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鬼 作者:红盐
许晃的心间,他微微一笑:“好大的口气,既说了这样的话,你可不要食言。”
以o生一向的性格,他并不会许诺如此遥远的事情,只是到了这一刻,他也想要去奋力一搏,即使未来捉摸不定,可那其中的变数,不也正是需要人力去争取的么?
“好吧,我们一起来努力,看上天究竟会不会给我们奖励。”o生将许晃的头按向自己的肩膀,“我会尽量控制,痛的话就咬我好了。”
许晃趴在他的肩头一笑:“白痴,奖励是自己争取来的,老天才没时间理你呢。”话音未落,背上某处突然传来清晰的酸胀感,随之而来的便是尖锐的疼痛,o生担心的问他:“怎么样,什么感觉?”
许晃闭着眼咬了咬牙,“继续。”
银针每刺入一分,他便越能清楚的感觉到那插在自己穴位中的细长坚韧的形状,那感觉就仿佛是针尖顺着血液开始流到身体各处,撞到哪一处,哪一处便是一股锐痛。随着有痛感的地方越来越多,痛感越来越强,许晃已经额头沁出细汗,但他依然咬着牙保持头脑的清醒,某一处的穴位传来痛感,他便暗暗的用力记住那一个位置,渐渐的,在他脑中似乎可以看见一副后背上的穴位图,哪个穴位上的针插入几分,甚至连o生的手带动的微小气流他也能清清楚楚的 “看见”。然后,他“看见”自己的气开始在身体周围运转,从银针刺入的穴位往复循环,在身体内外连成一个网络,覆盖,连通全身每一条神经的触感,最终完全向外投射出去。
眼前出现了一副仿佛是夜视仪中拍摄到的画面,他能看到自己身上的赤色气团,覆在自己身上的白色气团,那是o生,周围的树木散发着大片絮云状的绿色气带,有一些正在移动的小型色块则是林中的动物。
然而某处的一团黑气却引起了许晃的警觉,他再次看去,一棵树状的绿气后面躲藏着一个黑色的物体,那是……一个站立的人形。
有人躲在树后窥视他们!
许晃条件反射的睁开眼猛地向后看去,“谁在那儿?!”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七卦 萨云都
他这一声叫唤,倒把树后那个人吓得一蹦,随后一个熟悉的声音语无伦次的说道:“是是是是我啦许晃哥!不对!不是我!不对!我不是我!不对不对!那什么你们继续不用理我啦!”
许晃听得一愣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那好像是柳桃儿的声音?o生笑着弹了他脑门一下,“还欠火候呐,这时候要先观察对方有无杀气,身上是否带有危险物品,而且要马上就地寻找隐蔽物,可不是大喊大叫,把你自己暴露了。”
“哦…”许晃继续听得二愣二愣的,不过他立马就想起来眼下的情形,又想到柳桃儿刚说的话…卧槽!许晃脸一下涨得通红,他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冲树后那姑娘解释:“那那那啥,你可别误会,我这是叫他给我针灸呢!你看我这背上扎得刺猬一样…”他一摸自己后背,油光水滑的哪有什么针?原来是o生早趁他发愣的时候手脚利落的取了下来,怪不得从刚才起他就不觉得疼了呢。
“呃…”完了完了,这下他该怎么解释自己眼下赤身露体的和一个男人在野林子里搂搂抱抱这一事实呢?他可不想荼毒祖国的美丽花朵啊…
柳桃儿红着脸傻笑两声,冲他连连摆手:“没啥,我知道!我不和他们说去!放心吧许晃哥~”
许晃简直欲哭无泪,恨不得直接挖个洞钻进去,不过o生的头脑显然比他清醒的多,立马就问:“你怎么在这儿?”
这一问之下,许晃也反应过来了,这里不是布下结界了么,为什么柳桃儿会闯了进来?这时他突然注意到柳桃儿的手上全是黑泥,像是刚刚在地上挖过土一样,“你手怎么了?”
“啊?”柳桃儿似乎也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十个手指头,“…噢,我上山来挖点儿野菜,我妈说想吃野菜馅的包子,对了,等我蒸好回头给你们也送一些吧~”
许晃笑道:“你一说我都饿了,那我也帮你挖些吧,总不能吃白食。”他说着,不动声色的仔细察看了一下柳桃儿的神色,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想起上回女丑的事,这孩子好像也挺会招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现在地眼都没了,那些阴气森森的东西也应该不会扎堆往这儿聚了吧?
顺便也跟着柳桃儿认了些能吃的植物,许晃一边聊天一边帮她挖了不少野菜,这才三个人一同下了山。他冷眼看着,柳桃儿过那道结界时竟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就好像那里只有一团空气一样。等送她回了家,许晃在回来的路上问o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对方显然也一直在想这事,“我倒想起来件事,之前贺兰提过一句,说他家酿碧桃露用的桃花和桃子都是柳桃儿的爹从桃源乡寄来的…”
“等会儿等会儿!”许晃赶紧打断他,“柳桃儿的爹不是早没了么?!怎么又跑去什么桃源乡了?”
“她爹本是桃源乡的桃仙人,好像是因为获罪被驱赶到人界,结果结识了她娘有了孩子,可是没过几年他的罪满了,于是就回去了,当然他在凡界的肉身也就死了。”
“那他回去了怎么还跟贺兰有联系?”
“贺兰又不是人,自然知道这段前因后果,柳桃儿的爹回到桃源乡之后惦记女儿,所以用仙桃做交换条件,希望贺兰多照顾柳桃儿罢了。”
“哦,怪不得。”许晃听得有来到趣儿的,“那这么说柳桃儿其实有一半是仙人,所以她才能过得去那道结界?”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仙人,说白了就是桃树成了精,只不过草木化妖浊气少些,也没有杀戮,所以说得好听点儿是仙人。”o生摸了摸下巴,似乎也只能这么解释了,否则一介凡人之躯是根本进不去结界的,只能像是鬼打墙一样在原地乱转。只是那个柳桃儿因为有这一层缘故,所以也格外招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加上她本身心事又重,容易有负面情绪,更受那些小鬼小怪的欢迎了…想是这么想,不过o生也没从她身上看出什么不对来,自然在许晃面前也把这些事隐去不提。
回到老宅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一进院,里面又是一片热闹,许晃一眼瞧见萨矗差点儿又脱口而出“你怎么又来了”。要知道他现在浑身上下筋骨酸疼得要命,可没精力去给他炖什么酱鸭掌了。
“正好你们回来了,我本来还想让人去叫你们呢。”
阿拉蕾一只脚跨出房间,一偏头:“人齐了就进来吧,我有事要说。”
众人都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彼此耸耸肩,跟了进去。
“好了。”阿拉蕾一击掌,满屋子的妖和人顿时都停止了闲话,一齐看向她那里。“关于上次地眼的事,我们调查的已经差不多了,今天跟大家公布一下结果。”
听见她说这话,许晃不由得看了看周围,基本上没人露出惊讶的神情,看来是个个心知肚明,并没有因为这表面上的一团和煦就忘了那天的事,或者说早就都在等待调查结果了。
“说吧,究竟是谁在暗中捣鬼,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o生目光炯炯的望着阿拉蕾,眸子里闪动着刀刃一般冰冷的锐光。他可是睚眦必报之人,许晃那天留的血,他会一分不差的全部讨回来。
阿拉蕾并没理他,反而看了一下萨吹姆较颍这才继续说道:“这些天地府派来阳界的人手一直在多方探查,最后在泰山上发现了一个可疑的祭坛,上面有使用过法术的痕迹。”
“要进行气脉的比对还需要一些时间吧?地府的技术部门有进步啊~”萨赐蝗徊褰来一句,不知道是夸奖还是讽刺,许晃却听到了一个陌生的词语,不禁小声询问旁边的o生:“气脉是什么?”
“就是使用灵力之后留下的痕迹,有点儿像指纹或者是dna,每个人和每个人都不一样。”
这一次,阿拉蕾直直的看向了萨矗看得他不禁一抖,“干吗?”
“根本用不着比对气脉,对方在那里留下了一盘录像带,大大方方承认这事是他做的。”
许晃捂着嘴偷笑,这家伙是什么人啊,又不是塔利班,还要宣称对此事负责么?
示意吴明仕将影像在电脑上播放出来,一屋子人的注意力也就立刻都集中在了那上面。录像的画面十分清晰,但是因为拍摄的房间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所以光线还是显得有些昏暗,不过依然能看出那个房间的装潢十分奢华,没过几分钟,一个戴着眼镜的三十岁上下的斯文男人走进了画面,姿态轻松的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晃着一杯加了冰块的洋酒,这时o生突然“啊”了一声,有些讶异的低声喃喃道:“怎么是他?”
然而等那个男人开始说话的时候,角落里又传来女丑低低的抽气声,“是他…是他!”后两个字几乎是喊出来的,那已经是十分肯定的语气了,同一时间,许晃看到萨疵偷爻兜袅肆成系目谡郑他只愣了短短几秒,然后脸色异常苍白的大步走了出去。
再回头看的时候,许晃惊异的发现电脑屏幕上的那个男人居然在眉眼之间与萨锤崭章冻隼吹奈骞儆屑阜窒嗨啤!罢馊说降资撬?”
“萨云都。”
阿拉蕾望着他,一字一句的说出了那个名字,那个许晃日后将会铭记一生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八卦 夜幕下的幽会
o生说的“是他”,指的是曾经在地府中与他擦肩而过,并且把红榴丢给他的那个男人;而女丑说的“是他”,指的则是曾经操纵她去火烧许晃的那个声音;这个男人还是在地眼风波时阻断了百鬼归途,给他们带来了无数麻烦的始作俑者;他就是萨云都,萨家正房这一代的长子长孙,萨吹谋砀纾同时也是原本应该继承萨家家主一位的男人。
到这时许晃才得知,原来萨锤本就不是出自正房,而是原本压根儿就应该与继承一事沾不到边的旁支家族,更为讽刺的是,他还是个从小就根本看不见彼岸之物的孩子,而更为讽刺的是,萨云都从记事起就开始为其降临做着诸多准备的那个萨家守护神兽白虎,却竟然在机缘巧合之下被这个连看都看不见他的萨凑倩搅顺隼础
是天意弄人?还是根本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唯一的结果就是,萨家的老人们在一片混乱之下为了遮丑而立刻强行将萨垂继为了正房子孙,而萨云都则在沦为一家的笑柄之后被从族谱上一笔勾销,从此烟消云散。
阿拉蕾说,“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们所知道的只有,第一,他恨四家,更恨四家的神兽,第二,他在寻找一件东西,但是我们同样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从这一系列事件中可以看出,他的复仇行动已经开始了,而且只会愈演愈烈,决不会善罢甘休。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终极大boss的庐山真面目?许晃定定的看着录像中的那个男人,实在看不出他哪里长得像黑暗大魔王,他只是觉得这个萨云都其实本来也是一个受害者,只是他扭曲的仇恨让他也变成了一个加害者,许晃并不恨他,只是觉得悲凉。
悄悄离开房间,许晃第一眼就看见白虎纹丝不动的靠在廊下的阴影中,清冷的月光打在他的刀鞘上,嵌成北斗七星的宝石反射出点点寒光,就像他那在黑暗中依然闪着精光的眸子。
而他凝视的方向,则是那个永远只会以背影面对他的人。
许晃知道,在常人眼中不过几步的距离,在这对主仆之间却有一条银河那么长。那个萨云都憎恨他的家族,憎恨白虎,可是他难道忘记了,萨床灰彩钦馄渲械囊桓鑫牲品么?他被从父母的身边强行带离,硬给他安上另一对貌合神离的父母,然后把整个家族的荣辱兴衰压在他肩上,难道他就不恨?
而白虎,应召来到一个根本就不想见到他的主人身边,他又做何感想?虽然他往日里总是一副嘻嘻哈哈玩世不恭的样子,可许晃现在看到的,是他眼中流露出的寂寞,那本应是他主人看见的神情。
其实谁都没有错,只是一个小小的错位,天地便全错了。
然而许晃什么都不能说,这是一个死循环,外人插不进去,能解开那个死扣的,只能是他们自己。
就在许晃以为萨丛诙宰攀桌上的那副眼镜发呆的时候,对方却开口了:“我原来只知道他在黑市上混得很开,经常倒手一些盗来的文物,我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来。不管怎么说,我得向你说一声对不起。”
许晃淡淡一笑,“又不是你做的,你不需要道歉。”
“他要恨的话,尽可以冲我来啊,这是萨家一门的事,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其他人都扯上!”萨赐蝗皇Э匕愕挠昧u蚁蚴案,嘴唇几乎咬出血来。
“不管怎么说,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帮过我,我也会帮你。”许晃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胳膊,“我会尽量让他们不要伤到他。”
萨慈春苁遣镆欤“为什么?”
“他是你哥哥,血浓于水,这点是不会变的。”
然而萨慈纯嘈ψ乓x艘⊥罚“你还是太天真了,比起活捉,还是杀了他更有胜算,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的手段,他不是我们能轻易制服的小角色,更何况他离家多年,没人知道他的行踪,他现在一定又学了很多邪门歪道的法术,”他顿了顿,双手用力握拳,“我会找到他,然后就地正法。”
见他说得如此惨烈,许晃一时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劝他,只得说道:“还有时间,我们大家再一起想办法。”
回到屋里,只见里头众人正讨论得热火朝天,或者说是吵得不可开交,以o生为首的一拨认为那个龙虎会一定是萨云都搞的鬼,许晃绝对不能去参加,而且应该马上转移,找个隐蔽的地方再做打算;而以阿拉蕾为首的一拨则认为萨云都跟龙虎会根本扯不上关系,因为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参加这种正派人士的聚会,所以许晃的训练应该照常进行,不能被这种事打断。
这种时候许晃只得再次充当起消防员的职责,“甭管有没有关系,人家留下这盘带子就说明他不打算再躲在暗地里了,凭萨云都的本事,无论我们躲到哪儿,肯定都会被他找出来,所以我的训练更得加强,这点不用提醒我也明白。”他微笑着冲阿拉蕾略一示意,然后摆摆手,“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还不如稳稳当当过咱们的日子,要是自乱阵脚反倒正中对方下怀。行了,没事都回去歇着吧,散会!”
回到自己房间,许晃打了个呵欠正准备洗脸,后面o生却跟进来一手合上门,“趴床上把衣服脱了。”
“啊?nonono,你想都甭想。”
“你想什么呢?”o生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提起手上的那个酒瓮来,“你后背上现在肯定都青一块紫一块的了,我拿酒给你揉揉。”
“哦…”许晃嘿嘿一笑,马上乖乖脱了衣服往被子上一扑,就等按摩师过来按摩了。o生一瞧他的背,果然上面全是淤青,不由得有些暗悔白天下手重了。他叹口气,用丝帕浸了些许酒在许晃的背上涂抹一阵,顿时一股奇妙的醇香在房间里扩散开来,好像之前还闻过,许晃抽抽鼻子直叫“好香好香”,又问这是什么酒,o生便答:“这酒叫千日醉。”
“千日?喝完了醉一千日么?”
“差不多,所以你可别偷喝,这酒只要沾一滴就能睡上一月。”
“你哪儿来的这种东西?”许晃一边说着一边扭头去看,忽然想起这似乎是第一次见白的时候他送来的那坛子酒,不由得有些默然,“你以前就靠这个度日?”
“偶尔。”o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看不见他是何表情。许晃不觉心酸,伸手拍拍他的腿,“那以后就不用了。”
o生笑了笑,“所以拿来作药酒了,比一般的酒活血化淤的效果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听他一行说着,许晃果然觉得后背上热呼呼的,加上o生不轻不重的按揉着,舒服得他都哼哼出声来了,结果他“嗯嗯啊啊”得越来越销魂,弄得后面的人也喘息起来,弯腰一口咬住他的耳朵,“你是要把我的魂都勾出来么?”
许晃这些时日在林子里锻炼,身手也比以前灵活得多了,这时早泥鳅一样从他的身下滑出来,就势往旁边打个滚就蹦到了门边,一手勾过衣服一手揽着门冲o生笑道:“那就麻烦您自己想想办法了,房间留给你,我去别处看会儿书啊~”
他倒不是说假话,刚才萨云都的事给他冲击不小,顿时更觉得自己差人一大截,想到老宅里藏着好些书,他就抱定了主意要好好去用用功,至于睡觉可以白天在林子里补,反正他现在做出来的结界很稳固,就是熊来也不怕。
就着油灯的光亮,许晃在上回的那个库房里果然翻到了不少古书,有讲法术的,讲符的,讲阵法的,真是应有尽有。虽然对古文很头疼,不过他现在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席地而坐,许晃拿过其中一本来抖了抖土,翻开认真读了起来。
而读书的同时,他也没落下修行,继续让自己的气在身体周围循环,这是o生教给他的,要无时不刻的做这项功课,就连睡觉的时候也最好不间断,这样才能日积月累的让他的气变得更为稳定和浑厚,在任何时候都收放自如,应对突发事件也能更加从容。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晃终于还是忍不住打起瞌睡来,就在他频频点头之际,突然从某处传来的动静惊醒了他,他立刻擦擦口水坐起身来,侧耳去听,外面廊上传来人放轻的脚步声。他不禁暗笑,估计是o生忍不住找来了。伸个懒腰,他装出一副刻苦读书的样子来,就等着那家伙顶着臭脸推门进来了。
不料外面的脚步声却越来越小,大有越走越远的架势,许晃心中疑惑,难道不是o生?可谁在这大半夜的出来遛弯?他忍不住也走出房间,却看到一个人影正好在拐角处一闪而过。许晃更加狐疑了,悄悄跟上去一看,竟然是祝医生。他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异常苍白,而且脚步极快,没一会儿就走到大门那儿,打开门栓迈了出去。
许晃赶紧也跟过去,心想祝医生是蝶涟强行留下在这里养胎的,难道这怀了孕的男人会有梦游的毛病?还是他是去找篁?…不对啊,篁不是也死气白赖的赖在这儿了么,那他出去找谁?
担心之下,许晃也顾不上叫别人了,一溜烟儿的跑到大门那儿推开一看,好家伙,这可真把他惊着了,只见不远处的祝医生正挽着一个衣裙飘飘的女人,两个人状态亲密的往远处走去。
许晃心中顿时一万个草泥马呼啸而过,卧草,这什么状况?!祝医生夜会陌生女子,这都能上明天的早报头条了!那女的是谁?祝医生的情人?那更不对了,他的情人不是篁么,连孩子都有了,这是脚踏两条船地干活?可是看祝医生分明又不是那种花花公子,这事要是篁干的还比较可信。问题是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能干什么去?总不会是一起去看流星雨吧?他仔细在心中搜索一遍,也没想出来那个女人像是村里的谁,这时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你干什么呢?”
“啊…”
o生赶紧捂住他的嘴防止他嗷出声来,“嘘~你想把宅子里的人全叫起来啊?”
“你怎么吓唬人呢!”许晃小声抗议,对面那个翻个白眼,“是你自己半夜不睡觉在这儿鬼鬼祟祟的好不好?到底在这儿干什么呢?刚才是不是有谁出去了?”
“没什么,反正不关咱们的事。”许晃赶紧掩上门,回身推他回去,“走吧走吧,我刚刚正好有几个字不认识,你过来给我讲讲。”
最后看了一眼大门,许晃决定还是先把这事藏心里比较好,否则叫那个蛇妖知道了,自己家恐怕又要变成战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九卦 抱一抱
“说起来,我到底该怎么去抓那个蛊虫呢?”
这一日,许晃照常在后山林子里扎马步练基本功,现在这对他来讲已经是小菜一碟了,所以大脑空闲之余也想到了阿拉蕾交给他的主要任务。o生坐在他对面正拿棍子扒拉面前的火堆,里面在烤的是他们从林子里挖来的红薯,他手里还拿着根不知道打哪儿来的老玉米,一颗一颗剥下来往火里丢,爆出一个花来他就往嘴里一丢,或者顺手丢到对面,每次都能精准的落到许晃嘴里。
“我哪儿知道。”o生打个呵欠,熬夜念书可真不是人干事,噢,也不是鬼干事,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那么大精神。“你昨儿不是看了不少书,我记得里头有讲过吧。”
“那上面就略提了一下蛊虫的制作方法,怎么拿去害人,没提怎么抓它啊?您这么学识渊博,肯定知道,对吧?”许晃狡黠的一笑,大帽子就扣上了。对面那个果然上勾,得意的笑道:“大爷我是学识渊博,不过我是正人君子,不研究这玩意儿。”
这下许晃失望了,“你真不知道?”嘿,白给他长脸了。
要说他现在根本连那个蛊虫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闭着眼回想了一下书里的内容,也只是说蛊虫形态各异,什么示意图都没有,跟没说一样。对面o生又扒拉了一下火,烤红薯的香味顿时飘了过来,许晃不禁抽抽鼻子,这时他突然想到,“哎,说不定那蛊虫也有饿的时候,用食物的香味能不能把它引过来啊?”
o生噗哧一乐,“一般的食物肯定不行,要是你脱光了在这儿跳舞,那没准儿有可能。”
许晃翻个白眼,“那就该引狼了。”
“是啊,下回满月的时候我就真成狼了。”o生不怀好意的盯着他,“我说真的,你到底什么时候解禁?”
“等我功成名就了。”
“哼,那黄花菜都凉了。”
“哎呀,我跟你说正事呢,你怎么老往黄段子上扯!”许晃没好气的瞪他。“这蛊虫不可能一直躲在这么小一个结界里吧,它总得有出来的时候吧?那时候它肯定会留下什么痕迹,到时候咱们不就能找着了?”
“嗯,真聪明。”某只鬼漫不经心的凉凉道。
简直要被他气死,许晃心想只能靠自己了。在这种敌情不明的状况下,也只有靠现有的知识来推导了,他现在能知道的是:第一,蛊虫跑得很快,第二…蛊虫跑得很快……呃。
“吃红薯么?”
“不吃!”
o生无奈的看他一眼,只好提示道:“我问你,蛊虫是怎么产生的?”
许晃一脸“你拿我当白痴啊”的表情,“不就是一大堆毒虫毒蛇什么的扔一块斗啊斗的…哦!”他突然一拍脑门,“所以蛊虫一定具有很强的攻击性!”
“它知道以它的实力没办法对我们挑衅,那你觉得它会攻击什么?”
仿佛是回应他的问题,林子的某处突然爆发出一声熊的嘶吼,许晃只愣了不到半秒,拔脚就向那里跑去,然而他只来得及看到那个黑色的大毛球晃了几晃,最后像是中弹一样的倒在了地上,可等到他跑到那里时,地上的那团物体已经迅速化为了半具白骨,只一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堆灰烬。
许晃只觉得喉咙发紧后背发冷,这,这是那天的那头熊吧?虽然他也对它没什么好感,可眼下这个状况也太惨了,那蛊虫竟有这么厉害?!
“它已经耐不住性子,开始袭击林子里的动物了。”o生站在他背后静静说道,许晃心头一凉,他突然想到这几天经常能在地上看到一小堆一小堆的灰烬,和眼前的一模一样。
“不…”他捂住嘴,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他突然想到头一天遇到的那只小松鼠,它也会成为这其中的一员么?或者它已经沦为林子里的冤魂了?许晃的心突然像是被狠狠抓了一下――这些动物是因为他才会死去的。
他突然失控般的跪在地上,就在那一瞬间,o生吃惊的看到他周身的那层气骤然变得浓烈起来,只短短几秒钟之后就猛然向四周迸裂出去,一个赤色的球状结界随之形成,就像吹气球一样,形状越来越大,颜色也逐渐转为极淡的红色,抬头看时,整个结界的边缘已经高过了树顶,还在继续向天空延伸。
“在哪儿,到底在哪儿?!”许晃不住的念叨着,睁大的眼中也蒙上了一层红光,他只是凭直觉急切的想要从林子里揪出蛊虫,然而o生却知道,他实际上已经一步完成了“临、兵、斗、者、皆”后面的“阵”与“列”两层真言,现在他的状态完全就是一个成熟的“列”,是继天人合一之后反其道而用之,完全将天地之力纳于一已之身,他的结界所到之处,一切最细微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感官,是“知己知彼”的最终形态。
“小晃!”o生焦急的唤着他,想要让他清醒过来,因为这个“列”的威力虽然很猛,但同样的,它也会消耗术者巨大的体力与精气,一般只适用于处在安全地带的人,由他探查出敌方动向,然后传给前方攻击的同伴,如果想要同时攻守平衡,则要仔细斟酌结界大小,以避免精力消耗过大,像许晃这种几乎失控的鲁莽行为,只能最终导致他自己力量枯竭。
“你这样是找不到蛊虫的!”o生心急万分,“你现在就是在表示你的力量远远超过它,它当然会藏得更深,怎么可能会再露头呢!”
许晃这才猛然惊醒过来,绷紧的神经一放松,他的结界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他则一下栽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只觉得浑身上下全都虚脱了一般。
“你啊…”o生责怪的看着他,伸手将他抱了起来。“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不行!”许晃马上捉紧他,“这里的动物怎么办?”
o生叹口气,从身上掏出黄纸和朱砂来,“昨天教你的镇魔咒还记得吧?在这些黄纸上全都画上,然后滴上你的血,再找棵大树拦腰贴满一圈,这棵树就能作为一个临时的庇护所,如果有动物需要帮助的话,它们自然会逃到这里来。”
做完这项工程,许晃才算心安了一点。“等等,还有件事。”他突然想起来,刚才放出结界的时候,他在某个地方看见一丝黑气从地上飘起来。循着记忆一找,就在他们昨天挖野菜的那附近,o生这时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按住许晃的手,自己用拔火棍在那里一翻,顿时将一根草绳挑了出来。两人相互对视一眼,这不是许晃那天从魏先生家弄回来的奇怪绳子么?原来篁给埋这儿了。于是o生将那绳子又原样丢了回去,顺便把刚才许晃写剩下的几张符也丢下去埋在一起,用脚踩实了,两人这才结伴往回走去。
刚走到老宅门口,迎面突然飞来个什么东西,啪地一下就粘在了许晃的脸上,他刚要伸手去扒,却听见耳朵里传来阿拉蕾的命令:“速回,有急事!”
等他把脸上那东西揭下来一看,却是一张纸剪成的小人,上面用笔画了一个小小的符,等它答录机似的把那句话重复了三遍之后,就嘭地一声变回了一张普通的白纸,许晃不禁好笑,这东西倒挺好用的。等他推门一看,好么,院子里乌压压站了一堆人,见他们进来,顿时刷地一下目光全投了过来,扎得许晃浑身难受。
阿拉蕾站在远处的台阶上笑:“哟喂,飞毛腿啊,真成风一样的汉子了?”
许晃只得从回廊里绕了过去,小声问:“这什么情况?”
他师父笑着将一个棉花糖丢进嘴里,一手就势勾住他的肩膀,“说起来,你不会认为我教你修行是免费的吧?”
“呃…啊?!”许晃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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