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鲤奇缘/骑鱼历险记 作者:顾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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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几下打也正常。”
鲤鱼道:“那也不行!误伤就不要负责吗!那些爱降妖除魔的家伙我知道,把妖怪都当成坏的,喊打喊杀,才不管你无辜不无辜呢,打死了也白打。”
白秀才摇头:“他们不是这样的人,挺讲道理的。”
鲤鱼生气地说:“以后遇上这样的人,千万别客气,就该让他们尝尝妖怪的厉害!以后你再让人白欺负了,别来见我!”
白秀才头一回见鲤鱼这样霸气,心里又酸又暖,知道它是心疼自己,只得低头唯唯答应。
鲤鱼甩尾巴拍了他一脸水:“记住了!”
待岸上迎神的队伍回城,人流散去,刚才暴揍了他的那对童男童女除去脑袋上的花叶,下到江洲上,向江心招手。
白秀才乘着鲤鱼,来到了江洲边。
鲤鱼一见这两个孩子,就在江里使劲一扑腾,溅了他们一头一身的水,大发脾气:“你们是哪个蛇洞鱼洞教出来的野孩子!太不像话了!能不分青红皂白吗?!能不要见人就打见人就捅刀子吗?!你看我家秀才!好好儿一条胳膊,伤成这样,以后怎么办?!快给诊金来!”
两人见这水怪突然变成个小人,骑了条红鲤鱼来,已经呆了一呆。又见这红鲤鱼溅他们一身水,开腔骂人,又是呆了一呆,面面相觑,不明状况。
白秀才拍拍鲤鱼,咳嗽两声:“没错,是我。想道歉吧?说,我听着呢!”
两人相看一眼,对白秀才施了一礼:“适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那男孩儿打个响指,弹起一团冷色的火焰,往自己和女孩身上一拂。那火迅疾地掠过,再看时,这对八九岁的孩子连人带衣裳都长高长大了一截,面庞也不像刚才那么幼嫩,变成了十四五岁的少女和十六七岁的少年。
少女含笑致歉,解释道:“他叫凤清仪,这只不过是他的幻术。我叫君如月,这次扮成小孩对付水怪,都是我的主意,没弄清楚就出手的也是我。这位妖兄,您要怪就怪我吧。”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赔礼,白秀才沉默片刻,还是说:“罢了。”他臂上红光一闪,伤口便结了痂,不再渗血。刚才他们虽然捶得狠,但到底是皮肉伤。他这鱼一样滑的身子,能挨实的拳脚也有限,只有这利刃刺伤麻烦些,还得养几天呢。
“其实你这法子也不错。”白秀才平静地说,“设身处地,我也会这么做的。当年李寄斩蛇,也是先以身诱蛇,成就英雄之举。你们二位看着年纪甚小,能有如此胆量,也值得钦佩。”
君如月讪讪道:“只是百密一疏,倒有别人撞进彀中。可惜这法子只能用一遍。”
鲤鱼恼了,叫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还怪我家秀才多事,坏了你们抓水怪的大计啰?”
白秀才忙制止她道:“鱼儿,这也是阴差阳错。”
君如月也不恼,抬手把脸上溅到的水抹了,微笑:“这小鲤鱼儿,待你可真好!”
鲤鱼翘起尾巴道:“当然了,谁也别想在我面前欺负他!”
凤清仪递袖子给君如月擦脸,问白秀才:“不过,这一千年来,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水怪。可否说说你是什么来路呢?”
白秀才惊道:“你们是神仙?”
君如月噗哧一笑:“不,我只是凡人,他算是地仙之流吧。张骞通西域后,他就生在丝绸之路上,是汉武时的人了。”
白秀才被漫长的历史砸晕了一下,再看凤清仪时就带着一种崇敬神仙的神情了。
凤清仪变作男孩时就漂亮得很,现在变回少年模样,更加清俊英挺,仿若神仙中人。他被白秀才这么看着,只是微微一笑,继续追问道:“还没说你的来历呢。”
白秀才遂老老实实把怎么吞了蛟丹变成怪物,怎么和鲤鱼结伴而行,怎么练控水术,怎么做好事帮助别人都说了一遍。凤清仪笑说:“罪过罪过,忍辱行善,是菩萨行。我却把这样一个人打了,该自罚三杯。”白秀才刚想说没有酒,就看到他将几个钱丢到一块平滑的青石上,张袖一拂,青石上便出现了一只青瓷酒壶,四只净白瓷杯。
凤清仪提壶斟酒,自罚三杯,然后给白秀才斟酒:“尝尝,这是嘉禾楼的玉泉。”
嘉禾楼便是此地最好的酒楼,凤清仪居然没有抬脚走一步,便把玉泉酒买了回来,惊得白秀才连声赞叹。他啜了一口,觉得这玉泉酒十分清冽醉人。君如月也毫不忸怩地自罚了三杯,向他赔罪。
见他们吃起酒来,鲤鱼好奇地歪头看着,问道:“秀才,这就是‘君子有酒,嘉宾式燕以乐’?”
“对。”白秀才夸奖它,“鱼儿真聪明。”
凤清仪赞道:“原来这小丫头还在学《诗》,了不起。”
鲤鱼得意道:“这算什么,我还会‘专思君兮不可化,君不知兮可奈何’、‘廓落寂而无友兮,谁可与玩此遗芳’。”
君如月惊讶道:“真厉害。我那些在汴梁城里的精怪小朋友们,没一个肯用功的。”
凤清仪笑道:“对啊,也就那只小狐狸肯念点书,别人哪还指望得上?哎,秀才。”他举杯道:“今日相识,便是有缘。以后就不是‘廓落寂而无友’,而是‘与赤松而结友兮,比王侨而为耦’了。”说着仰头喝了。
白秀才亦认真地回敬了一杯。
君如月笑拍凤清仪一下:“什么赤松王侨,要点脸!”
“我的脸皮一向厚。”凤清仪含笑为鲤鱼斟上一杯,“小妮子,你吃过酒么?既然‘君子有酒’,妮子要不要酒?”
鲤鱼瞪着他道:“要!”
白秀才笑着拦他:“你别闹。”他接过杯子来,对鲤鱼说:“这酒是极香醇的,可你从没吃过酒,不知量深量浅,还是先尝个半杯罢。”说着,他将半杯金黄的酒液倾下,鲤鱼匝巴着嘴在下面接着,吃完就晕乎乎地转了半圈,吐了一串酒泡泡。
白秀才失笑:“已经吃多了。”他忙停了手,摸摸鲤鱼的头,摘了两朵葛花给它吃。
凤清仪、君如月都哈哈笑了。
几杯酒落肚,凤清仪又如法炮制,买来了马蹄糕、金桔蜜饯和莲花饼餤。三个人一边吃着,一边聊起了那个真正的水怪。
君如月说:“那水怪除了每年必要吃一对童男童女,倒也没有侵袭行舟、牲畜。”
凤清仪道:“一年不吃饭,一顿管一年,还非要吃顿好的,这样挑食的妖怪也少见。依我看,这一定是个想要化形的妖怪,需要吃童男童女助他化形。牛羊牲口、成年男女,都没有童男童女那样气息纯粹、血肉甜美。”他忽然看了白秀才一眼:“论起来,你倒是个好钓饵。”
白秀才无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此话怎讲?”
“那蛟丹已经被你炼化,如今你全身气息纯粹、灵气充满,如脱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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