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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17章 517 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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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7章 517 替代</p>

    他的眼神,盯得她心里发毛。</p>

    “你……要问什么?”</p>

    乔慕喃喃地开口,可出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不争气的颤意。她其实能猜到他想问什么,所以,她的紧张,便也无所遁形地泄露出来。</p>

    唐北尧沉默了两秒。</p>

    然后,他莫名的,撤去了所有的威慑力。</p>

    “……你饿不饿?”他最终问出口的,竟是这么一句。</p>

    “啊?”乔慕错愕抬眸。</p>

    唐北尧却已背过身去,率先走向餐厅的方向:“来吧。”</p>

    …………</p>

    熟悉的场景,习惯的座位,只是今天的晚餐,显得格外安静。</p>

    唐北尧只倒了一杯清水。</p>

    从头到尾,他根本就没动过筷子。</p>

    而乔慕坐在旁边,她眼角的余光,能清晰地看到他的动态。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也是始终停留在她的身上,良久都没有移开……</p>

    她搅动着筷子,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一口菜,便再无食欲。</p>

    她知道……</p>

    今晚以后,应该是瞒不住了。</p>

    “不吃了?”果然,在她有放筷意图的时候,唐北尧便开了口,慢条斯理地询问出声,“那现在能告诉我,你说‘本来就要死的’,是什么意思?”</p>

    “咔嗒!”</p>

    刚要放下的筷子,不小心掉到了地上。</p>

    乔慕借着去捡的动作,颓然地闭了闭眼:他终于还是问了!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p>

    “我……”她坐直身体,斟酌着用词。</p>

    才说了一个字,便被唐北尧打断——</p>

    “别再编理由骗我。”他率先开口,有一闪而逝的戾色,在嗓音中出现。然后,他暗暗地呼出一口气,似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我认为,从你戴上那枚戒指开始,我们之前的矛盾,都算翻篇了……所以不管因为什么,或者发生了什么,乔慕,只管告诉我就好。”</p>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柔和下来,近乎诱哄。</p>

    乔慕一怔。</p>

    她不由垂眸,视线落在那枚戒指上:古朴且华贵的式样,在灯光下,闪耀着淡淡的光泽。顾斯庭说,这是一枚婚戒。而她戴上了,却摘不下来。</p>

    这算不算是冥冥中的缘分?</p>

    可惜……</p>

    乔慕仰头,故作轻松地笑笑,把鼻翼间的酸涩,也一并忍耐下去:“我的身体,在排斥解除共生的病毒。病毒正在被强行剥离,最后……我会死。”</p>

    她以最简洁凝练的方式,把真相告诉他。</p>

    因为她以为,她会死在天台上,所以她早把话说了,现在根本瞒不住。</p>

    “所以要跟我分手?”唐北尧询问,声音还保持着平静。</p>

    “是。”</p>

    “要离开a市,找一个地方自生自灭?”</p>

    “是。”</p>

    ……</p>

    这样的一问一答在继续。</p>

    几乎都是他在问,她只要回答“是”就好。一旦知道最根本的理由,剩下的后续发展,唐北尧通通可以料想到。</p>

    最后——</p>

    “乔慕,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方式?”他在理清一切后,终于维持不了平静,带着怒意爆发出来,“你觉得跟我闹得不可开交,最后就能走得了?”</p>

    乔慕一颤。</p>

    他的怒意笼罩而来,压力包裹了她的全身。</p>

    “对不起……”她没有任何辩解的理由,只能向他不停道歉。她终于把心里最大的秘密说出来,心口释然的同时,也被强大的捂住包围,“对不起……我会死的……我以为在天台上,我就会死的……”</p>

    乔慕反复呢喃着这几句。</p>

    虽然她到现在还是不明白:她现在为什么还活着?昨天的致命伤,为什么就无端消失了?</p>

    鼻翼一片酸楚。</p>

    她的眼前,同样是一片模糊。</p>

    这回她终于不再用任何的隐忍和躲闪,放任自己的眼泪掉下来……</p>

    脸颊上传来温凉的触感。</p>

    是唐北尧的手覆上来,用指腹帮她擦拭着眼泪。</p>

    “哭没有用!知道错了吗?”他的语气依旧很不善,动作却已转为轻柔,顿了许久,他才正色地告诉她,“乔慕,我没你想象得那么脆弱,而且,我也不会让你死。”</p>

    他淡淡地说完最后一句。</p>

    像是一种解释和承诺,又更像是某种……笃定的陈述。</p>

    然而——</p>

    这些,乔慕只是听见了,根本无从仔细辨识。</p>

    ……</p>

    夜深。</p>

    在一番彻底的情绪发泄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强烈的困倦。乔慕趴在他的怀里呜咽了许久,后来被他抱回房间,才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p>

    但也只是片刻的安眠。</p>

    很快,她便从梦中醒来,大脑也完全转为清醒。</p>

    唐北尧不在房间里。</p>

    卧室的门虚掩着,外面的走廊里还亮着灯。乔慕轻手轻脚地出去,看向书房的方向,他应该还在里面。</p>

    他在做什么?</p>

    乔慕并不知道。</p>

    她不想过去,于是就站在原地,隔着一段距离,隔着一扇门,静静地望着那个方向。她在想:她和唐北尧,这样算是“和好”了吧?</p>

    可是等南溟的冻结时效过去以后,她还会死吗?</p>

    她不知道。</p>

    唐北尧没有追问,她也便也没有往下细说。毕竟这个话题太沉重,真的要讨论的话,可能从她之前一人陷入深渊的模式,切换成两人同时陷入深渊。</p>

    不行……</p>

    她不想这样。</p>

    可是她一个人的时候,这个问题,又不得不想。如果她还是会死的话,那么即使她和唐北尧和好了,他们现在在一起的日子,也是最后的时间了……</p>

    她没有精力想以后。</p>

    她只是……想为他做点什么!哪怕到最后一分钟,为他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p>

    ……</p>

    她去楼下,煮了一碗面。</p>

    因为他晚上没吃东西。</p>

    桌上的菜饭还在,都还没有收拾,只是都已经凉了。乔慕没选择它们,而是选择了最简单家常的面条……如果她有一天离开世界,至少唐北尧在吃面的时候才会想起她,吃女佣准备的饭菜时,就不用想了。</p>

    “你不睡了?”</p>

    她分盛了两碗出来,正好碰上唐北尧站在门口。</p>

    乔慕吓了一跳。</p>

    然后,她冲他露出笑容,同时举起那两个碗晃了晃:“吃面?”不管多久,她以轻松的姿态,维持到最后一刻。</p>

    唐北尧似是一怔。</p>

    他的眉头轻不可见地蹙了蹙,似有一番为难,才把碗接了过来……</p>

    “呃?”乔慕一愣,看到他挑的那一碗,“你不是从来不吃葱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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