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八点,图南左手边放着一摞快递盒子,右手边放着一杯咖啡,满眼红血丝,忍不住揉了揉脖子。
周六加班已经是设计师的噩梦了,更窒息的是当天晚上就要交图,一个组的人都在熬,连出去吃个饭的点儿都没有。
“嗡嗡”
手机震了震,图南点亮屏幕。
狗大户:“过来。”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像召唤宠物一样。图南嗤之以鼻,冷笑一声,放下手机,继续紧盯屏幕。
结果过了没几分钟,手机忽然跳蛋般地狂震起来,不知道是谁一下子发了好多条。图南烦不胜烦,拿起来一看,差点直接气炸肺。
萧玦连发了九图,个个都是美女,肥环燕瘦,各有特色,最后狗大户纡尊降贵地发来几个字:“你说,今天我挑谁好呢?”
图南闭上眼,放下手机,做了几个深呼吸,用尽毕生的涵养,才憋住嘴里的芬芳,她运气足足一分钟,才重新拿起手机,咬牙悲愤地回了一句:“十点钟。”
萧玦那边这才偃旗息鼓,没有新消息进来了,图南说完之后也没心思想他到底会不会等自己,拾起鼠标爆肝了一个多小时,才总算检查完所有图纸,看着发给甲方的进度条渐渐跑满,长出了口气,拾起包就奔了出去。
坐在她旁边的同事喊了一句:“还有二十分钟就十点了,加班补助不要啦?”
图南摆了摆手,人已经跑没影了。
等她气喘吁吁地按响门铃的时候,已经十点十五分了,图南彻底没了脾气,心想算了,我来了,尽力了,其他的去他妈的。
萧玦打开门,一脸冷漠:“身价百亿的老板,都没让我等过十五分钟。”他心想哪里是十五分钟,从八点到现在,茶都喝的没色儿了。
图南没有身价百亿,只有几十块钱的加班补助,还心疼着呢,就面对一张臭脸,闻言扭头就走,加班一天,浑身酸痛,只想洗个热水澡然后睡觉,并不想上床。
萧玦也愣了一下,一把把她拽了进来,正眼打量她一会儿,而后吐槽道:“肝火旺,气阴虚,你这是纵欲了?”
图南露出礼貌假笑:“是啊,被工作强奸了一整天,能不纵欲吗。”
“哦,这些万恶的资本家。”萧玦把她往屋里带,语气坦然:“就知道压榨员工。”
图南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里狂翻白眼,决定闭嘴保平安,不然肝火更旺。
萧玦把她带到了一间从没进去过的房间,里面的装修是于大格调不太相同的淡暖色系,看起来很暧昧又舒适。
图南闲下来才觉出头疼欲裂,她实在懒得管萧玦要搞什么play了,像个牵线木偶一样,任由萧玦把她脱了个精光,然后套上粉红的丝滑睡衣,而后又沉吟一下,将她面朝下放在床上,四肢撑开,分别绑到了四根床柱上。
图南对霸总的审美表示不解,她深深地觉得自己现在宛如一条风干的咸鱼。
萧玦把图南安排明白之后,拿起内线电话,铃声嘟嘟响起,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图南看见萧总两片嘴皮一碰,平静说道:“给我叫下特殊服务,要两个人。”
“好的萧总。”
“!!!”
图南感觉自己枯萎的身心,迅速被愤怒的肾上腺素刺激地复活了,她手脚乱飞,把铁链拽得“哗哗”作响:“萧玦!——你!你!——”
图南气得话都不会说了,萧玦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要喝酒吗?怕你等下受不了。”
图南:“啊啊啊!气死我了!……”
愤怒之后,就是格外的悲伤,明明我已经那么努力地跑过来了,不仅加班费没要,还是打车来的,明明我已经老老实实被你绑上床了,你,你还……
她停止了怒吼和挣扎,一时间悲从心来,两滴豆大的眼泪滑落额角。
萧玦察言观色,意识到什么,忍不住想笑,但是又不敢再刺激图南,怕真把她气出毛病,只自顾自地坐上了另一张床,还打开了轻柔的音乐,静静等着“特殊服务”上来。
不一会儿,萧玦远程打开大门,两个穿着制服的小姐姐进来了,看着图南被掰开绑床上,还留着眼泪的样子也没有过多惊讶,很专业地鞠了个躬:“萧总。”
“嗯,来吧。”
萧玦在图南刀子般的目光下,趴在了床上,勾唇笑道:“给她好好按按,忙活一天了。”说完还加了一句:“下手重点儿,不然效果不好。”
“好的,萧总放心。”
图南还没反应过来,被兜头盖了个垫巾,小姐姐保养得当的白玉小手搭上她的肩膀,柔柔道:“这位小姐,我看你筋骨僵硬,身心疲惫,等下按完,保证你浑身舒畅。”
“……”
图南别过了头,不敢去看萧玦的表情,她闷闷地“嗯”了一声,心里特别过意不去,就在刚刚,她还把人家当成那啥,那啥啥呢!
萧玦却不放过她,一边眯着眼享受,一边道:“我开酒店,做的可是正经生意,你都瞎寻思啥呢?”
图南死倔死倔:“你可闭嘴吧你。”
不过很快,她就没精力和萧玦斗嘴了,按摩师不愧是专业人士,小手看着柔嫩,结果一用力,差点把图南送走。
图南下意识地“啊!——”了一嗓子,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她。小姐姐报以职业微笑:“痛则不通,通则不痛啊。”
图南想起萧玦说的那句“下手重点”,小脸瞬间变成了一张苦瓜。
加班一天的僵硬筋骨,被大力揉开,一下下刺激穴位经络,那感觉,简直可以升仙,图南死命忍着,还是忍不住溢出阵阵呻吟,天可怜见,这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又疼又爽啊!
萧玦听着听着,就起了生理反应,他抬起一条胳膊,给他按摩的按摩师会意,礼貌地拾起东西,退了出去,萧玦掀开被子挡住下半身,坐了起来,就边喝酒,边紧盯着图南。
图南四肢被缚,小脸倔强地别到了另一边,反而露出了泛红的粉嫩脖颈,丝质柔滑的睡衣盖在身上,勾勒出腰线和臀部圆滑的弧度。萧玦越看越上瘾,在这个季节里竟然觉出几分热意来。
图南不知道萧玦在看她,但按摩师知道,她在萧玦的目光里芒刺在背,那种侵略性的眼神,哪怕看的不是她,也依旧让她脸颊通红。
萧玦一口干了红酒,“啪嗒”一声把空杯放在了桌子上。这个声音像是个清晰的信号,按摩师手一抖,很快反应过来,她连垫巾都没抽掉,逃也似地匆匆跑了。
图南身上的疼痛消失,还在不适应地轻声哼哼,紧接着,有一双手再次抚了上来,顺着腰部的经脉穴位,开始揉按。
这力度不在过大,反而刚刚好,图南舒了口气,静下心来,闭上眼,紧绷的身体也舒缓下来,开始享受。
那双手把腰揉通之后,开始向下,来到尾椎,把久坐的地方慢慢按开,然后到了坐骨神经处,一股股酥麻感,开始顺着神经往上窜。
图南红了脸,微微睁开迷蒙的眼睛,长长地“嗯……”了一声。
萧玦呼吸一窒,彻底撕开了伪装,两只手往中央游移,一把掀开了睡裙,露出了图南光裸的屁股。
图南惊呼一声回头,这才发现两个按摩师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走了,她眼睁睁的看着萧玦往她的双腿间探去,而后扯出一条晶亮的丝线,哑声道:“已经这么湿了吗?”
图南刚被按完,浑身没有一丝气力,她红着眼眶,狡辩道:“生理反应罢了……”
“那你,也伺候伺候我的生理反应吧。”
说着,萧玦解开了她腿上的束缚,将她整个人翻了过来,图南双手在头顶交叉,被扭成了一个X形,下一秒,又大又硬的肉棒凑了上来,在她脸上戳了戳。
图南舔舔嘴唇,咽了口唾液,乖乖张开嘴,吸了起来。
萧玦憋了好久,终于插进了湿热的口腔,萧玦忍着大力深插的冲动,端着不动,任由图南费力地伸着脖子伺候他。
口到图南下颌酸麻,萧玦还丝毫没有要射的样子,他嗤笑一声:“就你这口活儿,到明天早上我也射不出来。”
图南松开了鸡巴,气道:“那你去找其他……”
萧玦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在图南的“唔唔”声中,打开床头柜,拿出一个口球,塞进了图南嘴里,把口球的皮带绑在她脑后:“我算是看透了,你嘴里吐不出一句好话。”
他再次把图南翻了过去,双手扶着她的胯一扯,两颗圆润的屁股就老实地翘了起来,萧玦一挺腰捅了进去,舒服地喟叹一声:“嗯……老实一点,我今晚就只要一次。”
图南没法不老实,她人动不了,话说不出,只能撅着臀,承受着男人大力地操干,被按摩过的身体格外柔软敏感,大肉棒深深插入的快感是如此清晰,爽劲儿一上来,就什么新仇旧恨都忘了,只想要萧玦用力操她,用他那根蛇鞭把她插到喷水为止。
她猫一般地叫着,比刚刚被按摩时叫得真诚多了。
“嗯……嗯……哈啊……啊……萧总……”
这小东西有多口嫌体直,萧玦一清二楚,他咬着图南的侧颈,含糊问道:“牡丹花下死?”
图南爽得浑身发抖,被操服了,叹道:“做鬼也风流啊……”
许是真的应了这句话,后来她和萧玦之间坎坷曲折的情史,那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完的,至少两人现在,都爽极了。
萧玦一个深挺,抵在G点上,画着圈儿碾压那里,图南最受不了这个,呻吟带上了些许哭腔,萧玦抚摸着她被按得发红的后背,说道:“来,先给我喷一个。”
他右手探下,准确地找上了那一刻勃起的小豆豆,指腹用力,左右捻揉,高速地刺激起来,这还不算,肉刃开始疯狂抽插,深深进出,狂操G点。
萧玦的技术如同魔鬼,图南的身体在他手上,宛如一个听话的性爱娃娃,按下高潮的开关,就能给他充满成就感的潮吹。
图南在极致的快感下尖叫一声,颤抖着喷了,被单湿了一大片,连萧玦的大腿上,都水淋淋的。
萧玦被那热液浇得头皮发麻,他忍住没射,没由来地,想多操一会儿。
图南还没缓过来,又被顶了几下,她发出哭腔,果然,萧玦说要一次就是一次,但这一次有多长时间……那就……
不知道过了多久,图南瞌睡都被干没了,人到了深夜反而精神,双腿搭在萧玦腰上:“上次那个E罩杯……”
萧玦猛插了下,给她话堵了回去,扯扯嘴角:“我看你还是不累。”
“别,您老还是赶紧的吧,我逼都快摩擦起火了。”图南再次道:“E罩杯,E罩杯,E罩杯……”
萧玦被念得脑袋嗡嗡作响,简直服了:“我没上过她,万小方家的新人,准备出道,带出来给我们见见,看有没有人愿意捧。”
“哦……”图南不太习惯这个资本主义的奢靡画风,思维蹦的比兔子还快:“长得还挺漂亮,以后能在电视上看见她吗?”
这种废话,萧玦一般根本不屑答,不过他还是激了句:“怎么?你想让我捧她?”
“不行!”图南夹紧了腿:“谁爱捧谁捧去,我不想再看到她。”
一个晚上,这才算说了第一句人话,萧玦心里舒坦了,鸡儿也舒坦了,他不再说话,把图南腿抬起来扛在肩上,深深地捅了几十下,心满意得地射了。
再返回去写过去的故事,嘴角疯狂上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靳元*龙欢)<温鼎决(NP)(蜜桃成熟时)|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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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靳元*龙欢)
“靳家军?!”龙欢伸手抹掉铠甲上的血迹,看清了那一个染血的“靳”字。
她愣了两秒,并没有过多的犹豫,从衣襟中掏出止血的药粉,匆匆撒在了男人的伤口上。
靳元昏迷之中皱起眉头,无意识地痛哼了两声。
这个边陲山村并不太平,时常有小股的瓦次军侵扰。并不是可以安心看伤的地方。龙欢将她拉鹿尸的拖车拖了过来,把靳元扛上去放好,再割了河边长长的苇草,盖住活人和死鹿,装作若无其事一般,朝半山腰行去。
龙欢常年打猎,身体强健,她拖一只鹿不在话下,但是多了个大男人,又是上山的路,她边走边气喘,一滴滴汗珠,混着脏污,从额头滑下。
“哒哒哒,哒哒哒……”
龙欢敏锐地动了动耳朵,听这蹄声,是瓦次军的马!来不及掩藏,她眼神一动,把苇草掀开,露出了靳元,一言不发地脱掉了他的军服,将军服、军靴往山崖下一扔,抱住赤裸着上身的男人,猛掐自己大腿,挤出几滴热泪。
“驾!驾!……吁!——”
领头的瓦次军小队勒住缰绳,马鞭一挥,在空中发出一声清脆的气爆,这要是打在人身上,非得生生刮下一片肉来。
他操着口音极强的中原话:“车上何人?奉命追捕逃犯!给我带走!”
龙欢哭道:“不要!不要!大人,他不是逃犯,是我男人啊!——”
那瓦次军看到这女人的脸一愣,虽然她看上去脏兮兮的,但依旧可以看出野性的眉眼,麦色的皮肤,她虽然在哭,神情却倔强极了。
“你男人?骗鬼呢!”
马儿长嘶一声,不安踱步,像是遇到了什么恐怖的猛兽,领头的瓦次人坐在马背上转了一圈:“方圆百里的男人,都打仗去了,哪里会有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给我抓走!”
龙欢答道:“他天生眼瞎,不能打仗,征兵的时候,被刷下来了,只能在家做做砍柴、烧火的粗活。这次非要随我去打猎,被雄鹿顶穿了肚子,快要死了,求大人开恩,让我救他!”
瓦次人没那么好糊弄,他招呼手下:“瞎了?去看看是不是真瞎。”
这哪能真让他们看?龙欢信口胡扯的,两个瓦次人已经从马背上翻身下来了,只要两步,就能走到面前,到那时候,不仅这个男人性命难保,自己也绝无法逃脱……
龙欢一咬牙,心道对不住了,以让人眼花的速度拔出匕首,“嗖!”地一声,准确无误地划过靳元一双紧闭的双眼,在众人惊呼声中,两道血迹,从他的眼眶流出……
龙欢眼含热泪,一幅歇斯底里的狠劲儿:“这下信了吧?他只不过是个废人罢了,不是诸位大人找的逃犯。”
那领头的瓦次人“切”了一声,振动缰绳,喝道:“我们走!——”
小股军队以掳掠为乐,没抓到逃犯,也要打打牙祭,两个瓦次人哼笑着夺走了鹿尸,挂在马匹上,扬长而去。
小股的瓦次军在一地烟尘中奔远了,龙欢跳下拖车,咬着牙,扛起绳子,拖动拖车,往家里走去。
说是“家”,其实只是位于半山腰的两间木屋,猎户的房子简朴极了,一张床,一张板凳,墙上挂着弓箭、斧头,灶台是石头砌的,说一句“家徒四壁”也不为过。
好在,猎户常年备着治外伤的药,日头已然西斜,今天是没时间去村子里找医者了,龙欢拿出剩下的所有外伤药,一股脑地给靳元用了,末了,把干净的红衣撕成布条,细细包扎,连那一双刚止血的眼睛,也被包好了。
忙完,她才听到自己肚子发出“咕噜”声,龙欢叹了口气,从屋子角落的米缸里,抓出最后两把米,囫囵着劈柴煮了,配料只有一点盐,还有刚刚挖回家的野菜皮。
她顾不上滚烫,边吸气边喝了一碗,然后把靳元扶起来,说道:“你也吃点,是我把你弄瞎了,你没法打仗了,但好歹留下一条命,以后你劈柴,我打猎,就这么凑合过吧。”
龙欢长在山野,除了必要的购物几乎不和外人接触,没什么男女之防,道德礼法的讲究,她捏着靳元的下巴,来回打量半晌:“阿爹死之前,总让我找个男人,如今捡着一个,别说,还挺好看。”
她拍拍靳元的脸,人还昏着,没反应,龙欢只好把他下巴捏开,一碗热粥给喂了下去。
靳元醒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疼,他一惊坐起,牵动伤口,疼地呲了呲牙,末了,扶住额头,发现自己眼睛上蒙了布。
……没死?靳元混沌的意识重新回归,根据生物钟,现在已经是白天了,可是他却看不到光。靳元一把扯掉蒙眼布,牵动眼睛的伤剧痛起来,他咬牙忍过那一阵激痛,发现自己的确是……看不到了。
眼球应该是被利刃所伤,身上的其他外伤都被处理过了,而且自己没有被拘禁,不像是被俘虏的待遇,他摸索着起床,还好,妖族的五感极强,即使看不见,也不至于感知不到外界的情况。
龙欢带着医者进屋的时候,惊讶的睁大了眼:“人呢?!”
一阵风刮过,龙欢的反应已经够快的,但来者更快,他单手钳住了龙欢的脖子,把镰刀的刀尖对准了她的眼睛:“你是谁!”
医者吓得丢了药箱,跌坐在门口瑟瑟发抖:“别……别动手啊!这……这位姑娘一大早敲门,把我从床上拾掇起来,说要给家里的男人看伤。你……你你,你看你伤口又渗血了!”
“……”
靳元缓缓放开了龙欢,问话还是那一句:“你、是、谁。”
龙欢看他竟然能下地了,还生龙活虎,竟笑了笑:“山中猎户,名龙欢,偶然路过而已,大人不必多虑,这里的人常年受瓦次之苦,医者的父母皆为瓦次军所杀,他听说是靳家军受伤,二话不说就来了。”
靳元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他坐在床上,道:“麻烦二位了。”
医者看话说开了,凑上前来,为靳元处理伤口。
龙欢问道:“怎么样?”
医者叹气:“这位大人身体底子好,外伤只需休养便好,只是这眼睛……怕是……唉!”
靳元却没有过多担心,只要他能回到有隔灵阵的地方,自然能使用妖力,慢慢恢复眼睛,但眼下还是追问了一句:“我昏迷之前,眼睛并没有受伤,敢问……?”
“是我。”龙欢干脆地应了:“没有办法,为了保命,只能如此,大人恕罪。”
靳元思虑了一下,大概猜到了因果,他沉默数秒,道:“……无妨。”
“好了。”医者抬起头:“还是要吃点好的,多喝汤,休养身体,失血过多,伤筋动骨了啊,别受寒,容易落下病根。这几副汤药,姑娘熬了给大人喝……就别跟我提钱了……”
龙欢和靳元道谢之后,医者提着药箱离开了。
两人在屋内相对无言。龙欢拾起地上的镰刀重新挂在墙上,然后取下弓箭,背在背上,嘱咐道:“我去打猎,今天必须要吃上肉。”
靳元道:“一个人打猎,太危险。”
龙欢:“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
靳元:“床,椅子,碗,筷,都是一个人。”
龙欢“哦”了一声,笑了:“那这样,我看你身手不错,等你好了,我们一起上山打猎,现在,你就老实躺着,先把伤养好再说。”说完,她扭头就出了门。
靳元:“……”
到了天擦黑,龙欢才一脸兴奋地窜进屋子,嚷嚷:“运气真好!让我逮到个肥兔子,嘿!”
她拎着兔子耳朵,在靳元面前摇了摇:“怎么样?嗯?烤了还是煮了?”
靳元理智上知道自己必须养伤,但还是闲得发霉,听见龙欢的声音竟然也被她感染了,答道:“医者说要多喝汤。”
“得嘞!我去劈柴。”
一个肥兔子的肉不少,但扛不住两个饿狼般的成年人一顿狼吞虎咽,不一会儿就被吃得只剩下骨架。旁边的灶上煮着汤药,飘出一股让人舌根发苦的味道,龙欢叼着一根骨头嘬,满足地扶着肚子:“诶,你叫什么名字?”
靳元:“……我姓元。”
“……哦,元大人。”龙欢给汤药扇风:“听说你们靳家军有个连战连胜的三将军,在靳家排行老三,很是威武,你见过吗?”
靳元:“……”
“唉!你肯定没有见过,我倒是想见见。”
靳元:“想见他干吗?”
龙欢:“我爹啊,不幸被山里的黑熊拍了一巴掌,走得早,死之前拉着我的手,让我讨个厉害的男人来我们龙家入赘,好保护我。我觉得这个靳家老三肯定够厉害,等天下太平了,我就去找他,看他愿不愿意来给我家做上门女婿啊。”
靳元沉默半响,最终发出一个:“……哦。”
山间虽然贫瘠,倒也安静,入夜了只剩下柴火烧尽的“噼啪”声。靳元灌了满肚子苦汤药,喝完了就跟老僧入定一般,坐在木桩子上不吭气。
龙欢倒是累坏了,她钻山林子钻了一天,哈欠连天,眼皮都快掀不开了:“睡吧……早睡,好养伤。”
两人并肩走进屋里,结果双双楞在原地。床只有一张,这……怎么睡?
靳元二话不说扭头出去:“我睡一天了,你睡吧,我在外面坐着守夜。”
龙欢拉住他:“那怎么行,你受伤了,要守夜也是我在外面守!”
靳元话不多,梗着脑袋就要往外走,龙欢就非要拉他,两人这么一拽,伤口疼了,靳元“嘶!——”了一声。
龙欢赶紧放松手劲儿,但还是没撒手,急道:“算了!一起睡!”
靳元顿在原地,下意识地扭头“看”她:“……你说什么?”
龙欢话已出口,反而理直气壮起来:“我知道你们这些城里的大人都讲究,但你不知道吧,你昏迷的时候,我把你脱光了,摸遍了,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
靳元:“……”
“所以。”龙欢道:“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吧?再说你都伤城这样了,还能把我怎么样不成?”
靳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那还废什么话,走走,上床。”
龙欢喊着困,真躺在床上反而精神了。床又小又窄,两人只能肩挨着肩,捂一床被子,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传过来,又暖又热。
龙欢后知后觉地找回了一丝身为女儿家该有的羞耻心,她顾左右而言他:“那个……你的眼睛,对不住啊。这兵荒马乱的,瞎了总比死了强,对吧。”
“嗯。”
“你不会怨我吧?”
“……不怨。”
龙欢叹道:“那就好……诶,你多大?看着比我小呢。”
靳元:“……二十三。”
“唔,那咱俩同岁。”
“……”
聊着聊着,龙欢忍不住困乏,呼吸逐渐均匀了。靳元躺了一天没睡意,他避嫌避的是人类的嫌,这姑娘不在意,他身为妖族倒是没什么负担。眼睛看不到了,靳元伸出一只手,摸索着抚上了龙欢的脑门儿,从上往下,摸了一遍,把她的模样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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