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惑随行 作者:异逍遥
不回来了。膝盖跪麻了,脖子也有些酸,他偷偷扭了扭僵直的脖子,继续腹诽这对不靠谱的主仆。
他骂了没两句,只听砰地一声,身边顿时多了个与他同病相怜的苦命人。与他注意着放轻力道跪在地上不同,癸仲双膝同时砸下来,撞出的声响刺激地郑崎不由缩起脖子,侧头过去。
“属下绝无欺瞒背叛主人之意,请主人明察。”
男人说话声音有些抖,郑崎转过头藏起嘴角的嘲讽笑容:这大老粗是怕被主人责罚,还是跪得太猛撞疼了?好戏在前,他心安理得地放下任务,专心听起戏来。
“都有人要认你为主了,你还敢说没背叛我?”
嗯,这小孩儿声音不错,生气起来都这么好听!只是怎么……有点儿耳熟?郑崎想揉揉耳朵,手抬起一半才想起自己正在求人,又安分地垂下去。
“属下……属下不认识此人,至于他为何要认属下为主,属下亦摸不清头脑。”
噗……这大老粗是在撒娇?对他主人?辨别着癸仲说话的语气,郑崎想着想着,肩膀不由抽|搐起来。
“你想说自己魅力无边,人见人爱是个人都拜倒在你的臭布靴下?狡辩,你给我狡辩!”
又是砰地一声,想来是这家伙在叩头了,郑崎嫌弃地瞅瞅地上被带起的尘土,默默拉回视线。
“属下没……”
“你还敢否认?难不成你想说他是石头缝里冒出来才被你救了的?你救他,为何要瞒我?”
“属下绝无此意!主人……主人少、少安毋躁,属下打发他后,再与……与主人继续方才未完成之事。”
哦?他们刚刚在干嘛?两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躲在小屋里……嗯,怪不得小孩儿语气这么冲,看不出还是个断袖!做主子做到因为仆人没上他而生气,这主子也是天下少有了。可着害羞的,怎么是这个大老粗?
哦,是了,是他主子逼他!回忆起癸仲给自己上药时不情不愿的样子,郑崎又感慨起来,让个老实男人做这个,他主子也太没人性了!不过,管他有人性没人性,能治病就行!
“哦?”死士也会说这话,邀欢?许骏眼睛一亮,懒得想其中细节,不屑地瞥一眼伏在地上毫无美感可言的、不停抽搐的人形物体,压住喜意下令道,“处理掉,快点儿进来。”
“是。”身上的燥热感还未散去,癸仲呆望着只一瞬间脸色就阴转晴的主子的背影,怎么也想不出只说句回去再解释怎得让主人那么开心。待到那人钻到里屋,才站起身居高零下地盯住一点都不安分的奇怪男子。
他干咳声,道:“郑公子无需如此,在下是有主之人,并无资格接受奴仆,你勿要再来做无用功了。山里多虫蛇,趁天色还早,快些回去罢。”
同样是二人对话一人偷听,只是现在偷听的换了个人。许骏坐在床上凝神听着,把被子揉得乱七八糟。凭什么和我说话就几个字,对个不相干的男人就没完没了,用词还那么客气!脖子上给一刀直接扔出去喂野兽多省事!
许骏想着,一时没忍住,顺手抓住个东西就朝门口扔去。
哗啦啦一阵乱响,癸仲听得心中一紧。顾不上再劝说这个来历奇怪的登徒子,他冷冷留了句好走不送,开门回房。
听见男人还没走,他顾不了许多,关紧门弯腰捡起书,一扫书上的内容,全身就僵住了。那本书纸质颇为细腻,打开的那页里清清楚楚画着两个叠在一起的男人:一人两条腿分开架在另一人身上,歪着头蹙着眉似痛苦又享受……分明是他和主人未完成的那个动作!
全身的血液都涌到脸上,癸仲逼退情绪运起心法,强作镇定地将书册又翻了一页。这次,三个男人连接着,中间那人双腿弯折着被身后人抬起,头面却对着另一人的胯|下……癸仲皱紧眉头,想再翻下一页,却终没下得了手。
如此败坏斯文之物,是谁给的主子?
想着主子仍在催促,他压下冲出去找卖书人算账的念头,梗着脖子僵硬地走回里屋。
“处理完了?”许少爷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个精巧的器具,见死士回来,也不过轻瞟了眼。
“是。”死士说完就静立在床边,完全没有脱衣服上来伺候的意思。
许骏又摆弄了会儿没等到男人反应,眉眼一挑斜睨着站得僵直的男人,道:“既是处理完了,怎地还不滚上来?哦,你也看这书了?画得不错,咱俩今日正好研习一番。”
癸仲动了动嘴,想到屋外的人本不欲遵从。可往常主子高兴时自己没拒绝过他命令,现下就更不敢。踟蹰半天,终于还是顺从地解了衣,从床脚爬上去。
“心肝儿~”许骏依照欢娱之所学的词唤了声,被自己恶心地打了个寒噤,赶紧拍拍死士屁股下令道,“抬腿,分开。”
看男人顺从地摆出被打断前的姿势,许骏暗赞了声妙,随便摸了几下就借着之前的润滑将已经兴奋之物塞进去。
随着癸仲的轻哼,两个人嗯嗯啊啊地动作起来……
感觉男人已到极限,许骏紧紧捏住死士长柄,在他身体里发|泄出来。与他的舒爽惬意截然相反,要命之处被堵住,癸仲大力扭动着身子,嘴里发出痛苦的嘶吼。
脆弱的脖子被人撞得生疼,许骏一手抓着男人腿间之物,一手努力按住男人乱蹬的腿……被踢了好几下后终于放弃,收回手专攻死士的那处敏|感。
“呃――”
扭打以男人的惨呼结束。许骏盯着男人腿间的禁锢之物,如释重负地拍拍手――还好没让他射~出来,锁住这里……就好了吧?
☆、不锁了
70
自觉松了口气的少年人盯着死士汗涔涔的头脸看了半天,心里终于打起鼓来。
“会很痛?”
良久仍未等来回答,许骏心虚地把手伸到腹下狠狠捏了把自己那话。只一下,就痛得他缩起身子抽气不止――连痛呼都顾不上发出来。
忆起死士曾用脆弱的那里顶这个木头器具长途跋涉翻山越岭、磨破皮后只知道咬牙忍耐的样子,他方感觉疼痛轻了些许。不,疼痛没轻,只是从腹下传到了心头。心脏剧烈跳动着,每一次都会将痛楚泵到血液四肢。
许骏展开因痛而蜷成一团的身子,伸手安抚死士饱经折磨的男人象征。谁知他刚刚挨上,就见男人忽然朝后缩去!
对着手与木器忽然分开的距离,许骏愣怔半天,隐约想起曾立下过要对癸仲好的誓言,虽然并未说出口……到底也立过誓。可惜用尽心思,还是吓着他了。
话虽如此说,但对能吓到擅长将喜怒藏在心中的死士,许骏到底有几分得意。只这样就躲着他,若有朝一日癸仲知晓他真实身份――许少爷猛地摇摇头,这么可怕的事,怎么能乱想!
他摇着头,不再理会平白空出的那段距离,凑过去飞快地解开束缚住死士的器具。顾不上对死士解释什么,许骏怜惜地捧住对方软哒哒毫无生气的那里,又是吹气又是抚摸,甚至还小心翼翼地舔了舔。
竟然没反应!该不会……真弄坏了吧?
许少爷心虚地嘬了口尖端,再抬头想直接问时,忽然捕捉到死士满是无奈的眼神。
无奈?许骏想重新确认,却发现死士又回到了波澜不惊的样子,任凭他抡圆搓扁。
面对如此的癸仲,他心里一直想狠狠欺负,可今天却没了这个劲头。干咳一声,许少年挪动着蹭到癸仲身边躺好,发现头脚位置颠倒了又搂着死士慢吞吞转回去。
“……主人?”
“没事,以后……以后你若不愿我对你做什么,直说就好。”许骏吞吞吐吐说完,怕死士误解了再折腾什么,就紧紧缠住他的强健躯体,“我……你知道我没经验,误伤你后经常发现不了。我离不开你,所以你不许瞒我!”
“……是”
被人反抱住,许骏憋住快要荡起的笑容,故作不悦地问:“这么不情愿?”
“不!谢主人!”癸仲急忙答了,顿了顿声音却低了下去,“您……能不锁住那里么?听说、听说锁久了出、出|精会困难……属下能管住自己,若无主人吩咐定不会浪费点滴。请您……”
“会困难?”
那不是萎|了?
许骏吓得一蹦子跳起来,就要抓住那里重新检查,手却被死士粗糙的大手包住。
“属下无碍,主人不必担心。只是……只是属下曾听人说长久将元阳憋住,是逆天行事。若因此阻碍主人服食,属下……”
“不锁了!再也不锁了!”许骏连连保证,见死士眸中露出感激神色,忽然就叫骂起来,“都是那些破书,说什么握固不泄,怎能如此坑人!”
癸仲顿时想到进来时捡起的那本书册,还有书册里两个一对、三个一群的连在一起的男人。一张麦色的脸愣是多了几分晕红,他吞吞吐吐劝说道:“主人,那些书……多看无益。”
见男人说完就翻身朝里躺好。连日相处下来,许骏清楚这是死士不想再说什么的表现。而在此时此刻做出这种动作,许少爷再迟钝也明白死士害羞了,禁不住嘿嘿笑出声来。
清朗中透出几分淫|亵的笑声立即传遍房间,他忙止住笑偷看眼背对着他的人,见人毫无反应,只得闷闷道:“外面那家伙还在,我去去就来。”
无关之人自然是要赶走,只是现在他不忍心让死士洗衣煮饭,可家务活……总得找个人来收拾。外面那人,虽然老了点痞了点,但认阿仲为主后……无论他来意如何,都得乖乖听话!
心念及此,许骏喜滋滋打开房门,“你要认阿仲为――”
他卡住了,因为来人并未如他料想那般直挺挺跪在地上,而是歪七扭八地靠墙坐着。
见门开了,郑崎懒懒散散站起来,拍打着衣摆走上前,“那壮士救了我,我自是该认他为主的。”
看着弥漫的灰尘,许骏厌恶地皱起眉,但为了能平白拐个劳力他勉强稳下声音,淡淡问:“癸仲是有主之人,你若想跟着他,便要先奉我为主。你对主子,就是如此轻慢?”
听他一番言语,郑崎似乎愣了下,又靠近许骏几步,坦然道:“小公子此言差矣,在下曾听过蛮夷之地的一句俗话,道是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在下认定的主子是癸仲壮士,小公子何必……自作多情?”
许骏被他的话气白了脸,正要发作,边听这老男人又继续说起话来,“在下虽不能通晓百事,至少也能打打杂,小公子连送上门的仆人都不要……莫非是怕我夺了阿仲的疼爱?”
脸由白变黑,许少爷还没说什么,便见这人又自顾自说下去,“我对五大三粗的男人没兴趣,倒是小公子这样身材相貌的很对在下口味。让哥陪你玩玩?”
“呸!”打掉摸上自己肩膀的爪子,许骏一脸嫌弃地说,“就你这样,还想和我玩?”
奇怪的画面瞬间填满脑海,许骏愣了半天,终于将眼前这人和上次自己用来尝试蛊惑之术的猥|琐大叔联系起来。中原这么大他都能找上门来,不收了太对不起自己!
想到这儿,他也不在意男人的淫|亵本性,冲着高他半头的郑崎吩咐:“把院子打扫掉,哦再多砍些柴堆在那儿,都弄完后再来行认主之礼,滚吧!”
这小屁孩――
郑崎活了小半辈子哪被如此对待过,朝廷大员对他都是恭恭敬敬,就连当朝皇帝都……好吧这些他都不在意,可不在意别人对自己恭敬,却不代表对别人的侮辱也能一笑而过!
看着几经周折才找到的男人脸颊泛红地走出来,眼露杀气直勾勾瞪着自己,然后因为小屁孩的一句话又瞬间变回温驯的犬类关门回房。
郑崎想甩手离开,可一想到来这儿前见到的那些眼神空洞、出手狠辣的杀人工具,就只能告诉自己忍耐。虽然这个癸仲看起来没什么神通,但直觉告诉他事情的转机就在这主仆二人。
老子忍……忍尼玛!这小屁孩子,谁看上谁倒霉!
郑崎心里不住咒骂着,无奈地跳出这个简陋的院子……砍柴。
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为那狗|日|的天下苍生,自己砍点儿柴扫点儿地,就当锻炼身体了!
☆、暴戾之心
71暴戾之心
被情|欲气息充斥的木屋里,两具男性的身体正交错相叠。
地上凌乱的散落着明显属于两个人的衣物,被子一半落在地面只留了个角耷拉在床上,床单也被揉得皱皱巴巴。
而床上一坐一躺的两个人,都在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下面那人眉清目秀,一脸舒爽。他手臂枕在脑后,腰|臀依照某种特定的规律起起落落,随着动作的频率口里发出音调时高时低的呼叫。
上面那人皮肤略黑,身上许多原本淡了的疤痕随着激烈的运动而重新显露出狰狞来。他分腿跪立在床上,在起落的同时大力扭动着精实的腰杆。这动作似乎让他颇为痛苦,但他动作坚定,不带一丝迟疑。
二人头发都不短,坐在上面的人长发更是到了臀|部,发梢被汗湿了黏在身上,时不时扫过他的敏|感部位。
“呃――”
下面那人呼叫的调子忽然升高,与此同时双手也从脑袋后面解脱出来,紧紧抓住上面人的腰肢。上面人紧咬下唇没发出半点声响,汗水却从额头鼻梁顺着已经湿了的长发滴答下来。
下面那人正是为找到了个人打杂而开心的许骏许少爷,而坐在他身上的自然是他的癸仲。
一阵激烈的颤动后,许骏松开抓住死士腰肢的手掌,畅快地躺倒回床上。呼吸逐渐变得悠长,刚刚发|泄过却仍埋在对方体内的部位也变回了正常大小。
癸仲见他躺下,明白这次的任务已经完成。他垂下眸极力忽略后穴的异|样,以膝盖支撑起身体就要与许骏脱离开。
“别动!”
情事后特有的嘶哑嗓音令癸仲立刻停住动作。癸仲试图放平呼吸,可在挺立的那处被一只汗湿的柔嫩的手掌握住时,还是惊呼出声。
“的确……能忍。”许骏抓着那儿,慢吞吞地说,“很难受对么,就让你……”
他说着用力一捏,然后迅速起身以口接住喷射出的黏液,吞下肚里,一滴不剩。
“……主人?”
才说过要顾惜他身子的话,怎就让他这么释放了?其实,忍忍没什么。癸仲想着,被激烈的运动刺激得水润的眸子不由抬起来,恰巧对上少年复杂的眼神。
“哦,一开始不习惯。”
许骏若无其事地说着,坐起身舔去对方分|身上残存的液体,接着重新躺回被褥里,闭目养神。
“是。”
癸仲心中纳闷,脸上却完全看不出异样。他动了动身体,见主子果然没有继续要他的意思,终是缓缓撑起身体。直到两个人完全分离开,癸仲取过帕子为他擦洗干净,许骏再没说一句话。
视线从主子规模愈发壮观的分|身处移开,反复回忆没发现什么大错后,癸仲动作稳健的取来衣服穿好,躬下了身子请示道:“时间不早,属下先去煮饭。”
那日后,一应杂活都丢给了郑崎,癸仲需要负责的除了伺候他起居,便是一日三餐。就算自认不会被什么药物毒倒,但入口之物还是不放心交给一个动机不明的陌生人。
许骏扫了一眼行走说话看不出半分滞涩的死士,无力地摆摆手示意他退下。癸仲刚关上门,许骏就翻身面朝外侧,视线一直追随过去。凝视了紧闭的木门半晌,他颓然闭上眼,用力摇晃着脑袋。
为什么明知道死士身子吃不消,还是偏偏想折磨他?
想在那具壮实的身体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想看他哭、看他畏惧、看他……流血。涕泗横流、血流不止的场面,只是想想就觉得浑身都热起来。
许骏痛苦地用额头一下下撞着床板。疼痛不但没有让他清醒,反而让身体中的暴戾因子活跃起来。
体内充盈的内力告诉他功力又进了一步,但上上次突破后他身体长得飞快,上次突破后几天他就跟给人助兴的药物似的到处魅惑人,这次……难道非得杀几个人才能消掉火气?
走远点,杀个把泼皮混混按理说不会引起谁的注意。但最近一直没出去,他拿不准许正豪是否发现他诈死,更不敢对少林青城对他的态度妄加揣测。名门正派的事,谁能说得清?
年关了,家里又多了个目的不明的陌生人。这种情况下许骏知道自己不该轻举妄动,但只有他心里清楚――刚刚抓住癸仲那儿不是想帮他出来,而是真真切切的想废掉他!
捏坏他,让他痛得惨叫,然后趁着死士惨叫将那玩意塞到他嘴里……
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个激灵,许骏狠狠在木板上又撞了三下,然后维持着这个姿势,认真地思索起杀人疏导情绪又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方法来。
再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他真会亲手废了癸仲。
明明想要照顾他的……
癸仲边走边整理头发,到厨房时发现郑崎正蹲在炉灶前生火。考究的外袍被随意扔在一边,蹲着的人穿着染上许多污迹的单衣长裤,眉头紧锁地对付着冒着烟的柴火。
见状,癸仲轻咳一声走上前。
郑崎听见声音停下手中动作,看来的是癸仲,犹豫片刻便改蹲为跪,垂首道:“下仆估摸主人快来,准备先烧点水……”
癸仲示意他起来,却又毫不迟疑地端过锅将水倒掉,另换了口锅架上灶台。
不知该怎么对待他那毫不掩饰的不信任,郑崎尴尬的站着,考虑着是不是该说点什么,哪知道他还未开口,一向寡言的男人便先于他说了话。
“有何事直说便可,不必如此故作卑微折辱自己。”
洗菜切菜的动作不停,癸仲缓慢却坚定地说:“就算你委曲求全听凭使唤,没有主人命令,我不会为旁人办事。”
“你一切都是为了他不成?吃喝拉撒、喜怒哀乐,都是自己的事儿,就算他是你主子,也不能……”
话语戛然而止。明明功力不如自己,但郑崎还是被癸仲身上肆意散发的杀气刺激地呆住了。没想过这人武功不强,心智信念倒真是无法动摇。或许只有这样,才能不受那些邪术控制。
想到这儿,郑崎拍拍手上烟灰,站直了身子,真挚地说:“是在下莽撞了,恩公勿怪。只是在下此行事关重大,不得已才来求助恩公。”
“公子找错人了,癸仲一个奴仆,哪能管得了什么重要的事。”
“能,当然能!”见癸仲推脱的不算彻底,郑崎一双眼睛里再没了跳脱的光芒,反而炙热得吓人。他激动地说,“恩公治好了郑七身上的剧毒,对付几只小虫子自然是不在话下。”
癸仲没说话,只是看向郑崎的眼神瞬间充满了冷意。
当日心软救他,果然救错了!
☆、异象
72异象
“你说什么?”癸仲停下切菜的动作,右手握着刀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的郑崎。
郑崎愣了下,忙解释道:“当日在下被那剧毒蜈蚣咬伤,毒素已入经脉骨髓,得恩公妙手回春不胜感激。然在下家中另有数人遭奸人下毒控制,不知能否劳烦恩公随在下……”
他满脸诚挚不似作为,癸仲听了却觉其中另有古怪,推辞道:“在下一介武夫,能救公子已是侥幸,至于公子所言下毒控制他人,恕在下无能为力。”
“救人要紧,请恩公――”
“救人要紧,公子还不赶紧去寻能人异士探求救人之法?”
话一说破,郑崎索性放弃了苦苦祈求的姿态,上前一步对上癸仲双眼,咄咄逼人道:“恩公既能救人于危难,为何偏不肯对苍生施以援手?”
“滚!”
癸仲与郑崎对视着,也向前迈一步将距离拉得更近。他是死士,相较于近身打斗来说更擅长暗中偷袭,但此时此刻,他面上除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并无一丝惧色。
忽然想起这人激不得,郑崎身子一扭不知使了什么招式不但避开了癸仲的菜刀,而且将癸仲按在了怀里。
他眼珠转了转,忽然凑到癸仲耳边哄劝道:“郑某也不愿恩将仇报,只是事情紧急,再耽搁下去恐会酿成灾难。到时候朝堂江湖动荡不安,受苦的还是百姓。壮士心善,如此见死不救又将天下百姓至于何处?”
“苍生与癸仲何干?”眼中挣扎一闪而过,癸仲随即也扬声说道,“公子从家人说到天下苍生,却连真实情况都不肯说明,恐怕……”
郑崎听他语气松动,眼睛一亮,接着眼里浮现出羞愧。他沉默半晌,终是松开扯住癸仲的手,垂下头低声道:“郑某原是担心这些异象……罢了看壮士也是江湖人,在下便坦白告诉壮士。”
癸仲重新站直,本想说你不必坦白什么,但终究没忍住心中的那抹好奇――让这看起来不一般的人卑躬屈膝的、关于虫子的异象,究竟是什么?心念及此,他点点头,示意郑崎继续。
“在下浪|荡惯了又不喜拘束,平日里靠给朝廷办点杂事过活,有功夫傍身日子过得还算安逸。两月前接到密报说城里多了许多怪异的尸体,死的人一天天增多,当地捕快却束手无策,在下奉命前去调查。那地方气候温暖湿润,可过了十数天尸体仍未腐烂,而体内的水分却都消失了,就如……干尸一般。”
癸仲听到这儿,眉间忽然一紧,随即敛眉垂眸,重新回到事不关己的模样。
陷入回忆的郑崎未发现癸仲的异常,依旧徐徐说着,“在下毫无头绪,当时那里也未在发现新的尸体出现,无奈之下只好不了了之。可在下还未回京,便又接到同僚传来许多类似消息,其中我一远房亲戚也惨遭毒手。在下与那房亲戚素少往来,听同僚说查出线索后立即赶赴开封,到了方得知亲戚家被灭门已有月余,凶手是个因爱生恨的苗疆女子,而这事……竟还牵扯到武林盟主的义子身上。”
“听说那义子已被盟主许正豪处死,在下便想去许盟主那里查证一二或许能得到新的线索。可就在途中,又听说江湖上接连有大人物死亡,就连数一数二的门派青城也折了几个长老。杀手多是单独行动,他们均被毁了面庞,功夫极高,但却如失了神志一般。那次遇到一个缠斗良久终将其斩杀后,却发现那人身上全部血水迅速流失,就如当初那些尸体一般。”
见癸仲瞪大了眼,郑崎苦笑一下,继续道:“我那时不知天高地厚,见那尸体肚腹处有异常就刺了一剑过去,哪知道那里红光一闪,几只拳头大的虫子从那里飞出,转瞬就消失了。我赶忙将消息报复总管,谁知遇到这种情况的并不只我一人。猜测这异象与怪虫有关,我们分头行动,我正好被派到苗疆一带寻访异人。”
“可惜通晓蛊虫毒物的部落十几年前就被陛下清剿干净,找了许久遇见的人不是对郑某示若仇敌、便是对蛊虫毒物一无所知。在下无奈只好由南向西寻访,谁知驱虫药物用完,不慎被蜈蚣咬伤,幸得恩公救援才捡回一命。”他说着,眼里有些惭愧又有些庆幸,对上癸仲的冷脸也没有丝毫尴尬。
“我能救你,不代表我对你说的劳什子异象有办法。”
“这山里毒物甚多,但在下行至恩公住所时,所见的毒物不断减少,进了院子后更是连普通虫子都未见一只。恩公就算不了解那异象,想来也能为我们提些建议,请恩公切勿推脱。”
事情牵扯到许正豪,癸仲也没了推脱的心思,只是听了这话仍忍不住嘲讽道:“你一口一个恩公,便是如此隐瞒事实、恩将仇报?我若不答应,你是不是就要上报总管说此事于我们有关?”
郑崎脸上的笑容僵住,联想到同僚中的确有人喜欢这么干,苦苦维持的笑容终于垮下来,抓住癸仲肩膀丧气道:“在下绝不是如此忘恩负义之人。若壮士真不愿意……在下自然尽力保得壮士安全。”
癸仲后退一步避开郑崎的手,沉声道:“此事着实怪异,然癸仲为人奴仆,需禀报主人后才能――”
“你要禀报我什么?”
吱呀一声,一身白袍的少年推门而入,径直走到死士身前,微扬着下巴一字一顿道:“你为了这人,要禀报我什么?”
声音里因为往日的甜软消失了而显得有些冷冽,癸仲听了,顿时发觉这情景似曾相识。心中一凛,癸仲后退半步直直跪倒在许骏脚步,惶恐道:“属下对主人忠心耿耿,绝无背叛逃脱之意!”
“哦?”许骏笑着拽住他的头发强迫癸仲露出脸来,俯身狠狠咬住对方的薄唇。过了许久才松口,舔着嘴唇道,“我又没说你什么,干嘛这么急着承认?”
他这一系列动作,完全没有避讳一旁的郑崎。郑崎的干咳声从厨房飘到了院子里,却也没进入这一对主仆之间。他无力地叹了口气,侧身不再看卑微跪着的男人。
鲜血从被咬破的嘴唇缓缓流出,癸仲动了动唇,低声道:“属下知错。”
“知错,你本就没错,莫非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是非不分?”
许骏声音比刚刚多了些暖意,然而癸仲却不敢贸然分辨其中的含义,只是顺着许骏的动作站起身来后就垂首侍立在他身后,一动不动。
“呃……”许骏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懒懒散散道,“还不饿,你随我回去再睡一觉。”
门被重新打开,凛冽的寒风灌入窄小的房间。郑崎转过身来,神色复杂地盯着晃动的木门半晌,忽然无奈地摇摇头,飞身离开。
二人进了卧房,为主子除掉衣衫后癸仲就恭顺地跪在了屋角,极力减弱着自身的存在感。钻到被子里的人只露出个脑袋,两只大眼睛乞怜般望着屋角缩成一团的健壮男人。
被这么看着,癸仲万分不自在,只觉得那双眼下一切丑陋肮脏都无所遁形,而卑微如自己更是连被这目光照到都不配。
分明自己没做错什么,癸仲依然满心愧疚地问:“主人有何吩咐?”
许骏的视线一下子移开,可又慢慢转回癸仲身上。又是一阵沉默,才听他犹犹豫豫地说:“阿仲你……上来陪我躺躺。”
身子不由自主地颤动一下,癸仲吞咽下口中唾液,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干净利落地脱掉衣衫,从床脚膝行到许骏面前。
“属下知错,属下会陪着主人,至死不离。”
如此的话令许骏一愣,从一开始就到处飘荡的神智终于落回该去的地方。他温柔地揽住癸仲,脸蛋在对方胸口蹭了蹭,开口道:“想到哪儿去了。郑崎的话我听到不少,那事应当与干……许正豪有关,你想去看看也是应当。我不方便跟随,明日你就随他启程吧。”
“主人?”癸仲吃惊地抬起头,见许骏一脸诚挚又放下心来,思考片刻摇头道,“郑崎误以为属下通晓毒理医术,可属下只懂皮毛,若真遇见那异象恐怕无能为力,只能……”
“怕什么,我等会儿教你便是。”许骏爱怜地凑上去亲了亲他脖颈,然后道,“先学点儿简单的,拿出去好糊弄人。只是你别傻傻的跟着他办事,差不多查清楚了就回来,我等着你。”
“属下……谢主人成全。”痒痒的感觉令癸仲不自在的昂起脖子,他虽然动作仍僵硬着,脸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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