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皇 作者:callme受
绝,却从没有对不住苍景帝的时候。皇后这么多年来为苍景帝打理后宫,生儿育女,苍景澜却这种态度,着实让人心寒。
李泉走出庞龙殿,看到皇后笔直地挺着脊背站在门口等待着,发鬓散乱,双眼黯淡无光,全然没有了几天前的神采奕奕、富贵雍容。
李泉暗自叹息,面上不动声色,一味堆着热切的笑容:“皇后娘娘,皇上正同大臣们议事呢,不若您先回东宫殿,等皇上得空,奴才立刻打发人去告知您?”
皇后来之前专门找人打听过的,自然知道苍景帝此时自己一个人待在庞龙殿,这话摆明了人家不愿意见自己。
皇后摇摇晃晃有点站不稳,身后跟着的小宫女扶了一把才勉强稳住身形。
她咬了咬牙,憋住了泛红的眼圈,低声道:“本宫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同皇上商议,还请劳烦公公再问问皇上,请……”
口中的话说了半截讲不下去了,她低头呜咽了一声,方才勉强压下悲声:“请皇上不看本宫的份上,只为了三皇子,好歹也见本宫一面……”
虽然宫中里里外外都知道这个皇后做不长久了,不过人家现在毕竟还身披凤袍,头戴霞冠,况且这样放低身段哀声恳求,李泉为难了一下,还是答应下来,自转身进去了。
刚才李泉去通报,前后不过跟苍景帝说了几句话就出来了,用的时间就很短,这次用的时间更短,不多时就满脸难色地出来了,圆滚滚的身子对着皇后一鞠躬,为难道:“娘娘还是改日再来吧。”
这话一说皇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也没再多纠缠不放,惨笑一声,半晌后方道:“皇上既然绝情至此,本宫也无话可说,只盼他日后不要后悔。”
丢下一句话,她就转头离开了,眼中已经有了来时未曾有的绝然。皇后是真的心灰意冷,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原来在儿子的亲生父亲眼中一文不名,连空出丁点时间多听她说一句话都不肯。
皇后此次来本来是为了告发苍景澄的身份的,顺便还可以把窝藏谋反叛贼的罪名推到苍天素头上,没想到苍景帝连见她一面的兴致都没有。
皇上,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本宫不义了。皇后把手伸入袖子里,死死捏住了那个小圆瓶。
瓶子微凉的触感仿若直达心底,皇后闭上眼睛,遮住里面不停闪烁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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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刘家家主的书房中竟然实打实搜出了假龙袍等违禁物品,刘家谋反的罪名已经是坐实了的,满朝文武百官都为之侧目,心生唏嘘之感。
刘家称霸朝野、把持朝纲将近二十载,想不到如今倾颓衰败起来也如此迅速,不用说了,谋逆大罪论理应当戮灭九族,就是不知道皇上会不会看在舐犊之情和夫妻之情的份上,不计较三皇子和皇后的罪名。
不过苍景澜向来是不走寻常路的典型代表,他在早朝大发了一顿脾气,先跟所有大臣展示了一番啥叫雷霆之怒,然后又跟天下人展示了一番啥叫天子之怒。
苍景帝一共下了两个命令,第一个命令是把刘家所有人尽数收监,包括女眷奴仆,第二个命令是把这件事情全权交由雍亲王处理。
nb 这话一放出来,朝臣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好戏,关于大皇子和刘家之间的纠葛,自始至终就不是秘密,起因都可以追溯到二十年前艳姬刚入宫的时候。此番皇上直接了断地把事情都丢给大皇子,简直就是在把刘家往死里逼迫。
苍天素不负众望,同样也没有辜负自己修罗煞星的名头,刘家主事十余人,千刀万剐、凌迟处死,凡刘家直系血亲尽皆处以极刑、即日问斩,姻亲和旁系血亲最轻处罚也是没收家产、贬为平民,永不得入朝为官。
这样的处罚比起诛九族来说自然是轻的,不过经由大皇子之手推广的凌迟却让天下为之哗然,整个无极大陆沸腾一片。
苍天素亲自抓着刘家家主刘广严,耗时三个时辰,给面无人色的刽子手们展示了一番何为千刀万剐之刑。
苍国大皇子轻轻抬眼,画一样的眉目,高雅清绝,秀美如玉,素白的手指点着手下血肉模糊的一团,声音中甚至带着些许柔情:“每一刀下去,都要拿捏好分寸,若是伤了脏器,人就活不长久了。”
他曼声低语,把大大小小的注意事项都说了一遍,用了三炷香时间,从头到尾刘光严的惨叫凄号声就没有停过。
被精挑细选选出来的刽子手虽然大半辈子都在跟死人打交道,也从未见过这等腌h恐怖的景象,杀人不过头点地,眼见那团红肉上还能够清晰地看到青紫色的筋、不断鼓动的脏器,这哪是个活人,就如同半扇猪肉一般挂在半空中。
几个刽子手终于忍受不了这样的视觉折磨,一低头捂着嘴吐了出来,他们平日里见惯的人头四飞、鲜血四溅的场景跟这个比起来根本就不够看的。
苍天素恍若未觉,他的半边脸上都沾染上了从血管中喷溅出来的血液,却也没有擦拭的意思,也不在意遍布半个刑台的呕吐物,仍然笑得眉目弯弯,整个人漂亮得如同会发光:“麻烦诸位回去都找点东西练练手,到时候千万不要一时紧张失手把人弄死了。”
“王爷,不是今天处置他们吗?”其中一个刽子手忍不住问了一句。连没啥牵扯的人还等不到明年秋天,大冬天的直接就要把人给斩了,怎么这些真正罪孽深重的人还要拖着往后呢?
当然,他就是纯粹有点诧异才多问的,并没有当真迫切想要现在就动手的意思,胃里面的翻滚还没有平息呢,他现在一张嘴还想吐。
苍天素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刽子手立刻明白自个儿逾越了,这话他不该问,急忙低头作反省状。
行刑的日期定在了冬季尾巴上的一天,苍景帝知道后半天没有说话,末了只能苦笑一声,这个日期要搁两年前他准保并不知道特别之处在哪,不过他自从明白自己心意之后,特别掉回头去重温了一遍自己对大儿子做过的混账事儿。
这个日期他看一眼就觉得熟悉,不是别的,正是李宓被推上断头台的那一天。
苍景帝此时当真有点心灰意冷,苍天素不断用行为举止、在生活的方方面面表明当初的伤害他都牢牢记在心里,一丝一毫都没有忘却,这样深重的恨意真的有能够消弭的一天吗?
最近这段时间哀怨发愁的次数比他半辈子加起来都多了几倍,苍景澜正在默默舔舐伤口,就见李泉小心翼翼凑在门口道:“皇上,皇后娘娘想要见您。”
景帝此时正心情不好,脸色一沉就要发火。
李泉见顶头上司神色不对,急忙解释道:“皇上,娘娘在东宫殿闹开了,满屋子的瓷器贡品都被摔了,直嚷着要见您呢。”
闹就闹吧,爱摔东西就摔东西,反正他富有四海,也不稀罕这点小钱,不过动静大到隔了半个皇宫连他的贴身大太监都惊动了,那就不是一般的能闹腾。
况且景帝本身也已经给了李泉明示,不用管东宫殿那个疯女人的死活,李泉此次却仍然满脸为难地来回话了,显然是皇后闹得太不像样了。
恰好手头无事,去看看找点事情消磨一下时光,总好过一个人在这里怨妇一样想东想西,苍景帝神情莫测地站起身来。
李泉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转身去安排摆驾东宫殿的事宜。
☆、 73章
苍景帝圣驾还没有到达东宫殿,只是接近门口,就听到里面声嘶力竭、不堪入耳的谩骂声,他眯了眯眼睛,一道近乎阴冷的流光在眸底一闪而逝。
不说随驾的侍卫太监们想死的心都有了,首领大太监李泉也是听得满头大汗,皇后已经是复出无望,不管不顾了,他们却还都不想死呢。
皇上神色淡淡的很有几分不悦,李泉也无法,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他往里面走。
一行人走进去的时候,皇后已经被几个从吓破胆状态回过神来的小宫女联手捂住了嘴,东宫殿的大宫女金香咬了咬牙,见她不依不挠还在挣扎,干脆命令道:“娘娘被癔住了,都楞着干什么,还不把娘娘手脚制住,千万别让娘娘伤了自己!”
对皇后娘娘大不敬是死罪,不过一个人死了也总比连累家人来得好,金香此时也是满心悲凉,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刘家完了,皇后娘娘把自己赔了进去,恐怕她也活不长命了。
金香跟在皇后手下十几年,宫中的龌龊不说知道得一清二楚,起码东宫殿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她心里面门清,亏心的坏事儿也做过不少。
现在报应临头,眼见已经是过了今天没有明天了,金香还在自怨自艾着,突然听到外面通报声,吓得急忙让人松了皇后。
皇上驾临时向来排场很大,不过现在满东宫殿的人都在暗暗抱怨为何要这样大的排场,找这么多人来看着一国之母犯癫痫,难道是多光荣的事情吗?
皇后披头散发,满面泪痕,嘴角裂开了,脸上还有不知道谁捂嘴的时候不小心弄上去的指甲印,她刚刚被三个身强力壮的洒扫宫女摁在地上,现在虽然宫女收了手,闹腾了这么长时间,她也没了力气,暂时没法站起身来,只能委顿在地上不动弹。
苍景帝看了她一眼,便彻底丧失了看第二眼的兴致,厌恶地一皱眉头,半侧过身去。
这样的反应落在皇后眼中,更平添了十成的恨意,凄声道:“皇上,本宫十五岁时就嫁与你为妇,二十余载两人相互扶持着走到今天,本宫有愧于天地却无愧于你,皇上何至于这样毒辣不顾念旧情?”
得知景帝直接把刘家的官司转到了苍天素手里,皇后的精神彻底崩溃了,她刚刚嘶吼了很长时间,此时嗓子都坏掉了,嘶哑难听,喉咙中都带着血。
苍景帝漫不经心甩了甩袖子:“你自己的娘家包藏祸心、意图谋反,想要颠覆我大苍国江山,你管这个叫作无愧于朕?”
苍景澜其实根本不想同她理论,他做事无需向任何人解释,不过念着今天空闲时间比较多,当个消遣消磨一下时光罢了。
皇后眼眶通红,尖声叫道:“我哥哥是被冤枉的!他是无辜的!”若是真有此事则还罢了,其实压根从头到尾都是旁人诬赖的,苍景帝连审问都没有,直接就定了罪下了监狱,一转头还把事情丢给了诬赖的人来全权负责,分明就是要把刘家往死里逼。
苍景帝懒洋洋笑了一下,尾音微微拉长:“刘广严是不是无辜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人都死得不能再死了,再计较这个还有意思吗?”
他低下头,深不见底的黑眼睛中带着让人发狂的不在意:“朕的大儿子今天就送这个图谋不轨的乱臣贼子去见了风雨雷电四神,皇后若是觉得是朕判了冤假错案,不妨去跟神明解释吧。”
再不老实,朕干脆就弄死你,苍景帝没明着说出来的话,皇后也不是听不懂的。
恨意冲头而起,身体中涌出来的力量支撑着她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皇后本身同苍景帝直线距离就不远,她一下子起身了,距离就更近了。
苍景澜皱皱眉,厌恶地正打算后退,耳听得一声极为刺耳的厉声冷笑,眼前白花花一片扑面而来。
他也是练过武功的人,反应极为灵敏,不过毕竟事出突然,回身躲避只闪过了小部分袭击物,景帝感觉满面粉末状东西,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李泉大惊失色,急忙从桌子上取了清水来给他擦拭,却被暴怒的苍景帝一把推开了。
皇帝抬脚重重踢在皇后小腹上,后者连连倒退了好几步,吐了几口血,撞在桌角上跌落在地才勉强停了下来,却仍然大笑不住。
苍景帝被她笑得心火烧得更旺了,料想到自己怕是中毒了,用清水擦拭了眼睛,却并不觉得如何难受,看李泉慌慌张张跑去叫太医,也没当回事儿,伸手掐住皇后下巴,冷声道:“你想干什么?”
皇后自顾自仰头笑了半晌,丝毫不在意自己已经被掐出血来的下巴,咬紧牙关道:“苍景澜,你别想活到明天了!你想害死我们,那就先死在我前面!”
苍景帝嗤笑了一声,但凡厉害的毒药,中后应当即刻就感到不适,可是被人拿不知道什么做的白粉扑了一脸,别说不适了,他连沾上药粉的眼睛都没有明显的灼烧感,说这是能立时致人于死的奇门毒药,他还真不信。
“拖下去,给朕找间特制牢房关起来。”景帝一边让宫女伺候着洗脸,一边吩咐道,见已经有侍卫自觉执行了,不忘补充了一句,“把三皇子苍天瑞也给朕送过去,让他们母子去牢房里团聚吧。”
皇帝说完甩袖子走人了,全然没在意身后声嘶力竭的呼喊。
皇后压根没料到他不顾情面到了这样的地步,连亲生儿子的死活都不顾了,先是哀哀为儿子求情,说到嘴巴都干了,景帝连脚步都没停一下,皇后咬咬牙骂道:“苍景澜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这话倒是有点效果,已经走到东宫殿殿门处的苍景帝特意转过头来看她,薄唇微张,浑然不在意地笑了,笑容中带着说不出来的冷意:“朕等着你的话应验。”
苍景帝丢下一句话拍拍屁股走人了,结果坐在龙辇上往庞龙殿走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靠在舒适的椅子上缓了半天,那股劲儿仍然没过去。
他回到庞龙殿的时候,李泉正拉着太医院院首胆战心惊等在门口,谁都以为皇上中的得是毒药,以皇后此时对皇上的恨意来说,皇上恐怕命不久矣。
没想到李泉看看皇帝脸色,也没啥苍白贫血的症状,反倒眼角眉梢看着有点不大对劲儿。
景帝摇摇晃晃往下走,落地就觉得脚下一片虚浮,腿一软差点倒下,还是李泉急忙伸手扶了一把。
苍景澜反应格外猛烈,黑着脸一把把他推开,俊脸阴沉得能滴水,喘了半天气才道:“进殿。”
太医院院首本来就觉得自己今天恐怕有大麻烦,被皇上冷冷的眼光一扫,心跳如雷,死的心都有了,也不敢耽搁,急忙跟在他后面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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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亲王府中,苍天素正在跟赵六面对面出神。
赵六顶着一个乱糟糟的鸟窝头,戴着俩黑眼圈,拽着苍天素袖子一个劲儿不撒手,满头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你可得给我个交代,近百大内侍卫堵在门口,我折了十几个好手进去了,这样子别说是救人,我连姓段的傻小子到底在不在里面也拿不定主意。”
苍天素皱了皱眉,也没想到竟然有这样大的阵仗,段羽何德何能被景帝这样子严密看管着。
他正低着头绞尽脑汁想法子,便听到外面有条不紊的敲门声传来。
赵六急忙猫下身子团成团藏在书桌后面,苍天素方扬声道:“进来。”
刘权探进来半个脑袋,小心翼翼道:“王爷,万岁爷宣您入宫呢。”
☆、 74章
景帝最近这段时间经常毫无预兆地突然召唤他,这个时辰恰巧是皇帝一天中比较得空的时间,苍天素看看天色,也没有多吃惊,点点头道:“备马车,本王即刻入宫。”
他走之前不忘吩咐赵六道:“我马上就回来,李狗子也只请了半天的假,你也不用走了,等他来后先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想出来对策。”
话虽然这么说,苍天素也没有抱多大希望,能不能救出段羽还要看苍景帝的意思,而看一百个大内侍卫的架势,显然是在痴人说梦。
这件事情急不得,还需要细细思量,小心行事,要么就不要行动,一旦动手就必须确保成功,苍天素现阶段单知道段羽很可能还活着,就已经十分心满意足了。
赵六表示明白后,苍天素就乘马车进了皇城,他刚下了马车,就看到李泉青白着脸等候在宫门前,一见了他,眼前一亮,急忙迎上来勉强笑道:“奴才给大皇子请安。”说着一伸手做出引他进去的姿态。
苍天素深深看了他一眼,停住脚没有动弹:“有劳公公了。”李泉跟在苍景帝身旁服侍了几十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苍天素此时凝神一看,却发现他腿肚子都在打颤。
李泉看此情景立刻明白自己画蛇添足了一把,可是也没办法,现在他长了十个脑袋也不敢再在庞龙殿呆下去,借着迎接大皇子的名头,好歹还可以出来躲一会儿。
不过苍天素已经起疑了,李泉也只能再行了一遍礼,努力找着措辞,把声音压得极低:“您快点进去看看吧,皇上他……他今天不大妥当……”
苍天素给刘权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见机行事,方才跟着李泉往皇宫深处走,苍国大皇子现在有点后悔为啥要答应给苍景澄半天的假期,事关苍景帝,刘权就不怎么靠得住。
一行人来到庞龙殿门口,远远就看到地上一大滩血迹,李泉缩着脖子想当看不见直接走过去,没想到一向不爱管闲事的苍天素却偏偏停下了脚,问道:“怎么回事儿?”
李泉现在心焦如焚,恨不能直接把人砸晕了丢到床上去,也只得耐着性子轻描淡写解释道:“是太医院院首,一句话说得不妥当,惹怒了皇上。”
李泉说话的时候也挺稀嘘的,大有兔死狐悲之感,他觉得此时的太医院院首就是一个时辰或者两三个时辰后的自己。
苍天素略微皱了皱眉,示意他继续领路,李泉却如蒙大赦,止住脚步的同时顺手一拉刘权,满面堆笑道:“王爷,皇上让您自个儿进去呢。”
苍天素看了看紧闭的殿门,心中疑窦丛生,却并没有多问,原先他还有怀疑,不过此时已经在庞龙殿门口了,苍天素推测苍景帝可能又抽风了,不过也没太当一回事。
现在情况很明显,苍景澜对他很有几分意思,姑且不论这份心意能维持多久,起码现在皇帝是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情的。
而且苍天素估摸着皇帝也不会下作到霸王硬上弓的地步,没有太多犹豫和迟疑,就推门进去了。
庞龙殿正殿空荡荡的, 半丝人气也无,联想到苍景帝刚刚把太医院元首叫来庞龙殿过,苍天素怀疑人是不是病了或者说又装病了,便试探性地往侧殿走。
整个庞龙殿侧殿门窗都关得死死的,里面昏暗一片,苍天素眯了眯眼睛,隔着层层帘幕,看出床上似乎躺了一个人。
“……父皇?”他轻唤一声,没有人回应,苍天素往前走了两步,看清楚龙床上场景的时候结结实实愣了一下。
苍景帝蜷曲着身体侧躺在乱糟糟的被褥上面,只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浴袍,桃花眼紧闭着,薄唇上很明显带着泛血的牙印子。
苍天素探手摸了摸,掌心传来的温度高得吓人,景帝半边身子往他这边蹭了蹭,隔着衣服不住在他手上磨蹭,眼睫颤动半晌,终究没有睁开。
苍天素又愣了一下,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因为皇帝是背对着他躺着的,便伸出手去想要拿他的手腕。
没想到一摸没摸对地方,苍景澜光裸的胸膛上流线型的肌肉摸起来手感好极了,耳边有压抑不住的呻吟声传来,苍天素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他的手指在苍景帝胸口处点了点,试探了一下心跳,再摸索到手腕,试了试脉搏,苍天素闭上眼睛沉默了半晌,咬咬牙干脆摁住景帝肩膀,把人翻了过来。
苍景澜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粗重,浴袍滑了下来,露出的大半个胸膛剧烈起伏着。
看正面还有一样东西格外显眼,浴袍都
被撑开了,苍天素往他两腿之间扫了一眼,又咳嗽了一声。
得,还用说,显然中春药了,苍国大皇子摸了摸他的腰肢,觉得韧劲十足,就多摸了两把,苍景澜整个身子都在打抖,把嘴唇咬出了血才没叫出声来。
苍天素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估摸着自家父皇这副情态,肯定不是正常春药能达到的,心中除了忐忑,还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劲儿来。
随时能把他撕成碎片的老虎变成了软绵绵的猫,爪子都收在了肉球里,不过这只猫还有重新变回老虎的一天,苍天素深吸了一口气,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
以他的身份地位,想找男人什么样的不能得到呢,没必要因为一时的痛快惹下大麻烦。苍天素半撩开苍景帝身上的浴袍,屈指弹了弹满布着青筋的玩意。
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小动作,苍景澜半边身子向上一挺,半是痛苦半是愉悦地哼了哼,顶端凹槽中挤出来些许闪亮的分泌物。
苍天素真没想到这药能烈性到这种地步,见他张开的眼睛中瞳孔涣散,显然已经迷失了神志,微一挑眉,手向后探去。
也不用仔细探查,大体一摸就能感觉到腿根处湿漉漉一大片,苍天素一咬牙探进食指去,里面的温度高得吓人,内壁即刻从四周挤压下来死死咬住不放。
热情到这种地步,苍天素也觉得耳根有点发烧,轻轻唤了一声“父皇”,见苍景澜颤颤巍巍并不答话,只一个劲儿抖动腰部磨蹭着他的手指,只得轻叹口气。
苍天素明白只是药效的作用,只愿苍景帝清醒过来后回忆起此时的情景不会恼羞成怒吧。
这种事儿越早完越好,苍天素没脱衣服,把外袍解开,汗巾撩开,也没敢去脱苍景澜的衣服,自个儿爬上床,把他两腿分开,在入口处慢慢磨蹭着。
苍景澜一抬胳膊搭住眼睛,药效太猛,他此时头脑根本不清醒,嗅着身上人浅淡的清香味,更觉浑身发软无力,两条腿都失去知觉了,唯独两人相接触的地方传来让人发疯似的麻痒感。
苍天素把他两条腿搭在肩膀上,埋下身子慢慢往里推进,才进去了半个顶端就倒抽一口气,高温而柔软的内壁在死死挤压着,紧到甚至带来些微痛楚。
苍天素用力扣住他臀肉往两边掰,俊脸通红:“你放松点,夹疼我了。”
苍景帝蜷起腿用力夹着他,裹着他的地方仍然一阵紧过一阵,倒把苍天素心中残存的踌躇给搅没了。
苍天素皱皱眉,干脆也不搞徐徐图之了,调整一下角度一股脑直接撞了进去。
苍景帝尖叫一声,他后面是第一次,虽然有药物作用,到底没经过开拓,只感觉好似有一把剪刀顺着一捅到底,剧烈的痛楚从体内传来。
疼痛让被药物控制的大脑清醒了片刻,苍景澜松开牙关,细声细气道:“别……好痛……”
最柔软脆弱的地方受了伤,他眼眶有点发红,声音中也带着显而易见的示弱与哀求成分。
苍天素平生在他手中吃瘪次数不少,皇帝这样可怜巴巴的求饶模样让他不可遏制地哆嗦了一下,低头看了看两人紧密相连的地方,溢出来的液体除了苍景帝自己分泌的津液外还掺杂着很明显的血丝。
去他妈的秋后算账,苍天素瞳孔收缩了一下,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直冲头顶,这么长时间受的气忍的委屈都有了发泄口,理智早就不起作用了。
他越发用力往深处顶了顶,苍景帝疼得打颤的模样反倒取悦了他,苍天素再没有丝毫顾虑,抬起身下人腰肢着力狠抽猛顶。
撕裂的地方被一次次磨擦,搅得疼痛无比,景帝下意识抬脚想要踢他,却发现浑身酥软丁点力气也提不起来,只能继续维持着屈辱万分的姿势,张张嘴巴:“滚出去……朕……朕要杀了你……”
皇帝说话的时候尾音都带着哭腔打着颤,苍景澜欲哭无泪地发现狠话放出去的结果是埋在他身体里面的东西更胀大了一圈,断断续续骂了几句,见不起效果甚至说起了反效果,只能闭着眼睛委屈地承受着。
不过片刻光景,单纯的疼痛就变了味,刚刚折磨了他不知道多久的麻痒感又回来了,苍景帝微张着嘴巴呜咽几声,情不自禁地挺腰迎合他。
苍天素也能感觉到他已经得趣,正在被折磨的地方本身就水润润的,此时更是滑腻如油,淋淋漓漓的津液从相交的缝隙处往外漏。
苍景帝后面一松一紧地铰着他,抽插的水声越来越响,苍天素狠狠顶了两下,就感觉到皇帝浑身紧绷,僵硬了几秒钟,前面喷了出来。
这才多长时间,竟然兴奋成这样了。苍天素抿了抿唇角,把到嘴边的调侃咽了下去,伏下身一边继续动作,一边用舌尖碰触苍景帝胸膛上深红色的乳珠。
因为主人情绪极端激动的缘故,两颗小东西在空气中已经挺立了很久了,苍天素含住一颗舔弄几下,干脆用牙齿在尖端磨蹭着,时不时加重力道咬两下。
苍景澜瘫在床上任人摆弄,只一味咬住唇不让自己再发出丢脸的声音,体内的热潮一波猛似一波,相交处传来的无上快感让他恨不能立时死过去。
苍天素仍然没有弄明白景帝到底中了哪门子邪门的春药,他在百忙之中还专门抽出手来给皇帝探了探脉搏,只觉出来心跳过快了,就被景帝很不高兴地一把抓住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啧啧,脾气还不小,作为惩罚,苍天素恶狠狠在手上使劲,才一下就觉得满手濡湿。
苍景澜像濒死的鱼一般向上弹了弹,涣散着瞳孔大口喘气,后面死命收缩不住。
苍天素看着满手白浊却皱皱眉,在皇帝已经毫无蔽体作用的浴袍上抹干净了。
作为一个自认为在床上还是很温柔的人,苍天素经常帮段羽弄这个,不过换了苍景澜,想到那玩意不知道多少女人用过,他却有点犯恶心了。
☆、75章
庞龙殿偏殿的大床上,四周低垂放下来的帘幕抖动不止,淫靡的呻吟声不断传来。
苍天素躺在床上,右手扶着景帝的腰,左手在他腹部有条不紊画着弧圈,闹得太久了,他现在也是筋疲力尽,便改了姿势。
苍景帝用力扯着明黄色的床帐,两条腿叉开支撑在他腰侧两边的床上,一上一下缓慢起落着。皇帝四肢都软了,药物冲头却不得不自己动作。
皇后往他脸上撒的药粉根本就不是什么正道玩意,真正的高质量春药都是增加一次的质量而不是单纯的追求质量,哪像他中的这种,他泄身三四次的功夫苍天素才射一次。
苍景澜前面早就萎靡了下来,可怜巴巴地低垂着,颤巍巍随着他的动作摇晃着一次次打在苍天素小腹上。
身上每一处都在叫嚣着,酸疼的感觉如同在凌迟一般,苍景帝恨不能栽在床上昏死过去,可是后面那处地方却仍然不得安宁,逼迫着他如同婊子一样骑在男人身上,用这样屈辱至极的姿势放荡呻吟。
几次释放只带来强烈的快感,却并没有带来解脱,苍景澜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自己动作着虽然速度慢了不少,每次却能够碰触撞击到最敏感的区域,苍景帝前面象征性地向上竖了一下,冗道却同正常高潮时一样剧烈收缩着。
射完这次空炮,景帝再无半分力气,上半身瘫软如泥,软绵绵砸在苍天素胸膛上,口中喘息不定。
苍天素两只手摁住他的腰肢,借着刚才恢复的力气,用力往上顶动,每一下都尽根而入,尽头而出。
苍景澜哆嗦着下意识想躲,却浑身乏力,呆呆看了苍天素半晌,突然放弃挣扎,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意识模糊地贴上他的脖颈处。
皇帝的嘴唇都染着血,裂开了好几道口子,苍景帝试探性地把嘴唇印在他的脸颊处,苍天素突然莫名想起了成人礼的那一天苍景澜不小心搭在他喉咙处的手指带来的感觉,同样冰凉而带着细微的颤抖。
景帝跟他脸贴脸趴了一小段时间,在感觉到下面的抽送更猛烈的时候,方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把嘴唇往旁边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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