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尽劫波 作者:满座衣冠胜雪
“电母”也引走了部分雷劫,卫天宇虽然状态不佳,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天雷是黑暗系武魂的克星,除非武魂足够强大,才能对抗雷电,不受伤害,现在他不敢把自己的武魂放出来,分化雷劫的行动只能靠他自己。
武尊本就可以凌空飞行,不必借助飞行法器,此刻他在空中轻灵飘忽,乍沉乍浮,在粗大的紫色电光间穿梭来去,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黑色蝴蝶,有种难以言喻的轻盈美感。
紫霄雷劫一共打过八个波次,乃是一八雷劫。卫天宇凭着“大日灵光”力抗雷霆,凌子寒凭着绝妙身法平安闪过,都没有受到损伤,只是真元和体力都耗费巨大,用了司徒破天师父给他们准备的神丹,瞬间补满元气,这才坚持到最后。
当最后一波紫色雷霆哗啦啦劈下,持续了整整一刻钟,劫云便如退潮一般四下散去。
凌子寒轻飘飘地落下,与卫天宇并肩而立。
一束巨大的金色光柱从天而降,将他们两人一起笼罩住。光柱中闪耀着七彩缤纷的光芒,从天空不断流泻而下,灌注进他们的身体。那些光芒中散发着无法形容的玄奥之气,古老,磅礴,沧桑,悠远,仿佛经过了亿万年的岁月,走过无尽的长路,当中似乎包含着鸿蒙初始、天地开辟的大道轨迹和万物初生、繁衍开化的元始灵气。
围观众人中响起无数羡慕嫉妒的慨叹。天道至正至公,两个少年经受住了强大天劫的考验,得到的馈赠也无比巨大,他们的未来无可限量。
一般来说,像这种来自天道的赠予,修者能接受十之一二便是了不起的了,而剩余部分也不可能便宜不相干的旁人,天道会全部收回,所以围观的人并没有涌上去,尝试着蹭点什么,只在一开始的感叹之后便立刻安静下来,全力感悟天道轨迹。这也是他们的机缘,不管最后能悟出多少,都有莫大的好处。
卫天宇和凌子寒都感觉到巨大光柱中蕴含着无数信息和非常珍贵的东西,但他们的实力有限,只能接受到很小一部分,他们一边全力吸纳一边在心里默默地遗憾。
就在这时,一直在凌子寒识海里沉寂不动的镇域天碑忽然有了动静,光柱中所有进入凌子寒体内的东西都被它吸收得干干净净,那种隐晦而强烈的吸力渐渐扩散到他的身体之外,如巨龙吸水般,将即将散逸消失的巨大光柱全部吸引过来。
很快,从天而降的光柱收缩成一个光球,围绕在两人周围,放射出耀眼的光芒。
番外 灵鬼双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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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一年初春,椰林岛国菲律宾正是气候温暖、繁花盛开的时节,大批游客涌向这里度假,尤其是中国人。
新加坡航空公司的班机抵达新建的马尼拉国际机场时,已是夕阳西下。从出口处走出来的人大部分都是华人,只有少量菲律宾人和马来人,西方人更是寥寥可数。
菲律宾海关对于中国人很亲热,因为他们大部分是来旅游的。中国人走到哪里都是兴高采烈地买、吃、玩,对菲律宾的经济增长做出了很大贡献。
除了旅行团外,还有不少零星客人,其中有一对年轻的华人很引人注目。他们一个叫叶秋,护照上的年龄是十六岁,另一个叫慕沙阿曼,今年二十三岁。
叶秋五官精致,皮肤白皙,身材高挑,有些偏瘦,显然正在长个,营养有些跟不上。他一直都不太跟人说话,老是冷冷地瞧着别处,看上去性格有些孤僻,气质却很干净。
慕沙阿曼与他刚好相反,总是微笑着,对别人的攀谈搭讪从不拒绝。他相貌英俊,有着极为深刻的线条,微褐的皮肤十分性感,比叶秋高半个头,四肤修长,身材匀称,一脸的书卷气。
海关人员一看他们便心生好感,边检查护照边随口问:“来做什么的?”
“旅游。”慕沙阿曼用英语回答,“大概会住一段时间,慢慢地玩,希望能把菲律宾最美丽的地方都看一遍。”他的声音很柔和,让人听了感觉很舒服。
工作人员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旁的叶秋,微笑着问:“你们是兄弟?”
“不是。”慕沙阿曼微微摇头,“我们是好朋友,比兄弟还要亲。”
工作人员立刻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再仔细看了看叶秋的护照,笑道:“十六岁啊,刚好成年了。”
“是啊,不然也不会做朋友了。”慕沙阿曼索性顺着他的思路说。
海关检查很快结束,工作人员和蔼地笑着说:“祝你们在菲律宾玩得愉快。”
慕沙阿曼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和叶秋提着箱子走了出去。
慕沙阿曼先去了机场书店,叶秋懒懒地站在旁边等他,百无聊赖地四处打量。慕沙阿曼买了一份马尼拉交通旅游图,这才微笑着出来,与他一起上了出租车。
“圣胡安大道177号。”慕沙阿曼用英语对司机说完,便打开地图研究起来。叶秋没管他,一直看着外面的景色。
这些年来,菲律宾的政局和社会治安一直比较混乱,持不同政见者、黑帮、反政府武装有时互相勾结,有时又争斗不休,恐怖气氛常常笼罩着这个美丽的国度。尽管如此,菲律宾的经济仍然在艰难地增长,并逐步对大马尼拉进行了重新规划和建设。
机场高速公路的两旁大都是欧式镇屋,一楼一底,没有草坪,给人一种老旧的感觉,直到进入市区,才渐渐看到一些高楼。
慕沙阿曼仔细地看过地图后,笑着说:“小秋,这里好玩的地方挺多的,长滩、宿务、巴拉望、碧瑶,都值得去看看。”
叶秋“嗯”了一声,眼睛仍望着窗外。慕沙阿曼也就不再说什么,将地图收起来,与他一起欣赏窗外的景色。
车子在圣胡安河边停下,慕沙阿曼拿出菲律宾比索来付了帐,便和叶秋一起下车。
这里是新开发的小区,一幢幢小别墅掩映在花树之中,环境十分优美。
慕沙阿曼来到其中一幢别墅前,将整只右掌贴到锁眼上。电脑识别掌纹后,自动将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却很干净,生活设施一应俱全。两人在来之前便熟悉了这幢别墅的全部资料,轻车熟路地下到地下室,便看到放在那里的武器装备和一只银色的工具箱。
慕沙阿曼和叶秋相视一笑,却都没有说话,一起回身上楼,进入书房。
慕沙阿曼打开控制着整个院子和房屋内的安全系统,迅速安装上国安部配备给他们的最先进的监控与反监控系统。叶秋在一楼的吧台倒了两杯水,端上来递给他,看他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便笑道:“弄好了?”
“嗯。”慕沙阿曼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窗外,“这里环境不错。”
“是啊,我本来还以为要住烂房子,甚至下水道。”叶秋四下打量,“没想到会住在这么好的地方。”
“你可真会想象。”慕沙阿曼开朗地笑起来,“我们又不是来当乞丐或者小混混的。”
叶秋轻灵地跃上窗台,随意地靠着窗框,看着外面的花园,绿茵茵的草坪和姹紫嫣红的繁花在灿烂的阳光下生机盎然,所有色彩都是那么鲜明,浓艳欲滴。
慕沙阿曼捧着水杯,循着安全路径进入自己的数据库,调出事先存放在里面的资料。
他们这次的目标是虎头帮的副帮主张苋。这位今年三十七岁的黑道首领是两年前从中国出境的。他曾经是中国某黑帮的大哥,后来改做正行,却以欺诈和贿赂的手段骗取国家三亿多贷款,随即恶意破产,令国家资产血本无归。他甚至连公司的法人都不是,在法律上什么责任都没有。那么庞大的集团,法人和股东全都是他手下的弟兄,根据法律,那些人也不必负什么刑事责任,照样逍遥法外。两年前,他办理正规手续,移民加拿大,却在加国只呆了一个月便来到菲律宾。
这时的虎头帮不过是个小帮派,做的买卖主要是走私军火,而且是从b国的日月会上拿货,再转手卖给国内的黑帮或恐怖组织,赚些利润,因为资金有限,一直都做得不大。
张苋在澳门赌博时认识了虎头帮帮主陈一谨的儿子陈铎,两人都有一样的癖好,顿时成为莫逆之交。张苋离开中国后,便到菲律宾去找他,希望能够借虎头帮的一席之地再展雄风。陈铎喜出望外,便将他引荐给了自己的父亲。
张苋手上有四千万美金,陈一谨颇为心动,于是二人一拍即合。张苋加入虎头帮,成为副帮主,并迅速扩大军火交易的规模,很快在道上崛起,引起了东南亚黑道的广泛关注。
本来,追捕张苋应该是属于公安部管辖的事情,国安部不会插手。但是张苋在中国骗取贷款的手续以及后来宣布破产的程序都是合法的,因而无法以正常手段来逮捕他并追回国家资产。公安部也尝试过秘密行动,派警察打入虎头帮卧底,却很难接近张苋本人,始终未能将他绳之以法。于是,在一次国家安全委员会召开的内部情况通报和协调会上,公安部提出请国安部协助抓捕,凌毅一口答应。
他们训练的第一代猎手将要毕业,经过专家组慎重评估,派出凌子寒和卫天宇来完成这个任务,也算是他们的毕业实习。
临行前,吕鑫对他们说:“你们这次不单单是抓一个人,还要趁机在黑道上树立自己的形象,留下一个显赫的身份,以便为将来的工作做掩护。记住,未来一切都有可能发生,因此现在必须注意自己的每一个举动,也许它会在将来保护你的行动,甚至挽救你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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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本世纪初,马宾尼大街被铁腕人物、华裔政坛悍将阿尔弗雷多?林彻底整治以后,这个著名的马尼拉红灯区便渐渐变成普通的餐饮娱乐区,许多黑帮控制的色情业都转移出去。经过数十年发展,邻海的玛莱塔区已经成为马尼拉著名的色情与赌博业泛滥的地区,这里人员复杂,便于藏匿和逃脱,许多毒品和军火交易也都选择在这里进行。
虎头帮的大部分产业都在这一地区,其中包括闻名遐迩的同性恋夜总会暗夜。
夜幕低垂之后,这一地区立刻表现出旺盛的生命力,各种各样的霓虹耀眼刺目,到处都是侈靡的音乐和暧昧的香氛,街边站着的男男女女大多妖娆秀丽,十分诱人。
慕沙阿曼开着一辆半旧的吉普,载着叶秋来到暗夜夜总会。
门前的大型停车场已经停满了车,慕沙阿曼打量半天,不愿意挤进去,如果出了什么紧急事故,很难驾车脱离。叶秋也前后瞧着,半晌才说:“干脆就停在跑边吧,大不了被开罚单。”
慕沙阿曼看街两边都有车停着,便把车开过去停在路边,笑道:“所谓法不责众,真要罚,这么多车都跑不了,我看马尼拉警察不会这么干吧?”
叶秋微微一笑,从车里跳出来,一脸好奇地东张西望,实际上却是在冷静而仔细地观察周围的环境和各种路线。慕沙阿曼下了车,过去拉着他的手,悠闲地走进暗夜。
他们两人都穿着样式简单的粗布衣裤,却是顶级的欧洲名牌,有一种优雅的慵懒,那种属于贵族子弟的气质让人一看便会猜想其家世一定非富即贵,因此,他们一走进门,那位识货的现场经理便立刻笑着迎上来,用英语招呼他们,“两位先生是第一次来吗?”
慕沙阿曼的声音始终是柔和的,脸上一直带着微笑,“是啊,早就听说过这家店的大名,只是一直没时间光顾,今天来见识见识。”
“哦,欢迎欢迎,来,这边请。”经理客气地笑着,在人满为患的店堂里帮他们找了一个座位。
这是靠墙的一张小桌,经理连声抱歉,“实在对不起,因为两位先生没有提前订位,所以没什么好位置了。”
慕沙阿曼对他温和地笑了笑,“没关系,这就很好了。”
经理微微躬身,“两位先生喝点什么?”
慕沙阿曼沉吟了一下便道:“两杯马提尼。”
经理看了看叶秋,客场地说:“这位先生成年了吗?法律规定,不到十八岁是不能喝酒的,我若卖酒给你,也是违法的。”
叶秋冷冷地看着他,紧抿着唇,一言不发。慕沙阿曼露出惊讶的神色,“你这里很守法吗?”
经理便知他是懂事的人,于是笑着躬了躬身,“那请稍等。”
等他离开,两人便四处打量起来。
灯光很暗,音乐很吵,前面的台子上有两个美丽的男孩子正在跳钢管舞,旁边围观的人不时大声叫好,当中夹杂着淫猥的调戏之词,不堪入耳。
叶秋是个长相很标致的男孩子,气质冷冽,就像一块上品的水晶,即使在黯淡的灯光下也闪烁着夺目的光彩,身旁的一切都成为突出他的背景,将他的出色凸显得更加清晰。与他相比,英俊而温和的慕沙阿曼似乎总是会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常常不那么引人注目。
两人在那儿只坐了一会儿,就不断地有人向他们这边张望。
叶秋恍若未觉,修长的手握着酒杯,偶尔喝一口,眼光一直淡漠地瞧着台上跳舞的少年。慕沙阿曼偶尔微笑着在他耳边说两句话,他的神情就会变得温和一些,轻轻点点头。
旁人都看得出来,那个英俊青年对身边的美少年十分迁就宠爱,而那个少年却很高傲,或者是被宠坏了,一副没把别人放在眼里的样子,可就因为他的年少标致,令他的高傲都有一种仙人之姿,很吸引人。
尽管如此,一般人都认定他们是一对,也就不会轻易上前搭讪,自讨没趣。
他们两人旁若无人,一边喝着酒一边闲聊,慕沙阿曼一直带着迷人的微笑,而叶秋也渐渐有些活络起来,冷冷的模样被柔和的神情所代替。
当喝到第三杯的时候,有几个人向他们这张桌子走来,很快围到他们身边。
慕沙阿曼看了看眼前的人。
那是一个年轻人,身形有些单薄,刀削般的脸上隐隐透露出纵情酒色后留下的倦怠,眼中流露着奸邪的笑意,看了看他,又去看叶秋,整个人都毫不掩饰地散发出居心叵测。在他旁边的男人比他的年龄大一些,瘦小而结实,目光阴沉,看着叶秋的时候闪射出一缕贪婪的寒光。
他们研究过这两人的资料。
那个年轻人便是虎头帮帮主陈一谨的儿子陈铎,从小就人品极坏,长大后更是骄奢淫逸,无恶不作。另一个人便是他们这次行动的目标,虎头帮副帮主张苋。
资料显示,这两个人有相同的癖好,就是喜欢玩弄强暴美丽的少年,为此不知有多少男孩子断送在他们手上。
在他们身边的那几个人是他们的护卫,有的是虎头帮中的好手,有的是张苋从中国带出来的老兄弟,俱都身手不凡,忠心耿耿。
慕沙阿曼与叶秋停止说话,静静地看了他们片刻,见他们没有离开的迹象,便客气地问:“先生,有事吗?”
“真有礼貌啊,美人儿。”陈铎嘿嘿笑道,“在这个地方这么有礼貌的人还真是少见。”
慕沙阿曼的笑容消失了,冷冷地说:“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陈铎耸了耸肩,“没什么意思,既然都是来玩的,不如一起玩玩,怎么样?”
慕沙阿曼皱起了眉,“我不明白,先生,我们并不认识你。”
陈铎大大咧咧地坐下来,轻描淡写地笑道:“一回生,二回熟嘛,多玩几回自然就认识了。”
他身边的人全都嘻嘻笑着,看着眼前的两个人。那个英俊的混血青年斯文秀气,而旁边那个标致的少年更是瘦弱单薄,既然被陈铎和张苋看上了,当然是跑不了的。这里是他们的地盘,这种事情已经玩过不知多少回,也就没有多做提防,都只是目露猥亵,嘴边含笑,就像一群饿狼看见了两只小白兔。
慕沙阿曼和叶秋却并没有像他们过去玩过的人那样,要么勃然大怒,要么惊惶失措,都只是冷冷地瞧着他们。
陈铎只觉得那四道目光仿佛四把利刃,戳得自己周身不自在,不由得心头火起,脸上却仍然带着笑容,戏谑地道:“看来二位没什么意见,那就请吧。今晚我们好好玩玩,明天早上我派人送你们回家。”
张苋本来懒懒地抱着胳膊站在后面,这时却渐渐戒备起来。他虽然觉得眼前这两人的态度太让人讶异,可又舍不得到口的美味,于是一挥手,他身边的几个人立刻围上去,打算必要时强行绑架。
他们刚刚一动,叶秋已经出手。
他脚下猛地用力,将面前的小圆桌狠狠地踢向陈铎,随即从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短刀,猛地插向陈铎的胸膛。
与此同时,慕沙阿曼也拔出一把枪,指向张苋。那枪的造型有点怪,很像最新生产的p330西格手枪,体积却比它要小,用起来十分轻巧。
他们两人的出手非常快,那几个人完全没有料到,虽然本能地探手去拔枪,速度上却完全落了下风。
叶秋的刀尖已触到陈铎的衣服,慕沙阿曼却出声制止,“小秋,住手。”叶秋停住动作,满脸不痛快,显然对他的阻止很不满。
陈铎对着近在咫尺的闪着寒光的利刃,一动也不敢动,惊恐地看向那个在瞬息之间就变成了杀星的少年。那张标致的脸此时就像大理石雕刻而成,充满冷冷的杀机,让人不寒而栗。他惊怔地问:“你……你……你……是谁派来的?”
慕沙阿曼淡淡地说:“先生,是你们先来惹我们的。我们不过是来喝一杯,看看艳舞而已,喝了酒也会买单,应该没得罪你们吧?”
陈铎一愣,完全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他努力侧着身子避过叶秋手中的刀锋,转头看向张苋。
张苋被慕沙阿曼手里的枪口指着,一时也有些措手不及。他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危急时刻也经历过不少,可像这样的情况还从没遇见过。明明是两个看上去柔弱得很的年轻人,忽然变成了武装到牙齿的劲敌,确实让人反应不过来。
此时此刻,叶秋的刀顶在陈铎的胸口,慕沙阿曼的枪口对准了张苋,而几个护卫的枪指向他们两人,可他们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一副准备同归于尽的神情,让陈铎和张苋暗自心惊。
他们这里虽然闹得厉害,可因为是在角落,音乐又吵,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僵持了好一会儿,张苋才判断出他们并没有杀自己的意思,于是镇定下来,露出一丝笑容,“我看两位先生是误会了,或者说,是我们误会了。还以为两位先生是来……那个……玩玩的,所以见猎心喜,想邀请你们一起玩。如果两位先生没那个意思,那就是我们鲁莽了,还请原谅。”
慕沙阿曼看着他,片刻之后才说:“小秋,放了他吧。”
叶秋“哼”了一声,这才收回刀,从容地坐下,对一直指着他的那几把枪视若无睹。慕沙阿曼却没有收枪,只是盯着张苋,眼中的意思很明显。
张苋会意地一笑,慢条斯理地说:“你们把枪都收起来,不得对两位先生无礼。”那几个人立刻收回枪,微微退后了两步。
慕沙阿曼这才垂下枪口,身形舒展地向后靠到椅背上,微笑道:“既然是误会,那自然是不知者不怪。那么,几位先生请便。”
张苋拍了拍坐在那里发怔的陈铎,意味深长地对他们说:“这叫不打不相识,我们也算是有缘,希望将来有机会能交个朋友。”
慕沙阿曼淡淡一笑,并没有任何肯定或者否定的答复。
叶秋一直冷冷地瞧着他们,五指灵活地玩着掌中的刀,手势中充满华丽的美感。直到这时,几个人才注意到,这个黑衣少年的手腕上戴着一只青铜色的骷髅手镯,在敞开的领口处也有一只银色的骷髅头吊坠,墙上的牛眼灯斜斜地射过来,刚好罩着他,令他整个人都有着一种诡异的吸引力,更让人产生出强烈欲望。
张苋抑制着内心的冲动,对他们笑了笑,便转身离去。陈铎对眼前的两个美人十分不舍,却又不敢造次,于是也只得起身,依依不舍地离开。那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断后,直到陈铎和张苋已经走远,而这两个年轻人又没什么异动,才快步消失。
慕沙阿曼收起枪,招手叫来服务生,微笑着说:“买单,打坏的东西由我们全赔。”
服务生却客气地笑道:“先生,老板说了,今天他请客,欢迎你们下次再来。”
慕沙阿曼一怔,“这个……不太好吧?还是我们自己买单吧。”
服务生的态度却更加恭谨,“不不不,先生,老板既然吩咐了,我也不敢收两位的钱。”
慕沙阿曼便不再坚持,笑着掏出一张一百美元的钞票,递给那个服务生,“那么,这是给你的小费。”
服务生却不敢接,“先生,谢谢您的好意,如果我收了,只怕饭碗就砸了。”
慕沙阿曼也不强人所难,“那好吧,请代我谢谢你们老板。”
“一定,一定。”那位服务生殷勤地将他们送到大门口,“先生,请慢走。”
慕沙阿曼朝他挥了挥手,这才笑着搂住叶秋,与他一起朝街上走去。
张苋站在二楼,目送着那两道修长的身影消失在长街尽头,这才阴冷地说:“立刻给我查清那两个人的底细。”
他身后的人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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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慕沙阿曼和叶秋到马尼拉已经有半个月了。
白天,他们在马尼拉市内到处游玩,晚上才回家。过了几天,他们去了巴拉望,在那边的酒店里住着,闲暇时就是游泳、潜水,玩得很开心。
当然,间中又打过好几架。
他们两人实在太漂亮,慕沙阿曼是刚刚成熟的味道,随随便便往那儿一坐,便显得风情万种,而叶秋则是少年的青涩,冷冷的模样越发让人感到玉洁冰清,在喜欢男男恋的人眼里,他们简直就是瑰宝。
菲律宾本就是女多男少,像他们这样英俊的华人男子就更少,而这里的富商却有许多是华裔,自然会对他们趋之若鹜,那些经营色情业的黑道帮派也就很注意他们,千方百计地想把这两棵摇钱树弄到手。
但是,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那个男孩子,常常一言不发便大打出手,拳脚又好,而且动不动便拿出刀来,又速度奇快,往往当胸便刺,竟然无人能够抵挡,如果不是那个大一点的青年阻止,早已不知酿成多少起血案。
于是,仅仅十来天的功夫,整个玛莱塔区都知道了这两个美男子,一时间,有人悬赏要他们的人,有人则到处调查他们的来历。
不久,鼎鼎大名的澳门赌王秦成传过话来,“这两个孩子是我的子侄辈,刚刚长大,在家里从小到大都倍受宠爱,身手不错,但脾气火爆,受不得气。他们这次只是到菲律宾去玩玩,见见世面,请道上的兄弟给个面子,不要伤了和气才好。”
这话放出来的同时,慕沙阿曼和叶秋也收敛了许多,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家里,只偶尔出来逛街。两人很亲热,慕沙阿曼总是搂着叶秋的肩或者拉着他的手,显然很护着他。
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天,有位贵客便来敲他们的门了。
来人刚刚走近大门,慕沙阿曼便听到报警信号。他看了看监视器,立刻认出那是虎头帮的帮主陈一谨以及他的助手沈越,两人身后跟着的都是虎头帮的人。他不动声色地看着沈越上前按响门铃,过了一会儿才打开通话器,淡淡地问:“哪位?”
沈越客气地道:“请问是慕沙阿曼先生吗?”
慕沙阿曼礼貌地说:“是的,请问您是哪一位?”
“哦,是这样,我们帮主想见见您,请先生务必给个面子。”沈越的用语一直很有礼貌。
“帮主?”慕沙阿曼有些疑惑,“什么帮的帮主?”
沈越微微一笑,“虎头帮。”
慕沙阿曼沉默了一会儿才客气地道:“好吧,请进。”他按下开门钮,大门便静静地打开了。
陈一谨和沈越面带微笑地走过院中的草坪,来到他们楼前。慕沙阿曼打开房门,略有些好奇地看着他们,随即客气地说:“请吧,请坐,喝点什么?”
沈越笑道:“阿曼先生太客气了,就来点茶吧。”
慕沙阿曼沏了一壶碧螺春,给他们的茶杯一一倒上,这才坐下,微笑着问:“两位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陈一谨五十来岁,有马来血统,身材瘦小,皮肤黝黑,却颇有气度。他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说:“不知阿曼先生与澳门的成哥是什么关系?可否冒昧请教一下?”
慕沙阿曼微笑着说:“我叫他成叔。”
陈一谨见他答得滴水不漏,不由得笑起来。他看了看跟来的几个人,轻轻咳了一声。那几个人立刻出门,守在屋子四周。
慕沙阿曼有些惊讶,“这是什么意思?不用这样吧?”
“阿曼先生,这只是防患于未然。”陈一谨轻笑,“没事当然好,如果有事,也能够及时防范,你说呢?”
“哦,那随你便吧。”慕沙阿曼耸了耸肩。
陈一谨看了看沈越,向后靠到沙发背上。沈越身子前倾,态度诚恳,微笑着说:阿曼先生,事情是这样的。这次你们到马尼拉,是私自跑过来的吧?成叔有些着急,在亚洲道上到处寻找。谨叔与成叔是多年交情,自然也就帮忙留意了。要不是你们最近惹了些事,我们也不会注意到你们。昨天谨叔与成叔已经联络过,把你们的行踪告诉了他,让他不要担心,不知成叔他老人家有没有跟你们联系?”
“有,他还跟我提了谨叔和越哥,让我有事可以找你们商量。”慕沙阿曼不好意思地揪了一下鼻尖,“我还说呢,怎么成叔一下就知道我们的事了,原来是你们告诉他的。”
沈越笑道:“你们年轻气盛,自己想跑出来闯天下,这都没错。成叔他是长辈,只是关心你们而已。谨叔已经跟成叔说了,让他尽管放心。所以,我们今天才来看看你们。”
“那真是有劳谨叔了。”慕沙阿曼立刻很有礼貌地欠了欠身。“其实我们是晚辈,谨叔打个电话来,我们就去拜访了,怎么还好意思让谨叔跑过来?”
沈越显然已对他颇有好感,闻言笑道:“阿曼先生就不要客气了,你们人生地不熟的,跑来跑去也不方便,我们多走两步没什么关系。谨叔很随和的,也不讲究那些规矩。”
陈一谨笑着点头,“是啊,你们既然是成哥的子侄,那就是我的子侄,理当照顾。”
“谢谢谨叔。”慕沙阿曼立刻道谢,“既然如此,你们叫我慕沙就行了,别那么见外。”
正在这时,叶秋睡眼惺忪地从楼上下来,边走边含糊地说:“慕沙,你在和谁说话?”
他显然没料到屋里有客人,裸着上身,只穿了一条粗布裤便赤足走了下来。
陈一谨和沈越抬头一看,便瞧见少年的身体在午后的阳光里奕奕生辉。那略瘦而修长的身子仿佛一竿青竹,显得极为柔韧,晶莹的皮肤似乎是半透明的美玉,细腻润泽。只是,在他的右胸却有一个极为可怕的纹身,在光洁肌肤的映衬下特别刺眼。
熊熊燃烧的火焰上有一个黑色的骷髅头,两个空洞的眼窝仿佛正凝视着每一个看向它的人,僵硬的脸上绽放着一缕诡异的笑容。
陈一谨和沈越不知经过多少枪林弹雨,此时一见这个纹身,不由得都暗暗一凛。
叶秋茫然未觉,一看客厅里有两个陌生人在,顿时愣在那里,半天没反应过来。慕沙阿曼微笑着说:“小秋,快去穿衣服,过来见见谨叔和越哥。”
叶秋一听,扭头就走。慕沙阿曼连忙替他解释,“他不爱说话,这是去穿衣服了,不然对两位太没礼貌。”
陈一谨爽朗地笑道:“不要紧,他又不是故意的。”
慕沙阿曼客气地捧了他一句,“谨叔果然豁达大度。”
沈越看了陈一谨一眼,这才郑重地说:“慕沙,我听成叔说你最拿手的是改装枪械,那我们虎头帮是经营什么的你也知道吧?”
“这个……”慕沙阿曼略一沉吟,才笑嘻嘻地点头,“知道一点,你们好像是做军火生意的。”
沈越被他逗得笑起来,“是啊,我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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