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身为奴 作者:未知
破身为奴第39部分阅读
居,裴傲被塌方砸伤昏迷惊动了整个随意居的人,“这样都死不了,果真是祸害遗千年。”听到消息时心头一惊,可是看着昏迷的裴傲并没有生命危险,杨柳懒洋洋的开口,打了个哈欠转身向着自己的房间走了去,希望还可以补个好眠。
“夏沫,你没事吧。”大夫正在内室给裴傲诊治,凤修一脸几日的高烧终于退了,只是还不时的会咳嗽。
“我没事。”回答着,伊夏沫担忧的目光从内室转向了一旁的凤修,“你身体还没好,这里我在就可以了。”
“好吧,有事让人来叫我。”凤修静静的看了一眼伊夏沫,在大夫诊治的时候,她甚至想不起来去换掉一身湿透的衣服,而且,她对裴王爷总是冷淡淡的无所谓,可是此刻,凤修却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了担心。
“王妃,王爷没事,只是背部的伤口需要好好护理。”大夫叹息一声,不幸中的大幸,除了脸色的划伤和背后的砸伤,手脚都没事,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看着裴傲那青紫一片甚至破了皮的后背,饶是伊夏沫也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气,被砸伤的后背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都是青紫一片,如同那熟透的茄子一般,青紫交错在一起,有的地方红肿着,有的地方被砸破了,是惨不忍睹的一片。
“我来吧。”接过大夫手里的药,伊夏沫动作轻柔的给裴傲上着药,原本总是那么强势的一个人,此刻却虚弱的昏迷在床上。
半夜,裴傲是在饥饿了醒了过来。身体刚一动,后背立刻传来一阵剧痛,痛楚之下,裴傲这才想起在闸口的一幕,坍塌的瞬间,他聚集起内力,真气将闸口的墙壁震出一个缺口,然后电光火石间,他整个人扑进了墙壁的凹陷里。然后背后一阵剧痛,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那一瞬间,他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他以为自己会死,即使不被砸死,也会被闷死,可是却还是捡回了一条命。
微微的动了一下身体,裴傲这才发现自己回到了随意居,这是夏沫的房间,是她救了自己吗?疑惑着,裴傲想要爬起来,却发现后背的骨头痛的根本起不了身体。
“大夫说三天之内你不能起床。”听着内室的声响,伊夏沫清幽幽的嗓音从外面响来起来,在裴傲疑惑片刻后,伊夏沫却已经捧着热粥走进了屋子里。
“这样本王倒是不习惯了。”看着伊夏沫将一直在炉子上熬的稀粥端了过来,一面将被自己动掉的被子重新盖上到了背上,裴傲懒懒的开口,她这是关心自己吗?
“没死是你命大。”看着他苏醒过来,伊夏沫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虽然知道他不会有事,大夫也说了没事,可是伊夏沫却还是悬着心,直到此刻听着他低沉的声音,伊夏沫明白他真的没事。
“一夜没睡?”粥正热着,而且一醒来她就知道了,裴傲总喜欢紧抿的唇此刻微微上扬,看着搅拌着热粥让它冷掉的伊夏沫,深邃的目光柔和的可以漾出水花来。
“自己吃还是”伊夏沫话还没有说完,裴傲却已经接过她的话,“你喂。”
看了一眼笑的有些傻兮兮的裴傲,伊夏沫不解的挖着粥送到他扣口中,第一次看见有人受伤了。却像是中了彩票一般高兴,甚至整个人都轻松下来,连说话都能感觉到笑意。
多久没有人这样对待过自己了?裴傲动容的看着面无表情的伊夏沫,在皇宫里这么多年,父皇忙碌着国事,根本没有时间来照顾他,宫里的太监宫女对他这个儿皇子总是毕恭毕敬,甚至不敢多说一个字,唯一的改变是九幽出色之后,这个生性顽劣的皇弟让裴傲第一次感觉到了平常人家的温情。
可惜先天就已经形成的冷酷性格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直到那一年,在江南,遇见了情儿,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她的笑容那么的温暖,一举一动之间都有着说不出来的风情,她温柔的理解着他的冷漠,理解他的寡情,她如同一缕春风般,无时无刻的照顾着他,而柔弱的情儿更是将他看做天,看做地,而她是在他羽翼下庇护的小鸟儿。
可是因为国事,裴傲不得不停留在皇城,等他将皇兄推上了皇位,再去找情儿的时候,才知道一切都晚了,她失踪了,如同云烟一般从江南消失了,楚家人已经急疯了,没有人知道楚情去了哪里。
直到裴傲派出了所有的暗卫,整整找了半个月,这才找到了蛛丝马迹。可是等裴傲赶到大燕朝时,短短两个月不见,她变了,不再是那么温柔如水,她歇斯底里的哭喊着,那双眼盈盈水光的眼睛里却是仇恨,最终她用激烈的方式让裴傲一辈子无法忘记,她当着他的面自尽跳入了悬崖,整个山巅里,都回荡着临死前,情儿那空洞的大笑声,冷冷的,尖锐着,似乎在诉说天地之间的不公平。
“裴傲?”喂完了一碗粥,刚要收回手,却见裴傲突然抓住了自己的手,伊夏沫疑惑的看了过去,不明所以看向神色莫名的他。
“答应我永远不要做傻事。”五指收紧,握住伊夏沫的手,裴傲恳切的开口,褪去了往日的峻冷孤傲,此刻的他,神色柔和,语调轻柔,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不可能。”想起现代的伊冬雪,伊夏沫倏地抽回自己的手,冷漠的脸上染上坚定,“我没有办法答应你什么。”她终究会回去的,如果不是被苍紫王朝的人羁绊着,她或许早已经自尽,回到了现代。
“告诉我,为什么一开始,你那么顽强的求生,而如今却又如此坚定的要寻思?”被拒绝着,裴傲看着空空的手。不顾身体的痛楚挣扎的坐起身来,锐利的视线盯着伊夏沫的脸,似乎是从那一次溺水之后,她就变了。一心想要求死。
“那是我的事情,和你无关。”冷声的回答,伊夏沫面容坚定的冰冷,转身向着屋子外走了去,她不会,也不能留在这里,姐姐还在等着她回去。
终究留不住她吗?裴傲低沉的叹息一声,看着已经离开的伊夏沫,看着一旁矮桌上空掉的碗,心头那一瞬间的温暖依旧暖在冰冷的心底,可是她却还是选择离开,甚至用这样决绝的方式,甚至连一个理由都不告诉他。
“来人。”黯沉下,裴傲对着暗中守护的暗卫沉声的开口,面容峻冷,刚刚的柔情和脆弱都已经消失殆尽,“闸口如今什么情况?”
“王妃加固了余下的木架,所以除了倒塌的一角没有太大的损失,而且百姓和太守府的衙役都冒着大雨将倒塌的部分连夜搭建好。音大人正从下游的水库赶了过来,代替王爷在处理的一切。”暗卫快速的回答,如果说一开始对王妃只是因为王爷所以才恭敬维护,可是如今,这些暗卫是真正的在心里佩服王妃。
“所以是王妃救出本王的。”没有耽误工程的进度,裴傲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伊夏沫,这个冷宫里住了十多年的公主,究竟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是。”暗卫快速的将当时一切一字不漏的重复了一遍,那个时候,如果是暗卫在处理,他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开挖塌方,反而会因此耽误了营救王爷。
“果真是因为不在乎,所以才会如此的冷静。”听着暗卫的回答,裴傲苦涩的摇了摇头,如果,如果她还有一点在乎自己,那个时候,她就不可能那么的冷静,或许只有在牵扯到毕少白的时候,她才会失去惯有的理智,对着暗卫挥挥手,裴傲漠然的趴会了床上。
“属下告退。”听着裴傲那幽幽的话,暗卫转身向着屋子外走了去。临出门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的停下了脚步,“王爷,那个时候王妃真的很担心王爷的安危,属下暗中保护王妃那么久,还没有看过王妃那么苍白的脸色。”
“本王知道了。”闭着眼,裴傲并没有听见暗卫劝解的话,她从没有在乎他,一开始,她曾经一点用他头上的玉簪查破了他的脖子,后来虽然两个人没有正面冲突,可是她从来不会在乎他,在天牢那一次他已经知道了,只有不在乎,才会冷静,只有不在乎,才会没有怨恨,她与他,永远都是如同陌生人一般。
三天,被关押在天牢里,甚至因为裴傲下了命令,不准任何人前来探望,毕少白和裴九幽大眼瞪小眼的呕气着,“瞪我有什么用?我和二哥起冲突,你冲进来做什么?”裴九幽被毕少白瞪的很无辜,懒散的靠在墙壁上,翘着二郎腿懒懒的开口。
哼了一声,毕少白不屑的别过目光,视线却不有自主的看向了牢房门口,如果真的喜欢他,三天了,除了一开始,她甚至三天都没有来看过自己一次。
“怎么?想小沫儿了,在你对小沫儿说出那么冷血无情的话,你还有资格想小沫儿来看你。”揶揄着,裴九幽欠揍的笑着,俊美如斯的脸上是一贯魅惑众生的笑容,“我是被你弄晕了,你竟然说从一开始接近小沫儿就是为了我找出楼主的下落,虽然是有人会这样不择手段,可是这可不是你毕少白会做的事情,可如果说中你中毒忘记了感情的话,你却又清楚的记得和小沫儿的每件事。”
就是因为记得每一件事,所以毕少白知道从一开始他根本就不是喜欢她,劫天牢,带着她万名天涯,都是为了找到杨柳的下落,所以查处一切后,他回到皇城,重新得到了大将军的职位,然后领着亲兵回丰阳城缉杨柳。
这就是事实的真相,可是为什么,他竟然会像裴九幽说的那样,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为什么看到她和裴王爷同床共枕时会那么的愤怒,到最后竟然控制不住理智和裴王爷大打出手,沦落被关在牢房里。
而随意居里,伊夏沫看着又开始忙碌的不顾及自己伤势的裴傲,面容之间不由的染上了一丝挫败,尤其是暗中暗卫都恳求的看向她,只希望她可以劝说裴傲从呆了三天的书房里离开。
“出去。”三天,因为后背的伤势,所以不能外出的裴傲却根本没有按照大夫的嘱咐卧床休息,反而在第二天就起床在书房里忙碌,除了吃饭,甚至不会离开一步,一天睡觉的时间甚至不足两个时辰。
“你不要命了吗?”啪的一声合上了裴傲眼前的公文,伊夏沫冷声的开口,不要说他后背有伤,被毕少白重创的内伤都没有痊愈,就算是正常人,这样不顾一切的忙碌也会胯下的。
“本王的命和你无关。”不让自己再被伊夏沫所影响,裴傲回给她同样冰冷无情的声音,如同回到了最初在裴王府的时候,两个人是水火不容的局面。他拦不下一个要寻死的人。所以他能做的只能让自己不去在乎她的一切,不去理会她,或许这样等到那一天,他才能有勇气面对。
看着裴傲那冰冷如霜的黑眸,一张线条冷硬的脸上没有半点感情,神色倨傲而疏远,如同最初见到他时的模样,伊夏沫心抽痛了一下,缓缓的抽回自己的手,他说的不错,他的命和她无光,他要这样不顾身体的忙碌也只能是他的事情。
漠然的转身向着书房外走了去,不去理会暗中暗卫们失望的眼神,伊夏沫静静的看着回廊外的大雨磅礴,她该走了,可是为什么却有着太多的放不下。
该死!双手倏地握成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看着离开的伊夏沫,裴傲苦涩而自嘲的笑着,他还乞求什么,她根本从一开始就没有在乎过他而已,收敛了所以的心思,太多的事情需要他来处理,这个时候,他连儿女情长的时间都没有。
重新打开被伊夏沫合上的公文,裴傲再次投入了忙碌,或许是赌气吧,否则他也不会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体,如同强弩之末般的支撑着自己不停的忙碌,或许下意识里希望她会在乎,她会有所反应,裴傲,你什么时候竟然沦落到这样的地步了,这么卑微的希望被一个女人在乎、重视。
“和裴王爷呕气吗?雨这么大,也不知道站后一点。”风雨声传来凤修温和的嗓音,拉过伊夏沫站在回廊的身体,站的太近,外面的雨水都飞溅到了她的衣服上。
“没有。”呕气?这样的情绪她从没有有过,对她而言,除了要了保护姐姐的强烈情绪外,其他任何一种情绪都和她无关,高兴,伤心,愤怒,这些都不会是一个杀手该有的情绪,会影响他们的判断力,会让他们在任务里失误,甚至会死去。
可是到了苍紫王朝之后,伊夏沫知道自己在慢慢的改变,或许是知道姐姐已经安全,或者是因为这样一个完全廻异的朝代,面对圆儿时,她会有着无奈,面对九幽和音璇时,她会很放松很平静,面对凤修时,她会感到温暖,面对毕少白时,她曾经是那么的信任,他给了她安全的感觉,可是如今,伊夏沫已经不知道是否还该信任他,他已经那么清楚的说了,一开始的接近不过只是为了找到杨柳而已。
平静而漠然的脸上染上一丝的晦暗,想起毕少白时,伊夏沫的心已经会忍不住的抽痛着,她想要 问他为什么会这样?可是太多的话根本说不出口,她太口拙,甚至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更何况,她不想再一次的听到毕少白那冷血无情的话,太痛,如同有一只无形的打手狠狠的掐住了她的心,挤压着,蹂躏着,让她茫然无措的只能承受着那内心深处的痛楚。
“想起毕少白了。”看着伊夏沫那失去了光亮,渐渐暗淡下的眸光,凤修疼惜的叹息一声,冰冷的手握住她的手,让她单薄的身体可以靠在他的肩膀在。
“嗯。”对于凤修,她永远都有着面对姐姐时亲近和温暖,那语调,那眼神,都是如同姐姐一般,伊夏沫点了点头,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毕少白那么说了之后,她竟然还是相信裴傲的话,相信毕少白在回皇城的时候出了什么变卦,所以才变成如今这样。
“毕将军不是那么拙劣的人,他不会为了达到目的来接近任何人,更不会出卖自己的感情,可是他如今的变化,或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夏沫,朝廷里的人和事都太过于负责,甚至很多时候不到最后,你都不会明白哪个是仇人。哪个是朋友。”
凤修低声的安抚着,侧过目光看着依靠在自己身侧瘦弱单薄的伊夏沫,一股怜惜之情再次溢满了心胸,她明明就是那么单纯而孤单的一个丫头,为了保护自己才会有那么疏远清冷的防备之色。
“争权夺利真的那么重要吗?”伊夏沫喃喃的询问,她的愿望很小,之希望可以带着姐姐远离七岛的一切,只希望和姐姐平静的过完一辈子,或许看着姐姐结婚生子,然后过上普通人的生活,而她只要一旁守护着姐姐的幸福就可以了,一个杀手是没有权利幸福的。
“夏沫,很多时候你不明白,身在朝廷里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似乎是看透了伊夏沫内心的想法,凤修目光悠远的看向连绵的雨幕。
当年,当他还是一个不知愁为何物的小男孩时,他和她有着同样的念头,争权夺利真的那么重要吗?他只要和娘生活在一起就可以了,可是当血雨腥风侵袭而来的时候,当那个午后,看着娘被那些人带走再也没有回来后,凤修才知道没有权利,他永远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我不想你太累了。”她似乎懂他的无奈,可是她更希望他可以放手,他的身体原本就弱,再加上裴傲在朝廷里,他要什么动作的话,绝对无法逃离裴傲的谋算。
“傻丫头,我这身体一贯如此。”凤修动容的笑着,宠溺的看着伊夏沫仰起的清秀脸庞,她是那么的担心,担心着他的身体,她是那么的认真,不在乎他的权利,只想他保护自己。
凤修目光缱绻的凝望着身边的伊夏沫,一闪而过的柔情飞快的划过了黑眸,又转为一贯的温和优雅,只是温柔雅致的微笑着,更加揽紧伊夏沫的身体,终有一天,他会保护她,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第二天,清晨,几天的大雨终于微微的停歇下来,地面依旧是湿漉漉的潮湿,天色阴蒙蒙的一片,而书房的灯光则是一夜不曾暗下来。
“王爷,您要去江边?”看着忙碌了一夜走出来的裴傲,暗中的暗卫快速的现身出来,却见阴蒙蒙的光线下,裴傲阴沉着俊彦,目光冷厉,面容骇人,似乎有什么要发生一般。
“嗯。”沉声的应了一个字,裴傲大步向着房子外走了过去,冷沉着一张脸,似乎在压抑什么,而通宵熬夜的黑眸里更是泛着点点血丝,配上他此刻冷郁阴霾的脸色,看起来格外的迫人。
“王妃,你不要劝劝王爷吗?”这三天才刚过,王爷竟然就立刻去江边,随意居留下来保护伊夏沫的暗卫不由低声的开口,目光恳切的看向神色漠然的伊夏沫。
没有说话,伊夏沫转身向着自己的屋子走了过去,裴傲不是她能劝得住的人,更何况如同他说的一般,他的事情和她无光。
袖手天下 第一百一十二章斩首圣旨
江岸边,裴傲的归来引起了小小的轰动,在音四平的行礼下,四周处理水患的百姓也恭维的行了礼,不是因为他是王爷的身份,而是因为他三天前不顾自己性命的保护了他们。
而在伊夏沫当初的教训下,阿特族的人也明白过来,裴王爷如此劳心劳力,却也是为了岷江两岸的百姓,为了让他们阿特族有一个安居乐业的地方,再不用被水患过侵袭。
纯朴的百姓,那怨恨来的快,去的也快,或许是因为隶属江南边,民风淳厚,而且岷江两岸也都是靠农业为生,比起皇城的人来的朴实很多。少了份势力,多了份淳厚。
“王爷,闸口的木架已经搭建加固好了,四周也都垒上了砖块,再过几天,水库可以修建完全,只等着挖通沟渠,将水引导到水库里。”三天吃住都在江岸边,音四平似乎疲惫了不少,胡子拉碴着,眼下更是一拳灰黑色的阴影,不过人却显得很精神。
“下游其他几处的水库修建如何?”巡视着,看着诺大的水库,裴傲心头有着喜悦,只要水库一成功,以后每年加固修葺,这样就不用再担心水患了。
“下游每日都有衙役快马加鞭送来报告,各地都建造的很顺利,百姓们情绪高涨,争取赶在五月汛期前将所有的水库都修葺好。”音四平将一旁的公文递给了巡视的裴傲,此处的水库是最大型,所以裴王爷亲自督导,岷江两岸的小型水库也都有水部的官员在督导,所以的资料都是大家在一起商讨出来的,所以每个官员也都非常的熟悉,修建起来更是得心应手,而且可以一劳永逸的解除水患的危机,每个人都是劲头十足。
“水库的修建乃是最重要的一部分,沟渠的开挖就简单多了,这几日辛苦音大人了。”看着眼前辽阔的水库,裴傲可以想象出,等沟渠挖通之后,水源源不断的注入进来,各个水库囤积着多余的水量,这样岷江两岸就不会出现决堤的险况,百姓更不用举家搬迁,良田也不会再被洪水淹没。
一整天,裴傲都忙碌在江边,熟悉这三天来自己落下的工程进度,知道夜色降临,暗卫送来饭食时,这才发觉一天已经过去了。
黑暗里,江边依旧亮着灯笼,日夜兼程的赶工,只希望可以在五月汛期前将水库修建好,黑暗里,几匹快马向着江边飞快的赶了过来。
“圣旨到!”随着一声清脆的嗓音高吭的想起,忙碌的百姓都快速的放下手中的话,恭敬的跪在地上,而官员们则是快速的整理着装束,随后向着空阔的空地快速的跑了过去。
“王爷。”帐篷里。暗卫看着静静站在谁力图前的裴傲,不得不出声提醒,这个时候圣旨到了,即使是暗卫,也隐隐约约的感到了诡异。
大步的向着外面走了去,黑压压的几百人早已经跪在了地上,利落的从马背上翻下,音璇一身蓝色的劲装,风尘仆仆的脸色有着疲惫和伤痛,看了一眼走出来的裴傲,随后高举起手里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丰阳城太守音四平枉顾法纪朝纲,以权谋私,擅自开启皇仓,命裴王爷立刻缉拿归案,宣判斩立决,裴王爷忠心为国,等水库修建好之后,回朝再论功行赏,小王爷裴九幽念其一心救人,虽然助纣为虐,但乃是淳朴行善,着其即刻回宫思过,钦此!”
哗然大波,音四平跪在地上,弓起的身体微微的颤抖僵硬,许久的沉默后。缓缓的开口:“罪臣音四平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音大人!”四周的百姓慌乱的喊着,不敢相信的看着音璇手里那明黄|色的圣旨,为什么音大人要被判斩立决,明明音大人什么都没有做错。
“来人,将音四平锁起来,丰阳城太守一职暂由凤丞相代理。”结果圣旨,看了一眼音璇,裴傲冷声的开口,手一挥,跟随音璇一同前来的几个衙役快速的将跪在地上的音四平押了起来。
“各位,听我一句,不管丰阳城的太守是谁,修建水库一事刻不容缓,大家不用怠慢了,等水库修建好了,音四平就算在九泉之下也安息了。”沉痛的目光看着四周一张张忿忿不平的脸庞,音四平朗声开口着,黑夜下,大风呼呼的刮着,一切显得那么的悲壮而凄凉。
“如果大家还念及音某,就请不要忘记了音某的托付,修建好水库造福后代子孙。”慷慨激昂的说完,音四平被押着向着城里的方向走了去,而裴傲也跟了过去。
黑暗里,音璇冷着一张脸,看向马背上的裴傲,最终还是开口,“表哥,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虽然舅舅是不该用三千担粮食换了音家六条人命,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舅妈他们这样死在那些凶徒手里。
“皇仓已开,就注定了这样的结果。”裴傲冷声的开口,马背上的挺立的笔直的身体因为瘀伤还没有好,显得有些的僵硬,可是夜色呼啸里,峻冷的脸庞却丝毫不减一丝的病痛之色。
不开皇仓,死的就是舅妈等人,开了皇仓,死的就是舅舅,这是什么世道!音璇别过头,她知道表哥的冰冷无情,此事在苍紫王朝,在朝廷里都引起了轩然大波,为了六条人命而损失三千担粮食,太不划算,可是可是自己的亲人,不是他们血缘至亲,所以才能说的如此无情。
牢房里,裴九幽还是毕少白大眼瞪小眼着,已经被关押三天了,天知道二哥什么时候放了他们两个出去,早知道这一怒,就被关进大牢里,而且还不准人探望,甚至只能吃剩菜剩饭,裴九幽发现他潇洒俊朗的英姿都没有了,再关三天,估计等他除了大牢,女人看见他都要跑了,更不用说自己身上那股恶臭味。
“王爷,要死让我去死,要斩首让就斩我的,老爷是无辜的,丰阳城也不能没有老爷啊。”凄厉的女声响着在牢房里,收到消息的音夫人扑通一声跪在了裴傲面前,悲痛的哀求着。
“来人,将音四平关进牢房里。”漠然的视线如同没有看见苦苦哀求的音夫人,裴傲冷然的开口,随着衙役一同将音四平押进了大牢里。
“二哥,怎么了?”裴九幽错愕不解的看着进来的多人,视线一怔,看向站在一旁的音璇,就更加疑惑了,“音璇,你什么时候来丰阳城的。”
随着牢门的打开,音四平被关了进去,音夫人跪倒在地上,面容悲切的看着牢房里的音四平,含着泪水的目光转向一旁的音璇,“璇儿,舅妈求你了,你去求王爷,要杀就杀我吧。”
“圣旨是我传的。”音璇高挑的身子微微的抖了一下,却依旧选择了冷漠的开口,她怎么求表哥,开仓放粮乃是大罪,太后和范家不会这么轻易罢手的,而且以表哥冷酷的性子,他也绝对不会徇私枉法的。
一旁的牢房里,裴九幽目光快速的在几个人面前流转着,随着自己牢门的打开,一个上前,快速的抢过了一旁衙役捧在手里的圣旨,快速的扫了一眼,震怒染上了黑眸,猛地将手里的圣旨给扔在了地上,怒视的目光逼迫的看着一旁冷静无情的裴傲。
“二哥,你竟然为了这道狗屁不通的圣旨要定音大人的罪,范家的人居心叵测,难道二哥你也要助纣为虐,猎杀忠臣吗?”铁青着脸色,裴九幽愤怒的咆哮着,目光森冷的盯着裴傲的脸,他不相信二哥会似乎这样的人,他绝对不相信。
“这个圣旨!”看着被裴九幽扔在地上的圣旨,裴傲语调一沉,责备的开口,放纵他这么多年在江湖上,给了他自己的同时,却也让九幽养成了随性而活的性子,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自己不能随心所欲的生活,而九幽终究却逃开了皇家的禁锢。
“三日后斩立决,二哥,你的血是冷的吗?”愤怒的一把抓住裴傲的衣襟,裴九幽按捺不住的咆哮着,二哥难道真的要遵守圣旨将音大人给斩首吗?
漠然的沉默下来,也算是间接的承认了裴九幽的话,三日后,音四平将要逃脱不了被斩立决的厄运。
“二哥。”愤怒着,看着裴傲那冷漠的模样,裴九幽按捺不住的嘶吼着,如果不是自制力还算好。只怕一拳头早就挥出去了。
“九幽,够了,放开表哥。”看着盛怒的裴九幽,音璇大声的开口,一把拦住盛怒的裴九幽,三千担粮食损失已经是事实,注定了有人要来承担。
“音璇,你也疯了吗?二哥要斩首的可是音大人,可是你的舅舅!”裴九幽懊恼的低吼着,愤怒的目光看向一旁的裴傲,目光里多了份沉重,“二哥,我只问一句话,真的要对音大人斩立决吗?”
“圣旨不可违!”裴傲冷冷的丢出话来,拨开了裴九幽楸住衣襟的手,冷酷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音夫人,和关押在牢房里的音四平,国法不容蔑视,音大人注定了要走上被斩首的命运。
“王爷!”音夫人转过身来,抱住了裴傲的双腿,不停的磕着头,“王爷,老爷是丰阳城的栋梁,如果老爷一死,丰阳城的百姓必定会会不服,只怕会引起动乱,王爷,如果真的要有人为皇仓的事情负责,就杀我吧,我死不足惜。”
不停的磕着头,额头加油是沁出了血丝来,可是裴傲依旧不为所动,倒是一旁的衙役和牢房里的几人都红了眼,不舍得看着跪着磕头的音夫人。
突然的,在所有人都没有防备的时候,裴九幽突然 抽出一旁衙役配备的长剑,冰冷的剑锋架在了裴傲的脖子上,“音璇去把门大开来,将音大人放出去,皇仓是我下令开的,如果真要斩首,就斩我的好了,我就不相信范家人敢连我也给斩了。”
“九幽,不要胡闹!”看了一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裴傲冷冷的开口,而一旁音璇也没有动手,只是怔怔的站在一旁。
“音璇!”裴九幽加大了嗓音,不解的看着纹丝不动的音璇,她傻了呀,这个唯一的机会了,反正是自己放了音大人,范家的人也不敢拿他怎么样?只要音大人出了牢房,相信丰阳城的百姓肯定会保护音大人,不让朝廷的人呢找到他的下落。
哐当一声,却见剑光一闪,毕少白一手狠厉的将锁链给斩断了,看了一眼冷漠的裴傲,讥讽的开口道:“音大人,出来。”
“毕少白,不愧是有难同当的兄弟。”看着出手的毕少白,裴九幽朗声一笑,手中的长剑依旧戒备的架在裴傲的脖子上,二哥的身上他是知道的,刚刚是出其不意,而且二哥根本不可能想到自己会出手,所以他才能偷袭成功。
“音大人,你快走吧,为了丰阳城的百姓保重自己。如果朝廷怪罪下来,就让小王我一个人承担。”对着犹豫的音四平大声开口着,裴九幽逼迫着裴傲站到一旁,而毕少白则警备着暗中会突然出手的暗卫。
“老爷,你走吧。”音夫人抹着脸上的泪水,哀求的看着犹豫不决的音四平,不管如何,能保住老爷一命就够了,什么忠心她也顾及不到了。
看着裴傲,看着泪水满面的音夫人,看着面有难色的音璇,音四平一咬牙快速的除了牢门,向着牢房外快速的走了过去。
看着跑出大牢的音四平,裴傲目光锐利的眯了起来,手腕快速的一动,脚步后退的同时,反扭向裴九幽手握着长剑的手腕。
一时之间,大牢内外有成混乱成一片,毕少白和暗卫们斗在一起,裴九幽手握长剑向着裴傲步步逼近,后背有伤,让裴傲的举动迟缓了不少,每一动,就牵动了后背的痛,更不用说之前被毕少白重创了一拳,让他的内伤还没有痊愈。
刚走进太守府衙门就被眼前混乱的局面怔住,伊夏沫错愕一愣,而暗中保护她的暗卫们却已经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两个人快速的拦截逃离出来的音四平。
“小沫儿,快救音大人,否则就迟了。”裴九幽奋力的拦截下眼前的暗卫,跟随二哥的暗卫都是江湖中的高手,如果不是依仗着自己小王爷的身份,只怕他早就被这些暗卫给砍了,哪里还能和他们纠缠着,让音大人有时间逃脱出去。
伊夏沫视线看向不远处和裴傲交手的毕少白,已经大致的明白过来了,“王妃,我求你救救老爷吧。”音夫人被一旁的音璇拉住,哀求的看向站在门口的伊夏沫,这里唯一能救老爷,唯一能劝动王爷的只有王妃了。
看着音璇阴霾而犹豫的脸色,看着音夫人那悲痛欲绝的模样,伊夏沫有着片刻的犹豫,随后快速的对着拦下音四平的两个暗卫迅速的发起了攻击,伊夏沫的突然加入,两个暗卫更是措手不及,再加上音四平原本就是武将,不敌之下,终究还是让音四平逃了出去。
裴傲漠然的看着门口的一幕,心神一散,手上的招式随即慢了下来,而毕少白的攻击却在同时向着裴傲猛烈的袭了过去。
“王爷。”躲闪不急,在暗卫的惊呼下,裴傲快速的侧过身躲避开毕少白的一掌,可后背却还是被他凌厉的一掌给击中了,剧痛让裴傲脸色快速的暗沉下来,或许更多的是失望,这个时候,在不需要思考的时候,她选择帮助的依旧是九幽和毕少白。
暗卫却已经快递的回到了裴傲的身前,目光冷郁的盯着毕少白,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伤到王爷了,如果不是王爷身上有伤,就算是毕将军也不是王爷的对手,王爷对他手下留情,他却得寸进尺。
“全面缉捕音四平,务必在三日内将他捉拿归案。”冷沉无情的嗓音在衙门里响起,裴傲视线锐利的扫过毕少白和裴九幽,最终掠过伊夏沫,对着暗卫一挥手,大步的向着外面走了去。
擦肩而过,甚至连眼神都不曾看向伊夏沫,裴傲漠然的带着暗中的暗卫离开了太守府,从昨夜的不欢而散,到今天她的举动,裴傲知道自己终究不是她在乎的人,也不是可以将她留下来的那个人。
“小沫儿,我就知道你是站在我们这边的。”看着离开的裴傲,裴九幽神色闪过一丝的苦涩,随后朗声一笑,一把拍上伊夏沫的肩膀,“这下我也可以放心了,终于不用担心音大人的安全了。”
“王嫂,谢谢你。”音璇放开音夫人向着伊夏沫走了过来,感激的握住她的双手,夹在舅舅和表哥中间,音璇知道这根本不是表哥能掌控的事情,而且她也不能自私的让表哥为了音家徇私,可是那终究是从小将她养大的舅舅啊。
摇了摇头,伊夏沫看着消瘦了许多的音璇,最终视线落在一旁的毕少白身上,深深的看了一眼后,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
“毕少白,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追啊。”看着要离开的伊夏沫,裴九幽一把拍上毕少白的肩膀,小沫儿一贯都是维护他的,他难道没有看出来吗?否则以二哥的功夫,刚刚怎么可能失神被他给伤到。
“关我什么事。”冷言冷语开口,毕少白倨傲的拍开裴九幽的手,虽然也是走出去了,可是却是和伊夏沫相反的方向而已,他不会在乎一个大燕朝的j细,就算刚刚她确实算是帮了他们。
“都疯了,没一个正常的。”看着背道而驰的伊夏沫和毕少白,裴九幽挫败的哀嚎一声,耷拉着脑袋认命的向着随意居的方向走了去,二哥受伤了,而且小沫儿又帮了毕少白,只怕二哥气的不轻。
随意居里,内伤还不曾痊愈,后背又重了一拳,在暗卫内力的调息下,裴傲只感觉胸口剧烈的一通,一口淤血吐了出来,原本窒闷的身体这才微微的舒缓下来。
“王爷,你的身体真的要调养休息。”暗卫收了真气,担心的看向神色阴郁的裴傲,忽然单膝跪在了地上,“王妃只是一时心软才会帮了小玩意和毕将军。”
连他的暗卫都能看的出他外露的感情,裴傲擦去嘴角的血渍,冰冷的嗓音自嘲的响起,“下去吧。”其实一开始就知道她关心的人只有毕少白而已,还在强求着什么,他也没有毕少白的勇气,为了她,而放弃苍紫王朝,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他没有任性妄为的资格。
吐出了淤血的身体还有些痛,可是身体再痛,却也比不上胸口那空洞洞的痛意,裴傲站起身体,看着书案前堆积如山的资料和公文,有那么一瞬间,裴傲很怀疑自己这么的忙碌究竟有什么意义,可是看着苍紫王朝的百姓可以安居乐业,边关安全稳固,裴傲明白一切的牺牲和放弃都是值得,即使到最后高处不胜寒。
“你”书房里,看着又忙碌的裴傲,伊夏沫欲言又止的看向头也不曾抬起的他,这才发觉不言不语的裴傲看起来很冷酷,以前他甚至会个她说话,可是冷下面容的裴傲,却完全如同变了一个人,疏远而冷傲,根本不给人接近的机会。
“本王没事,出去。”冷声的开口赶人,裴傲目光依旧落在眼前书案的公文上,身体还有着隐隐的痛,可是隐匿下所有的情绪,裴傲冰冷的不可窃探,冷峻,高傲,神色里散发出漠然的冷酷。
书房里传来沙沙的翻动公文的声音,伊夏沫终究还是没有收什么,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她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更不会在他出口赶人时而选择留下。
夜色更深了,忙碌了一夜的裴傲,看了一眼窗户外漆黑的夜色,随后打开门,向着外面走了去,片刻之后,人却已经消失在黑暗的夜色里。
“王妃,属下带你过去。”知道伊夏沫的轻功还不够熟练,看着站在书房外角落的伊夏沫,暗卫一咬牙,也不管什么逾越了规矩,一手揽过伊夏沫的腰,快速的带着她追向裴傲离开的方向。
一品香客栈,暗中伊夏沫疑惑的看着同样不解的暗卫,她原本就有些怀疑裴傲白天的举动,他若是要强行留下音四平,凭着九幽和毕少白根本没有办法将音四平给救出去,所以怀疑下,伊夏沫在暗中等待着,果真等到了裴傲出门,可是却是来到一品香,毕少白的客栈。
“裴王爷,深夜到访,有什么指教吗?”睡下没多久,毕少白起身看向一身冷厉站在窗户口的裴傲,这好似他第二次来这里了,第一次,他是开告诉自己当初对伊夏沫的事情,不知道第二次来这里又是做什么?
欣长的身影站在窗户旁,夜色洒落下来,勾勒出裴傲那黑色的身影,侧面在阴影下,显得更加的晦暗难懂,沉默着,峻冷的脸上微微的抽痛着,最终还是有了决定,“本王虽然不知道你究竟除了什么事,可是本王说过当初你对她绝对不是利用。”
如果说裴王爷不会骗自己。但是裴?br /
破身为奴第3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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