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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身忽然有股温热滑腻的触感。</p>

    “血！小姐，你流血了！”</p>

    小翠惊慌失措地喊出声，惊动了正在相互追逐的影一和姚倩倩。</p>

    “小妹，你怎么了？”</p>

    姚倩倩慌慌张张地跑上前。</p>

    “宝宝乖，没事的，没事的。”小妹用力地深呼吸，外界的声音她已经完全听不到了。</p>

    ……</p>

    半个时辰后。</p>

    小妹昏昏沉沉地醒过来，看到容峥坐在床边，正温柔地看着她。</p>

    “夫君……”</p>

    “别动。”</p>

    “孩子……”</p>

    “放心，孩子没事。”</p>

    容峥抬手，轻抚着小妹的脸颊，嘴角缓缓地勾起。安慰出声。</p>

    外头，有吵嚷声响起，是姚倩倩。</p>

    “影一，你让开，让我进去！”</p>

    “姚小姐，王妃动了胎气，需要静养，你就改日再来吧。”</p>

    “放屁！小妹那个样子，是动胎气吗？你当被本小姐是三岁小孩啊！”流了那么多血，止都止不住，差点就死掉了，那叫动胎气，当她白痴啊！</p>

    越想越着急，她直接拔出腰间的鞭子，要跟影一动手。</p>

    “影一，让姚小姐进来。”</p>

    姚倩倩没好气地瞪了眼影一，迈腿进屋子，看到小妹苍白着脸上，躺在床上，脸顿时就垮下来了。</p>

    她疾步上前，不客气地将容峥挤开，焦灼道：“小妹，你怎样了？怀个孩子怎么连命都要搭进去了，咱们不要怀了。好不好？”</p>

    “倩倩……”</p>

    “小妹，你听我说，那个南诏神棍的话都是真的，刚才看你血流不止的样子，我真的好害怕，怕你一睡就醒不过来了！”</p>

    怀孕还不到三个月，是胎儿最不稳定的时候。</p>

    古月曾经说过，这个孩子多半是保不住的。</p>

    可是，不到最后一刻，小妹还是不想放弃。</p>

    “倩倩，我没事的，这里有容峥照顾我，你先回将军府吧。”</p>

    “可是……”</p>

    “好了，我很累了。”</p>

    姚倩倩心疼地看着小妹，不忍心她再说话，只能依依不舍地起身。</p>

    临走的时候，她怒瞪了眼容峥，警告出声：“容峥，你个混蛋，自己娘子怀孕那么幸苦，还天天不见人影，以后你要是再敢三四天让小妹见不着你，我姚倩倩第一个饶不了你！”</p>

    “小姑奶奶，走啦！”</p>

    影一硬着头皮，连拉带拽地将姚倩倩拉出了房间。</p>

    屋子里，静悄悄的，谁都没有发出声音。</p>

    暖炉里，炭火发出的“哔哔啵啵”声，将容峥的思绪拉回现实。</p>

    良久，他像是作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转身，蹲跪在小妹面前。</p>

    “夫君，你……”</p>

    “娘子，我们不要孩子了，好吗？”</p>

    “夫君……”小妹喉咙有些梗咽。</p>

    容峥幽深的眼眸里，划过深深地无力感。说出这样的话，他只有中生不如死的感觉。</p>

    可是，如果在孩子和爱人之间，非要做个选择，他选小妹。</p>

    “娘子，耶识忽律当日的话。没有骗人。当年，你的外祖母蓝音音在北疆产下你娘亲后，便气绝身亡，并非是难产的缘故，而是怀孕期间，耗尽了她所有的精血。”</p>

    “不。不是这样的，我娘亲也是天圣女血脉，为什么她剩下我之后，却能活着呢？”</p>

    小妹含泪，拼命地摇头否认。</p>

    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容峥比任何时刻都憎恨自己，憎恨自己当初为什么克制不住自己，要了她？</p>

    “你娘的血脉不纯，所以才能苟延残喘十四载，她生下你后，身体就一直亏虚，病痛缠身。难道这些小妹都忘记了吗？”</p>

    “夫君，不要……”</p>

    容峥见不得小妹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猛地做到小妹身边，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似要将此生全部的温柔都奉上：“娘子，为了好好地爱你。为夫努力地复健右手，你看，现在为夫又能像以前那样，用双手抱紧你了。”</p>

    “容峥，我也可以为了孩子，很努力。很努力的……”</p>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小妹，想给我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我都知道的……”</p>

    “再试一试，好吗？”小妹用力地环住容峥的腰肢。郑重其事地请求。</p>

    沉默。</p>

    屋子里暖意融融，小妹的心却如数九寒天。</p>

    她知道，每次容峥不说话，就表明他已经有决定了，没有转圜的余地。</p>

    “睡吧，好好睡一觉。等睡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p>

    等到怀里的人儿，渐渐安静下来，容峥低低地呢喃出声。</p>

    他轻轻地将小妹放平，替她掖上背脚，然后无声无息地退出了房间。</p>

    房门“吱呀”关上的刹那。躺在床上熟悉的小妹，突然睁开了眼睛。</p>

    书房。</p>

    古月神色凝重地颔首，等着主上作出最后的决定</p>

    容峥走到博古架前，轻轻地按下了机关，墙壁里升起一个暗格。</p>

    他，伸手。将盒子打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婆娑着粗糙的瓷瓶。</p>

    小妹凝神静气，偷偷地躲在外面，看着容峥将一只制作拙劣的瓷瓶，慎重地放在面前。秀眉微微地蹙紧。</p>

    “主上，南诏国宫中探子查实，天圣女的血脉特殊，因此历任天圣女的任务就是为继任国主的耶识家族，突破身体禁止和…传宗接代的。”</p>

    语毕，古月偷瞄主上的脸色。</p>

    “说下去。”容峥手里抓着粗瓷瓶的力道，不由加重了几分，低沉着嗓音道。</p>

    “换句话说，南诏国国主和天圣女之间，是有不成文的婚约的，而王妃作为遗落在外的圣女血脉，自然也会受到此之约。”</p>

    “当年的蓝音音，爱上了南诏第一蛊阙辰，两人私奔离开南诏，最后却因为怀孕生子而阴阳相隔，所以，那阙辰疯疯癫癫的话，都是真的。”</p>

    容峥眸色一寸一寸地变冷，平静地陈述。</p>

    “是，属下也如此认为。”</p>

    “那么小妹的娘亲，能够活十四年？”</p>

    “主上，天圣女的血脉比给代代遗传，属下想，王妃的娘亲应该运气好，没有遗传到纯净的血脉，才能够得以在王妃身边陪伴十四年。”</p>

    “这药你怎看？”</p>

    容峥不置可否，不再纠结过去的事情，将瓷瓶推到古月的眼前。</p>

    “这是……”</p>

    “当日阙辰临死前，抓着本座的衣袖，说了些让本座迷惑的话。这是从他的蛊房里。找到的，你看看再说。”</p>

    古月小心翼翼地瓷瓶，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一颗黑色的药丸，映入眼帘。</p>

    “就一颗吗？”</p>

    “本座拿到的时候，只有这一颗。”</p>

    “主上，稍等。”</p>

    说着，古月将药丸放在鼻前，仔细地吻了起来。</p>

    良久，他眼里猛地闪过惊诧的光，声音里带着雀跃，激动追问：“主上。你这要阙辰可有提到过用法？”</p>

    “本座只知道，他当日浑噩临死之际，抓着本座，不停地而说孩子…吃药…”</p>

    “咣当……”</p>

    突然，外头传来一阵噪音。</p>

    “谁在外面！”</p>

    容峥脸色沉了沉，眼中危险的寒光乍现。</p>

    他猛地起身，打开房门，风冷灌进他的衣袖，门口空荡荡没有任何人影。</p>

    垂眸间，容峥看到低落在地上的物件，缓缓地弯腰拾起。</p>

    那琉璃球中的蒲公英，依旧灿烂的绽放着。外面的风雪再大，它依旧可以安然无恙。</p>

    慢慢地，他将琉璃球收紧在掌心。</p>

    “主上，依属下初步推断，这个要应该是阙辰专门研究出来，专门改变天圣女血脉的药物，或许……”</p>

    “没有或许，本座要万无一失！本座可以一辈子没有孩子，但是却不能忍受失去小妹，没有万一。”</p>

    古月颔首，若有所思道：“主上，这药可否由属下拿回去研究下。若是能将成分一模一样的复制出来，我们便能试验药物的安全性。”</p>

    “小妹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拖了，她每次出血，都是肚子里的孩子在吸她的元气，你把精力放在研究没有成功率的药身上，还不如放在保护本座的妻子身上，这药你就别管了。”</p>

    容峥果断地拒绝，将药重新放回了暗格之中，这次他特意在暗格的盒子里，上了一把密锁，除了他之外，没有人能够打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