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你一辈子 作者:香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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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地盯着他看,也不说话,嗓门不禁又大了几分。
我见他动怒,不敢敷衍,立刻停止大喘气,挺胸直背道,“毛主席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是想在时间校长向认错,争取组织给予宽大处理!”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不敢嬉笑应对。
不成想,我如此端正思想,端正态度的回答,竟换来他更深的怒火,他抬手照我脑门上就是几个功力十足的一阳指,“毛主席理论学的这么好,你怎么到现在才入团?”
“入团要交团费!”若不是班导说大学前必须入团,我还想继续徘徊在组织之外。
党宁气结,半天没缓过气来,捂着额头围着我又转了两圈,“那你知不知道毛主席说过,做人要实事求是!你跑校长那胡说八道的话有悖于毛主席的言论!”
“我没胡说八道,我是实事求是!本来就是我色诱你来着!”我捂着被点的泛红泛疼的额头,嗫嚅地说。
“色诱?你td以为老子要是不喜欢你,能是你色诱得了的?”党宁暴怒,牙齿‘咯吱咯吱’作响。
我上前两步,主动圈住他盛怒的身子,像个小狗般赖皮地用脑袋蹭着他的胸口,嬉笑着,“嘿嘿,党宁,你真坏,你在借题发挥,向我示爱对不对?”
“kao,你丫的少犯花痴!听话听重点,不知道哇!”党宁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这时空出右手咬着牙捏了下我的脸蛋儿。
“知道!你喜欢我,我也稀罕你!这就是重点!”我双手高抬,勾着他的脖子,漆黑的眸子弯成月牙般璀璨,“党宁,我就是喜欢你,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非常非常稀罕你!”
“死丫头,信你个邪哦!”因为这句话,党宁眼神星子一般的发光,他双臂环着我的腰,头低下,含住我的唇瓣,深深的吸吮,不舍的辗转,他的气息依旧绵长,他的吻时而热烈缠绵、时而轻轻浅浅地游走,勾画。
我沉迷地享受,痴痴地呢喃,“党宁,我真的很喜欢你!”
说着连自己都觉得心有些酸,有些想哭的冲动。
许久,在两人窒息前,党宁的唇离开,叹了一口气,微微闭上眼,又睁开,“朵朵,我的憨朵朵,我该拿你怎么办啂?”一手覆上我侧脸,手指刮了刮我的唇边,无奈极了。
“下次再敢背着我做这种傻事,信不信,我掐死你!”语带威胁,嘴角却轻轻的咧起,纤细漂亮的两指,不重不轻地捏了捏我的鼻子。
“你不舍得!”我赖皮地圈着他的腰。
“你看我舍不舍得!”说完就要来哈我痒!
“呵呵……我不是想丢车保帅,将损失降到最少,将利润提高到最大化。中国家庭,男主外,女主内,我以后是要嫁给你、靠你养的,你一定要比我有出息,我还等着做你背后的小女人呢?”我搂着他的腰,撒着小骄,平息着他的怒火,突然想起什么般,咬着指甲,小小声地说,“咱爸挺帅的!”
“香朵儿,你还能要点脸不?谁是你爸?小不要脸的东西!”党宁‘噗嗤’笑出声来,抬起食指狠狠地点着我的额头,虽是嫌弃,却满是宠溺意味,明亮的笑容像是会发光般,炫得我有些眼花,那眼神竟出奇的温柔。
“反正我以后会是你媳妇,谁是你爸,谁就是我爸!”我抓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没皮没脸地倒贴着。
“我的小赖皮朵朵哦,你的脸皮比二师兄还厚!害羞知道不?矜持知道不?”他温柔地扒着我的头发,却说的十足讥诮,双手一收,紧圈我入怀,头深埋在我的肩窝,轻咬我的肩呷。
“呵呵……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永远不分开!”他的热气哈在我的脖子上,痒痒的,暖暖的,扭着身子,笑的格外甜蜜,格外幸福。
复仇王子
我和党宁都没有被劝退,只是两人都被记了一个警告,当然是巧立名目!
那时我还虽然还小,但是我不傻,我知道校长之所以这般决定,多数是因为党爸爸提出为学校建个教学楼!
我虽然觉得这钱出的冤,校长心太黑,却不认为自己占了人家的便宜。我当时是这么想的,反正我迟早是党宁的人,党爸爸出钱保未来媳妇那是应当应分的,大不了,嫁进党家后,好好孝敬党爸党妈,做个出得了厅堂、进得了厨房、上得了床的好媳妇。
想想那时,我真是‘蠢’的可以!
我以为一切都过去了,王子和公主在历尽千辛万苦后,终于要过上完美的生活。
警告单下来后,我很开心。
不知情的同桌细细说:没见记警告的人还这么开心得,跟捡了大馅饼似的。
我笑了,很甜!
这个对我们来说不仅仅是大馅饼这么简单。
中午放学后,我迫切地跑去党宁家,我想告诉他,我是多么多么的爱他!全世界没有比我更爱他!
细细说:恋爱中的女人脑子都像被驴踢过似的。当时我还极力辩解:你脑子才被驴踢过,你全家脑子都被驴踢过。
那天之后,我觉得她说的真td对!
我买了党宁最爱吃的甜点和小菜(其实这些也是我最爱吃的)想跟他一起分享我的喜悦、我们的喜悦,然后顺便畅想一下我们的未来、美好而甜蜜的未来——
来到党宁所住的楼层,我掏出他给我的备用钥匙打开他家的防盗了,我知道党妈妈已经于昨日回n市了,党宁自己在家,我想给他一个惊喜,所以我开门时很小心,很小心。
结果我听到从他房间里传出来的争执声。
“党宁,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朵儿!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对她作出这种事?你真的想毁了她吗?!”说这话的,是党宁的发小,叫英奇,很漂亮的男孩。
见过几次面,一起玩过,不算太熟。
他的声音带着愤怒!他在斥责党宁小同志。
因为提到我,所以我以为他在跟党宁说教学楼的事,正想进去为党宁辩驳几句时,屋里传出党宁薄凉的话语,“不然我干嘛劳什子从y市转学到s市?我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做!”
含着冰飘着霜,冻结了我跨步中脚步。
我发誓我并非想做个猥琐的偷听者,可我的运动神经已不由我的大脑来指控。
“党宁,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过份了吗?你父母的仇怨不应该由她来承担!即便你真的恨她阿姨霸占了你爸爸,可也不能对人家姑娘做的这么绝,她还这么年轻,万一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你叫她怎么在这个社会立足,流言蜚语还不将她淹死!”
“我的事不用你管——”党宁不耐烦地冲英奇吼着,‘嘭’的一声,一个重物砸落在地。
“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你想让她上不了大学?你想毁了她一辈子吗?”英奇质问的声音充斥在我周身。
“上大学?她阿姨拿着我爸的钱供她上到高中,难道还要让我爸拿钱继续供她上大学?我爸这二百五做的还真是敬业呀!不过老头这次倒是真破费了不少!”低下头溢出一声低笑,埋着自嘲、藏着幽怨,听入我耳中,那么的刺耳!
然后所有的希冀在此刻幻灭。
两年的相处、两年的感情、两年的眷恋,不过为了今日的雪耻——
多么狗血,豪门恩怨、为母不平、转嫁恨意,报复情妇。
寒冬腊月,烈火焚身,冰与火的交融。
此时此刻,我希望时间逆流,如果是这般情景,我宁愿不曾来过,不曾听到。
“党宁,不是哥们不挺你,这次你真做的太过了!有点缺德了,我听说人朵儿主动到你们校长那承认是她主动勾引你的,还拼命抬高你的思想品德,说你极力抵抗诱惑才没让事态更加严峻的,我说宁呀!人家姑娘对你真的没话说!两年了,你对她就没一点感情?人心都是肉长的,平日里你们不是挺恩爱的一对!我以为你对她是特别的呢?”
说这话的是党宁另外一个发小,叫陶冶,对就是在蓝调里跟童谣拳脚相加的男孩。
貌似有些惋惜,又有些兴奋。
好似一个看戏着,并且不希望这幕戏就这么退幕。
“够了,我叫你们来是帮我搬家的,不是来教训我的!”
“好好好,不说这事!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打算跟香朵儿分手?”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怎么你对她有兴趣?”
“说老实话,我挺喜欢那丫头的,长得美不说,性格也好!若不是你,哥们早就下手抢了!”
“你要是喜欢她我就让给你,哥们跟她周旋了也快两年了,一直都精神恋爱着呢?”党宁的声音有些烦躁和讥讽。
“好!那你答应我,跟她分手,不许说她阿姨的事!其余的借口随你找,再大的伤口哥们也有办法给她治疗!”
“你们……两人太过分了!”说这话的是英奇,听腔调,挺激动的。
“英奇,别装正人君子,难道你不喜欢那丫头?我可看见你好几次在背后里偷偷看人家!别怪哥们不仗义,这种事下手得快,否则后悔晚矣!”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然后就听见党宁‘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
“怎么,党宁你生气了?难道你对她日久生情,也是,她阿姨是个尤物,想来她也不会差到哪去吧!眼眸清澈如水,可就是给人一种另类的魅惑,说不出来的勾人,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你对她就真没一点儿动心?”陶冶说这话时,似乎在努力吞咽着口水,一副揶揄挑衅的语调。
“陶冶你他妈的少激老子,老子说不要她,就不要她!我明天就回y市了,你若喜欢,大可去追呀!”党宁的语气烦乱不堪。
他们爷们的谈话到此结束,因为他们走出房门时看到了站在客厅里的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我只记得,整个人都懵了,仿若悬在半空中般,脚下是白色的云,软软的,找不到踏点。
黑色,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膨胀着、扩散着,然后将我包裹,紧紧的,有些窒息。我的眼中,是僵化了的党宁,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见,一片苍茫。世界,似乎一下就安静了下来。时间,也仿佛停止了。只是耳边,他们的争吵声越发的尖锐。
“朵儿……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听见一声颤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些急促,有些迫切,还有些惊慌失。
“嗯?”我意识还处于朦胧状态,只是反射性地应着,许久后,淡淡地回答,“时间不长,该听的都听到了!”
等我回过神来时,我觉得像是已经过了小半辈子。可是不然,只是一瞬,我看着眼前的党宁,他的眸子非常清澈,很纯粹的白与黑,看久了很迷人,有着紫竹般清冷的气质,淡烟古墨纵横,让人觉得他学过钢琴啊画画之类的艺术活儿。
“朵儿……我……”党宁双手垂在裤边,慢慢紧握,又慢慢松开,嘴角轻轻抽动,却一句话也没说。
我望着高我一头的党宁,他的眼中晕着忧伤、无助和绝望。
他就站在我面前,像如来佛的五指山,而我则是山下的孙猴儿,我被压的透不过气来,他就这么静静地站在我面前,清冷而忧郁的气质,就这么散发开来,五月的天,却有着寒冬般的刺骨冰冷。
我冷冷地打了个寒颤,抬头,他的眸子,干净柔和,细致的睫毛,扫下一片阴影。他的鼻梁,若秀致的山峦,高挺纤秀,有着流畅的弧度。他的唇,明净清透,是一种淡淡的粉色。阳光,透过大大的落地窗,射在他的脸上,他的皮肤,带着剔透,泛着薄薄的凉,如最上等的白玉。这就是党宁,没有一丝杂质,纤尘不染,如雪若竹似清风拂过。
“党宁,你没做错,我小姨是有愧你,有愧你妈妈!她是罪人!她不该介入你和睦的家庭,不该让你活的如此痛苦,你来报复我不怪你,一点都不怪,换做是我,我想我比你做的更绝!我能理解你的痛苦,所以我不怪你!一点也不怪!”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是这么说的,带着赎罪的谦卑低喃着。
“可是,党宁,我小姨为何成为你口中不耻的情妇?我比你更清楚,她是为了我,为了我!她失去了青春、学业、家庭和幸福,你可以恨她,但是我不能,我只会比现在更爱她、更爱她!”
我退后两步,抬起手,‘啪’的一声,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一点都没有打折,没有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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