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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灭鬼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灭鬼 作者:红盐

    们家底下镇着一件东西,这件东西,就是我刚才所说的――地眼。”

    世间的一切都是事出有因,可许晃从没想到,他身边发生的这么多事件居然都是连在一起的,而它们的源头竟然会是这么一个听上去匪夷所思的东西。

    “因为有这个世间最大的阴穴存在,所以属阴的妖物们才会不自觉的被吸引到这里来;也正是因为它,地里的庄稼得不到足够的阳气而变得颗粒无收,村子里的人们也因此受到连累,祖祖辈辈过着穷苦的日子。而你的老祖宗许逊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为了不让它的破坏性进一步扩大,所以他在上面加以四象阵用来镇住这个地眼。”

    “四象阵?”刚刚和阿拉蕾通话时确实有人说了这么一个名称,许晃仔细回忆了一下,却并没发现在什么地方看到过符纸或者类似的东西。“你是说那个罗盘一样的东西?”

    红榴笑得有些小狡黠,“不,这个四象阵就是你在老宅无时不刻都能看到的东西。”

    “啊?”许晃越发诧异了,不料红榴接下来说出的话,却是最令他无比震惊的事:

    “许家老宅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四象阵!”

    “什…”许晃几近失声,他的脑中一下涌出曾经在老宅中看到的种种,原来那些奇怪的布局,不恰当的设计,乃至一砖一瓦都是在为了这个所谓的“四象阵”服务,直到这时他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当初o生不让他住在主屋,为什么他在主屋和地下都感受到同一种阴冷的气氛,那是因为那所宅子根本就不是为了让人居住才设计出来的。他突然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冷,“那我岂不是根本住在一个大墓里嘛?!”

    “这你算是说对了,阴穴对生人无益,却是墓地的上佳之选,而你家下头的那个更是天地之眼,可以说是世人眼中风水宝穴中的风水宝穴。”

    许晃咂了声舌,“可我也没在那儿看见我老祖宗的棺材啊?而且如果是那么好的风水,我怎么现在还没成土豪或是市长?”

    红榴冷笑一声:“要是当年许逊真把他自己的棺材放在地眼上,别说是飞黄腾达了,你们家恐怕早就断子绝孙了。”

    “啊?”

    “所以我刚才才说是‘世人’,只有世俗的眼光才会一厢情愿的把那儿当作风水宝地,殊不知地眼是天地之初产生的灵穴,这样的地方,又怎么可能会容忍一介凡人躺在其中?人有享得了的福,当然也有享不了的福,被这么天大的福压着,那就已经是灾祸了,不变成妖怪才怪呢。”

    许晃听得一愣一愣的,他突然想到自己家那个真正的祖坟来,“那我们家外头那个祖坟算怎么回事?”

    “这就是你的老祖宗许逊的高明之处了。据我所知,许家根本没有什么祖坟,历任当家皆是从尘土而来,化尘土而去。而那个所谓的祖坟,其实是为外人准备的。”

    “哈?!”许晃心说这“外人”是啥意思?难道不成真是拉来陪葬的?!

    “那不过是一个幌子,因为当年许逊寻找宝穴的事天下人尽皆知,我想许逊恐怕是因为害怕蜂拥而至的后人会破坏掉他好不容易封上的地眼而酿成大祸,故意在旁边设的一个疑冢罢了。你既然已经下过墓里,就应该知道那些人有多么疯狂了吧?”

    想到祖墓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棺木,许晃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那都是人们为了借宝穴的风水福泽后代,所以就偷偷将祖先的棺材运到别人家的墓里。谣言从来是一传十,十传百,决不会有断绝的一日,反而还会越传越广越传越邪乎,只要有第一个人这么干了,那么此后只会源源不绝,因此才会出现历朝历代蜂拥而至的棺木,后面的人不断的将前面的人放置的棺材往外扔,再把自家的棺材放进最里面,这才有了后来许晃在墓室中看到的那个情景。

    “可是…”许晃听到这里,还是觉得整件事有什么地方接不上,“这不是多此一举么?既然他许逊知道这地眼如此危险,当初不要去动它不就好了?”他想到刚刚红榴所用的“有心人”这一带有情感色彩的形容词,“难道他与其他人一样,都是贪图地眼的风水?”

    红榴缓缓摇头,“许逊是不世出的奇才,这样的人从来都是世外之人,一个世外之人又怎会在意什么坟地什么风水之类的俗事?但是世间的事就是这样,凭你再怎么活在红尘俗世之外,总会有那么一些原因会让你不得不再踏回这个丑恶的世间。”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六卦 许逊

    许晃被她这话吊得上不去下不来的,急忙问道:“那会是什么原因?”

    红榴冷笑一声,吐出两个字来:“权力。”

    “…啊?”

    “即便许逊是俗世外的仙人,可他这仙人毕竟是踩在地上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他活在这世上一日,他就逃脱不掉王命的束缚。”红榴摇着头说道,“历代的皇帝,世间之物已全在他的掌中,他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保证后世的子孙也都能继续稳坐江山,就像秦始皇当初所言,‘朕为始皇帝,后世以计数,二世三世至于万世,传之无穷’。而要实现这一愿望,在世人心中最直接的办法就是选一块风水宝地建陵。这种事从来需要本领高明的术士出马,以许逊当时的名声在外,他又怎么可能逃脱得了皇帝的召见?”

    “这么说,他当年所谓的荣华与显赫根本不是他想要的?”

    “对于许逊来说,那些东西就是灾难的开始。”红榴叹息一声,“皇帝的命令当然不容一丝马虎,可是许逊的本事实在是太大了,如果只是一般本领高明的术士,可能也只是找出一个非常好的风水宝地,可他的能力已经远远超出凡人,再加上他的恪尽职守,最后居然被他找出了这个天地之眼。当然他马上就知道这地方的厉害之处了,就算是皇帝,这地方也是无论如何消受不起的,所以他立马将这地方重新埋上,以最快的速度另寻了一处宝地上奏皇帝。但是流言是极为可怕的,不知道从何时起,从何人口中就传出了这么一个说法,说是许逊之前找到一块风水极好的宝地,但他出于私心没有上报,而是另选了一处修建帝陵,想要把先前的那一块做为自己的墓地。”

    “然后这事传到皇帝耳朵里,他就被革职赶回老家了?”

    红榴笑道:“若真是如此,那可是欺君之罪,怎么可能还会留下他的一条命?所以才不得不说你老祖宗是高人,他早就料到会有这种后果,所以在风头正盛的时候就请辞回家了,皇帝当时因为忙着修陵的事正在兴头上,加上许逊已经完成了任务留着也没什么用,反而还到处招旁人的嫉恨与弹劾,所以也就看在他有功的份上赐金放还了。许逊一领到旨就立马带上家人与门人回到深山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也就躲过了朝庭后来的追捕。”

    许晃听到最后,这仿佛是个还算团圆的结局,“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还会发生现在的事?”

    “人的欲望一旦膨胀是可怕之极的。一个皇帝的热情可以有冷却的时候,比如他生了重病,或是疲于应对战争的时候,可你不要忘了,民间的热情可是永远不会熄灭的,一旦朝廷的追捕渐渐销声匿迹,那便是更多人蠢蠢欲动的开始。我相信后来一定有人找到了许逊,而且也找到了他埋起来的地眼,在这一过程中,地眼肯定是遭到了某种程度的破坏,天地间的平衡一旦被打破,后果便是毁灭性的――先有八王之乱,西晋王朝随之走向毁灭,随后便是东晋十六国,那是中国历史上最为黑暗的一段,之后的南北朝分治,直到隋唐才重新统一,如此漫长的几百年战乱纷争,不是历史书上轻描淡写一句‘分久必合’就能一笔带过的,如果分裂代表着相互撕杀,统一就是单方面的屠杀,那后面堆积成山的血肉与骸骨是你远不可想象的…”

    “等等等等,”许晃听得昏头昏脑,忙截住她,“你说的这也太玄了,那可是历史啊,这么真实的历史怎么又跟这种模糊不清的东西联系到一起了?”

    红榴瞟了他一眼,说出来的话也越发和她那小婴儿的姿态不相符了。“王朝的更迭向来是天灾与人祸共同造成的,那么你认为这所谓的天灾会是什么?洪水?大旱?地震?还是虫害?这不过是人类的认知,是‘天灾’最表层的一部分,而在那背后,推动着这一切的就是我刚刚告诉你的那些,你说它玄,那是因为它本来就是这么玄的东西。或者你也可以试试,看如果这一次放任它不管,后面还会不会风平浪静的收尾。”

    许晃一下就沉默了,虽然他并不能完全相信红榴所说的话,可他同样也无法去否定它。那股黑雾仿佛就在他的眼前盘绕不去,那个情景无论如何也不能当作无关痛痒的事来处理,如果就这么放任不管,他可以相信,那必然将会有无可挽回的后果出现,如果真的像红榴说的那样,如果历史将再一次重演…他简直不敢去想像,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会有多么可怕。

    他忽然昂起头来,“但是这世界毕竟从那个事件中幸存下来了,也就是说,许逊阻止了那个毁灭的发生,他封上了地眼。他能做到,我是他的子孙,我一定也能做到。”

    不料红榴却只是望着他,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你可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许晃只想了几秒钟,居然笑了出来。“他死了,对么?”

    大概是没想到他会是这么个反应,这下红榴倒愣了。许久,她摇头失笑:“你可知道,许逊以性命相搏,还是没能完全封死地眼,他在最后一刻留下誓言,誓要再度回来。而现在,在他回归的同时,地眼居然也在机缘巧合下再度开启,这到底是人祸,还是天灾?…不,冥冥之中一切皆由天定,这是天的旨意,没有人可以违抗。”她喃喃着,到最后完全变成了自言自语,可许晃是越听越不对劲,“你等会儿,你说谁回来了?”

    红榴抬起头,幽幽的目光直视着他,“你是六十一甲子轮回的终极,你是许晃,你也是许逊。”

    四下里一片静悄悄的,简直都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许晃静静的立在那里,似乎对红榴说出的这个事实毫无反应。其实他只有刚才短短的一瞬大脑空白了一下,然而他很快便释然了。被这么一个小不点儿点破了自己身上如此匪夷所思的秘密,他不觉得吃惊也没有任何怀疑,倒不是因为这一切都在那个事实浮出水面后严丝合缝的连接到了一起,而是那一瞬间他就明白了,不是大脑里储存的记忆,而是这副身躯,这每一滴的骨血中都深深镌刻着曾经的悔恨。原来他真的应该是祭品,因为他身上背负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他回到这里,一切都是顺理成章。是他欠下的债,如今到了该还的时候了

    他一下子哈哈大笑起来,只觉得这一生都仿佛不曾笑得如此痛快过。“――那你还真是好心,既然如此你不是一早就该把我丢去补地眼,为什么反过来还要阻止我,而且还在这儿跟我说这么一套长篇大论?这是我犯下的罪,不是么?”

    红榴答得也很干脆:“不错,谁犯了罪,就该由谁来赎罪。可是这件事并没有这么简单。”她说到这里却戛然而止,“这件事我还在调查当中,因为涉及到地府的机密,我现在还不能透露给你,总之现在还不能让你死了,否则线索就断了,我总觉得这事和他们有脱不了的干系。”

    “他们?”

    “你大概也早看出来了吧,这地府中也不是风平浪静的。”

    许晃回忆了一下上次在这里的所见所闻,点了点头,“这里面有两派,你们是一派,十殿阎罗中还有另外一派。”

    红榴笑道:“你倒是不傻。刚刚你在忘川里闹出那么大动静,他们恐怕很快就要来兴师问罪了,眼下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他们可不像我们这么好心,肯定巴不得赶紧把你丢去补坑,如果你继续待在这儿,我恐怕也保不了你。唯今之计,只有尽快将你送回地上,那儿有你的亲卫队,又是在阳间,他们应该一时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你回去之后可要赶紧想辙,哪怕是尽力做出个将功赎罪的样子来,我在这儿也好跟那帮老家伙们讨价还价。”

    看着她那要笑不笑的讽刺表情,倒像是和杜宇如出一辙似的,真不愧是他养大的娃。“可那个地眼还开着,我这个样子怎么回去?”

    红榴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你当我是谁呢?当然早就安排好啦!”

    仿佛是回应她的这句话,下一秒,上方的空气中忽然撕开了一道口子,一道白色的身影很快从里面跳了下来,在地面上立定了身形,顺手就把一个东西朝这边砸了过来,许晃连躲都来不及,顿时就觉得自己有如被抽水马桶抽进去一般猛地一阵天旋地转,五脏六腑全撞在了一起,差点儿没把胆汁都吐出来。等他眼冒金星的从地上爬起来,嗡嗡作响的脑子里也逐渐听到了另外两人的对话:“…这可是加急快件,你得给我加钱。”

    “我还没嫌你慢呢,还好意思跟我多要钱?”

    “你知道那里有多难脱身么?更何况我还扛着这么重一沙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说谁是沙袋呢?”许晃揉着脑袋,从四肢上传来的钝痛也逐渐清晰了起来,他低头一看,果然到处撞的都是淤青,“你这什么破快递啊,没撞着我脑袋吧?!”

    白嘻嘻笑道:“反正本来也不灵光,没准儿一撞就开窍了呢。”

    “嘿,你还真给我撞上了啊!”

    两下里正要闹翻天,阿修罗王那儿突然弹过来一小朵火焰,“都甭废话了,他们已经朝这边来了。”

    红榴冲白一扬下巴,“那就劳烦你再原样送回去了。”

    白做了个ok的手势,一手提溜起许晃的衣领从地上一跃而起,又跳回了来时的那个通道中,最后还不忘说一句:“说好了,回来一定给我加钱哟~”

    “你们地府的人怎么都这么爱钱啊?”许晃受不了的白了他一眼,没想到却听到从身后传来一阵兴奋的狗叫,白回头一看,“得,这家伙怎么也跟出来了。”

    球球很快从后面赶了上来,跟在他们两人脚边一起往前跑去。许晃眼一弯:“那是知道它主人有难,所以也想来帮忙呗。”

    白笑说:“也罢,这种时候终归是能帮上忙的力量越多越好,回去之后可就靠你了,救世主?”

    许晃苦笑一声,“包在我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终于狗血了。。。。。

    ☆、第四十七卦 杀手锏

    “――去死吧!”

    许晃是万万没有想到,一回来就是这副乱成一锅粥的情形。那边夹带着黑雾的龙卷风已经几乎要形成了通天的势头,眼看着就快和天上密布的乌云连为一体,而底下两拨人似乎谁都不曾在意这一可怕的情景,双方依然酷战正酣,看样子,好像从他刚才在地府里和阿拉蕾通话之后并没有过去太长时间。

    “喂,别打了!”

    大喊一声过后,谁都没理他。只见那薛老头即使被牢牢缚在阵形中央不得脱身,却依然能不慌不忙的躲过阿拉蕾和龟仙人招招凌利的攻势,在金光中如一只蝴蝶般上下翻飞,身手灵活得简直不像个风烛残年的糟老头子。

    许晃实在看不过,又喊一声:“二打一,你们好意思嘛!就算他有什么不是,也不能这么欺负老人家啊?”

    “老人家?”阿拉蕾冷笑一声:“这儿就没什么老人家!妖孽!还不快给我现出原形?!”

    不料那薛老头竟然边飞边还气定神闲的笑道:“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那我不是傻了?”听嗓音居然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这分明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尾音上还带了那么一点点媚然,透出一股子妖冶的味道。

    许晃不禁哑然:“他不是薛老头?”

    “什么薛老头!这个人根本从头到尾就没存在过!”阿拉蕾气急败坏的嚷道,“也就你这白痴才会什么都看不出来!”

    被她骂得有些不爽,许晃撇撇嘴,心想小看人不是,小爷现如今跟以前可不是一个级别了。他眯起眼仔细朝那边看去,没想到就在这时不知道打哪儿飞来一块残砖,一下子砸在他的小腿肚子上,他“哎哟”一声整个人就往前扑去,手刚好压在那个阵形的边上,也不知是碰着哪儿了,所有的金光顿时全都泄了,阵形中的薛老头松了松身直起腰来,冲他一笑:“谢了~”

    许晃一看坏事了,果然背后有个声音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故意的吧?!”

    “我…”许晃正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要解释,突然就觉得脚下一震,只听某处噼噼啪啪的乱响,他听着这不祥的声音就觉得脸上汗都下来了,回头一看,那股黑雾已经变本加厉的膨胀了三四倍,旁边主屋廊下几根粗大的柱子已经被压迫得变了形,上面的裂缝都在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扩大着,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上面的房梁了。

    “它怎么突然就变大了啊?!”

    许晃在狂乱的气流中努力保持着平衡,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的房子马上就要变作一堆瓦砾,身后突然有只手一把死死扣住他的肩膀,差点儿没把他疼得喊出声来,回头一看,阿拉蕾惨白着脸,漆黑一片的眼睛瞪着对面,口中喃喃道:“我刚就在想,这东西不会是…是地眼吧?”

    “算你说着了。”

    她动了动嘴唇,凄惨的一笑:“那就等着吧。”

    “等什么?”

    “等死吧!”

    “啊?!”许晃心说你倒干脆,刚才那股气势都哪儿去了?“还不是你搞成这样,你倒是想想办法啊,怎么就放弃了!”

    “刚刚我设的正反四象阵还能与它形成一个暂时的平衡,你把我的阵弄没了,还叫我想办法?!”对方同样回吼回来,许晃这下也怒了,这要不是她干的好事,事情能发展到这一步?可没等他再吼回去,对面的主屋已经发出一阵更大的响声,整间房从上到下都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瓦片砖头如雨点般砸落下来,越发猛烈起来的飞沙走石有如刀子一样的割过来,顿时在他们露出来的皮肤上划出一道道的血痕。

    许晃的脸也已经变得惨白,满脑子转的就只有“要死了”三个字,早忘了自己之前还在地底下拍着胸脯跟人家打过保票,只怕是再过不一会儿他就真要回去报道了。

    果然只坚持了不到几秒,就听哗啦一声巨响,那间供满了他祖先牌位的房子就从房顶开始塌了下去,用不了一分钟就干净利落的化为了一个杂乱的废墟,滚滚烟尘从地面上飞起来,又迅速的被吸入那黑色的龙卷风里,许晃已经绝望的闭上了眼,就等着最后一刻的到来了。

    风声卷着死一般的寂静,众人在一派阴冷的气氛中等了十几秒,没想到什么都没有发生,然而就在许晃战战兢兢的睁开一只眼去看的时候,那堆废墟上突然就腾地挤出来更加浓重的黑烟,他的心一下子跌至冰点,心说真是死期到了,村里的乡亲父老我对不住您们,一会儿咱们就都得在那桥上排队领汤了…没想到这时候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层黑雾中一下子又迸发出数道耀眼夺目的金光,仿佛是在追着那黑雾一般,又把它们生生的逼回了乱石缝里,那金光随之连成一片,之后也渐渐消散在了空气中。最终,一切重归宁静。

    天上的乌云很快就散了,重新露出后面晴朗的天空。所有人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立在原地,谁也说不清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过去多久,倒是球球先跑上前去,在那废墟里嗅了嗅又拿爪子扒了两下,将其中的一块砖翻了过来,顿时就有一点金色在阳光下闪了一闪,许晃走过去一看,只见那墙砖居然是有夹层的,在一层碎掉的白灰后面露出的是一张金色的符。他也动手刨了几处,所有的墙砖都是如此,原来在他之前来过数次的这间主屋中,所有的墙壁后面都藏有这样的金符,大约是有人先在四面的墙上都贴满了一层符,然后再用白灰刷墙,将它们全部封在里面。

    旁边的阿拉蕾也蹲下身来,将手放在那些符上试着感应,“还有气残留着。这是教中威力最大的金符,要求施法者的道行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这个数量绝非凡人可以做到,究竟是何方神圣?”

    “是许逊。”o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们背后。许晃只觉得鼻子里猛一阵酸气上涌,他飞快的站起身来面对着他,实在是很想指着他的鼻尖臭骂他一顿,可同时他也很想先扑进他的怀里痛哭一场,却不料o生接下来说道:“七天,我们还有七天的时间。”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八卦 薛老头的秘密

    “你说七天是什么意思?”

    “许逊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所以留下了这个四象阵和这些符为我们的最后一搏争取时间,但这些符的力量最多撑不过七天,七天之后,一切将无力回天。”

    “还有更糟的。”千秋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看到许晃时,他还是露出了以往的那种微笑,“回来就好。”

    没的说,许晃自然就条件反射的黏了上去,“你们都没事吧?”

    千秋点点头,“整个村子现在都在我们的结界里,人都没事,我们让他们暂时先睡一觉,事情结束前不会有人知道的。”

    许晃突然就有种感激涕零的冲动,“我替大家谢谢你们了。”

    千秋却哧地笑了一声,“我们可不是为了他们,是为了你。”

    “啊?”

    “如果有人因此受伤,你也会受伤的吧?”

    望着千秋那柔和的笑脸,再看看周围的那些熟悉的脸庞,许晃终于还是没能忍住,鼻尖一酸眼泪就掉了出来。

    o生叹口气,把他抓进自己怀里拿袖子给他擦鼻涕眼泪,一边抬头问千秋:“你说还有什么更糟的?”

    千秋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你忘了再过几天是什么日子了。”

    o生顿时就僵了,半天吐出一个名字来:“…中元节。”他咬了咬牙,“这下真的没时间了。”

    又是这个名称,许晃抬头问道:“你们老说中元节,这中元节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中元节,又叫鬼节。”o生盯着他,缓缓说道,“那一天的子时,阳间的阴气会达到一年中最为浓厚的程度,到时地府之门将会敞开,里面的牛鬼蛇神便会鱼贯而出,在阳间游荡至天明,这可以说是他们一年中唯一的一次狂欢节。”

    真不愧是名副其实的鬼节,只是这鬼过节还要扰了阳间的清静,总叫人觉得说不过去。“那不就是人常说的百鬼夜行了?要是这样的话,活人不得被它们吓死?”

    o生摇了摇头,“阴间与阳间不可相互影响,这是亘古不变的法则,即使是在中元节,鬼怪们所走的通道也是规定好的,一定得是阳间阴气最盛的那一处,而这样的地方通常是不会有生人在那里生活的。不过现在我们要面对的问题并不是这个,时近中元节,世间的阴气只有增没有减,只怕金符上的阳气消耗得会更快,根本就到不了七天…”他伸出手略一掐算,“恐怕只有三天了。”

    “三天?!”许晃登时就慌了,“那怎么办?”

    “我带你私奔吧?”

    突然就有个不着调的声音插了进来,同时一只手搭上许晃的腰间,趁他不注意时一把将他扣进自己怀里,许晃回头一看,身后那张陌生的年轻面孔上高鼻深目,倒像是有外国血统一般,而那双眸子里蕴藏着的烈火般的赤色,与额间的朱砂相得益彰,分明是非人之物才会有的标志。

    “你这臭小子裹什么乱!”o生顿时张牙舞爪的扑过去,不料对方却突然张开一副巨大的羽翼,抱着许晃就飞到了一旁的房顶上。

    许晃看着这高度就有些眼晕,不过他也马上想到这个人可能会是谁了。“你不会是…朱雀?!”

    朱雀闻言,乐得在他脸上啵了一大口,“真不愧是我的主人,一眼就认出来啦!”

    “你够了没有!”“你这臭狐狸!”

    随着o生追过来的一声怒吼,他们脚下的房子里却也同时传出葛萌萌的尖叫,随后便是咣当一声,有个人撞破了门直接从屋里飞了出来,许晃定睛一看,原来那薛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溜进葛萌萌的房间里去了,他正想这老色鬼到底想干嘛,之后的一幕却差点儿没叫他下巴砸了脚面:

    只见那枯鬼一般的老头子在原地站稳了身形,突然全身上下迸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许晃只来得及看清那光芒里的人形一下子向上伸展出好几公分,等他再眨眼时,站在那里的已经是一个四肢修长的绝色美男子。用“绝色”来形容一个男人可能有点儿恶心,不过眼前的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妖孽的气质,倒是与变成人形时的狐狸有些相仿,只不过这一个妖媚的程度还要往上翻个好几倍,细看之下,他那两只细长的眼上似乎还纹了一层嫣红的眼线,就仿佛是在雪地上滴下的鲜血一般。

    虽然这位美男子笑起来的时候大约会是倾国倾城的光景,不过此时他那张漂亮的脸上完全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甚至可以说是写满了鄙夷,望着对面的葛萌萌,他冷冷的伸出一只手,“还给我。”

    葛萌萌一下就被激怒了,“我呸!你这臭狐狸赶紧给我去死吧!”她说着,一扬手就把一瓶颜色超级诡异的东西砸了过去,玻璃瓶落在地上应声而碎,顿时就把那附近的地面给腐蚀出一个大坑,在空气中升腾起阵阵的白烟。

    好家伙,这到底什么情况?许晃可是领教过这位大小姐生化武器的厉害,不过还真没见她拿出过这么厉害的东西。就在这时,一阵风呼地卷起一股恶臭直扑过来,差点儿没把许晃熏的从房顶上掉下来,下面的众妖们也纷纷捂住口鼻退避三舍,可那个漂亮的男人却依然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他保持着那个动作又重复了一遍刚刚说过的三个字:“还还我。”

    这下葛萌萌愤怒得眼睛都红了,许晃眼见她又要扔那“手榴弹”,连忙出声劝阻道:“哎哎!我们家房子已经够惨的了,您手下留情,别再搞破坏了成么?”

    “闭嘴!”葛萌萌气得浑身发抖,两只眼死死瞪着对面的人:“要不是你,哥哥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居然还有脸说要我把他还给你?你这妖孽,明明是你把他从我们身边夺走,哪怕是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都解不了我心头的恨!”

    到这里许晃终于听出点儿头绪来了,难不成这姓薛的就是葛萌萌一直在找的那个,带走了她双胞胎哥哥的那只妖狐?脑海中有些零散的线索拼接到了一起,他一下子想到什么,回头看向o生,那一个却是一副气定神闲,丝毫没有惊讶之色的样子,看来果然是早就知道。

    “如果没有我,青阳他活不到现在。”那妖狐冷着脸又吐出这么一句来,却令许晃倍感惊讶,这听起来怎么倒不像是之前阿拉蕾她们说的那样,难道这其中还有隐情?

    “你放屁!”

    葛大小姐顾不上体面,连粗话都蹦出来了,许晃看着她手里的那个瓶子就心惊胆战,“哎呀君子动口不动手!对了,你哥哥他人在哪儿?他还好吧?”

    一说出她哥哥来,那小女孩儿终于还是崩溃了,张了张嘴“哇”地就哭了出来。

    走进葛萌萌住的屋子,许晃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掀开盖子丢在一边的那口黑漆棺材,再看向床上,那里躺着一个全身笼罩在霞光里的男孩子,正是他之前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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