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躺椅上，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扬眉，李振不为所动。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一般，任由混沌之气在身边飘荡，四周一片死寂。

    扬眉心中忐忑，跪倒在地不敢有丝毫异动。

    纵观混沌之中，或者是诸天万界，能够出手救他的，只有眼前这个年轻人，法则规则之祖，圣道之尊的至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的灵根又结了一次果实，李振这才像是睡醒了一般，缓缓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双眼古井无波，就像普通人一样，不见丝毫修炼的痕迹。

    “恭喜老爷修为更近一层楼...”

    扬眉满脸欣喜，这一跪就是一季轮回，灵根结了一次果实...混沌之中不计年，但时间也是有定数。混沌之中一元相当于洪荒世界一千年，而混沌之中的灵根就是一元结一次果...

    终于等到李振睁开了眼，扬眉心中松了口气。他现在元气耗损严重，生命有限，还真害怕李振这一睡直到自己生命力耗尽，李振海没有醒来。

    “哦？”李振双眼终于有了一丝波动，淡淡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又有了一次突破？”

    这一季轮回，一元之数，李振浑浑噩噩，再次睁开双眼仿佛自己不过只是闭上双眼再次睁开，醒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在鸿蒙境界上，又有了一次突破。

    第五次了...

    鸿蒙九转见道真，等到自己鸿蒙境界突破第九次，就到了至道之境，就能接受道的各种本领，甚至是无数轮回的记忆。

    而到了李振这个境界，不会是轰轰烈烈，也不会有任何的异象，只有李振才最清楚自己突破了，可以说到了李振这个境界，没有什么能够有资格见证这一次突破...

    扬眉却知道李振突破了，所以李振有些诧异。

    “我也不知道老爷有没有突破...”被问到这个问题，扬眉心中有些不安，扬眉现在是法则境界，根本就不清楚李振现在有没有突破，咬了咬牙只好说道：“这一季轮回，老爷身边的混沌还有法则有些变化...混沌气流在老爷身边就像生出了灵智，在老爷身边跳跃流动却不散去...法则规则在老爷身边似乎更加活泼。现在混沌随着大道隐退，法则规则不存，而老爷身边的法则规则层层不穷，我见到过的没见到过的，不断融合...”

    扬眉有些忐忑，这只是李振刚开始无意识的一种法则规则推演，想要推演出扬眉未来的境遇与命运。这一推演，不知不觉之中陷入了修炼之中，这才有了一次突破...

    李振有没有突破，扬眉境界实力与李振相比相差太大，根本就感受不到。没有什么异象，也没有丝毫气息泄露。扬眉哪里敢随便判断？扬眉这才只说李振修为有了进步，而不是突破...一个修士，除非有特殊的原因，一元之数，没有修为进步还真说不过去。

    说白了，扬眉刚才那句恭喜修为进步的话语，不过是一种拍马屁罢了...谁料拍在了马腿上，李振竟然问他怎么知道李振突破了的...

    “你到是一个聪明人...”李振缓缓站起身来，随意的在一棵灵果树上摘下一颗果实，轻轻的咬了一口，说道：“一元就这么过去了......”

    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扬眉，李振皱了皱眉。

    刚才扬眉的话语李振分的出来真真假假，李振自己很清楚自己突破，不会有什么异象，不会有任何的参照。刚开始的法则规则还有混沌气流产生了神奇一幕，不过是推演法则规则的时候出现的...

    “你身在大道之中，本该在开天辟地之中陨落...”

    李振淡然的声音传了过来，略显冷漠。

    “本该在开天辟地之中陨落！？”

    扬眉心中一惊，脸色有些苍白。不过扬眉没有问为什么自己在开天大劫之中没有陨落，而是活了这么久。扬眉很清楚，李振既然说出了这句话，就会为自己说明白。

    李振淡淡的看了一眼扬眉，说道：“开天大劫本不允许混沌魔神存活，顶多只能在洪荒转世重生，失去混沌神体，成为洪荒生灵，或者其他世界的神灵...据我所知，混沌魔神至今依然有存活下来的，像洪荒世界的望舒，信仰世界的光明暗黑两个神灵等等...望舒是一个例外，开天辟地之初就流落洪荒，印上了洪荒烙印，受到天道制约，修为进步艰难，永世不得踏出洪荒...我想你也应该是知道这个原因，所以才与鸿钧赌斗，趁机脱离了洪荒对吧...”

    扬眉一惊，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是...我修逍遥道，自然不愿意被洪荒天道束缚，所以才脱离洪荒，想在混沌之中继续修炼。只是我没想到，混沌之中因为大道隐退，法则规则已经不全，修为进步更是艰难......”

    李振摇了摇头，问道：“你是不是还在为自己脱离洪荒而感到庆幸？是不是还在为脱离洪荒天道的制约而感到自豪？或者说，你认为的逍遥道，现在已经逍遥？”

    扬眉双眼呆滞，最终摇了摇头：“起初我很庆幸，特别是鸿钧成了天道傀儡之后。起初我还很自豪，以为我摆脱了天道束缚，就能逍遥自在...至于现在，老爷我不说您也应该明白，我的命都快没了...”

    “所以...”李振重新躺在躺椅上，淡淡的说道：“你选择了错误的修炼之道，确切的说，如今整个混沌，诸天万界，唯有你顶着混沌魔神之身，没有印上天道的烙印。而大道至公，不会约束任何人，却需要机缘才能超脱...你是一个例外，同样，你自然就成了最悲剧的一个...”

    “老爷...那我还有救吗？”

    扬眉心中忐忑，李振自然能够救他，只是愿不愿意才是最根本的。李振愿意救他，不过是举手之劳。

    “救是可以救，只是我有两种途径，一是我直接让你的伤康复，让你免受寿元耗尽之苦。这一条路很简单，不过你毕竟是混沌魔神之躯，本体潜质亿万年的损耗，已经没有了保存的意义。第二则是，你进入洪荒，选择重生，未来或许还能够重回巅峰，更进一步也有可能...你自己选择吧...”

    李振是至道，就一个人可以说很简单，随随便便就能让一个普通人成为圣人，甚至是天道大道，只是修炼一途，必须要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这才是根本。

    塑造一个天道大道容易，只是对于这个世界的生灵来说太不公平。李振身为至道，本不应该影响天地法则的演变发展，特别是现在洪荒世界正处在变异的关键阶段。

    你求我，我就帮助你？

    李振是至道，不是谁都可以让李振亲自帮忙的...

    “两条路？”

    扬眉沉吟许久，双眼神光闪烁不停，似乎很难下决定，或者是不舍得自己凝练武术年的混沌魔神之躯。而进入洪荒选择重生，日后修炼就会受到天道制约，突破很是艰难。

    “老爷...”扬眉咬了咬牙，堂堂法则境强者眼神之中都是无尽的复杂与挣扎，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说道：“我选择第二种......”

    “呵呵...”李振轻声一笑：“你以后绝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你会感到庆幸的...洪荒现在不同以往，以后你成了洪荒生灵就会明白...去吧...”

    “只是老爷，洪荒屏障我根本无法穿越...”

    李振点了点头，轻轻挥手，扬眉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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