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任务日志 作者:焰焰烧空红佛桑
奈地叹气,忍着揉上对方脑袋的冲动,苦笑着说:“船长先生还没告诉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呢。”
罗罗卡尔愣愣地眨了眨眼,然后才突然反应过来地捂上自己的嘴。
霍勒越发锐利的眼神直直刺向塞因:“听起来,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塞因懒懒地转过头,作势环视了一下四周后迎上了对方的眼睛:“如果猜错了我很抱歉,不过,能够见到不为人知的海上护卫队,我个人觉得非常荣幸。”
船上的空气一时间似乎凝固了起来。
沉默持续了大约一分多钟,霍勒盯着塞因的眼神才稍微有些温度。他垂下眼思考了片刻,问道:“能知道海上护卫队的存在,你是皇族?”
黑发的青年刚才就已经毫不避讳地自报了家门,那个有着精致面孔的游侠耳朵是尖的,从未听说过皇族里有这样的人,自然也被排除,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人有可能来自皇家了。看着银发法师的态度,霍勒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这种深藏在得体的礼仪背后的骄傲姿态,在他的印象e,的确是王城的贵族特有的。
身为皇族隐子,塞因极少对外显示自己的出身,但此刻显然只有承认这一个选项,他也只能别别扭扭地点头。
好在霍勒得到答案后并没有追问他的家系,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转身下令让其他人各自回到自己位置上去。
“你们看,我们是到船长室去谈,还是在这里继续?”霍勒回过身问他们。
三个人回头看向无法不去在意的岩洞,洞口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但清楚地知道里面藏着什么的仨人只觉得大张着嘴的岩洞非常的狰狞。
“还是在这里就好了吧。”与同伴们眼神交流之后,罗罗卡尔说道。
霍勒点头,让船员推了四个木桶过来,直接与塞因他们就地坐下。
“我们的确不能离开这艘船。”
才刚坐下,霍勒就突然开口,罗罗卡尔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在回答自己先前的问题。
这个答案在他们预料之中,费兰看了看同伴,决定还是自己负责询问比较好。
“我能问问,你们生活与战斗需要的物资是谁提供的吗?”
霍勒有些意外地看了半精灵一眼。
“王城。”船长的回答简洁明了。
“不担心补给不及时吗?”费兰继续问。
船长很干脆地点头:“当然,他们经常迟到。所以我们会想办法从别的渠道购买物资。”
“您说的是躲在那扇舱门后面的商人吗?”费兰斜斜地瞄了那扇门一眼。
霍勒突然笑了起来,笑纹像刀刻般印在他的眼周。
“你们要找的是阿奇?”
三个人瞬间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点头。
罗罗卡尔拿出任务委托书递给霍勒。
委托书似乎彻底打消了霍勒的怀疑,从见面开始就一直散发着的紧绷感消失了,看向塞因他们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
但是,他开口说出的话却无法让塞因他们感到轻松:“很可惜,阿奇没办法跟你们走。”
“为什么?”罗罗卡尔问。
霍勒的神情凝重了起来:“应该说,他不能从船舱里出来。”
在罗罗卡尔和费兰想要追问理由时,塞因突然站了起来,回过头盯着海滩上的岩洞。
“塞因?”
青年的声音让他回过神,塞因收回惊疑的视线,看向眉间紧锁的霍勒:“难道……母虫出来过?”
“看来你猜到了,你似乎对虫族非常了解。”霍勒略有些惊讶地挑眉。
对方的回答印证了他的猜测,塞因的眉也紧紧蹙了起来,他慢慢地坐回木桶,一脸这下麻烦了的表情,让罗罗卡尔和费兰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母虫?”罗罗卡尔疑惑地看着他。
塞因很想指责青年又不好好学习图鉴,但气氛让他最终放弃,开口解释道:“扎克兹的母虫受到某种刺激似乎会喷出体丨液,这种体丨液有着吸引雄虫交丨配的气味。据说在虫群迁移时,母虫就是靠这种体丨液指引自己的虫群紧紧跟随自己的。”
“不是吧……”费兰露出了惊悚的表情,“你难道是说,阿奇沾到了这种体丨液?”
塞因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看向霍勒。罗罗卡尔和费兰顿时也跟着看过去。
霍勒深吸了口气,又呼了出来,然后闭上双眼快速点了一下头。
罗罗卡尔低呼了一声,立刻问道:“洗不掉吗?”
船长缓缓摇头,声音十分低沉:“尝试过了,没有用。”说完他突然看向塞因,“你很了解虫族,知道解决的方法吗?”
霍勒的眼中带着一种急切的希冀。
塞因皱起眉回想了半天,才不确定地开口:“似乎需要某种植物的汁液,我记得不是很清楚……”
“图鉴上写有吗?”罗罗卡尔问。
“或许……”可是图鉴收在萨蒙之眼里,塞因有些顾忌,因此没有明确回答。
罗罗卡尔干脆地拿起塞因的背囊抱在自己腿上,然后几乎把整颗脑袋都埋了进去,做出一副标准的埋头寻找的样子。
“……”
塞因和费兰失语地看着他们应该是贵族出身的队长。
罗罗卡尔在背囊里将图鉴从萨蒙之眼里取了出来,把萨蒙之眼塞回衣服里之后,才把自己的脑袋从背囊里拔丨出来。
“在哪一页?”青年顶着凌乱的黑发,十分不客气地直接将图鉴递给塞因,完全没有自己翻找的意思。
塞因已经放弃了吐槽,他默默接过图鉴,凭借印象直接翻到了扎克兹虫族的部分。
“需要的是月色草。”塞因找到答案之后,指着那段文字给霍勒看。
霍勒急忙接过图鉴,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阅读那部分文章。塞因没有打扰对方看书,而是伸手帮队长扒拉头发。
看着他的动作,费兰都忍不住抬手顺了顺自己蓬松的柠檬黄色头发。
看到船长松了口气放下图鉴,塞因才开口道:“月色草很常见,星贝港应该有卖。不过现在的问题是,他没办法离开这里,扎克兹雄虫会一路追着他,让虫族进入星贝港就麻烦了。”
霍勒叹息着说:“所以那孩子才被迫在船上待了这么久。不过,知道消除气味的方法真是太好了。能不能麻烦你们替我们把月色草买来呢?”
他郑重地低下头,用十分诚恳地态度与语气向塞因他们拜托道。
塞因和费兰很默契地没说话,队长的回答他们根本都不需要去猜。
“当然没问题,”罗罗卡尔不负同伴期待地答应得非常干脆,只是,他好奇地补了一句,“不过,船长您似乎非常关心阿奇。”
说得好!费兰差点想吹起口哨。他刚才就一直觉得这个船长对一个商人的关心似乎有些过头了,拜身旁的两位同伴所赐,他毫无违和地在脑海中浮现了相见时难别亦难的恋情、夜里私会、为见一面以身试险等句子。
罗罗卡尔的话让船长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复杂的神色,犹豫了一会儿,霍勒苦笑着说:“我是不得不关心他。”
三个人都好奇地等着下文。
“沾上扎克兹虫体丨液的,除了阿奇,还有我的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又晚了_(:3」∠)_周一不更,周二更。以及怎么觉得看文的人好少,嘤嘤嘤
☆、海上护卫队(二)
瑟薇拉是海上护卫队船长霍勒的女儿,也是唯一一个可以自由离开战船及附近海域的海卫队成员。船上的人都把这支队伍简称为海卫队。
当年霍勒被从牢狱中带出来,得知皇家以及大法官对自己的新安排的同时,也获悉了他的前妻不幸病逝的消息。他在坐牢之前便与前妻分了手,一个罪犯是无法带给她幸福的,霍勒希望前妻能够过着安稳富足的生活,而不是苦苦等待不知何时能恢复自由的自己。然而前妻并未改嫁,甚至连怀了身孕都不曾告知,只是独自一人将他们的女儿生下养大。前妻这样做的意图霍勒已经无从得知,身为孤儿的他没有亲戚可以托付,在经过大法官的同意之后,他只能将还未满2岁的女儿带上了这艘黑帆战船。
作为这支由罪犯组成的海卫队里唯一的非罪犯,瑟薇拉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霍勒也做好了女儿长大后不愿留在这种地方,总有一天会离自己而去的心理准备。不过出乎他和其他船员预料的是,瑟薇拉竟然在9岁那年主动请求跟着船上的法师学习魔法,甚至在成年之后依然留在船上,作为海卫队的一名法师与他们一同并肩作战到了现在。
认为自己是海卫队一员的瑟薇拉,平时也常利用自己可以自由出入的优势,去到星贝港为海卫队购买物资。海卫队的存在不为人知,瑟薇拉也很小心,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离他们的家乡不远的海域有着各种危险,因此比起星贝港本地的商家,她更倾向于跑商的商人做生意。她与望海镇的年轻商人阿奇就是这样结识的。
黑帆战船上的所有人几乎都把瑟薇拉当作是海卫队的女儿,自家闺女出现了恋爱的迹象,即便一个家长注意不到,一船的家长也总有一两个察觉的。于是很快大家就知道了是哪个混小子骗去了自己家宝贝的心。
出于各种考量,瑟薇拉与阿奇交往了近两年,却一直没有告诉对方自己住在哪里。每次约会都需要避人耳目。通常都在午夜过后,瑟薇拉会从窗户爬进阿奇的房间,天亮前即离去。她虽然非常喜欢这个正直热情的小伙子,但船上一群家长们的叮嘱她也是乖乖听从的。不许阿奇告诉任何人瑟薇拉的存在是海卫队所有人的要求,他们必须知道这个年轻人是否能够长时间保密,以及愿不愿意为了他们可爱的瑟薇拉忍受见不得光的恋情。
这一切都是考验,而就在这个持续了将近两年的考验快要走到尾声,家长们都快要认可这个准女婿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那天夜里,瑟薇拉如同以前她做过许多次那样,再次从窗户爬进了阿奇居住的房间。她在魔法上有些天赋,懂得如何利用魔法掩掉自己的行踪。她做得很好,一年多快两年,她从未被人发现过。
就像每一次约会那样,他们在房间里相拥,亲吻,诉说分开的日子彼此的情况。但是他们没能相处太久,瑟薇拉留在战船上的魔法阵启动了。
“你为什么要在船上留下一个魔法阵?”问这句话时,塞因正坐在狭窄的舱房里,他将椅子让给了罗罗卡尔,自己靠墙站着,双手抱臂。
趁着扎克兹虫的攻击潮刚退去不久,霍勒觉得现在打开舱门一会儿应该问题不大,因为这时候虫群应该都聚在岩洞深处,并不在洞口附近。他反复交待塞因三人进入舱房内动作要快,以免气味飘散出来引起岩洞内雄虫的注意。
舱房虽然干净整洁,但是实在狭小,挤进塞因、罗罗卡尔和费兰三个人之后,实在没有多余空间给船长,于是霍勒留在了甲板上。他已经将这三个冒险者的来意告诉了女儿和阿奇,剩下的霍勒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的部分,还是让他们问当事人比较好。
瑟薇拉和阿奇看起来精神很好,虽然阿奇大概由于几个月不能外出而显得肤色很白。瑟薇拉是王城里很罕有的浓眉大眼、肤色偏深的女孩子,塞因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一会儿,看到这个女孩面容上的确可以找到霍勒船长的痕迹。
这对恋人对突然来访的冒险者还有些提防,但当罗罗卡尔将任务委托书递给阿奇之后,年轻的商人脸上完全掩饰不住激动。很快,他就因为对母亲的想念而热泪盈眶了。
等他情绪平复下来,塞因他们才开始询问阿奇失踪当晚的情况。讲到两个人突然离开的理由时,瑟薇拉告诉他们,她在船上留下了一个魔法阵,一旦被触动,就表示战船突然进入了战斗状态。
“爸爸和其他人都觉得,不应该妨碍我谈恋爱,”瑟薇拉快速地瞄了身旁的阿奇一眼,又收回视线继续道,“当我离开战船时,不管是否遇上低等魔兽,是否进入了战斗,他们都不会联系我。通讯器简直就像个摆设似的,一点也排不上用场。”
女孩的声音有些忿忿,阿奇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也许是蝴蝶骨的位置,瑟薇拉的情绪被他安抚了下来。
“我知道他们是关心我,”瑟薇拉叹了口气,“可是那种做法让我觉得自己不被信赖,似乎一直都被他们当无力的孩童看待。我不愿意躲在他们背后,我发过誓一定要与他们一起战斗。”
瑟薇拉也许说过许多次类似的话了,阿奇像是习惯了似的一直温和地看着她,倾听着,时而安抚一下她激动的情绪。
“所以你在船上设下的魔法阵是……”塞因理解这女孩的想法,当他还是个手短脚短的小屁孩的时候,他也曾经这样想过。
女孩脸上隐隐透着一种自豪,她微微仰起脸:“我设下的触动条件是魔力值。当船上释放的魔力达到一定值之后,魔法阵就会被触动,我就能马上知道。”
塞因挑眉,看着女孩的眼里有了些赞赏。感应魔力的魔法阵不是简单的图案,能够准确地运用,足以说明这个女孩是个好苗子。
“很好,瑟薇拉小姐担心海卫队而赶回来,这点我们都能理解,”费兰反着坐在另一张椅子上,双手搭在椅背上看着眼前的人,“那么你,阿奇,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阿奇咬了咬下唇才开口说:“是我任性,硬要瑟薇拉带我来的。”
“为什么?”这次是罗罗卡尔在问,“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有要求,为什么是这一次?”
阿奇刚想说些什么,被瑟薇拉开口截断:“是因为那天晚上很奇怪。”
“奇怪?”塞因想到外面的岩洞,眉间皱了起来。
瑟薇拉和阿奇对视了一眼,一起点了点头,然后仍然是女孩开口回答:“我设定的魔法阵触动条件,是船上三个法师同时施法时释放的魔力值。但是那天晚上,魔法阵感应到的魔力值非常高,在我看来,那根本是所有法师同时施法才会出现的。”
女孩说到后面都皱起了眉,听着甚至有些咬牙切齿,塞因他们可以想象得到,当离开战船在外约会,突然感受到船上释放出大量魔力值时,这个继承了父亲的坚毅神情的女孩子心里会有多惊慌。
阿奇握着恋人的手,安慰地紧了紧,才接口往下说:“瑟薇拉的样子实在很奇怪,她从来没有露出过那样的神情,似乎有些慌张,并且急着回去。我不知道她要回哪里,也不知道她为了什么慌乱。她用通讯器试图联系家里,但是一直没有回音,我只能猜到她家里大概出事了。说不出理由地,我心里有种这次如果分开,就再也见不到的奇怪预感……所以我缠着她要求跟着一起去。”
“你缠着她,她就让你跟着来了?”费兰伸出手指指了指阿奇,又指了指瑟薇拉。
阿奇脸上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我说如果不让我跟着去,我就从窗户跳出去。”
看到眼前的冒险者都瞪大眼睛看着自己,阿奇窘迫地摆了摆手:“不是用跳楼威胁她,只是二楼而已摔不死的。只不过……她保密到这个份上,我就想说也许她不愿意闹出什么骚动,就……”
“原来如此,”费兰夸张地挑起眉点头,“我不愿意承认,不过似乎的确是很有效的威胁。”
毕竟结果是阿奇如愿来到了这里,虽然这个结果的结果不如人意。
瑟薇拉也无奈地点了点头:“我没办法,又急着回来看看怎么回事,只好答应了他,带着他往这里赶,路上只大概对他解释了一些。我们赶到这里的时候,海岸上几乎都是虫族。那个时候战船还不在这里,而是在海峡入口。”
她顿了顿,然后笑了一下:“你们能想象我们是多么艰难地把它们堵回岩洞口的吗?”
罗罗卡尔和费兰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双双摇头。从海峡的入口到这里,不是一段短距离,如果当时这条海峡里都是虫族的话……那情景简直想象一下就让他们毛骨悚然。
瑟薇拉反复深呼吸了几次,才继续讲述:“我和阿奇拐过进入海峡的拐角,眼前立刻扑过来一只虫,我错过了让他回头逃离的机会,只能一边护着他一边战斗。虫族发现了我们之后根本是紧追不舍,我们不敢回头跑,怕把虫族引到城里,这时船上有人看到了我们,于是让我们赶紧回到船上。”
“是在登船的途中沾上那种体丨液的?”塞因问。
瑟薇拉轻轻摇头:“是在我们把虫族堵回岩洞,以为暂时安全了,正想把他送回去的时候。那也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了,那天虫族的攻击潮退去后,四周显得很平静,所以我们都没注意到,海里有低等魔兽被虫族尸骸的气味吸引了过来。当时阿奇已经在岸上了,我正在顺着绳梯往下爬。突然有低等魔兽窜上海岸啃食虫骸,并发出了尖锐的叫声,不知为何那叫声把母虫吸引了出来,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开始浑身抖动,喷溅出奇怪的液体。我当时还在绳梯上,阿奇护住了我,但是还是两个人都被那种液体沾到了。”
对有些抱歉的恋人摇了摇头,阿奇露出了很温暖的笑容:“别在意,我都说了,就算不护着你,我也躲不掉,何况护着你是本能动作。”
“阿奇……”
“……咳咳,”费兰冷眼看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出声打扰,心里怨念地想着自己似乎总在做这种会被马踢的干扰行为,“母虫只是出来喷了喷体丨液就回去了?”
瑟薇拉从恋人仿佛要溺死她的温柔眼神中回过神来,皱起眉想了想,然后不确定地摇头:“我们当时匆忙回到船上,因为担心液体有腐蚀性,所以只顾着清理了,没有看到母虫的行动。不过听说,她似乎把那几只低等魔兽杀了才回洞里的。”
也就是说,海卫队是眼睁睁看着这个过程,并没有参与?费兰不是不能理解这种谨慎,对于不了解的虫族的母虫,贸然出手不是聪明的选择,虽然理解,但是并不妨碍费兰觉得浪费了一个好机会。如果能先杀死母虫,剩下的虫族就好对付了,只要没有源源不断剩下虫族部队的母虫,全灭这个虫群并不需要五个多月。
不过,半精灵相信海卫队的人比自己更懊悔,他耸了耸肩,回头看向靠在墙上的同伴。
“你能解释母虫的那种行为吗?”
被当作百科全书的法师蹙起了眉:“这似乎不是扎克兹母虫的通性,也许只是因为她与那种低等魔兽结了仇。”
“所以听到叫声就冲出来报仇吗?”罗罗卡尔似乎从来不知道怎么去怀疑塞因说的话,“那如果用那种低等魔兽做饵,是不是能再把母虫引出洞来?”
塞因看向瑟薇拉,女孩再次摇头说:“爸爸他们尝试过了,母虫虽然在洞里发出了似乎很暴躁的声音,但是没有出来。”
“听起来像是她想出来,却没有出来。”费兰摸着下巴说。
闻言塞因眯起了双眸:“那么,很可能是她处在产卵的紧要关头。”
31【倒v】海上护卫队(三)
“产卵?”霍勒的声音从舱门外传来,看来他应该是一直在门外偷……呃,不是,是旁听。
罗罗卡尔眨眨眼,收回刚才条件反射回头盯着舱门的视线,问塞因:“扎克兹母虫的产卵期很长吗?”
塞因点头:“如果是为了产卵,那么就说得通这个虫群为何要占据这个岩洞了。海卫队在这片海域巡守这么多年,曾经遇上过虫族吗?”
他这句话是问瑟薇拉的。
瑟薇拉紧皱着眉果断摇头:“第一次见。而且这处海峡我们常常将船开进来躲避暴风雨的,以前绝对没有虫族。”
“那么,那个岩洞呢?”
“那个岩洞本来就有,但是没那么大的。我小时候还曾经在里面藏过自己的收藏品呢。”女孩这么说着,脸上露出了些许害羞的神情。
费兰对女孩安抚地笑笑,然后回过头对塞因说:“看来是这个虫群看上了这个岩洞,洞口扩大了,是不是说明洞内也被它们扩建了一番?”
“很有可能,”塞因翻了翻手上的图鉴,扎克兹虫族的资料并不多,这不是大陆常见的虫族,“虽然图鉴上没有详细资料,但是如果扎克兹的母虫也和大部分虫族的母虫一样,要分多次将卵产完的话,也许现在她还没把腹中的虫卵产完。”
“也就是说,直到产卵全部结束,她都不会出现咯?”罗罗卡尔想起在那次与塞因共同清缴虫穴的经历。
费兰与罗罗卡尔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齐齐看向塞因。
“……”塞因瞄了半精灵一眼,然后看着罗罗卡尔说,“这不是任务。”
“但我觉得这是义务。”黑发青年说。
这句话让银发法师勾起了笑容,在舱房内昏暗的灯光下,那抹笑显得有些魅惑,不只是黑发青年,就连混血精灵和坐在床边的那对小情侣,都看得有些呆了。
“当然,”塞因维持着笑容开口,“这是我们的义务。”
说着,他瞥向了一旁的半精灵。
费兰接收到眼神,连忙举起右手笑嘻嘻地道:“消灭虫族也是精灵族的义务。”
“即使只有一半血统?”罗罗卡尔一脸无辜地看着他问。
“嗨,队长先生,请你别学那个法师……虽然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费兰郁闷地嘟囔,耷拉了双肩。
塞因笑着看同伴瞎闹结束,才一整神色,对瑟薇拉和阿奇说:“请放心,我们当中脚程最快的人会赶回星贝港,为你们买来月色草,尽快为你们配制能洗掉母虫体丨液的药水。而这里的战斗,我们也会留下来参与,直到这个虫群被彻底剿灭。”
瑟薇拉和阿奇顿时面露喜色,女孩更是一下子站了起来。
“谢谢你们!”瑟薇拉由衷地道谢。虽然她没有亲眼目睹,但是刚才霍勒对她和阿奇说明这三个人的来历时,特别赞叹了他们的战斗力,有这么强的冒险者加入,应该能加快清缴这个虫群的进展吧?
当然,女孩不知道,有塞因存在,绝对不会只是加快进展而已。
“这样您没意见吧,船长先生?”塞因侧过头,对着舱门说。
门外传来指节敲击门板的声音,叩叩两声,沉稳有力。
塞因他们同时看向瑟薇拉。
“啊,”女孩反应过来赶紧答道,“爸爸的意思是,没意见。”
罗罗卡尔笑了:“那就这么决定了。”
“等等!”费兰皱着一张脸举手,“我有问题。”
塞因挑眉示意他快说。
费兰歪着脑袋,故意颤着声音问:“你说的那个脚程最快的,不会指的是……”
“你。”这是罗罗卡尔与塞因异口同声的回答。
混血精灵郁闷地垂下手,哭丧着脸指责同伴欺负精灵族。
罗罗卡尔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欺负的不是另一半血统?”
“另一半血统不会跳!”费兰没好气地哼哼。
虽然抱怨不断,但是费兰还是很自觉地接过阿奇写给母亲报平安的信,跟塞因和罗罗卡尔一起走出了小小的舱房,观察了一会儿岩洞的动静后,他就启程向星贝港赶去了。
目送半精灵轻灵跳跃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塞因转过身,无视好奇地聚在他旁边的海卫队法师,向霍勒问道:“攻击潮大概多久一次?”
“不一定,”霍勒倚着船舷,一双鹰眼在夕阳下眯起,盯着眼前的巨大岩洞,“有时候一天一次,有时候一天五六次。”
“没有规律?”
“我们研究过,发现真的没有。”霍勒摇摇头,勾勾手指让人拿来一个皮制的记事本,翻到某页后递给塞因。
“从四个多月前开始,我们都会记录下每一次虫群的攻击潮,老实说,我们没办法从里面发现规律。”霍勒说完,摸出一支烟点上。
塞因点了点头,然后低头开始翻看海卫队的战斗记录,罗罗卡尔也探过头来一起看。战斗记录很详细,每天几点出现攻击潮,持续多久,一天几次,都清楚地记录了下来,每个月还做了统计图。不过,如船长所言,他与罗罗卡尔也没能从这些数据里找到规律,这些攻击潮看起来毫无章法可言。
“简直像是想出来打一架就出来似的。”挤在塞因身旁的海卫队法师狠狠啐了一口。
塞因与罗罗卡尔用眼神交流了片刻,确定两个人都没看出什么,便将战斗记录还给了霍勒。
“这五个月都是等虫族发起攻击才迎战吗?”
这句话是罗罗卡尔问的,黑发青年纯良无辜的脸让海卫队的人都没有产生什么抵触情绪,如果是塞因说出这句话,估计他们会觉得这个高傲的法师是在嘲笑他们不敢主动进攻。
成功被罗罗卡尔的脸骗到的一个法师开口解释道:“我们尝试过主动进攻,但是虫族似乎不愿意出来,每次在洞口挑衅都没有什么效果,最多只出来十几只,像是应付应付似的。”
海卫队都觉得虫族这样的做法明显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这对于黑帆战船上的所有人来说都是种屈辱。
“虽然我们很想干脆冲进去,”另一人接道,“但是能够下船在附近海域行动的只有近战,法师和远程攻击的游侠都不能离开战船,只靠近战冲进去是毫无胜算的。”
话音落下,周围的法师都陷入了一阵沉默。
罗罗卡尔觉得,他虽然没有经历过这种无法随心所欲战斗的无力感,但是,他可以理解海卫队的成员们迫切想要消灭眼前这窝虫族却又无能为力的憋屈感。历练不多经历尚浅的黑发青年不知道在这样的氛围里该如何安慰对方,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身旁那个一直都表现得非常可靠,经历也相当丰富的人。
塞因本来不打算发表意见,他其实根本不在意周围的气氛,也不管海卫队的法师们是否情绪低落,可是罗罗卡尔似乎希望自己说些什么……默默与青年对视了片刻后,他妥协地开了口,却只是淡淡地点头说了句:“明智的决定。”
银发法师的语气淡然到近乎冷漠,然而这句话里的肯定却让周围的法师们松了口气。在之前的战斗中,他们就看出来了,这个看起来比他们所有人都年轻的法师,拥有的魔力绝对高出他们许多倍,就算塞因说要自己进入岩洞去单挑虫群,他们大概也不会觉得荒谬的吧。正是这种对强者的崇拜,让他们觉得塞因高傲得理所当然,也因此顺利听进了塞因的肯定。
原来即使是比他们强得多的人,也并不会嘲笑他们的无所作为,不会不齿他们阻止近战们进入岩洞送死的懦弱行为。甚至,还是在明知他们是罪犯的情况下,也没有用任何异样的眼光看待他们。
氛围明显的回暖让罗罗卡尔很开心,他笑着贴近塞因轻轻道了声谢谢。塞因无奈地垂首,他觉得自己根本没说什么值得让这些法师感激地看着自己的话。
霍勒笑着在旁边看完全过程,然后举起手向甲板另一头挥了挥,一边回头问:“我们快开饭了,虽然没有预料到你们的到来,不过多出两个人也应该还是可以管饱的。如何,来一起吃吧?”
罗罗卡尔看了一旁装作与己无关的塞因一眼,心底在偷笑,脸上却还是比较完美地维持了个诚恳的表情:“不了,谢谢您的好意,我们来之前已经备好晚饭了。天气这么热,不吃掉的话,坏掉就浪费了。”
这当然是善意的谎言,放在萨蒙之眼里的食物根本不需要担心变质这回事。塞因这么想着,继续面无表情地看着岩洞。
“是吗?”霍勒也没强求,他们已经五个月没有购进新物资了,事实上,食物是很吃紧的,塞因他们不来吃他们,他是求之不得。
本来想着熬到半年一次的王城补给到来的,现在看来,他们运气不错,似乎可以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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