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瞳+番外篇 作者: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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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眸中红晕翻腾。
自十五年前,年仅十岁的他被父王赶到边关後,冉穆麟就再未踏入过母妃的寝宫。而今日,在得知儿子私下把腰牌送给薛祁,又看到冉洛仁抱著儿子熟睡之後,他却想都未想地走到了这里。
“枫儿,”放下儿子,关上门,冉穆麟拉著儿子的手走进去,“你可知这里是哪?”
摇头。
“这是你奶奶曾经住的地方。”
父王的娘亲?冉墨枫仰头看向神色严肃的父王。
循著少时的记忆,冉穆麟一一看过母妃曾用过的东西、躺过的软榻,还有她最爱看的书和最爱弹的琴。
摸上母妃的那把从进宫後就带来的琴,冉穆麟坐下,把儿子扯到怀里。然後他双手放了上去,断断续续的音律响起,就这样弹了几下之後,曲子成调。
冉墨枫双眸微微大睁,父王竟然会弹琴,他没有听过!他看著父王的那双手,那双把曲子弹地极为顺畅的手,觉得心口沈沈的。
只弹了一首极为简单的曲子,冉穆麟就停了下来,他单手搂上儿子。
“你奶奶弹得一手好琴,而她的舞更是绝世无双。可她却不喜欢跳舞,除非‘他’软磨硬泡地开口相求,你奶奶才勉为其难地去舞上一曲。可夜深人静,宫里的人都歇了,她却会舞上一两个时辰。父王和你皇伯每夜都会偷偷溜到你奶奶这里,看你奶奶跳舞。”
那时的母妃,笑颜如花,却是泪落衣襟。她的舞只愿给一人看,可那人不是“他”。他和皇兄不知母妃心里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只知母妃是父王用尽手段抢来的,所以母妃在宫里最得宠,所以那个女人才会恨母妃恨到不惜毒死她。
但母妃对他们却是极好,她把她无法付出的爱全部给了他们,给了她最恨的男人的孩子。即使,有个孩子与“他”长得是那般相像。她也从未把对那个男人的恨转移到他的身上。哪怕是她死的时候,也不忘叮嘱他,要照顾好兄长,要永远离开皇宫,不要为她报仇。但他和皇兄永远辜负了母妃的遗言,不仅留在了宫里,还为那男人守著这江山。
冉墨枫听不懂父王口中的“他”是谁,但听得出父王不喜欢他,就如冉洛诚提起自己时。他静静地看著父王,今日的父王和往日都不同,他很著急,却不知该如何做。
“枫儿,”低头,看向儿子那双焦急的眼,冉穆麟弯身把人抱起来,“你奶奶她在宫里虽锦衣玉食,三千宠爱在一身,可她却不过是只笼中的鸟儿,到死都不曾真得幸福过。枫儿,父王的心终是不在朝野,等这天下太平了,父王定是要走的。所以父王不会娶妃,更不会再有其他的孩子。父王知道,若那时,父王开口,你肯定会与父王一道走。”
“父王。”红晕聚集。他不会离开父王。
“若有人不让你跟父王走呢?”他只有儿子,可儿子未必只有他。越住在宫里,他就越发地有这种感觉。
“父王,一起走。”不会有人阻拦他。
冉穆麟淡淡地笑了,他亲了亲儿子,道:“枫儿,父王瞒著你的事,只有这弹琴一事,其实也不算瞒,只是多年未弹,早就淡忘了。”瞒著儿子的事很多,但能让儿子知道的,仅有这一件。
“父王。”出了何事?
“枫儿。”慢慢蹲下,坐到地上,冉穆麟摸上儿子的腰,盯著儿子问,“你的腰牌呢?”他可以瞒著儿子一些事,但儿子不能瞒著他!
“薛祁。”冉墨枫直接道,看著父王的眉立刻拧了起来,他眨眨眼,不解。
“父王。”握上父王的手,他说出薛祁要他帮忙的事,“他说他要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冉穆麟一听愣了。薛祁不是要了枫儿的腰牌出宫了麽?他马上问:“枫儿,那他要你的腰牌作甚?”
冉墨枫想著薛祁对他说的话。
“墨枫,可以帮我留下吗?我不想回去。我想出宫看看,能不能把你的腰牌借给我?”
“父王,他想留下,不想回去。借腰牌,要出宫看看。”把自己借出腰牌的缘由告诉父王,冉墨枫仍然不清楚父王为何而生气。
冉穆麟的眸子眯了睁,睁了眯,许多个念头在他脑袋里转。薛祁不想回去?他竟然对枫儿说要留下来?这是为何?枫儿不过是个世子,还是个孩子。为何不对他或者皇兄开口?他清楚自己的儿子绝不会说谎,却猜不透楼兰王薛祁究竟打得是什麽主意。放著好好的王不当,竟想留在北渊做客。难道楼兰养不起了他吗?
“枫儿,你不是说去看冉洛仁吗,怎麽会遇到薛祁?”冉穆麟立刻察觉到了异样。
冉墨枫的唇抿紧,他不想让父王知道他去找薛祁是为了什麽,可他不善撒谎。
“枫儿?”语气上扬,却是透著威胁。
一刻锺过去,冉墨枫仍是没开口。冉穆麟的脸色十分阴沈,他的手来到儿子的屁股上,低沈著问:“枫儿,为何会遇到薛祁?你去找他了?为何去找他?有何事不能与父王说?你还未长大就学会有事瞒著父王了?”
“父王。”他,不想让父王知道,在他都不知自己是何人时。
“枫……儿?”拉长的语调,已是最後的忍耐。
红眸变幻,是犹豫,是挣扎,是不知如何说的困惑。一觉醒来,他既是冉墨枫,又是狞,可狞是何物,那人却只说时还未到。是人?是鬼?父王不会怕他,可他却还未弄明白。
“枫儿。”威胁的手来到儿子的双眸,冉穆麟出声诱哄,虽说要打,但哪里下得去手。
“咱们爷俩之间可不能有什麽秘密。告诉父王,你为何要去找薛祁?”
“我是谁?”
“父王。”
“谁的父王?”
“冉墨枫。”
起身,拉著父王,冉墨枫要出去。跟著儿子站起来,冉穆麟随他出了寝宫,拐向寝宫後方。来到寝宫後长满杂草的院子,冉墨枫放开父王,上前走了几步。
“父王,退後。”让父王躲开些,冉墨枫紧盯前方的那棵异常粗壮的大树。
站在廊柱後,冉穆麟耐心地等待儿子要告诉他的真相。想到儿子果真瞒了他什麽事,他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又有些莫名的紧张。
不一会儿,空中响起了闷雷,狂风骤起。冉穆麟看著儿子双拳紧握,背脊稍弯,他的心随著雷声震动。突然,冉墨枫高高跃起,右手向前挥出,“唰唰”几声过後,那棵三个人才能围起来的大树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粗壮的树干好似被人拿利斧斩开,大树缓缓向後倒去。定睛一看,树干竟被砍成了四截,不过没有完全砍断,仍有一小部分连在一起。可这一小部分根本无法支撑它庞大的身躯,大树“轰”地一声,砸在了地上,把它旁边的木亭砸了个粉碎。
狂风带著大树扬起的尘埃朝冉穆麟扑去,避开了冉墨枫。
落地,冉墨枫满头是汗,他喘息著,眸中是不满。他果然太弱了,仅是这样他就觉得体内的真气快要耗尽。狰逼出了他的力量,但他的力量与狰相比却不值一提。
站直,冉墨枫回头去看父王,只见父王满脸惊惧地盯著那棵大叔,脸上阴晴难定。冉墨枫没有上前,他有了常人不会有的力量,他,是鬼子。
(072鲜币)索瞳:第四十三章
亲们最近等得辛苦了。
────
许多许多年後,冉穆麟都清楚地记得初见儿子徒手砍到大树时的震惊。若不是知道那是他的儿子,他定会骇然出声。也正是因为知道那是他的儿子,他才能很快地冷静下来,即使那仅是表面。他最了解,他那倔强的儿子,心里最在意的是什麽──那就是他的父王是否会和其他人一样,认为他是鬼子,是妖孽。
“枫儿。”朝一直查看自己的儿子伸手,冉穆麟瞅向儿子,“过来。”
一步步走近父王,冉墨枫在快贴到父王的手时停了下来,没有伸手去握父王的,他又上前两步,仰头看著父王。
“呵呵。”弯身抱起儿子,冉穆麟对随即双手环住他的儿子道,“枫儿啊,这棵树可是你奶奶亲手种下的。”怀里的人身子震动,怕是自责了。
“下回回京的时候,咱们再种上一棵。你奶奶连父王的气都不会生,更不会生你的气,你可是她的孙儿。”说著宽心的话,其实是在安抚自己受到惊吓的心。冉穆麟的手微微发颤,他握拳,不让儿子察觉。他不是怕儿子,而是为刚才的一幕而震撼,毕竟那是儿子做到的。
“父王。”父王不怕吗?
“这事可千万不能让你皇伯知道,不然他指不定又想出什麽让父王为难的事了,说不定还会以此要挟父王娶妻。”
父王……冉墨枫搂紧父王,心里的沈闷不见了,父王不怕他。
“枫儿,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用这招,你还小,应付不来可能招致的麻烦,可记下了?”
“嗯。”父王不怕他。
“不仅是赤彤和赤丹,还有冉洛仁,除了父王,任何人都不能。”
“嗯。”
“还有,父王最後再说一遍,今後不管是何事都要让父王知道,不许瞒著父王。”
“嗯。”重重点头。
借著叮嘱儿子,冉穆麟这才让自己稍稍平静了一些。儿子是否还有其他的神力,他不得而知,从目前看来儿子也许自己都不清楚。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儿子不简单。
这一生,冉穆麟都未自问过是否後悔捡到儿子。此刻的他更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而仅仅是想著要如何保护儿子。他的儿子虽不是常人,但他太小了,还不足以保护自己。
“父王,何时走?”
听儿子催自己走,冉穆麟笑了,故意问:“枫儿舍得离开冉洛仁?你不是想带他走麽,他现在的身子可是不易奔波。”
冉墨枫道:“父王,让他跟著薛祁。”薛祁懂医术,可以治好他的病。
冉穆麟的眉头皱了起来:“枫儿到是为他想得周到。”对这个毫无感情的侄子,冉穆麟极为吃味。
年幼的人不懂父王的不满因何而来,只是就事论事道:“父王,薛祁医术高。”最重要的是,薛祁可以保护冉洛仁。他的娘亲,不好。
“枫儿为何总想著他?”不过是个活不长的人,怎麽就对了儿子的眼了?
想著他?冉墨枫摇头,他没有想冉洛仁。
“父王。”那人不怕他,对他好。
“罢了罢了,父王不问了。”把儿子抱高,冉穆麟也不再勉强儿子,他当然清楚儿子为何对冉洛仁好,那人看儿子的眼神干净。
“明日一早咱们就走,晚上你可以去跟他辞行。父王不能带他去边关,他必须得留在京城。你不许任性。”说什麽他和儿子之间都不能有外人。
冉墨枫毫无异议,他看得出父王不喜欢冉洛仁,而且他的身子不好,留在京城是最好的。不过还有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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