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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

    奉君侧之十年心[出书版] 作者:天娜

    《奉君侧之十年心》作者:天娜[出书版]

    作  者: 天娜

    出版社: 鲜欢文化

    i s b n: 9789863033844

    出版日期: 2012/7/17

    上架日期: 2012/7/17

    封底文案:

    为了打消皇帝猜忌、保全功高震主的楚家,

    楚熙然被迫成为後宫的牺牲品,

    但他可没想得到那危险男人的三千宠爱。

    他掩饰住了自身光华,

    却还是逃不过帝王犀利眼光的捕捉,

    一局陷阱,就让他跌入了贺兰霸道的怀抱。

    而明明只想算计一场,贺兰却动摇了薄凉的心,

    喜爱上他机灵又无畏的眼神,

    喜爱上他动心又懊恼的模样。

    然当青涩的情意与江山面临冲突时,

    他是该狠心割舍、还是放任他成为软肋?

    封底文字:

    楚熙然撇了撇嘴回道:「让一个男人天天在那臣妾来臣妾去的,你听著不觉得恶心麽?」

    贺兰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手慢慢抚上楚熙然的脸庞。楚熙然下意识地想躲开,转念又想到,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心一硬,乾脆闭上眼。

    「怕麽?」贺兰见他的样子问了句。

    「皇上之前问过了。」楚熙然再度睁开眼,却对上贺兰异常认真的眼 神。

    「别怕,我会保护你!」贺兰抱住楚熙然僵硬的身子,喃喃道:「不管信不信,我都是认真的!」

    楚熙然这才意识到他并没有自称「朕」,而是「我」。

    心底闪过一抹温情,至少这一刻,楚熙然终於能放任自己卸下满身防备,回手抱住贺兰。

    第一章 忆当时

    秋。

    风凉爽,失去夏的燥热反而让人舒朗了不少。

    楚熙然眺望远方,观察着帝安门外排成一长列的马车。

    “又来了一批,果然不负这多事之秋的美名。”一个清冷的男声喃喃自语。

    “主子,今儿个来参选的名单,您可要过目?”他身边的小太监问。

    楚熙然闻言,蹙眉挥手道:“乏了, 先回宫吧。”

    “皇後娘娘起驾回宫!”

    太监尖厉的声音在城墙上响彻,霎时,凤驾开道,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远了。

    这是天承十二年来的第四次选秀,每三年一次,总有人飞上枝头也有人美梦破碎。

    而本朝的皇後,正是第一次选秀中脱颖而出的楚家之子,楚熙然,他也是开国以来的第一位男皇後。

    虽说因为祖宗先例,一直以来都有男子入後宫为妃,且也有获得荣宠而获封妃嫔头衔的,可真正由男子掌权後宫,这也是头一遭,当年不知多少老臣子上奏劝皇帝三思而後行。年轻皇帝为此在廷上大发雷霆,以退位相逼,终成就了楚家之子以男儿身获封皇後,掌管後宫三千。

    自然,这又成了一段佳话。世人每每以此赞叹当今皇帝和皇後的恩爱,更有不少男子因此得以理直气壮地讲自己锺爱之人迎娶进门,不问性别,不论男女。

    “皇上,是时候去体元殿阅选秀女了。”楚熙然走进御书房,看着前方明皇色一身的男人。

    “皇後,朕这副字写得可好?”贺兰若明似乎没有听到楚熙然的话,而是兴致勃勃地举起手中的字幅。

    纸上赫赫然四个大字 :绝代风华。

    “不如把这副字送给今日最美的秀女,可好?”

    贺兰若明瞅着楚熙然,见他略微迟疑,而後淡然道“皇上说好自然是好的。”

    “皇後倒是大方!”贺兰冷哼一声“好,既然皇後都催朕了,朕就去去看看今年的美人儿可真有绝代风华之容!”

    贺兰若明走下案,经过楚熙然身边,习惯性地想牵他的手,却见他微一缩手,而後却又认命地任他抓在掌心。

    手心里攒着的的手是冰凉的,让人不仅心疼。

    贺兰回头看着脚步慌乱的楚熙然,还是松了手,余光瞄着他紧跟在自己身後,心里一片无奈。

    多想告诉他,还是喜欢当年那个因为自己要选秀而大发脾气,醋到敢用整个楚家掌下的十万大军威胁他的,楚熙然。

    太监唤着名牌,每五人一排进殿,按次序行礼,皇帝有兴趣的会随口问两个问题,有时皇後也会随意说上几句。

    而选中的就会留牌待复选,落选的自然是撂牌,若年小的可待三年後再次选秀,大了的自然可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於他人。

    楚熙然看着莺肥雁瘦的丽人一一从眼前走过,恍然回到了自己入宫选秀的那年,也是这般,穿着白色锦缎料子的新衣裳,带着无畏淡然的笑,从那人面前走过。

    “臣楚家之子楚熙然,参见皇上、太後!”

    那年,他让自己抬起头,一双几乎要刻进身体里的眼眸紧紧盯着他,也不知多久,才听他威严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留牌。

    霎那为永恒,从那一秒,他知道,自己,将会是属於这个男人的。

    从体元殿的初选到御花园的复选,最终得以留牌正式入主储秀宫的有五个小主。

    四女一男,个个都是朝中重臣的子女,样貌自不用说,才德更是上上之选。只不过,背後会是怎样的一番勾心斗角,就不得人知了。

    “似乎又能闻到血腥味儿了呢!”楚熙然握着手上那五个小主的名牌掂量着道 “这日子,怎麽就这麽快呢?”

    是啊,时光如梭,想当年他也不过是新入宫的小主,那战战兢兢的日子仿佛还在眼前。

    还记得当圣旨传到楚家,点名要送一人进宫选秀,按理该进宫的是姐姐才对,可姐姐早有婚约,且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怎忍心拆散了他们?而皇上,咬死了必要楚家送一人进宫,只因楚家掌握十万大军的军符,那入宫的一人正是牵住整个楚家的人质,以防功高盖主。

    那时,楚熙然考虑了一晚,决定自己进宫。

    楚老将军自是不肯,膝下就这麽一个儿子,还指望他继承香火。可他一个老臣子又怎能猜不透上头那位少年天子的心思?就如同楚熙然说的,唯有他这楚家唯一的儿子入宫,才可真正打消皇帝对楚家的猜忌,为了楚家上上下下百口人的项上脑袋,老将军不得不含泪点头。

    “三年复三年,原来过去这麽久了。” 御书房里,贺兰扫了一眼入选秀女的画像,揉着太阳穴,复又举起那里唯一的一张少年画像。

    画纸上的人儿,清秀淡然,精致的五官让人莫辨雌雄,只有那双闪着少年特有的犀利与聪颖的眼眸,显示着他男儿的真身不容置疑。

    像透了当年那人的神采,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那人多了份隐忍,而眼前画纸上的人,却太过张扬。

    “他是?”贺兰瞟了眼身边的贴身太监问道。

    “回皇上,此小主名唤上官燕,乃尚书大人之子,在家排行最小,是偏房所出。”太监名唤小林子,从贺兰还是太子时就伺候左右,机灵如他,怎会不知道自己主子的心思 ?

    “皇上可是要宣他?”

    “不用,明日朕要亲自去储秀宫见他!若有丁点和这画纸上的不像,就让画师仔细了他的脑袋!”

    第二日。

    “你就是上官燕?”贺兰若明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漂亮却不失男子的桀骜,又带点女子的柔美,这样一个人儿进了宫,焉不知是这後宫的福还是祸。

    “回皇上,正是臣。”

    “说了多少遍,进了这後宫,得自称臣妾!”一旁负责调教的姑姑急得开口训斥。

    “无妨,当年皇後也是这般。”贺兰话一出,到是想起了什麽,笑得更温柔了“进了宫,可习惯?”

    “没什麽习惯不习惯的,日子还不都一样。”上官燕毫无怯意得迎上贺兰的眼睛。

    看来又是个烈脾气的,贺兰思量着,到觉得更有意思了,於是不假思索地开口说“朕赐你入住锺粹宫可好?”

    “谢皇上”上官燕眼都没眨一下就跪下谢了龙恩。

    “起来吧,晚上就搬去。”贺兰满意的望了眼上官燕,带着莫名的笑意转身走了。

    东西六宫,本就是没有秘密可藏的,更何况是这上官燕未侍寝就获封的消息,不过一阵风,就传遍了後宫的各个角落。

    楚熙然本是闭眼横卧在贵妃椅上,听闻消息忽得眯起双眼,起身道“更衣,随本宫去趟锺粹宫!本宫到要去瞧瞧,这上官燕是何等姿色。”

    回首,看着镜子里的脸,二十五的年华,早已不复曾经的柔美,却多了份成年男子该有的刚劲,只有微笑起来的时候,还犹留着当年的神彩。

    贺兰曾说过,熙然啊,你笑起来,怎麽就那麽好看呢?!

    楚熙然心下一动,别过头去不再看镜子,直到穿戴整齐了,才带着人去向锺粹宫。

    “上官燕,果然人如其名”楚熙然看着眼前的人,明眸浩齿,洁白嫩滑的肌肤,神采奕奕的双眸,有着让人嫉妒的青春,“几岁了?”

    “十七”,上官燕低着头答道。

    “正是雌雄莫辨的年龄,难怪如此惹人怜爱。”

    楚熙然伸出手,戴着凤凰纹镶蓝色玛瑙珠指套的小指划过上官燕娇嫩的肌肤 ,稍一使劲,就在脸侧留下了一道白色的划痕。

    “你看,本宫一不留神,就留下印子了。”楚熙然笑着撤回手,“本宫今日来,一是恭喜你第一个获得皇上封赏,二是来告诫你,这後宫不若儿戏,凡事都要讲个分寸,稍一闪失就是攸关性命的事。你需谨守本分,姑姑教的也要好好学,长着点记性。一个月後要是皇上翻了牌宠幸你,就是你的造化,别那时喊疼掉眼泪的扫了皇上幸!”

    “谨遵皇後娘娘教训”上官燕毕竟年纪小,听到这脸也红了。

    “这些是赏你的,好自为之吧!”楚熙然着人留下盒金银首饰,径自离去。

    他前脚刚回到坤宁宫,後脚贺兰若明就来了。

    “听说你去见过上官燕?”

    “皇上这麽快就收到风了?”楚熙然轻轻扫了眼贺兰若明,又道“臣妾是见过上官燕,皇上想知道什麽呢?”

    “朕只想警告你,同样的错不要犯第二次!”

    “皇上,臣妾不懂您的意思!”

    “楚熙然!”贺兰的语气有了怒意,“朕只是来提醒你的!”

    “臣妾不过是告戒新进宫的小主要好好伺候皇上,难道这样也惹皇上不高兴了?既然如此,皇上大可把臣妾废了。”

    “哼,你以为朕不敢!”贺兰丢下一句话,甩着袖子赌气离开。

    楚熙然见他走得没影,这才坐下身,慢慢垂下头用双手掩住脸颊。

    沈静片刻,忽有人近身,熟悉的体温,真实的触感。

    “我们为什麽会成了这个样子?”去而复返的贺兰静静的搂住了楚熙然。

    两个相拥的人再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任由时间流逝,仿佛这麽些年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楚熙然清晰的记得,在十六岁那年,自己的命运随着一道圣旨改变。

    他认命地进了宫,一脚跨入将囚禁了他终身的红墙之内,毫无悬念地住进了储秀宫。

    储秀宫是传统的格局,一正两厢,两进院落。西梢间为暖阁,东西配殿为养和殿,缓福殿,後殿为丽景轩,东西配殿曰凤光室,宜兰馆。

    进宫的第一日,负责各小主起居和调教的公公和姑姑都等在了宫门口。

    六位被选中的小主由太监总管带了进来,分配好住处及负责伺候的宫女和小太监。

    楚熙然住的是宜兰馆,屋子不大,到算干净明朗,可这一切他都放不上心,唯一让他心痛不已的,是看到了从小跟在自己身边的侍郎,顺安。

    顺安着太监服,不发一语的看着自己,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

    “你怎麽就跟进来了?”楚熙然无奈的摇着头。

    “後宫除了小主不能进男人,那些秀女们可以带贴身丫环进来,可少爷一个人,小的不放心,所以所以小的就。。。”顺安扑通跪在楚熙然面前,“少爷,您就留了我吧,老爷都答应的,太监总管那也支会过,特意许了奴才来继续伺候少爷。”

    “起来吧,难为你了。”

    “以後,主子唤奴才小顺子就好。”顺安爬起身低着头。

    “罢了。”楚熙然悠声道。

    楚熙然折腾一天也累了,草草洗漱完毕就躺下,闭着眼儿却怎麽都睡不着。

    明日开始,就要先去锺翠宫给六宫之首的淑妃请安 。

    这淑妃,是皇上还是太子时的侧妃,因貌美性温和,因此一直受太子喜爱,到太子承了帝位 ,也就顺理成章被封为四妃中的淑妃。又因皇後与贵妃之位一直悬空,因此,她就赫然成了四妃九嫔之首,掌管後宫 一时到也打理地井井有条。

    楚熙然叹了口气,想到自己堂堂一男儿郎,居然在後宫里对女人行礼,这心里又开始闹腾得慌,结果楞是一宿没睡,瞪着眼到天边发白,才迷迷糊糊的小瞌了一会儿。

    也就眨眼功夫,小顺子便来喊他起床,这请安一事是宁可早在殿外候着,也不能晚到的。

    用过早膳,楚熙然更了正装,雪纺的暗花纹锦缎长袍,腰间系了根青白玉带,带侧垂着红线,上头挂着块圆形和田玉,玉的正面是寻常的吉祥图案,反面刻着个龙飞凤舞的“熙”字 。而脑後一袭长发随意盘起,单单插根白银色的蝴蝶雕纹发簪子。

    这一身,不艳不丽,素雅大方,倒更衬着他越发秀朗干净。

    出了门上了轿 ,一路摇摇晃晃,也不知七拐八弯了多少回终於停下。随轿伺候在一边的小顺子携开轿帘,朝里面轻声道“小主,到长春宫正殿门口了。”

    楚熙然不急不缓得下了轿,见到边上也陆陆续续有人先後都到了。

    进了正殿,淑妃正笑吟吟地端坐在上位,下方已有不少人就座,有受封的嫔妃、贵人、常在、答应,当然,更少不了的是六位刚进宫的小主,依次坐在下方的左右两侧:

    慕容昭华、司马如意、纳兰琦、李仪熙,以及另一位男小主林凤。

    楚熙然不仅好奇的打量这几个和自己一块儿选进宫的人,昭华小主美艳绝代,如意小主娇小可爱,琦小主端庄清秀,仪熙小主精灵动人,而凤小主俊俏清秀,相反的,倒是自己显得略逊於下风。

    好在楚熙然没有争宠的心思,按宫中规矩,男小主若三年未获封就可出宫,所以越是不惹眼倒越衬了他心。

    淑妃用不紧不慢的语调说着大大小小的规矩提点新进的小主们,温和的语调下隐隐暗示着专属於後宫的权势,不容人逾越。堂下众妃嫔都和颜附着,唯独兰妃,心不在焉地摆弄着自己刚用蔻丹染好的指甲。

    “兰妃!兰妃?兰妹妹!”淑妃连叫了三次,兰妃才如刚听到般抬起眼,调高了嗓子问 “姐姐有事麽?”

    “妹妹这蔻丹里是加了什麽香料?好闻得紧!”淑妃含笑看着兰妃,仿佛一点也不在意她刚才的无理。

    “这是皇上昨儿个赐的香料,从塞外进贡来的,妹妹见味道特别就掺到凤仙花汁中用来染指甲,连皇上都说兰儿的手香得很呢!”

    兰妃笑得弯起眼角,一手摸上自己的肚子,继续说“皇上说,怀了身子的人不能随便用香料,所以特地只赐给兰儿,还说有安神养胎的作用。”原来兰妃怀了龙种,难怪如此肆无忌惮。

    只是,在後宫最忌讳的就是得意忘形,果然,兰妃话音刚落,不少嫔妃已面露不悦之色。

    又聊了一阵淑妃才散了众人,楚熙然自然没有忽略兰妃转身走时,淑妃冷冷看着她的眼神。

    他心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隐隐觉得过不了多久,宫里就会出大事。

    平淡的日子过了二三十日,宫里果然真的出事了。

    有人撞破兰妃与禁卫军侍卫私会,闹出一场轩然大波,皇上震怒,下旨贬兰妃为更衣,打入冷宫,而兰妃肚子里的孩子也瞬时成了偷情的野种,硬给灌了堕胎药,一个未成型的胎儿就这麽没了。兰妃一夜间失了所有,在冷宫里疯了数日,终是跳湖自尽。

    楚熙然呆呆地望着窗外,思虑片刻,更加确定若想平安渡过这三年,一不能惹皇上注意,二就是绝对不能不小心淑妃。

    楚熙然无奈的叹了口气,忽然觉得,未来的三年,也许没有想象中那麽容易。

    宫中的日子,对楚熙然而言,无疑是无聊而乏闷的。

    每天跟着姑姑学习宫中礼仪,繁琐的规矩让他更加怀念在宫外那种自由驰骋的生活,而负责调教两个男小主的管事太监所教导的内容更加让他难以忍受。

    让一个男人学习怎样伺候另一个男人,那是耻辱。但为了亲人,他不得不忍着熬着, 只盼所学所受将来都无机会用到。

    而这些日子来,他也渐渐的和林凤熟络起来,只是林凤不太爱说话,偶尔也只会小声问上句“楚小主,你猜皇上真的会招我们侍寝麽?”

    每每这时楚熙然也会跟着沈思,他完全无法想像那个朝堂上如此俊秀的少年天子会怎麽对待他们两个男小主。

    历来後宫里的男人,下场都是不得善终,受宠的被说成妖媚祸主危及社稷,不受宠的往往出了宫也是受尽冷眼,遭人鄙弃。因为在後宫中的男人,即使出了宫,也改不了那些在宫里被当成女人看待而养成的习性,更何况,三年来,每隔阵子都会吃下宫中特制的药,从而保证无法和女人行房。

    端着药的楚熙然不仅苦笑,连他自己都无法想像,等出了宫,自己又会变成什麽样子?

    在一边小太监的监视下,楚熙然一股脑儿灌下药,放回桌上时,也正看到林凤皱着眉头吞下药汁。

    两人眼神相对,不仅欣然而笑。

    只是,楚熙然的笑是无奈,而林凤的笑,是认命。

    很快,楚熙然知道了林凤为何会如此。

    在三个月後的第一次御花园夜宴中,林凤以一曲凤求皇引得皇上注意,成了众小主中第一个踏进皇上寝宫的人。第二日,封赏随之而来,源源送进了凤光室, 引来不少人眼红和嫉妒。

    那之後,林凤总是红着脸低头傻笑,一见就是已经傻傻跌入温柔陷阱中的人儿。

    “你喜欢皇上?”楚熙然想明白後问林凤。

    林凤的反映到是干脆“喜欢!皇上长的好看,人又很温柔,怎麽会不喜欢呢?”

    日子一日日的蹉跎着,似乎一切都在往楚熙然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皇上越来越宠林凤,对於姿容并不显眼的楚熙然到从未注意。同时,皇上对於绝代风华的慕容小主也很是宠爱,可说与林凤不分上下,占进了新秀女的光芒。自然,俩人也都各自都被赏了宫殿并获得封号,从此生死,都将是皇家人。

    楚熙然独自在丽景轩独处,而前殿三间房依然是另三位尚未获封的小主。

    先说说慕容家和林家。相对於慕容家的势力,林家,自然差上了一大截子。

    慕容丞相是三朝元老,朝廷上能与之抗衡的,除了手握兵符的楚老将军外,绝无他人,更何况只是小小一届文官的林家。

    但仗着皇帝的宠爱,林家倒是连连被提拔,林凤的哥哥们也都纷纷升官,大有皇帝要培植林家势力的苗头。

    每回林凤去丽景轩找楚熙然聊天,无意中说到这些时,楚熙然眉头总是不由皱得更紧。

    林凤单纯,看不出所以然,但楚熙然却知道地明明白白,不仅为林凤捏了把冷汗,却又不忍打碎他的幸福。

    却不想,真正的大祸已在眼前。

    那日林凤如往日般在丽景轩和楚熙然聊天,俩人正说得欢畅,突听太监一声尖厉“皇上驾到!”

    俩人瞬间傻了眼,慌慌 张张地起身跪在门口接驾。

    不一会,当朝皇帝就怒气冲冲地来到他俩跟前。

    “林凤,你好样的!”年轻皇帝狠狠盯着地上的林凤道“你自个儿看看这里头写了些什麽!”一张奏折飞到了林凤脚边,他慌忙拾起匆匆一扫,顿时脸色苍白,抖着身体说不出一句话,只是不停地磕头。

    “这是欺君之罪,看来林家全都不要脑袋了!” 贺兰若明指着林凤吼道 “你还有什麽要跟朕解释的?区区一个卑贱的戏子,居然敢冒名顶替进宫获宠,林家的眼里还有没有朕了!”

    “皇上开恩,一切罪责林凤愿一人承担,求皇上饶恕林家!”林凤的额头已经磕出了血,却始终不敢抬头望一眼发怒的天子。

    “饶恕?林凤啊林凤,别以为朕宠你你就有胆子跟朕谈条件!”

    “林凤不敢,求皇上明查!义父与家父本是好友,家父家母先後患病逝世时林凤还小,被舅舅卖到梨园,是义父好心将林凤带回家、如同亲儿般养育。林家有恩於林凤,这次实因不忍林老爷与心独女分离,臣妾才顶替入宫以报养育之恩,求皇上开恩!”

    “林凤,你太不了解朕了!”贺兰一甩衣袖,冷冷道“来人!废凤才人,即日迁入长门宫禁足,林氏一族欺君之罪不可饶恕,满门抄斩!”

    “皇上”林凤惊呼着抬起脸,简直不敢相信昨夜还抱着他轻声细语的人今日却能如此残忍。

    然而,当今年轻的天子却再是没有看他一眼,挥了衣袖转身离开。

    “长门宫,长门宫,居然是长门宫!”林凤红着眼重复着,一次又一次,楚熙然上前心疼得抓紧他的手, 试图扶起他,却被林凤反手掐住手踝,勒得紧紧地。

    楚熙然抹着眼前人儿掉下的泪,却不知怎麽安慰,长门宫啊,那是这後宫最冷的地方 有如月亮上的广寒宫,凄冷冰凉。

    当年抱着金屋藏娇的誓言的陈阿娇皇後,就是被自己深爱的人送进了那里,即使千金买来司马相如的《长门赋》依旧没能挽回帝王的心,最终在长门宫郁郁而终。

    这就是帝王的情,这就是帝王的宠,这就是帝王的爱。

    楚熙然叹着气,心里一片凄凉,看着眼前早已伤心欲绝的林凤,顿时一口闷气牢牢憋在胸口 无处发泄。

    凭什麽,他就可以这样肆意糟蹋别人的真心,凭什麽,他就可以妄断一族人的生死,凭什麽他就可以把後宫三千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也是他手中的一个棋,一个被牢牢牵制住的棋。

    “林凤,我定会救你出那个鬼地方!”楚熙然紧紧抱住林凤颤抖的身躯,忽然觉得,这後宫的残酷是离自己如此得接近。

    贺兰若明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心里正烦躁,忽听外面太监报说,楚小主在御书房门口求见。

    一个未获宠幸的小主主动提出要见皇上本是坏了後宫规矩的事,可贺兰却并无半点惊讶,眼眸一闪,反而扯起嘴角微微一笑:“让他进来!”

    楚熙然深吸口气,举步踏进御书房,感觉到上方两道犀利的视线盯着自己,想起体元殿的初次对视,没缘由的心慌了起来。

    “臣叩见皇上!”楚熙然跪下行礼。

    “姑姑没教过你进了後宫,就该自称臣妾吗?”贺兰把玩着大麽指上的玉扳指,过了很久才开口道“起身吧!”

    楚熙然站起身,又不敢放肆地抬头去看贺兰若明,只能继续低着头。

    “抬起头,告诉朕,你来所为何事?”

    “恳请皇上饶恕林凤!”楚熙然毫无畏惧的迎上贺兰直射过来的眼神道“皇上,林凤是林家所收义子,就已算林家之人,并无欺君。”

    “林家以所收的伶人为义子送进後宫,就是辱没了整个贺兰皇族,怎不算欺君?”贺兰挑眉瞅着楚熙然。

    那人偏不动声色,缓缓道“皇上,你喜欢林凤麽?”

    “喜欢!”

    “有多喜欢呢?”

    “与所有获得宠幸的妃子一样。”

    楚熙然道“林凤他其实很可怜,他以为自己是不同的,以为皇上是真心喜欢他,更以为林家的荣宠也都是因为自己获得皇上的喜爱而得来的!”

    “你要说什麽?”贺兰的声音依旧温润,但他身边的小太监已经感觉到他正在发怒。

    “臣只想说,皇上一心想提拔林家,使之可以在未来牵制住慕容家,却不想被慕容家反递了道折子,证实林凤不是林家亲子,而是个下贱的戏子出生,皇上气自己的一番计划白费,才会如此严惩林家与林凤!”

    “这後宫从不缺聪明的人,笨一点儿才能活得更久!”贺兰冷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而且,你又忘了自称臣妾!”

    “臣妾。。。知罪!”楚熙然咬着唇,双膝跪地,垂下的头让贺兰看不清他此刻不甘心的表情。

    “楚熙然,你是很聪明,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只猜对了一半。”贺兰无意外的看到楚熙然惊诧得抬起头,他却不再解释,只将楚熙然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才缓缓道“你可知北方边境遭突厥骚扰,以致连年战乱、导致百姓生活疾苦不堪?”

    “驻守北疆的将军是家父老友,臣知。”

    听他再次自称为“臣”,贺兰若明摇着头一笑置之,又道:“上月,突厥可汗着使臣前来,言明愿与我朝和谈,这次和谈的使者是突厥王子曼陀,再过十日就是他进京的日子。据探子回报,曼陀偏喜男色,且好舞,所以你若愿当众献舞,朕就答应让林凤回储秀宫,并赦免林氏一族死罪。”

    “皇上怎知臣会舞?”楚熙然一愣,没头没脑地将心中疑惑冲而而出。

    “你父亲楚老将军是武将,可你母亲却出自江南名望大家,曾一舞倾城,特别是她在十六岁时编的一曲‘剑器舞’更是名动一时,你父亲当年也是因为被其舞姿倾倒,才结成这段姻缘,朕可有说错?”

    “皇上对楚家可真是了解得很呐!”楚熙然咬着牙瞪了贺兰若明一眼,而後又迅速地低下头。

    他这点小动作自然逃不过贺兰若明的眼睛,可他也不生气,到是乐呵呵地笑了笑,继续道:“而你楚熙然,楚家独子,自小就与你姐姐一起跟在你娘身後学舞,相对你姐姐舞蹈的阴柔优美,跟着楚老将军习武弄剑的你将剑法与舞蹈融为一体,跳出来的剑舞独舞自然也多了一份英气,据闻你娘五十寿辰时,你那一跳可是惊艳全场。你说,朕怎麽可以浪费了你这麽个人才?”

    “如果臣答应献舞,皇上当真愿放了林凤并饶林家性命?”楚熙然歪着脑袋揪真的模样竟让贺兰觉得可爱。

    “朕是天子,一言九鼎!”

    “好,我答应你!”楚熙然始终紧咬着自己的下唇,直到泛起血红,竟是破皮了。

    “出血了。”贺兰不知何时已走到他面前,手指掐着他下颚让他不得不放开自己紧咬着的双唇。

    楚熙然看着面前忽然放大的俊容,一瞬间的迷茫,然後,就感觉自己唇上轻微蠕动的湿润感,

    拉开距离,才看到贺兰满脸深深的笑意。楚熙然猛得清醒过来,用手擦着自己的嘴,气鼓鼓地瞪了贺兰道“臣告退!”

    说完,他就转身就跑了。

    身後的贺兰肆意的笑声紧跟着传进楚熙然的耳里,羞得他恨不得钻进地洞。

    八日後,淑妃忽然来到了丽景轩,楚熙然跪安後,却再也没有起来。

    淑妃说:“一个未获封的小主,竟敢私自见驾,坏了後宫规矩,本宫念在你初犯,就轻罚以示惩戒!”

    於是,整整一晚,楚熙然就跪在院子里,由姑姑看着,直到天空发白,膝盖失去知觉,才被小顺子扶回榻上。

    “主子,明日你还要给突厥王子献舞,这腿可怎麽受得了!”

    “傻瓜,你当淑妃早不来晚不来,干吗事隔八日後才想起来罚我?那都是算好了日子才来的!”楚熙然笑着点了点小顺子的额头,“好歹我也是个男的,跪一晚上没什麽大不了,你就给我收起你那苦瓜脸,快去打盆冷水来敷腿消肿才是!”

    “奴才这就去!”小顺子抹了把眼泪,转身飞奔出去打水。

    楚熙然看着他急匆匆消失的背影,不仅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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