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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少年剑仙[末世] 作者:揽月妖姬

    季鹤声拿出笔墨纸砚,放在桌上教他们画符,高立阳惊叹:“你那手怎么不管什么东西一抓就有?就跟哆啦a梦一样,只不过你的兜兜是隐形的。”他还好奇地过来捏捏季鹤声的袖子。

    他们两个都没有写毛笔字的基础,用拿钢笔的手势拿毛笔,弄出来的符文篆字乱糟糟一片,季鹤声就依次拿着他们的手,一笔一划地画符头、符脚。

    不知不觉到了傍晚,因为领导班子的瘫痪,中午饭也没置办,等到了晚上,叶斐才来通知他们吃饭。

    仙竹园人少,存粮够多,大米白面管够吃,只是因为停电,冰柜里的青菜鱼肉全都腐烂了,因此每天的菜色很成问题,季鹤声管食堂的时候,经常是把干蘑、粉条等熬成汤,尽量做的鲜美一些,给大家泡饭吃。胡春鹏接管之后,连开了好几天联欢会,把鱼罐头、腊肉肠都拿出来胡吃海塞了不少,如今只能吃坛子里的榨菜咸菜。

    季鹤声三人每人端着饭缸,盛了饭加了咸菜,端到墙角一边默默地吃,唐永明犹豫了好几次,终于过来说:“大家推举鞠风做主席,我当保安部长,食堂由主席直接管着。”

    季鹤声跟高立阳都继续吃没说话,艾乐溢告诉他:“其实你根本不必跟我们说这些的,谁当主席谁当部长都好。”

    唐永明脸上显出尴尬,端着饭缸走了,紧接着鞠风又过来了:“夏鹏飞带着五个男生跑了,唐永明没有阻拦。”

    “嗯。”艾乐溢随口答应着。

    “那帮禽兽,姐妹们有的要杀了他们,有的要阉了他们,我一时也拿不出主意来,暂时关在器材室里了。”

    “嗯。”艾乐溢依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鞠风终于憋不住了:“艾乐溢,还有季鹤声,高小阳!你们能不能有点责任心?你们是咱们这个集体的一份子,你们有能力把这个集体管理好,为什么不站出来?为什么事事都往后退?你们简直……简直跟之前判若两人。”

    高立阳红着脸几乎埋进饭缸里苦吃,季鹤声面上依旧不露声色,艾乐溢叹了口气,想要说什么却到底什么都没说出来。

    鞠风流着眼泪说:“你也看到了,一百多个姐妹,被那些畜生扒光了衣服,绑着手按在炕上挨个糟蹋,那可都是……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学,怎们就兽性大发成了这样!他们怎么就能下的去手!”她哽咽着,见三人还是不吭声,气得把饭缸在桌上一顿,“你们的心,难道都是铁打的吗!”摸着眼泪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三人也只有相视叹气。

    接下来的日子,季鹤声每天带着两个人窝在健身房里修炼《九天都》,艾乐溢和高立阳都有练武的底子,静心养气也都练过,因此入门倒也快,只是符画得不好,艾乐溢画得符总是不成形,棱角太重,高立阳画得则是歪歪扭扭,符头符脚常常分家,乍一看去,还以为是四格漫画。

    三人兴趣不同,偏向的爱好也不同,高立阳喜欢练习剑法,道书上记载的剑法有很威风的名字――十二都天神剑,只是偏重配合道法踏步掐诀,而不再技击,高立阳看重的是,等九天都大法修炼到第三层之后,就可以隔空御剑,甚至千米之外取人首级,到那时威力就可观了。

    艾乐溢偏重炼制威力大的五火,去食堂里弄些腐烂的鱼肉,再添加上自己的头发和血液,以及朱砂硫磺之类的药物,每天用符祭炼,等一个星期之后出鬼毒火,再用灵符将其封禁在竹筒里面,他潜意识里觉得这种类似化学的比较可靠,还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算算,分析腐肉生火的化学反应原理。

    季鹤声主要修炼六御剑诀,他修炼道术已经有四个多月,真气已经极为浑厚,他试了好几次想把古董架上的十三件宝贝拿下来,都无法突破那层禁制,据他顾及,恐怕要等把九天都大法修炼到第二层之后,才能成功。

    学生会那边艰难地维持着,鞠风上位是因为女生人数多,男生们对于被一个女生管着自然不服气,而且日常之中砍竹子烧火,扛大米搬水都得男生干,因此学生会就隐隐有男女分裂对垒的势头。

    男生们以唐永明为首,当初女生们要把追随岳云鹏的所有人都关起来予以惩罚,唐永明不同意,把除了那二十三个上炕施暴者之外的都保了下来,因此他手下有九十多人,虽然人数只是鞠风那边的三分之一,却是仙竹园的中坚力量,他们凡事不配合,鞠风也没有咒念。

    鞠风是个很要强的人,她努力想把事情做好,想让大家的情况都能吃饱穿暖,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菜的问题自不必说,到了十二月底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开始吃酱油泡饭了;另一个要命的难题是水的问题,因为长期停电,自来水早就没了,大家都是在用商场里储存的一批桶装矿泉水,前一段时间因为胡春鹏的浪费,自岳云雷以下,每人都取了四五个女生做老婆,天天供着洗澡,如今水也见底了。

    最后一个令所有人都日夜担忧的事来自岳云雷,自从那天他被季鹤声打跑之后,一直在周围流窜躲藏,大部分时间都躲在宿舍楼里,靠吃同学们寝室里的方便面和薯片等零食过日子,当天夏鹏飞带着五个男生跑出去投奔,之后他们又在一个风高月黑之夜杀回来,救出了那二十三个被鞠风关起来的男生。

    那二十三个人都只穿一条内裤被关在器材室里,冻得瑟瑟发抖,三天只给一盆水,几乎给折磨死,因此恨死了鞠风他们,都发狠跟着岳云雷干,并且嚷嚷着要杀回来报仇,站在大厅门前挥舞着钢管放下狠话,要把所有的女生都扒光衣服绑在柱子上,轮番上来享受,然后锁起来做女奴。

    岳云雷还派人来找唐永明,要求他倒戈投降,跟他一起干,只是因为忌惮季鹤声三人,这才不敢真正闯进来放肆。

    因此鞠风她们三个百多个女生真的是时刻紧绷着神经,惶惶不可终日。

    这些要命的问题,鞠风一个也解决不了,只能每天晚上抱着两把西瓜刀睡在礼堂门口,并且也放出狠话:“想要女人先来找老娘,不咬掉你们小鸡鸡也溅你们一身血。”

    元旦的头一天,艾青城派来的车终于到了霖州市的市郊,之所以没有进市里,是因为各地都在戒严,因为r病毒已经逐渐开始成泛滥趋势,外地车辆进城会有许多麻烦,而且因为山洪暴发导致的泥石流,很多道路都被冲毁了。

    司机跟艾乐溢约定,第二天早上会驾驶直升机到碧海大学来接人。

    从三十一号开始,艾乐溢三个人就开始收拾东西,为了尽量不被大家看出异常从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尽量吧一切从简,只是既然要走,很多重要的东西还是要带的,于是三个人一起回到寝室楼收拾东西。

    他们不跟唐永明他们住在一起,而是在健身房里打的地铺,这屋子四面都有房间,晚上挤在一个被窝里抱在一起,再盖得厚实一些,倒也不冷。

    三个人等到天彻底黑了之后,便拿着手电出了教学楼赶奔寝室楼,找到自己原来的宿舍,收拾各自的重要物品。

    因为艾青城派来的直升飞机非常小,属于家庭迷你版,承载重量有限,因此随身携带的物品必须一切从简,三人都只拿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季鹤声是爷爷奶奶的照片,高立阳是他和爸爸妈妈照的全家福,各自一件换洗的外套衣衫,一起装在艾乐溢的小行李箱里面。

    最后又看了一眼满打满算还没住完一个月的宿舍,三人带着箱子转身离开。

    在卫星电话里跟司机约定的时间是明天早上六点,三人也不再回教学楼的礼堂去,而是带着行李赶到仙竹园东面的山丘上,原来这里是茂密清幽的凤尾竹,如今都被砍了当柴烧火了,只剩下一片的竹根茬子,在朦胧的月光下颇感凄凉。

    ☆、望湖之行

    三人找到一个凉亭,在大竹栏杆上坐了下来,静静地等待黎明的到来。

    季鹤声盘腿静坐,修身养气,高立阳拿着自己的黄竹剑在亭子外面练习剑法,艾乐溢很高兴,马上就可以带季鹤声走了,他在亭子里走来走去,看大家都在修炼,也拿出竹筒来。

    他已经炼制出来五团鬼火,都装在黄竹筒里面,把它们排开摆在亭子里的石桌上,打开塞子,里面就缓缓地飘出碧绿色的火焰,那鬼火个个都有碗口大的一团,缓缓地翻腾跳动,顺着风气逐渐飘远。

    艾乐溢手拿灵符,全神贯注跟鬼火生出感应,操纵着他们在亭子周围飘荡飞舞,一会排成一个“一”字,一会排成一个“人”字。

    “咦?那边有人!”艾乐溢用手指向教学楼方向,季鹤声也睁开眼睛,跟高立阳扒在凉亭边上往坡下看。

    借着晦暗的月光,可以模糊地看见一群人鱼贯而入进入教学楼,为首一个人高马大,拎着太刀,正是岳云雷。

    “他们要干什么?”高立阳问。

    不用人回答,教学楼里很快就传来一阵男生的喝骂和女生的尖叫,还有一声声因为疼痛而发出的惨嚎。

    “他们莫非是在杀人?”

    高立阳抄起放在旁边的竹枪就跳过栏杆,往坡下跑去,季鹤声跟艾乐溢提着宝剑紧随其后,连行李箱也顾不得了。

    教学楼的大厅里,战斗已经结束,四个男生倒在血泊里,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女生们都被堵在礼堂,其他男生都给从被窝里扯出来,四五十个都穿着内裤衬衣跪在地上。

    岳云雷大马金刀地坐在一把椅子上,掂量着手里那柄不断往下滴落血珠的太刀,他的手下还在不停地各房各屋里抓人。

    高立阳端着竹枪冲进来,见到这番情景,大吼一声:“岳云雷,你还是不是人?”

    岳云雷摆了摆手:“小孩啊,别冲动,来,坐下来我跟你说点事。”

    他的一个手下给高立阳搬椅子过去,高立阳一脚将椅子踢翻在地,还把他的那个手下打倒:“跟你没什么可谈的!”

    这时候艾乐溢跟季鹤声也双双赶过来。岳云雷看了看他们:“现在外面已经翻了天了,我上午在望湖园那边得到的信儿,碧海市已经彻底失控了,那里最少有一百万r病毒的感染者,也就是我们在电影里看到的丧尸。”

    “你说这些做什么?”

    “我要说的是,这个社会秩序已经崩溃了,现在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

    “你的意思是你的拳头很硬?想做这里的老大?”高立阳嗤之以鼻。

    岳云雷也不生气:“不止我的拳头硬,我们四个的拳头都很硬,为什么我们不联合起来一起做一番大事业?”

    高立阳继续嗤之以鼻:“我还没成年,是小孩子,对做大事业没兴趣。”

    岳云雷不再理他,跟艾乐溢跟季鹤声说:“他是小孩子,你们总该不是吧?”

    艾乐溢冷笑着说:“兼并望湖园,吞掉碧月潭,统一碧海大学?不过也是占山为王,关上门自家称王称霸的桥段,我们也对你所说的这种大事业也不感兴趣。

    岳云雷有些咬牙切齿:“好好好,那我们就不谈了,不过我们弟兄缺粮,特地来这里拿点,我们也都是这仙竹园的一份子,这些物资也有我们的一份。”

    “那你为什么砍伤同学?”高立阳看着地上的几个男生还有生息,并没有被杀死。

    “他们不让我进来,我自然就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知道我岳云雷的刀到底有多快。”

    “我也想看看你岳云雷的刀到底有多快!”高立阳挺枪而立,威风凛凛地说。

    艾乐溢过去拉高立阳,连同季鹤声退出大厅,站在台阶上小声说:“咱们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再说我们马上就要走了。”

    “那难道就不管了?”高立阳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艾乐溢想了想说:“咱们可以把岳云雷赶走,然后去跟望湖园或者碧月潭商议,或者他们派来能镇得住场子的人来,或者是帮同学们带着物资一起过去,仙竹园还有不少大米和白面,人少粮多,他们肯定会收下的。”

    季鹤声点头:“这倒也不失是个办法。”

    高立阳还是有些不满:“这学校里聂青阳走了,宇文清那么神通广大的人,十有□也走了,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镇得住岳云雷?”

    艾乐溢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他们也不能总靠咱们三个护佑生活。另外岳云雷,咱们总不能真的杀了他吧?阳阳你真敢动手杀人?”

    高立阳闷闷不乐地回到大厅,把竹枪对着岳云雷一晃:“赶紧滚蛋!”

    岳云雷很光棍地笑了下,冲三人一抱拳:“告辞了。”一摆手,带着他手下三十号男生,扛着吃食和饮用水一起走了。

    季鹤声跟艾乐溢过去扶起受伤的男生,好在岳云雷留着分寸,一个大腿上被扎了一刀,一个手臂被划出一条口子,伤口狰狞,血流的吓人,却都不是致命伤,剩下两个脑袋上两个大包,是被岳云雷用刀柄敲晕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大厅里一片沉寂。这回岳云雷忽然杀来,这些学生彻底被他吓住了,鞠风被夏鹏飞带着几个男生打倒在地,骑身上好一通拳打脚踢,脸都被抽得肿了,面对嚣张的岳云雷,唐永明根本没敢动手,几十个男生被从被窝里拉出来,用明晃晃的刀子逼着,只穿内裤和衬衣跪在地上,大家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剩下的只是满满的绝望和悲伤。

    艾乐溢提出来要去联系望湖园的时候,大家也都没有什么反应,看着一向意气风发的鞠风也哭红了眼睛,一言不发默默地整理衣服的时候,高立阳也哽咽了,凑过去叫了声:“飓风大姐,对不起,我们回来晚了。”

    鞠风冲他笑了笑:“没关系。”她拍了拍高立阳的肩膀,“姐姐还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及时冲进来,姐姐还不知要被那帮禽兽用什么手段报复,阳阳是好样的。”

    高立阳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抽泣着说:“大姐你别这么说,我心里难受。”

    鞠风给他擦眼泪:“咱们家阳阳是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

    艾乐溢让高立阳在这里保护大家,以防止岳云雷去而复返,自己带着季鹤声去望湖园,本来是应该去碧月潭的,毕竟碧月潭无论是人才还是物资都是碧海大学首屈一指的。

    只是碧月潭后面原有一眼天然泉水,当初建校的时候,用太湖石上面堆砌起来一座假山,泉水引到山上再流下来,形成一个小型的瀑布,流入下面用奇石堆叠起来的潭子里,潭水清澈见底,每当月圆之夜,洁白的月轮映在水里,荡漾皎皎,是碧海大学十景之首。

    泉水经年不息,多余的从潭里溢出来,通过一条人工河蜿蜒流入秀湖之中,河水流动缓慢,却有一米多深,上面修了一座五孔石拱桥。因泉水流量并不是很大,因此河面只有两米多宽,前些天又是台风又是暴雨,河水来不及流到湖里,漫得到处都是,倒灌进属于仙竹园的一块小池塘里,一尺多厚的淤泥扑得到处都是,最近天气回暖,忽冷忽暖,深一脚浅一脚的实在不好走,艾乐溢事先就考虑到这条道不好走,因此便直接往望湖园去。

    望湖园在秀湖的正北岸,三分之一的建筑在湖里,修得曲折回廊,水上别墅,水面上遍植荷花,望湖园的饭庄和商场都在这里,夏夜晚上,这里还有各种烧烤小吃,各式样的宫灯一起打开,倒影在水里,美不胜收。

    在岸上的建筑也都是复古形制,清一色的黄金琉璃瓦,朱红粉皮墙。望湖园是全国有名的国学院,东边在一片矮岗上面修的三清观,绵延三里多地,弯弯曲曲,仿佛青龙,上面遍植青松,东边挨着紫兰苑;右边地势还要高出一些,连续三个矮丘上修建的千佛寺,从山门开始,天王殿,大雄宝殿,左边药师殿,右边弥陀殿,后面是地藏殿,最后一层是弥勒殿,后门跟碧月潭相连。

    在三清观和千佛寺中间,是最宏伟的建筑圣贤堂,修建的金碧辉煌,东面藏经阁,是碧海市最大的图书馆。西边藏宝阁,里面装着不少古代器具的复制品和模型,帮助学生们了解历史,还有几位校长收集来的一些古董,也都收藏在这里。

    圣贤堂就是学生们生活学习的地方,这里又被称作碧海书院,被老校长称作是碧海大学的核心,也是风水最好的地方。

    艾乐溢和季鹤声一路过了学院大门,过了千佛寺,刚到书院门口,就看到大樗树下吊着一个人,耷拉着脑袋在寒风中摇摇晃晃,脚上鞋子都掉在地上,只有左脚上穿了一只袜子,光着的上半身上,布满了横七竖八的鞭痕。

    两个人有些不解地对视了一眼,走到跟前,认得是望湖园的学生会主席高书山,也不知吊了多久,双手被绳子累得发紫,浑身冰冷,已经昏了过去。

    ☆、艰难决择

    “再这么吊下去非死了不可,咱们把他放下来吧。”季鹤声说。

    艾乐溢阻止他:“咱们不了解情况,还是先办了正事再说。”他把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披在高书山身上,扣了扣子,确保不会滑下来,然后走向书院大门。

    此时已是第二日的凌晨三点钟,大讲堂里灯火通明,近百个男生在这里喧哗饮宴,在院里就看到夏鹏飞端着酒杯,正向迟东野敬酒,岳云雷也坐在里面,他们刚刚从仙竹园弄回来的大米袋子和纯净水都放在台阶上。

    “咱们走吧。”季鹤声跟艾乐溢说,“他们蛇鼠一窝,狗扯羊皮地搅合到一处,咱们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两个人转身要走,却被屋里夏鹏飞出声叫住:“这不是艾乐溢和季鹤声吗?怎么像个狗似的,进门屁也不放一个就走呢?”

    艾乐溢不搭理他,冲着屋里大声喊:“现在望湖园谁说了算?”

    “我说了算!”迟东野站起身往外走,“怎么着,你们俩有什么意见么?”

    “没意见,只是想问问,高书山犯了什么罪,要被在那活活吊死。”季鹤声开口问。

    “倒也没什么罪,就是我要当望湖园的一哥,他不同意。你们也别误会,不是我一个人要怎么样,而是望湖园的兄弟们都支持我,大家要混个好日子,他挡着大家的路,大家自然要办了他。”

    夏鹏飞在旁边接口说:“像这种人,就应该吊在树上,点天灯。”

    季鹤声深吸了一口:“你们还有没有点人性啊?!”

    “呸,人性能当饭吃?外边的世界已经变成什么样了你们知道不知道?这么多人守着那点东西坐吃山空,混一天了一天,什么是人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是人性!”夏鹏飞用手里的西瓜刀指着季鹤声,“不管你上次用的是什么玩意,这回咱们这么多人,弄死你们两个□也还是绰绰有余!”

    艾乐溢挡在季鹤声的前面,把黄竹剑横在身前,冷冷地说:“你们可以试试!”

    “算了,让他们走吧!”岳云雷开口发话,“姓季那小子是我家亲戚,不能真把他弄死,以后咱们在望湖园,他们在仙竹园,井水不犯河水也就是了。”

    “师父你真大度!”夏鹏飞扯着嗓子喊,“还不赶紧滚犊子!”

    艾乐溢跟季鹤声对视一样,转身走向门外。在大门口,季鹤声把高书山从树上解下来,艾乐溢把他背在身上,带回仙竹园。

    回到仙竹园的时候天边都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两人把经过一说,高立阳顿时就炸毛了,抄起竹枪就往外走:“我去给那帮没人性的来个团灭!血洗了他圣贤堂!”

    季鹤声把他拽住:“算了,你总不能真的杀人,这事……咱们管不了,要不还是再往碧月潭去一趟吧。”

    “可是咱们的时间就要到了。”艾乐溢在旁边说,他指的是他叔叔派来的直升飞机就要到了,约定的就是今天早上,虽然冬季里天亮的晚,但去碧月潭的路不好走,一个来回得花费不少时间。

    “可……现在这个状况,我们怎么走啊!”

    艾乐溢声音低沉:“我们不是国家公务人员,也不是慈善家,更不是救世主。r病毒已经在世界各地泛滥成灾,中国好几个城市都相继失控了,碧海市跟外界断了联系,市中心已经成了炼狱,到处都是丧尸,一旦灾难爆发到这里,我们自身难保。”

    大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大家都一筹莫展,看不到希望,也找不到活下去的动力。

    在天光大亮之后,艾乐溢的卫星电话响了,他这电话有六块电池,这些日子没地方充电,如今已经用到最后一块了,赶紧接起来,到外面走廊里说了几句,然后回来找艾乐溢和高立阳:“飞机马上就到。”

    “原来有飞机接你们?”鞠风忽然醒悟,“怪不得你们说什么都不肯担任学生会的干部,原来是早就有了退路。”她自嘲地笑了笑,“我真傻,大艾手里拿着咱们这里唯一的卫星电话,怎么可能不想办法向外界求援。”

    高立阳难过地又红了眼圈,大眼睛里满是泪水,抽泣着说:“飓风大姐,我走了啊。”

    “好,阳阳是好孩子,你们两个也不差,你们走吧,走了好,离开这个畜生窝,这些日子也多谢你们处处维护我们,祝你们一路顺风。”她摸着高立阳的头,“姐姐会想你的,你这孩子心眼太直,容易吃亏,到了外边多听大艾和小鹤的话,尤其是大艾的,他向来心眼子多,眼睛一转一个道道。”她又跟高立阳拥抱,把嘴凑到高立阳耳边小声说,“好好跟小鹤处,只要小鹤诚心对你好,艾乐溢就不敢怠慢你。”

    高乐阳哇地一声哭出来,抱紧鞠风:“飓风大姐,我不想走,我舍不得你们。”

    “走吧走吧,这里是畜生窝,你这么单纯善良的孩子,不应该在这里厮混。”

    “可是,可是……”高立阳泣不成声,“可是我们走了,你们怎么办呀。”

    鞠风咬着牙说:“姐姐不用你担心,姐姐有办法跟他们做个了断!”她给高立阳擦去脸上的眼泪,哄他说,“男子汉大丈夫,别总哭,你看看姐姐现在都不哭了。快别哭了,再哭就不帅了,变成个丑八怪,将来就嫁不出去了。”

    艾乐溢过来拉高立阳:“我们走吧。”又跟鞠风点头,“各位,再见了。”

    “好,再见!”鞠风很是爽朗地一挥手!

    高立阳被艾乐溢拖着一步三回头地出了礼堂,回到凤尾亭,三人的行李箱还在。

    高立阳看着教学楼方向,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忽然问季鹤声:“你说,我们还能见到飓风大姐不?”

    “不知道。”季鹤声如实回答。

    两个人看着坡下,只见鞠风也带着十几个女生出了教学楼,往仙竹饭庄去。

    “她们要干什么?准备早饭了吗?”

    “你不会是想吃完饭再走吧?”

    “才没有,我只是感觉走的时候看飓风大姐那神情不对,好像是要去找岳云雷拼命。”

    “应该……不会吧。”季鹤声也有些叫不准。

    等了大约十分钟,西边就开来了一架直升飞机,果然是家庭版的迷你型,小巧得可爱,后边只有两个座椅,挤三个人已经是有些超载了,好在行李箱里面的东西都很轻巧。

    “她们在做什么?”高立阳用手指着坡下,“她们把油都搬出来要干什么啊?”

    季鹤声也很惊讶地看着,艾乐溢过来催促:“咱们快走吧,司机的车还在两市交界的地方停着,现在外面很不安全,随时可能发生变故,咱们得赶快过去,然后乘车去书山。”

    他连拽了两下,高立阳都执拗地不动,又拽季鹤声,季鹤声也不动。忽然高立阳蹦高喊起来:“她们把油都倒出来,还把竹子都堆在台阶上,这是要烧房子啊?”

    季鹤声也看出来:“飓风大姐说要跟岳云雷做个了断,莫非是要把他们引过来,然后点着屋子,跟他们同归于尽?”

    高立阳听完立刻撒腿就往下跑,季鹤声过去把他袖子抓住,高立阳连挣两下没挣开,他转过头,已是满脸泪痕:“他们打不过岳云雷才要用这种办法的,我去帮她们杀了岳云雷!她们就不用死了。”

    “可是,我们没有时间了啊。”艾乐溢在旁边说。

    “那我就不走了!”高立阳倔强地喊,“书山我一个亲人都没有,在这里还有飓风大姐,还有连飞大哥,还有叶小斐呢,我爸爸妈妈或许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找过来。我不去书山了,你们两个走吧,我就算是死,也和他们死在一起!比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看人脸色强多了!”

    季鹤声身子发僵,想了十几秒钟,随即说:“我也跟你一起留下来,不过你等我一会,跟艾乐溢告别。”

    “小鹤!”听了这话,艾乐溢脸色惨白惨白的,说话声音都开始打颤,“你,你不会说真的吧?”

    季鹤声过来一把抱住艾乐溢,抱得紧紧的:“对不起,我要失约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放着……”

    “我本来就不想去书山。”季鹤声的眼泪止不住地玩外涌,“正像阳阳说的那样,我的亲人都在龙城,即使我不在这里了,也要回龙城去,我的爷爷奶奶也在那里。艾乐溢,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我……很感激你,你听我说,你和阳阳都是我的朋友,你回书山去,应该是比较安全的,而阳阳留在这里,是很危险的,还有其他人……我觉得,我觉得我应该留下来帮他……”

    “你跟我走!”艾乐溢几乎用哭腔哀求他,“你必须跟我走。”

    季鹤声放开他,强作欢笑:“对不起,当初答应跟你一起走,却要失言了。你不用担心我,我会道法的,即使真有丧尸杀过来我也不怕,你放心吧。”这时高立阳嚷着催促,季鹤声拿出《九天都大法》递给艾乐溢,“这部道书你拿去,上面的法诀我都会背了,符我也都画过。”他又跟艾乐溢拥抱了一次,抹了一把眼泪说,“快走吧,祝你一路顺风。”然后狠心转过身,跟高立阳冲下山坡,跑向教学楼。

    ☆、重整仙竹

    到了仙竹学堂楼下,两人阻拦还在倒油搬柴的女生,让她们都停下来,鞠风非常惊讶:“你们没有坐飞机走吗?”她指了指已经起飞远去的飞机。

    季鹤声后头往天上看了一眼,也不知怎么地,眼泪就是止不住地往下掉,擦也擦不干净。

    高立阳说:“我们不走了,你们不用点火,下次那群畜生再敢来,我就一枪戳死他!”一边说着,一边挥了挥手里的竹枪,“还有大鹤,他会道法,一个人轻飘飘就能给他们来个团灭!让他们都被雷劈死!被火烧死!打入十八层地狱!”

    鞠风听完没有半分高兴,反而叹气地拍了拍高立阳的脸蛋:“傻孩子啊这是个。”忽然又发愣地看着他身后,“你怎么也没走?”

    季鹤声以为她说的是自己:“阳阳一个人留下我不放心,况且在这里跟大家在一起也挺好的。”他话刚说完就被一个人从后面紧紧抱住,勒得几乎喘不上气来,第一反应就是哪个搬柴倒油的同学跟他开玩笑,却立刻觉察出抱住自己的正是本该已经坐飞机走了的艾乐溢,顿时惊讶地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你,你不是走了吗?”

    “不走啦,我也不走啦。”艾乐溢抱着他,把脸埋在他的后脖颈,“你们都不走,我一个走有什么意思。”

    “你这又是何苦!”季鹤声一跺脚,“倒是我耽误你了。”

    “别说这样的话,小鹤,咱们……不需要这么客气。”艾乐溢感觉自己有点失态,松开了他,然后向前几步跟鞠风说,“我们决定留下来。”略顿了顿,又说,“既然留下来就得在这里好好地活着,你把大家都召集到一起,咱们研究研究,以后怎么才能活得更好。”

    见他们三个都答应留下来,并且是这样积极主动的态度,鞠风她们几个本已经心存死志要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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