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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

    请不要欺负毛绒玩具 作者:朝游夕宿

    一个有点不甘心:“那就过过眼瘾吧。”他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把手上的东西塞进了我的嘴里,粗暴地晃着我的头。我的喉咙被那塑胶的东西戳了好几下,疼得要死,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下来了,听到身旁的人发出了阵阵笑声。我尽量乖顺听话,有什么不舒服也都忍着,我不想死,我想活着回去见霍应。不知道霍应现在在干什么,他是不是很着急在到处找我?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会故意离开超市去买止痛药了,等再见着霍应,我跟他好好道歉,他一定会原谅我的吧。没有人会和我说话,我一个人坐着忍受饥饿寒冷的时候,我只能想着霍应,想他什么时候能找到我,回去以后他会给我做些什么好吃的东西,我原来嫌弃的清粥现在想来都成了记忆中的美味珍馐。

    我估摸着我在那里被关了好几天,后来那个貌似是身体原主父亲的老先生满脸忧虑地跑来,还带着一个纤秀的年轻男人,那个人手里拎着一个医药箱。许老先生看都不看亲生儿子一眼,反而十分焦急地和黎扬商量:“霍应铁了心不让我们做手术,这几天一直有他的人盯着我和李医生。他还对国内距离近的医院和诊所施压,他们拒绝提供手术的房间和设备。而且不知道他怎么得到的消息,似乎已经开始疑心这个地方了。”什么手术?我有些吃惊。那个许老先生转过头,看着我的眼光不像是看着一个人,倒像是看着什么值钱的东西一样,令我跟着心底发凉。

    黎扬不紧不慢地说:“这个地方已经很隐秘了。以前许大少爷在这里两年多了也没出过什么事。要不然我们再找一处地方吧。”

    那个纤秀的年轻人也跟着说道:“只要能把他藏一段时间,我们可以慢慢安排一个条件合适的手术室。不知道许家有没有什么更加安全保密的地方?”

    许老先生蹙着眉头沉默不语,眼睛却不停地闪烁四顾。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许家保密的地方倒是有一个。这件事情由黎扬负责,一定要小心。”他们在那里商议了一阵,反正就是要把我送到另外一个什么地方去。许老先生年纪大了,不耐潮湿,低着声音和黎哥交代了一番,很快先行离开了。那个纤秀的男人倒是留了下来,眼光一直好奇地打量着我。黎扬挥挥手:“你们都先出去吧,李医生要给病人做个身体检查。”

    待其他的人都离开了,那个纤秀的年轻人笑道:“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呢。”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脸,继续感叹道:“他的皮肤好光滑。”我有些讶异,这个李医生和黎哥两人原来是兄弟关系。

    黎扬有些厌恶地看向这边:“黎抒,你要做医学研究,什么课题没有?非要看中他?如果不是你百般阻挠,我早就把他弄死了。他也不是个好东西。”

    那个叫做黎抒的人继续微笑着审视我:“你不要这样说,你不明白的,哥,他是一个奇迹,珍贵到无法言喻。我给他用过的药不单单只是消除血液上的个体信息,更重要的是这种药能够改变脑部的激素,完全消除个体的精神思维信息,使他完全变成一个从身体到精神都可以让另外一个生命体驻入的容器。只要有合适的契机,我完全能够把他变成另外一个人。”难怪原主被你弄疯了,不过我这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了,不需要你再干什么了。

    他的哥哥受不了他对于医学的疯狂了:“行了行了,别跟我说这些话,我后悔死让你出国留学了。你和你的导师应该自己先吃点药,都是精神病。”

    黎抒见哥哥完全达不能理解自己的思想境界,只好转移了话题:“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各取所需吗?等到我们借助许家的力量把许陌襄送出c市,霍应一定会找许家的麻烦,一旦许家的声名有所败落,我们这些年收集的关于许家的不利证据就可以起到关键作用了。你很快就可以大仇得报了,但许陌襄得归我。”

    他的哥哥有点不认同:“什么叫我大仇得报啊。为父报仇,难道你没份?”

    “我已经说过了,我的想法和你不一样。反正你很快就可以心愿得偿了。”

    黎扬来回走了几步,表情狠戾起来:“也对。希望许家和霍家两败俱伤。霍应这个该死的家伙,他也参与了害死爸爸的事情。最好他们一起去死。”

    黎抒摇摇头:“许家外强中干,霍应只要有充裕的时间,收拾他们绰绰有余。两败俱伤的局面是不太可能的。我记得一年半以前,你出去视察开发项目的时候碰巧遇到霍应,你不是擅自拿了我给你的挥发性毒药去害霍应吗?结果还被他察觉了,那次险些把我都查出来,你也不得不安分了很长一段时间。”黎抒露出一个有点诡异的笑容:“其实我觉得吧,那次他手下留情放过我们了。你那次说项目的时候,居然报了我们家以前公司的名字,他认真查肯定查得出来。总之,霍应的气数还没尽呢,你希望他垮掉,暂时是没什么指望的。”

    “我不会放弃的,你等着看吧。外面可能快准备好了。你赶紧给他打针吧。”

    黎抒也不再多说话,从箱子里拿出了密封的针筒,娴熟地撕开包装,晃了晃一瓶药剂,用针筒吸了出来。我看到尖尖的针头,吓得往后倒挪了几下。这会不会是毒品啊?我听说过有些毒品只要注射一次,就终身无法戒除,我不要这样,我还想和霍应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呢。

    见我有抵抗的动作,黎抒微笑着安抚我:“乖,别怕。这只是致幻剂而已,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呢?我给你那老爹也用过,他每次都精神亢奋特别激动,对我的话啊,言听计从的。你那堂弟还以为他是到了更年期才脾气变化大呢。今天也给你试试,你别躲啊。”我知道抗拒不了,木着脸让他把我的手臂拉了过去,冰凉的针头刺破我皮肤的时候,我有一种听天由命的感觉。

    致幻剂这种东西,我只在报纸上看到过,说是打了致幻剂以后会神志不清,迷迷糊糊地听对方的话做事情。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我的思维渐渐模糊起来,我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不服从于自己的意志一般活动,我明明能够看见周围的东西,这些东西却似乎完全不经过我的大脑一般,如同对我毫无意义一样,只是能够看到而已。他们解开了我手脚上的枷木,给我裹上薄薄的毯子,架着我往外走。我离开幽暗的地下室,穿梭在漆黑的走道里,旋而又眼前一亮,似乎到了一个开阔的地方。但是没过多久,我又被塞进了一个黑黑的空间,然后那个空间开始抖动起来,我就像火山上因为地震而不停跳动的小石头一样,激动地不由自主,任何一点外来的刺激都可以让我丧失理智,只想沉沦在这种兴奋的感觉之中。

    我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摸到一处肿起来的伤痕,一点疼也感不到。这是谁打的?我仔细地回想着。为什么会在我身上?我突然看到了一盏灯,一盏昏黄的灯,灯下有一个男人侧躺在地上,就像我一样没有穿任何衣服,地上是厚厚的地毯,可是他的表情十分痛苦。另一个男人用什么细细的东西抽打了他一下,在空气中轻轻呼过响亮地打在他身上,很快肿起了那么一条伤痕。我终于觉得疼了。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却不躲也不闪,他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甚至还露出了甜美的微笑:“我记得了,下次一定把茶杯放对地方,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让您什么都满意的。”

    蠢货!他打你你还讨好他?那个抽打他的男人似乎也是这样想的,他没有原谅他,更加粗暴地对待他,把他的腿折起来,不管他的疼痛拉开到很夸张的程度,在冲入他的同时嘴里骂着他,有时候会重重地咬他,而那个承受更多痛苦的人却只是湿润着眼睛发出□□的声音,不动也不说话。他的眼睛很温柔,他其实也渴望抱住对方亲吻对方,但是他连攀住对方的后背不敢,手指只是死死地抠在地毯上,他害怕他的亲吻和拥抱被人嫌弃。

    我轻喊着:“不要这样对我,我爱你啊。”我的死死盯着那个男人的表情,他本来冷峻的神情终于渐渐变得温和,而那个痛苦的男人已经昏睡过去了,他开始摸他的眉,摸他的眼睛,摸他的额角,最终恢复了冰冷的表情,穿着衣服起来就离开了。我忙伸着手扑上去,想拦着他。

    可是我扑了个空,我重重地摔在地上,有人咒骂了一句什么。我微微睁开眼睛,身体一点也没有办法动弹,我正在另一个很黑的房间里。我连头也抬不起来,我觉得自己的脑子现在有几千斤重一样,我睁着眼睛却看到了别处的场景。我买菜,我做饭,我铺床,我等他回来,我趁他不在的时候打开电脑画图,我惦着脚尖在窗口看他出门,然后偷偷地溜去美术班上课。我是谁?

    我在地上躺了很长时间,终于身体恢复了一点知觉,眼前的景象也没有那么纷乱了。我撑着地板,慢慢爬起来,浑浑噩噩地朝着门口走,不行,我不能留在这里,我要回我看到的那个地方去,我要去找他。很快,我脸上挨了重重一记耳光,我本来就走的摇摇晃晃,一下子就倒回地板上去。有人的口水喷在我脸上:“傻子,你往哪走呢?”

    我这才想起来,我还被人关押着呢。他们怎么可能放我离开呢?那人骂了几句,就重新找来枷木,把我的手脚都枷上了。我听着门外的声音,他们似乎是到了一个新的地方,正忙碌着收拾东西,暂时也没有什么人来看守我。致幻剂的药效还没有过去,我的身体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隐隐约约间我似乎看到有人站在我的跟前,不同于看守我的那些人那样凶神恶煞,他显得十分恬静,我的直觉知道他不是那些坏人。那人的气息近了,他温柔地握住了我的双手,给我一些温暖,柔和地注视着我,似乎在鼓励我,最后他凑近了我的耳朵:“再见,我要走了。但是我会祝福你的。我给你留了礼物在糖果罐里。”他说完以后,我能感觉到他消失了,伴随着一种冷冽的香气,随后就真的失去了意识。

    我醒来的时候,我仍然倒在原来的地方,没有人来过,只是我的意识清醒了不少。我看清楚了这个房间,是个很旧的房间,窗户被封死了,有一张床,只剩下床架子了,还有一个十分陈旧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张很旧的风景照、一对旧的马克杯,还有一个大大的心形塑料罐,里面放满了包着五颜六色锡纸的节日糖果。我愣愣地看向那个罐子。

    作者有话要说:

    ☆、越狱

    我知道看守我的人很多,凭蛮力是肯定逃不出去的,但是我的心就像自己长了翅膀一样要飞回去,它的愿望如此急切,不顾受伤地死命往墙上撞,撞得我痛不欲生。我可以忍受饥饿、疼痛、寒冷,甚至是被他们玩弄,但是我无法忍受见不到霍应,我正在一个根本没有他的世界里活着,一切都让我绝望。我想他想得快疯了。不知道他有没有一点点想我?

    在这段时间里,我已经渐渐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他们中间大多数人都是直的,对我并没有那种兴趣,而且不想让那少数几个人给霍应戴绿帽子,拖累大家被集体记上一笔。所以那几个弯的,只能不认真地玩玩我。但是这天我隐约听到外面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有人来给我送糖水,我饿了一天,腹痛得厉害,闭着眼睛,靠着那个旧床架,渐渐睡着。

    忽然头皮一阵紧痛,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站着那天想要玩我的那两个男人。他们不怀好意地看着我。其中一个拉着我头发的拍拍我的脸:“快醒醒,今天趁其他人不在,陪我们玩一会儿。”

    我笑了,露出一个傻傻的笑容:“其他人,不在?”那人懒得回答我,手就开始往我身后抹去,不知道他手上沾的什么东西,滑腻腻的往我身体里推。是啊,今天他那么胆大,其他的人应该不在吧。我大方地转过身去扒着床架,任由他在那里动作,直到他把我翻过来想更近一步时,看到我拿着枪指着他的鼻子。

    那个男人僵硬地愣住了。他的同伴却立刻反应过来:“这傻子哪会开枪啊?他连枪都没摸过吧。保险栓都没有打开呢。”他还没有说完,就伴随着枪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惨叫了。真好,这枪挺先进的,单手就可以轻松地按开保险栓,否则我被枷住的情况下还真挺麻烦的。

    这是他猜测错误的代价,我是摸过枪的,霍应那时候还很年轻,他兴头上来的时候教我的。我查看过这把枪里的子弹,不多,只有六发,但是给了我足够大的把握逃走。我对眼前的两个男人恨极,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想用枪把他们打成筛子,但是六发子弹没有我浪费的余地。那个男人还僵在那里,我淡淡地提醒他:“帮我解开。我知道你有钥匙。”他对着枪口自然不敢不答应,他解开了脚上的枷具,我就站起来了,我等不及他解开手上的枷具了,因为我知道听到枪声,其他人肯定会马上回来的。

    我很快地也朝他胸部开了一枪,甩开他推门出去,双手握着枪奔跑起来,这幢楼是木结构的地板,我经常把耳朵贴在地上倾听着楼里的声音。我几乎对于楼梯在哪里,门在哪里已经摸得了如指掌了。我的运气果然很好,沿途并没有其他人。第三颗和第四颗子弹我给了紧锁的大门。开门出去,我发现这个房子在一处荒郊野外,周围十分荒芜什么也没有。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周围一片漆黑,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但是我不能留在原地。

    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往那里走。穿过小河以后,你应该就安全了。”

    我回头一看,见黎抒站在我的身后,挑衅地看着我。我正想着要不要给他也来一枪,他说:“你应该把那两个人直接爆脑袋的,他们现在可是会落一个惨死的下场。”

    我已经可以听到后面有人群的叫嚷声,心下慌乱,朝着黎抒给我指的方向跑去。我的脚上没有鞋子,一路上早已被残砖剩瓦刺得血淋淋了,我知道我在流血,可是我依旧奔跑着。我的身上也没有衣服,被树枝和灌木划过,也是一处处火辣辣的新伤。我看不清前面的路,脚下忽然一空滚下了一个山坳一样的地方,最后落在了一滩泥水里,浑身湿透,背上也痛得发麻。周边却传来一些oo的声音,朝我这边笔直地逼过来,这里没有路灯,我本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然而黑暗中却看到好几个发光的光球,闪动着诡异的光。我本能地沿着低谷,向另一个方向逃走,但是那东西却越追越紧,速度明显地比我快上很多。

    等它们追近了,我才看清那是三条大狼狗。我知道关着我的楼下养了狗,但是没有想到是那么大只的,站起来比人矮不了多少。追得最近的一条,直接一跃而起朝我扑过来了,我侧身避了过去,但是它也飞快地在谷底的岩石上蹦跳了几下,越到了我的前面去。我被它们包围了起来。我举着枪,但是狼狗没有害怕枪的概念,三条大狼狗很有默契地朝我逼过来了。我朝着中间的一条狗开了一枪,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打中,左边的那只就扑了上来,我一慌神对着空中开了最后一发子弹。

    但是它没有咬上我,我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似乎狗那里发生了什么混乱。我转过身,扒住背面的岩石块,艰难地爬了上去,站在高处再回头看时,我这次清楚地看见有一条狗倒在地上,在血泊中挣扎,另一边有三条狗在一起打架,其中一条狗的品种明显和那三条都不一样,只是一身的黑毛,看不清到底长什么样。它以一敌二,也不落下风。

    我还没回过神来,感到眼睛一阵刺痛,一束光打在了我身上。有人发现了我!几个手电筒正朝我这里飞速而来,我顾不得再看那些狗,爬起身来就往前跑,边跑边回头看那些手电筒有没有追近,却冷不防在前面撞上了一个人,他把我紧紧地抓住。我手里还抓着那把枪,就死命地朝他开枪,可是子弹已经打完了,开的是空枪。我不要回去,我绝望地继续扣动这扳机。没有预想中的拳打脚踢,他只是紧紧抱住我,把我的头按进他的怀里,我的手被束缚着,就不停地踢他。他都一声不吭地受着,最后他说:“冷静下来。”

    我听到他的声音,一瞬间就不动了,眼泪滚滚地下来了。霍应,你吓坏我了知不知道?!他哄孩子一样拍着我的背。我只是抱着他的脖子呜呜地哭泣着。你这几天上哪里去了?我被他们这样对待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得都快死了。他由着我发泄着,过了一会儿,我感到他把我推开了一点,目光上下检查着我身上有没有伤口,他把外衣解下来披在我身上,问我:“小凡,你受伤了没有?”

    我却发起呆来了。我刚刚从泥泞的水塘里爬起来,全身都是脏的,刚才却抱着霍应,那不就把霍应弄脏了吗?他可喜欢干净了,一点点脏都会受不了的,为了嫌我把家里弄得不够干净,他没有少打我。我忙把他披在我身上的衣服给扯下来,赶紧用手抹了两下,想把上面的脏东西抹干净。霍应看了几秒钟,喊道:“你做什么?”我听到他吼我,越加害怕了,我嗫嚅着向他赔礼道歉:“我错了,对不起。你别生气。”手里仍然不停地想弄干净那件衣服。

    最后霍应抢走了那件衣服,一扬手扔到远处去了。我手里突然没了衣服,一时不知道做什么可以让他不生气,只能呆呆地看着他。霍应倒不是生气,他的表情似乎是觉得我的精神不正常一样。他越发紧张起来,他似乎犹疑了一下,然后按住我,伸手就摸进了我的那处地方,那里刚才被那个混蛋抹了润滑剂之类的东西,进出我也不觉得疼。霍应的脸色却变了,他抱住我,不停地亲吻我的头发,有点语无伦次地说:“没事的,小凡,都过去了。别再多想了。我永远都爱你。”

    他抱了我很长一段时间,我才真正地平静下来,静静地回抱着他。他的眼神一直投在我刚才跑过来的路上,我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自己也觉得胆战心惊起来,那一路都是我跑出来的血脚印!印在月光下,显得更加骇人。一个黑影打破了这个画面,那只黑狗终于从低谷里爬了上来,扬着尾巴往这边小跑,显然它取得了最终的胜利。我颤抖着喊了一声:“笙克!”它就由小跑变成了飞奔,跑到了我们的身边。

    霍应听见我说话,似乎终于舒了口气。他打了一个呼哨,指指远处那件外套,笙克便又兴冲冲地去把衣服捡了回来。霍应抖了抖上面的尘土,重新给我披上:“小凡,你先跟我的人一起回家,好吗?”

    我这时才发现刚才那几个手电筒停在原处,像是在待命一样。想想也是,我光着身子和霍应抱在一起,他们自然就不过来了。我想和他一起往回走,霍应用手抹了抹我的脸,把我打横抱起来:“脚都流血了,不要自己走。”但是霍应没有抱我很长时间,我后来在人群中看到了阿柏。是阿柏把我背着往山下走的。山脚下也没有路灯,却一大片的明亮,一个小小的水泥地停车场停满了汽车,清一色开着车灯和马达待命。一起下山的人已经有人打手机联络了医务人员,我一到那里就被大号的毯子裹起来,有人给我包扎清理伤口,有人给我倒了热奶茶给我拿了食物。阿柏劝我赶紧休息,我摇头不肯,我怕我现在是在做梦,一觉醒来就又回到了冰冷的囚室。直到天色大亮的时候我才支持不住睡着了。

    我觉得一切就像梦境一样,我甚至不能相信自己回到了霍应的身边。霍应要是回来,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迎接他,以前他是对我严格苛刻的,后来我们又是十分甜蜜的,我有点弄不清楚霍应到底是怎样的态度了。好在我不用考虑这个问题,因为我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霍应在床头抓着我的右手,那里正挂着盐水和葡萄糖。晚上我没看得太清楚,现在仔细端详,才发现霍应的神态十分憔悴,比我好不了多少。在此后,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理清了思路,真正地确定我和霍应现在相爱地在一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结局

    与此同时,我和霍应身边发生了很多大事。我的身体渐渐康复以后,霍应把我送回了我工作的城市。霍应的想法我能够理解,毕竟经过这件事情以后,c市肯定不会太平。我原本以为晚回去那么长时间,马晓声,也就是我的晓声哥肯定会生气的。我回去当天,就匆匆忙忙地提着公事包去上班,谁知打印室居然关门大吉了。我打电话给韩烨雪,韩烨雪才告诉我原来中秋节刚过的时候,马晓声居然带着一个富家女私奔了,临走前把店面卖了,新的东家表示会继续开打印室,原来的雇员也都继续留用,但是要等到十一月份再开张,不营业期间所有人都原薪待职。我有点郁闷,韩烨雪他们的工资都是直接打在银行卡上的,而我因为没有证件的原因,只能由晓声哥发现金工资。

    于是无所事事的我只好每天在家里画画练笔,靠着霍应给的养家费当米虫,阿柏和笙克寸步不离地跟着我。c市的新闻这几天热卖,连这个城市的人也在关注。许氏的当家人许老先生在中秋节后因为脑溢血不幸中风。我仔细看了一下日期,就是我从许家别墅里逃出来的那一天,难怪那天别墅那里的看守有些异常。我想着这事儿是不是霍应干的,有点担心地打电话给霍应。霍应说:“怎么着他也算是你身体的爹,我有可能会把他弄得倾家荡产,但还不至于危害他的身体。他怎么会中风,你还不如去问许陌齐呢。”我当然没这个心情去问,反正跟霍应无关就好了。许陌齐毕竟年轻,威望和实绩都不够,许氏一度处于风雨飘摇的境地。

    另外蒋家的大小姐和人私奔了。据小报上说,蒋小姐本来在国外办画展,中秋节的时候回国和家人过节,谁知道家人拼命逼婚,忍无可忍的蒋小姐和一个身份平凡的男子私奔了。蒋小姐一走,蒋家就彻底没了本家的继承人,蒋小姐父亲和母亲两边的亲戚们都开始蠢蠢欲动,掀起了一轮新的夺产风波。

    c市的两大家族都出了巨大问题,媒体自然也会关注一下剩下的霍家。霍应和我的婚事也被浓墨重彩地渲染了一番。一个记者好不容易艰难地举着话筒挤到了霍应跟前:“霍先生,许老先生刚刚中风,您就要和他的长子去海外注册结婚,是不是有趁火打劫的嫌疑?”

    我重重地啃了一口包子,这个记者真是不了解情况,是许家打劫了霍应,好不好?!霍应神采奕奕有点答非所问地说道:“我们会去注册的,但是我们也会在c市举办婚宴。我已经在网上开通了对我们进行祝福的网页,凡是点赞祝福的人都可以在冬至的促销活动中获得在霍家旗下两家数码公司产品的八折优惠。”

    另一个记者已经截走了话题:“我们的同行得到消息说,霍先生陪着未来的爱人,去民政局改掉了自己的姓氏。请问您的爱人为什么要改姓氏呢?”

    霍应风度翩翩地继续答非所问:“他现在正式把名字改成杜凡了。我们两个都希望这个名字可以使我们的感情有一个更美好的开端。而且我很喜欢他现在的这个名字。”

    我又重重地啃了一口包子,这些记者难道不觉得霍应的语言理解能力有点问题吗?他这样无视记者的问题,答非所问地讲述自己的主观观点,真的不要紧吗?

    又一个记者冲了上去:“霍先生,那您是否深爱着现在的爱人?”

    霍应再一次刷新了我的认知:“他真的非常爱我。这个世界上不会找到比他更加爱我的人了。我这辈子都会好好待他的。”

    我已经彻底无语,准备换台了。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没储存的号码打来的,我接起来一听,那边响起了一个礼貌又不亲切的声音:“喂,是杜凡吗?我是霍应的表弟,现在我正在你家门口。”这不是樊清致吗?我也怪想念他的,赶紧去开了门。樊清致一脸不爽地站在门口。我把他迎进了房间,给他泡了一杯茶。我怎么觉得这场景有点眼熟?

    阿柏本来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樊清致冷淡地请他出去,阿柏也认得樊清致,那是他家表少爷,于是他弯着腰打了个招呼,就关门出去了。樊清致坐在沙发上一副主人家的姿态,他打量我我两眼:“请坐吧。你的茶泡的不错,谢谢。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真想跟应哥结婚?”

    我回答:“难道不结婚吗?我们是相爱的,我们打算在一起过一辈子。霍应说,以后我想不想工作都可以,如果想工作的话可以去他的公司,他公司也有一些设计类的职位。”

    樊清致冷笑了两声:“你想得到挺美,说得也好听,我看你的目的就是应哥的钱吧。你把你以前在洛杉矶交往的情人给害死了,现在纠缠应哥不放,到底有什么目的?你别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没人知道你的本性。”

    我惊道:“你说什么?我在洛杉矶有,有恋人?”

    “装什么傻。我一开始也不是很确定,只是觉得你低头的那个样子很特别,我现在还记得。但是我非常肯定,在洛杉矶的咖啡厅里,我见到的就是你。我已经找人详细调查过了。你不要以为现在安迪的父亲已经死了,你就没什么危险了。你害我背黑锅,担惊受怕了近五年时间,你知道吗?你倒是挺会藏的,说什么身体不好有病,从来不出来抛头露面。要不是上次我碰巧在舞会上见到你,恐怕真的还在茫茫然乱找呢。”

    他手指敲击着沙发的扶手:“安迪跟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关系,本来也轮不到我来和你翻旧账。但是你勾搭应哥就不成。安迪那么喜欢你,你居然狠心害死他,简直说得上心如蛇蝎。我怎么能让你留在霍家再害死应哥。而且你的心眼还那么多。你要是现在肯走的话,我也就不多对人说什么。可你要是不肯走,我自然是要告诉应哥的,他本来找你就是看你跟原来的小凡有点相像,要是知道你的歹毒心肠,哪还能要你?另外杨安迪家毕竟树大根深,就算现在他父亲死了,可是以前的实力和恩惠都还在,有一两个还在加利福尼亚混的愿意为故主出头来找你麻烦的,也不奇怪。你说是不是?”

    “……”

    “你好好想想吧。我知道现在应哥很喜欢你,你们想要结婚。但是我无法看着你糟蹋应哥。明天晚上之前你自己跟应哥说清楚。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看着他趾高气扬地走出去。其实我也只明白了一个大概。反正他的意思就是这身体的原主不是善良之辈,害死了自己在美国的恋人,而樊清致似乎认识那个人,所以樊清致不喜欢我,希望我和霍应分手,否则就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霍应或者美国的那帮人。但是原主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我至今还记得那天我倒在地板上,那个温柔地握着我的手的影子。霍应来救我,也只是知道在这片山地附近而已,许家的那幢小楼藏得非常隐秘,他很可能没有那么快找到我。如果没有那把枪,也许我已经被那两个混蛋给……我一直认为是身体的原主救了我。

    我正发着愣,两下手机声让我醒过神来。我一看,沙发上躺着一只小巧的水果手机,这不是我的,应该是樊清致的。樊清致才刚刚走,追下去应该还是来得及的。我匆匆穿了件外套,拿了手机往楼下跑,果然看到樊清致还没有走远,他刚刚穿过马路。我忙出声喊道:“樊清致,你的手机!”他略一愣,回头看向我,随即他的脸色大变,高呼起来:“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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