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也萧何恨也萧何 作者:灰常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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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报纸上不停的打瞌睡，合拢的两臂间站着一个小孩子瞪着乌溜溜的眼睛来回的转，嘴里咿咿呀呀的说话。

    她只觉得心里一动，那个妇女又重重的栽了栽头，猛然醒了过来。

    沈笑笑站了起来，对她笑了笑：“不如你先睡会儿，反正我不困，先帮你看会小孩子吧。”

    那妇女看了她两眼，估计也觉得沈笑笑一脸的纯良，自己又实在困得不行，就把小孩子举着递给她，嘴里还不好意思的说着：“那多谢谢你了。”

    “没什么的。”沈笑笑接过那个孩子放在自己腿上。

    小孩子无论长相如何，总是可爱的，现下又都是胖嘟嘟的样子。脸颊上两块鼓鼓的肉，轻轻一按又弹了起来。手感出其的好。加上那黑溜溜的的眼珠子转啊转，口水充沛的嘴巴一直咿咿呀呀好像在唱歌。

    沈笑笑只觉得心里胀胀的也不知道是酸还是甜，只是看着她笑，轻声细语的哄骗：“叫阿姨。”明明知道她不会叫，还是一直这么的哄着。

    孩子站得并不很稳，手在空中一阵乱抓，终于抓到她一根手指，就紧紧的攥着。孩子的手不能伸直，五指都微微的蜷曲着，沈笑笑试了试把手指从她的小拳头中抽走，她却蜷的更紧了些。

    两个人一来一往居然玩得很开心。

    沈笑笑刚把手指抽出来，小美女就嘟着嘴伸着胖乎乎的小肉爪往前抓。

    忽然听到萧何低低的声音“我们也生一个吧。”

    沈笑笑转头就看到萧何靠在座椅笑看着她，他大约是刚醒，眼睛还有些惺忪，声音也有些混沌。沈笑笑一怔，只怀疑自己听错：“你说什么？”

    萧何微微抬手，大约是手臂有些麻，又放了下去，只是一本正经的问：“我们什么时候也生一个孩子？”

    沈笑笑微微的眩晕，连声音都有些异样：“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想？”

    萧何侧了侧头，没有说话，只是想起刚刚醒来时看到的那副画面。

    她笑眼弯弯的逗着怀里那个孩子，入夜车厢橘黄的灯光洒在她脸上，合着细碎的绒毛有一圈柔和的光晕。那光晕似乎也倒映在她漆黑的眸子里，从她的眸中一直映到他的心里。

    他一脸坏笑，半真半假：“你要抱要哄，也只能是我们的孩子。所以，我们只能生一个孩子给你哄给你抱喽。”

    沈笑笑别过了头，没有吭声。

    没一会，萧何又缠了上来，头抵在她耳边：“老婆，我们生一个女孩吧。”

    他的声音懒懒地像是撒娇，听似商量实则却很认真。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扫过耳边，仿佛也扫过她心底的褶皱，她开口，声音低微：“为什么想要女孩？”

    “女孩子多好，像你一样，将来也好管教一些。”萧何的经验之谈。

    言下之意，就是她好哄好欺负。

    没想到是这样的理由，沈笑笑皱起了眉头。不过想起自己一向犹豫不决的性格，她还是摇摇头：“像我才不好，为什么不能是一个像你的儿子？”

    萧何好心解释：“我是怕你这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看着一本正经的萧何，想到自己被小萧何耍得团团转的情形，沈笑笑选择了沉默。

    过了一会，她才叫他：“萧何？”

    “嗯？”他低声答应。

    沈笑笑抬头看他，少年俊美的过分却依旧有些青涩的轮廓，她怔了怔，又低下头去：“没事。”

    火车颠簸了一夜，到的时候时候已经是凌晨。

    下了出租，到了家门口，沈笑笑才有些唏嘘，这短短的两个多月，却像是将她前二十年的波折都经历了。开了门进去，房间里一如既往，丝毫没有变化，甚至于连她随手放在沙发上的小说的翻页都没有变过。唯一不同的就是当时她为了搬走整理出来的东西都被萧何原原本本的放了回去。

    不知为了什么，仅仅站在这里看着这熟悉，她几乎要落泪。

    萧何轻轻拥住她：“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我们一起回来。”顿了顿又说：“这是我们的家。”

    大略睡了几个小时，萧何就要去上学，他没有叫醒她。

    等到沈笑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来点钟，整了整衣服，她决定去学校拿档案。

    她的档案自从毕业后就转到了这里，后来她辞职也没来得及提走。毕竟她回家也是进自己爸爸的私企，公司可以再建一份档案。可是既然来了，又没有别的事，她也就顺便去把档案提出来。

    依旧是旧日常坐的公交路线，一路上熟悉的建筑，转弯，口音，连司机都觉得有几分面熟。

    可是心情却又全然不同，沈笑笑不禁暗叹一句物是人非。

    直到在学校偶遇到王老师时，沈笑笑对这四个字的感触才更深了些。

    王老师依旧是原来的模样，和蔼又不失老师的那种威严，看到她很亲热：“怎么忽然就走了，连个音信都没有？”

    沈笑笑也有些不好意思，她不惯说谎，只是支吾了几句。

    幸好王老师的注意力也不在这边，只在八卦上：“你跟陈老师现在怎样了？有没有联络？”

    沈笑笑连忙摇头：“从我走了之后就没联系了。”

    王老师一脸惋惜：“我说呢，这些天听说他和市长的女儿走得挺近的。”看着有些楞的沈笑笑，以为她是黯然神伤，连忙安慰：“小沈，没关系，现在回来就还来得及。毕竟你是陈老师个明面上的对象，虽然条件比其他人差了点，但是有志者事竟成，还是有很大的机会的。”

    说完还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沈笑笑无语，只能点头傻笑。

    王老师又问：“这段时间你有没有见过萧何？我今天还见他来上课了。”

    撒谎是弱项的沈笑笑只能打哈哈：“高三就该好好的跟着老师上课，看来他也知道收心了，呵呵。”

    王老师想起了原来在校长办公室里诡异的一幕，狐疑的凑上来：“小沈，你跟萧何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沈笑笑脑袋一懵，努力睁大眼睛装纯良：“没什么啊？王老师怎么会这么想？”

    王老师点了点头：“也是，不过那天在办公室把我给吓到了。不过想想，萧何那么不像话的学生让你带，真是难为你了。”

    说到不像话时语气很重，估计是想到了原来岚岚的事情。

    沈笑笑脸都假笑得僵硬掉，只是摇头：“还好还好。”

    王老师很不幸的对沈笑笑的诚信毫不怀疑，正要再说些什么，正巧上课铃声响起，急忙说了几句以后联系的话，就匆匆去上课了。

    看到王老师离去的背影，沈笑笑整个人才放松了下来，这才发现一手的冷汗。

    她刚刚的表演蹩脚之极吧，可是王老师却选择了相信。

    其实她不是相信，她只是如何都想不到师生恋这上面去吧。

    其实又有多少人会相信，如果是事先的自己也绝对不会想到的吧。

    只是……

    下意识的抚了抚左手上的戒指，她唇边绽起一抹笑。

    她这样神游着，忽然听到背后有些僵硬的声音。

    “笑……沈老师？”声音清冷而自持，只是初时有一个生硬的转折。

    沈笑笑顺着声音转身望去，银色半框的眼镜，合体熨帖的衣服，整个人都透着温和而清贵的气质。

    她开口，声音却有些涩：“陈……陈老师。”

    陈然

    不紧不慢的走过来“沈老师，好久不见。”

    沈笑笑笑得很不自然：“我昨天刚回来。”

    陈然的口气只是一个许久不见的同事，热络与客气都恰到好处：“沈老师这次来是有什么事？”

    沈笑笑点了点头：“我过来提一下档案。”

    “提档案？”陈然了然：“找到了新工作？”

    “还没有。”沈笑笑老实回答：“不过也算是有着落了。”

    “是在家乡？”

    “嗯，我爸爸的公司。”

    “那就好。”陈然淡淡的恭喜，忽然话题一转：“不知道你这次回来有没有见过萧何？”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依旧是温和而有礼，只是双眼只是看着她，不肯错过她的每分表情。

    沈笑笑觉得手心都开始冒汗，这种心虚与适才跟王老师说话时全然不同。以前在一起的时候，陈然从不在她面前提起萧何，即使当时她心无旁骛偶尔提起，他也会不找痕迹的把话题转过去。

    仿佛有些忌讳。

    即使那次在医院，面对当时那样不堪的情形，他甚至都没有问过孩子的父亲是谁。

    他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可是又什么都知道。

    这个念头让沈笑笑有些瑟缩，连最蹩脚的谎都撒不出来。

    片刻的沉默，陈然忽然淡淡的笑了起来：“我一早就该猜到。”

    这么没头没尾的话，沈笑笑看他，只见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左手上。

    无名指上赫然是萧何的那枚戒指。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把手往身后缩。

    陈然抬起了眼，声音中有淡淡的嘲讽：“除了萧何，谁能让你回来？”

    沈笑笑直觉的想否认，可是他的目光口气太过笃定，她只能低头轻声说：“对不起。”

    从始至终，一直都是她的错。

    陈然默了默才说：“其实你没有必要跟我说对不起，从一开始，我就和你一样只是在寻求一个结果。现在想想那时只是兴趣，并不是爱。”

    沈笑笑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可是就在刚刚我问你有没有再见萧何的时候，我却在想，假如你说没有，我就相信。”他顿了顿，嘴边有自嘲的笑：“即使是你说谎，我也愿意相信。”

    沈笑笑从没听过他这样的语气，带着些挥之不去的苦涩，她快速的抬起头，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叫他：“陈然……”

    陈然只稍稍停了停，却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清自持，仿佛刚刚的失态只是她的错觉，他看着她说：“其实你虽然看起来迷糊，其实把自己保护的比任何人都好，也幸好有萧何那样的偏执。”他微笑：“这一点上，我远不及他。”

    沈笑笑只是窘迫，牵动嘴唇算是笑了笑。

    陈然自顾自的说下去：“我没有他那样的偏执与顽固，所以你对我永远也只是停留在喜欢而已。”

    沈笑笑默然，他说的不错，她的确喜欢他，却如同喜欢一个橱窗里让人移不开眼的衣服。高雅而昂贵，她一遍遍的从橱窗边走过，一次次的唏嘘感叹。曾经梦想过拥有，可是即使是拥有了，也只是束之高阁，远远的看着，因着虚荣而满足，因着意外而欢喜。

    可是萧何……仅仅想到这两个字，胸口就胀得满满的，嘴角都不自觉的漾出笑意来。

    美丽的衣服丢了，她只是伤感，因为它那么贵，她再负担不起。可是如果萧何离开她……仅仅是这样想着，心都像揪得痛起来。

    前者是喜欢，可以转移，可以忘记。

    后者是爱，不能拒绝，不能复制。

    陈然的声音依旧一字一句的传过来：“虽然我都了解，可是我依旧不能接受。”

    沈笑笑不解的看向他，陈然坦然迎接她的视线，依旧是微笑的表情：“说我是输不起也好，肚量小也罢。可是沈笑笑，从今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

    他的话语依旧清冷而不失温和，那底处却有一些斩钉截铁。

    沈笑笑张了张口，终于还是没说什么，只看着他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说：“沈笑笑，再见。”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沈笑笑本来想看会儿小说，可是看了没几页居然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都已经暗了，只听到厨房里有声音，萧何高三晚上有自习，家里应该只有她一个人。莫非有贼？沈笑笑提高了警惕。

    蹑手蹑脚的拿起身边最有杀伤力的利器——重重的玻璃杯走了过去。

    在厨房外悄悄探过去脑袋，才看到是厨房里忙碌的人是萧何。

    萧何正巧也回了头，就看见沈笑笑一个小脑袋斜斜从门口探过来，一手还举着一个重重的玻璃杯。挑了挑眉：“你要干什么？”

    沈笑笑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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