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出书版] 作者:玿药
怕再次哭出来。
宁怀恩要走了,蒙中,他看到对方青色的衣角正在离去,心里似乎有什么突然塌了,珍贵的水窑瓷碗从手中掉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匡啷声响,四散的瓷片拼凑出破碎的花朵。
宁怀恩停住脚步。
一双苍白而瘦弱的手紧紧扣着他的衣袖,紧得几乎要抓出洞来。
看一眼被抓住的地方,宁怀恩轻唤一声,「小兔子?」
白峤低着头不说话,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像是明白什么,宁怀恩转身将少年拥入怀中,轻抚对方的后背,柔声道:「想要我保护你吗?」
白峤攥着拳头,泪水浸湿了男人的衣襟。
「想要的话,就伸手抱住我。」
宁怀恩说完耐心地等待着,直到白峤颤抖着伸出手臂,慢慢的,环住他的腰。
白峤躺在榻上,衣襟敞开着,男人火热的唇亲吻着他的肌肤,一个个青红印记一路从脖子蔓延到胸膛,长着厚茧的手掌抚摸过他的腰,令他本能的一阵战栗。他目光茫然地望着船舱顶部,被吻得红肿的双唇微微张着,更像是等待他人采摘的鲜花。
他不知道这样的选择对不对,就像是逃离了虎穴却又进入了狼嘴。
柔软的吻落在他的眼睑上,将他的思绪从遥远的天边拉回来。
宁怀恩神色温柔地看着他,俊美的面容配上这样的凝视,足以让任何一个怀春少女沦陷,如果他不说,他不会知道这样的人也是一头大灰狼。
而自己就是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小兔子。
「小兔子,你在想什么?」宁怀恩抚摸过他的脸颊,柔声说:「别想那么多,一定要想,就想我的好就行了。说说,我比他们哪里好?」
「你……你比他们温柔,比……他们好看……」白峤脸色有点红,不愿承认自己在某个瞬间也曾被对方俊美的容貌和温柔的目光所吸引。
「那不就对了,最起码,我这头狼还挺英俊的对不对?」
白峤忍不住笑了。
宁怀恩也笑了,亲了亲他的脸颊,「别担心,我会对你很好的,不是对宠物或者是对奴隶的那种好,是对情人的好。」
白峤微微红了脸,偷瞄一眼男人,看对方眼中笑意盈盈,不由得大了胆子,小声说:「可是,我不想做这种事……不要做好不好?我……我可以给你当仆人……」
宁怀恩失笑,「呵呵,可爱的小兔子,现在讨价还价好像有些太晚了,更何况本将军并不缺仆人……」
他轻轻咬了下白峤的耳廓,说话间喷出的热气令对方面红耳赤。
白峤不安地扭动身体,意外碰到一个滚烫的硬物,等明白自己碰到的是什么,顿时僵住身体不敢再动。
宁怀恩笑了笑,再次吻住他的双唇。
男人的吻就像他在沙场上的进攻一样,带着侵略性的气息,横扫一切阻碍深入腹地,掠夺属于少年的甜美。
少年眼角沁出泪水,双手无力地抵在男人胸前,无法阻止对方的进攻。
下体一凉,宁怀恩扯掉他的亵裤,青涩的嫩芽暴露在空气中,让白峤不安地瑟缩,但很快,男人就握住他的分身,轻轻套弄,强烈的酥麻直窜他后脑,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
白峤睁大了眼睛,一声呜咽,随后软软地倒在男人怀中。
「小兔子,你真敏感。」宁怀恩咬着眼前的红唇调侃道。
白峤红了脸,挣扎地想要逃开,但男人强有力的手臂却将他牢牢禁锢在身下,令他动弹不得。
噙着泪水他软软哀求,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这一定没有用。
「将军……不要……嗯!」
「别怕,来,抱着我。」
宁怀恩轻吻他的脸颊,松开了手中软下的青芽,些许稀薄的白浊落在指上,腻滑腻滑的,正是最好的润滑剂。指腹按上藏在深闺中的花穴,从未被人触碰过的私密之处轻轻一碰就紧张地缩起来,像他的主人一样胆小。
「别担心,放松点,我会很温柔的。」
他柔声安抚,但进攻的步调丝毫没有放慢,手指慢慢探入秘穴。
异物的入侵令白峤不适地扭动身体,但除了一丝胀满的异样感外,倒也不觉得痛。
然而第二根手指进入时,他不由得呼痛,「嗯……将军,轻点……我、我……难受……」
「痛吗?」
他委屈地点头,「痛……」
「嗯……」宁怀恩似乎很认真地想了想,但给出的结论却让白峤欲哭无泪。「那我亲亲你就不疼了。」
「将军……」你好过分……
白峤又快哭了。他不想继续,这种事情感觉好可怕。
等二根手指挤进甬道后停了一会才动起来,宁怀恩慢慢抽插,做着扩张的前戏,让白峤适应,接着又曲起手指,用指腹在内壁上旋转刮搔,当他触碰到某一点时,白峤身体一绷,发出奇怪的呻吟。
宁怀恩翘起嘴角,就着那一点再次按了下去。「是这里吗?」
「啊!不、不要碰那里!」
白峤又哭了,眼眶红红的,却像是情欲的颜色,身前的青芽也颤巍巍地抬起头──他的身体可比他的嘴巴诚实多了。
「好兔儿,别怕,放松点,你会很舒服的。」宁怀恩哄着,不时从那一点旁边擦过。
酥麻的快感一波波地冲刷白峤的身体,却又让他无法感到满足。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抱住男人宽厚的肩膀,泪眼蒙,红唇微张。
宁怀恩并没有因为这样的诱惑而急于进攻,他慢慢的开发着对方的身体,直到紧窒的小穴能够容纳三根手指出入,才抽出手指,将自己的欲望抵上穴口。
像是突然惊醒了,白峤感觉到那滚烫的硬物蓄势待发想要入侵的姿态,不禁恐惧地瑟缩,哀求道:「将军,不要……我……啊!不要!不要!我受不了,我会坏掉的──啊!」
他惊惶失措地尖叫。那个可怕的大家伙正一点点地撑开他的身体向里进攻,令他感觉到撕裂般的疼──太粗了,他会坏掉的!
「嗯……小兔子,放松点……」
白峤无助地哭着,指尖刺进男人的肌肤,身体被逐渐填满的饱胀感令他仰起下巴,喉结上下颤动着。
宁怀恩看了一眼,忽然很想亲吻他的小兔子。
「嗯……不要,轻点,将军……轻点……」
白峤无力地呻吟,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男人滚烫而硕大的肉刃令他窒息,那一点点被侵犯的羞辱感让他的泪水蓄积在眼眶,当男人终于完全进入,直抵他身体的最深处时,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其实并不难受,相反的,随着男人的不断推进,异样的快感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神志,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无法接受自己的沦陷。
手指无力地从男人的臂上滑落,白峤失神地看着对方俊美的面容,灵魂似乎飘到上空,静默地看着床上发生的一切。
感觉他适应了,宁怀恩扶着白峤的腰部慢慢抽插起来,同时俯身亲吻少年娇嫩的面颊,像是一种安抚。
「嗯……」
快感汹涌而来,一道道浪头将白峤的理智打散,双腿无力地挂在男人身侧,大张着腿,任由对方侵犯,可即使知道这是羞耻的事情,他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发出暧昧的呻吟。
好深……可是……好舒服……白峤模糊地想。
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那难以启齿的地方,玉茎不知廉耻地高高翘着,分泌出透明的液体,将小腹涂得晶亮晶亮的。身体坦诚地享受着极乐快感,薄弱的意志被一步步催毁,消失在情欲的潮水中。
像是不满足这样简单的进入,宁怀恩又将白峤抱起,让对方坐在他身上,身体的重量全部在交合处,令那昂扬的巨物进得更深。
白峤抬起下巴逸出难耐的呻吟,随即宁怀恩便托起他的臀部,往上挺动,一次又一次顶入甬道的最深处。
「嗯……不要……将军,我、我受不了,嗯……轻点……太深了,我要……」
无法承受如此激烈的进犯,白峤情不自禁地紧紧抱住男人的身体,迷乱地摇着头,泪流满面,口中呻吟、哀叫,只求男人能够放过他,然而身体却又在不自觉间去迎合对方的进攻,以得到更多的快感。
宁怀恩嘴角微翘,不但没有放慢速度,反而更加用力的抽插起来。
白峤被他弄得欲仙欲死,不住呻吟。灵魂不断被高潮冲上高处,又被一次次拉下来,无法得到满足的他苦闷的皱着眉,夹紧双腿想要得到更多。
「嗯……小兔子,你好敏感……」宁怀恩吮咬着白峤的脖颈,对少年的迎合也有些意外,本以为这样的青涩果子一定放不开,要调教一段时间才能识得情趣,没想到白峤如此敏感,唔,他喜欢。
白峤啜泣的呻吟着,他知道自己做了羞人的事情,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
宁怀恩加快了速度,一再从白峤的敏感点上擦过。
「啊……不要,我不行了──啊!」
白峤一声尖叫,青芽喷出白浊,后穴下意识地收缩,宁怀恩狠狠地插了两下,将精华射进白峤体内。
白峤无力地软软倒男人怀中,双目失神,轻声啜泣。
宁怀恩替他抚背顺气,又给了一记温柔的吻。
第三章
船靠岸了,宁怀恩同那日一样,用斗篷将白峤包了个严实,抱着下船。
不敢面对外人的目光,白峤缩在男人怀中不肯露出脸来。好在马车就在岸边,两人很快就进车厢,免去了白峤更多的窘迫。
这回宁怀恩没有将白峤送回质自府,而是带回自己的将军府,并安排了一个院落给他。
将人轻轻放到床上,宁怀恩说:「以后你就住在这里,若是想要出去,就带个随身侍卫,不会再有人敢伤害你。」
白峤轻轻点头。
宁怀恩掖了掖被角,「你先休息吧,下人已经去烧水,等会洗一下,再上点药,身体就不那么难受了。」
白峤红了脸,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红红的眼睛。
像兔子。
宁怀恩失笑。
「那就这样吧,我会让人去将你的东西都搬过来,以后你就安心住在这里,不论发生什么事,你是我的人,我就不会让你受苦。」宁怀恩意有所指。
白峤抿抿唇,迟疑道:「将军,我……我可不可以将原本种在质子府院子里的花搬来?」
「花?好,我会安排的。这院里的东西随便你使用就是。」宁怀恩不以为意地说,旋即又有些好奇,「是什么珍贵的品种吗?」
「不是,只是养了一段时间……有点感情……」
「呵呵,傻乎乎的兔子。行了,你就在这里休息,我先走了。」
宁怀恩笑着揉揉他的脑袋,随后起身离去。
他离开后不久就有下人将一只大浴桶抬进来,倒满热水,留下一个小厮伺候。
白峤并不喜欢旁边有人看着,但碍于自己身分尴尬也不好说什么,谁知洗到一半,那小厮竟开口道:「公子,请您抬一下身子,我为您洗一下。」
白峤怔住,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小厮似乎看出他的疑惑,便又解释,「就是让小人替您清洗一下里面,东西留在体内容易生病。」
白峤终于听明白,面色一红,慌忙用澡巾捂住下身,连连摇头。
「公子……」
小厮还要再动,白峤赶紧说:「我、我不要,你先出去,我自己来就行了!」
「可是……」
「我自己来!」他咬着唇,很是固执。
小厮犹豫了下,只得说:「那公子要仔细弄干净才行,不然公子生病了,将军会怪罪小人照顾不周的。」
白峤连忙点头。
小厮离去后,白峤犹豫着将手伸到后面,碰了碰私处,只感觉穴口浮肿,一碰就疼。他不知该怎么弄,踟蹰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有将手指伸进去,外面洗干净就不管了。
后来那小厮又拿了一罐药膏给他,说是涂在私处可以消炎去肿。
白峤脸红红地接过了,等小厮离开后才给自己胡乱涂了一点。累了的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就睡着了。
他虽然倦极,却睡得不安稳,怎么躺都难受,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一股燥热,掀开被子偏又觉得冷,整个人不停翻动,但又昏昏沉沉地醒不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到一个人在身边坐下,轻柔地问他,「小兔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白峤本能地向对方哭诉,「嗯……难受……」
一只大掌轻搭上他额头,随即便听那温柔的声音道:「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同安!」叫唤的声音不悦地扬高。
另一道少年的声音响起,「将军……」
「你怎么照顾人的,不是交代过要你好好清洗的吗,为什么让人发起烧来!」
「将军饶命,小的确实……但公子说他要自己洗,不让小的碰,所以……」
男子沉默了一会,开口道:「罢了,你下去吧,吩咐人烧水抬进来。」
「是!」少年快步离开。
厚实的大掌握住白峤的手,轻轻叹息,「你这小家伙……总让人不省心……」
不知过了多久,白峤感觉自己被人抱起,脱去衣物,进入一个热呼呼的水池。他茫然地伸手,摸到一片温热而富有弹性的肌肤。
有人轻咬他的耳朵,低笑威胁,「小兔子,别勾引我,除非你明天不想下床了。」
「嗯?」他努力睁大眼睛,却看不清眼前人的面孔。
温柔的吻落在他眼睑上,大掌托起他的身体,异物向体内探入,他难受地扭动身体。
男音在他耳边响起,「乖,让我替你洗一下,一下就好了,听话……」
白峤委屈地扁了嘴,趴在对方怀里,不安地扭动着撅起的小屁股,但很快就被对方给压制住。那异物似乎在掏弄什么,好一会,异物退了出去,又有什么从穴口流出。
直到喝下一碗苦苦的药汁,他再次迷迷糊糊地睡去,不知是不是那药汁的作用,这回他睡得沉了,一觉睡到天亮,醒来时身边已空无一人。
他愣愣地坐起身,有些反应不过来。
片刻后,半柳端着水盆进来,看到他醒来,便放下水盆来到床边,将白峤好生审视片刻,才露出笑脸道:「公子倒是不赖,这样就进了将军府,看来以后的日子是不愁了。」
白峤也不知他这是夸奖还是讽刺。说是夸奖,这话听着总觉得刺耳,说是讽刺,但半柳脸上的笑容居然颇有几分真诚?
白峤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去不说话。
半柳还在说:「昨天将军看你不肯让小厮为你清洗身体,亲自动手为你洗呢,我特别去问了,以前他可没有为别人这么做过,看来是十分喜欢你!」
白峤这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不禁面上一热,更是不敢抬头。
半柳似乎真的很高兴,软声问:「公子要起床吗?今天早上将军派人送来许多新衣服,公子若是要出去走走,就换上新衣服去将军那里转转。」
白峤连连摇头,又缩回被窝里。
半柳的积极让他很难受,像是老鸨对小倌说「昨晚你伺候客人伺候得不错」似的,他哪里肯去找宁怀恩,起床后也只愿到花园散散心。
一出房门,入目的景象居然无比熟悉,像是回到质子府的院中,一草一木都那样熟悉──竟是按原貌摆放的!连离开前被踩坏的花儿也都补上了。
白峤又惊又喜,这一刻才真正体会到半柳说的,那个男人对他真的有用上心思,但……那又如何?
如今他委身于他是形势所逼,他得到的恩宠是他出卖自己所换得,值得高兴?值得庆贺吗?
摇摇头,白峤不愿再多想,免得自己难受,他将心思放到花卉上,不顾地上的泥泞,蹲下身亲自照料这些陪着他从质子府迁到这里的花草们。谁说草木无心,起码他对它们好,它们也会对他展露娇颜。
不知不觉一天就过去了,宁怀恩没有出现,半柳非常热心地去打听,得知宁怀恩在书房。据说宁怀恩通常午膳之前都在宫中,下午回来后大抵待在书房,如果待得太晚了就回自己的寝房睡,没什么事情才会到侍妾那儿──
将军府中,除了白峤外,还有两个男宠,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一个叫子衿,一人叫寒依,皆是从南馆里赎回的小倌。
半柳将自己打听到的说给白峤听,又埋怨他不争气,「也不知道去书房看看,又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不主动点怎么能让将军记住你!若是将军不喜欢你,将你赶出去,看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悠闲!」
白峤的脸色有些难看,却始终低着头摆弄花草,将半柳的话当成耳边风。
半柳气他不知好歹,但也不可能硬将人抓到宁怀恩面前,又骂了两句不好听的,才甩袖离去。
夜深了,宁怀恩似乎没有出现的迹象。白峤困了,想要睡,却又怕宁怀恩突然到来。想了想,他在房中点了一盏灯,既没有明亮到影响他睡觉,却又足以让人看清,他想宁怀恩不来就算了,若是来了,有灯光也就不会磕碰到。
宁怀恩走出书房时已是临近三更,想想自己五更天又要上朝,不免苦笑。
他朝后院走去,心中想着晚上要去哪个院落,寒依那边是不合适了,那家伙性子冷傲,平时逗弄逗弄倒是有趣,不过现在他身心疲惫,可不想再耗费力气。子衿火爆脾气,这时候估计已经睡了,要是将他吵醒,说不定还要被咬一口,不值得。至于白峤……
宁怀恩想到那小兔子似的少年,倒也料不准这时候过去对方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惊惶失措地缩到墙角?
宁怀恩低头轻笑。他喜欢兔子,也就爱屋及乌地喜欢这个神情像兔子一样的少年,以前这种软性子的可不合他的口味。
想了想,宁怀恩觉得还是回自己的屋子,去摸摸可爱的雪瑞好了,他对白峤还不了解,此刻也没心情去试探对方的反应。不过当他走入后院时,却在一片黑暗中远远地看到一抹昏黄。
脚下顿了顿,他眯眼看去,隐约记得那边就是安排给白峤的院落。
小兔子还没睡?
宁怀恩有些意外,他以为白峤是那种作息规律的乖宝宝。
脚跟一旋,他拐往白峤住的院落。
那院落叫出云院,本来就起这个名字,宁怀恩觉得很适合白峤──尖高之山谓之峤,不正是「出云」吗?
进入院落后,便看到纸窗透出昏黄的光线,他以为白峤尚未睡下,便大大方方地推门进去,意外发现屋内只点了一盏小灯,光线微弱,堪堪只能看清房中摆设,而白峤不见踪影。
他愣了愣,随即在床上看到隆起的棉被,一颗小脑袋露在外面,那人睡得正香,宁怀恩失笑,走到床边摸摸白峤的脑袋。
小家伙可能睡得不太沉,被这么一碰,隐隐有转醒的迹象,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睛。
揉着惺忪睡眼,他含糊不清地喊,「将军……」
「怎么睡了还点着灯?」宁怀恩笑着问。这个小迷糊,不会是忘记灭灯吧?
「嗯……不知道你要不要来,所以点在那里……」白峤毫无防备地说。
宁怀恩一怔,不由得为之一笑,心中流过一缕温暖。
上次有人为他点灯是多少年前了?他想不起来,自从娘亲过世之后,便没有在深夜里看到后院留灯了。
宁怀恩将白峤搂近,少年纤细的身躯在他怀里显得格外娇小,缺乏锻炼的肌肉软软的,骨胳细弱,隐隐有皂清飘来,当真是又香又软。
宁怀恩忍不住低头亲了亲。
白峤这才猛然惊醒,身子僵硬着,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一副想挣扎又不敢挣扎的样子。
宁怀恩捏捏他的小鼻子,笑道:「放心吧,今晚不对你做什么,睡觉。」
白峤乌黑眼珠滴溜溜的转了转,似乎觉得男人今晚无害,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这样的神情又引来宁怀恩的低笑。不过他今晚累了,不想再欺负小兔子,将人抱在怀里,摸摸对方纤瘦的身子,人也慢慢睡去。而白峤也在忐忑之余禁不住身体的困乏,不知不觉睡着。
第二天,白峤醒来后依旧不见宁怀恩的身影,穿衣服时半柳又在他耳边絮叨,「听说昨晚宁将军到这儿来了?怎么什么都没有发生?该不是你拒绝他了吧?」
白峤窘迫道:「宁将军他又没说要我……那个,他来了就睡下了。」
半柳撇撇嘴,「你就不会主动点?」
白峤涨红了脸,深吸两口气,怒道:「我又不是小倌!你要这么喜欢他,自己找他去!」
半柳没料到白峤这软面团的性格也有发火的时候,不禁怔了怔,不过他很快就回神了,打小进宫伺候人,他心中自有一套处世的准则,知晓自己说得太过了,虽说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可也容不得自己欺负呀,转念一想也就闭了嘴,安静的伺候白峤穿衣。
得了清静,白峤又到院子莳弄花草,没想到日上三竿时雪瑞一蹦一跳地跑进院子,一见白峤,就扑了过来,似乎真将白峤当成同类,居然万分亲近。
追着雪瑞而来的丫鬟惊奇道:「白公子,奴婢还是第一次看雪瑞这样亲近人呢!」
半柳很是得意地说:「你才知道,将军都说了,我家公子最像雪瑞了。」
「……」
白峤扁着嘴抱起雪瑞蹲到一边。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像兔子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雪瑞乖巧,小小的个头缩在白峤的衣襟里倒也不碍事,白峤就这样抱着它做自己的事,到了傍晚,雪瑞还不愿离去,它爱留下,白峤也不介意,却没想到因此引来宁怀恩。
原来宁怀恩极宠此兔,若是得空,都会亲自给它喂食。恰巧今晚他有空,便想喂养宠物,没想到雪瑞跑到白峤这来。
他从白峤手中抱过雪瑞,替它顺顺毛,笑问:「雪瑞,是不是看出这是你的同类才如此亲近?平时可没见你这么喜欢谁。」
雪瑞眨眨眼,像是赞同。
宁怀恩哈哈大笑,白峤哀怨极了,心道,这人真是个大坏蛋,就知道调侃自己。
因为雪瑞在这里,宁怀恩索性也留在出云院用膳。
在膳食上桌之前,宁怀恩拿了个约莫手腕粗细的红色东西在那儿切。
据说这叫胡萝卜,是番邦的植物,可食,但味道奇怪,中原人士从不吃它。本不该是什么稀奇东西,却因为没人食用导致数量稀少,进而又抬高价格,现今一根胡萝卜就抵得上普通人家一年的伙食费,只因雪瑞爱吃,宁怀恩便命人采买。
白峤心中暗自惊诧,想不到纵横沙场的堂堂将军不但豢养了只小白兔,还会为宠物做这等事。
好奇看去,只见宁怀恩削得认真,那小刀从表面削过,一层半透明的红皮就给刨了下来,去了皮,他再将胡萝卜切成小条,每条都极为匀称,看着都觉得舒服。
那专注仔细的模样,好像对待的不是自家宠物的食物,而是爱人的眉目,非要精细描绘才可。
白峤被男人专注的侧脸吸引得移不开目光。
这男人生得真俊呢,似乎……老天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他一样。
白峤痴看的目光,宁怀恩察觉到了,眼未抬,手未停,只在嘴角勾出一抹浅浅的笑意,「看什么看得入迷了?」
白峤猛然惊醒,羞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
宁怀恩轻笑。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像是某种默契,若是雪瑞到了晚膳时间还不愿离去,宁怀恩便会来到出云院专心地切他的萝卜,若是雪瑞走了,宁怀恩便在夜深人静时,才循着那一抹窗纸透出的昏黄光线,轻轻走来。
两人只是相拥入眠,偶有抚摸,白峤见宁怀恩不对他做那种事,又被摸得舒服,心情也就慢慢放松下来。偶尔半夜醒来,借着月光打量近在咫尺的俊颜,男人湿热的气息不时喷在他的额头上,令他面红耳赤。
白峤日子过得惬意,脸蛋也白嫩起来,但半柳为此很担心。
这天半柳看身边没有旁人,便凑在白峤耳边提起这事,「公子,你和将军每天晚上都睡在一起……他都不抱你吗?不是半柳说你,问题是你现在住在将军府上,这刚开始还好,要是老是这样下去,将军不喜欢你了怎么办?你是长住在宫里的,失宠的妃子是什么下场你也清楚……半柳这话不好听,可都是实话呀!」
白峤面色一僵,摆弄花草的手也停了下来,目光落在绽放的花朵上,不知在想什么。
雪瑞像是察觉什么,从他衣襟中探出小脑袋。
半柳又道:「公子,半柳知道你不喜欢那种事,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想想任妃娘娘,再想想以后,这一时委曲求全又算得了什么,况且将军那么英俊,和他那个……也没什么不好对不?」
白峤红了脸,小声道:「可是……我不会那样的事……」
半柳笑了,「这有什么难的,以公子的样貌,又是新进府的,只要抱着将军撒个娇,将军哪能不疼你?况且我看将军也是极喜欢公子呢,这几天都到院里过夜,说不定就是等着公子主动。」
白峤羞得耳根子都红了,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做不来的!」
半柳眼珠一转,又道:「公子不是会做粥吗?将军每天晚上都在书房待到那么晚,你夜里送一碗粥去,将军定然会欢喜的!」
白峤不确定地问:「这……可以吗?我做的……万一将军不喜欢怎么办?」
「不会的,你做的粥是跟着御厨学的,御厨都说你可以了,又怎么会不好吃?再说了,这粥好不好吃是其次,主要就是一份心意。」半柳很有经验地说:「像将军这样位高权重的人内心最是孤单,你送粥去,他觉得你关心他,这心里就舒服了。」
「这……行吗……」
「怎么不行呀!你想想以前你给任妃娘娘煮粥时,她是不是很开心?」
白峤沉默了。母妃身体不好,不好消化的东西吃不了,但是因为他们母子不受宠,所以御膳房不会给他们特别照颧,他便拜托一位御厨教他煮粥。
刚开始口味只是还行,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他煮粥的手艺倒是给练出来了。离宫前他还拉着母妃的手说,等自己回国了,便带着她离开皇宫,寻个宁静村庄,开一家粥店维生……
白峤抿着唇,不想让思念的泪水落下。
善于察言观色的半柳轻声道:「公子,你真的该努力努力,若是没了将军的宠爱,你如何奢望日后能够早点回西霖侍奉任妃娘娘?更何况将军对你不错,你就当关心一下对方,人心都是肉做的对不?」
白峤被说得有些动摇,想到宁怀恩对自己确实还不错,脸色不由得微红,纵然不愿承认,可是他并不讨厌对方……
「那我今晚问问吧……」
白峤犹豫半天还是答应下来,半柳为此面露喜色。
晚上宁怀恩果然又来了,躺下后大概是看白峤居然还没睡,便摸着他的头笑问:「怎么了?眼睛骨碌碌转来转去,跟小兔子一样。」
白峤扁着嘴嘟囔道:「干么老说我是兔子……」
「难道不是吗?再来一双长耳朵就和兔子一模一样了。」宁怀恩调侃道,还拎起白峤一缕头发像是竖起的兔耳朵,故意逗他玩。
白峤不敢反驳,用被子掩住脸,一脸哀怨。
宁怀恩笑了两声,没再闹他,倦意上来,打了个哈欠。
想到白天半柳说的话,白峤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迂回试探,「将军……你每天都要忙到这么晚吗?」
「是啊,回到京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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