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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我的坟墓欢迎你 作者:邈不可慕

    ,他们对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威胁,也没必要杀这么多人。

    “这里有墓的消息是别人告诉我的,”郑乾一咬牙,决定为自己的小命赌一把,“基本上这条道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说不定现在外面就有另一拨人来了。”

    灵均微微挑眉,回身看了他一眼。

    郑乾深吸了一口气,“若是不信,你可以问一问我身侧这位小兄弟,他是沈家的人,沈家也知道这件事。”他飞快地看了纪泽一眼,“而且,找纪兄弟来也是有人告诉我的。”

    灵均脸色一变,全身的气势陡然一变,几乎要压得郑乾喘不过气来,“谁告诉你的?”

    郑乾后退了一步,扯着嘴唇一笑,“这就要等你把我带出去之后才能告诉你了。”

    他见灵均的表情阴晴不定,急忙又道:“我出去之后就说我们是被那个人骗了,这里根本什么都没有,还害得我把所有人都折在了这里,”他又咬了咬牙,把沈星文推了出去,“而且,这位是沈家未来的家主,他说的话,自然是足以令别人信服的。”

    这个小子可以以后慢慢对付,现在先把命保住再说。

    在身后郑乾灼热的目光注视下,沈星文冷淡地点了点头。

    灵均微阖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儿,拉着纪泽转身往下走,居然有人知道他和纪泽的事情,还把纪泽给找到了,这样的人,一定不能留。

    郑乾长出了一口气,后背全都被冷汗打湿了。

    沈星文跟着从他旁边走了过去,郑乾之前对他生出的杀心他可是一点也没有忽略,这次要不是因为他的片面之词难以服众,自己一定会被他扔在这里。

    来之前家父亲就嘱咐过他,不要和这个郑乾有多来往,尽量往纪泽那边靠,而且沈家最神秘的那位老祖宗也叫他前去,让他多注意一下郑乾带来的这个人。他抬眼看了一眼被灵均护得死死的纪泽,将心里的疑惑一一按回心里。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至于父亲他们为什么会知道纪泽的不常之处,也要等活着回去了再说。

    灵均带着他们原路下去,之前纪泽看到过的石壁又全部消失了,露出了原本的墓道,穹顶上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线,一切和他们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差别。

    一路出去,只有细碎的脚步声,除此之外无人开口,就连之前被纪泽嫌弃了无数遍的灵均都闭着嘴。

    他们之前进去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此时出来已是暮色西垂,在这墓里的时间,纪泽只觉得度日如年,像是过去了数日一般,没想到也不过短短几个小时。洞口处背着光,只看得见一个白白的光点。

    之前守洞口的人像是凭空消失了,山门处一个人都没有,纪泽看着旁边细碎的白骨,心口处像是飕飕地吹着凉风,连呼吸都要被冰冻起来。

    这种浑水他真是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趟了,以后老爸那些奇奇怪怪的朋友一概不见,就算是被老爸拿着鞭子抽也不来找死了。

    而灵均,在他问了自己想问的事情之后,一定要把这个人甩脱,他实在是诡异又可怕,在过了近十年心惊胆战的生活之后,他只想好好地过过寻常日子,在家里睡睡懒觉上上网就足够了,不需要再加这些火辣辣的调剂。

    灵均带着他们大摇大摆地从山门出去了,那些不知名的虫子也一只都没有见到,一路风平浪静地回到了他们之前落脚的村庄。

    那时天已经黑透了,村里的人对他们这种很多人去,三两个人回来大概已经习惯了,谁都没有露出奇怪的表情,还是张罗着给他们弄上了晚饭,送来烧好的热水,然后离开了。

    似乎是不敢在这里待得过久。

    纪泽自从进去之后就没有吃过东西,连水都没有喝上一口,但他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就经常这样,已经习以为常了,倒也没有怎么感觉。灵均根本就不吃东西,就更是如此了,甚至连一点疲态都未露。

    倒是苦了郑乾这把老骨头,虽然颇有些老当益壮的意思,但是体力上终究是比不上沈星文之类的年轻人了,一回到村子里,坐到凳子上就不想起来了。

    没了时时刻刻的生命威胁,纪泽之前那些尖锐就全都收起来了,又恢复了之前那副什么都不上心的模样,连吃饭的时候眼神都是飘乎乎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灵均的眼睛就像黏在了他身上一般,手操在怀里一直盯着他看,其他两个人一个不敢说话,一个不想说话,谁都没有开口,灵均面前的饭一筷子都没有动,也没有人说出来,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又给灵均的古怪加上了一笔。

    等到纪泽终于磨磨唧唧地吃完之后,才发现其他两个人早就跑了,灵均正坐在他对面不满地瞪着他。

    纪泽对着他扯了扯唇,漫不经心地站起身来,准备找个房间进去睡觉,在这个墓里的一个下午,简直比他在草堆里守猎物守上三天三夜还累。

    灵均一把拉住他,声音低低的,夹杂着纪泽无法辨明的情绪,“你刚才在想什么?”

    “没什么啊。”

    灵均眼神一冷,“之前在墓里的时候你就发过几次呆了,不要骗我。”

    纪泽懒洋洋地抬起眼皮,“我累了还不行吗?我这个人累了的时候就是这样,你不信我也没办法。”说完转身就走,他现在全身的骨头都犯懒,只想找个地方躺一躺,不想和灵均在这里扯。

    灵均跟在他身后,像条小尾巴似的,不死心地想要继续问,但是纪泽明显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再问下去他恐怕会生气。他又悻悻的闭了嘴,心口的暴戾怎么也压不住,最后只有偷偷地在身侧的墙上砸了一下。

    本来就是粗制滥造的墙壁“咔擦”一声,陷进去了一个坑。

    纪泽听到动静转身看了他一眼,无语了一瞬,虽然这些东西可能都是郑乾之类的人出钱建的,但是这些山里的人……不过灵均就算是被别人算账也没什么。

    他就当没看到,默默地找了一个房间进去了。

    但是一转身,就发现灵均又站在了面前。

    纪泽已经见怪不怪了,知道这个人是属狗皮膏药的,赶也赶不走,干脆就放任自流,抬脚绕过他,该做什么做什么。

    灵均皱着眉跟在他后面,隔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一样搞不懂这个人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最开始他只是新鲜,觉得纪泽很好玩,直到他死了之后,他在外面去独自过了上千年,才渐渐地明白他之前的种种行为。

    然后爱上了那个在他脑海里美化了无数遍的纪泽。

    而那个纪泽,与眼前这个活生生的纪泽,实在是相差甚远。

    作者有话要说:

    ☆、灵均(十四)

    他记忆中的纪泽是尖锐而英勇的,就像是他手中的那把剑一样,宁折不弯。

    看了一眼扑到床上倒头就睡的纪泽,灵均默默地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虽然他非常肯定这个人就是纪泽,但是历经了千年,他再次找回来的纪泽也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纪泽了。

    纪泽只想着要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以后再也不搀和这种事情,第二天一大早就爬了起来,和郑乾他们一起把车开了出去。

    因为去墓里的人只剩下了他们,四个人决定轮流开车,不过纪泽很怀疑灵均会不会开车,虽然他看上去一副牛哄哄的样子。

    纪泽在他的头发上瞄了一眼,他还用那支金簪束着发,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老古董。

    但是他也没有吱声,郑乾自知理亏,主动要求第一个开车,他也就靠在后座上闭着眼睛开始睡觉,昨天晚上灵均死皮赖脸地爬到他的床上来,非要搂着他一起睡,全身冷得跟冰块似的,害得他一晚上没睡好。

    来的时候是谁都不认识,所以在车上睡了几天,再回去的时候却是谁都不想搭理。但是他想躲清静,有人却不想让他安宁,总是动手动脚的。

    他侧脸躲开某人的咸猪手,左手一横,就把军刺抵到了灵均的脖子上,一点情面也不留,但是这个人皮糙肉厚,脸皮更厚,完全不管送到跟前来的军刺,还变本加厉地凑到他的耳边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要是能死在阿泽手下,那可真是……唔,阿泽你怎么变得这么粗鲁。”

    纪泽面无表情地从他手里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往旁边挪了一下,闭着眼睛继续睡。

    灵均撇了撇嘴,厚着脸皮又蹭了过去,心想反正就是要膈应你。他把手搭在纪泽的腰上,见他没有反应,又把另一只手加了上去,把人抱进怀里。

    纪泽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他今天早晨本来打算自己开一辆车走,把灵均给扔在这里,但是转念一想他之前想要问他的事情还没说,又转身准备回去再睡一会儿,结果一转身就发现那个人正如影随形地跟在后面。

    简直就像背后灵一般。

    他莫名就生出了自己甩不掉灵均的念头来,这个家伙根本就不知道何为脸皮,而且嘴皮子又溜,跟跑马车似的,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过,他还真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么难缠的人。

    灵均心满意足地在他肩膀上蹭了蹭,这才对嘛。

    纪泽就当他是个枕头,反正现在日头渐高,有些热起来了,正好凉快一下。

    四个人一路无话,除了必要的休息和停下来吃饭之外,一直都在往回赶,出乎纪泽意料的是,灵均这个老古董居然真的会开车,而且还开得颇不错,让存了心想要看他笑话的纪泽小小的吃了一惊。

    郑乾害怕灵均知道那个人是谁之后,会反悔直接把他解决在路上,坚持要回去了之后才肯开口,灵均也不急,反正他终归会知道。只是对郑乾这个小人行为又大肆嘲讽了一番,他又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你祖宗可不是你这种小肚鸡肠的人,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去吧,挂在脸上真恶心人。”

    郑乾也就将他的冷嘲热讽当作耳旁风,只要确保自己的小命保住了就行,至于让他骂两句,也只是无关痛痒的事了。

    相安无事的回到了市区,沈星文本来想和纪泽说什么,但是灵均表现得就像是护食的獒犬一般,眼神凉飕飕地飞过来,一下就截断了他想说话的欲望。

    郑乾说会把那个人的资料送给灵均,四人分道扬镳,各回各家,只是纪泽还带着灵均这个附赠品。他觉得自己这次回去之后有必要在外面去重新买一套房子,照灵均这个趋势,是要跟他死磕到底,他可不想让这个家伙见到他父亲。

    就凭灵均这张贱嘴,要是和他老爸共处一室的话,恐怕每天都会上演世界大战,而且灵均要是随便乱说点什么,他一定会被老爸剐了皮的。

    但是郑乾这个老东西已经回去了,要是他老爸知道他回来了却没有回去的话,他的耳朵可真是又有得受了,有时候他都觉得他其实是他妈才对不然怎么有那么多的东西可以嗦。

    他斜眼看了一下跟在身后的灵均,这个麻烦的家伙应该怎么办呢?甩肯定是甩不脱的,他根本就不是人,说不定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可以找到他,到时候要是直接冲到他家里去,他就没法和老爸解释了。要不就跟老爸说自己找了工作?反正他也一直念叨自己在家里无所事事嘛。

    他脚下一转,扯着嘴唇跟灵均解释,“刚才有点走神,走错路了,应该走这边。”

    灵均不置可否,跟在他身后继续走。

    纪泽又转了转眼睛,“你在这里都没有亲人的吗?”

    “有啊。”

    纪泽眼睛不易察觉地一亮,“哦,关系怎么样?”

    灵均微微一笑,“很好。”

    “那你要不要去拜访一下他什么的,毕竟那个……关系比较好。”

    灵均眨了眨眼睛,“我现在就正在去他家的路上啊。”

    纪泽无趣地翻了个白眼,随意将手操进裤兜里,向前走得飞快,他是一点也不想和这个家伙说话了。

    灵均站在他身后,抬眼看着面前的高楼,很想跟纪泽说一句,其实他真的不是山顶洞人,他认识这个东西叫做酒店,而不是他纪泽的家。

    纪泽操着手毫无欺骗人的愧疚之心,表情非常镇定,还无比厚颜无耻地转头来问灵均有没有身份证,不过还没等灵均说话,他就自说自话又接下去了,“哦我知道你一定没有,”转头对着前台小姑娘微微一笑,“就要一间。”

    他眉眼本就生得极好,趴在柜台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颇有几分纨绔公子的风骚意味,小姑娘被他这个笑晃得眼前一花,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扯着灵均上去了。

    灵均一句话也没有说,满心的都是他刚才那句“就要一间”,笑得漫山遍野都要开花了。

    纪泽就当没有看到他那恶心的笑,捏着房卡带着人进去了,“家里小,你不要介意,入了我的家门,我是主,你是客,不能反客为主对吧?所以今晚我要睡床,至于你……啧,”他伸手把床上的被子扯了下来,嘴角一弯,笑得漂亮,“就睡地上吧。”

    “……”

    灵均是真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满脸得意,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一样。他抖了抖眉毛,也就从善如流地应了下来,当真就扯着被子往地上一坐,“那客人远道而来,怎么也应该给倒杯水吧?”

    纪泽眼尾一扬,“到了我这得守我的规矩,我家的规矩就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哦,”灵均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但是你是我的,也得守我的规矩才对。”

    纪泽这几天和他唇枪舌战,你来我往斗过不知多少次了,先前对他的那点畏惧早就不知抛到哪里去了,听到这句话立刻就拔刀扑了过去,咬牙切齿道:“狗屁,我什么时候又成你的东西了?”

    灵均老神在在地伸手在脖子上的军刺上摸了一下,“你让我带你出来的时候答应了什么?”

    纪泽一愣,把军刺收了回来,垂着眼睛不说话了。

    灵均还以为他被打击到了,再仔细一看却发现他是在走神,他立刻就不满了,“想什么呢?”竟然把他给无视了,他还跟他说话呢。

    纪泽迟疑了一下,才抬眼看着他,眼里前所未有得带着十分的认真,“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灵均理所当然地点头。

    “那些东西,”他指了指灵均头上的金簪,“是怎么回事?”

    灵均顺手把头上的簪子拔下来,如墨一般的头发披散下来,衬得他的脸犹如上好的白玉。“你是说为什么碰了就会死?”

    “嗯。”

    他把手上的金簪递给纪泽,纪泽一愣,伸手接了过去。

    灵均弯着唇一笑,语气又开始不正经,“在见了那么多人死在这个上面之后,阿泽你还敢从我手上拿过去,”他突然凑到纪泽的耳边,在他脸颊上偷亲了一口,“你就这么相信我啊?”

    他一脸的欠扁,纪泽真想顺手把这簪子扔他脸上,最好把他这张讨人厌的脸给烂掉,还有那张贱兮兮的嘴。

    灵均脸色一整,开始转移话题,“你仔细看看那簪子上面。”

    纪泽把手中的金簪举起来,对着光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上面究竟有什么玄机,至多不过是可能在墓中放久了,有些擦不去的灰渍。

    他心头一动,抬眼看着灵均。

    “就是这样,那是一种蛊虫,只要触碰到了,它就会沾到人的身上,只要有人催动,它的身上就会分泌出消化液,把与它接触到的地方化成水。”

    纪泽突然觉得手上的金簪有点烫手。

    灵均笑嘻嘻地看着他,“所以阿泽你不要试图丢下我逃跑啊……”

    作者有话要说:  你的好友【萌萌哒存稿君】悄悄对你说:因为那只蠢喵要考试,所以在4号之前你们都见不到我啦,这一章是我肚子里最后的存货。

    那只蠢喵不敢自己来请假,所以拜托我来,哼,真是鱼唇的喵星人~你们不要忘了我哟,么么哒~

    ☆、灵均(十五)

    纪泽嘴角一抽,把金簪丢还给他,他就没想过可以甩脱这块狗皮膏药,而且灵均如果想杀他,他早就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

    他随意拍了拍手,“这个东西是只有那个墓里有吗?”

    “你在其他地方见过?”

    纪泽点点头,“嗯,在云南。”

    灵均恍然,“哦,你认识的人因为这个死了?”

    纪泽眉头一皱,眼神霎时凌厉起来。

    “跟我没关系啊,”灵均又用那支簪子把头发束起来,“除了这支簪子,墓里的东西我从没带出来过。”

    看纪泽犹有疑意,他撅了撅嘴道:“我还不了解你么?”

    纪泽不想和他扯这些东西,“他是为了救我死的,当时我被他推开了,等我回去找他的时候,他就消失了。之后我回那个地方去找过他很多次,但是什么都没有,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再出现过……我一直都相信他还活着,直到在墓里看到那些人是怎么死的,我才开始怀疑他其实已经死了。”

    他抬头看着灵均,语气认真,“如果真是这个虫子,那为什么之后我再去没有遇到过?”

    灵均耸了耸肩,“或许是死了。”

    纪泽被他不以为然的态度给气到了,抬脚就在他膝盖上踢了一下,但是灵均根本什么感觉都没有,倒是他觉得自己的脚痛了一下。他咬牙切齿,但是又拿这个皮糙肉厚的家伙没办法,最后只有不理会他,进厕所洗漱准备睡觉。

    灵均完全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把他惹到了,蛊虫是有可能是因为死了啊,或许是被大雨冲走了,或许是被太阳晒瘪了,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现在的纪泽真是不可爱。

    纪泽出来以后也不想理他,径直爬到床上睡了,灵均的脸皮厚过城墙,抱着地上的被子也跟着爬了上去,美其名曰“没有被子你睡着了会冷”,纪泽只想一脚把他呼下去,有你在我才会冷。

    但是灵均死扒着他不松手,越挣扎他就越抱得紧,还手脚并用,得寸进尺地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纪泽抓过床头的军刺就要往里扎,一点也不顾会扎到自己的惨烈,灵均不敢再任着他乱来,用手把军刺抓住了,“好了,不和你闹了,好困,睡觉好不好?”

    纪泽使劲在他手臂上拧了一下,咬牙切齿地放开了手里的军刺,他学不来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但是又斗不过这个皮厚的男人,至多也只有打他泄泄愤,最后还是只有闭着眼睛让自己把身后黏着的家伙当作一块冷冰冰的床板。

    他这究竟是倒了几辈子的血霉,竟然遇到这么一个厚颜无耻的家伙。

    灵均倒是一点也没被他的腹诽影响到,见纪泽终于不想着把他踢下去了,满足地又把他搂紧了一点,他几乎要爱上睡觉了,虽然之前睡了数万年,但是和纪泽在一起,就算是睡觉也带着其他的味道。

    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最像前世的纪泽,静静地闭着眼睛,眉眼之间都带着他熟悉的轮廓。

    纪泽动手给了他一肘子,“看什么看,要睡就睡,不睡就滚下去!”

    灵均“嗯”了一声,将下巴轻轻地挨在他的头顶上,微微勾了勾唇,这才是他印象中的那个纪泽啊。

    纪泽带着灵均在酒店里面住了好几天,灵均也就跟真的一点也没有疑议一样,纪泽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倒是纪泽,终于觉得这始终是个权宜之计,就算灵均真是个老古董,住久了也该露馅了。况且,灵均这副模样也不像真不懂。

    灵均跟黏什么似的黏着他,连走出他视线一步都要紧跟过来看个究竟,他多番企图甩脱他未果,实在是连出门的兴致都没有了。

    正当纪泽被灵均缠得七窍生烟,忍不住又要拔刀相向的时候,沉寂了许久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无视了对面表情诡异的灵均,拿着手机就出去了,到了门外一看,居然是之前和他一起退役的战友。

    纪泽唇角一勾,手指轻快地在上面划了一下,懒洋洋道:“啧,我可得看看,今天这太阳是不是从什么邪门的方向出来的,少爷您怎么想起我来了?”

    电话那头的人笑了一声,“哪儿能啊,我就是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不过我看多半是你这个恶人先告状,指不定早把我给忘九霄云外去了。”

    “滚你的,怎样,薛少爷,最近在哪个销金窟里快活呢?”

    那人啧了一声,颇有些不满,“纪小泽你个没良心的,不要诋毁我的名声啊,少爷我是那样的人吗?”

    纪泽笑了笑,往后靠在了墙上,“回来了这么久了才想起我来,你不是落到温柔乡里去了,还是怎样?”

    “唔,倒真还有点事儿。”

    “嗯?”

    那边似乎是有些吵,电话里传过来的声音变得有些模糊,纪泽微微拧眉,“什么?”

    解释了几遍,电话里一直都夹杂着轻微的电流声,一句话都听不清楚,纪泽把手机拿下来看了看,准备找个靠窗的位置。一起身就看到灵均站在他的旁边,悄没声息的,就像是一道影子,只是那双眼睛却很亮,即便是他站的地方像是背着光,也能看清他漆黑的瞳孔。

    里面隐藏着莫测的情绪。

    纪泽不想理他,绕过他就准备继续接自己的电话,灵均却一把拦住了他,直愣愣地开口问道:“这个人是谁?”

    他感到有些莫名,同时也有些心头火起。大概是小时候被他老爸管得太紧了,以至于之后他一直不喜欢别人太过干涉他的事情,哪怕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也喜欢按照自己的方式来。

    而灵均这种,平日里寸步不离,几乎是在监视或者说是禁锢他的行动的行为,早就让他心头堆积了不满,只是灵均这个人实在是太过莫测,而他又实在是拿他没有什么办法,才强自把心里的火气按了下去。

    但是现在灵均竟连他朋友打来的电话都要管,这让他之前心头的不满霎时一下全都爆发了出来,脑海里像是被点燃了一把无形的大火,连带着之前被郑乾坑进墓里的恼怒全都点燃了。

    他一把甩开灵均拉着自己的手,语气也多有不耐,“与你无关。”说完转身就走,步伐飞快,带起一阵凌厉的轻风。

    他走得毫不犹豫,连眼角都没有往灵均的脸上瞄一眼,抬手就继续接自己的电话。不过是一转身的时间,刚才他对灵均的不耐就像是在他转身的刹那间就冰消雪融了一般,与电话那边的人说笑了几句,语气一如往常,就像是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

    灵均站在他的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背影,手指微微一握。

    纪泽找了个在房间门口看不到的位置,才停下了脚步,刚才离灵均一远,他就发现薛云诚那边的声音清晰了起来,不由心头更是恼怒。

    但是他向来不是个会把自身情绪迁怒到别人身上的人,和薛云诚该插科打诨便继续互相调侃,该用怎样的语气便是用怎样的语气。

    “说吧,究竟是什么事,竟然劳烦薛少爷找到我这儿来了?”

    那边的薛云诚这次却迟疑了一下,似乎是对该不该开口感到有些迟疑。

    纪泽忍下骂过去的冲动,“刚才不是还说的那么顺溜吗?怎么现在又不吱声了?”

    薛云诚没好气地反驳,“我刚才可是深思熟虑了好久才对你开的口,结果刚才说了那么半天你也没听到……”他的语气突然低了下去,“我想了一下,觉得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把你牵扯进来比较好,而且,刚才可能也是天意如此,不让我告诉你。”

    纪泽几乎就想顺着信号爬过去给他的脑袋来一下,“啧,看不出来薛少爷还信这些啊,要不要初一十五还给菩萨上上香,吃吃斋念念佛什么的?保佑这些年被薛少爷斩下的鬼魂不要半夜来找?”

    “……”薛云诚被他噎了一下,刚想开口就又被他打断了。

    “要不要我再去给你求张符什么的,求个大师开开光?”纪泽觉得自己刚刚强行压下去的火又要腾腾地烧起来了,“薛云诚你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吧?咱俩那么多年出生入死你就当是一个屁,有什么事还要这么遮遮掩掩的,要说不说的像个娘们似的?我……”

    纪泽一咬牙,真是觉得自己要被气出病来了。

    薛云诚在那头却没有再说话,似乎是被他这番话骂得词穷了。

    纪泽也不再开口,两个人在电话的两头僵持了半晌,最后薛云诚长出了一口气,说的却不是这件事,“我不知道这地儿是哪儿,你过来接我一下呗?”

    纪泽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他在这边忍着骂人的冲动等了半天,结果他就憋出来这么一句话?他把手机拿下来就准备挂电话,觉得自己和这个一会儿一个想法的家伙实在是无话可说。

    手指都放到了发烫的屏幕上,他才陡然一惊,刚才薛云诚说什么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903 19:18:48

    咳,妹纸这个名字有点歧义_(:3」∠)_8过真是太谢谢姑凉了,么么哒……

    你捡到了你的好友【喵】掉落的【节操碎片】一枚,请于次日9点来换取【双更小纸条】……

    ☆、灵均(十六)

    认命地询问了他周围的建筑之后,纪泽也是拦了一辆出租车,才找到了那个地方,没办法,他早年长年在外面,对这里也不算太熟。

    找到了那个家伙之后,纪泽板着一张脸一个字也没有说,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薛云诚跟在他身后,垂着脑袋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带着薛云诚回到了他和灵均住的酒店楼下,他才想起自己刚才出来的太快,也没来得及看灵均究竟在哪里,而显然,现在灵均并没有跟着他。

    纪泽心头一动,这样就把那个家伙甩掉了?但是他转念一想,郑乾那个老东西是知道他家在哪里的,要是灵均通过他找到他老爸那里去了,那才真是有得好看了。

    他回头看了跟在自己身后的薛云诚一眼,这个货时而精明时而犯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灵均给绕进去了,也不能让他见到灵均。

    左右现在灵均还没有跟在他的身边,不如就把这个家伙带回家里去?他眼睛一转,觉得可行,转身就要带着薛云诚往回走,却直直地撞到了一个冰冷的怀里。

    那个人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顺势搂住他,而是任由纪泽从他怀里脱离出去,也没有用他那种看不懂的目光看着纪泽,而是把眼神投向了站在一旁的薛云诚。

    薛云诚也皱眉看着他,这个男人……很危险。

    灵均的眼瞳很黑,即使是在阳光底下,也只看得见一片如同上好的墨晕染出来的黑色,遮盖住了他眼底的神色,显出了几分莫测来。

    他眉目嫣然,在纪泽面前的时候,他似乎总是含着几分笑意的,此时眼尾却带了几分凌厉的意味,微微的上扬着,透出了几许杀气。

    光是这样被他看着,即便是在三伏天下,也觉遍体生凉。

    薛云诚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他周身的凉气一般,微微勾起唇角对他笑了笑,拿出了他早就忘得差不多的礼仪,伸出右手道:“薛云诚。”

    灵均无视了他的示好,把双臂操起来,眯着双眼打量着眼前这个颇为俊朗的男人。

    和纪泽的漂亮不同,这个男人眉目深刻,唇角自然的上翘,即便是不笑也有着三分笑模样,看上去十分的好相与,令人如沐春风。

    但灵均却一点也没有觉得这个人让他心情好到哪里去,相反,他此刻心里的火气直往上冒,几乎控制不住想要把眼前这个笑得灿烂的男人捏死的冲动。

    薛云诚也不尴尬,手怎么伸出去的就怎么收回来,脸上的笑意一点也不收敛,“纪小泽,这是你的朋友?”

    纪泽心中恼火,看着灵均就十分的没好气,此时听到这货没眼色的问话,一声不吭,转身就往酒店里面走。

    谁跟他是朋友?

    见纪泽渐渐走远了,灵均才挪开了自己的目光,转身跟着纪泽进去了。

    薛云诚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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