没有一点脾气了。
也是,整个天下都是他一个人挣出来的,哪里还有什么道理可说。逃不掉,注定就是逃不掉。
深深叹了口气,也算是无奈的接受了这个现实,不知道怎么就觉得心里堵了,听完了北谛的内心剖析,也觉得轻松不起来。
陶艳抬头,回应了北谛君的注视,低低问道:“你说……你喜欢我,可是真心实意?”
“绝无半点虚假!”
“那你说的,你没办法放开雅公子,也是真话?”
“……这句,也是真话。”
顿了顿,眼眸忽闪忽闪,陶艳认命一般,竟然主动伸手去勾住了北谛君的脖子。
回应了对方的热切和渴望。
在他的耳边轻轻一啄。
陶艳道:“那好……你说你喜欢我,与别人是与众不同的,……证明给我看!”
耳畔一啄,青涩而生疏,小鸡啄米似的,这一个简单的抖动,北谛君却全然被这个小东西挑逗了。他不知道为什么陶艳今天会主动地吻他,难道是刚刚对雅公子的柔情起了综合作用?小东西吃醋之后,终于开窍了,明白了他自己的真实想法么?
不然,他又怎么会吻他?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北谛君下腹徒生热流,下意识的将怀里的人一把抱起,三步并作两步直接抛到了床上,光甩了鞋子便扑了上去,将陶艳压倒在床。
“这样证明,够不够?”
说完,俯下身子,顺着陶艳的脸颊,一点点吻了下去。先是眉骨,而后是鼻尖,接着是嘴角,脖子,然后是锁骨。陶艳破天荒的没有挣扎,乖乖躺倒在床,任由着北谛君欺身吻他,散尽柔情。
吻到极致,两个人的衣服也不知道怎么就一点点消失,剥离的干净了,赤条条纠缠在一起的时候才发觉,这样下去,就该擦枪走火了。
北谛君的下腹已经勃 起,可当他吻够了抬头与身下的人四目相交的时候,却是犹豫了片刻,要不要在今天,还跟以前这样肆无忌惮的抱他呢?
陶艳发觉了北谛君的不一样,迷离的抓住了对方的里衣,好像邀请他一般,轻唤了一句:“要……做么?”
恩?北谛君不由愣在原地,……小东西刚刚问自己,……可是说,要不要做?
做什么,不言而喻。他微笑着把人顺到自己怀里,又用棉被包裹好。
“你要是不愿意,我就不会做……”
“可你的反应……想做来着……”手指顺了顺北谛君的下 腹,陶艳暗示他,自己已经发觉了北谛的生理变化了。
北谛君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按耐不住。按住了陶艳即将碰触到自己要害的手。
“是……我想要,可这就是我说的喜欢……你不愿意,我就不会强求你……”
“你的喜欢,就到这个程度么?只是不会强迫别人承你的欢好?”
“……不然还要如何?别人我不知道,对我而言,喜欢就是想把你栓在身边,单单给你所有你要的,……还有,尽自己最大的定力,不强迫你跟我欢好……你别逼我连这点喜欢的程度都收回去!……”
明明是他说的喜欢,可眼下霸道的说辞,就好像是别人欠了他,本末倒置。
陶艳光只瞪大眼睛瞅他,也不回话,本来脸上都写满了不高兴,可就在北谛君抓过他的手拉高到头顶死死按住他,开始温柔的用舌尖勾过他胸前的细嫩蓓蕾时,情不自禁的细细碎吟,便从自己的唇齿间泄露出来,出卖了自己最真实的意愿。
“啊……恩……”
身上的男人,看样子忍的很辛苦,腹下的坚 挺,隔着裤子抵在自己两股间,有越变越大的嫌疑。
陶艳神智开始涣散,半昧半醒,腰身朝高处一挺,自觉地与北谛君的嚣张之物贴合地更紧。小腿竟然异常配合地顺着身上的男人健硕的身躯缓缓张开,攀上了对方的腰身。
勾住。
这个变化太过叫人惊讶,北谛君怔忡片刻,随即嘴角含笑,明白了陶艳的意思。
无需多言,他自然不会浪费这般的柔情好意,良辰美景。
用力扯下对方的亵裤,拉开两腿,将私 处撑到最大。
陶艳满面赤红,拿枕头捂住自己的脸,羞愤地不去看他,也不管他做什么。
不拒绝,就是默认。
男人嘶吼一声,把自己的欲 望全部贯穿刺入了身下的幽幽之口。
“啊……疼……”
拿枕头用尽全力砸向了身上这个叫自己总是羞愤难当的罪魁祸首身上。还好只是枕头,若是个花瓶,这回出神时候,估计已经被小东西暗杀了!
北谛君微笑着躲开,按住了对方扭动不停的腰身,一面深深的吻上那因为不适而微皱的眉头。
“交给我……都交给我……我要你的全部……”
诱惑的呢喃萦绕陶艳的耳畔,他终是松了紧咬的唇,张开嘴迎合了北谛君的纠缠。
床榻剧烈的震动,几乎要被摇断到散架,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闻帐内有人低吼,有人喘息不止。随后便是静默的温柔。
汗流浃背的热度,几乎要灼伤了彼此的身体。
北谛君怀抱着他,用尽柔情。
今天……这个小东西,不怎么哭叫了。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可是尽管对方不抗拒,他心里还是觉有怪怪的。
算了,不去想了……一切交给时间。
那么想着,北谛君将怀里的人又搂紧了几分,生怕他会消失不见了。抱着他柔软的身体,倦意十足,不过一刻,便将下巴磕在对方的额头上,沉沉睡去。
陶艳一点点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慢慢合上眼睛,流露出的疲态,是第一次,仔细的拿手指,轻轻触碰他的面容。好像要把他描下来,印在自己脑海里一样。
这鼻子,是这样的,嘴唇,是这样的,眉毛,是这样的……
全部描了一遍,眼睛又不甘心的在北谛君的脸上逗留了片刻。陶艳抬头,对着他的嘴唇,轻轻啄了一口。
然后,不声不响的从床上爬起来,收拾干净衣物。
小貂还趴在地上睡觉,也不知道,刚刚的非礼勿视,它都偷看了没?微笑着把小畜生捞起来,揣在自己的怀里,而后直径走到梳妆台台前,打开了化妆的胭脂水粉和暗格。
都是老朋友了!
他微笑着一手抓过了描眉的笔,对着镜子里突现的还留有欢好后潮红的脸,瞬间变了面容。
镜子中,自己的眼里闪过寒意, 再然后,都是决绝的犀利。
“镇国公大人……”
嘴角含笑,对着床上酣睡之人,又像是自言自语:“镇国公大人……自古鱼与熊掌,总不可兼得……”
o(s□t)o
何其无辜讨论会。
内裤君:_……55555……太无辜了,今天又被主公撕了……
糖葫芦:_……55555……人家才无辜类,好好待桌子上就被人一巴掌甩下来了……
杯子君:_……55555……你们都无辜个p,老子才无辜,我被砸了也就算了,连着我家的小受受一起被砸了,要砸就砸一双……
陶小艳:_……55555……最无辜的是我才对……人家的小内内被撕鸟,糖葫芦被夺鸟,宴席被毁鸟……还不够无辜?……苍天啊……
众物:(f′)凸,靠,你那是自找的!还有脸说,我们都是被你害的!
陶小艳:( ⊙o⊙ )!惊!……好像也对啊!
众物:……/(ㄒoㄒ)/……
五六 乱夜
那一夜,镇国公府万籁俱静,连日的北风肃杀也一起嘎然而止。
府邸的高高围墙,如往日的铜墙铁壁一样高不可攀。自永南王回京的数日,镇国公府四面加派了守卫,来回值夜的人比以前多了一倍。
细心一点,不难发现,那些守卫,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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