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2章  这就是你的命

    “我已说过，这就是你的命，你的存在，只能向世人证明我们师徒的出色。”而就在这时，叶凌风的手已经扼紧了凌云子的脖颈，如神祗般，居高临下淡淡道。

    凌云子手脚并用，不断的挣扎，但这一切注定了只是徒劳的。

    在命海辉映下的叶凌风面前，即便是在外人眼中强大无比的他，但和一只蝼蚁并无区别。

    这一幕，即便是他自己都不得不去承认，这所有的一切，确实都是命。

    就像是红花总归需要绿叶来衬托；明珠需要砂石来映衬一样；出色的修士，也同样需要有人来辉映，才能够显得更加强大。而他的存在，就是要衬托吴天和叶凌风这对师徒的强大。

    甚至他都怀疑，当年吴天在重创他之后，之所以没有杀掉他，会不会就是想着，把他的小命留着，用他的命，来证明他未来的徒弟是有多么强大。

    “当年云天宗之事，是你威逼的燕肃，还是他主动襄助与你？”叶凌风并没有急于了结凌云子的性命，而是扼紧了他的脖颈，冷声逼问道。

    当年在云天宗中发生的事情，隐藏了太多秘密和未解的疑惑。而这些的答案，也就只有凌云子这个真凶才能知晓，只有从他口中得知真相，方能解开一切谜团。

    烈明的神情也变得紧张起来，他了解燕肃，他不相信，那个木讷谨言的少年，会做出背弃师门，欺师灭祖的事情。在他的心中，更倾向于受到了凌云子的胁迫。

    “如果在你面前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眼睁睁的目睹你师门所有人死去；另一个是自己一个人扛起黑锅，背负起指责，却保全下来一部分的性命，你会选择哪一个？”凌云子狰狞一笑，到了这时候，他已经不想隐瞒什么，也觉得并无隐瞒的必要。

    叶凌风默然，虽然凌云子没有明言，但一切在这时已经水落石出。所有的一切，确实都是凌云子和清虚门在从中作梗，是他们以庞大的力量，要挟燕肃，让他在‘云天宗举宗覆灭’，或是‘他反叛云天宗，但保全一部分同门的性命’之间做出选择。

    而燕肃所做的选择是哪一个，已经发生的一切，已是做出了说明。

    这个选择的对或错，谁也无法评判。但叶凌风确信的是，做出这个艰难决定的燕肃，一定承受了许多外人所根本无法承受，也根本无法理解的痛苦。

    恐怕正是因为这些痛苦，所以他才无法去面对云天宗的历代祖师，要他们的雕像与他背立；也正是因为这些痛苦，所以他才会在覆灭了云天宗后，才会那样不问宗门事务，因为他无法面对那些死去的同门；同样也是因为这些痛苦，他才会对烈明恨之入骨。

    他恨得不是烈明比他出色，也恨得不是同为师尊的齐云偏爱烈明比他多，而是恨比他更出色，承载了云天宗更多希望的烈明，没能在宗门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

    烈明元婴虚影的面容痛苦到狰狞，自从得知云天宗被灭后，他一直在渴望着复仇，一直在渴望着杀掉取代云天宗的裂云宗宗主。可他却没想到，最后竟会是如此结果。

    他已经说不清，这一切究竟是仇怨，抑或是恩情，其中种种，太过复杂。

    “如果有选择，来世不要让我你和吴天生在一个世界！”凌云子愤怒嘶吼，他也算惊采绝艳，可偏偏碰到了叶凌风和吴天，两人如山，将他的光辉悉数掩映镇压。

    “你可以死了！”轻叹一声，叶凌风眸光冷然凝视凌云子，五指陡然捏紧，犹如铁箍一般，瞬时箍紧了凌云子的脖颈，如杀鸡般，捏断了他的脖子。

    凌云子的身体虽然已经僵硬冰冷，但他死前的话，却还盘旋在卫无羡和月明心的耳畔。

    堂堂曾经步入过元婴巅峰的无暇金丹境强者，竟是对一名命泉境说出了‘如果有来生不愿和他生在同一世界’的话，这样的言语，实在是太过令人震惊了。

    不仅如此，更让卫无羡和月明心震撼的，还要当属叶凌风的力量。那种力量，已是让他们怀疑，那是否该是命泉境所能有的力量，为何会那么的可怕，这便是命泉的极限吗？

    毫不怀疑的说，同在此境，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存在，恐怕和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这样的存在，根本无法战胜，因为彼此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因为对方展现出的，是一种潜能的极尽发挥，无与伦比，根本没有谁能和他争锋。

    “特么的，这家伙哪里还是土包子，分明就是个变态大魔王……”卫无羡喃喃出声。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诩天才如他，有一日竟会如此的推崇除他之外的人。甚至他都有些怀疑，如果任由叶凌风这么一路成长下去，会不会能走到无人触及的巅峰。

    但和卫无羡不同的是，月明心眼眸中虽然同样有敬畏，但美眸里却多了一丝崇拜。

    在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师尊为何在那么多年过去后，仍然忘记不了那个每次提起，都会被师尊咬牙切齿，称为‘薄情寡义负心汉’的家伙。

    不因为其他，就因为在有生之年遇到了这样一个惊采绝艳的男人后，在剩下的余生中，不管遇到什么样的男子，都会不由自主的和他进行对比，都会觉得接触的其他男子黯然失色。

    当初师尊面前的吴天如此，如今她面前的叶凌风，又何尝不是如此。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不管是世间的任何男子，即便是光芒万丈的天骄，都会因他而黯然。

    只是一面，就足矣误终生；只是一见，余生便会念念不忘，至死不悔。

    哪怕再提及时，口中咬牙切齿，似乎恨之入骨，但只要再见，一颗心仍会如以往般融化。

    这便是十命泉吗？但此刻的叶凌风，根本没有察觉到月明心看向自己目光中的异样。他的注意力悉数集中在了悬浮在头顶，比骄阳更灿烂的巨大命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