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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战病娇受[位面] 作者:责任好人莫桑

    他,平常也是一副骄骄傲傲的跋扈神态,事事争先,又会仗着自己的年龄欺负那些排行要前的皇子,温易知就权当看孩子了。他虽然在上书房当隐形人,但是也不是真什么都没干,最起码,他已经知道了温相派他来给小皇子当伴读的目的了。

    小皇子是炙贵妃的儿子,也被皇帝宠的如手中宝,宫里都谣传说小皇子肯定是下一任的皇帝了。但是温相,却支持着他嫡亲姐姐温妃所出的三皇子,而他这个儿子,只是派来用途不明的一个棋子罢了。

    只是温易知想,温相的图谋多半是不成了的。随着温易知在上书房一年一年长大,从五岁稚龄一直念到十二岁,他可以看出,小皇子虽然一直表现的很张扬,但是胸中自有丘壑,并不是好摆弄的人。当然,最重要的是,温易知是不会站在温相那边的,相反,他还会帮助小皇子荣登大宝,即便就小皇子这种睚眦必报的小性子,他多半落不着好处,可是三皇子上位了,他只能更糟糕。

    温易知已经知道了,自己虽然是温相的嫡亲儿子,却是故意养废的。既然是弃子,那也没必要再付出感情了,因为他们现在重视的是母亲又生的弟弟。温易知虽然每天都要从皇宫到温府再去,却仍然和他们没有什么照面,只是温相还偶尔会找自己,来“交流感情”,从善如流下,温易知便表现出一副听从的模样了。

    后来温易知便查到,为什么温相不觉得自己能够体会这里面的微妙,那是因为他们从小就给他服用了降低智力的药物,而温易知的体质并不怵这个。也幸好温易知总是表现出一副很困的模样,温相才没起疑。

    而到了小皇子,嗯,现在不能再说他小了,应该叫七皇子了。到他该离开上书房去领政事的时候,温相突然给了温易知一个香囊,叫他佩戴在自己身上。温易知说好啊好,出了门就扔回了自己的房间。

    香囊里装的是什么,温易知并没有仗着自己的身体而肆意去查看,反正是对七皇子不利的东西,说不定是复合毒或者毒引子,因为从上书房结业之后还有一个仪式,到时候皇子会和伴读一起合作写完赤毅国的国赋,而那时他们之间的距离会非常的近。

    仪式举行完了,温易知回温府的时候,温相的脸色明显不好看,过来冷冷的问他,“给你的香囊带了吗?”“带了啊,”温易知状若无辜的说着,作势要掀开自己的外衣给他看腰间,却被温相不耐烦的挥开了,脸色更是难看,也不知道都脑补了什么。

    第二天之后,温易知再看着自己床头的衣服,便感觉出来和之前有味道上的微妙不同了。香囊已经被他彻底毁尸灭迹了,他就只在府里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也幸亏温相怕人起疑,并没有过多苛待他的日常待遇。

    这样的生活又过了几年,随着各位皇子的羽翼渐丰和老皇帝的身体衰老,温相的各项“活动”也越来越多,而温易知只是居住在自己的独门小院子里,津津有味的旁观着他们的博斗。七皇子的胜算确实很大,虽然一般老皇帝宠爱的皇子,都甚少能登上皇位的,不过七皇子却是个异类,他的智慧和筹谋,还隐隐的在诸位皇子里拔了个尖。

    然后直到有一天,温易知还坐在自己的小桌前悠闲的喝着茶,突然一群人吵吵嚷嚷的过来了,温易知定睛一看,原来是御林军装束的将士和一个御前下诏令的太监。那为首的太监不等他反应,就铺开圣黄色的卷轴念开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曾温相,现谋害先帝之罪人温涯,其心可诛,罪诏皆明,温涯一家满门抄斩,唯朕怜悯幼时之伴读,特允其机会继续侍奉皇家,仅施行宫刑。钦此!”

    那公公把圣旨一卷,以看待自己人的眼神,慈祥的说,“温伴读,哦不,是温内侍,还不谢旨?”

    第二十三章

    咦咦咦咦!温易知心里数万个感叹号插在草泥马上呼啸奔腾而过,差点说不出来话。他动作已经很迅速了,早在看着他们那往这走的抄家灭门架势,就已经注视着周围的形势想伺机逃走,这地方他熟悉的很,也为了可能的祸事而事先做了准备,只是从来没有想过会这样的被围追堵截,因此一不留神,就抵不过那御林军的动作有序,早被死死堵住了他所有能逃跑的位置,虎视眈眈的被盯着。

    这是对他有多大的怨念?这情况,看来是七皇子成功上位,又把老皇帝的非自然死亡推到温家,而温家之前支持的三皇子,估计也被扣上了别的罪名,也不知道老皇帝到底是谁杀的,温相可没那气魄。只是这样的人生赢家缘何说什么怜悯他,怜悯他就是把他弄成太监,好继续伫在新皇帝跟前吗?他也没做什么对不起皇帝的事情吧,顶多因为他的故作傻笨,而让皇帝被他兄弟嘲笑过几次而已啊!

    现在的情况已经由不得温易知多想,大太监连让他跪旨谢恩的程序都没做,御林军就一拥上前,用极结实的麻绳把他结结实实绑了起来。温易知脸上难看起来,脑袋迅速的转动着如何躲开这一劫的法子,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古代位面的麻烦之处,在于皇帝虽然只是个象形符号高坐皇位,但是一旦惹到了,便很难躲过,只是温易知在这个位面的能力也只有简单的武技,还受限于他毕竟曾被下过毒的身体,不能发挥的太好。

    但是即使武功再强,在这种被训练有素、能力最强专用来保护皇帝的御林军的包围下,温易知也只能遵守这个位面的规则,逃脱不得啊!温易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御林军控制着他往皇宫边角的小房间走去,而那个小房间上挂着小小不起眼的两个字牌匾:净房。

    温易知已面如死灰,被绑着推了进去,门登时关上。净房里阴的很,又很热,里面有两个体壮的大太监,都是沉默寡言又凶煞的模样,其中一个已经拿着刀朝温易知走了过来。温易知当时只想,等着他有了自主能力,不如自杀好了,也免得被这般折辱,横竖他又并非得活着不可。

    但是当温易知的裤子被褪掉,刀子挨了上来时,温易知又不甘心了。那皇帝怎么这样对他,他还没弄清楚呢,更何况,这样能不去报复吗?他好歹也曾经在某个位面做过皇帝,这样不明不白的可不行。在这么着急的情况下,温易知突的想起来自己曾经有过的一种技能。

    他沉下声对那太监说,“看着我。”

    ……

    好多年前的催眠术幸好他还记得,要不可吃大亏了,也幸好在这种阴暗的地方好施展,可真耗尽了温易知八百年前学的催眠知识了。温易知把两个太监催眠过去,让他们只当他已经做过阉割手术了,于是把他推到暖房,将养起来。也幸亏这时不是寻常太监入宫的时候,暖房只温易知一人,要不然还不好遮掩。温易知只装成了苍白脸色“养”了半个月,那个那时对他下旨的太监来了,说他该去侍奉皇帝了。

    在路上,这太监已向温易知普及了他要做的职务。温易知要当的是内室大太监,负责管理皇帝寝殿和处理一些贴身事务。那皇帝一定是脑袋进水了,让他一个被皇帝“去了势”的男人,去掌握他贴身的事务,也不怕哪一天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倒也真是大胆。

    温易知还真想知道现在的皇帝,曾经的小皇子是什么模样,毕竟这么算来也有四五年未见,印在脑海里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倒是只记得他幼时穿着大红色袍子,肆意飞扬的模样了。

    也不知道那时的小少年如今变得如何了,又是否……准备好面对他的报复了吗?

    如今他既脱了绳子的束缚,又保全了自身,也就不着急溜走了。以温易知的武力值,还是可以横行皇宫的。这样的话,温易知也有耐心,多在这里“玩”上一阵,要不然一刀下去了结了固然干脆利落,却太不解恨了些。

    温易知进了皇帝的寝殿龙安殿时,那原本跟着他的大太监刘福就悄然退下。大殿里灯火通明,照着皇帝绣着金边的龙袍都在闪闪烁烁。他还伏在桌案上,桌上摆着厚厚一沓奏折,聚精会神的看着。新皇登基,总是事很多,温易知幸灾乐祸的瞧着皇帝疲倦的眉眼,嘴角都不由得勾出了微笑。

    温易知进殿的时候就没发出声音,而皇帝似乎是累了,抬头伸了伸腰,正看到温易知站在他面前,也无惊讶之色,只是用着一副感概叹息的语气说道,“易知,朕与你许久未见,可甚是想念哪。”

    温易知没说话,只想这皇帝还真能装。一边阉割了别人,一边说想念人,还在脸上摆出了温柔怀念的表情,真当他是瞎子吗?温易知趁机打量着皇帝,看到他眉眼似乎未变,一味的锋利,一味的张扬,明明穿着孝期的素白镶金龙袍,却硬是在他身上穿出了大红色燃烧着的感觉。

    温易知并没有卑躬屈膝佯作奴态,毕竟他现在扮演着可是家破人亡,又身体残破的角色,单是沉默,就够了。而皇帝见温易知这样也不恼怒,只是自顾自的说着,“朕恨温家好久了,还有朕那三皇兄,一个个都当朕是傻子。你那好爹爹绕了那么多弯,死活赖活的把你送到我身边说是当伴读,也不看看上书房里哪家伴读像你这般,一点用都不中的?不说指望你做什么,至少别把你的作业也让朕完成吧?真不知道上书房那些老家伙都怎么想的,哪门子皇子和伴读的作业都得完成,若是你不写,朕还得跟着丢脸的?”

    他越说越气,干脆站起来到温易知面前,挑起他的下巴,嫌弃的拍了拍他的脸。

    “我讨厌你很久了,温易知,你知不知道?瞧你那名字,好像该知道的多容易似的,上课就只知道睡觉,整天一副睡不醒,困到要死的样子,多丢我的脸!我和你说句话你还嫌弃我烦人!我烦人?我那是给你面子你知道吗!你爹天天在背地里给我找麻烦,你就天天在上书房膈应我。不过现在可好,你家一百三十六人口全部被我杀了,现在就剩下你一个人,又落到我手里,我看你还能不能去掉你那副衰样子,变得机灵点!”瞧他气得,连“朕”都不会说,只记得说“我”了,脸上却勾起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一副恨极了的模样。

    咦?温易知很是困惑,他有给皇帝造成那么大的困扰吗?明明他只是尽力扮演一个智力受损害又无人教导的角色呀?虽说吧,他对皇权毫无敬畏,又不觉得需要他对卑躬屈膝,所以对幼时的皇帝态度不太好,但那也只是稍微不爱搭理一点嘛。

    “你倒是说话啊?怎么,被朕吓着了,连话都不会说了?也是,朕看啊,你被去掉了男人的根,倒是连男人该有的勇气都没有了。”他突然笑的促狭起来,眼睛不怀好意的往温易知穿着的太监服下面望去,像是在心里揣摩那里都被割去多少似肉的。

    温易知始终不说话。他心里却突然有了个好主意,只是还在心里推测着可行性以及自己会感觉到的愉悦感,还无暇去顾忌正在耀武扬威孩子气到又可恶又恶毒的皇帝。

    说起来,他好像还不知道皇帝的名字呢。幼时温易知叫他为七皇子,现在该叫皇上,他只知道皇室姓宫呢。不过,他也不需要叫皇帝的名字啊。

    这新任皇帝看来确实很忙,大概是想着来日方长,于是自言自语了半天又回到御桌前批改奏折了,温易知找了处墙根站着,站了一会就整个身子都倚到墙上了,随性到极点,也不敬到极点。从殿门口悄悄的进来几个宫女太监,静悄悄的站在他们自己的位置上,眼观鼻鼻观心,并去看没有个“奴才本分”的温易知。

    就寝的时候,温易知原本要随着退下去的太监一起走,虽然还不知道他能退到哪里。皇帝却喝止了他,让他留下来。不一会,这内殿就空了彻底了,只在内殿门口和外殿有人守着。这皇帝还挺多疑么,只是就不怕他么?还是说,温易知在皇帝眼里形象太过不堪,连提防都不愿意提防了?

    皇帝指了指他龙床下的脚榻,示意温易知睡在那里。温易知可无可不可的真躺过去了,听着只躺在比他高一块龙床上皇帝的呼吸声,想他还真放心呢。不过温易知倒是不太放心自己,总觉得自己一控制个不好,半夜就爬到龙床上了。

    要知道,温易知以前仗着年纪小还可以和侍女亲近一二,而近几年来却少有了,唯一发展的一个小下人,现在也死在温家的牵连中了。他又是好久没有碰过人了,真怕他自己把持不住,一不小心把皇帝上了。

    第二十四章

    温易知到了半夜就迷迷糊糊的睡不着觉了。他神智并未完全清醒,只是觉的睡的这个矮塌太不舒服了些,更何况,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就在往上面一点点的地方,有着能让他明显感觉到的,眷念不已的体温。

    还能克制的住,温易知轻抚着自己□出来的皮肤,翻转了个身,试图在心理上形成个较远的距离来克制自己。

    上方却咳嗽了一声,好像也未睡着。在温易知的错觉里,那人的呼吸声,已然是打在自己脸上的。他猛的睁开眼睛,掀开自己盖着的薄被,轻巧的跃到了上面的龙床,隔着被子躺在了皇帝的旁边。干嘛非得委屈自己?何况还是这样讨厌的人。温易知又大胆的把手伸过去,把皇帝连同被子都放到自己的怀里。这么搂着,皇帝好像偏瘦,在被子里裹着也不厚实。

    皇帝没动,隔着被子沉声说,“大胆,你想干什么?”

    温易知的手已经摸到了皇帝露到被子外的头发。皇帝的头发很长,也难得很润,还带着淡淡的热度,让人爱不释手。温易知对于皇帝的问话,只是很平常的说道,“皇上,我冷呢。”

    “你冷你就上了朕的床?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知道呀,这是能让人躺着舒服的地方呀。”说着,温易知把手轻轻遮住了皇帝的嘴,想制止他的出声。躺在这样的舒适的床上,又能搂着个活人,温易知心里顿时生出了睡意,却登时被咬了一口,温易知都能感觉的自己的血液在缓缓的流淌出来。他没把手收回来,只是保持着这个姿势。

    “嘘,睡觉的时候不要说话哦。”

    皇帝果真没在说话,只是又狠狠的咬了温易知手心一口。温易知心想,这皇帝可真傻,他这样做,那自己一晚上都不要把手收回去呢,这样皇帝就会闻着一晚上的血腥味,说不得晚上还会做什么噩梦呢。想着,他也沉沉的睡过去了。要不说皇帝都是用的最好的呢,这床啊,沾上就醒不了呢。

    次日,温易知在皇帝想要把他推倒在地之前,就警醒的跳了下去,看着皇帝厌恶的捂住嘴一副想要呕吐的模样,呵斥道,“你这臭血!脏死了!”温易知只嘻嘻哈哈,并不说话。然后,他就注视着皇帝在太监的侍候下,整整漱了一早晨的口。真是活该!

    皇帝去上朝了,并没有给温易知布置什么任务,只是叫他在内殿老实呆着,不要出去。温易知端视着自己的伤口,并不感到如何疼痛。皇帝咬的可是真狠啊,整整两口,刚好成了两个吻痕似的,只是伤口已经结疤,凝固的血迹还沾在上面。温易知好奇的把鼻子凑近一闻,只有一股子血味,却不臭啊。

    当上太监的生活和以前比有什么变化,温易知也说不出来。说不出来的意思是,其实差不多,都是好吃等死的架势。皇帝每日都在内殿用餐,而温易知总会毫不客气的坐下同食。他对同样在这个殿里服侍的太监宫女很满意,因为他们从来不说什么,也并不表现出诧异,反正私下感想如何,温易知也管不了。

    皇帝也真纵容着他,平素虽然老是嫌弃的斥责他说什么大胆、无知之类,却没有真的惩罚过他,这就和很久以前,他们两个一起在上书房里上课一般。那个时候温易知并不知道自己被下了毒,只以为昏昏欲睡总不精神是因为体质不好,和这个世界的武力不强大也有关系,所以并不强迫自己精神起来。而那时皇帝也是这样,光斥责不惩罚,平素里大字论经等作业也一手包下,还练成了两手笔迹韵意截然不同的书法。

    只是温易知并不知道那是另眼相看,还是忍辱负重,因为那个时候老皇帝虽然甚爱现在的皇帝,也一直透漏出要把位置传给他的信息,却在朝堂上屡屡受制于权利很大的温相和三皇子一党,并不能行事自由。

    但是不管怎么说,即便是皇帝现在对他的举动堪称温和,温易知也并无感激。不管怎么说,虽然在事实上没有造成伤害,但是在皇帝的认知里,他是已经把温易知阉割了的。而现在这种举动,说不定也只是怜悯,或者故意折辱往日仇人,又把自己特意放在他面前看着?

    反正,温易知的报复,已经开始了。

    小皇帝前三个月,都还在孝期里头,只能宿在自己的寝殿里。就算他出了孝期,要大开选秀填满后宫,也得折腾一段时间呢,而温易知这些日子日日与他同眠。肢体接触是很神奇的事情,温易知一直以为他的小毛病只是他的这种触感被无限制扩大了,因为拥抱和亲吻该是人人贪恋的天性,只是人人有度,而他不能克制。

    肢体接触,日日对话,这两个条件都满足了,还有什么不能做的?更何况,温易知狡猾的利用了皇帝本身对他的感情,充其量只是推波助澜罢了。

    皇帝最近感觉很不好,尤其的不好。

    当他看到温易知站在那里时,会突然产生怜惜之情,怜惜他身形瘦弱,似乎站都站不稳,似乎宫刑对他的身体影响十分之大;他怜惜温易知晚上和他睡在一起时,瑟瑟发抖的身体,冰冷冷的体温,似乎再无阳气;怜惜,怜惜这个幼时的伴读,这个曾经伴着他走过被那些哥哥盯着最严实的时间,即使他自己全无自觉,只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人,却被他糟成这种样子。

    啊,皇帝突然想起,温易知的身体似乎原本就不好,那么他被去了势,是不是会……

    皇帝突然升起了对自己的自责之情。他何苦要这样做?之所以这样对温易知,只是因为年少的时候确实屡次被温易知气的要死而不能发作,因此想了这个法子,也是为了好把温易知从温家捞出来,也好对背地里支持自己的世家交代。但是扪心自问,就只有这一种法子,能让温易知日日跟在自己身边,而不需要繁琐的程序吗?

    ……好吧,还真是只有这一种手段。让温易知成为自己的贴身内侍,才能白天夜里都呆在一起。但是,皇帝以为自己是早深思熟虑想出来这种手段的,也明明以为自己不会后悔,但是现在好像,真的有点后悔。

    想着,皇帝看向温易知,他正靠着墙根上站着,摇摇欲坠似的。他没看到温易知眯起的眼睛,那是半睡不醒的眼睛,只能看到温易知低下的头颅,突如其来的让他感觉很是心酸。他怔怔的注视着温易知片刻,直到手里拿着的毛笔上的墨汁,终于承受不住的滚落下来,滴到他正在写的诏书上,在质地良好的明黄色诏书上,晕染出一片墨色。

    身后的太监识趣的迅速铺开一张新的诏书替换了那被张污了不能用的。但是皇帝对着新诏书,手里的毛笔持着片刻,却仍然没有继续写下去的心情。最终,他还是依着自己的真实想法,站起来走到温易知身边。

    温易知这会已经醒了,瞧着皇帝望着他的眼神,心想第一阶段已经有效果了,可以进行第二阶段了,于是对着皇帝隐含忏悔与担忧的眼睛,勾出了一个虚弱无力的微笑。

    皇帝最近感觉很不好,比先前感觉到的不好,还要不好。

    最近他只要一望着温易知,就要被自己内心的那股内疚和伤悲压抑的喘不动气来。温易知是男人,却被自己剥夺了身为男人的身份……温易知,肯定很恨他吧。

    可是让他最难受的不是这点。孝期过去了,从来不会压抑自己的皇帝出去宠幸妃子时,却觉得索然无味,甚至被因为内心的折磨而失去性趣。他一看到女人光、裸着身体,感觉到自己下、身很有存在感的器官,便会想到温易知。想着想着,他甚至产生错觉了,以为挂在自己身上二十多年,用过不少次的那个器官,其实该是温易知的。在负罪感和赔偿心理吗?

    最初这样想的时候,皇帝被自己吓了一大跳。他怎么能这样想!他可是皇帝,怎么会产生幼稚的诸如被自己害的人缺少了什么,因此自己得弥补过去的想法?若是别的东西,皇帝也不会舍不得,可,可这是他身上的一块肉啊!

    于是晚上皇帝便不肯靠近温易知了,只允许他躺在自己床下的矮塌上。他甚至以为温易知对他使了什么妖法。可是看到温易知躺在矮塌上蜷缩的模样,又想温易知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他可是什么能力都没有的。他自我宽慰,这多半是因为自己太过内疚而导致的吧。

    只是,当自以为的错觉一步步加深,甚至连自己都给它冠上理由,皇帝已经失去了平常心,渐渐的被这种想法侵蚀了。有的时候,他甚至想,或许这也是应当的?拿走温易知什么,自然也要还给他什么。

    第二十五章

    皇帝面无表情的坐在他的龙床上,赤裸着全身,因常常在内殿办公而久不见日光的皮肤,呈现出苍白不健康的肤色。他的寝殿里现在一个人都没有,连温易知都被他叫出去了,不得允许不准进来了。龙床上的明黄色绣着九龙逐珠的帷帐被拉上了,严丝合缝,外面的一点光都透不进来。龙床四个柱子上镶嵌着四个斗大的夜明珠,平日里都戴着布盖子免得影响睡眠,现在因为需要而肆无忌惮的放射着光芒。龙床的床头上,早有得到吩咐的宫人点着了一排红烛,把这床内的一切,都照着纤毫毕现。

    这还是大白天,但是皇帝却用这种见不得人的姿势坐在这里。他虽然是皇帝,是这人间之主,对一些本人的秘密,却仍然有些忌讳。此刻,他正冷冷的注视着自己腿间似乎因为自己不详的注视而瑟缩的小东西,感情复杂的伸出手手拨弄了一番,但是那冷漠的神情和随意的态度,却正如逗弄着别人家的东西。

    没有动静。当然没有动静。皇帝坦然的想,这东西都不是他的,为何要对他的手产生反应?不过,若这已经安到了温易知的身上,说不定还会因为他养尊处优的手,而激动一二呢。

    这是温易知的器官,是被他下令割下去的,但是却神奇的跑到他身上的器官。皇帝的器官去哪里了?皇帝不知道,他的心里只有一种迫切的想法,这不属于自己的器官,是该还回去了。

    还回去,自己就没有了。皇帝犹豫的正是这个。他已经不再怀疑这是不是妖法什么的才让他这么想的,也不觉得这种想法是多么神奇。这是温易知的,他已经确定了。

    对他自己而言,有没有并未太过的计较。但是他是皇帝,有夜御后宫和延续皇嗣的责任。这个东西,也不是想还就能还的。

    那么,就准备开吧。皇帝坐在龙床上坚定一笑,却带着一丝如释重负和坦然,用着独属于帝王的优雅,缓缓的那把一袭皇袍加诸于己身,拉开帷帐,叫等在外面的温易知过来,问他,还冷不冷。

    据史料记载,赤毅国仁明皇帝登位十年中,大肆改革国内政治,励精图治,并且不好女色,只纳皇后一人,不开后宫,皇后育有一子,聪明伶俐,堪称大器。仁明皇帝登基二十年后,退位给广武皇帝尊太上皇,又表愿微服游玩不愿拘于宫廷,后不知所踪。

    曾经的小皇帝,现在的太上皇,坐在床上,手里很认真的拿着一把刀,对着自己赤着的下身仔细比划着。温易知在旁边看着,带着温柔如视情人的笑容。

    太上皇带着温易知出来游玩了一段时间了。他决心早已下好,虽然为了列祖列宗而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延长了许久。他想,温易知该知道他的苦衷而不会怪他的吧,毕竟他要对这个江山负责,对他的人民负责。决心下了,但是太上皇却始终忐忑不安,似乎有一种错觉在警告他,说他即使做了,也得不到想要的,只会后悔。但是到如今,他终于要开始了。

    他已经与温易知同榻而眠二十余年,除了拥抱也只有偶尔像是恍惚呢喃的亲吻。但是太上皇如今在温易知面前褪去衣衫,却已经很坦然了。他原本也不是扭捏的性子,更何况在他存在某种想法的现在。

    太上皇觉得自己已经想的很好了。自打他产生了对温易知的负罪感之后,他已经想了二十余年,很慎重又谨慎的思考他和温易知之间的一切。他想,他和温易知之间,大概错误的太多了。错误的认识,错误的执拗,又错误的持续,但是他希望不要再有一个错误的结尾。他已经在竭力补偿温易知了,也为了给温易知一份帝王的惊喜,而什么都没说,瞒到现在。

    太上皇终于落刀了,毫不迟疑,十分干脆。他用的小刀,刀锋锋锐,可吹毛断发,当他挥下手的时候,那软绵的毫无抵抗能力的器官,被轻而易举的斩下,悲哀的落在床上。他不顾着止血,苍白着忍耐痛苦的神色,带着一种如愿以偿又讨好的笑容,把还在往外渗血的软体器官往温易知的方向递去,嘴里说着,“易知,这个还给你。”

    温易知没去接。当然了,他接这个做什么。他只是又上前一步,似是疑惑的问,“这个还给我了,我又怎么安上?”

    太上皇神情一愣,又带着十分的惊惶。显然,他之前根本没有想到这种问题。不,在这之前,赤毅国的医术就没有达到能够移植接种器官的水平啊!好像漏掉了什么,他怎么会不做万全的周备?太上皇不安的想,可是漏掉了什么呢?

    温易知却已经不想和他虚与委蛇了,抓住太上皇的手,放到自己的裤裆处,语气轻柔的说,“您摸摸看,这个是什么东西?”

    太上皇的手颤颤巍巍。他已经摸到那里有一团不容忽视的重量了,带着人体的温度。可是……可是!电光火石之间,太上皇已经想明白了一切,他怒瞪着温易知,嘴唇气的发抖,想要说出什么,却只能颤抖着。然而,温易知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了。

    一把柳叶小刀,轻如蝉翼,因为之前被贴身藏在宽大的袖子里,现在还带着温易知的体温,已经插进了太上皇的心口。他现在身上已经两处都在流血了,坐都坐不稳,只能斜斜的倚着床柱,不可思议又极致悲哀的抖动着嘴唇说,“易知,你……你……”

    他好像什么都想问,却又因为问题太多而难以选择。温易知那刀击中的很准,并没有留给他多说话的时间,他的脸色,已经迅速的灰败下来,只说了一句:

    “叫我的名字。”

    温易知耸耸肩,看着已经失去人类生命体征的,嗯,现在应该叫死皇帝了,心想,还真是十分抱歉呐,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人生在世,当报得报。要不然,怎么对不起自己侥幸逃过的酷刑,对着起温府那一百多条人命?还有那时刚刚睡在一起没多久,自己找的笑意怯怯的小情人,不知道被扔到何处的尸体?

    不过,看着你因为我而有这么耻辱的死法,看在你好歹对我有几分真心的份上,看在我那能力只是在你身上顺水推舟的份上,不如我陪你一起去死吧,免得你太寂寞不是?

    温易知也慢慢闭上眼睛,等待着下一次的苏醒。

    等等……这次苏醒好像有些不对劲?太过迅速了些,真跟一睁眼一闭眼似的。已死的方式,在不同位面里穿越的味道,实在不好受,像是在潜意识在一条很是粘稠的河中艰难的游泳,四肢百骸均被黏住,却也知不进则退,必须前行一般。决没有哪次,如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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