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3章  体修之道

    “不错！这世上体修的参照等级，实际上就是依照古神体质来划定的，因为再强大的体修，都超越不了古神体质。不灭金身，便是古神体质六星时的成就，一丝血一块肉一寸骨，只要身体还有一丝事物还有留存，便可不朽不灭！”

    白衣老者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失落和感伤，复杂到了极点，悠悠接着道：“世人皆道上古时代结束后，凋敝的是让点亮六星成了一场春秋大梦的古神一脉，可谁又知道，体修一脉也同样凋敝，只能止步化神，不灭金身无望，再无法问道！”

    叶凌风完全懵了，脑袋一直在嗡嗡作响，嘴唇不断翕动，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完全没料到，从白衣老者的口中，竟得悉了如此大的一个秘密。上古时代后，凋零得不仅仅是盘族这一脉，连体修也同样凋敝，只能止步于化神，问道无望。

    他不敢想象，若是白衣老者的这席话传到外界的话，将会掀起多大的慌乱。

    恐怕所有的体修，在得悉此言后，都会惶惶不可终日。修炼为的是什么，为的是不断强大，为的是无限的可能。可体修的这条路，却已被人斩断。

    即便是叶凌风，此刻都觉得浑身冰冷，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他虽然修习了神念之道，也修习有剑道，甚至还修炼了术法之道，以及丹道，可最强的，始终都是盘族体修一道。

    但今时今日，白衣老者却是突然告诉他，他最强的道，竟然只能止步于化神境。

    最擅长的手段，被认为最有希望的手段，却突然被人告知前路早已被断绝。这样的感觉，无论是对叶凌风而言，还是对任何人，都无异于一记晴天霹雳，心神久久不能平静。

    不对！但短暂的失落后，叶凌风眸光却是骤然一变，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昔日在天灵山时空裂痕中，疯老人曾展露过两种道，一种是剑道，而另一种便是力量之道，体修之道！

    如果真如白衣老者所说，上苍早已绝断了体修的问道之路，那疯老人又该如何去解释？

    念及此处，叶凌风的眼神中顿时露出了浓浓的疑惑，对白衣老者的话产生了强烈的怀疑。

    不过让叶凌风狐疑的是，方才在白衣老者出手对付鲲鱼时，他的确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对方在施展六道拳第二式杀生时，和试炼碑中的碑灵的确有很明显的差距。

    而且那种差距，似乎就是体现在了一种力量的缺失上。这就说明，眼前的这位老者虽然是问道修士，但恐怕正如他说的一样，问鼎的并非体修之道，而是其他之道！

    “怎么，你不相信老夫的话？”白衣老者一眼便捕捉到了叶凌风的异样，眉头微皱道。

    “不是不相信，而是我亲眼见证过有人打破了前辈您说的这种局限！”叶凌风眸光熠熠，笃定无比道：“就我所知，当今世上至少还有一名问道境体修！”

    “什么？”一语落下，白衣老者再没有了此前的镇定和平静，腾然起身，眼眸中满是耀眼璀璨的光，可怕的威压几乎都要将叶凌风吞噬，一字一顿道：“你说的是真的？”

    “亲眼所见！”叶凌风强撑着那种几乎连心神都要压垮的可怕威压，斩钉截铁道。

    当日在时空裂痕中，他曾仔细体悟过疯老人施展的手段。那样的威能，那样的气息，绝对不可能出错，疯老人在体修一道的造诣，绝对已臻至问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老夫尝试了那么多次，都无法打破这种壁障，怎么会有人能做到这一步……”一瞬间，白衣老者如被人掏空了全身的力气般，无力的坐在了青石上，喃喃许久后，转头盯着叶凌风，道：“你说的那人，现在何处？”

    “北荒神药门中，道纹成茧，陷入了沉眠，不知何时才能醒来！”叶凌风平静作答。

    白衣老者紧紧的凝视着叶凌风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目光中看出他究竟是信口雌黄，还是确有此事。但那澄澈如水的眼神，已说明了一切。

    “怎么可能，体修断路千载，怎么有人能够打破魔咒，成功问道……”看着叶凌风湛澈的眼神，白衣老者明白，就算是自己前往神药门探查，得到的结果也定然是如此，沉默许久后，叹息连连。但叹息声中，他的眼眸中却是有难以掩饰的期冀神芒露出。

    叶凌风沉默不语，但此前那种全身如坠冰窖般的寒意，已是尽数消散。

    或许上古时代后，的确有人斩断了盘族和体修的前进之路，让盘族成就不灭金身和体修问道成了只有在传说中才存在的事情。但凡事皆有例外，大道五十，尚有遁去的一。

    既然疯老人能够以体修之身问道，那他为什么就不能再续昔日盘族的辉煌，打破盘族只能止步于五星的魔咒，让属于神的古时风采再度展现世间。

    哪怕这条路荆棘密布，哪怕这条路遍布刀山火海，哪怕这条路是天在阻拦，但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迈步朝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虽千万人吾往矣！

    只因为在这世上，他有太多要守护的人和事。为了这些，哪怕有千难万险，他都会咬紧牙关，任何苦难都咽进肚子，为守护的一切撑起一片天。

    “前辈，我想知道，鲲鹏为何会出现在这方湖泊中？”见白衣老者久久无言，叶凌风岔开了有关盘族和体修断路魔咒的话题，向他询问道。

    这是这片小天地中，最让叶凌风疑惑不解的地方。这湖泊仅有方圆十余丈大小，湖水清澈，几可见底。放眼望去，湖水中连一分一毫的生机都没有。

    这样的湖水，怎么能养育出体型不知其几千里也的鲲鹏。尤其是当鲲鹏自湖水中冲出，就体型变大，进入湖水，体型就又缩小的画面，更是充满了疑惑。

    不仅如此，按照叶凌风得到的讯息，以及从古书上看到的资料记载。早在黑暗动乱时代前，鲲鹏就已经消散在了天之界，怎么着在这方小天地的湖泊中，还有活着的鲲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