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策 作者:慕时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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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竟又换作一副眉目吟吟的模样,“少衍的确是喜欢殊白,那样温柔英俊又多金的男人,只要脑筋正常,应该没什么人会拒绝的吧。”
“你!”不等他说完,嘴唇已被人狠狠堵了上,“说真话,朕要听你说真话!”
“皇上这一口一个朕的,是生怕人不知道您这是微服出巡么?”发髻已被拨乱的有些散,方才戴好的斗笠也斜去了一半,苏少衍歪着头,在此刻妆点过的面上,竟又添了层别样的风情,“话再真,也得要人信不是。既然皇上都愿意跟着少衍出来了,那还这样介意真假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吗?”
“骗子!”一把扯开自己的外袍,李祁毓冷哼了声欺身而上,“信不信,朕会在这里做到你认错为止?!”一扬眉,目光凶狠的落到对面靠窗的桃木几案上,像是就要发难:“朕就不信,听你一句真话,就有这么难?!”
“皇上您这样真是……”音一住,旋即伸手将人的脖项勾过,“媚的很啊,媚的很。”
“朕不准,不准你这样……”嗓音已变得有些浊,李祁毓低头看着他,不知何一时间竟也觉得如同回到了少年时代那一段他们东躲西藏,而后住在漏风的旧客栈里的情形,那时候也是如此,被苏少衍随便淘汰一句,自己就可以恼气上好半天。
“皇上一害羞,耳后根子就会先红。”苏少衍看着他,那疏朗的眉毛弯着,如同蘸过了清河水的白月牙,迷离的一时晃眼。
“朕就说不过你!”一声哼,于是只好停下来捏了把苏少衍的鼻尖,李祁毓蹙眉看了他一眼,果决又堵上了那准备开阖的嘴,韧质的舌一边向内探着,手上一边也没停下,好半天,才低声喃了句:“怎么这么难解?”
“都是皇上亲自选的呢。”湖瞳且弯出一抹粼光,来人一副好整以暇的偏过头:“不过若是要少衍亲自服侍,少衍不干。”
“苏少衍你!”有些人,终归不是用寻常法子能治得的,李祁毓扯开他一粒衣领的盘云扣,用力砸入地板间,恶狠狠道:“朕就对媳妇一个人吃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笑!你就知道笑!”
“哧……皇上,不,阿毓你……”伸手一边勾着李祁毓的颈,一边凑近了只想看着他愈发窘迫的表情,“看的人真是……”话未尽,募地便含住了他薄薄的下唇,李祁毓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吻惊的向后一仰,幸亏苏少衍及时扣住他的左腰,这才没让他滑到。怎奈何,此处偏是李祁毓最最敏感的地方,呼吸一滞,李祁毓面色登时刷白。
“呼,”一口热气自耳畔拂过,仿佛一颗微醺着酒香的晨露,一瞬滑过敏感的小腹,李祁毓看着他渐弯起的唇,分明清润的声音,谁料说的分明却是:“想上你。”
“苏!嗯……”墨瞳迸出一道烈光,奈何胯下早已充血的硬物已被人的手掌摩挲了个细致,“放手——”
“你这是犯上!”
“哥哥让弟弟,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侧过些角度抬高下颚,李祁毓看着他,竟也觉得心一时乱的厉害,许久,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感觉,如同被谁一把揉乱了缠在心尖的弦,愈发紧的,让他找不到出路。
“阿毓,”一只手已经探入他的衣领,而一只手仍旧停留在腰际间。雕花窗格旁,他且看着苏少衍向着自己近了近,在这样的光线,这样的距离,这样的角度下,也如似用最真实的笔触勾勒出的幻梦。
“朕会保护你的。”
没来由的一句话,一瞬间,动作也像是随着空气一并凝固了,而先前的热情也如同被谁一兜冷水浇了个清醒,苏少衍抬头看着他,人中分明的水色唇轻微的动了动,但很快,又抿了紧。
“少衍,虽然朕一直,一直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他呵了声,忽地托过苏少衍的后脑向自己胸膛用力带过,他的动作仍如少年时粗糙,但不可否认的,有那么一瞬,苏少衍还是觉得自己安下了心,那种舍不得回想的,即使远,也踏实安稳的依旧:
“不论当年七皇叔谋反的真相是如何,在朕心里,他都永远是朕尊敬的人。”一双墨瞳对上来,不刻唇也一并落了下,“这不是乱仑,而是你,只是和朕流着一样血的少衍,朕的少衍。”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8章
“咳,嗯……”
门吱一声被推开,但见来人一身修身靛青缎袍,抱臂半倚门框,“我说怎么这么久呢,原来……”刻意停了停,桃花目故作番流转停至苏少衍歪在一侧的竹斗笠上,“虽说小徒弟这模样委实招人了些,但大徒弟你也不能时刻放任自己的兄弟不管不是?”
某些人嗓子一旦好起来,这说话不呛人一口就似全身上下没一处舒坦。李祁毓冷哼了声,余光不自然的瞄了眼苏少衍,顿了半瞬,还是皱眉上前,“也不知月行是上哪里找来的这斗笠,少衍这一戴上去,朕怎么看怎么就觉着比没戴还招人……”
“咳,大徒弟你……”大步流星上前,花冷琛一把接过他笨手笨脚正系着的的丝缎,迅速打好个结,道:“对于你这种情况,为师真心只能说你是想多了啊想多了。”
“师父,月行事查的怎么样?”想必是已收拾好心绪,一直未开口的苏少衍方才开口,倒是他一路不徐不疾的将素纱撩至斗笠两侧,露出脸来。
“冷琛是不是也觉得少了什么?”
倏地一滞,竟没想化装作女人的苏少衍竟会是这么个模样,若说当年见鸢尾的那幕得了句颦笑皆色相,红尘尽疏离,那么苏少衍现今这个模样?他住了住目光,一时竟觉得再难想出修辞。这也倒非是说苏少衍这一张颜生的如何冠绝风华,而只因那双眼,让人读了开始,就魔障了结局。
咳嗽声,过了好一会儿花冷琛才听清李祁毓的问话,于是道:“自然是……寻不出胸如此平的女人的。”
“朕也觉得是。”
苏少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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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香阁」是商州城最有名的香料馆,而他们此行的目的,便是自「研香阁」入手,调查商州城内与胶夏国有香料生意往来的一干人等,继而确定密教暗藏在这之下的鹰爪,最终顺藤摸瓜将密教一网打尽。
与彼年私盐一事不同的是,一来,私盐一事终归以官府名义处理,其中各处流程打点,难免费时费日;二来,此事之结,归根到底,还是因花冷琛及沈殊白的亲姨母巫女镜音之死,故此,不单作为花冷琛情人的步月行跟了来,作为花冷琛徒弟的苏少衍跟了来,就连本不应亲自处理甚至不应抽身出来的李祁毓都跟了来。
而唯一没来的,只有沈殊白。
至于说各中缘由,步月行曾一度跃跃欲试都表示很想知道,奈何都被李祁毓黑至锅底的俊脸给无声的挡了回来。于是跟在后头的花冷琛只好摇摇头将人拉回来,再低声叹一句,三人行,必有多余。
不是必有我妻吗?步月行本来很想说,可惜花冷琛的手还是比他快了一步行动。
晚膳后,一行四人便顾了艘灯船泛舟在商州的河道上,一副赏游的闲定姿态,殊不知,已是悄悄留意起了河岸边林立的各色商铺。
十年一觉商州梦,说的正是商州夜晚。
商州城内有两条河流流经,一是沧水,二是密河,而商州的最风情之处,实际也源于此处。以沧水为纽带,包括随园、夫子庙、白鹭洲、扁鹊楼、以及从风烟渡至宋石桥,整个的商州城,都好似因水而动,因水而活。
一至入夜,无数结彩的灯船往来于河道之上,映亮了河岸林立的商铺,也迎远了船上的浓酒笙歌,无数歌女寄身其中,轻歌曼舞,丝竹飘渺,文人雅士流连其间,信手挥就千古风流。
正一轮皓月当空。
皎白的月光沉在通透的河面上,明角灯从船头的飞檐上高高地挑了出去,照得船身下绿水犹如一段碧色阴阴的玉带。
夜还有些凉,桨声灯影里,裹挟着的更有歌女们颜上的脂粉香。
“船家,就停这里。”落言的尽头,正是青石巷陌的一处宅院。
门楣上金漆的匾牌在夜里微微反着光,一片夜影笼着门庭前静置的左右两尊石狮上,不细看,怕几乎就能同这夜色浓稠的墨意混淆了去。
下了灯船,再多行一段,书着「研香阁」三字楷书的宅院便显在了眼前。倒是此时花冷琛忽地搂过步月行的肩,道:“我说,要么我们走这边走走?”也不给人说拒绝的机会,下一刻已将人拐进了不远处另一个的窄巷。
没了那两位的一路闹腾,周围气氛似一下子就凉了下来。
拐角的地方,光线总比旁处要暗淡上许多,盲夜下,李祁毓忽而撇了撇嘴,就是上前一大步将苏少衍堵在了门口,也不待他反应,且是一把握住了苏少衍的手揣进了自己的怀内。
“手又是这么凉。”责备的语气,眉眼却无不流露出关心。又跨上一级台阶,苏少衍一回身,且看着他通红的耳根,很轻的呵了声:“能有一间这样的铺子,也不错。”
“我答应你。”怀里握紧的手极用力的紧了紧,步子也一并停下,“这次,真的。”
隔着素纱,苏少衍看不清他的脸,但这一声承应,却能实诚的听出已耗尽了太多的气力,于是不知何苏少衍便觉得心中一时也变得堵起来,他说不出话,所以只好详装四顾的看了看,可怎么看,最终的目光都从熙攘的人群回到了面前人线条绷紧的薄唇上。
“傻子。”他向前迈了一步,穿堂风旋即将他斗笠上的素纱掀开一角,似是应景的邀人继续:“再不走,这种事就别指着我能陪你下一次。”
“媳妇儿就是媳妇儿。”一声笑,似得了什么最高奖励般,李祁毓大步跟上前一把搂住他的腰,附耳轻道:“多叫声,朕就喜欢你这样叫朕。”
“你!”忙四望了望,幸好并无路经的人,苏少衍这方吁了口气。
“哟,客官,里面请!”
作为商州城首屈一指的香料坊,研香阁的服务亦算得其中翘楚,不多时,一名头戴皮帽的蓝衣小厮已然迎笑而至,将苏李二人引入门内。
研香阁为三层木质结构,内部呈六角形,中间由一巨大的楠木立柱撑起横梁,而每面均立有双层的镂空樟木柜台,展柜之上各式香膏琳琅盛置,暖风一拂,香薰醉人。
“客官这是给夫人买香膏呢?”
眼下细长的疤痕隐在橘色的光影下,若不细瞧,又怎可能看的出?苏少衍目光一凝,但很快,又作无事的转回身侧靠窗的樟木柜上。
“苏苏?”见着苏少衍似是发怔,李祁毓唤了声,便又一紧他的腰际。
只是点点头,苏少衍并不开口说话。
“自然,不然也不逛你这「研香阁」了。”呵笑声,李祁毓详装好奇的从面前一排香膏中拿起一盒凑近闻了闻,“我媳妇儿向来爱雅气些的,不知有何好推荐?”
“您说雅气些的呀?嗯……”略作一番思忖,面前男子背过身打开展柜后的黄花梨矮柜,小心端出罐半个鹅蛋大小的纯木暗纹香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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