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之锦绣小农女 作者:随风月

    空间之锦绣小农女 作者:随风月

    半夜的时候，吕若燕感到一道熟悉的气息穿过堂屋，忙从幻境里出来躺在床上。

    尹光翟在床边站了好一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似是睡熟了的小人儿，最后还是忍不住轻轻坐下，伸手抚开她额前的碎，下手之轻，像是抚着世上最宝贵，最易碎的瓷器。

    薄唇里轻轻溢出一声轻叹，“我该拿你怎么办？真不想离开你，真想不顾你的意愿把你绑在身边我，可是你不会愿意这样，可是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还真是不放心呐！”

    “主子，该起程了。”朱成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头也垂得低低的，在主子身边当差那么多年，从没见过主子这副样子，可是作为下属的他也知道，什么事是不该听不该看的，因此他只在门口轻轻提醒了一句，就退到院里去了。

    “我真的该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的，乖乖的等我回来。”尹光翟的眼神突然变得凛冽起来，那些人既然敢有那么大的动作，自己不加倍还给他们，怎么对得起他们如此费心的布局。不过也仅是一会儿，他的眼神又变得柔和了，俯身为吕若燕掖了一下被角，盯着她光洁的额头，似是犹豫了一会儿，竟轻轻地在上面落下一个吻。

    虽然只是晴蜓点水的一吻，却让他的鼻腔里充斥着好闻的花草清香。

    尹光翟猛然站起来，退了一步，他怕自己再坐下去，会舍不得走，会将自己的嘴唇落到那两片柔软的红唇上。

    又站在原地呆呆地看了一会，才狠下心，转头出去。

    感觉他在外面与朱成说话，才睁开眼睛，伸手抚上自己的额头，那里似乎还有一种湿湿冷冷的感觉，其中还夹杂着一种冷香的气息。

    这个别扭的男人，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闷骚的一面，今天自己是见识到了。

    可是这个男人真的就这么走了吗？吕若燕的手抚上左胸，可是这什么这里会有一种空空的感觉，她坐起来，看向窗外的夜空，今晚的月光还是很好的，可是现在院子里已经没有一点动静，可见人已经走了。

    不知道他此去会不会有危险？吕若燕自己也没觉，自己此时的一颗心都已经挂在尹光翟身上了。

    吕若燕闪身进幻境，叫出红羽，让它跟着尹光翟。

    这些天，尹光翟一直住在这里，她很进幻境时也是万分小心的，也没怎么修习功法，只是将里面的草药认了个全，借着里面的时间与外面时间的时差，绣出许多精美绝仑的绣品，原想绣一个荷包给尹光翟，可是还没来得及拿出来，这人说走就走了，好在，他还是会回来了，那时再给他也不迟。

    第二天一早，吕若燕还是打起精神做她一天该做的事。

    可是她刚喂完鸡，阿贵一脸焦急地出现在她现前，“青燕，你快去看看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总有一个镇上出了名的老乞丐带着一帮小乞丐到我们酒楼去点菜吃。”

    “嗯？”吕若燕愣了愣，还没等她说什么呢，阿贵便催着她上马车，“掌柜也没办法，让我来找你，说你点子多，兴许有好点子。”

    “哎，你慢点，我去把玉儿也一起带上，”她可不放心把赵如玉一个人留在家里。

    路上，吕若燕也算是回过味来了，这恐怕是有人在看成福记的生意好，花钱给卢成福找堵，不过这人也算有点脑子，就算是找乞丐，也知道不能找那些年轻力壮的，只有这种老的，小的，打又打不得，赶又不好赶，怪不得卢成福要没法子了呢。

    “阿贵哥，那个老乞丐是什么人？”既然是镇上出了名的，他没有理由不知道。

    “你问他呀，听老一辈的人说，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阿贵边驾着车，边回答吕若燕的话，“老早就出现在潘水镇了，只是以前他不太进镇，就住在城外的破庙里，所以过得很不好，看见过他的人都说他邋遢，可是人还算不错，不会缠着路人不放，所以大多数人也肯施舍也个铜板给他。”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居然跑到镇上，还看准了饭点，带着一帮小乞丐到我们酒楼点菜，哟，那些人身上的怪味，把客人全都熏走了，这几天酒楼的生意惨淡得那简直是没法说。”阿贵是个话多的小伙子，“青燕，你怎么说？”

    吕若燕理了一下头，轻笑了一下，帮赵如玉整了整衣服，“阿贵哥，有些传言你们应该也听说了，我根本不是沈家的孩子，所以以后不要叫青燕了，我自己家人已经找过来了，他们给我改了个名字，叫若燕，吕若燕，以后你们叫我这个名字吧。”

    “哦，知道了。”阿贵点头，其实这件事早已在十里八乡传得沸沸扬扬了，他心里不好奇是不可能的，只是碍于他们认识那么久了，不好意思开口问，没想到吕若燕居然自己开口提起了这个碴。

    于是他好奇地追问：“你自己家的人找过来了，是什么样的人家，怎么把那么小的你一个人放在外面？”

    “就是一般人家，不过那时不是他们把我放出来，听说是我自己淘气跑到外面，后来大概是迷路了吧，谁知道呢，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吕若燕说话时，脸上的表情一直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她会告诉阿贵这些，也是看中了他心里藏不住话的性子，她相信，很快，这些信息就会传遍整个潘水，甚至是整个富春，酒楼是个最好不过的传播消息的地方。

    “不管怎么样，你啊，总算是苦尽甘来了，”阿贵是衷心地说：“有了自己的家人，看样子，他们一定会好好疼你，将来也能给你找门好亲，你也算是有了依靠。”

    “算是吧。”吕若燕暗自笑了笑，这种家庭，说实话，她宁可不要，太复杂了，一不小心就会把小命交代进去，这也是她一直坚持不肯跟吕平康回去的原因。

    阿贵听了她的话，不由得笑了，“什么叫算是吧，肯定是的，对了，你是不是快要搬走了，可我听说你才在镇上开了一家布庄，舍得就这么走吗？”

    “为什么要搬？”吕若燕不明白地看着阿贵的背景，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我自己家里的亲娘已过世，爹爹又常年在外经商，家里又没有兄弟姐妹，所以我觉得住在这里也不错。”

    马车在两人说说笑笑中，进了镇子，朱成苦逼地跟在后面，暗自赞叹主子的先见之明，惦记吕小姐的人还真是不少，自己一定要认真执行好主子的命令。

    一会儿，进了镇子，到了成福记，原本宾客迎门的酒楼，现在仅有廖廖几桌客人，还是远远地避在一个角落里，再看看大厅里，坐着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头子，不公是一个人占着一张桌子，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他面前的桌上只有一碟花生米，和一壶酒，此时他正一口酒一粒花生米地吃得起劲。

    而在他身旁的几张桌子上，坐着十几个脸上乌漆麻黑，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的小孩，最小的看起来才三四岁，最大的也不过十岁，他们桌上倒是摆着满满的菜，几乎都是成福记的招牌菜。

    吕若燕看到这十几个小乞丐，心里一动，脑中有一个念头快速地闪过，快得她都抓不住，还没等她细想，卢成福就迎了出来，“哎呀青燕啊，你总算是来了，快，快跟叔到楼上坐。”说完迫不及待地拉着她往店里走。

    可是他的手刚要碰到吕若燕的手腕，一首冷冰冰的眼神射了过来，如同是碰到一把实质的剑一样，卢成福赶紧撤了手，往目光的来源处看去，只见一个长相俊美，浑身冒着冷气的男子瞪着他，“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别仗着自己年纪大了，就无所顾及。”

    “朱成。”吕若燕警告地看了一眼，反过来拍拍显然被吓到了的卢成福，“福叔，别怕，他就是爱吓唬人，别理他，纸老虎一只。”

    朱成听了也不敢反驳，赵如玉也乖乖地叫人，“哟，青玉长这么高了，越长越漂亮了，以后肯定是个大美人。”卢成福尴尬地转移话题，“这位是……”

    “他是一个无关的人，福叔，以后叫我若燕吧，这才是我自己家里人给我定的名字。”吕若燕不想在朱成身上浪费口水，坐下来就问，“卢叔，你就没想过办法。”她用手指了指楼下的那帮子乞丐。

    说起这个，卢成福的脸都拉了下来，垂头丧气地叹了口气说：“怎么可能没想过。不过青燕，你也看见了他们老的老小的小，那个老乞丐还瘸了一条腿，这种人，打又打不得，骂了又根本不起作用，真是没办法了。”

    “怎么不报官？”吕若燕倒是没在意卢成福叫她以前的名字，一下子就让人改过来还是挺不顺口的，但朱成不干了，那个名字代表着耻辱，代表着不好的记忆，因此他又一次冷眼看向卢成福，“老头，我看你的脑子确实是不好使了，刚才吕小姐不是已经告诉你她的真名了，你怎么还叫那个名字？”

    “小姐？”卢成福吓了一跳，“青燕，呵，不是若燕，你是谁家的小姐，难道你原来是哪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原来他还以为朱成是吕若燕的相公呢，弄到最后，居然是下人。

    “没有，”吕若燕不满地瞪了朱成一眼，冷声说：“要跟着，就闭上你的嘴，没人把你当哑巴。”吓得朱成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脑袋。

    见他不说话了，吕若燕才笑笑说：“那里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小姐，他不过是一个朋友的下人，种地却是一把好手，我特意向他借人过来侍弄菜地的。”

    朱成听了泪奔，他什么时候变成庄稼人，还很会种菜，这事他自己怎么不知道？不过此时，他却不敢反驳半句，惹火了这位姑奶奶，今后别想有好日子过。

    卢成福虽然不相信吕若燕的话，但既然人家不想提，他也不好事地去问了，到了他那把年纪，已经过了好奇的年龄，因此倒也没有深究，只是对自己眼前面临的困境担忧，“报官，怎么报？那个蔡老头是拿着白花花的银子，正大光明地进来吃饭的，这，这，这吃到哪里都是他站在一个理字上。”

    吕若燕仔细看了看楼下的邋遢老头，见他的头胡子虽然都打结了，脸上却没有像那些孩子一些吃得油腻腻的，甚至连一滴酒都没沾上，灰黑色的手很稳地端酒杯，抛花生米时几乎看都不看，却每一粒都能不偏不倚地落进他嘴里，从刚才到现在，他的身子连动都没有动过。

    而且，这老乞丐虽然穿得破烂得几不遮体，但他的背绐终是挺得直直的，这并不像一个普能通的老乞丐，也许这个人身上有另一个令人感兴趣的故事。

    “福叔，这老人叫什么？”吕若燕打听，“知道他从哪里到的富春吗？”

    “哎呀，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只是在前几天听一个小乞儿喊他蔡爷爷，估计姓蔡吧，”卢成福想了想说：“至于他从哪里来，倒是真不知道了，以前就听说镇子外的破庙里住着一帮乞讨，其中一个瘸脚的老乞丐最特别。”

    吕若燕一听特别两字，倒是来了兴趣，一脸兴味地问：“怎么个特别法？”

    “呃，青，若燕，叔是让你来帮着叔出主意的，不是让你来听故事的。”卢成福顶着朱成冷冽的眼光，硬着头皮提醒。

    “成福叔，以后叫我小燕吧。”吕若燕见卢成福叫得还是不顺口，便说：“其实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吗？你也说了，这人是打不得，赶不走，骂又不好使，那我们也就只好从他身上找弱点了，这样才好对症下药。”

    “这样啊，我想想啊。”卢成福想想吕若燕说得也有理，倒是认真的想了起来，她一会以后，拍着脑袋说：“有人说他早就在城外落脚了，对他身边的那几个小乞丐好的不得了，宁可自己挨饿，也要让那几个孩子吃上饭，其他的，还真没有什么了。”

    吕若燕点点头，不说话，眼光扫下去的时候，正好迎上那老乞丐的眼神，不像一般上了年纪的人那样浑浊，眼神里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锐利，这人不是普通人，这是吕若燕的脑中出现的第一个念头。

    见吕若燕似乎很苦恼，朱成看不下去了，剑眉一挑，轻蔑地说：“不就是个乞丐吗？我这就去解决了她，省得小姐烦心。”说完就要下楼。

    “站住。”吕若燕喝住了他，“帮不了忙就别给我在这儿添乱，解决了他，你怎么解决，是去杀了他，还是去揍他一顿？”

    说完，看都不看他一眼，把赵如玉安抚好，自己施施然地朝楼下走去。

    “小姐。”朱成低叫了一声，却并没有换回吕若燕的眼神，反倒是觉得有人在拉自己的袖子，低头一看是赵如玉，却也不敢得罪，忙问：“玉小姐有什么事？”

    “姐姐刚才交代我了，叫我转告你，乖乖坐在这儿，不许下去掺和。”赵如玉有点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味道，可是这朱成却不得不听，他可是知道吕若燕有多宝贝这个妹妹，得罪了她，说不定比得罪吕若燕更惨。

    “她这是要干什么？”卢成福突然咦了一声，朱成听见声音，往楼下一看，也是一头雾水。

    只见吕若燕已经越过那些小乞丐，站到蔡老头的桌前，微微地行了个礼，才清脆地问：“请问蔡先生，能不能请小女子喝杯酒？”

    这时候，原本还有点闹哄哄的大堂里，已是寂静一片，所以吕若燕说的话就格外的清脆。大家纷纷看着吕若燕，不明白她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会去跟一个邋遢的老乞丐说话，甚至是问他讨酒喝。

    “你这女娃倒有意思，”蔡老头打量了吕若燕一眼，见她眼睛里盛满笑意，态度真诚，一点也没有说笑的成份在里头，脸上也认真了起来，“你就是刚才掌柜迎进去的那位小姐吧，既然掌都如此礼遇你，又何必跑到老叫花子面前来讨酒喝。”

    “小女子只想知道老人家为何出现在这里。”吕若燕半真半假地说：“也许老人家不知道，小女子以前也是这成福记的老主顾了，可是却从未见过老爷子，直到最近一段时间，老爷子才出现在这里，因而有些奇怪罢了。”

    蔡霖听了洒然一笑，又抛了一粒花生米进嘴里，“老叫花子以为这成福记是开门做生意的，有银子就行了，因此带着小辈们来混个饱饭，难道这规矩改了不成。”

    “规矩自然不会改，不过卢掌柜见老爷子连着来了几日，一直喝这些普通的酒，他那里有一种桂花酒，是去年的陈酿，不知蔡先生是否有兴趣。”吕若燕见他手不离喝，就断定他肯定好这一口。

    “可是我仍要在这成福记喝。”蔡老头有些动心了，可是他若没有完成雇主的要求，那些女孩子就又要受苦了，想到这里，提出了这么条件，不出成福记，总不算违返和雇主之间的约定。

    “好，那就请移步楼上吧，下面人多吵闹，”吕若燕一口答应下来，现在先把这些人带离大堂才是重要的事，“阿贵，把这几桌小客人的菜都移到楼上去，掌柜要亲自接待。”

    说完对蔡老头点头，“老先生，请。”

    蔡霖听了，却有点心虚，大眼睛一瞪，粗声粗气地问：“为什么要把我的这些晚辈也移到楼上去，他们在这儿坐着挺好的。”

    “挺好是挺好，不过看老先生那么护着他们，想来更希望他们呆在自己身边吧。”吕若燕的脸上还是带着清清淡淡的笑，“何况掌柜既然请老先生喝酒，自也想亲自接待一下这些小客人，难道老先生还怕掌械柜会做什么手脚不成？”

    像是被说中了心事，蔡老头有些底气不足，却依然倔强地说：“量他也不敢做什么手脚？”

    “那不就结了吗？”吕若燕摊了摊手，“请。”说完当先往楼上走去，与阿贵擦肯而过时，在他耳边轻声吩咐了几句。

    阿贵点点头，又叫来几个伙计，把桌上的菜全都撤下去，又吩咐厨房去做新菜，然后亲自领着几个伙计拎着热水，把蔡霖和那几个小乞丐坐过的桌椅擦了一遍又一遍。

    蔡霖跟着吕若燕上楼，却一个人影也不见，不由得急了，“小姑娘，我的那些晚辈呢？你们把他们弄哪里去了？”

    “他们很好啊！”吕若燕躲过蔡霖伸过来的手，笑着回答，“你跟我走，很快会见到他们了。”说完不理会蔡霖难看的脸色，继续从另一个楼梯下楼，这时，他们已到了成福记的后院了，十几个孩子正吃得开心，见蔡霖来了，纷纷上前，“爷爷，爷爷你看这些菜，好好吃哦，很多都是以前我们没吃过的。”

    “好好好，小虎子，你带着大家慢慢吃。”蔡霖看到孩子们露出真心的笑意，他的眼睛也红红的，只是不知道那些女孩子又要吃什么苦了，自己这些人坐在成福记大堂里，雇主是看得到的，现在在这小院里，开心是开心了，可雇主若是看不倒人，该回去折磨那些女孩子了，唉，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就被人调开了呢，都是贪杯的毛病啊。

    吕若燕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走到蔡霖面前，深深一礼，“老先生，不用忧愁，那些监视你和孩子们的人都被我们的人控制起来了，暂时不会有人知道你们在这里，不过时间久了就不知道了。”

    刚才进来之前，她就现有人在成福记门口窥视，才叫朱成带人把那些人全都打昏了带回来，现在不过是想知道蔡霖究竟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他又有什么把柄握在人家手中。

    “蔡老弟，来咱们先去换身衣服，再好好喝一杯。”这时卢成福抱着一坛子酒出现在他眼前，蔡霖一闻这酒，就醉了，这时才现，小虎子等十几个孩子早已换了干净的衣服，脸上也是干干净净的了。

    “卢掌柜，请恕蔡某不识好歹了，”蔡霖先是告了一声罪，突然出手袭向吕若燕。

    可是，还没等他靠近，一道劲风迎头袭来，他只来得及退开一点，却还是被劲风刮得一个趔趄，“蔡先生果然深藏不露，若你继续这么浪费时间下去，你的雇主不一定什么时候就知道了。”吕若燕见他还是执迷不悟，不由得出声警告。

    “别为难爷爷，我全告诉你们。”小虎子突然护在蔡霖身前，小小的人儿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敌意。

    “小虎子……别说。”蔡霖没想到小虎子会护到自己身前，苦笑着推开他，“爷爷以后没法照顾你们了，你们要自己照顾好自己。”他没想到吕若燕身边会有高手坐镇，再一次重新审视她，也没看出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长得漂亮一点，“能否请教小姐大名。”显然他还不想说出幕后之人。

    吕若燕倒是也不着急，坐在朱成为她搬来的椅子上，气定神闲地看着蔡霖，“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说，不过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身后的人了吗？监视你的人都让我们的人抓到了，你认为这里就没人能认得出来他们吗？”

    “我真没什么好吃的，我就是来吃饭的。”蔡霖还不想承认。

    “德意楼的老板挑的人倒是不错，不过他太自信了。”吕若燕淡然地把玩着自己的指头，“蔡先生的这条腿是因为上战场的缘故才伤的吧。”

    “你，你怎么知道？”蔡霖慌了，眼前这个女娃倒底是什么人，怎么连自己上过战场的事都知道。

    吕若燕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我就一件事不明白。”她有些苦恼地说。

    “什么事？”问完这句话，蔡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吕若燕却连一个眼神也没给他，“德意楼的王富贵抓住你什么把柄了，才让你来恶心成福叔，搅成福记的生意。”

    “那个坏蛋抓了我妹妹，还有我妹妹，还有我姐姐……”十几个孩子中有一大半站了出来，“那坏蛋要我们来成福记吃东西，不然就把我们的姐姐或妹妹卖给有钱人家当丫头。”

    “那你们怎么确定，这么久了，你们的姐妹还在王富贵手里，说不定他早就把你们的姐妹卖了。”吕若燕勾了勾嘴唇，原来是最简单的人质要挟，但她不得不承认这远比给银子来得有效多了。

    “我们每天回去都可以见她们一面，只要我们做得好，她们就有饱饭吃。”小虎子代替大伙儿回答。

    “蔡叔，是这么个原因吗？”吕若燕嘴里的称呼都变了，“如果我说我能把人一个不少地给救出来，你能不能带着孩子们离开这儿？”

    “如果小姐真能把人一个不少地救出来，别说是要蔡某人离开这里，就是为小姐当牛做马，蔡某也不会有半句怨言。”自己已经是个半残的人了，如果能用这半残之躯，换得这些孩子一生平安，他又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吕若燕点点头，对朱成使了个眼色，他点点头就消失在空中。

    “好了，孩子们继续吃吧，一会儿你们就能见到自己的姐妹了。”沈青燕拍拍手，让卢成福招呼好这些小孩，自己带着赵如玉和换洗一新的蔡霖进了一间厢房，待大家都坐好了，吕若燕才说：“蔡叔，不好意思骗了你。”

    “什么意思？”蔡霖一凛，浑身的气势也跟着改变了，想必他手上沾过的血不会少，因而才会有那么重的杀气，“你没有派人去救那些女孩子？”

    “不是。”吕若燕没想到蔡霖的反应会这么大，看来他是真的把这些孩子当成自己的了，“我的意思是，我刚才当着卢掌柜他们说要你带着孩子们离开其实是假话。”

    吕若燕说出这话时，怕蔡霖的反应会更加激烈，早晨一步地将赵如玉护在怀里。

    没成想，蔡霖却是松了一口气，“我当是什么呢？这个变化我早已想到了，只要小姐不伤害他们，让我做什么都无所谓。”

    “我不是要你做什么，正确的说是要你们做什么。”迎着蔡霖询问的目光，吕若燕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这就是她第一眼看到那些小乞丐时一闪而逝的想法。

    没错，就是她一直想组建的属于自己的势力。

    “这个，我不能替他们作主。”蔡霖也看出眼前的女孩绝不是一般有钱人家的小姐，肯定是有来历的，只是现在他不想问这个，只是平静地看着吕若燕说：“我把这个决定权交给他们自己，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见吕若燕点头，蔡霖才说：“这些孩子中很多都跟姐姐妹妹相依为命，如果他们肯留下，小姐能不能不要将他们拆散。”

    “那是当然，我又不是培养小倌或是姑娘，怎么能光要小子或是光要女娃呢。”吕若燕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只是这么一件小事，于是想都不想便答应了。

    他们谈好了之后，外面小虎子他们也吃得差不多了，于是蔡霖把他们叫进屋子，问了他们自己的意见，出乎意料，在场的孩子一致表示愿意留下来变强。

    “好，既然这样，一会儿我叫人到镇上去买个院子，你们大家先安心住在那儿。”吕若燕看一些孩子脸上有些纠结，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或者先租个院子让你们暂时容身，等我给你们找好训练场地，就把你们送过去，开始正式训练，当然，在这期间，你们随时都可以退出，只是退出以后必须守口如瓶，能做到吗？”

    “可以。”十几个孩子的声音很洪亮。

    吕若燕根本不担心朱成救人的事，如果他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早就没有资格呆在尹光翟身边了。

    一个时辰以后，陆陆继继有一些女孩子被送了进来，吕若燕看了一下，几乎每个女孩子身上都带有不同程度的伤，好在都是皮外伤，养养就好。

    她又把刚才跟小虎子他们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这些女孩子听到有变强的机会，都认真的表示要抓住这个机会。

    吕若燕嘱咐蔡霖他们别出成福记，自己则带着赵如玉去她的锦绣坊看看，顺便带她逛街，这小丫头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到镇上逛了，虽然已经不是看到什么都鲜，但从她的脸上却可以看出她很高兴。

    两人手拉着手在街上闲逛，朱成被吕若燕留在成福记了，她怕那王富贵现人被救走了，又会想出什么阴损的主意。

    “姐姐，那边的木头刻成的小动物好可爱。”赵如玉左瞧瞧右瞅瞅，现了一个卖木头小玩具的小摊。

    “玉儿喜欢的话，就去看看。”吕若燕其实也挺佩服古代的手工艺人的，在没有任何机器帮助下，雕刻出那么一只只栩栩如生的玩具。

    小摊前围着很多人，多的是大人带着自家的小娃在看，有的大人拧不过自家小娃，也会花一个铜板买上一个。

    吕若燕带着赵如玉钻到摊位面前，才现，原来摊主还是熟人，就是沈家的二儿子沈文山。

    “二，呃，文山叔，你怎么作起了这营生？”赵如玉刚叫出声，觉得不对，又忙改口问。

    “原来是青燕青玉啊，”沈文山明显老了很多，脸上的皱纹不比卢成福少，可是卢成福什么年纪，他又是什么年纪，吕若燕暗中摇头，却也不想多问。

    “文山叔，姐姐的亲人找到了，我们都改了名字。”赵如玉对这个曾经的二伯还是挺有好感的，因此一见面就很亲热。

    “真的，青燕，那你现在叫什么？家里还有什么人？”沈文山是真的替姐俩高兴，“玉儿呢？”

    “我姓吕，双口吕，家里人给我改名吕若燕，玉儿改叫如玉。”她没有提其实自己和赵如玉是表姐妹的关系，只说了赵如玉的名字，反正她早已决定把赵如玉当亲妹妹了，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

    “我亲爹还在。”吕若燕也只是说到这儿就停住了，拿起一个小鸭子的木头玩具笑道：“这是文山叔自己做的吗？我怎么不知到叔还有这手艺？”

    这是明显不想多说的节奏，沈文山也是个有眼力劲的人，也就不再多问了，只对她们说，“你们要小心我爹娘，他们不知从哪儿听说你们和知府老爷有关系，想把你们骗回去，特别是我那三弟，还指着你们在黄大人面前说好话，让他的仕途能平顺一点呢。”

    吕若燕从沈文山看似关心的眼底，看出一丝算计，心里不由冷哼，倒底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嘴里嚷嚷着断了来往，其实心里还是偏向他们的。

    自己乐意帮助谁，就帮助谁，但是绝不愿意被别人算计了去，哪怕是亲近老实的人。

    不过现在吕若燕已能很好的掩盖自己的脸色，甚至连眼底也不露一丝痕迹，淡笑着抚过摊位上的木头小动物，轻声细气地说：“我们两个小女孩难和知府老爷这种大人物扯得上什么关系，这不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的距离吗？”

    这话倒是真的，只不过是她自己在天上，那个什么姓黄的知府在地上。

    不过听在沈文山耳里，这话就变味了，接话道：“谁说不是呢，别说是知府老爷，就算是本县的县大老爷也是咱们这些小老百姓的天，怎么不是天和地的距离呢。”

    赵如玉听着这话觉得不对，刚想出声反驳，却被吕若燕暗地里拽了一下袖子，她茫然地抬头看看姐姐，就见吕若燕冲她摇了摇头，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却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嘴。

    沈文山见俩姐妹都不说话，以为她们默认了，又叹了口气，“唉，你们也知道，我那大嫂向来是个眼皮子浅的，这次也不知是听村里哪个妇人嚼的舌根子，竟然就因为这一句子虚乌有的话，撺掇爹娘想把你们弄回去。大概是怕我们家去了，分掉一份好处，当晚就把我们赶了回来。”

    “二伯可绝对没有想占你们姐妹便宜的心思。”他顿了一下继续说：“想你们姐妹独自在外面生洗也不容易，我一个有手有脚的大人又怎么好意思占你们小孩子的便宜，倒是我听说你们在镇上开了间铺子，自己不去看着没问题吗？别给外人钻了空子。”

    他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吕若燕要是还不明白他在算计什么，那她就活该被人骗了，还替别人数钱。

    吕若燕有心不接他的话，但眼看着他还有要说下去的趋势，才要开口，旁边来了两个穿着锦袍，身后还带着几个穿着打扮像家丁样子的人，晃晃悠悠晃到沈文山的摊子前，敲了敲他的摊桌，“卖玩样的，你都欠了好几天的钱了，今天可是一定要还了，告诉他，一共欠了多少文了。”最后一句是对身后有狗腿子说的。

    “少爷，他一共欠了咱们五十文。”吕若燕算是第一次见识到古代真人版的狗腿子，不禁兴味地站在一边看了起来，难道古代也有收保护费这一项。

    “吴少爷，请你再宽限几日吧。”刚才一脸谈笑风生的沈文山立即变了一张脸，苦哈哈地对着那锦衣少爷直作揖。

    “宽限，爷都宽限你好几日了，这一日一日下去到哪里是个头。”吴少爷的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展开轻轻敲打着沈文册的摊位，幸亏吕若燕看到的是扇子的背面，只写着一首打油诗，只看了前几字，顿时满头黑线，上面写的竟是一些淫词艳曲，亏得这位还长得人模狗样，居然敢把这种东西拿出来四处招摇。

    吕若燕有些恶心地想，他扇子的前面不会是画了春宫图吧，那也太恶心人了，这个怪物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姓吴，不会是那个吴员外的儿子吧，听说吉祥布庄就是他们家的生意，要是晓得自己是锦绣坊的老板，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这时可能是说不拢吧，那位吴公子已经指使手下在砸沈文山的摊位了，甚至有两个狗腿子还对他拳打脚踢，只一眼，吕若燕就看出沈文山的下半身好像并不是太灵便，这是……上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显然，赵如玉的心还是比较软的，抓住吕若燕的衣角，“姐姐，帮帮文山叔吧。”

    吕若燕看了她一眼，从荷包里拿来出几钱碎银子，约摸有两钱左右，交给赵如玉，“喏。”其实赵如玉的小荷包里也有钱，只是她一时心急给忘了。

    “停手，停手。”赵如玉突然跑到场中，大声地喊，“你们这些坏人，别再打文山叔了，他欠你们的钱，我来替他还，这里是两钱银子，应该够了吧。”

    “哟，哪儿来的嫩丫头啊，瞧这小模样长得多水灵，”那吴公子挥手让他的手下停手，绕鹇如玉转了几圈，“丫头，看你这样了，是认识这个破摆摊的，那好吧，谁叫本少爷看不得女人求情呢，不过今儿，我是钱也要人也要了。”

    说着命自己的下人去抓赵如玉。

    －－－－－－题外话－－－－－－

    吕若燕找到要找的人了，这些人以后会帮到她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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