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圣无双 作者:攘臂说剑

    第 45 章

    “雷奥人重兵压境，边境线上的霹雳军团虽然精锐，但毕竟只有一个军团。帝国会派出援军来北上增援，现在父皇已经指定了七皇子，也就是刚才你在宝石店门口遇到的我那个弟弟伯德温，指定他为主帅，而你的父亲安格侯爵为副。我的这个弟弟，是二哥的同胞兄弟，你不会不知道吧？”

    阿尔瓦点了点头，同时眼神中示意询问：你到底要从我这里问什么？

    “帝国军方，虽然军务大臣是莫妮卡那个老家伙，但是上将安格、南海军团的泰伦和霹雳军团长保罗，最擅长打仗，号称为帝国三虎。你帮我分析分析，为什么父亲会指定伯德温为主帅呢，他勇猛无匹，嗜血好杀，却无主帅之才！”

    阿尔瓦撇了撇嘴，知道吉菲尔虽然向自己许下重诺，但还是不放心，这么一问，无非是试探自己。他笑着回答说：“尊敬的四殿下，这点你不会想不到，可能只是想考一考我。你也说了，我父亲和保罗，同为帝国三虎，泰伦又远在南海，陛下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监控！据我所知，保罗军团长应该也是你的人，当年你在霹雳军团那么久，一定有所动作。七皇子出任主帅，一定是二皇子的建议，旨在调开我父亲，同时以主帅的身份，监控住保罗的霹雳军团。这么分析下来，请恕我直言，四殿下，根据你所说，我认为，雷奥人铁骑南下的消息，都有可能是假的！”

    吉菲尔沉默。过了足足有一分钟，他又喝了一口酒，对阿尔瓦说：“我不是在考你，因为我身在局中，看法的确跟你相同，但是却不能够确定。这么说，调开你父亲，就是我二哥近期内真的会向我动手了！”

    阿尔瓦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四殿下，如果我是二皇子，在郊外派下那样的高手刺杀未成，心意已决，难道不怕你反扑么？”

    吉菲尔缓缓地坐回了椅子，似乎是在仔细考虑阿尔瓦的话，同时喃喃自语：“我一直摸不清你父亲的立场，现在看来，留他在帝都，二哥跟我一样是对他不放心。如果放了出去，一旦帝都起了什么变化，你父亲都会按兵不动，甚或，如果北方的保罗有响应我之举，极有可能遭到伯德温和你父亲的剿灭。今天军部调兵，指名两名中将随军出征，他们都是我的人，二哥看来真的要动手了啊......”

    四皇子说完了这些话，抬头望向阿尔瓦：“阿尔瓦，情势我们都分析完了，下面是真正的问题，我该怎么做？”

    阿尔瓦又笑了：“殿下，你之所以如此倚重我，问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如此重要的问题，并不是认为我有多么厉害，你只是需要我给你一个行动的决心。”

    吉菲尔极为、极为缓慢沉重地点了点头：“是的，我的手下们意见不一，依你之见......”

    阿尔瓦的眼中闪出一丝的坚忍果决，仿佛他当初当机立断不给那个鲁克统领面子一样：“先下手为强！您的顾虑，无非是我父亲，他的立场现在我都搞不清楚。你和二皇子双方，都是怕一旦变乱先从自己手里起来，父亲马上会因为‘平叛’这个概念站到对方的阵营去。所以二皇子先下手了，利用雷奥人南侵的假消息，或许只是小股骚扰吧，调开我父亲和你的左右手，一旦他们远离帝都，二皇子就会公然向你下手了。”

    吉菲尔到此时，看向阿尔瓦的眼神终于开始凝结出非常惊讶的神色：先下手为强！这个在魔法学院里长大的少年，向自己提出这样的建议！

    “犹豫会要了你的命的，殿下。二皇子暗杀不成，必然寻求更直接的办法，那就是武力变乱，如果我所料不错的，他不仅要杀你，而且会逼宫！”

    “逼宫！”吉菲尔重复了一遍，理智告诉他，阿尔瓦说的是对的。自己也曾预料到二哥会使用这种极端的办法，但......

    “是的，逼宫！”阿尔瓦笑了，“殿下，你也必须走这一步。变乱一起，就算你能够赢了甚至杀死二皇子，不逼宫，难道陛下会饶了你吗？”

    吉菲尔不是心慈手软的主子，他的杀伐果决和御下之严在帝都里是出了名的，但逼宫，毕竟不同于跟二皇子内斗，跟二哥争位，如果不被逼上绝路，还可以跟父皇那里寻求到一丝的庇护，至少父皇不死的话，还可以苟延残喘地保住性命。但如果按照阿尔瓦所说，逼宫一旦成功，就可以一步登上帝位，如果不成功，那就定是一死！

    如果说这时候吉菲尔还在摇摆不定的话，阿尔瓦下面的话就真正地敲定了他的决心。

    阿尔瓦说：“帝都皇城，大军未必有用。殿下您不要忘了，二皇子出了这样一记昏招。在皇城中的变乱，一时三刻之间，以七皇子的勇猛和他皇子的身份，如果使用得好，就可以瞬间定局。可是二皇子，他为了监控我父亲这样一个立场不明的人，竟然舍弃了这样一个重要的棋子！对付北面的霹雳军团？霹雳军团远隔千山万水，帝都变乱一起，真的有用吗？”

    吉菲尔没有再用过多的时间考虑，就下了决心。自己那个护身的金甲巨人，就还只有再使用一次的机会，与其坐等着二哥再派人来刺杀自己时候消耗，还不如全都押上，赌一把！

    “嘭！”四皇子吉菲尔殿下重重把手拍在桌子上：“赌一把！阿尔瓦，如果这次赌对了，你将来就是我的第一心腹重臣！”

    阿尔瓦这时退后两步，以觐见帝王的重礼给吉菲尔行礼：“恭祝四殿下登基！臣阿尔瓦必全力以赴辅佐我主南面称帝！”

    低下头去的阿尔瓦内心有些叹息：我这也是被逼到这个份上没办法啊，你要是真的登基了，看来我就要另谋出路了，兔死狗烹的事情，韩信、李善长、年羹尧等等等等，类似的故事我可是在史书上看过无穷多次啦，你以为我傻么？

    第七十六章 帝都守备军

    “鬼刀！”一个御林军侍卫笑嘻嘻地跑了过来，“这班轮完了岗，晚上出去喝两杯怎么样？”

    那个被称作“鬼刀”的御林军咧嘴笑了笑：“你就知道喝酒，也不知道省下点钱给乡下寄回去，你不是说要存钱娶媳妇的么？”

    鬼刀是御林军亲兵团三营的一名骑长，他年纪已经不小了，在御林军中服役已经超过了八年，或许过了今年，年过三十的他就该退役了。他早年间，是帝国精锐部队霹雳军团中的一名骑兵，因为一口马刀使得出神入化，被举荐到御林军中来的。马刀这种东西，是西北人的惯用兵器，在霹雳军团里，骑兵最常用的兵器是骑枪和重剑，因为习惯的关系，鬼刀总是随身携带一把长近一米的马刀。冲锋陷阵的时候，一个冲刺下来后如果陷入绞杀的近战，鬼刀觉得用惯了的马刀比重剑那玩意顺手。用得多了，大家就都叫他鬼刀，原来真实的名字反倒没什么人知道了。

    他最辉煌的战绩是一战用马刀劈开过六个雷奥人的脑袋，平时在跟战友们比武赌钱的时候，他也用马刀。后来进了御林军，御林军对装备的整齐是相当严格的，鬼刀就不能再带了，不过，自己平时练武的时候还是用马刀。不让带就不带吧，反正御林军也没有什么仗要打，每天穿着华丽的衣甲，骑着漂亮的高头大马，巡逻就是了，谁会来招惹御林军呢？只是可惜了“鬼刀”这个名字，后来的御林军小伙子们还以为自己真的就叫鬼刀呢。

    能被举荐到御林军来可是件非常幸运的事情，不仅要英勇、武技好，对身高和长相也是有非常苛刻的要求呢。不用在战场上搏杀，不用在生死弥留之际听到战友的哀嚎却无力去救，可军饷，却比在霹雳军团里整整高出一倍！

    鬼刀已经盘算好了，自己明年退役之后，就拿着自己攒下的军饷回西北老家，虽然已经没有家人了，但故土难离，自己要用这笔钱，组一个小型的马队。那是整整一百一十个金币，鬼刀把他藏在驻防营地里一个隐蔽的角落，没人会发现。嘿嘿，估计没人会想到自己存了这么多钱吧！

    今天又是照例巡逻，已经是下午了，这个时间到后面的两个小时里，自己要带着整整十二人的一个骑队，负责皇城西南角五里附近的防务。说是防务，这片地方，一年来，鬼刀几乎已经能背出哪里有石头了。就这五里远近，有什么可巡逻的，这里城墙高厚，真要有强者能从这里进入皇城的话，也绝对不是自己这一个骑队能应付得了的，真要有那样的高手，就交给皇城里那些侍卫高手和宫廷魔法师的事情了。

    鬼刀又弯腰摸了摸藏在马鞍肚带左侧下藏着的马刀。好久不用了，今天要把马刀拿去铁匠铺磨一磨，随着年龄增长，在御林军里混久了，好久不动，刀有几处在这种潮湿天气都开始生锈了。

    “报告骑长，前方出现哨探的斥候！”一个走在最前面的骑兵向鬼刀报告。

    “什么？！”鬼刀的瞪出来了，这里是帝都，而且是皇城的外围，又不是在野外行军打仗，哪里来的斥候？你小子开玩笑开得也太拙劣了吧！

    “真的，真的是斥候！”那个御林军小子很倔强，“我看骑者的状态和动作，就跟你告诉我们那些斥候的样子一模一样。”作为亲历沙场过的一名老兵，鬼刀在骑队之中不仅仅是个队长，更重要的是，他的年龄，他的资历，以及他的阅历，在骑队一起喝酒的时候经常给这帮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们讲起在霹雳兵团里的生死和杀戮。

    鬼刀见这个家伙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纵马赶到队伍的最前面。虽然还是不相信他的话，但是毕竟自己是御林军的骑长，凡事还是要负责任的，鬼刀是个做事情原则性很强的人。那个被称为“斥候”的家伙，远远地立在马上，尽量地扩展自己的视野范围——这叫“哨探”，随即他很小心地溜下马背，侧身藏在坐骑的一侧，快速地驱使着自己的马向回退去——镫里藏身！这是哨探之后防止被敌人羽箭射到的方法，看来这个人是绝对具备野战经验的，而且行为也接近斥候，可是，他到底要干什么？这里是皇城脚下啊。

    还没等鬼刀想通这个家伙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些古怪的事情，要不要派人去抓他的时候，骑队队尾的人又喊了起来：“咦？帝都守备军来啦！”所有人惊讶回头，只见远处马蹄铁敲打在帝都那宽阔的青石板路上声音大作，显然是大队人马正往自己的这个方向而来，看旗号是帝都西门的守备军。

    皇城的御林军是王城近卫军团的一部分，只负责皇城外围和周边的巡逻警戒工作，人数并不算太多，而十万近卫军团的大营，却是驻扎在城外的。帝都里的主要治安和防卫，是帝都守备军的职责，虽然他们的编制仍然是地方守备军，但从粮饷到人员的精锐程度，却丝毫不逊于帝国的主战军团。用阿尔瓦的观点看来，帝都守备军更类似于九门提督或者京师警备司令部，再或者市公安局。

    “事情不太对！”鬼刀在霹雳军团服役的经历使得他此时敏感地嗅到了一丝的气味，那是要死人的前兆。

    “别愣在这里，小九子，快去向前搜索其他骑队尽量集中赶来这里，其他人跟在我后面，留一人缀尾，准备放信号箭！”鬼刀下了命令。

    骑队里的人听出了鬼刀语气中那份紧张，知道事情或许真的有些严重，急忙按照骑长的命令去行动了。鬼刀一提丝缰，对面迎上了疾驰而来的帝都守备军。

    “住！”鬼刀奔到近处，高高挥起右臂，向来人示意停止行进。身后的十名精锐御林军骑兵，配合他的手势，唰地一声，同时端起了骑枪，虽然人数很少，但他们都是王牌，颇具声势。

    冲在最前排的帝都守备军统领，见了御林军，将行进速度略微放缓，但却没有停下部队的行进，只是高高地举起了一面令牌：“让路！帝都守备军奉旨讨逆，有阻拦者格杀勿论！”

    “讨逆？”鬼刀一愣，御林军安逸久了，身后的小伙子们从来都是见别人看见自己让路，哪有御林军给人家让路的？握着骑枪的手一紧，就要拦住这个统领。

    鬼刀见过杀伐生死，可比这群小子们稳重多了，虽然远隔着几十米，但还是一眼就看得出来，守备军不是在开玩笑！他们脸上腾腾杀气，真的是会杀人的。他刚挥手阻止年轻御林军们的冲动，并在犹豫要不要放信号示警的时候，就听到背后一声尖利的啸声，一支响箭冲天而起，那是别的骑队的示警信号！看距离，应该是第八骑队那边也有了麻烦。

    “冲过去！”守备军统领收起了令牌，向背后的属下下命令说，“别管皇城外的御林军，如有阻挡，格杀勿论！”身后众人齐声答应，放开了勒紧的马缰绳，加快速度迎着鬼刀的队伍冲了过来。

    “放示警信号！快撤！”鬼刀马上拨转马头，发出了命令。于此同时，附近围绕着皇城几十里的范围内，几乎是同时的，都出现了巡逻御林军各骑队的报警信号箭，有叛乱！鬼刀迅速地作出了这样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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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七章 为了御林军的荣誉！

    鬼刀带着自己的骑队，绕着皇城飞奔，身后的守备军，目的显然不是来绞杀他们，而是以一种恒定、快速的速度在行进着，打过仗的鬼刀马上就判断了出来——他们是在集结。此时鬼刀已经绕着皇城跑了大概有十几里了，加上自己的骑队，一共收拢了四队御林军骑兵，甚至有一队，已经跟气势汹汹而来的帝都守备军交上了手。

    皇城南门！前面就是皇城南门了，只要进了皇城，就可以凭借高厚的城墙，抵抗，至少是暂时抵抗这些叛军。东面，也是一队几十人的皇城御林军骑队飞奔而来，看来，大家的境遇也都差不多啊。

    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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