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履奇缘之云华传 作者:寒无牙
容凶狠,三头六臂,一身鲜血,手中拿着各种兵器朝他四人奔过来,尤如一尊杀神。
这四兄弟心中惶惶,深知已陷入了音攻的幻境之中,其中一位着黑衣的男修大声喊道,“师弟们,莫惊慌,定是那小子用音攻编造的幻境,我四人此时若出手了,稍一分神定会被他的音律攻破神识防护,得不偿失,这既是幻境,若定住心神,便不能伤我们半毫!”
四人凛神,皆不去管那蚩尤幻象,一心护住神识。炼缺心神一动,便将幻境之中那四人的景象看得清清楚楚,嘴角不由得浮上一丝轻蔑笑意,手下的节奏又快上几分。
音频震动,嘶鸣之声更甚。蚩尤的铁蹄踏破地陇,口中大吐出一口气,吹起漫天大雾,那四兄弟眼前被蒙蔽了看不真切,不知是何变故,皆不敢妄动。突然,便听闻一人的哀嚎之声响起,原来是先前那名桃花眼的男子的叫喊声,其余三人回头一看,面色大变,他们那位师弟的一只臂膀竟被幻境之中生出的蚩尤用手中的利斧砍了下来,正放进自己的口中。
“这幻境竟然能借物杀人!”其中一名男子喊道,“大家要多做防备,以免被蚩尤伤了!”
四人纷纷将头顶上祭着的灵器握在手中,那名桃花眼男子只剩下一条手臂,握着一条长鞭,忍不住全身发抖,实在是疼痛的厉害,他现下至多能勉强稳住心神不晕厥了过去,若要对敌,怕是不行了。
迷雾越来越大,浓得他四人竟见不到彼此,神识也被阻隔,对外界毫无感知。四人皆从心底生出寒意,他们第一次遇上传说之间的音攻,却比传闻来得更为可怕。到底是之前众人传说的那些修士修为浅薄,还是他们遇见的这名男子太过可怕?
只是此事轮不得他们来验证了,他四人此回皆难以善终。蚩尤受《天狼》驱策,三头六臂皆在晃动,手中的兵器舞得风生水起,教人看不清花样,迷雾之中只听得见哀号声一声连着一声,血光四溅,将那迷雾都染成了红色。
炼缺曲意未歇,那幻境便不会散去,只是他出门之时曾受墨云华嘱咐,叫他不忘给人留一线生机。此回这四人与自己并无仇怨,他还需从中探知一些消息,见那四人皆受伤不轻已无力对抗自己,心念一动,稳住了琴弦,迷雾“倏”的便散开了去,蚩尤幻象也随风飘散。
炼缺收了瑶光起身来到那四位魔修身边,见那四兄弟皆被蚩尤卸去一条手臂,冷声道,“我与你四人并无仇怨,此回便不取你们性命!你四人到底受谁驱策要来为难我?”
那名桃花眼男子一脸吃痛,甚是戒备,畏缩靠后,唯恐炼缺继续为难自己,急声道,“我四人只是途经日月山的黑市,碰巧遇见了有人要捉拿你,见报酬丰厚,便动了心思。这黑市交易,幕后指使是不会露面的,我四人从何处得知,还请仙师大人大量,不要与我们计较……”
其余三人连声附和。
“我怎知你四人不是刻意隐瞒?”
他们四人之中为首的黑衣男子一脸苦楚的哀求道,“仙师,我四人到了此等境地是已为鱼肉任人宰割,哪里敢说诳语,若不是仙师心有善念饶过一回,如何留得下性命,现下怎敢有半点欺瞒之意,实在是一无所知……”
这时空中突然传来一声男子怒喝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还不速速杀了他们,都是些宵小之辈,你与他们理论作甚?!”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呼呼~~~~~~~~~~
对于我还真有点儿压力
故事到这里
我能说要转折了么
呵呵
追文到现在的童鞋肯定和我一样
是个有点儿循规蹈矩的慢性子
谢谢支持我滴同学
嘿嘿,要是愿意活泼点儿,露个脸
欢迎点评啦,我这儿厚着脸皮求点评啦另:这里提醒大家,明儿开始,每天下午5点准时更新,就这样吧,俺滴老腰哦……
第71章 柒拾壹欲语还休
炼缺闻声嘴角扬起一丝笑纹,“离苑?!”
盛怒男子踏破虚空而来,他双眼赤红,着一身紫金长袍,墨发随风扬起,带着一分王者之尊,正是离苑。
四人见来者竟是一位修为高深莫测的魔修,一时分不清敌我,皆怔愣在原地忘了告饶。
离苑喝道,“皆是些小人,留不得!以免祸患!”说罢,徒手一挥,化作一道黑金闪电,将那四人化作齑粉烟尘,立时从这世上消失了。
离苑下手太快,炼缺还未来得及反应,杵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离苑,你为何要赶尽杀绝?”
离苑勃然变色,一双魔瞳因为盛怒变得异常红艳,冷斥道,“这等小人若留在世上,日后必招来麻烦,我容不下他们!”
炼缺道,“他四人虽然作恶,我已经给了教训,何须如你这样徒造杀孽?”
离苑冷嗤一声,“妇人之仁!定是你那个好师父教的吧?哼!”
炼缺不以为然,“难道我师父说错了吗。我门中清修,并不徒造杀孽,他们也非罪大恶极之辈,我已经卸下他们一条手臂给足了教训,何须如此动作?给人留一线生机,也是造就了自己一分功德,有何不可?”
“算我多管闲事!”离苑横眉怒对,“此地已被这几个小人弄得乌烟瘴气,我受不了这等肮脏龌龊,你随我去个清静地罢!”说罢,也不待炼缺回应,抓过炼缺的手身形一晃便步入虚空之中。
炼缺回过神低头一看,自己正踩踏在神鸟青鸾的背上,这不是去重黎殿,还能是去哪?不由得嗔怒道,“离苑,你为何每回都要自作主张?”
离苑那双赤眸轻飘飘朝炼缺脸上扫过一遍,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嘲讽,幽幽念着,“我若不自行主张,你会跟我来吗?”
“不与你理论,”炼缺头一撇,躲开离苑的视线,“你把我招到你重黎殿来所为何事,我还要去归墟寻我爹爹,眼下没空与你闲话家常。”
离苑冷笑一声,“区区一只青蛟,你何须如此牵挂,他既不是你生母,亦不是你生父,你这样重情,千里迢迢的寻了他几回,上清门那群成天叫嚣着要清心寡欲的臭道士能容得下你?”
炼缺义正言辞道,“若没有爹爹,就不会有现在的我,此份恩情,我怎能舍弃,离苑,我知这不是你本意,你何须如此奚落我?”
离苑侧过一眼,道,“罢了!罢了!是我小人行了吧!我以后若遭逢大难,你也能像如今这般重情重义想着我便好了……”
“你发生了何事?”
瞥见炼缺一脸关心,离苑神情轻快,昂头不语。
不多久,青鸾已经飞到了重黎殿门口,离苑掐指弹出一道法诀打开了重黎殿的大门,青鸾载着二人飞进大殿落在了离苑宫的前坪。
离苑从青鸾背上跳下翻身跃上一棵巨大的樱树,抱着头懒懒躺下。
炼缺紧随其后,站在树下仰头望着那个神形慵懒的男子,问道,“你怎知有人围堵我的?”
离苑觑了一眼,道,“人是九幽找来的,想用你来挟制我。”
“那个九幽魔尊?”炼缺大为不解,前不久他被知微带入虚空之中时,曾听知微提起过此人。
离苑恁恁不甘,“你小子成天说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我是谁,倒是记得九幽啊……”
炼缺拿这人的不正形没辙,却也不愿意透露知微,随口一说,“辰河曾经说起过他。”
“辰河吗?”离苑幽幽叹了口气,“九幽本是我同门师兄,我们四个师兄弟原是灵宝天尊座下的亲传弟子,师尊隐退之时将我四人传至座下,授予了我们一份极为重要的信物,乃鸿钧老祖在创世之初感悟天地创造出的一枚须弥芥子。”
炼缺心下大惊,他虽然极为欣赏离苑洒脱不羁的个性,也认为二人已是朋友相交,却没想离苑竟会将这等极隐秘之事在自己面前毫无防备的道出来。
离苑接着道,“须弥芥子盛纳的乃是悟道者领悟之天道奥妙所形成的一个世界,我师尊这枚须弥芥子之中自然有他亿万年来所承之天道感悟,只是他萌生隐退之意时已是天界道统纷争之时,他无意将自己所成道法传授给某一位弟子,以免这位弟子独大,在天界搅起动乱。诚然,元始天尊也如此效法,将自己手中那枚须弥芥子劈成四分交由四位天尊分别保管。”
“我得到了这枚芥子的四分之一,其他三位师兄九幽,翊坤,岷禾皆得了四分之一。上次仙魔大战之前我魔界出了一件事,我那位岷禾师兄被天界的勾陈打成重伤,修为快要不保。”说道此处,离苑面上现出厉色,怒目切齿道,“那个勾陈生性好杀,一直与我魔界作对。我便是因为想要治了岷禾伤势,才想着去王母的院中盗取还元果。”
炼缺瞪目结舌,“原来你盗取还元果是为了你师兄?!那辰河呢?”
离苑幽思如潮,“辰河是我此生挚爱,可她那时一心只想还原仙身,回到腾蛇身边,我除了成全她之所想别无他法……还元果分作阴阳,我只取其一,另一枚当然是辰河自己拿去了……”
炼缺没料想依着离苑的性子竟然放了手,轻声问道,“岷禾最后怎样了?我记得你那枚还元果不是……”
离苑痛惜不已,“那次盗取还元果最后引动仙魔大战,我魔族死伤无数,岷禾没有等到最后便身殒了,是我大师兄翊坤助他轮回转世,可是距离现在已去两万年,我仍无法在轮回道上寻到他的踪影,也不知到底如何了……”
“九幽这次是为了岷禾之事吗?”
“大概算是……”离苑道,“那次大战之后,天界弃了华夏返回九天之上,若说起这其间因缘与你那位好师尊星染不无关系。我魔族死伤不计其数,元气大伤,余下的两位师兄皆被打伤元神弃了法体重新开始修炼,这过去两万年,他二位也只恢复到出窍修为,与往日盛景不可同日而语。九幽素来心术不正,为了提升修为便想着聚齐四份须弥芥子好窥视师尊道法奥妙,于是算计到我头上,我手中现存有两份,一份是我自己的,另一份乃岷禾转世之前托我保管的。九幽知道我在千百年一直在各处寻你,于是想用你来要挟我交出须弥芥子。”
炼缺指着自己的鼻子,张口结舌道,“用……我要挟你?”
离苑扬起嘴角开怀大笑,眼角眉梢尽是戏谑,“亏他九幽想得到,竟然用个男人要挟我,小炼,你说……我像是爱你的样子吗?”
炼缺面红耳赤,闪过离苑的逼视,“与我何干?你们魔修向来行事乖戾,旁人怎能弄得明白?”
离苑一把捉住炼缺的衣领,怒气冲冲的骂道,“你这个混不吝!怎与你不相干?想我当年名震九天,多少人痴恋于我,我却心守你一人,为了你,我在还元果中苦苦打磨一万多年才还原真身,日日夜夜的寻你,你却背信弃义弃了阴果转而化作男儿身,是想叫我忘断前情不是?”
离苑一翻身从树下跳下,俯身贴近炼缺的耳际,阴恻恻的说道,“我现在告诉你!前情不能忘断!便是再让我为你挡勾陈一剑,也是心甘情愿,九幽当然能拿你挟制我!只有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一直假装糊涂!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以为我为什么突然跑来找你?”
炼缺奋力推开离苑,怒道,“胡搅蛮缠,这事上回我们已经说过,我不是辰河,辰河已不在这尘世上了,我只想过我自己的清静日子,与你无关,与辰河无关,亦与你口口声声的星染无关!”
离苑追上前去,恨恨道,“独独与止水峰上那个臭道士有关!是吗?”
炼缺面色一僵,“这……与你无关,我毋须与你言明!”
离苑七窍生烟,吼道,“小炼,我和你现下说个明明白白!我是因你一心求仙,便成全你修成个清心寡欲的臭道士,你若和止水峰上那个男人有什么龌龊,我便不会善罢甘休!”
“你!”炼缺气极,拔出帝休指向离苑,“你太出口伤人!”
离苑中指一弹,一股劲力射出,将炼缺虎口砸开,帝休从炼缺手中挣脱,离苑再一挥手,帝休便被他握在手中,他一脸嘲讽,“小炼,你这点斤两也敢在我面前嚣张?”说罢,拿着帝休上上下下看了一遭,手中拽着帝休的剑穗翻来覆去的仔细瞧着。
炼缺心里蓦地一紧,剑穗上绑着的不就是知微?好在知微通灵,虽绑在剑上,却早已化作一枚暗黄珍珠,他人并不能发现它的真身。
离苑咂摸一阵,轻哼了一声,“谁替你绑了这个盘长结的剑穗?”
“我师父。”
离苑眸光转冷,“你可知这盘长结的寓意?”
“不知。”
离苑满脸怨怼,“著以长相思,缘以结不解。以胶投漆中,谁能离别此。你当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这盘长结分明代表相思之意!”
炼缺心若擂鼓,想起当日墨云华接过自己手中的冰蚕丝编制此结时面沉如水的表情,墨云华话语那样平淡,丝毫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心绪,他不敢相信这盘长结暗含的寓意,期期艾艾道,“这盘长结……是我师祖教给我师父的,他或许单单会编制此结。我师父持戒修行多年,情念……早已……置之度外。”说出这一番话,炼缺喉头竟涌起一股酸涩,万分的落寞不甘,不知是何滋味。
离苑懒得理会,撇了头不欲看到炼缺那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你师徒二人的小把戏,我何须理会?”说着,将帝休扔给了炼缺,径自走出的樱树林,去了后山帝休木所在之处。
炼缺跟着走到后山, “离苑,你何时送我出去?我还需去归墟寻我爹爹。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担忧他的处境。”
离苑不耐烦道,“你若陪我喝完三坛酒,我便送你出去!”
炼缺心知此刻定不能轻易脱身,索性寻了个地儿靠着帝休木坐下来,手一伸,道,“拿酒来!”
离苑扑哧一笑,“你倒生得个好性子!那便喝酒!”随即从衣袖中掏出六个酒坛一一摆放在炼缺面前,轻轻一跃,从帝休木的枝桠上摘下几片叶子丢入酒坛之中,“帝休枝叶食之除忧,是个妙物!醉而忘忧,一醉解千愁了!”
炼缺抓起一只酒坛,豪饮一口,顿觉爽快,大喝一声,“好酒!”他拔下了靴袜,将腿放进帝休神木旁边的一潭泉水之中,立时浑身舒泰,歪着头冲离苑问道,“这可是你从青丘挖来的赤泉?”
离苑侧身躺在赤泉旁边,一手支头,一手执着酒坛,有一口没一口的轻啜,他的眼光悉数落在身旁这位姿容美好的男子身上,漫不经心的答道,“昔日为了你,我什么没做?一眼赤泉,还不是你说想要我便为你取来……青丘那群狐狸能奈我何?”
作者有话要说:山海经上有言,“青丘产两恶,一为蚩尤,一为九尾狐。”
咱也把这二圣给搬来了
蚩尤,露脸了两回,打酱油滴孩纸
九尾狐这不是才刚上场么
好戏还在后头呢
呃,小苑啊,你说你这孩纸到底惹毛了多少人那酆都大帝,勾陈,又来一群狐狸
嘿嘿……
第72章 柒拾贰醉忘红尘
炼缺扬起酒坛将余下的酒一饮而尽,醇厚芳香的红色汁液从嘴角溢出,溅落到衣襟化成点点红梅,他也懒得用衣袖去揩,一坛酒下肚,眼角眉梢皆染了些醉意,说话便失了往日的风仪,大剌剌问道,“离苑……你抢了赤泉,那青丘的狐狸能善罢甘休?”
离苑轻声笑道,“不然如何?量他们也寻不到我这处!”说着,抡起手中的酒坛,一饮而尽,“怎样?这酒滋味不错吧?”
“嗯……哼!”炼缺哼出两声表示赞同,“这是何酒?为何色泽鲜红?”
离苑冲着炼缺身后努了努嘴,神秘兮兮道,“这酒汁泛红乃是因为我在酿造之时加了甘木之果实。”
“甘木?”
离苑懒懒答道,“嗯,甘木伴赤泉而生,食之不老,你见青丘的九尾狐各个貌胜天仙,乃是因为他们自小食甘木而生,赤泉之所以被他们如此严加看护,便是因为赤泉周边往往傍生甘木,他们日夜守护的并不是赤泉,而是依赖赤泉而生的甘木。只有得了这甘木,才能维持他们不老不死之身。”
“那你岂不是截了人家的生路?”
离苑冷嗤一声,“是又如何?它狐族本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古青丘产两恶,一是蚩尤,另一个便是九尾狐。九尾狐自封妖神,有吞天吐日之能,自古便在妖域呼风唤雨,九尾狐王白玄音更是生性多算计,为人阴鸷,以前也没少惹我魔族,我夺他赤泉不过是出了口恶气。”
炼缺又拿过一坛酒,猛灌上一口,却舍不得吞咽,享受着酒汁中的醇香在唇齿之间缠绵回荡的感觉,“你性子狂放,做了这么些祸事,却总将责任推到他人身上,还这般理直气壮,真是世间少见。”
离苑哈哈大笑,不以为意,“我生在这天地之间,千万年来做事只凭本心,管他对错?这世上之事哪来那么多是非对错,都是谁定的规矩?谁说的是非?往昔天界道统之争便是要争个高下对错,最后到底是势力大些的占了上风,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这世上可真有个定论?”
炼缺笑道,“是非黑白上天定是有个法则,倘若都如你这样随心所欲,岂不要天下大乱了?”
离苑连声道,“乱了好!乱了好!”
炼缺摇摇头,道,“你醉了,离苑……”
离苑狠狠痛饮一口,幽幽道,“世人皆醉我独醒,到底是我醉了,还是你们不曾醒来?”
炼缺不欲与个醉鬼续谈此事,转而问道,“此酒何名?这样的好酒定不能辱没了它的名声。”
离苑嘴角逸出一声,“晨颜……既取了他狐族的神木酿酒,怎么也得有个配得上他们的名字才不辱没了甘木的美名。”
炼缺惋惜道,“此酒性烈,晨颜虽好,却太过旖旎。”
离苑凑近来,靠在炼缺背上,眯缝着眼低声吟道,“那便请你替我取个酒名吧?”
炼缺想了一会,道,“入甘木之果实得其香烈,放帝休之叶却其惆怅,如你这样天天纠缠在前尘往事之中不能自拔,就该多喝些此酒忘却那段烦扰,我看就叫它忘尘吧!”
“好!好!好!就随你意!”离苑喊道,“就叫忘尘了!”
二人生出惺惺相惜之感,又一人再抡起一坛酒,碰了一回一饮而尽,酣畅淋漓之快活游遍全身,皆忍不住放声大笑。
忘尘性烈,这两人猛喝下三坛,虽是尽了兴,却挡不住酒意上头,皆眼神迷离,昏昏欲睡了。最后,二人醉卧在帝休木下,睡了三天三夜,当真应了离苑那句一醉解千愁。
三天之后,炼缺从醉梦中醒来,恍然回神,见身侧躺着离苑,离苑仍在醉梦之中,神情安然,没了往日恣意张狂的气势,敛去了魔瞳,面容沉静得如同世外飞仙,似乎与那个上古鼎鼎大名的魔尊无一丝一毫的联系。炼缺来来回回打量着离苑的眉眼,见他眉眼凌厉,嘴角含情,想起他为辰河所做的过往种种,不免唏嘘,心道:辰河对星染的感情该是和离苑对她的感情如出一辙吧,可叹缘分有偏,真真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他还在嗟叹之中,离苑掀开眼帘,扬起那还微有些沙哑的声音戏谑道,“怎的见我生得俊美,都看痴了么?”
“你醒了?”
离苑懒懒伸了个腰,道,“我――早醒了,只为多陪你一会,才假寐到现在。”
“酒我已陪你喝过三坛了,可否送我离去了?”
离苑道,“既来了,就不愿意游览我的重黎殿吗?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缘。”
“以后有机会再来造访吧。”
离苑轻叹一声,“谁知以后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炼缺道,“怎么会没机会,离苑你不是有何事瞒着我吧,虽说我与你修为差距甚大,可若是你有何事需要我帮忙,在所不辞。”
“有你这句话就行!走吧……”说罢,一个呼哨,青鸾飞临到他二人面前,将二人带离了重黎殿。
出了虚空,二人落在西域与东域相交的赤水边界,离苑发出一枚信符,不多久,一名着红色罗裙的女子施施然来到这处,原来是那日与炼缺有凌霜之约的怀瑾。
离苑嘱咐道,“我现下有些事情急需待办,便不亲自送你去归墟了,唤来怀瑾,她修为虽与你差不多,一般魔人却自晓得她身份特殊,护送你过去也免去你不少麻烦。”
炼缺感激道,“多谢!”
离苑先前还一脸郑重,转而就挑着眉揶揄道,“你与我这般亲近,和我客气作甚?”
“你……”炼缺很是无奈。
离苑催促着,“走吧,路上小心……待我事情了结再去寻你。”
二人就此别过,怀瑾随着炼缺一同往归墟御空前去。
待二人飞离赤水,怀瑾拍着炼缺的肩膀问道,“怎么样,本殿今日的女子装扮是不是异常好看?”
炼缺从未见过如此直白的女子,点点头,“好看。”
怀瑾甚为满意,“你今日得本殿亲自护送,乃天大的荣幸。不过,本殿也不算纡尊降贵,好歹,你前世是我叔公的爱妾。”
炼缺懒得理会,心中已将怀瑾与离苑默默划归一类。
怀瑾自顾自道,“我叔公素来重情,听我爷爷说,当年天庭未分,还没那么多清规戒律,我叔公身为灵宝天尊最受宠的弟子,生得风流倜傥,姿容过人,六界之中,多少女子倾心于他,他却独爱你一人。”
炼缺没忍住插了一嘴,“怀瑾,你说的那是辰河,不是我,我与离苑并无半分情爱之嫌,只是朋友之交。”
怀瑾急急辩道,“你怎如此说?他与你命定三世,哪是说断便断的,月老的姻缘殿上都刻下了你们的名字,这还能变?我叔公寻了两万年,好不容易才从轮回之中寻到你,你怎能如此薄情寡性?莫说他不嫌弃你男子之身了,就是他嫌弃,你也该全心全意只对他一人好!”
炼缺道,“他与辰河命定三生,我却不是辰河。辰河天魂早已失散,流散在五道之外了。”
怀瑾一愣,怔怔道,“还有这事?叔公怎的都未提起……”
炼缺道,“他与你说这个作甚?我二人现下只是朋友,我欣赏他的为人,其余的你莫想多了。”
怀瑾疾声道,“不是!只是上次……”怀瑾意识到有些话不是说的时候,忙住了嘴。
炼缺并没有刨根究底的习惯,见怀瑾收了声,反倒落个清静,一路无言的直往归墟赶去。
二人一路奔波多日终是到了北域的望海岛。怀瑾身为上古魔神嫡孙,修炼的法门与现今西域魔修大为不同。上古魔族本是天界中人,只是因为他们之中大多数人皆放纵本性,化作堕仙,瞳色变为赤红,后来被驱逐出天界,他们的瞳色却可以自如收放,处在仙修之中,并不容易被常人发觉异样。
他二人落在望海岛上,都嗅出了些不太寻常的气味。这望海岛原本依附于北域,虽然岛上并无门派,只有零星散修,却是北域修士南渡归墟的补给之地,因此被北域众多门派护持,免受海中妖修侵扰,千百年来,望海岛一派安宁,如同世外桃源。
炼缺来过此岛多回,每次皆能见到空中剑华闪逝,海中船只往来,十分热闹。这回来到小岛,却是一片凄风苦雨之景象。小岛上原先的店面街铺一概关闭歇业了,连同他住过三回的那家客栈也关门了。小岛上几乎没有路人,以往的渔船,商船皆不知所踪。
“这里发生何事了?”怀瑾问道,她虽不曾来过此地,却敏锐的发觉出异样。
“我也不知,我几年前来时,还是一片祥和景象。”
怀瑾跃身踏上云头,四下t望,道,“此地似有妖兽曾经侵扰过的痕迹,我嗅到一丝海兽身上的咸腥气味。”
“妖修?”炼缺心下大骇,“这一带往常并无妖修侵扰。”
他二人正疑惑着,不远处来了四位修士。
炼缺迎上前去,问道,“各位道友,我初临此地,不知此处到底发生何事,怎一片死寂?”
其中一位男修道,“今日归墟海兽作乱,侵扰不少北域,东域近海的岛屿,甚至到岸上作乱扰民,十分猖獗。”
“原来如此,”炼缺喃喃道,“敢问你们四人这是去作甚?”
“我们四人奉了门中命令去归墟擒拿作乱海兽。”那男子答道,“事发有些突然,眼下也没有时间与道友细说,就此别过了。”
“请便。”
炼缺别过那四人,将探听的情况与怀瑾说了一遭。
他大为焦急,不知留云现今下落,若海中妖兽作乱,去了这么些修士前去擒拿,一个不甚,若将留云捉了起来,教他如何是好。眼下,他只想尽快去到灵蛇岛下到海底仔细探视一番。
他将心中顾虑说了一遍,欲与怀瑾作别独自前去,毕竟怀瑾身份殊异,海上若是聚结了各门派的仙修捉拿海兽,遇见了怀瑾恐对怀瑾不利。
怀瑾却死活不依,直说答应了离苑务必将炼缺送到灵蛇岛,就不能食言。
两人争执不下,最后只得依了怀瑾一道前去灵蛇岛。
作者有话要说:酒名自己觉得好挫哦
呵呵
本来不叫忘尘
打算笑红尘的
自己乐得要死,觉得好傻好傻
因为我喜欢笑红尘那首老歌的歌词
呵呵,看来生搬硬套果然不行啊
有兴趣的童鞋可以去听听这首好老滴歌
第73章 柒拾叁嬉笑怒骂
炼缺拿出隐身斗篷,对怀瑾喊道,“过来斗篷里面吧。这斗篷有隐身之效,能隐去周身气息,途中海兽众多,以免过多麻烦还是稍作掩饰的好。”
怀瑾闻言爽快钻进了炼缺的斗篷之中,二人并行直往灵蛇岛赶去。
这一路又是十来天,终是远远见到了灵蛇岛。
炼缺遥指一处海岛,道,“前面就是灵蛇岛了。”他话刚落音,远处海面突然炸起数十丈高的海潮,朝灵蛇岛涌去。
“出事了!”炼缺眉头一紧,急急往那边赶去。
那道海潮如同一道巨大屏障,将灵蛇岛隔绝其中,炼缺飞身过去,他心系仍处在灵蛇岛中的碧瑶和尤夏,不知发生了何种变故。
潮头之上盘坐着一名白衣女子,她嘴角挂着一缕鲜血,手中飞快的拨动琴弦压制着越来越高涨的潮水。
炼缺远远望见那把赤红色的冰弦便知白衣女子定是碧瑶,忙唤出瑶光,重叩琴弦,奏出《九羽霓裳曲》,与潮头之上的碧瑶应和。两人携手弹奏,《九羽霓裳曲》中的迷幻神魂之力增强了数倍,将推起海潮的三只海兽圈禁在音波之中,那三只海兽皆相当于修士的金丹后期修为,与碧瑶相争时勉强还能有个胜算,现下炼缺横、插进来,战力倍增,同时发起音攻,它们哪里消受得起,不消多时因耐不住神识重创,纷纷晕厥过去,怀瑾见机挥出一道黑色利刃,将那三只海兽绞杀。
海兽一死,被掀起的浪潮便消退下去,碧瑶因与这三只海兽交战了一天一夜,早已灵元不济,一个不慎从空中跌落下来。炼缺冲上前去,将她接入怀中,见她脸色煞白,不安道,“姑姑,你还好吧?”
碧瑶扶着炼缺的手全然忘了自身的伤,欢喜道,“炼儿,你结丹了?姑姑只是气息不稳,调息一阵就好了,你莫担心。”
“那我先扶你回洞中歇息。”
说着,炼缺唤上怀瑾,三人一同朝洞府中飞去。
到了洞府之中,炼缺将碧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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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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