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先生，那你先跟许老师沟通，我就先离开了。”曹学智的秘书段林云道。
    莫川闻言连忙客气回应：“好的，你去忙吧！”
    别看这中年男子只是曹学智的私人秘书，然而他的地位可不低，他实际上乃是曹家精心培养的精英人才，专门服务于曹家，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们几乎就等于半个曹家人。
    要不是曹学智弃仕从商，父亲怜惜，不然他也分配不到这样家族精心培养的人才辅助！
    段林云走后，莫川敏锐的注意到许老师姿态放松了很多。
    “莫川啊，来来来，坐，我来说一下咱们这次的课题。”许老师道。
    “好！”莫川姿态很平和，虽然心知借用了曹家权势，这里没人敢为难他，但是莫川还是觉得低调些好些，他只想捞个资历走人，不想惹麻烦。
    这是一个会议长桌，许老师大大方方的坐在首座上，左边坐着莫川，右边坐着李磊，再往后还有五名实习员，这些都是许老师这一批带的实习生。
    别看这些实习生不少，但是最后能一口气进入助理研究员的却很少，对于这些人来说，不熬个三五年，基本没啥希望。
    “这位是莫川，别看人家年轻，现在已经是林城古玩鉴定协会的会员、通瑞典当的古玩金牌评估师，实际工作经验很是丰富，大家日后可要向人家学习学习。”刚刚段林云就给许老师介绍过莫川的身份，所以此时许老师直接拿出来介绍给其他人。
    别看他话说的很好听，心中却直撇嘴。
    作为行内人，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那所谓的古玩鉴定协会有多假，可以说那就是个忽悠外行的民间组织，含金量低得可怜，也就是名头好听点。
    至于那个所谓的典当行，哼，他倒是第一次听说还有典当行正儿八经的展开古玩抵押业务的。
    再想到那个燕京大人物将他“插班”到他名下混资历的情况，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这年轻人那些头衔恐怕都是镀金而来，虽然不知其最终目的，不过想来无外乎求名求利罢了！
    算了，他一个搞学术的再怎么不满意这社会又能如何？放宽心态，为了家人为了生活顺应这个时代吧！
    然而许老师见多了生活的风雨，能够调节好自己的内心，他的学生李磊等人心里就不是滋味了。
    大家都不是笨蛋，也都是行内人，此时看着许老师之前耐着性子等待的模样，再看看这人年轻得不像话的模样，那什么古玩鉴定协会会员？什么金牌评估员？这一看就是挂名镀金的吧？
    一时间，不少年轻人瞥向莫川的目光深处，皆有几分仇富的愤懑！
    只是畏惧于现实，没人敢发作而已。
    “好了，大家都来齐了，那我就来说一下这次的研究课题，这次我们的要研究的课题是个老课题，也是业内一直难以解决的问题——关于近现代文物价值评估的量化标准。这个课题相信你们也不陌生，应该或多或少听说了一些，我先说一句啊，别因为这个课题难就感觉棘手而放弃，我说句私话，这课题越难其实也就越简单，因为难，所以自然鲜有人能研究出成绩，所以这最后评估标准自然要松了很多。当然大家也不能因为这个，就草草糊弄了事。”
    许老师继续道：“总之，学术研究嘛，就是一批一批人不停的研究积累最终达到质变是不是？好了，题外话到此为止，我来简单说一下这个课题，近现代文物因为临近现代所以多少看起多少有些商品元素，然而本质上它并不是商品，所以并不能用商品的标准来定价。另外有些现代艺术品，艺术价值极高，这类物品该如何分类？分为古玩还是艺术品？这些都是本次课题要讨论的问题……”
    看得出来许老师确实有两把刷子，这一说起专业课题那是滔滔不绝，话语通俗易懂，给人的感觉十分舒服。
    莫川见状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本来还担心曹家会不会随便给他找个导师，虽然是挂名的，但是以后也影响他的声誉啊？
    要知道从某种角度来说，莫川的鉴定水平就是故宫博物院那帮大牛都不一定能比得过，所以只要一切顺利，莫川有把握攀上古玩行的无冕王座！
    万一等到他真的成为行内大牛，人家翻看他的履历，一看他的领路人中还有一个垃圾导师，你麻痹的，丢不丢人啊！
    许老师看得出来还是很负责的，巴拉巴拉说了很多，末了开始将课题细分交给各个实习生研究。
    “莫川啊，你擅长哪方面的？”许老师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问完就后悔了。因为这话问了就等于白问嘛！人家本来就是来镀金的，怎么可能还会做研究？
    莫川一愣，想了想道：“杂项，我对杂项古玩这块颇为了解！”
    许老师听到这话，心中撇了撇嘴，表面却异色的点了点头道：“那关于近现代杂项古玩价值评估标准就交给你来研究吧！”
    许老师话这么说着，心中却的叹气，这块看来还得自己搜集资料整理了。
    莫川可不知道这位许老师心中的想法，闻言点了点头道：“好的。”
    老实说，莫川分到这个任务心中毫不发恘，别忘了他本职工作就是古玩评估师，现在工作没有半年也有三四个月，这个课题简直不要太契合他的工作，所以对此自然颇有几分心得以及发言权，如此岂会害怕？
    “什么时候需要？”莫川问了一句。
    “不急，现在是公历二月份，四月中旬我需要整合大家的资料，到时候四月初左右给我就好了，你们有两个月时间，还算宽裕。”许老师道。
    “好！”莫川点了点头，这时间还算充裕。
    这次会议一直讨论到天色擦黑才结束，考虑到自己就挂名在人家许老师名下，所以莫川很会来事的请了大家吃一顿饭。
    有意思的是，不知道莫川哪里表现出了“土豪”的特质，竟然被同事宰了一顿，起哄去了津边一家五星酒店开了一桌，愣是吃掉莫川接近一万块，你麻痹，要不是莫川在港市疯赚一笔，这一顿饭绝壁能让莫川肉疼死！
    不过这顿饭后，也令莫川彻底对这些所谓的同事好感顿失，滚你妈的，要不是许老师，老子才不会请你们几个吃饭！麻痹的，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吃完饭之后，莫川连停留都没停留，连夜买票飞回林城。
    在正月下旬，林城政府官网无声无息间更新了一则人事变动消息，也就在这一刻，莫川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莫川是吧？明儿你来关子西一趟，我给你安排点任务？”一道懒洋洋却充满不容置疑的霸道话语传入莫川的耳中。
    莫川闻言眉头顿时一皱：“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