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公子 作者:刀叨叨
第37节
这个世界,娶个女人为妻居然还得跪三天。荣雨眠心中又是惊奇又是佩服。 “荣公子觉得我奉家如何?”奉少波意有所指着又问道。 荣雨眠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倒是有心配合,只是,心中顾虑颇多。 “只怕我高攀不上奉家,相反,还有可能牵连奉家。” 不需他明说,清楚他身份的奉少波自然明白这句话指的是什么。同样的,奉少波也丝毫不意外荣雨眠能够猜到今日自己刻意卖了关子的来意,此时,前者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解说道:“这是皇上提议的,希望荣公子能有一个适当的身份与晟王殿下成亲。于是晟王殿下向皇上建议了家父这一人选,无论如何,皇上圣明,又清楚其中原由,绝不至迁怒家父——若非如此,我也不敢前来当这个说客害了自己的父亲。” 一旁,赵拓明跟着安抚道:“雨眠,你无需担心此事。而且,退一步说,再过几r,i你便姓赵,无论发生何事都与奉家无关。” 男子汉大丈夫,又没有打赌输掉,凭什么他就要跟别人姓? ——荣雨眠的确是那么想的。 然而,他却不自觉被“再过几r,i你便姓赵”蒙蔽了心智,这时候也想不清楚利害关系,一个冲动便点头应道:“既然如此,荣雨眠先谢过奉公子与奉大人了。” 奉少波笑道:“既然如此,你是不是该改口称呼我为二哥?” 这辈子没做小伏低过的荣雨眠一时之间有些叫不出口。他正迟疑着还未张嘴,有人抢在他之前—— “二哥,雨眠从未当过别人的弟弟,一时还不习惯,我先替他拜见一下吧。”赵拓明道。 荣雨眠了解,堂堂晟王虽说生性仁和,其实表面还是挺端着架子的,平时,即便是最信任的部属面前,他也并不是很随意放得开,所以说,要他喊难说比他年长还是年幼的奉少波为哥哥,这实在是为难他。 “这是我哥,你在那儿胡乱叫适合吗?”此刻,赶紧阻止对方道。 很快,赵拓明了然笑着低头凝视向他的眼睛。荣雨眠觉得有些下不来台,想澄清自己这不是心疼对方,但想了好一会儿,终究没开口。 肯定会被人识破的谎言,又有什么必要说? 尤其是在面对对方如此细致的爱护之情时。 ——认奉少波父亲为义父的荣雨眠未必有机会与奉家产生足够深的牵绊,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赵拓明仍然生怕他这个义弟与奉少波有哪怕一点点的嫌隙,为此不惜替荣雨眠认属下为兄长。 为了荣雨眠,赵拓明能做那么多。荣雨眠又怎忍心因为一点点的面子就否认自己的心意,打击对方的喜悦? ☆、第二十章 1 在荣雨眠印象中有些顽固的奉父奉忠明虽然是位会让儿子跪三天三夜的父亲,但实际却意外耿直好相处。就在荣雨眠认义父的仪式之上,头一回见到荣雨眠的奉忠明一上来便管他叫“小兄弟”,为此荣雨眠差点想说干脆认对方当义兄好了。奉少波无奈地笑着悄悄对荣雨眠说道:“家丑不可外扬,咱爹就是这样的,你千万别告诉别人。” 始终不认为自己与奉少波能亲近如同兄弟的荣雨眠,直到这一刻,终于有搞不好他们可以成为一家人的放松感。 按照习俗,大婚之前,成亲双方不能相见。作为奉忠明的义子,在同赵拓明行礼之前荣雨眠搬到了奉府。 他这义子的入住还挺受奉忠明欢迎。喜爱下棋的奉忠明棋艺着实不行,平时与自己两个儿子对弈从来没赢过,但与荣雨眠对局,他们输赢参半,这令奉忠明大为喜悦。他还捻着须语带得意对荣雨眠道:“以前为父便听少波说,他特别钦佩你的才智,不想,原来下起棋来,我们旗鼓相当。” 荣雨眠的确有足够奉少波佩服的才智,所以他没告诉自己义父,虽然他下棋的水平的确不行,但其实如果不是故意放水,奉忠明也是赢不了他的。 当然,作为吏部尚书,平日奉忠明公务繁忙,虽然喜欢找荣雨眠下棋,但通常他都不在府内,荣雨眠与对方相处的机会也并不多。大多数的时候,荣雨眠都在奉府中无所事事……光顾着琢磨不知这时候赵拓明或与荣正在忙些什么——鉴于与荣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喝奶,他想赵拓明更多一些也无可厚非。 安分守己待了两日后,荣雨眠便开始思考出府游玩“碰巧”遇到赵拓明的行动计划。不过,在他有机会出府之前,他被奉少波绊住了手脚。 照理,刑名师爷再空也该游手好闲在衙门,可是,奉少波却连续两日来找荣雨眠下棋。到了第二日,荣雨眠不得不起疑:奉少波若不是特别喜欢下棋,那就必然是在阻止自己外出。 在眼看又要被将死之前,他推开棋盘,开诚布公道:“二哥又何必欺负我棋力不高,若不希望我出门,大可直言。” 奉少波并不意外荣雨眠的有所察觉,事实上,他早有所料,这时忍着笑答道:“我听晟王殿下说,我这义弟最不听话,若不想他出门,必须得好好看着。” 闻言,荣雨眠愈发想见赵拓明。思念之苦也就罢了,对方背后说他坏话,若不能当面还以颜色,那让他如何睡得着觉? 好半晌的沉默,最终他无奈辩解道:“若好生讲出道理,而非在棋盘上咄咄逼人,我也不是不知好歹,非要出门。” 奉少波忍俊不禁回道:“的确是二哥做得不对,下棋连放水的道理都不懂。” “二哥,不如我们先说说为什么我不能出门?”荣雨眠明智转移话题道。 之前未主动透漏什么的奉少波倒也不是有心隐瞒,此刻听荣雨眠问了,也便松口道:“之前皇上亲自命人将二皇子送回玉华寺,第二日晟王殿下特地上山去见二皇子,出手打了二皇子一巴掌,晟王殿下担心二皇子因此事记恨你,所以不仅派了御影卫的人暗中保护你,还命我尽量看着你,最好别让你出门。” 闻言,荣雨眠不禁怔仲。 当日荣雨眠从太子府回来后死里逃生,卧病在床时赵拓明曾语带愧疚说自己未能替荣雨眠报一掌之仇。荣雨眠不需要任何人替自己抱不平,可是,时隔那么久,赵拓明依旧没有忘记,并当真动手,荣雨眠认为对方做得不理智,可同时却也感动得心旌摇曳。 “其实,晟王殿下打不打那巴掌,二皇子都已十分清楚你是晟王殿下唯一的软肋。”奉少波微微感触道,“当日二皇子在殿前意欲揭穿你的身份,那时你与晟王殿下尚未成定局,若你暴露,晟王殿下只需撇清与你的关系即可,然而,二皇子很清楚晟王殿下必定以性命保你,所以才会早早发难。另一方面,晟王殿下也是明白自己的心意横竖瞒不过二皇子,于是当着他的面又为你讨了一笔账。” 荣雨眠低头默默聆听。他不自觉想起那日在御影卫门口,自己立即被门口守卫认出身份一事。 瞧见赵拓明对自己心意的人原来有那么多,或许,那些人甚至比他看到得更早,更清晰…… “瞧你感动得都快哭出来的模样,我再给你把钥匙。”奉少波语带取笑着说道。 荣雨眠义正词严反驳,“我没在感动。”……我在心疼。 “嗯,你没在感动,你在嘴硬。”奉少波戏谑道。 “……钥匙拿来。” 奉少波稍稍收敛揶揄捉狭的意味,轻笑着回答道:“暂时我还没法拿来给你,先给你提个醒吧。宫廷御纂官从五年前就开始编制的《永德字典》不日便将成书,待成书后,你翻翻那部字典,就能明白晟王殿下为你做了什么。” ……你是想让我在《永德字典》成书之前都寝食难安吗? 不能接受谜题悬而未决的人第一时间忍不住瞪向如同抓了个虫子塞进他衣领的人。不过很快,他慢慢放松下双肩。 其实,即便他不知道赵拓明具体做了什么,但至少,他知道赵拓明为什么那么做。 这便足矣。 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自然是赵拓明那么做的用意,那么做的用心。 始终未曾很好道谢的荣雨眠在这时抬眼望向棋盘对面的人,短暂的沉默后,他郑重开口道:“当日玉清寺,你特地上山见我,与我说了那番话。那番话虽不至于醍醐灌顶,但与我来说,却可算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提点之一。因为那番话而得到的机会,是我这辈子最珍惜的东西。二哥,有些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我不知如何表达。我不挂在嘴上,但不表示没有放在心上。” 面对这一番告白,奉少波的眼底闪过一丝意外,不过很快,他的目光柔和起来,嘴角的笑意也更多了真挚与温暖。 “认真说来,当日上玉清寺,我心里偏向晟王殿下多些。不过,以后我的心里必然是偏向我弟弟的。” 2 一慢两快,三更的打更声从远方传来。 夜已深。 然而,荣雨眠依旧尚未入眠。 他仰天躺在床上,不自觉出神望向床顶被ji,ng雕细刻的梨花木架。 从小锦衣玉食的人自认大丈夫能屈能伸,但实际,他那被娇惯的身体很是挑剔。衣服的料作不好,穿在身上便不自在,烹调的火候稍过,送入口中却难下咽。在这个世界初来乍到时,荣雨眠是好不容易才适应艰苦环境的。后来,他衣食住行的条件不知不觉优渥起来,应该说,不可避免很快又回到由奢入俭难的局面。 不过话说回来,在奉府,他被安排的房间布置得很有心,不算奢华,但有恰到好处的ji,ng致。暂时搬来奉府的荣雨眠生活条件实际并没有怎么下降……然而,他过得再好,那也没用。 他想念他在晟王府的屋子。这与那屋子本身如何无关,那种心情归根结底只有最简单的四个字—— 归心似箭。 他想念在晟王府的日子。 他想念在晟王府的与荣。 他想念在晟王府的赵拓明。 有那么一会儿,荣雨眠心生突如其来的冲动,想要效仿夜行侠在这夜深人寂之际偷偷潜入晟王府……正思索着,一声可疑的动静打断了他不着边际的漫思。 为了不让房间太闷,这晚在离开前,初霁特地替荣雨眠留了一扇半掩的窗户未关上。此刻,那扇窗户的方向传来细小的窗枢被转动的声响。 静卧在床上的荣雨眠屏息侧耳聆听,心中惊疑,脑海则飞快找寻着对应之策。 无论如何,此处是吏部尚书的府邸,平日守备严密,哪儿来的不长眼的小贼大胆到跑来这儿找生意?而就在今日早些时候,奉少波才提醒他说二皇子很可能派人对付于他。 所以,潜入者最可能是什么人荣雨眠心里十分明白。 以荣雨眠的能力,只怕无法力敌二皇子派遣的高手。面对这种敌人,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一字记之曰逃。 借着夜色以及床前的屏风,荣雨眠一刻也不耽搁,立即悄悄从床上起身,将枕头塞入被子后,紧贴着屏风站立。他密切听着轻巧落在屋内的足音,根据对方逼近的方向绕着屏风后退,站在最幽暗的角落,等着来人过了屏风便往后跑去。他的位置离房门不远,只要能争取到几秒钟的时间,一定比被屏风挡住的来人更快跑到屋外。等到了屋外,这种时候也顾不得颜面了,毕竟,大声呼救是唯一能震慑不速之客的方法。 所有的行动都被盘算好,荣雨眠就等着那个鬼祟来客走到床边——下一秒,借着月光瞧清楚来人样貌的房间主人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好险! 千钧一发! 九鼎一丝! 心有余悸的荣雨眠走出y影,情不自禁列举轻重,数落向来人道:“你这么鬼鬼祟祟地摸进屋来,我差点就要跑出房间叫人来。万一当真把大家喊醒了,赶过来一看:堂堂晟王殿下半夜不好好休息,跑来吏部尚书府作贼。传出去岂不要被人笑死!” 站在床边穿着一身夜行服的赵拓明慢慢转身迎向荣雨眠的方向,月光将他脸部的轮廓勾勒出硬朗的线条,但他的眸光却柔软到有春波流动。他嘴角含着笑意,缓声对荣雨眠道:“为了稀世珍宝,堂堂晟王便是当一回贼又如何?” 他把才吓得脸色发白的荣雨眠说得很快脸上一红。 ……说得好像要来偷我似的,你打算具体做些什么? 赵拓明的表情稍稍认真了些,眼底透露出一丝担忧,“这么晚了,你睡不着?”他关心问道。 荣雨眠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我还没睡,我正打算上晟王府当一回贼。” 赵拓明微愣后不自觉低笑出声。“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佳人不仅指美人,也可指德行颇高的人,所以,对于“佳人”一词荣雨眠还算受用。而最关键的是,这个夜晚最想见的人就那么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他面前,他心中的欢喜无法自控也无法掩饰。 “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荣雨眠垂下眼帘,面不改色地一本正经道,“我心里那么多惦记,只怕想不为贼都不行。” 赵拓明忽然伸手将荣雨眠拉入自己怀中,飞快在他脸颊上轻啄了一下。 “你迫不得已只能当贼,我便陪你一起当贼,所以,且让我先偷一个香。”他轻笑道。 或许是夜太深的缘故,从来只口头占些便宜的晟王殿下今日甚是佻达,这是他头一回用实际行动“轻薄”荣雨眠。因为缺乏经验而有些保守的荣雨眠隐约觉得这么做不好——可是,此刻又没人瞧见,他装什么装? 放松下本能微微僵硬的身体,几乎依偎在对方怀中的荣雨眠转头望向对方的眼睛。“来都来了,你不会只打算偷一个香吧?” “当然不会。”赵拓明意味深长介绍道,“来之前,我特地喝了避子汤药。” 这话说得太过露骨,饶是荣雨眠抱着不要脸皮的觉悟,也一时愣愣没能应答上来。 赵拓明笑着解释道:“之前好几回我没喝药,扫了你的兴,因此,今日我特地做了万全准备才来的。” ……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我是个好色之徒似的。 “你半夜不睡觉,喝了药大老远爬墙来我这儿,究竟是我们之中的谁‘兴’致好?”荣雨眠不服气地顶回去。 赵拓明忍笑轻声哄道:“是我兴致好,只能委屈你从了我。” 好色之徒固然不能当,但这良家妇女也绝对是当不得的。所以,他怎么能够乖乖从了对方? ——荣雨眠决定主动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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