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惑随行 作者:异逍遥
的侍卫,他月钱不多不少还说得过去,但自由的时间却真不多,能认识平凡姑娘的机会就更少。这么想着想着,直到那次任务失败,都没遇到合适的人。
至于那次改变了他的任务――癸仲难得地笑了。
任务很简单,简单到不需要珍贵的影子或者作为消耗品的死士出场,只是找到几个老弱妇孺,杀之,免留后患。癸仲――当时还叫擎苍――毫不犹豫地斩断了衣襟大敞的少妇的脖子,却对她怀里嗷嗷待哺的婴儿下不了手。
于是挥剑刺下,只小心地避开婴儿的心脏部位。
癸仲不确定受重伤的婴儿能否活过这场屠杀,甚至不知道之前被他杀死的女子是婴儿的母亲还是乳娘,却想求个心安。
四书五经,礼义廉耻。他随爹爹念着之乎者也长大,信奉大丈夫行事当磊磊落落,如日月皎然。他当时不知爹爹为何要他学这些无用之物,可潜移默化中已被这些影响着。知对错,明是非,因而执行任务时也习惯想些不该想的。后来爹娘相继死去,他也放弃了考取功名的心思,安心做个侍卫。可……哪怕已经万分努力,哪怕深得庄主器重,还是做不到惟主命是从。
当然,瞒不过去。
婴儿被同僚发现,癸仲也被押回山庄。
“阳奉阴违,欺上瞒下!”他还记得庄主嘲弄的说,“你爹就教了你这些?”
庄主的愤怒,同僚的嘲讽,都记得清清楚楚,却忘了当时的自己怎么是回答。
庄主说怜惜他的才华,看在他父母的面上免了他死罪。然后,就被丢去改做死士。做死士,还不如死了能一了百了。
癸仲涣散的目光渐渐收回,他忽然想到什么,从怀中掏出一物。那东西巴掌大,用油纸仔细包裹着。带着温柔的笑,他一点点将油纸剥开,露出沾着星星点点胡麻的金黄烧饼。烧饼还带着体温,却是当初五个中剩下的那个。
回忆着主子的模样,小口将其吃下。
少年将热乎乎的胡麻饼丢给他。明明巴掌大的烧饼,却几乎遮住了少年的脸。少年吃了一个就说饱,被他劝着拿了第二个,没吃完却看呆了饮茶的浪子。少年嫣然一笑,浪子……手舞足蹈。
顺手将余下的烧饼塞到怀里,暗中尾随二人找到客栈,却碍于少年的命令傻等着不敢偷看。
如果……这饼不是花痴老板送的该多好!
“少爷您……”
拖着一身伤痛的许骏一进门就听见闻莺的尖叫,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向照顾他长大的侍女,“莺姐,疼……”
那神态表情,就好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兽。
闻莺看见这个被自己照顾大的少年撅着嘴巴撒娇的样子,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哭笑不得地道:“少爷您快躺下,奴婢给您上药。”
“嗯”
许骏心中郁闷,小脸也纠结着皱成一团。他惨兮兮趴在床上咬着枕头等闻莺在他背上涂好药,裤子遮盖下的那里火辣辣的感觉却愈发强烈。
“少爷,还伤到哪里了?”
“啊!没――”
许骏下意识抬手想捂住屁股,可转头时却对上闻莺恰巧收回的望向他臀部的视线,顿时脸变得通红。
“是……那里?”
闻莺觉得自己脸也热了――虽然是憋笑憋的――还是善解人意地问了句。
“嗯~”许骏干脆把脑袋埋在枕头里,愤愤道,“我都十六了,他凭什么还打我屁股!”
可惜,少年愤怒的声音经过枕头的加工,变成闷闷的撒娇。闻莺辛苦憋住的笑声顿时倾泻而出。
“出去!”恼羞成怒的许骏抓住包容他的枕头一把丢向床外,可想到上次因为害羞而不上药的后果――
“莺姐,把那死士叫来。”
癸仲此时已经理顺了纷乱的情绪,正在房中打坐练功。主人不喜欢他出门,没办法练习轻功招式,留在房里调理内息也是好的。多年不顾生死的挣命,这副身子不可避免地留下许多暗伤,此时有了时间,虽不能根治,却可以处理下被搁在一边的身体问题。
“癸仲拜见主人。”
应着莫名的情绪,跪下时他偷偷看了眼少年。他的主人直挺挺趴在床上,脸侧向床外,眼中隐约带着迷离。癸仲心中一紧,急忙垂下视线。
主人睡觉用的绣花枕头……正躺在自己脚边的地上。
“过来,给我上药。”
对上完全被自己掌控的人,许骏说话不自觉地带上几分威严,与先前的傲娇少年判若两人。
“是”
走上前,癸仲才发现少年的上衣被丢在一边,背部细腻的皮肤上满是粉红的鞭痕!
谁敢打他?!
癸仲胸中怒火还未沸腾,忽然想到主人叫他回来前说要去尹护法那里,才勉强将火气压下。
可即便是师傅,也不该下这么重的手啊……癸仲怜惜地看着少年背上连血都没流的鞭痕,将自己曾经受过的残酷刑罚忘得一干二净。
这么仔细一看,他才发现鞭伤都已涂过药了,伤处粉红的皮肤泛着莹润的光芒。
“主人?”
“哦,给我把裤子脱了,”许骏也想到了这点,淡淡地解释,“莺姐到底是个女子,私密之处不方便。”
私密之处?禽兽!
脑中满是道貌岸然的护法欺负猥|亵美貌少年的画面,癸仲不自觉地捏紧拳头。看不出尹蜚竟是这种人!
咔吧咔吧的骨头声让趴着的许骏心里发慌,不由问道:“怎么了?”
“怎么能这样,他可是你师傅!”
暴怒中的死士不自觉地说出了心里话。
“啊?不是师傅,是干爹……”
惊讶中,许骏也忘记要维持威严的外壳,恨恨道。
庄主?癸仲大惊,早知道和善豪爽不是庄主的真面目,却不想他连义子都忍心下手!想到这美貌少年从小被庄主收养,想到刚刚主人说话时埋怨多于伤心,想到主人的贴身侍女叫他来时满面笑容显然并不担心……
难道一直是这样?
聪慧伶俐的主人,和让他效忠的庄主……
“您忍耐下,属下这就给您上药。”忍住心痛,稳住双手剥开少年的绸裤,映入眼帘的是少年两瓣红红的屁股,红肿的样子让人看着难受。
庄主,您真忍心……
颤抖着,将手伸向那两片莹润的肉瓣,轻轻扳向两侧。
“喂,你干嘛!”
不祥的预感席卷而来,许骏顾不上疼痛,不安地在床上扭动想摆脱热乎乎的大手。
“啊?”虽然刚挨上就被甩开,癸仲还是看清楚了紧紧闭合着的粉嫩花蕊――那里丝毫没有被侵犯的痕迹。
“给、我、上、药!”丢人归丢人,许骏没打算和自己身体过不去,喊完才觉得语气不对,又淡淡加上句,“不然就滚!”
“是,属下这就来。”
目不转睛地将晶莹的液体一点点涂上红肿的肉瓣,死士的脸上满是如释重负后的温柔笑容,再不见半分狰狞狠厉。
☆、美少年与道士哥哥
18美少年与道士哥哥
“许正豪你这个王八蛋!伪君子!”
“放你爷爷出去!”
“他娘的不放我出去就拿酒来!”
依旧是昏暗的走道,依旧是那间石室,依旧是滔滔不绝的咒骂声。
“这老头精神还真好!”跟在青衣文士身后的少年撅嘴嘟囔着,可惜低沉中带着软糯的嗓音让他的抱怨多了几分撒娇的味道。
许骏身着朱红色深衣,缎子般的黑发披散着垂落到腰间。白玉腰带束缚住他盈盈一握的小腰,也将他的肤色衬得更加莹润。少年整个人像是被包裹在红布之中,只露出白皙的颈项和秀丽的脸庞。
“你真想好了?”推门前,青衣文士犹豫地回过头,学着少年的语气重复道,“那可是个老头。”
“试试呗,”许骏吐了吐粉嫩的舌头,“如果能帮到干爹就好了。”
伴随着尹蜚不屑哼声的,是缓缓打开的石门。
“他娘的――”
许骏踩着奇异的步伐,一点点走近缠在铁链中的那一坨物体,邪魅地笑,“你说什么?”
石松道人被铁链牢牢地缩在石壁上,头发蓬乱,从杂草般的乱发中隐约可以看见一张方正的脸。虽然屡次被许骏污为老头,他实际年龄只刚过五十,须发皆是乌黑颜色,哪怕被关了月余,身体仍健壮如牛。
陶醉地咒骂着,石松恍惚间看见一袭红衣的少年盈盈走来,红衣无风自动,少年雌雄莫辩,恍若妖魅。他不由停住了滔滔不绝的叫骂,怔怔地望着美少年,直到听见少年清冷中带着魅惑的声音,才略微回神。
石松道人咽下口吐沫,又努力摇摇晕乎乎的脑袋,声音中不自觉地带上几分温柔,“小娃娃,叫你们庄主来。”
“庄主……让我来陪您。”许骏笑着上前,伸手将石松道人额前的乱发拨拉到一边。宽大的衣袖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到臂弯,露出盈白的小臂。深衣之下,竟再未着衣物!
石松道人的眼仿佛被那截小臂勾住,怎么也移不开。理智犹在,他努力摇晃着被铁链固定的头颈,只觉得这少年似曾相识。
哗啦啦的铁链撞击声同少年清冷的嗓音混合,交织称一段诡异的音乐。
“石松……哥哥,”许骏在心里呕了下,继续笑盈盈问,“你在这儿开心么?”
“开――我说娃娃你把衣裳穿好!”
不愧是青城派长老,看上去迷迷糊糊傻不愣登却不好糊弄!
许骏暗骂着,整理好这件衣领直开到肩膀的衣服,从怀里掏出块玉佩,边晃悠边说:“您这样吃完了就走,真叫君儿伤心~”
语毕,借预先涂在手指的粉末挤出几滴眼泪,少年哭得那是个梨花带雨。
“别哭,你别哭”石松道人终于慌了,想伸手给美少年擦眼泪,可伸了一半才发现手被铁链捆着,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许骏擦擦眼泪,却忘了手上辛辣的粉末尚未擦去,于是泪水流得更加汹涌了。郁闷地眨着眼睛,他不情不愿地拿过尹蜚递来的钥匙,将锁链打开,强笑道:“君儿没事儿,这就来伺候石松哥哥。”
说着还不忘抽泣两下,偷偷观察老头已变得迷离的双眼。失去了锁链禁锢的石松道人没有吵闹,而是按许骏的手势顺从地席地而坐,直盯盯看着少年。
初步成功!许骏压住笑意,屈膝蹲下。他从怀里掏出块圆形玉佩,右手抓了系在上方的红绳将其吊在石松道人眼睛上方,一下下地继续晃悠。
“呵呵,快来啊~”
蒙中,石松仿佛看见妖异的红光。红光渐渐扩大,从圆饼状变幻成一条妖娆的色带,忽然消失不见。
青草的香气中,一抹幽香指引着他上前,石松只记得那是少年的芬芳。他蒙着眼,在一个开阔地平地上摸索着、追随着少年。
“别……别跑!”
“石~松~哥~哥~”
植物的香气逐渐被浓郁的熏香味取代,脚下硬邦邦的触感提醒他这里已不是方才的草地。
有异物!石松以掌为刀,运气向那里劈去。然而那异物似没有重量,轻飘飘的并未被斩断。
是纱帐?
经历的温柔乡不多,他却知道美貌少男少女的寝室中有这些东西。
是卧房吧,石松急迫地叫着,“宝贝别跑,哥哥疼你!”
抓到了!五官开动,石松一把抱住面前泛着淡香的可人,可惜用力过大,只扯下一片薄纱,连带着自己也摔了一跤。爬起来,接着找,“君儿……好君儿……”
扑――摔倒
再扑――再摔倒
锲而不舍,屡败屡战,不外如是。
记不得摔了多少下后终于大功告成。可人儿身上滑溜溜的触感提醒他此人的衣物已尽数被自己扯下,石松只觉得心中的狂兽叫嚣个不停。
占有他!狠狠占有他!
“啊……啊……哥哥怜……惜……怜惜君……啊!”
“宝贝儿,快叫!叫!”
“啊……啊……唔嗯!”
日落月升,点点烛光代替了日头,烛光熄灭,朝阳刺目的光芒又提醒石松新一天到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记得自己一次次将娇呼的美少年贯穿。
……
许骏早就停了下来,靠在石壁上欣赏着某人的丑态。他身边不远处,站着时刻准备协助他的尹护法。
尹蜚从许骏开始施术便静候在一旁,他本对这种把戏不屑一顾,但因为施术人是自家徒弟,也就赶来了。与其说是协助,倒不如说他是来看热闹。
可这热闹却让他看得毛骨悚然。
石松老道心思简单为人粗豪直爽,不爱钱不贪色,不能如多数反对者般威胁加收买。说不爱钱,只因为门派对这等长老本就有不少的孝敬,他又喜欢打着劫富济贫的旗帜,钱花光了就去当地富户那里顺些银钱玩乐,手头从未缺少过银钱。
奈何他身份特殊背景强大,许正豪收买不成,又不敢冒然将其杀了。暂时还能将人关着,但时间一长此人必成隐患。
尹蜚早叫人查过,石松不贪床笫之欢,对少年男子更无特别爱好,可就这么一个人,竟被他徒弟迷得七荤八素。
起初这人还知道摇头掐身唤回神智,到铁链被除,这人就变得呆傻许多。尹蜚接过徒弟用完的钥匙,再抬头就发现一直骂个不停的粗豪汉字盯着玉佩傻笑不止。再然后……这人竟爬起来走路,如喝醉酒一般,踉踉跄跄地没两步就摔倒。倒了爬,爬了倒,直到抱住那堆锁链凑过去狂啃。
自家徒儿起初还配合地叫两声,后来干脆连动作也停下来。
不大的石室里,除了两个看戏的家伙,就剩下抱住锁链拱个不停的男人。尹蜚不愿再看,只得扭头看向笑得天真无邪的爱徒。
许骏得意地挑眉,然后蹲回去,温柔地朝处在臆想中的男人口述着一幅幅夏日行乐图。从云翔山庄,说到庄外的山林;从庄里侍寝的少男少女,说到山中传说的精灵鬼怪。
尹蜚不由又将目光转回,却见地上的人动作越来越缓慢笨拙,终于头一歪,不动了。
许骏拍手,又挑衅地回望目瞪口呆的师傅。
“结束了?”害怕破坏到徒弟的劳动成果,尹蜚用口型问。
许骏摇头,又在尹蜚露出失望的神色后冲着他做个鬼脸。
“你是谁?”少年一巴掌拍上石松脑门,扬着下巴问道。
“石松”
“许正豪是谁?”
“王八蛋”
“呸!许正豪许庄主招待你吃喝玩乐,是你的好朋友!”
“武林盟主是谁?”
“王八蛋”
“我――”
眼看许骏就要朝人天灵盖打去,尹蜚一把将被惹毛的爱徒扯开,学着许骏的样子蹲下问出问题,再一一给出答案,直到每个都准确无误,才扭头冲郁闷中的徒儿示意。
许骏点头,干脆地点了男人睡穴,出声道:“弄完了!给他刷洗干净,丢到山里就行。鬼月还没过完,要是哪只孤魂野鬼能收了他,就更给我们省事儿了。”
尹蜚看看风一样飘远的少年,再看看歪倒在地上的石松长老,嘴角抽个不停。
☆、起波澜
19起波澜
石松的事情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打听到他在山里转了几天就离开苍云山继续云游后,许骏没了再关注这事儿的兴趣。天气酷热,少年整日窝在庄子里练功疗伤,偶尔逗逗身边的死士,偶尔再被自家师傅逗逗,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而这天,他刚被叫进议事厅里,便发现此处气氛很不寻常。少年拘谨地坐在给他留的位置上,一言不发。
“许骏,此事交给你处理。小心做事,切不可叫武林同道小觑。”
“属下明白,”前一刻尚在神游的许骏立即单膝跪地,“愿为庄主分忧!”
庄主许正豪不着痕迹地将议事厅里的众人扫了一圈,肃然的脸上逐渐浮起几许笑意,冲许骏吩咐道:“你且下去,详细事宜让尹蜚说予你听,尽快出发。”
“是,属下告退!”
许骏躬身后退至门口,转身时终于忍不住弯起嘴角。想到此刻不是该高兴的时候,少年深深吸气,可意识已经跑到了熙熙攘攘的集市酒楼中。雀跃的心情平静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尹蜚的小院门前。
“又能出去祸害人了,”尹蜚依旧抱着本书靠在躺椅上,看许骏进门,嘲弄道,“你很开心?”
“徒儿不该开心么?”
许骏试图上前窥探是什么书让他的师傅津津有味地看了这么久,可惜还没靠近,就又一次被书卷砸了额头。
“嗷呜――”
“开封郑氏,”尹蜚示威般斜睨着不住揉脑袋的少年,“与云翔山庄不相上下的武林世家,哦――若我们没有什么盟主令,许家纵是拍马也比不上郑氏。这样大一个家族,几乎被灭门,你还开心?”
“灭不灭门与我何干!”许骏毫不在乎地甩甩头发,蹦到尹蜚面前,比划道,“何况干爹说像是邪术,邪术耶!骏儿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别人用邪术呢!”
“死者全身暗黑,苟延残喘的几个据说也面无人色咯血不止。”尹蜚放弃般将卷起的书丢在一边,扶额道,“而且据消息称,郑家大宅附近已有不少人也是这症状,现下估计已经人心惶惶了。”
“中毒瘟疫什么的,不是该找官府?”想象着尹蜚描述的惨象,许骏终于皱起了好看的眉,“干爹跟着瞎折腾什么!”
“怎么叫瞎折腾,武林门主自然要对武林负责。何况……郑家小姐与大公子订了娃娃亲,如果没这档子事儿,过几年她就是我们少夫人了。”
许骏瞪大了眼睛,脑袋里不住地想着俩小孩谈情说爱的若干场面,“哦,那我岂不是还要替少夫人讨回公道?”
“乱想什么!”再一次决定无视不成器的徒弟,尹蜚顿了顿,“去开封调查的不止你一人,江湖上能人辈出,你遇事切忌硬抗,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你只需弄明白害人的是什么东西就成,若能带回来更好,带不回来也别逞强。”
看尹蜚说到正事,许骏没再捣乱,认真地点头后请教道:“师傅觉得那是什么毒?”
“不是毒,是蛊。”看着对面大眼睛里写满为什么的少年,尹蜚痛苦地继续扶额。
“为什么?”
嫌弃地将头偏向一侧,等许骏口中的分析猜测都说完,尹护法才淡淡道:“直觉”
大半辈子接触毒药虫蛊而形成的……直觉。
“这可是我本行!”被打击到的美少年出声抗议,“我都没认出来你凭什么说是蛊!何况什么蛊这么垃圾,还会伤及无辜。”
果断无视了嘀嘀咕咕的美少年,尹蜚端起茶盏,“可要安排人跟随?”
“我自己――呃,我带癸仲去就行”
许骏摇着头,跑出了院子。他这才想起除了初入江湖的时候有人陪同,之后外出自己都是一个人。现在,终于有属于他的人了。少年嘴角不由翘起,眉眼都弯了起来。一路思考着什么蛊能造成尹蜚说的效果,许骏没想出答案,却撞上了人。少年循声低头,跌倒在脚边的人正撑着身子视图爬起来。
“大公子?”许骏诧异,赶忙将人扶起,“您没事吧?”
被撞倒的正是刚刚他与尹蜚闲聊中的主角――许正豪的独子许嘉。
许骏本来就没有习武人的健壮体格,比许骏还小两岁的许嘉看起来就更弱不禁风。瘦小的身躯包裹在青色长衫中,有一种怪异的违和感觉。然而他神色中却没有许骏的天真可爱,反而多了一种淡然不争的味道。
许嘉整理好衣袍,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犹豫半晌,看着许骏说:“骏哥还叫我嘉嘉行吗?”
一撞就倒的许嘉的确不会武功,这有身体原因,更重要的却是他无意学武。身体本就柔弱,他又一心只读圣贤书,想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因此如果说许骏的皮肤是健康的粉嫩,许嘉却是完完全全的苍白。
许正豪妻妾众多,儿子却仅许嘉一个。许嘉不愿被唤作少爷,于是庄里人无论身份,都称他为大公子。
虽说许骏是许正豪收来的义子,他对许嘉却算不上熟悉,仅有的记忆不过是小时候这人拖着鼻涕追着自己说要一起玩。
“嘉嘉,怎么了?”心里看不上这怯懦的少年,许骏还是拿出兄长的模样关心地问。
许嘉的脸唰地红了,不住地摇头,磕磕巴巴几句话别过许骏就朝议事厅的方向快步走去。
“莫名其妙的小孩。”
寒光闪动,青叶漫天。藏蓝身影闪过之处,茂盛的草木皆仅余下光秃秃的树枝。
使剑人动作迅捷得肉眼难以捕捉,正如剑主人此刻纷乱的心情。闲在庄里,以往无暇顾及的情绪纷纷冒出,让他难得安宁。依旧供主人吸取元阳,从原先不分昼夜到每日固定在睡前,从原先屈辱难堪到现在的隐隐期待,癸仲只觉得胸中的火焰越来越旺。
闭上眼,就是那天伤药时所见的蜜桃般的两瓣,仅看过一眼的粉嫩小花仿佛在邀请着谁;睁开,又总是看见少年甜甜地望着他。耳中依稀还是少年软糯的痛呼,手掌还记得伤药时的滑嫩触感……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诱人!
我怎么能将主子想得如此不堪!我竟如此卑鄙龌龊!我……
“啊――”
乱七八糟的画面越闪越快,癸仲大叫一声,发出崩溃前的一击!
发|泄后的死士喘着粗气持剑半蹲在地,周围的枝叶畏惧般落在他数寸之外,留出一个奇怪的圆圈。
许骏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个景象。
行云居院里本就不多的树木这下彻底没了枝叶,原本长势旺盛的花草也变得残缺不全。罪魁祸首……依旧以帅气的姿势半蹲在地,彻底无视他的到来。
我允许这人出来练剑了?
“在做什么?”心里又泛起熟悉的感觉,不是愤怒,也不是欢欣,要出门办事的喜悦顿时被许骏抛在脑后,“我的花园惹着你了?”
软糯中掺杂着冰冷的声音毫不留情地将癸仲从幻觉中扯回。
“主人?属下叩见主人!”
扑通一声由蹲变跪,癸仲急忙转向声源的方向。这么一动,热流瞬间涌上头顶,癸仲发现自己那里……硬了。
又怎么了?还没说什么,许骏却捕捉到平淡声音中隐含的恐惧惊慌,还有跪伏的人黑发外的通红耳朵。少年犹豫中,竟不知该怎么责问了。
听见“花园”二字,癸仲才发现他又闯了祸,明目张胆地违反了主人不准他外出的要求,想请罪又害怕身体的异常被发现,更是不敢出声。
二人,就这么僵持住。
感到四周逐渐加重的杀气,癸仲犹豫着,还是出言请罪。
说不上是受不了夏天正盛的日头,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许骏好心地摆摆手,“进屋再说!”
“是!”低头偷瞄了下依然挺立的物体支撑起的帐篷,死士略一思忖,就这么手脚并用俯身朝房门爬去。
“这是干嘛?”
癸仲正暗自庆幸主人没叫他起来,听见这话无异于晴空霹雳,他觉得脸更红了,匆忙道,“违反主人命令,属下不敢起身!”
“哼,那你就爬着吧。”好心被当成驴肝肺,许骏不再管他,却也懒得罚什么,干巴巴道,“收拾东西,随我去开封。把自己弄好再来找我。”
癸仲仍埋着头,心中如获大赦。等脚步声渐远,他立即冲回自己的斗室,连隐匿用的轻身功法都用上了。
“噗……嘿嘿,呵呵,哈哈!”
少年进屋,回忆着死士通红的面庞和那人裤子的凸起,笑个不停。那么明显的东西,亏他还妄图掩饰!许骏笑着笑着,忽然想到什么,笑声戛然而止。
能让那死士狼狈如斯,在院里的……是闻莺?
莺姐虽然年纪大了点,可配癸仲却正好!脑中不可避免地浮现出英雄美人眉目传情的画面,无名的怒气再次蒸腾而起。
没了玩闹的心思,许骏也开始收拾行李――衣服闻莺会为他准备好,于是他只挑了些毒物伤药。没几下就收拾好了,等待的间隙里,少年的目光被墙角的小包吸引住。许骏心念一动,冲过去从里面取出几件与暗器药物放在一起。
那是……上次他们下山游玩时带回的东西。
☆、途中景
20途中景
那是……上次他们下山游玩时带回的东西。
叩门声打断了许骏的思绪,房屋的主人淡定地收回透着猥琐的笑,却发现进来的男人仍是方才破坏院子时的装扮,脸色再度沉下来。
一身藏蓝色侍卫服的癸仲跪在地上,欲言又止。
“收拾好了?”
主人没有追问刚刚的事,癸仲自不会傻到重新提起。可他虽不再慌张,心却安不下来,垂下的脸上还带着莫名的红晕,癸仲沉声道:“求主人允许属下暗中跟随!”
“不必,你随行充当护卫即可。”还以为是多大的事,许骏被死士小心翼翼的样子逗笑了。
“不!属下求主人让属下暗中保护!”癸仲却慌张地跪趴下去,语气也变得不容置疑。停了片刻,仿佛察觉到少年的疑问,死士低声解释,“属下眼睛不好,强光下……看不清。”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看不清”三字更是几不可闻。许骏开始还诧异,略一怔忡才想起死士们皆被药物强行改造过。
习惯于黑暗中视物的眼睛多半见不得强光,这事还是许多年前的影无意中告诉他的。影子尚且如此,更不被珍惜的死士又如何?熟悉的感觉再次侵袭,许骏此刻竟不忍心让这死士跪着了。
“起来说话!”说完又感觉太过强硬,许骏犹豫下,将声音放柔,“那以往白天的时候怎么办?”
虽然死士多半在夜间执行任务,但总不能日日昼伏夜出。何况……许骏回忆他俩上次出门,这人一路上低着头没有异常。
“有头套,”癸仲想了想,“偶尔低头眯眼。”
忽然想起他那套密不透风的黑衣,确是连头也完全包裹住的。光着身子尚觉酷热难耐的夏日,裹在黑布里的滋味……
许骏觉得有点心疼,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转向门口道,“去换衣服,然后我们出发。”
“是!属下谢主人成全。”
癸仲再回来时,少年已经换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同类推荐:
我才不会爱上什么徒弟/太上忘情、
骚穴插入特集(脑洞肉段,粗口向)-v文、
乐可(完结+番外)、
他超霸道的 完结+番外、
男生宿舍被调教的小伪娘-v文、
皇上在奏折里夹话本看、
深度开发1v3、
轮流发生性关系(双性/NP/产乳/生子/QJ/LJ/人兽)-v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