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尽劫波 作者:满座衣冠胜雪
要做军火,最近两年才涉足别的一些业务。”他说的虽然含蓄,慕沙阿曼却知道那些“别的业务”就是指色情业,便笑了笑,没有吭声。
陈一谨脸一沉,哼了一声,“阿越,你别往那逆子脸上贴金,什么业务?狗屁。”
慕沙阿曼忍不住笑出声来。陈一谨看着他的笑脸,随即也笑了,显然心情大好,“慕沙,你很不错。俗话说,自古英雄出少年,你和小秋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很好,很好,不过,最近你们也让这边道上的兄弟蠢蠢欲动。既然到了这里,我总还是要护着你们的。你看这样好不好?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加入我们虎头帮。”
慕沙阿曼一怔,有些迟疑,“这个……好像……不太好吧?我不喜欢被约束。”
沈越立刻说:“不会约束你。你加入虎头帮,以后再有什么人找你麻烦,谨叔也方便出面替你说话。另外,你不是酷爱改装枪械吗?正好可以大显身手。”
“不约束我吗?”慕沙阿曼看向陈一谨,似乎有些不相信,“道上的各个帮派不是都要讲很多规矩的吗?好像还需要做许多帮里交下来的事情。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陈一谨微笑着说:“你不喜欢就不做,没关系的。”
沈越趁热打铁,“我看干脆这样,谨叔认慕沙做义子吧,这样帮中就没谁管得了他了。”
慕沙阿曼微微一惊,“这……这……”
陈一谨笑着看向他,“只怕慕沙看不起我这老头子,不愿意啊。”
“谨叔说哪里话?”慕沙阿曼困惑地搔了搔头,“我当然是愿意的,只是……那个……太突然了吧?”
沈越看着他那孩子气的样子,不由得朗声笑起来,“谨叔与你一见如故,这也是缘分嘛。”
慕沙阿曼性子随和,倒也无可无不可,“那行吧,谨叔以后可别说我不孝。我什么都不懂,如果有什么做错的地方,还请谨叔多多担待。”
“那是自然,你放心吧。”陈一谨很喜欢他的性情,笑得十分开心。
沈越兴致勃勃地提议,“我看明天就告知帮里的弟兄们,下周开香堂,把慕沙介绍给大家吧。”
“好。”陈一谨立刻赞同。
慕沙阿曼根本来不及表示任何意见,只得赶紧说:“我无所谓,不过小秋是不会加入的。他一向性情内向,不爱见人,更不喜欢跟陌生人过于接近,不适合在社团里混。”
沈越马上点头,“那没关系,我们不会勉强他的,你加入就行。”慕沙阿曼这才放下心来。
三个人闲聊几句,陈一谨便示意沈越告辞。慕沙阿曼一直将他们送出大门,这才回屋,悠闲地走上楼去。叶秋坐在二楼的窗台上,看着陈一谨他们的两辆车离开。
慕沙阿曼走到他身边,笑着摇头,“一个冷不防,就认了个干爹。”
叶秋忍俊不禁,“这说明你魅力惊人嘛。”
慕沙阿曼哈哈大笑,伸手捶了一下他的肩。笑了一会儿,他们才认真讨论起来。
“你猜陈一谨这是什么意思?”叶秋沉思着说,“不过是第一次见面而已,虽然有秦成那边的铺垫,也不至于动作这么快,进展这么神速吧?”
慕沙阿曼仔细回想刚才的对话,包括陈一谨和沈越的表情、语气,半晌才道:“我觉得有可能是陈一谨与他儿子陈铎有了激烈冲突,陈铎那边有张苋撑腰,势力已经比他这边大,对他十分不利,所以才会来这么一手。”
叶秋思索着问:“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慕沙阿曼笑道:“也许是围魏救赵。”
叶秋点了点头,“无论是基于什么原因,他这一着棋下得很妙,可以把陈铎和张苋的注意力集中到你身上,再借助秦成的力量,以便他完成什么计划。”
慕沙阿曼同意,“我也这么认为。”
叶秋笑了,“这倒是正中下怀,我们也想惹张苋。”
慕沙阿曼开朗地笑道:“是啊,正好各取所需,适得其所。”
番外 灵鬼双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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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虎头帮的总堂,慕沙阿曼给关二爷上了香,然后跪下给陈一谨敬茶,叫了声“义父”,就此礼成。帮中的干部全都过来,亲热而恭谨地叫“阿曼少爷”。慕沙阿曼温尔文雅地与他们微笑着点头致意。
最后,陈铎过来,强笑着拍拍他的肩,“阿曼兄弟,看来上次我还真说对了,我们确实有缘啊。”
慕沙阿曼温和地说:“大哥,过去兄弟若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大哥多多包涵。”
陈铎打个哈哈,“好说,好说,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客气。”
张苋这才上前,热情地伸出双手握住慕沙阿曼的手,“阿曼少爷,以后请你多多指教。”
“不敢,不敢。”慕沙阿曼连忙谦逊地说,“苋哥是前辈,要多多提携小弟才是。”
张苋大为高兴,一直握着他的手不放,“阿曼少爷真是年轻有为,有机会大家多切磋切磋。”慕沙阿曼连连称是。
陈一谨看他们一团和气地宣暄半天,这才笑眯眯地说:“慕沙有手绝活,今天给大家亮一亮,也让你们开开眼。”那些粗豪的汉子立刻大声叫好。
叶秋没有跟着他来,而是去陈铎和张苋两人的住所踩盘子去了。慕沙阿曼的解释是“小秋还小,不能让他搅进来”,陈一谨也就不再多问。
慕沙阿曼从家里带来的那个银箱子一直是沈越叫人替他看着,这时连忙提过来。他接过箱子放到桌上,看了看身边的人,“谁身上有枪?”
几乎所有人都从腰间拔出手枪,只有陈一谨、沈越和张苋除外。慕沙阿曼略一犹豫,便从陈铎手上接过克洛格手枪。他的神情变得十分专注,打量一下这把枪,便出手如电,“咔咔咔咔”地将枪拆成一堆零件。他的动作比机械手还快,让人眼花缭乱。
接着,他左手从桌上拿起各种零件,右手同时从工具箱里拿出锉刀、钳子,这里锉两下,那里拧一下,然后再飞快地组装起来,又成了完整的一把枪。他握着枪柄,在手里掂了掂,满意地笑起来,随即递给陈铎,“大哥可以试试看。”
陈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瞄准窗边的一把椅子便开了枪。枪声不大,子弹出膛的速度却奇快,威力增加了不止一倍,立刻就将那把椅子轰成一堆碎木条。
陈铎又惊又喜,“哈哈,兄弟,你还真有两手。这样的枪太棒了,真他妈的过瘾。”
其他人一看,全都涌到慕沙阿曼面前,七嘴八舌地嚷道:“阿曼少爷,也替我的枪改一改,我就嫌它威力不够大,用起来不得劲。”
慕沙阿曼微笑着说:“不急,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陈一谨这才站起身来,威严地道:“不错,今天慕沙就正式加入虎头帮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来做这些事,我们先去吃饭,替慕沙好好庆祝一下。”
那些人哄然叫好,拥着慕沙阿曼走了出去。
陈铎拿着自己的枪翻来覆去地看,显然爱不释手。张苋走到他身边,冷冷地说:“别美了,赶紧想想对策吧。老头子把这小子找来,又认他当干儿子,只怕对你不怀好意。”
陈铎诧异地看向他,“为什么?干儿子又怎么样?老子还是他的亲儿子呢。”
张苋冷哼一声,“亲儿子又怎么样?你一直在想他的位子,他还不防着你?”
陈铎思索片刻,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张苋阴狠地说:“先看一段,这小子如果没有异动,就想办法收服他,让他成为我们的人。如果有证据显示老头子想传位给他,那就立刻除掉他。”
陈铎一拍桌子,笑道:“好,就这么办。苋哥,我反正听你的,你说怎么干就怎么干。”
张苋拍拍他的肩,这才走了出去。
这顿饭吃了很长时间,大家都闹得很凶,慕沙阿曼被灌了不少酒,到后来已经双颊绯红,摇摇欲坠,令他俊美的容颜又添了几分魅力。
张苋非常喜欢他这一型的男人,一直不言不语地瞧着他,心里反复盘算。慕沙阿曼成了陈一谨的义子,他肯定不能硬抢,不过,这么一个大美人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要他强忍着不动手,那也很难做到。如今,陈一谨做生意的资金大部分都被他控制,陈铎也已经被他攥在了手心里,他根本不怕撕破脸,只是,他一向聪明,最懂观察风向,从而掌握最佳时机。想着,他的唇角浮起一丝微笑,看着慕沙阿曼的眼光就像瞧着已经到手的猎物一般,满是欣赏和笃定。
沈越与张苋的年龄差不多大,当年跟着陈一谨出道,对他忠心耿耿,一向就不喜欢张苋,这时在一旁看着张苋仿佛饿狼一般的眼神,心里不由得一凛。过了一会儿,他凑到陈一谨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陈一谨看着大家与慕沙阿曼闹酒,一直含笑不语。听了沈越的话后,他便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好了,今天慕沙第一次来,你们不要把他灌趴下了。这样吧,沈越带慕沙去休息,我也先走了。你们继续玩,晚上可以去好好乐一乐,所有花费全部记在我的帐上。”
那些人高兴地大笑,“好啊,谢谢老大。”
沈越扶起慕沙阿曼,带着他走出酒店,坐上陈一谨的车。
张苋用肘撞了一下陈铎,“你看,老头子多关心这小子,只怕还从没这么关心过你吧?”
陈铎恼怒地一仰脖子,将手中的酒灌下,随即把酒杯砸到地上,忿忿地道:“老头子是不是看上这小子了?”
张苋知道陈一谨只爱女人,不喜欢男人,这时却推波助澜,“大有可能,古往今来,被美色所迷,情愿不要江山的人可不少。”
“妈的,虎头帮是我们陈家的,可不能改姓了阿曼。”陈铎伸手又去拿酒。
张苋阻住他,低声说道:“这个时候你最好保持清醒,这里到处是老头子的人,你别酒后吐真言,当心掉脑袋。”陈铎立刻停住动作,随即冷静下来,点了点头。
慕沙阿曼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叶秋还没睡,一听到门铃响便冲了出来。
沈越搀着慕沙阿曼,对他笑道:“慕沙喝醉了,我送他回来。”
叶秋微微一怔,随即将人接过来,对他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走。大门随即在他身后关上。很明显,他压根儿就没想到应该客套一番,请人进来坐坐,喝杯茶。当然,客人也会说“谢谢,不用了,改天再来叨扰”之类,于是皆大欢喜,以后还是朋友。叶秋却根本不来这一套,他的一举一动都干净利落,只做最实际的事,不讲无用的废话,越发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沈越见他连一句客气话都没有,不由得笑了起来。这年头,谁不会说两句应酬用的场面话?这个男孩子却活得很真实,什么虚伪的话都没有,让人反而感到轻松。他就那样站在大铁门外,一直看着那两个人进了屋子,这才带着护卫离去。
叶秋关上房门,用力架住慕沙阿曼绵软的身体,关切地说:“喝了多少酒啊?你也太不小心了,要是发生个什么意外,你不是任人宰割嘛。”
慕沙阿曼努力撑起身体,对他微笑道:“没办法,那帮王八蛋,劝起酒来就跟打架似的,简直是在跟我拼命,又没人帮我挡酒,只好硬顶了。不过,陈一谨和沈越好像都比较在意我,关键时刻还是出来替我解了围,又送我回来。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我这么善良,又没对谁造成威胁。”
“你说没有就没有?聪明人会审时度势,明白你对他没有危害,可是万一对方是个蠢货呢?只怕就会认为你的存在挡了他的路,搞不好一时糊涂,就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叶秋一边说一边摇头,看他已经站不住,索性抱起他便上了楼。
慕沙阿曼呵呵笑道:“如果别人看你这样一个小孩居然能如此轻松地抱起我这么一个大人,一定会大吃一惊吧。”
叶秋有些孩子气地说:“得了吧,什么大人?你还不是小孩?”
他将慕沙阿曼抱进浴室,剥掉衣服,放进浴缸,随即一手拿起花洒为他冲洗,一手拿着毛巾替他擦拭身体。
慕沙阿曼的脸腾地红了,挣扎着想将他推开,“不要,我自己来吧。”
叶秋好笑地拨开他的手,“行了,你老实一点,别一会儿弄到吐,那不是更狼狈?”
慕沙阿曼果然不再动弹。他睁开醉眼朦胧的眼睛,看着柔和灯光下的少年。水汽氤氲中,叶秋的双眼仍然神采奕奕,脸上的神情却出奇的温柔,让人怦然心动。慕沙阿曼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抚了一下叶秋的脸。
叶秋感觉得到他手掌心的灼热,不由得微微一皱眉,关心地用手贴上他的额头,看他是不是发烧了。慕沙阿曼微笑着摇了摇头,“不,我没病,是酒。”
叶秋便放下了心,继续帮他洗完澡,然后关掉水,拉过浴巾来将他裹住,随即抱出去,替他擦干身子,这才将他放到床上。
慕沙阿曼喃喃地道:“真是的,还要你做这些事。”
叶秋轻笑,“我们是搭档,我不做谁做?换个位置,今天是我喝醉了回来,你还不是会这样照顾我。”
“嗯,我肯定会的。”慕沙阿曼毫不犹豫地说,心里也就安定下来。
叶秋拉过被子来替他盖上,然后下楼去厨房,很快做了一碗醒酒汤,端上来喂他喝下,这才轻声说:“你休息吧,好好睡一觉。”
慕沙阿曼微微点头,“你也是,赶紧睡吧。”
叶秋犹豫了一下,“我还是留在这里吧,万一你睡到中途有什么需要的话,我在那边屋里也听不到你的动静。”
“好啊。”慕沙阿曼很高兴,在大床上往旁边挪了挪,“你就睡在这里吧。”
叶秋很自然地上了床,躺到他身边,闭上眼睛。
今夜月光很亮,透过细纱窗帘照进屋中,让整个房间有种梦幻般的感觉。
慕沙阿曼看着很快睡熟了的叶秋,轻轻侧过身去,缓缓地伸出手放到他身旁,然后一点一点地将他搂了过来。
叶秋立刻惊醒,睁开眼见是他,便微微一笑,迷迷糊糊地继续睡了。
慕沙阿曼看他像孩子一般倚在自己怀里,不由得露出快乐的笑容,随即在醉意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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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个月里,慕沙阿曼便在菲律宾黑道中闻名遐迩,虎头帮的交易额也迅速上升。曾经亲眼目睹过他改装枪械的人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纷纷叫他“机械手”或“灵巧的慕沙”,久而久之,便将“机械手”和“灵沙”合在一起,成了慕沙阿曼响当当的外号。
叶秋却很少露面。他一直在暗中监视与跟踪张苋,却总是找不到下手的时机。
张苋生性狡诈,并且总是担心中国政府会派人来抓他,虽然事情已经过了两年,仍然没见动静,他还是十分警觉。即使是跟陈铎出来鬼混,他也总是随身带着好几个保镖,那些人都是他从中国带出来的兄弟,身手敏捷,只忠于他一个人,都不太好对付。除此之外,陈铎的护卫也不少。他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抓走张苋,却不引起轩然大波,从而造成国际纠纷,没那么容易。
他这次必须生擒张苋,并将他押送回国,却不能引起任何注意,因为这次任务并不单单只是抓捕一个罪犯,而是要追回国家的巨额贷款。
这时,阿布沙耶夫武装的首领马拉巴南竟然亲赴马尼拉,找到了慕沙阿曼。
他是陈一谨非常想发展的钻石级客户,却一直没有如愿。阿布沙耶夫每年消耗的武器弹药十分惊人,因此总是通过b国的日月会直接进货,他们很难插手。这次马拉巴南居然会主动找到他们,实在是个难得的机会。他立刻指示慕沙阿曼,务必全力以赴,抓住这个大客户。
马拉巴南对慕沙阿曼很有好感,因为这个年轻人有一半阿拉伯血统,让他感觉十分亲切。他向慕沙阿曼详细说明了自己对现有武器更高的要求,慕沙阿曼当即表示能够做到,并现场演示给他看。
马拉巴南很高兴,“行啊,以后的订单都给你们吧。多花点钱无所谓,多绑几个人质就有了。”
慕沙阿曼笑着点头,“谢谢你这么支持我。”
马拉巴南哈哈大笑,“我们是一个种族,我不支持你支持谁?而且你这样的手艺是顶级的,太难找了,就是多花点钱也值得。”
陈一谨听说马拉巴南已将全年订单给了他们,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设宴,盛情款待这位大财神。虎头帮的高级干部都参加了,张苋和陈铎也不例外。
马拉巴南盛赞慕沙阿曼的技术,“慕沙,你是怎么练出来的?别说脑子那么灵了,光说你手上的那份技巧就让人佩服,简直比电脑控制的机械手还要厉害。”
慕沙阿曼温和地笑道:“过奖了。”
“不不不,我是实话实说。”马拉巴南与他碰了一杯,这才看向陈一谨,“谨叔,以前我跟你们没打过什么交道,只知道你们讲义气,有信誉,不过,到底规模小了点,不能直接跟古斯曼将军要货,所以虽然起步很快,要大发展还是难。可是今天看到慕沙,我对你们充满信心,假以时日,虎头帮很可能发展成菲律宾第一帮派,我们除了生意外,还可以在其他方面进行合作。”
陈一谨当然明白。阿布沙耶夫绑架人质后,都是通过菲律宾的黑帮对其家属进行勒索并收款,然后那边再放人。这样的操作相当安全,令菲律宾政府非常头疼。凡是与阿布沙耶夫合作的帮派都能分到丰厚利润,那也是一个无本万利的生财之道。听马拉巴南主动提出将来进一步合作,陈一谨和沈越都是大喜,立刻举杯,对他笑道:“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事情,来,为我们合作愉快干杯。”
看着慕沙阿曼越来越得势,陈铎十分气闷,脸色越来越阴沉。张苋却是一直从容不迫,谈笑风生,既捧了马拉巴南,又夸赞了慕沙阿曼,敷衍得滴水不漏。
终于,宾主尽欢,马拉巴南付了他们一千万比索作为订金,又对慕沙阿曼详细说明了自己的要求,这才满意地南下,回他们占据的岛屿去了。
陈一谨送走客人,正眼都没看一下儿子,便和沈越、慕沙阿曼上车离去。陈铎咬着牙,恨恨地对张苋说:“我要杀了那个杂种。”
“我不反对,不过,何必杀?”张苋拍拍他的肩,“让他失踪就行了。”
陈铎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带着邪气的笑,“苋哥,我记得你最喜欢他这一款了,是不是想上他啊?”
“还是你最知道我的心思。”张苋也邪邪地一笑,“你不是喜欢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小男孩吗?咱们这叫各得其所。”
“哈哈,正是。”陈铎很兴奋,“那孩子真像一只小野猫,我喜欢,不过,得先把他的爪子给斩了。”
张苋沉吟半晌,说道:“阿铎,看来我们不能再等了。慕沙阿曼如果有马拉巴南撑腰,我们要再动他就不容易了。最好趁现在将他拿下,逼他成为我们的人,这样,要逼老头子退位就简单了,阿布沙耶夫也会支持我们。”
“对啊,太好了。”陈铎一听就激动起来,“好好好,苋哥,你说吧,咱们怎么干?”
张苋搭住他的肩,“我说过多少次了,在公共场所要控制自己的情绪,走,到我家去仔细商量。”
这两人在席桌上的态度,陈一谨和沈越都已看得清清楚楚。经过一个月的观察,他们也都对慕沙阿曼信任有加,尤其是这次成功抓住马拉巴南的巨额订单,已经让他们不再有丝毫怀疑。陈一谨将慕沙阿曼带回自己住的别墅,对他笑道:“我先休息一下,你和沈越谈谈。”
沈越会意,立刻将他带进保密性能很好的书房。慕沙阿曼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伸手接过他递来的茶,安静地等着他说话。
沈越坐进沙发,沉思片刻,这才缓缓地说:“慕沙,你是谨叔的义子,我也就什么都不瞒你。”
慕沙阿曼欠了欠身,表示自己在听。沈越低沉地说:“陈铎想杀谨叔。”
“什么?”慕沙阿曼大吃一惊,“为什么?他们不是……父子吗?”
沈越冷笑一声,“在那个孽子眼里,哪里会有什么父子亲情?他一心想坐谨叔的位子,已经等不及了。”
慕沙阿曼一时无话可说,眼中满是震惊和疑惑。沈越微微一笑,神情变得很温和:“慕沙,你性情温良,待人诚恳,虽然身怀绝技,却一直谦逊有礼。说实话,你是不大适合在道上混的,不过,以你的性格,也不会与人结什么仇,而你的手艺却有很多人需要,因而总的来说,你并没有什么危险。这次谨叔请你入帮,并认你为义子,也是想借助你的能力,请你帮个忙。”
慕沙阿曼立刻说:“这没问题,义父有什么事,我自然义不容辞。”
“好,谨叔没有看错你。”沈越笑着点了点头,“慕沙,陈铎是谨叔的儿子,可自小就不学无术,没有规矩,而且屡教不改。十三年前,陈铎才十五岁,便开始好色贪淫,男女通吃,生冷不忌,为此惹下很多麻烦,最后都要劳烦谨叔和我去替他收拾残局。谨叔是个重情意的人,夫人去世后一直没有再娶。他非常痛恨好色之徒,结果自己的儿子偏偏就要跟他对着干,久而久之,他对这个儿子十分失望,于是重新在医院里孕育了一个儿子。”
慕沙阿曼微微一惊,更加专注地倾听。沈越沉稳地道:“那个孩子叫陈锋,今年十二岁,但从来没有露过面,因为陈铎已经听到风声,一直派人在找他,意图很明显,他想杀了自己的亲弟弟。谨叔手软,虽然知道他忤逆不孝,但在他并没有大恶的情况下也无法下手杀他。可是,自从张苋来了以后,他们两个人勾结得非常紧密,势力越来越大,已经让谨叔难以控制。因此,现在的情况是,陈铎随时都可能与张苋一起发难,杀父夺位,这样一来,不但谨叔的处境非常危险,他的小儿子也很可能性命不保。”
慕沙阿曼点了点头,很干脆地问:“需要我做什么?”
沈越的脸上露出赞赏的微笑,“谨叔的意思是,目前要在他们动手前行动,否则我们自己就被动了。但是,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公之于众,所以我们不能派帮内兄弟去干。慕沙,我们问过成叔,他说小秋虽然年纪小,但身手极好,完全可以刺杀陈铎与张苋。”
慕沙阿曼一怔,随即陷入沉思。沈越也不催他,慢悠悠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慕沙阿曼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既然是义父和越哥的意思,我当然没话说。这样吧,我回去和小秋商量一下,如果他愿意干,那就没问题,如果他不愿意,我尽量说服他。越哥,你看呢?”
“好。”沈越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递过去,“我们也不会让小秋白干。这里是五万美金,算是定金吧,事成之后,我们会再付他五万美金。”
慕沙阿曼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那我就回去了。”
沈越仍然亲自将他护送回家,又关心地问:“你们只有两个人,这里太开阔,容易被人侵入。你看需不需要我派些人来守着?”
慕沙阿曼微笑道:“不用,我和小秋都喜欢清静。再说,小秋的身手很不错,也不需要别人来保护。”
沈越点了点头,看着他进去,便掉头离开。
第二天下午,慕沙阿曼给他回了话,“小秋愿意干。”
沈越放下电话,对陈一谨笑道:“他们同意了。”
陈一谨轻轻叹了口气,“没想到我居然会有请外人来杀自己儿子的这一天。”
“是他先不仁,不能怪你不义。”沈越安慰道,“谨叔,别难过,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不是还有陈锋吗?”
陈一谨微微点了点头,“是啊,我还有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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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道上有了隐约的风声,据说陈一谨已有退休之念,想将龙头之位传给自己的义子,言之凿凿,不似空穴来风。沈越也开始变得行踪诡秘,似乎在调动帮众,打算筹备什么仪式。
陈铎顿时急了,立即和张苋密谋,决定抢先行动。张苋认为如果要杀陈一谨,必须先把慕沙阿曼控制起来,如果让他逃了或者把他杀了,都会激怒马拉巴南,对他们极为不利。
两人说干就干,立刻通知自己人,准备行动。虽然张苋的人对他十分忠心,很难渗透,但陈铎的人中却有沈越派来的卧底。消息迅速传给他,并由他通知了慕沙阿曼。
接连几天,慕沙阿曼都没有在帮中出现,据说是病了,在家里休息。张苋派出的人也看到有医生出入那幢别墅。通过其他途径向医生询问之后,他们得知慕沙阿曼确实患了感冒,一直发烧、咳嗽,于是遵照医生的嘱咐,卧床休息。
于是,张苋和陈铎行动了。
马尼拉的春夜总是充满了温暖的气息,安静的庭院里花开似锦,一盏一盏的地灯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中间的小楼里灯火通明,隐隐有音乐传出,显示着里面的人正在看电视或者影碟。
这时,一群黑衣人翻过低矮的院墙,步履轻捷地越过花园、草坪,从四个方位向小楼扑去。他们的行动井然有序,都避开了大门,随即发射强力干扰源,使屋里可能有的监控系统出现故障,然后分别撬开后门和窗户,握着枪悄悄进入。
有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从厨房潜入,刚走了几步,便有子弹无声无息地射过来,正中他们胸口。两个人哼都没哼一声,便一齐倒在地上。
叶秋握着装有消音器的手枪,立刻从厨房门出去,隐在楼梯间,向几个潜入客厅的黑衣人连连射击。他的枪法极准,几乎是一枪一个,那些人甚至来不及拔枪或躲避,已经全部中枪身亡。后续进来的人立刻找到障碍物隐蔽起来,与他展开激烈的枪战。
他守在一楼,慕沙阿曼守在二楼。这里的空间比一楼窄得多,他只需要隐在过道的角落里,就足以控制全局。
他们在开枪的时候都准确地看清楚了那人不是张苋,而且,照常理推断,张苋和陈铎是不会亲自来的,因此他们在射杀袭击者时都没有犹豫。
叶秋的手枪子弹打光了,顺手从旁边的暗角里操起微声冲锋枪,一轮火力覆盖,打得对方抬不起头来。正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了异动,立刻闪电般蹿了出去。
一柄利刃几乎是擦着他的背刺过去。叶秋右手拿着冲锋枪,左手飞快地从腰间拔出刀来,一翻腕便架住了对方的追击。
这人是被慕沙阿曼打掉枪,从二楼掉下来的。他是张苋的人,十分剽悍,居然用随身携带的军刀袭击叶秋。本来是必杀的一击,却被那个少年轻轻巧巧地避过,让他大吃一惊。
这个瘦削清秀的少年浑身都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气,整个人就像一柄锋利的尖刀,让人不由自主地颤栗。
叶秋停止射击,猛地转过身,双腿鸳鸯连环,向那个持刀的大汉一轮猛踢。那人顿时手忙脚乱,连连后退。叶秋左手连环三招,荡开他的刀,抹上他的咽喉,最后将刀锋插进他的胸膛。
只在顷刻之间,被他用火力压制住的几个人便跳起身,边向他射击边冲了过来。叶秋鱼跃而起,扑进厨房,随即从后门蹿了出去。
他学了两声鸟叫,停一下,又叫了两声。慕沙阿曼便从二楼的窗户一跃而下。
叶秋对他做了两个手势,示意自己守在后面,他守在前面,然后猛地一握拳,表示格杀勿论。慕沙阿曼点点头,手上握着一把改装过的突击步枪,轻灵地顺着墙根跑去。
有人在二楼探出头来,略一打量,便将枪口对准了跑动中的慕沙阿曼。叶秋抬手就是两枪,子弹准确地钻进那人的眉心。他立刻趴在窗框上,鲜血顺着墙面流了下来。
叶秋飞身后退,准备跑到草坪边上的花丛中埋伏,以便控制后面的区域。追出厨房门的几个人立刻向他扫射过来。他们已经忘了张苋和陈铎交代的务必生擒的命令,只想杀了这两个人,保住自己的性命。
叶秋的身手敏捷得让常人难以想象。似乎子弹还未出膛他就已经感觉到了弹道,并抢先在地上翻滚过去,避过一连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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