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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1章 751 气味</p>

    乔慕看不见。</p>

    可她听得到，像是某种灌装的气体，在巨大的压强下，肆意地喷洒……</p>

    接着——</p>

    原本弥散在空气中的浅淡香味，都被另一种刺鼻的臭味替代。唐北尧扔的应该就是喷出这种气体的东西，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替换整个空间的气味。</p>

    但是……</p>

    真的好臭！</p>

    “咳咳咳……”乔慕干咳了两声。黑暗中，她听到其他地方，也同样传来难受地呛咳声。</p>

    显然，这种用于驱赶动物和猛兽的“臭弹”，用在人的身上，也同样让人极不舒服。而可悲的是，这么窄小的走廊，这么有限的空间，她连个躲避的机会都没有……</p>

    “……咳咳咳！”</p>

    好臭！</p>

    乔慕捂住自己的口鼻，强忍住胃中的翻涌，以及一阵阵的干呕。</p>

    “很快就好……忍一忍。”唐北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出声，嗓音低沉，像是在宽慰，也像是某种强制，“……你先平静下来。”</p>

    “我……”乔慕的声音一滞。</p>

    经唐北尧这么一提醒，她才发现，经过刚刚那场“搏斗”，她整个人还处于战斗的亢奋状态。此时此刻，她的双手还紧紧地攥着唐北尧的胳膊，用力得几乎抓出血来……</p>

    “咳咳……”乔慕呛咳了两声，连忙收手。可她仍旧是不放心，“那些狼……”</p>

    要小心那些狼！</p>

    它们会趁这个机会攻击上来吗？</p>

    或者说这种刺鼻的气味能赶走复活的狼群么？</p>

    乔慕满腔疑惑。</p>

    她想提醒、想询问、想帮忙，但是她的话只说到一半，便被唐北尧抢先——</p>

    “……没有狼。”他回答她。</p>

    不带任何的情绪，他以凝肃又平静的语气，说完这三个字。</p>

    “什……咳咳！什么？”乔慕不解。她满心都是错愕，但是在臭味的烟熏中，没办法正常地环顾周围，她只能直接询问唐北尧。</p>

    “没有狼。”他又重复了一次。</p>

    乔慕不由凝神，听到唐北尧这么说了，她才集中注意力听取周围的声音。一丝一毫，半点都不放过——的确是没有关于狼的声音了！</p>

    那些熟悉的动物般的低吼、以及爪子拍在石板地面上的声音……</p>

    全部都没了。</p>

    跑了？</p>

    狼群都逃走了？</p>

    ……这么快？</p>

    “它们……”乔慕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出声，“都不在了？”她没有唐北尧那么好的夜视能力，就算回头去看，看到的也只是黑色的轮廓。</p>

    “嗯。”唐北尧应了她一个字。</p>

    “那……”乔慕还想继续问，身后却传来悉悉率率的声音。像是有人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也像是有人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p>

    “你进来了？”接着，荒流的声音便传过来，隔着黑暗，似带着几分虚弱，也带着几分讥诮，“还真是……连命都不要了。”</p>

    乔慕一怔。</p>

    不止是因为荒流说的话，而且是因为，在荒流话音落下的同时，她清楚地感觉到，唐北尧周身的气场，骤然转冷……是带着杀意的那种冷。</p>

    但不等她细究——</p>

    “点灯。”唐北尧淡淡地说出两个字，平静地出声命令。</p>

    他在命令荒流？</p>

    而荒流也没拒绝，他在黑暗中停顿了两秒，然后缓缓地转身，又悉悉率率地走回了某个方向。然后，走廊墙壁装的油灯，一盏盏亮起——</p>

    这些灯都是特殊的设计，灯油保存这么多年，而且燃点极低。荒流只是点燃了其中的一盏，旁边的那些油灯，便一个接着一个，纷纷点燃烧起……</p>

    很快，整个走廊，便灯火通明。</p>

    从他们所站的位置开始，灯光一直延续到了很远的地方……</p>

    “行了。”荒流这才放下了点火的那根杆子，缓缓开口。</p>

    乔慕抬头。</p>

    她的双手仍旧捂着自己的鼻子，屏蔽了空气中的臭味。但是很奇怪的，这种臭味让她的脑子保持清醒，不像是刚刚的那种清甜香气……</p>

    给她一种不真实的感觉！</p>

    她开始打量周围——</p>

    走廊上很是狼藉：地上有撕碎的衣服、有砸坏的东西、也有直接扔在地上的武器……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证明，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斗殴，这便是斗殴现场。</p>

    只是很奇怪，这里连一头狼都没有……</p>

    甚至别说是整只的狼了，就连一撮狼毛，都看不见。</p>

    “这……”乔慕仍旧是茫然，她探头，把视线所及的地方，都打量了一遍，“这怎么……”狼群怎么会逃得这么快这么干净？</p>

    这不合逻辑。</p>

    “这里真的没有狼？”荒流抢在唐北尧出声之前，率先追问。</p>

    “没有。”唐北尧淡淡地吐出两个字。</p>

    荒流失笑。</p>

    他似乎瞬间就明白过来，耸了耸肩，故作轻松的模样：“是幻觉……我们都被骗了。”他似以一种大难不死、万分庆幸的方式，说完这句话的。</p>

    可是他脸上、眼底，却不见任何的释然……</p>

    他在失落。</p>

    “幻觉？”乔慕琢磨着这个词。她看出荒流脸上的失落，但是没有细究，她对整件事想了想，率先想到了某种可能，“……那是刚才的那种香味？”</p>

    香味出现的时候，一切就都不对劲了。</p>

    现在香味散去，完全是不一样的结果……</p>

    可是不对啊！</p>

    之前的那个下属死了，她去看过，下属的身上都是抓痕，还有很多血。如果不是因为狼群的攻击，他怎么会那样死去？狼群就应该是存在的了……</p>

    “我看看。”乔慕突然开口。</p>

    她挣开唐北尧的扶持，小跑着赶往某个位置：那个角落里，停放着下属的尸体。适才，下属的尸体，就是鲜血淋漓地放在那里。</p>

    现在……</p>

    尸体依然在。</p>

    但尸体身上的血迹，却荡然无存。</p>

    下属只是倒在那里，嘴唇煞白，一张脸呈现着死灰色，再无生机……</p>

    “我刚刚看到好多血……”乔慕低喃，却无法把话说下去，“怎么……”突然没了？</p>

    “我也看到了。”翩翩走过来，同样是惊魂甫定的样子，“……难道刚才的那些，都是我们的幻觉？”</p>

    荒流在旁边笑了笑。</p>

    他没肯定，也没否定，只是慢条斯理地接话：“什么困难都正常。毕竟，这个地方，也不是任何人都能来的……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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