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云秋飞 作者:第六
文案:
帝王攻 强受
堂堂七尺男儿,隐去面目,隐去身形,甘为人影。是为恩?是为情?
当一份崭新的倾世真情摆在他的面前,他又该如何抉择?
为了一个男子放弃江山、放弃皇位、放弃家人,他是不是疯了?
不,他只是爱了!如果没有他,他会疯得更彻底。
一代帝王和绝色影卫,看他们如何在战火纷争的年代谱出一曲倾世恋情。
(《嗜虐成性》系列作品之《文云秋飞》,广寒宫四大护法之一――飞影的爱情故事!)
属性分类: 古代 宫廷江湖强攻强受 虐心
关键字: 飞影陆鼎原韩量
楔子1
楔子
陆鼎原跟在父亲身後,漫不经心的逛过一家又一家商铺,而父亲在前面碎叨些什麽,他根本没有听进耳里。说实在的,他实在不觉得父亲的举动有什麽意义可言。
过几日将是母亲的诞辰,父亲非要亲自上街给母亲挑选礼物。天知道他们家自己就是开玉器行的,什麽奇珍异玩没有,非要上街挑?还得拉上他?害他功夫都练不成。他现在可是连玉虚功第二层都没突破呢!
又看了眼在前面傻呵呵的挑著胭脂水粉的父亲,陆鼎原直想翻白眼。其实只要是父亲送的,或者说,即使父亲没送东西,只要他和母亲在一起,母亲都是高兴的。虽然母亲碍於广寒宫宫主之位很少回家,父亲也极少去山里,但是这种聚少离多的日子,反而让他们更行恩爱。陆鼎原还不懂爱情是什麽,但精明的父亲每次见到母亲都笑得傻傻的,冷淡的母亲在父亲身畔时也总是一脸温柔,这大概就是爱了吧?!
陆鼎原在出神,出门後第n次忽略了父亲在前面碎碎念些什麽。
突然,一道矮小的黑影从父亲身畔一闪而过,旁人也许发现不了,但陆鼎原不是旁人,他可是广寒宫宫主的唯一传人──兼独子,下一任宫主的续位者。
陆鼎原看得很清楚,那是一个小小是孩子,伸手一拉一扯间,已经擒住了对方的左手命脉。“你是谁?”
“呀呀呀!又是这孩子。他是个惯偷,客官快看看你们少了什麽吧!”卖水粉的大婶一阵尖叫,随著她夸张的表情,脸上的厚粉“唰唰”往下掉。
陆鼎原别开眼去,想著自己的午饭又可以省了──真是恶心透他了。
“交出来。”陆鼎原凝神看在他手下已经疼的满脸冷汗的小鬼。
说是小鬼一点也不为过,个头还没有自己的肩膀高,脏得连肤色样貌都看不出来,整一个人模鬼样。
但小鬼凭地倔强,陆鼎原都快把他的腕子攥折了,他不但没哼一声,连东西都硬是不肯交出来。
陆鼎原是认定他偷了他爹银子的。他爹这个人,出门虽然没什麽排场,服饰也非招眼的华丽,但钱却是从来不少带的。别看他挂著一个瘪瘪的钱袋,身上却从来没少过万两银票。而他刚才分明看到这偷是从他爹怀里顺了东西去,而不是那个没几两碎银的空钱袋。
“鹿儿,”陆鼎原他爹拍拍他,“爹没掉银子,”一边说这,一边还在自己的怀里摸索,“但是给你娘买的松糕好像不见了。”
什麽叫好像?!!!陆鼎原直想尖叫。
再细看手下的小鬼,瘦的皮包骨头不说,身上几块破布条,勉强盖住了屁股和上半个胸部,裸露出来的肚子瘪得都快贴上後脊梁了。
陆鼎原皱眉:“你费半天劲就为偷几块松糕?”他可是从两条街前就感觉到有人跟踪他们了,只是对方隐藏功夫颇高,一直没让他逮著,合著就是这个脏不拉几的小东西?
小鬼扭头,不理他。
“你几天没吃饭了?”陆鼎原终於找到那袋油纸包著的松糕了,居然是藏在小鬼的後腰上,几块破布一档,别人还当鼓鼓的是他的屁股,这松糕一拿出来,连小屁股都瘪下去了。这小鬼,当真是身上没一个地方有肉的。
小鬼还是不理他,只是眼睛不时得忍不住瞟向那袋松糕,眼里的不甘和渴望让陆鼎原看著都觉得自己好像剥夺了他多大的人生希望似的。
陆鼎原看看手里的松糕,实在觉得从小鬼屁股上取下来的东西没办法再拿给母亲吃了,即使包著油纸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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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2
小鬼还是不理他,只是眼睛不时得忍不住瞟向那袋松糕,眼里的不甘和渴望让陆鼎原看著都觉得自己好像剥夺了他多大的人生希望似的。
陆鼎原看看手里的松糕,实在觉得从小鬼屁股上取下来的东西没办法再拿给母亲吃了,即使包著油纸也一样。
甩手将松糕扔进小鬼怀里,陆鼎原向父亲伸手。“银子。”
鉴於儿子很少向自己要钱──是几乎没有,这下可把陆老爷激动坏了,从怀里掏出两张上千两的银票,一边塞进陆鼎原的掌心,一边还问,“够不够?够不够?”
陆鼎原白了他爹一眼,拉著小鬼就走了。
“啧,这性子,怎麽和他娘一个样?这麽冷淡以後可怎麽哄媳妇?”陆老爷嘀嘀咕咕,还没发完牢骚,就陷入了卖水粉的大婶的空前热情中。
阿飞有点傻眼,当装著松糕的油纸包凌空飞进他的怀里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用空著的右手捂住了,然後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攥住他手腕的小公子一阵风似的卷跑了。
而现在,他们坐在镇子里最大的一间酒楼中最好的一间房里,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各式美味,都是他见都没见过的。可是他不敢动,只能捂紧怀里的松糕,死死地盯著脚下的地板。
“你不饿吗?”不冷不淡的声音出自对面坐著的小公子。
饿!他怎麽可能不饿?他已经至少两天粒米未进,至少三个月没吃饱过一餐,而自从半年前照顾他的老乞丐过世後,他几乎没有一天不挨打、没有一天不被抢食。可是现在……
“我能吃吗?”咕噜咽了口口水,有些虚软的声音在空气中迟疑的响起。
“嗯。”陆鼎原小小年纪已经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所以他点头示意。
阿飞得了准许,一把撕开油纸包,埋头就准备往嘴里塞,没想到松糕还没就口,就被陆鼎原射过来的一根筷子钉在了桌上。阿飞到这时候才明白,原来那小公子不只是力气大手脚灵活那麽简单,他根本是会功夫的。
他是不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想到这,阿飞开始发抖,瞬间回忆起养育自己的老乞丐死无全尸的样子。
“我是让你吃饭!点心是留到饭後吃的。”陆鼎原很想吼的更大声一点,但看小鬼已经吓到一副要死的样子,不由的说话声音就柔和下来。
“我……我吗?”小鬼指指桌上的饭菜,一脸茫然的问。
“这里还有别人吗?”陆鼎原出门後第二次翻白眼,有种掀桌的冲动。
“可……可是……”我以为那是你要吃的。他什麽时候能吃上这种东西了?他原想著,这小公子能把他吃剩下的赏赐他一些残羹冷炙就已经很不错了,可是现在,这桌上的饭菜还没动过诶?
“吃不吃?”陆鼎原大有他不吃就真准备掀桌的架势。
回答他的是小鬼迅速埋进饭碗里的脑袋瓜子,还有满桌乱抓乱扒的两只黑爪子。陆鼎原皱眉,面对小鬼饿死鬼投胎似的吃法却什麽也没说。
等小鬼吃到肚圆,原本想付了钱就走的陆鼎原,却看著那小鬼一头一脸的油渍污泥实在别扭,於是决定抓小鬼去洗澡。但小鬼一副要把没吃完的东西打包的死赖样子,被陆鼎原一脚踹出了酒楼的单间。
“你到底走不走?”出了酒楼,那小子还一副频频回首惋惜至极的表情,气得陆鼎原又想抬脚了。
“可是真的很可惜啊!”小鬼低著头嘟囔。
陆鼎原一把薅住小鬼的後脖颈,一路健步如飞的向公共浴池奔去。如果跟这个小鬼磨蹭下去,真不知道什麽时候能完事了。而他,从来就不是太有耐心的人。
到了公共浴室,陆鼎原直接将手里的物件丢进了水里,好在晌午前公共浴室里没什麽人──简直可以用空闲来形容。又甩了张银票出去,陆鼎原吩咐道:“把他给我里里外外洗把干净,再买两套他合穿的衣服来。”
接到陆鼎原仍过来银票的掌柜,当场就坐地下了。这……这什麽大手笔啊!一……一千两的银票。
“还不快去?”陆鼎原发现人没动静,又加了一句。
“这就去,这就去。”掌柜连滚带爬的出来,又是叫了两个夥计给人搓澡,又是吩咐人去买衣服的,後来实在不放心,拿著那银票亲自买衣服去了。
看著人们都忙活开了,陆鼎原才要走出去,就听见水池里杀猪一样的叫声。
“我不要洗,我不要洗……放开我,放开我!”对著要搓揉他脸的两个夥计,阿飞拳打脚踢,拼命挣扎,弄得两个人措手不及,差点制不住他。
“你闹什麽!”陆鼎原走过来喝道。
“我……我不要洗脸……”对於这位小公子,不知道为什麽,他是打心眼里怕的。也许是为了他不俗的武功,也许是为了他不凡的气质……总之他真的怕就是了。
“洗,我在这看著!”
一句话,於是陆鼎原生平第一次目睹了他人沐浴的全过程,而阿飞虽然发著抖,却仍是一动不敢动的任人搓揉他的身体。
六六:
文云秋飞正式开更了,这算不算是给亲们最好的七夕礼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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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3
“洗,我在这看著!”
一句话,於是陆鼎原生平第一次目睹了他人沐浴的全过程,而阿飞虽然发著抖,却仍是一动不敢动的任人搓揉他的身体。
然後在那个脏猴子终於慢慢洗出了原本的颜色後,陆鼎原知道为什麽这个小鬼不愿意让人给他洗脸了。那身皮肤还算好,算不上细皮嫩肉,但好在白皙没瑕疵,又被一通发狠地搓揉,呈现出一种红彤彤粉嫩嫩的色泽,再看慢慢露出原貌的那张脸,陆鼎原第一次理解了什麽叫沈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不过他也就是一愣,然後眉头皱的更紧了。
不是没看见那两个搓澡的人自从看了小东西的模样之後,虽然在他的盯视下努力收起了垂涎猥琐的嘴脸,但那借洗澡之便,该吃的豆腐可一点都没少吃,但又没有明显到让人侧目的地步,所以除了皱眉,陆鼎原也不好说什麽。
等终於洗完了澡,阿飞除了怕的气的发抖以外,嘴唇已经被他咬出了一个深深的血口子。正好买衣服回来的掌柜进来,看到突然出现了一个明w动人的孩子时也只是一愣,随後赶紧低下头,将手里的衣服和剩余的银两双手奉上。他可不傻,虽然面前的不过是两个孩子,但能身上随便揣著上千两银子到处跑,还甩出来不怕别人发现的,总归不是好惹的主儿。
“客官,您要的衣服。还有这是找回来的九百五十四两银,您点点。”掌柜点头哈腰的垂首在陆鼎原身侧。
“不必。”陆鼎原抓过衣服,随手扔给小鬼示意他穿上。然後从那九百多两银子中拿了四百两回来,“那五百两是医药费,另外五十几两就当赏你们的。”
“啊?”医药费?掌柜的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面前的小公子一阵风似的不见了,随後两声惨叫声响起。
陆鼎原闪身到两个夥计面前,一人踹了一脚,一脚,就已经踹折了他们的腕骨。“废你们一人一手,因为你们的手不规矩,留你们一人一手,省得你们生活无法自理。”说完,陆鼎原拉著刚刚穿戴好衣服、尤在震惊中的瘦小孩子出了门。
阿飞张口结舌,对著面前小公子的古怪脾气又惊又怕,却又有一点点被疼惜的喜悦。已经很久没有人肯为他做些什麽了,哪怕只是一顿饱餐,哪怕只是出口气,哪怕只是让他不让人垂涎。
是的,垂涎。
他们一路走,一路有那麽几个不长眼的过来试图调戏年纪尚小的阿飞。有的侮辱他是哪家跑出来的小官,有的说他女扮男装,更有的直接上来就要勾肩搭背、拉手拉脚,但无一例外的,都被陆鼎原一脚或是一拳轰飞了。
当陆鼎原拉著阿飞来到一处僻静的拐角处,终於松开了拉著他的手,将剩余的四百两银子往小鬼细瘦的怀里一仍,语气平淡道,“你走吧!”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恩公……”阿飞去拉陆鼎原的袖子,被陆鼎原甩开了。
见陆鼎原仍旧离开,没有要停下的意思,阿飞“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恩公,阿飞不要钱,阿飞只想跟著您,做牛做马都成!”
陆鼎原停下来,挺拔飞扬的眉再度皱了起来。“我家不缺牛马。”
“恩公,恩公……”看陆鼎原又要走,阿飞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的小腿和脚踝。“恩公,你一路也看到了,我顶著这张脸,又没有武艺傍身,根本过不下日子去,你给我这银两也不过让旁人多了一个抢我的由头而矣。”
陆鼎原停下来,看著他。
“恩公,阿飞求你,阿飞求你……”阿飞看到面前的小公子不走却也不答应,知道他在犹豫,於是赶紧磕头请求,不过抓著陆鼎原裤管的手却是没松的。
这小鬼倒是伶俐。陆鼎原略一犹豫,问道,“你想跟著我学武?”
阿飞也不隐瞒,拼命点头。
“你可知道,进了我陆家的门,就一辈子都是我陆家的人了?”
“小的陆飞,生是陆家的人死是陆家的鬼。”小东西机灵的紧,赶忙改了口,已经把陆家的姓自作主张的冠上了身。
“哼,谁要你做鬼?姓不姓得陆,还得我爹说了算。”陆鼎原踢了小鬼跪著的膝盖头子一脚,“走吧!”
“不好,大大的不好。”回了陆家庄,陆老爷早就已经回来了,听闻陆鼎原收了小鬼,并不是很同意。
“怎麽了?我陆家又不在乎多一双筷子?”陆鼎原不明白他爹在“大大的不好”什麽?
“谁说那个了?莫说一张嘴,就是比他再能吃的多出百来口子也不是问题。我说的是你承诺教他武功的事。”陆老爹挑眉,一副被儿子看扁了的不爽样儿。
“教他习武怎麽了?”
“怎麽了?你教还是你娘教?你也知道你娘那个教派规矩甚多,她是绝不可能除你之外再收男弟子的。而你,你有那功夫?你连陪你爹我吃顿饭的功夫都懒,你还有空闲教别人?”陆老爷不爽的很。
“那你有何打算?”陆鼎原知道,如若不是已经有算计,他那个是话留三分的爹才不会白扯这麽多。
“我有一个功夫不错的朋友,也许可以送去他那里。”陆老爷思索,到底送给谁好呢?他认识的不止一个g。
“你有武功不错的朋友?我怎麽不知道?”陆鼎原第一次听说,不禁讶异。
“你以为没有各方朋友的帮忙,我陆家那麽容易混出今天的规模的?”言外之意,朝廷、江湖,甚至可能是黑白两道,他爹都认得不少人。
“那你怎麽不让他们教我?”陆鼎原瞪大眼。
“你娘不会同意的。”他爹轻描淡写的,将陆鼎原的希望堵死。
六六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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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废话完毕!
文云秋飞01
正文
一去经年,阿飞在陆老爷的安排下去拜师学艺了。再见到陆鼎原的时候,却没想到他心心念念的小公子是昏迷在床榻上的,气息微弱、满身伤痕,一条命竟是去了一半还多。
谁敢将他的小公子伤成这样?阿飞怒了,磅礴的杀气散发出来,竟是将昏睡著的陆鼎原给惊醒了。
缓缓掀开眼帘,无视满屋人惊喜的呼声,陆鼎原抬眼望向房梁上的阴影处,缓缓吐出了一个字,“谁?”
阿飞没想到已经伤重成这样的陆鼎原还能如此警觉,甚至刚一醒过来就发现了他藏身的地方。於是他飞身下来,跪到床前,轻轻说了句,“我回来了。”
满屋子人再次惊呼,竟是没有人发现此人何时进屋的,又是怎麽出现的。
“你?”陆鼎原皱眉,他自认自己认人的本事不差,但在记忆中,却遍寻不著面前这张脸。可是那人眸子里怀念的目光是骗不了人的,他认识他,可他不记得他,这什麽情况?
“你不记得我了?”看著陆鼎原疑惑的眼,阿飞清楚的感觉到了他对他的陌生,不由得咬紧了下唇。
那动作陆鼎原觉得眼熟,曾经,也有那麽一个小孩,在他面前咬得嘴唇出血也绝不说自己的委屈,那个孩子……“你是阿飞?”
那刚刚还紧咬的唇瞬间裂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是。”
“你怎麽长成这样了?”陆鼎原瞪大眼,原来那个美丽的有些过火的孩子,怎麽能长出一张棱角分明的凌厉面容?
“……”阿飞无奈的用右手挠挠脸颊。让他怎麽当著这麽多的人面告诉他的小公子,他这张脸是假的?
“小何子,”陆鼎原叫一旁傻愣著的人,“先给他安排个住处。”
“主子……”小何子很想说,让自己给他看看伤比较重要,这安排住处不急的。只是话还没说完,又有人来了。
“小公子可醒了?”来人是广寒宫四大护法之一,虽然是长辈,但也不好贸然进男子的房间,只在门外问道。
“刚醒来,”小何子出来带答,“可有什麽急事吗?”
“宫主又吐血了。”因为陆老爷过世,广寒宫宫主带著座下四护法都来了。这宫主对陆老爷用情深重,怕是……不容她细想,陆鼎原那边听见她说的话,一声“娘”急呼了出来。还不等坐起身,因撕扯到伤口,复又跌回了床铺里。
“主子!”小何子急忙奔回来。这麽大动作,伤口一定撕裂了。
“带我去见我娘。”他已经失去爹了,不想再失去娘。
“可是……”您的伤还没好啊!小何子还来不及说,就被广寒宫的护法打断了,“宫主也是这个意思,宫主急著见小公子。”
“带我去。”陆鼎原又要起身。
“主子……喝……”小何子还来不及说什麽,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我带你去。”阿飞起身双手一托将人抱起来就走。因为手臂从颈後和腿弯里穿过,并没有碰触到陆鼎原的伤口,所以陆鼎原并不是太难过。“带路。”走到门口,阿飞吩咐道。
护法看了这个生面孔一眼,因为陆鼎原没说什麽,所以她也就什麽都不多问的带路了。这里毕竟是陆家不是广寒宫。
陆鼎原如愿见到了他的母亲,没人知道他们密谈了什麽,但是在陆鼎原一声凄厉的“娘”的呐喊声中,一切开始混乱了起来。
广寒宫宫主随其夫婿仙去,陆鼎原伤心加伤重再度陷入昏迷。一时之间,偌大的陆家和不算小的广寒宫都陷入了群龙无首的境地。
三日後陆鼎原醒来,整个人变得更寡言更沈默,但也更坚定更威严,他的话说出去常常让人只有执行的份儿,而不容质疑。
他、小何子还有一个叫冬离的女孩子,是第一批跟著陆鼎原进广寒宫的人,那时陆鼎原甚至是被抬进山的。
文云秋飞02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阿飞开始过上了近乎影子的生活。整个广寒宫里都是女子,他们的存在就显得极其突兀。冬离是女孩子,融入的很快,小何子是个没了根的人,又整日以太监自居,在一堆女子中竟也适应良好。只有陆鼎原和他,两个大男人鹤立鸡群般,好在他们很快找到了相处的方式。陆鼎原是一宫之主,人又冷淡,宫主的架子一端上来,众人只有畏惧恭顺的份儿;而他,从陆鼎原伤重开始,便已经养成了不离开陆鼎原左右的习惯,而背影处,恰是保护他的最好地方,又躲开了众人的视线。
再後来,他们又救了夏天,慢慢培养了些人才,也正式成立了由四护法率领的广寒宫座下四宫,一切才慢慢走向正轨。而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大家开始习惯的叫他秋影,只有陆鼎原,坚持叫他飞影。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碍於他统领秋宫,陆鼎原大概还是会叫他阿飞的。
对於陆鼎原的用心,阿飞感激在心。而作为离陆鼎原最近的人,陆鼎原深藏在冷凝面容下的温柔,和在江湖上所受的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委屈和屈辱,他看得比谁都清楚。然後慢慢得心疼,慢慢得怜惜,慢慢得,就烫贴出了一份难以启齿的情感。
是的,他爱他,比谁都爱。不同於小何子对陆鼎原的敬慕维护,不同於冬离对陆鼎原的孺慕仰望,更不同於夏天对陆鼎原的感恩之情……他爱他,纯粹的爱!他为他做什麽都行。
一开始,他还苦於没有人可以换班,到後来有了秋云,有了秋宫众属下,他却是舍不得离开陆鼎原半步的,更不放心把他交给其他人守护。所以除了吃饭出恭等必须的生理需求,他连睡觉都是不离开陆鼎原左右的。有时甚至连吃饭都是能凑合就凑合,只要能多看著陆鼎原片刻,也是好的。
飞影曾以为,他会就这样看著他,一辈子。哪怕他不知道他的爱,哪怕他娶妻生子。但一切,被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出行打乱了。
那个叫韩量的人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麽,飞影看他就是不顺眼,有一种心里被针扎的感觉,不很疼,但刺得难受。於是他没等陆鼎原吩咐就差人著手查他的底和监视他,但一无所获。飞影很怕陆鼎原看韩量的眼神,有点好奇,有点探究,还有那不常见的笑容,都让飞影心慌。但还来容不得他细想,一个晴天霹雳落了下来。
冷凝香,一个连号称广寒宫神医的小何子都解不了的毒。
这些年来,陆鼎原中毒也有几次了,却从没见小何子这麽抓瞎过。飞影暗中皱眉,直到听到他们说起“龙血”、“真龙”。
世间有没有真龙他不知道,但皇帝素来便被称为“真龙天子”他倒是知道的,那麽皇帝血是不是也可以称之为“龙血”?
主意一定,飞影立即现身向陆鼎原请去。
“主子,飞影想请几天假。”飞影低著头。对著陆鼎原的眼睛,他无法说谎,但他知道一旦他说出自己的去向,陆鼎原绝不会允许他只身犯险的,没准就要自己亲去。所以他不敢看向他。
“请假?可有什麽缘由吗?”陆鼎原果然问道。毕竟自从飞影回来跟了他以後,还没有稍离过。
“私事。”飞影如是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要离开宫里几日。”
“嗯,完事快些回来。”自是私事,陆鼎原也不好再问。
“是。”说完,飞影没有闪身隐没,而是直接从大门走了出去。
此行甚是凶险,能不能全身而退尚不得而知,但飞影没有回头,没有多看陆鼎原哪怕一眼。他告诉自己,他能成功,他只能成功!陆鼎原在等他,在等解药,他必须成功!
六六:
亲们在看这篇吗?抓头~
唉,更了几天怎麽都没反应啊,除了ivy亲有留言说在看以外,怎麽没人理我?
文云秋飞03
去皇宫的路上虽算不得一路顺遂,但倒也无甚凶险,除了他几日几夜没合眼外加跑死了一匹尚算优良的马以为。到了京城,飞影没有冒冒失失的直接闯宫,而是先找了家客栈,美美的睡了一觉,又饱餐了一顿,这才出门打探消息。两天的功夫,除了勘察拟定了出道路线,就是大概摸清了皇城每日大约都会在什麽时辰出入些什麽人。
这一日夜里,白天养精蓄锐了一整天的飞影,附在水车的车辕下偷偷跟进了皇城。
黑夜,就是影子的天下,也许飞影的功夫不是天下第一的,但隐匿的功夫却没人比他更高明。轻易的躲过了皇家的明岗暗哨,一路有惊无险的来到了金銮大殿。
其实他更想去的是皇帝的寝宫,那里行事也许更方便。但皇家宫苑甚多,他实在不愿多担风险的冒进,虏获侍卫或太监更是别想,毕竟他不是来刺杀的,找到皇帝砍一刀就走,也不怕惊动旁人,他是来取血救人的,不仅要有足够的时间取血,还要有完全的把握全身而退。所以他更不能事前惊动任何人。
之所以选在金銮殿,一是因为这里皇帝一定会来,他想要知道他的猎物长什麽样子,再来,只要他的猎物出现,他就有把握跟上他,进而实现自己的目的。
还有一个时辰皇帝就要早朝了,飞影躲在金銮殿顶的大梁上,正在琢磨怎麽悄无声响、人神不知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跟踪用的隐香撒在皇帝的身上,却突然从殿外传来了声音。
“你们都退下吧!”尖细的嗓音,带著一股子趾高气昂,一听就是太监的口吻。
即使听惯了小何子说话的飞影,仍旧不得不皱起了眉。这简直不是一个级别的,小何子的声音虽然也细,但因没了那份趾高气昂的傲慢劲儿,而显得可爱的多。
“吱呀”一声,大门应声而开,进来的却是两个人。走在前头那个身穿黄袍的,不用说也知道是皇帝,不然谁敢五爪金龙加身?後面的那个,大约就是刚刚说话的太监。
飞影是知道新皇刚刚登基不久的,却没想到那麽年轻。可能比自己还小吧,也就刚刚廿十出头的样子。一副敦厚斯文的样貌,任谁看了,大概都会赞一句儒雅温文,眉头轻轻拢著,一副有点轻愁有点优柔的感觉。如果要飞影说,那就是斯文有余,担当不足。这样的人,能胜任皇帝这个角色吗?
後面的太监年纪有些长了,头发已有些花白,下巴难免抬得高些,眼睛难免眯得细些,一副太监总管应有的骄横模样。飞影不禁又想,原来小何子的那套是从这里学的啊,但学得七八分就难免有些滑稽,做将出来也只有惹夏天逗弄的份儿。
这样的两个人,都不难对付。原本飞影已经在合计,等他们关上了门後,他要用什麽有效的方法擒住二人,毕竟虽说侍卫已经被屏退,但影卫出身的飞影知道,其实他们并不会退得很远,至少是在主子高喝一声就能听到的范围内。那麽,他就必须一招制敌,并且是两个,决不能让他们有发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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