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唯一的选择

    封朗不明所以，喝着热乎的馄饨汤，胃里舒服了，人也跟着舒服不少。

    他不知道，这会已经天亮，也不知道这个电话会不会有作用，但看情况，似乎有点松动，就算依旧是自己一人独坐。

    刚喝完，一个警官进来拿走了碗筷，一句话没说，又留下了封朗自己。

    此时，分局门口开来一辆陆地巡洋舰，很大气，很威武，军牌。

    一个肩扛两杠两星的军人下车走到门岗，出示了证件。

    军人来访，当然不会怠慢，很快，谭局就迎了出来。

    一见面，谭局意外的顿了下，跟着举手敬礼。

    那个中校，俗称两毛二的军人回了一礼笑道：“老谭，看来还蛮滋润的。”

    “真不习惯，一天不撸个五公里，浑身难受。”谭局笑着问道：“政委，什么风吧您吹来了？不是来看我吧。”

    “你？”那个中校嗤笑摇头：“你都黄花菜了，名花有主了，我哪有功夫看你？走，进去说吧。”

    谭局明白了，这是看封朗的。

    于是，让着，进入了办公室。

    了解了全部情况后，那个中校来到了封朗的房间，拎着把椅子坐到了封朗面前。

    封朗看到个军人，眼前一亮，但依旧不知道会怎么样。

    中校坐下后，看着封朗问道：“封朗，我受云雀、灰度、狐狸的委托来帮你，我就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在我问之前，我告诉你你现在的处境。”

    封朗心里一暖，点点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中校说道：“你身上的血迹跟死者吻合，没有证据说明你杀人，但同样没有证据说你没杀人，在此期间，你会被当做嫌疑犯限制自由。”

    封朗想到了这点，点了点头。

    “至于你提供的假冒警察线索，没有得到任何信息。”中校继续说道：“所以，无法洗清你的嫌疑。至于你的女友有可能被劫持，警方判断跟你无关，你不具备作案时间，你返回路线虽然避开了大路，但依旧有迹可循。”

    封朗再次点了点头，心里多少松了口气。

    那个中校停顿了下，看着封朗说道：“现在，你来回答我的问题，我只问一遍。”

    封朗点了点头，没吱声。

    “你杀人了，杀的是谁？”中校的声音很平静，不悲不喜。

    封朗盯着他，声音嘶哑的问道：“我能信你吗？”

    “能。”中校同样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能将后背交给云雀，也可以交给我，我跟云雀一样，是你可以托付生命的人，同样，我也可以将后背交给你，跟云雀一样，无条件信任你。”

    封朗眼眶一热，强忍着要落泪的酸楚，深吸了口气说道：“大哥，我去接我女朋友吕寒梅，走到胡同口附近……”

    不到十分钟，他原原本本的将所有的过程说了一遍，将没有跟警察说的，一样没拉。

    “绿焰骷髅？”中校眼睛虚了虚：“你确定纹身一样？”

    “确定。”封朗哪里会看错，一模一样的纹身。

    “你受伤了！”他刚说完，那个中校眼睛一虚，探手抓住封朗的手腕，略一诊脉，问道：“最后一人伤到你的？”

    “嗯。”封朗老实的回答道，心有余悸。

    那人刚要说话，他跟着说道：“大哥，不管这事怎么个说法，我都要赶紧服药。”

    “别担心。”中校松开他的手说道：“我会尽快让人送来内伤药……”

    “不用。”封朗打断了他：“大哥，我自己有，就在我包里一个维生素药瓶里。”

    “你自己有？”那个中校看了眼封朗，跟着站起说道：“你在这老实的坐着。”

    说完扭头就走。

    封朗不知道这事最终结果，刚才连说带比划，让他疲倦的昏昏欲睡，但心里轻松了不少，不再那么焦虑。

    很快，连五分钟都没，中校返回，拿着封朗要的瓶子和一杯热水。

    封朗没罗嗦的谢谢，接过药瓶，倒出三粒绿豆大的药粒吞了下去，心里彻底踏实了。

    “不用再吃点别的辅助药，比如三七伤药之类的？”中校一边坐下，一边问道。

    “不用。”封朗心理作用，精神好了很多，自信的说道：“这是我爷爷教的，我自己配制的内伤药，比药店的好使。”

    中校露出微笑点了点头，但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待封朗盖上瓶盖，这才说道：“封朗，我受委托来帮忙，没想到是这么大的事情，很麻烦，我先跟你说下我的想法，你自己来做决定。”

    “大哥您说。”封朗哪里会不信任他？

    中校整理了下思路说道：“就目前情况来看，我相信你是卷入了未知事件当中，不管对方是不是本来就是找你实施报复，但警方需要证据，所以，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你跟我走，进入军营，穿上军装，养伤同时，等待地方侦破结果，如果一旦认定你是杀人凶手，你一样逃不过法律制裁，此举，只是让你不受拘禁的罪，增加安全系数，并不能帮你开脱罪责。”

    当兵……

    封朗沉默了。

    他岁数小，但并不笨。这一瞬间，脑海里闪过这是个圈套的念头。

    跟着，他又推翻了这个想法，因为当初房间里生死搏命，杀人了不说，里面还有个说鸟语的家伙。他虽然不知道结果，但相信至少俩人没机会活命。喉结碎了，注定死亡。

    要是做扣，自己杀了他们的同伴，还能被接纳吗？再说，自己也不是什么人物，不可能杀人了还这么客气。

    他琢磨呢，中校继续说道：“当然，人民警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也可以在这等待结果，配合调查，我可以帮忙，让你不至于遭罪，你自己考虑吧。”

    在这等结果……

    封朗立马否定了这个方案。

    在这，偷猎的事情难保会被揪出，等待自己的就算不是杀人的关系也会判刑。

    “那……大哥，当兵要当一辈子吗？”封朗不确定的问道。

    “怎么会。”中校笑了：“让你当兵是权宜之计，也不是唯一选择，当然更不是包庇你，当兵，也是义务兵，两年就可以复员了。”

    两年……

    封朗深深的吸了口气，再次问道：“那我能跟爷爷商量下吗？”

    “不能。”中校摇了摇头：“你拨打的电话要是换个人不见得同意，谭局曾经当过兵，接触过，所以允许了。你目前是嫌犯，除了我这次来，你在这期间，见不到任何人，也接触不到外界，主意你自己拿吧。”

    封朗懂了，这是他唯一的机会。而且，刚才这人说的没错，那些人是不是找自己报仇来了不确定。进入军营应该更安全。

    想了想，他毅然说道：“好！大哥，我当兵。”

    中校并没有意外，点了下头说道：“既然决定了，从现在开始，你一个字不许说，我来处理，你的东西我会全部带上，你写个清单。”

    “大哥……”封朗欲言又止，但还是说道：“能求您件事吗？”

    “只要不违反原则，我都会帮忙，不用求。”中校说的很干脆。

    “求您跟那个谭局说说，帮我找到吕寒梅，我担心……”

    我会的。中校点了点头说道：“这事不用求，这是警察的工作，你现在要放平心态，既然决定当兵了，有一点我必须说明。”

    “您说。”封朗很乖巧。

    “当兵不是儿戏。”中校一边站起一边说道：“你会武功，要学会收敛，不能下手没分寸，在部队，要严格遵守部队的规章制度，要服从管理，要无条件服从命令。做不到的话，我不勉强你跟我走。”

    “大哥，我能做到。”封朗没有丝毫犹豫，也不是敷衍。

    说完，问了句：“大哥，我能见到云雀和灰度大哥他们吗？”

    “见他们？”中校顿住脚步，笑了笑说道：“想见到他们容易，只要训练中出类拔萃，就有希望，我也不瞒着你，他们不是普通士兵。”

    这样啊……

    封朗有点懂了。

    办公室里，谭局笑着问道：“政委，这小子我怎么看不到当兵的影子呢，是哪个……”

    “注意纪律。”中校打断他说道：“老谭，到了地方就不用背保密条例了吗？”

    “好吧，”谭局耸了耸肩：“我不问了。”

    中校跟着说道：“老谭，封朗是不是罪犯，你们来核实，如果确定，我负责亲自给你送回来，需要了解情况，就要麻烦你安排人去部队了，信息缺失的部分我录音了，这个给你，人我就带走了。”

    “好。”谭局当兵出身，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但更知道部队不会包庇罪犯。

    封朗既然部队来领人，他还真就无权过问。部队和地方两个系统，各管一摊，但对于罪犯，都一样，不会包庇。

    封朗揪心吕寒梅的消息，但也知道自己真的做不了啥，警察找不到人，自己更没可能了。

    他拎着自己的背包，默默的跟着中校离开了分局，坐进那辆霸气的陆地巡洋舰的一刻，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会彻底改变他。

    不过，他非常渴望见到云雀灰度他们，这次的事件，让他感受到了三人的真挚，被缴械的愤怒这会已经荡然无存。

    这会，他记的最深刻的就是身边这个不知名的军人说的，想见到云雀他们，各项军事训练成绩好，就有希望。

    他要当面感谢三人。

    只是他并不知道，他答应身边军人能做到的事情，等到了地方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