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履奇缘之云华传 作者:寒无牙
喊着,一口逮住母狼的j□j,死命吸了起来,小肚子吃得圆滚滚。
“恶得狠了也要慢着点儿。”墨云华轻轻拍着娃子的背,为其顺气。
炼缺杵在一边呆呆看着,墨云华眼角垂落的温情让他很是着迷。
“这孩子可是离苑抢来的那个?”
“嗯?”
“为师并未察觉丝毫魔气。”墨云华为孩子探脉,不免生疑。
“他被勾陈封在雷石里,早已将魔气炼化了,如今也算有了半具仙身。”
“他是谁?怎被封在雷石中?”
炼缺道,“离苑的师弟,曾经的岷禾魔尊,听离苑讲,也曾是白曦一族,与星染前辈颇为熟识。”
“岷禾?”
“嗯,他的名字,离苑受了伤,托我照管,说这孩子只要开智,修为回复,便毋须他人看管了,师父,你不会怪我自行主张将他带了回来吧。”
墨云华摇摇头,“既不是魔修,倒也无妨,未免生事,孩子的事就不要与人透露了,养在山中权当个座下童子倒也不打眼,过几年,五道塔的事情淡了,便好了。”
“谢谢师父体谅。”炼缺颜色温存。
那小娃子喝足了奶,兀自钻入墨云华怀中,两只肉乎乎的小手死死攥住了墨云华外袍的衣襟,任凭炼缺怎样哄劝,再也不肯放手。这娃子对墨云华的好感表现得如此直接又奔放,炼缺忍不住生出些羡慕。
他颇幽怨的看了一眼那孩子,暗想道,岷禾,你不会是离苑故意送过来捣乱的吧。
已是深夜,岷禾终是累了,蜷在墨云华怀中流着口水酣眠。
接下来半年,在墨云华的照管下,小岷禾的日子过得安生又惬意。外面的局势却愈演愈烈,道妖两路已是水火不容,西域虽置身事外,却打着坐收渔翁之利的盘算。
这些日子,炼缺频频给离苑发信,始终没有回信,离苑如同消失般,再无音信。
离苑伤势如何?现在在做什么?
炼缺一无所知,他时常为友人担心,可现下时机敏感,贸然前去西域寻人容易引人遐想,他决计多次,终是放弃了。
岷禾这半年长得愈发白胖了,随着日渐长大,他再不是那个只顾着吃奶睡觉的小奶娃子了。这会儿,他已经学会爬了,与墨云华的感情也愈见亲密,常常做出各种惹人发笑的事情逗弄墨云华,偶尔也会有安静的时候,只要墨云华在琴房抚琴,他便老实了,趴在墨云华怀里几个时辰不闹不动,似乎能够听懂琴韵。
是了,他祖上曾在女娲近前侍候,受音乐教化熏陶,骨血里生来便带着乐感,自然不是寻常人孩童可比。
最近,拓写经文的事情进展颇为顺利,那些人虽然仍无法打开道塔,却更为热忱,执事堂派了更多人前去鞠陵山,门人对上古流传下来的真经皆意动非常,一年多前发生的惨案倒是淡忘了。
这日,炼缺仍在山中打坐,峰外却传来一名女子的叫唤。
炼缺走出洞府,见云中站着一位青衣女子,面容恬淡,眉目淡远宁静,丰鼻樱唇,生得温柔端庄,惊呼道,“素问前辈?!”
女子颔首淡淡笑了笑,“炼缺,好久不见。今次路过上清门便想起你来,特意前来谢你相救之恩。”
“前辈?清云子前辈寻回你的法身了?”炼缺替她高兴。
素问盈盈笑道,“我的法身被我姐姐素问夺了去,师兄拿了那截佛心木才将我换了回来,后来的事,想必你也能知晓了。”
“那日,那日我在归墟见到的黑袍女子果真是令姐!”炼缺想起那日随着白玄韶去灵蛇岛的黑袍女子,脖颈上带着的不就是佛心木?
素问不置可否,“炼缺,不请我下去坐坐吗?”
“一时高兴,怠慢了,前辈快请进!”炼缺挥开了护山阵迎上前来。
墨云华听闻动静,安置好岷禾后现身洞外,见到来人躬身相迎,“晚辈墨云华见过素问前辈。”
素问虚扶了一把,“师侄都这般修为了,当真后生可畏。我是特意前来谢炼缺搭救之恩的。”
“毋须客气。”炼缺摆手,“我也曾受过清云子前辈的恩惠,当日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前辈莫要放在心上,如今见你痊愈,我也替你高兴。对了,清云子前辈最近怎样?”
素问面色一僵,声音黯淡下来,“我自从痊愈之后,许久不曾有过师兄的消息。”
炼缺想起清云子于莲洞说起的那些秘辛,只当是二人因着前尘旧事仍觉尴尬,也不好再问,遂转了话题,“前辈可知清云子前辈的那枚佛心木引来的一场血案?”
“略有所闻。那截佛心木原是掌门师兄元婴时期在外游历偶然间寻得的,见它形似千年佛心木,又有镇心凝神的作用,便常年佩挂身边,后来,老掌门欲提起亲事,师兄欲以这截佛心木作为信物送与心上人……”素问娓娓而谈。
炼缺释然,“怪道当年冰原之上,素天前辈一见面便要抢了我的佛心木。”
素问面色僵硬,攥紧了手心,“我师兄……竟将当年往事说与你听了?”
炼缺点点头。
“他……都说了些什么?”素问有些迫切。
“他对前辈之事大感痛心,直说是因他大意才引致前辈受伤。”
“那……他对我姐……可有甚么话说?”素问咬着下唇,有些不自在。
“素天前辈么?”炼缺斟酌片刻,“他说素天前辈性子不坏,只是往日门中之事太过复杂,他自己困于情爱忽略了素天前辈才招致那些祸事,为此,他亦十分愧疚。”
“他……当真……如此说了。”素问眼泛泪光,“师兄他……当真说我……姐姐性子不坏?”
炼缺直以为她姐妹情深,宽慰道,“嗯,前辈,造化弄人,还望你莫要往心里去了,这些年,清云子前辈弃了掌门之位,日夜寻你,想必十分挂念你……令姐之事已经过去了,切莫太过伤怀。”
“我会去找他的!” 素问忍下眼泪,“炼缺,我来此还为了一事。”
“何事?”
“你还记得当年魂珠吗?我托你从魔尊手中讨要的魂珠?”
“记得。怎了?”
素问神情转暖,“若不是当年那一颗魂珠护我元神,我早已烟消云散不在人世了,这般说来,也算我欠了魔尊一个人情。”
“前辈突然提及离苑,可是知道离苑的下落?我这些日子正是寻他不及。”
“嗯,只不过……”素问言语温吞。
“只不过什么?”这时候轮着炼缺着急了。
“我前不久途径西域,听闻魔尊半年前被人重伤。”
“这我知道,他的伤可是好了些?”
素问摇头否认,“他在回程途中再度被人中伤,如今身在道塔之中……”
“五道塔?!”炼缺大骇,“何人做的?!”
“据传他早年曾夺走了南域九尾狐的赤泉,狐王的妹妹白玄韶为了报仇,联合了翊坤魔尊将他关进了宝塔之中。”
“何时的事?!”
“半年前……”
“这如何可能?”炼缺不敢相信,“我门中日夜有人在塔边拓写经文,若是有了动静,怎无人传报?”
“九尾狐最善蛊惑人心,宝塔边区区百来人,想要迷惑他们轻而易举,我也是偶然间在魔域的黑市听来这等震撼消息,我欠下魔尊一个人情,想着你与他该有几分交情,便来知会你,也算还了他赠珠之情。”
墨云华皱了眉,问道,“前辈,晚辈冒昧,你不远千里竟只为了捎个口信?这五道塔的过往你可还知道?”
素问眉色一凛,温柔的面容竟现出怒气,“你可是怀疑我别有居心?!那宝塔的过往我并不清楚,但你指的若是那截佛心木,我倒是知道一些。佛心木听闻原是一块雷石,相传乃勾陈大帝的本体雷石,用来开启道塔的钥匙,白玄韶正是用了佛心木打开了道塔。”
“佛心木何以到了白玄韶手中?”墨云华一脸探究地看着素问,眼中别有深意,“你既知道它是开始道塔的钥匙,为何不去玄水宫报信?”
“我得知消息时已经事发,如何来得及?!道门中人果然迂腐,我不过惦念魔尊昔日之恩,这才来知会炼缺,你却屡屡逼问,是怀疑我么?那佛心木是我姐姐素天转送给白玄韶的!”
素问怒气勃勃,“我姐姐当年叛逃出门,无处容身,一气之下便投奔了南域,我曾追出山门劝阻多回她皆不听,还将我狠心打伤。她与白玄韶,想是已认识多年了。那白玄韶远在青丘,狐族原本昌隆,只因魔尊盗走了她族赖以生存的赤泉,族人死的死散的散,日渐凋零,九尾狐王也曾与魔尊多有摩擦,仇怨更多添了一笔,白玄韶报仇雪耻之心,南域人尽皆知,并不是什么秘密。当年,炼缺走后不久,我姐姐跟踪来到莲洞之中,将我的法身带走,后来借此要挟我师兄,扬言若不拿佛心木与之交换,便要毁了我的法身。师兄他护我心切,又不知这佛心木中的底细,便拿佛心木将我换了回来,这才有了后来一场血案。”
“许是晚辈多心了,望前辈见谅。”墨云华淡声道。
素问面露不屑,“算了,我不与你计较。”
只是,这一场血案对外人来说迷雾重重,其间种种向何人说去?
说到底,还是个情字作祟,祸及的却是无辜众人。
如今,众仙门正四下寻找设阵之人,却不想,血案的源头却因两百年前一场阴差阳错的情爱而起,昔日美名在外的玄水宫掌门,竟因不忍失去心爱之人间接引致这场灾祸。
炼缺唏嘘不已,温声道,“前辈,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与离苑确是知交好友,谢你前来通知我。”
“你何时启程前去救他出塔?”
炼缺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前辈有所不知,这塔中还关着四位妖族头领,各个本事通天,且不说我没有能力救离苑出塔,就算救出了,放出那四位妖王,岂不要祸乱苍生?”
“那你便要眼睁睁看着魔尊身陷囹圄?”
炼缺讶然,“可我也不能为了一己私利弃苍生于不顾。”
“我倒是没看出你还这么深明大义。”素问语气里露出一丝讥讽,“信我已经带到,你若执意为了苍生辜负朋友之义,旁人亦不可强求。”说罢,愤愤然甩袖离去。
炼缺愕然,“师父,素问前辈的性子怎如此古怪,似乎与我前次见到时大不一样了。”
墨云华凝眉,“为师初次与她相见,不好评断,只是辜负了传扬在外的美名。”
作者有话要说:照例嚎一嗓子
四十万字了,真心不易啊
哪位好心的
我喜欢长评啦,嘿嘿
赞美的,批评的,咱都接受
另:明日不更新,作者节操君不在了,后天来哈
第109章 壹零玖怀瑾相逼
素问一走,久未言语的知微开腔了,“呆子,你当真不管那浑人的死活了?”
炼缺为难道,“叫我如何行事?那塔中还关着四位妖族头领,我若贸然打开了生门,岂不是要将那四人一并放出来?”
知微讥笑一声,“倒也说的是!你这呆子还算有些自知之明。那生门自不是你等修为能够操控得了的,星染或者勾陈要在,定不在话下,若是你,那便只能一放俱放了。”
“知微,你可知那塔中到底关着何人?”
“当然知道了,塔中四人皆是南域来的上古凶兽,一位便是那美艳无双倾倒众生的九尾狐了,另外三位名声倒也不在白玄音之下,乃是饕餮,混沌,魍魉三凶兽,皆是恶名昭著,罪孽重重。”
炼缺犯难,“我因忧心那四恶遁逃出世还不知要如何为祸人世,先才才没许了素问前辈。知微,你可有什么好办法能开塔救人?”
“我能有何办法,我不过是星染借来开启塔身的机关而已,这般难人的事情还是留着你自个儿慢慢想罢,再说离苑那厮,我看救与不救都无妨,他命硬着哩!我去了。”一个哧溜,便再寻不回来了。
墨云华见他面色犯难,问道,“你可是心系你那朋友?”
“师父……离苑曾多番帮我,我亦视他为生死之交,他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却深陷囹圄,我若袖手旁观,他便要永生永世囚禁在那塔中不得自由了……”
“你可有办法救他?”
炼缺摇头否认,“我并无稳妥的解决之道。五道塔的生门需要借知微观测星位才能算准卦象,只是我并不知如何操控,倘若开启生门,势必将那原本关着的四位妖兽放了出来,正是左右为难。”
墨云华道,“炼儿,我辈修道之人原该积善存德,造福苍生,你若因不忍弃了朋友之义,一念之差将那恶兽皆放出来,执法堂势必又要拿你说事,你还需仔细斟酌。”
“师父,你不阻止我么?”
墨云华捉了炼缺的手温言道,“炼儿,为师早说了,你的事你自己决断,毋须征求为师的许可,只是万事开端还需你自己仔细拿捏,莫让自己入了那万劫不复之地。”
“师父,我省得,必不让师父添烦。”
于是,此事便告下一个段落。苦于目前没有万全之策,炼缺也无计可施,大多时候,他皆隐在知 微,欲从摘星殿的星宫图中寻找线索徐徐图之,只是这星辰之道浩渺博大,星染参悟此道已有万年多,他即便天资独秀,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日里寻找出好的解决之道。
倒是怀瑾,自从探听到炼缺握有开启道塔之天机后,时常发来信符,一会儿威逼利诱,一会儿苦口婆心,多次请求炼缺前去五道塔救她叔公,炼缺也无良策,只得以自己处境为难屡屡拒绝。一来二往,直至最后,怀瑾恼羞成怒,至此,再不相往来。
这段时日,岷禾已经开始咿呀学语,他自灵宝天尊座下受教两千余年,最擅长三十六化,如今初通灵慧,为博墨云华一乐,时常变幻身形,一会儿化作飞鸟,一会儿化作走兽,一会儿化作一朵冰莲,甚至于化作本体变成一条白蛇缠绕在墨云华手腕上使泼耍赖。因他,止水峰多了不少欢乐暖融。
一晃,次年深冬,冰天霜地,气候严寒。
冬至深夜,这天一如往常,炼缺随着墨云华在室内抚琴。突然,止水峰外传来一道法旨,命炼缺速去执事堂听令。
事情来得蹊跷,墨云华掐指一算,眉头紧锁,道,“五道塔出事了,执事堂寻你过去定是为了此事,为师随你同去看看。”
二人起身,那岷禾顽皮,化成小蛇死乞白赖缠在墨云华臂上,不依不饶,最终只得藏在墨云华袖袍里一同前去。
至碧霞峰,阵势威严,管平涛高居堂上,横眉怒对,“炼缺,你与魔人到底有何纠葛?!如今又有魔人在那儿作怪,摄了我道门弟子!”
炼缺不吱声,静听下文。
“那女魔头不知从哪儿拿出一面魔镜,专摄人魂魄,将我四大派两百好弟子的魂魄吸入境中,扬言要你前去开塔!”
炼缺一听说是要他前去开塔,便知定是怀瑾所为,怀瑾与离苑感情深厚,得知离苑被九幽锁入塔中,一直四方寻计救人,为了重还离苑自由,哪还管他塔中囚着其他妖魔。要说这上古仙魔分立,魔一道最属浪漫恣意,想做便做,哪管那许多是是非非,善恶对错。离苑如此,九幽如此,怀瑾亦如此。
管平涛见炼缺久而不语,怒喝道,“你这逆徒,不是最牙尖嘴利的那一个么,今天到了这里怎不言语了?你既早早的知道开塔法门,这些年为何迟迟不说,还编排出那一段天尊神魔的鬼话糊弄门中长辈,定是那魔人指使这般胡言乱语,好混淆了视听教他们占取先机罢!怪道门中总传你与魔头的是非,当真是作实了你与那魔人的龌龊之事!”
殿堂里众人纷纷目露鄙夷,小声议论着师徒二人。
炼缺目光平静,并未因管平涛这一番莫须有的指责而动怒,“弟子从无半句虚言。那五道塔本就是个是非之地,我若贸然开塔,祸患的便是苍生。如今,各方势力皆想尽了办法逼迫我前去开塔,管长老,你当真认为塔中藏着宝贝?”
管平涛眯了眼,满面的狐疑,“不然是什么?若不是宝贝,为何妖魔两派迟迟不肯离去,一直觊觎此地?”
“管长老,个人所求不同,待那宝塔当真开启之后,你便知晓了。”
“如今轮不着你说那些虚无的大道理,那魔女仗着一面镜子挟持了众多弟子,你想去也得去!不想去也得去!”
炼缺摇头苦笑,“当真是事不由人……”
“装神弄鬼!”
炼缺抬头,望着高高在上的管平涛,目露讥讽,“好!我随你们去!先容我与我师父单独说几句。”
管平涛轻嗤了一声,遣散了众人,偌大的殿堂里便只剩下师徒二人和墨云华腕子上那条小蛇。
待人遣散,炼缺低声唤道,“师父……”鼻息温暖,言语间尽是亲昵,“我还从未在这等庄严肃穆之地单独与师父说过话呢。”
“炼儿,你当真要去开塔?待那四兽出逃,还不知怎样的祸事等着……”墨云华皱眉。
炼缺仔仔细细端详着墨云华的眼,墨云华的眉,好在这离别之前痛览一番,以止相思之苦。
“师父,你看,自我出生之日起,这命运的车轴便驱使着我不得不往前赶,所以说,命运弄人,说得一点不假,弟子到现今才明白了辰河当年许多不得不为之苦,我想,当年还元果之乱,怕也是有着许多苦衷的。还有离苑,这几世,是我欠了他的,如今,该轮着我偿还了,因果相报,当年他替我挡下一剑,便是等着我两万后付给他一个自由的机运。”
墨云华不语,只紧紧攥住了炼缺的手,在炼缺的手心里摩挲着。
“师父……只是此番弟子前去,不管祸福,怕是要惹怒了众人,再回来,还不知是何处境……你可要好生照顾自己,再莫要如以前那边放任自己的身体不顾了,我……我若知道……定要心疼了……”说到此处,气息近似呢喃。
墨云华凛神,“为师随你同去,也好照应。”
“不行!”炼缺当即反对,“弟子再不能无辜牵累师父了,师父在止水峰等着弟子回来就好,还有岷禾,还要托付给师父替我照看了。”说着,炼缺掏出当日离苑转托于他的须弥芥子递与墨云华手上,“这须弥芥子便是九幽觊觎之物,我此回前去道塔,说不得便中了九幽的埋伏,须弥芥子便交由师父替岷禾保管,只待岷禾回复记忆,自然懂得驱策。九幽一直暗存野心,希望集齐了四枚须弥芥子,重振魔界。如今有门中护山大阵挡着,好歹能拖延一些时日,师父在山中替我看管着,我也不算负了离苑所托。”
墨云华沉思良久,终是颔首允诺,“为师会替你保管好的。望你前去能够小心应付,平安回来,为师等你……”
炼缺道,“我省得,师父……此去一别,弟子心中定存着思念,现下无人,可容弟子道来分别之情?”
墨云华目色融融,还不待炼缺言语,趋身上前拥住了炼缺,温言道,“路上小心,一切尽力而为,毋须逞强,莫让为师寄挂。”
“师父……”炼缺伸出手紧紧拥着墨云华,贴近墨云华耳边低声诉道,“师父,待此事了了,便与弟子一同寻个地方远游吧……弟子突然很想念那年冰原上的时光了……”
“一切待你回来再说。”墨云华扶正了怀中人,眸中分明露着不舍。
耳语相叙一番,终是到了别离时,管平涛带上了人亲自随炼缺北上,日夜奔走前往鞠陵山腹地。
半月后,一行人现身五道塔附近,远远的便见着一面灵光宝镜定在半空,艳光灼灼,迫人心神。
“就是那魔镜?”管平涛传来一名弟子问道。
那弟子点头称是。
管平涛驾云前去查探一番,回头冲人群中喝道,“炼缺?你可认识那面魔镜?”
炼缺处人群中正与途中偶遇的管天韵一处说话,听见喊声,起身答道,“管长老,弟子从未见过那面镜子。”
“那镜子发出的魔光摄住了百人魂魄,被一名女子掌控,她既喊你前来,你便自去,看看有什么对策,我等在后方支援,只待你引开那女子,我们便斩断魔光前去营救。”
炼缺道,“管长老,我前去探探,最好先劝她放了众人。”
“那你去吧。”
“炼师弟,我随你同去。”管天韵欲随往。
“韵儿!少添乱!那魔镜跟前岂是你筑基弟子能前去的?”管平涛喝道。
“炼师弟一人单独前往就不危险了?”
炼缺回头淡声笑道,“师姐,谢你好意。前方那女子或许是我旧识,且她央求我开启宝塔,不会对我不利,你放心罢。”说罢,踏上云头径直去了。
这还是炼缺头一回来到五道塔,临近了,直赞叹果然是神人打造之物,当真举世不凡。塔如同七彩琉璃一般,射出七重宝光如同虹彩,经文遍布其身,传说着上古智慧,杳杳茫茫,神妙非常。
炼缺寻到灵镜跟前,大声喊道,“怀瑾?怀瑾?是你吗?现身吧!我来了!”
镜子中传来怀瑾的怒骂声,声音震天响地,方圆百里皆听得分明。
“炼缺,你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当年,我师叔公为了留你三魂七魄,不惜替你扛下勾陈一剑。他与你相交四世,多番相助于你,亦从不计较你情系他人之事,你却屡屡负他,如今他身陷塔中,还不是因你之故得罪了白玄音姐弟,便被那女妖精送入塔中受这轮回之苦。只可怜他托生还元果上,元神一旦在那道塔轮回中被驱散,便消弭于天际,再无回魂之术了。我多番好言求你,你却置之不理,与那臭道士龟缩在山头浓情蜜意,你的良心何在?就忍心见我叔公死于道塔之中了?!”说着,声泪俱下。
“怀瑾!我并不是不关心离苑的安危!只是这塔中关着的是何等人物,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不过了,贸然开塔后的恶果谁能料定?这些日子,我日夜钻研星宫图,只为求个万全之策!”
“哼!你这假仁假义的小人!你满口苍生祸福,昔日有恩于你之人你却过时就忘,你的仁义道德到底是对着谁来的?如今,你若不立即开了塔救我叔公出来,我便让那百人立刻丧命当场,我看你那苍生祸福与你眼前这百名臭道士,孰轻孰重?”说罢,闪出一道黑光,镜中立马传出一声惨叫。
炼缺急忙喝止,“住手!怀瑾!伤及无辜有意思么!我听你的!我开塔!你先将那挟持的弟子放了,这里面还有别派弟子,你何故因了我而得罪了众人。”
炼缺话刚落音,虚空中急匆匆窜出来一人,竟是尤夏。
尤夏本随了他师父前来此处营救师弟,不想竟听到怀瑾的声音,说服了自家师父前来刺探。
来到镜前,尤夏怒喝道,“怀瑾,你虽为魔修,我却敬你为人,实为个女中英杰,不想你却是非不分,竟仗了一面宝镜在此处残害无辜!有甚事不可以好好说吗?”
怀瑾骂道,“你这泼皮二愣子,此事与你有甚么相干,滚边儿去!仔细我将你一并收了去!”
“你这凶丫头!怎与我不相干,下边儿躺着的还有我同门师兄弟!”尤夏立在镜子跟前,“还有,炼弟……你这些日子哪去了,为兄多年未得你的消息了。”
“闲话少说,炼缺,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要不要开塔!”怀瑾话毕,镜中灵光熠熠。
“我开!”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泠无送我的地雷,呵呵~~~~~~~~~~这么多天没更新,呃
身体时常不好
多说原因没用
鞠躬致歉了……
第110章 壹壹零狐王临世
怀瑾收了宝镜灵光,从镜中晃身走了出来。
两人皆是大吃一惊,多年不见,怀瑾形容憔悴,早不复当年之神采,想必是为了离苑之事颇费了心神,炼缺那一副苍老面容,更教怀瑾惊骇不及。
两人相视皆苦叹了一声,怀瑾道,“我原不知你也是深受重伤,只苦于我多方周旋仍无力开塔救出我叔公,一日偶从妖修口中得知星染神尊开启道塔的至宝竟在你这处,这才过来求你。”
炼缺宽言道,“我无甚大碍,只是老了些并没受伤,你宽心罢。”
怀瑾撇了撇嘴,“炼缺,我俩自日月山校场相识以来,因我叔公之缘,我怀瑾一直视你为友,如今,叔公有难,我能求的也只剩你一人了。那九幽实为可恨,先借议事之由,趁人不备,伤了我爷爷,强夺了我爷爷手中那枚须弥芥子,后又借岷禾重生之机摆下玲珑阵重伤叔公,伙同白玄韶半路拦截叔公,夺他芥子,未免叔公日后报复,便一气将他囚在塔中,这般不念同门之谊,阴毒至极,实为我魔族之耻!我若不是持着这面灵宝天尊传下的摄灵境躲在镜中,还不知现在身在何处!我族人皆被九幽控制,叔公一脉并无自子嗣徒儿,除了我,现下还有谁能来此救他?”
“你是在怪我?怀瑾?”炼缺凝眸望去。
怀瑾怒目圆睁,“怪你?我怎好怪你了?你都不曾将过往那些情意放在心上,薄情寡性至此,我怪你还能作用?只叹叔公他虎落平阳,若是放在以往,叔公怎会受此劫难,只因岷禾出生之际,叔公分出半颗还元果促他重返仙身,才遭此横祸。叔公一生重情重义,我身为晚辈,怎好见他受苦?”
“什么?离苑竟……他怎都不曾和我说起?”炼缺震惊之余有些微怒。
怀瑾不由得呵斥,“你此前见过叔公?他受此重伤,你既见了他,为何不将他留住,就忍心看他重伤离去?你怎这般薄情?”
因涉及岷禾,炼缺不便作答,只吞了声任由怀瑾骂着。
尤夏一旁相劝,“好了好了!你俩要争吵到何时,正事要紧,将那些弟子赶紧放了吧,你们的仇怨与他们何干?”
炼缺正色道,“怀瑾,离苑有意瞒着我伤势,我无法查知,如今事已至此,我定会开塔相救,还请你先放了那些无辜弟子,我也好作法开塔。”
“我本不欲为难他们,你既答应开塔,就此作罢!”说罢,灵光一放,清风扬起,地面上两百号人便被送到十里开外。
炼缺见事已办妥,道,“大哥,快快随怀瑾远远避开,此塔一开,必有祸事,为保平安,还是躲起来的好。”随即纵身跃上塔顶,朝隐伏在四处的道门弟子喊道,“各位道友,待我开塔之后,塔中妖兽必要出世,祸福难以料定,还望各位避远些,免得伤及自身。”
那些人只当炼缺想要独吞仙家宝贝,装神弄鬼作一番说辞,如何肯信,皆伏低了身形暗自冷笑着,一心等着宝塔开启。
炼缺站在塔顶,抽出帝休剑,暗念道,“知微,等会请你助我开塔。”
知微揶揄道,“呆子,你当真想好了?换做星染,定不会如此行事。”
炼缺郑重道,“想好了,如今九幽一心独大,暗自谋划聚拢须弥芥子好重振旗鼓,岂能甘心偏居一隅,与天庭休战?倘若我一味避让,让他阴谋逞岂不要天下大乱,权衡利弊,如今开塔救出离苑,有人与之抗衡,或许能阻止他的野心。”
“那四兽呢?该如何处理?”
炼缺叹了口气,坚定了眼神,“常言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祸福实难料定,且慢慢看吧,我行事但凭本心,开塔并无私情,乃权衡利弊慎重而为,对得起本心道旨,不惧天道试炼!”
知微爽快道,“说得好!甚得我心!做事就该有这样的决断,踯躅不前,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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