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知道,某些环节已经改变,可卢灿还是有些不放心,回到沙田后,立即安排明德医院,以过年年检的名义,将几老的身体,再做一次检查。
“就你事多!”李林灿一个箭步,从医疗车中跃下,将手指上的止血棉扔在卢灿脚前,“我和老福还忙着钱币新馆的开馆呢,检查什么身体?身体好得很,死不了!”
老家伙就这脾气,口中说得如此,可不还是来检查了吗?
卢灿没理他,对随即下来的福伯笑笑,“福老,检查的怎样?”
“挺好的,你有心了!”相较李林灿,福伯很享受现在的待遇。
他忽地想起一事,伸手拽住卢灿往车内探视的身子——卢灿真正担心的是张博驹健康状况,“听说你昨天赢了……”
话说到一半,又被李林灿急吼吼打断,“那套《祈思录》呢?饶家的老家伙输了说话不算话?”
听得卢灿直翻白眼。
无论是福伯还是李林灿、张博驹,与饶真颐都没啥交情,不过彼此慕名而已,故此,昨天的饶老夫人寿宴,他们都没参加,可饶家天啸楼的宋版全套《祈思录》太有名,虎园三老很快得知这条消息。
刚才忙着检测身体,这会儿,福伯和李老,都想起这事,争抢着问道。
“我觉得不太合适……”
昨天直到离开,饶真颐也没提起过《祈思录》的事,卢灿自然有些可惜,可他也知道,那套书籍对饶家的重要性,舍不得出手也很正常。不过,有饶老昨天的话垫底,虎园博物馆去天啸楼借阅这套书籍,应该问题不大吧?
“什么?那套书饶猴子没舍得出手?”李林灿难以置信的上下打量卢灿,判断是否被这家伙私藏了。福伯捏着刚抽完血的手指,也觉得不可思议——文博界的老人非常重喏。
卢灿苦笑一声,摊摊手,“李老,您听我说完成不?”
“哼!他要是不给……我看他饶猴子以后在香江文博界怎么混?”
“我当时……改彩头了。饶老已经答应,担任虎园文化研究中心的特聘顾问,我觉得这要比那一套书,更符合虎园现在的需求。”
听完卢灿的话,福伯点点头,担心李林灿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以后他和饶真颐可就是同事了,抢先说道,“阿灿这事办的不错,老饶的国学研究,和你老李可以互补的。”
“哼哼……”李林灿虽然没再说话,可鼻音依旧透露了些许不屑。
“咦?这么热闹?这医疗车来这里干嘛?”
卢灿正陪着福伯和李林灿聊着即将开放的新馆——钱币二馆的筹备事宜,旁边泊过来一辆平治,车窗打开的,说话的正是三人刚刚聊到的饶真颐。
“饶祖,您怎么来了?”卢灿一怔,旋即问道。
“我爷爷来上班,报道的……阿灿哥哥,还有我呢!”车窗边,一张略显稚嫩的少女脸庞露出,正是饶宜萝,而开车的,则是饶永。
卢灿连忙将车门拉开,和饶家三人点头致意,掺扶饶真颐一把,将他扶下车,顺便解释道,“园子里的老人家都是宝,健康很重要。这不,我请明德医院的医生,给几位做个体检。大家都很忙,这不……我约了一辆体检车,方便点。”
“你小子还算有心。”
饶真颐拍拍卢灿的肩膀,继而与福伯握握手,“老福,以后我也来这边混口饭吃,可别嫌弃我水平浅哦。”
“哪里哪里!就怕虎博的池子太小呢!”没想到饶真颐坐而行起,这么快就来上班,福伯喜出望外,抓着他的手,使劲晃了几下。
“哼!”李林灿的脸色不太好看,福伯不得不踢他一脚,提醒赶紧和饶真颐握手。
两人的刚刚搭上手,李林灿倏然抽回手掌,转身而去,把卢灿、饶真颐还有福伯几人吓一跳。
“咦?这就是《祈思录》?好!好!就知道你老饶不是那种行不及言之人。哈哈!我先过过手,老饶,稍后再聊。”
饶永从车上下来,手中抱着一封木函,被李林灿瞅见了。
福伯苦笑着摇摇头,“固庵(饶真颐的字),别介意,老李就这种性格,日后相处久了你就明白。”
“哈哈,当初故宫的霹雳火,我怎么不了解?只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和这老家伙相处的?”饶真颐打了个哈哈,指着李林灿的身影调笑道,“听说这家伙在故宫,连蒋复聪的面子都不给的。”
相比缅北的当铺老板福伯,饶真颐对李林灿知道的更多一些——中大和台北故宫早些年学术合作时接触过,另外,两人都还是中央研究院的研究员。
“福爷爷好!”饶宜萝从爷爷身边站出来,脆生生的和福老招呼。
上次饶真颐来虎园,讨论遂公盨时,这丫头来过,这么聪明伶俐的小丫头少见,故此福伯还记得她,伸手在她脑袋上摸摸,颇为怜爱,“阿萝来了?”
卢灿连忙将阿萝想要拜师张博驹的事情和福伯说了一遍。
哪想到饶真颐行事如此急切?这件事,卢灿还没来得及跟三老说呢。
“你感觉她的资质怎样?”福伯眼睛眨了眨,落在饶宜萝身上,口中轻问卢灿。
“上上!”卢灿脱口而出。
昨天宴会结束,卢灿倒是狠狠考校了这位“未来的小师妹”,结果让他很吃惊——小丫头的基础很扎实,天赋极高。
“上上?”福伯一愣。
在他们三人眼中,香江能被称谓上上资质的,仅有卢灿一人,可这家伙的心思太大!近些年更有“不务正业”的趋势,他们三人屡次想要劝说卢灿收心,专研文博,可是他们自己也明白,相比文博这块,这小子的赚钱能力,比上上更上!
又因为卢家的现状——卢家崛起更需要资本而不是文博研究。这涉及到卢家未来的发展,因此,很多话不好说得太多,再说了虎园现在还离不开卢灿拼命赚钱贴补……
现在这丫头竟然被卢灿评价为上上?
福伯的眼睛顿时亮了!
他笑眯眯的走到饶宜萝面前,弯着腰,“阿萝,跟你爷爷学过青铜器吗?”
“学过,福爷爷。”小丫头不明所以,点点头回答道。
“那好,爷爷问你,你知道青铜器中的酒器,都有哪些?”见孩子有点点紧张,他又放慢声音,柔和的问道,“我们阿萝又聪明又懂事,告诉爷爷,你都知道有哪些?”
卢灿拍拍额头,福老这是动心了!
名师不易求,可高徒同样难寻啊!
与张博驹收古风为徒类似,福伯在缅北收的两位弟子,其实都不算十分满意。
谁不想要一位高徒,传承衣钵?
“我知道!”被老爷子拍了一句,小丫头立即兴奋起来,“商周青铜酒器按用途,可分为贮酒器、盛酒器和饮酒器。品类有尊、彝、钟、卣、壶、斝(音家)、爵、勺、杯、瓶、坛、盏等,一共十八类。”
这让卢灿不得不为这小女孩再度刮目相看,这问题看似不难,可被人突然问出,还能如此清晰的回答上来,足见她的基本功扎实。
“好!好!”
福伯直起身子,连声叫好,将这孩子往自己身边靠靠,又对饶真颐拱拱手,“固庵,阿萝我很喜欢,我有个不求之请!”
卢灿已经意识到,小丫头入了福伯的法眼,饶真颐同样聪明绝顶,他也意识到。只是……他的本意是让孩子拜张博驹为师的——张博驹在文博界就是一座丰碑,堪称实战鉴定派的宗师人物。
现在怎么办?
老福明显是看上自己的孙女,难道当面拒绝?
他对福老的鉴定能力不是很清楚,但能担纲虎博的馆长,又能让李林灿在他手下安之若素的工作,想来,即便比张博驹差点,那也差不了多少。
心下叹了口气,正准备开口答应。
福老又说道,“我的师门是江南明玉宗,开山师祖为宋王后裔赵友钦,我的师祖是陆心源,师傅为马复兴。”
“今天遇到阿萝,我想收她为入室弟子,还望固庵成全。”
“明……鬼,哦,明玉宗?那潭敬……”饶真颐一惊,话语有些冒失。
福伯显得很淡然,“那……是我师兄。”
明鬼派?别人不知,饶家地处南方,饶真颐可是清楚的很啊!真没想到,这位名不见经传的虎博馆长,竟然是赫赫有名的明鬼派的传人!
从清末到民/国,明鬼派在南方,可谓风生水起啊!其中最有名的,自然是潭敬!
没想到,他竟然是潭敬的师弟!
饶真颐意识到刚才的话语有问题,连忙对福伯拱拱手,歉意道,“失言失言,福老兄竟然是名门之后!你能看上阿萝,是阿萝的福分!”
福伯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他自然很清楚明玉宗在江湖上是什么名声。
“阿萝继承我的衣钵,可……我有自知自明,老张的鉴定功底还有动手能力,要远胜于我。阿萝既然是块好苗子,又愿意学,我没什么门户之见,只是不想自己的那点东西,埋入黄土,所以,我不反对阿萝同时拜春游(张博驹的号)为师。”
拜双师?
饶真颐大喜,连忙拉着福伯的手,“这……合适吗?”
正文 第548章 福伯争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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