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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妃第50部分阅读

    莫妃 作者:未知

    莫妃第50部分阅读

    ?怎会又是唐统领亲自来了七秀?”

    莫非心头猛跳了几下,忆起在太后房中听到罗凡的话,口中平静而恭敬道:“回禀七七师叔,弟子将随身所带的御赐玉佩落在了扬州明园,罗副统领去帮弟子拿取,大约是不知弟子将玉佩失落在了何处,找起来有几分困难,多费些时日也属寻常,毕竟是御赐之物,不能等闲视之。”

    七七看着莫非的眼睛,莫非并未直视,只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轻轻垂下眼眸,一副很恭敬的样子。

    ……

    此时楼下丝乐声起,萧寒烟淡淡看了七七一眼,便朝莫非道:“你不是早想看蝶轩剑舞么?今晚是你依兰师姐主动请缨,亲自表演……”说这句话时,不经意的看了唐子俊一眼,唐子俊正透窗朝大厅看去,莫非却是领会了萧寒烟的意思,心中暗暗吃惊:原来姑姑也是赞成依兰师姐的想法的。只是不知道唐子俊怎么想。一思及此,莫非心中竞涌起淡淡酸涩之意。

    只听萧寒烟收拾了面上的笑意,正色道:“你今晚可要细细看一看这蝶轩剑舞。这是内功系剑舞的最高剑诀。”

    莫非赶紧收拾心神,应了“是”,也顺着唐子俊的目光朝楼下大厅望去。

    便在她转眸的瞬息,萧寒烟传音入密像七七道:“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你今日这诸多试探算是怎样?”

    七七毫无惧色的看她一眼,也是传音入密:“我说过饶她不死,便不会杀她。”七七淡淡扫了一眼唐子俊,“她的运气实在太好,竟然能得唐子俊相助,便是我没有被你拖住,也未必能杀得了她。”

    萧寒烟微一眯眼:“让她难堪这样无聊的事,不是你的行事风格。你说过,若她那日能逃出升天,你便饶过她一命。我也依言并未回去帮她。”

    七七心中冷笑,你们早就知道有唐子俊这个助理,自然有恃无恐!当即也不再争辩,只淡淡看了莫非一眼,传音入密:“我不杀她,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会做!我不杀她,不代表所有的人都不杀她。”言罢也不再理会萧寒烟,淡淡看向大厅之中。

    ……

    舞已起,白衣黑发,剑光阵阵,洛依兰双足旋转得如飞,环佩飞扬如水,长剑破空宛若惊鸿……莫非的心神被洛依兰吸引,浑然忘了身在何处。

    她痴痴看着洛依兰尽情剑舞,突然想起自己跪在木兰院门前生出绝望的那一日,一袭粉红衣裙的洛依兰应着慕容云随的悠然紫箫在桃花树下翩然剑舞,满天的花瓣纷纷扬扬围绕在她的发髻、衣袖、剑尖,仿若谪仙。

    便是那一场剑舞,坚定她学习剑舞的决心,让她明白,自己要学剑舞,不仅仅是为了报仇,更是因为自己想学!也是这场转变,才让姑姑愿意收自己做记名弟子。从而开启了自己的七秀之路,也成全了自己的剑舞之心。算起来,如今能报仇,能上舞剑峰,自己实在应该好好感谢洛依兰的。虽然,莫非知道当时洛依兰是因为慕容云随才肯帮助自己,但她依然感激。

    洛依兰的剑舞表演自然赢得了满堂彩。洛依兰温婉一笑,鞠躬退场。随后便是琴秀和艺秀的表演。莫非都是兴致缺缺。只是在艺秀弟子表演时,莫非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她做剑秀记名弟子时,与她住在一处,受尽黄丹薛玉两人欺负的同室苗江江。她是作为艺秀群体鼓舞《月秀》的领舞,站在大鼓面上出场的。

    莫非初时只觉得面善,认出来时惊得险些站了起来,她忙询问萧寒烟,萧寒烟才告诉她,苗江江三年期限到了,依然没有通过记名弟子的考试,只好遣她离开剑秀。不想苗江江并未放弃,在第二年春天秀选时直接考入了艺秀宗门,不但颇具舞蹈天赋,且甚为勤奋努力,艺秀苏师叔又是心善之人,见她心性纯真,刻苦锻炼,很是欢喜,便收了做近身弟子,对她倾囊相授。苗江江也不辜负苏门主的一番苦心,又有在剑秀打下的坚实基础,不足一年便成了艺秀首席舞优,算是艺秀的传奇典范。经常被苏宗主用作教育其他弟子有志者事竟成的典范。

    莫非听得一阵感慨,也真心的为苗江江感到高兴,暗想稍后回了水榭花盈,一定要选几样宫中带出来的得体首饰给苗江江送过去,也不枉她们当年相识一场。

    ……

    这次并不是大宴,只是七七门主招待莫妃娘娘的小宴,因此,厨房做了几样精致的小菜送入雅阁,便再没有人来打扰。这顿饭吃得很清静。这种清静对莫非来说有些压抑。但她仍然谨守礼仪,陪着两位前辈说些话,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听。反倒是唐子俊,妙语连珠,又见多识广,只将萧寒烟哄得笑声连连,就连七七也时不时问他几句什么。莫非在一旁看得心悦诚服:“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一大花花公子啊!老少都不放过!”

    宴席结束时,天色还不算晚。唐子俊陪着莫非慢慢散步于林间,只是没走几步,便下起雨来,唐子俊邪邪一笑,道:“乌鸦嘴,你说下雨,果真下了起来。看你淋成落汤鸡!”

    莫非见药秀的院子便在不远处,当即便往那里跑去,心想:“春香婆婆那里总该有雨伞吧!哼,到时候我打了便走,看谁淋成落汤鸡。”

    第二〇三章 琼花小院的药瓶子

    跨过二十四桥,两人一面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斗嘴,一面小跑着到了医秀琼花小院门口。敲门而无人应,莫非推门而入,便见春香婆婆脸色惨白,斜斜依着一株琼花树,坐在地上,踹不上气,周围竟然一个伺候的弟子都没有。

    莫非大惊失色,连忙扑了上去,唐子俊也皱着眉头一跃到了春香婆婆身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运起真气替她顺气。莫非则是连忙从春香婆婆怀中摸出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喂进春香婆婆口中,又快步跑进屋里倒了一杯水出来喂了春香婆婆几口。这样忙了半晌,不知是唐子俊的真气有效还是那粒药丸起了作用,春香婆婆的面色渐渐好了起来。

    莫非见状略微松了一口气,和唐子俊一左一右扶着春香婆婆进屋里坐了。这才在春香婆婆身旁的圆凳坐下,给给唐子俊倒了一杯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两口,心有余悸的问道:“婆婆。怎么突然犯病了?可吓死我了!那日见有位师姐贴身照顾于你,却不知今日去了何处?为何会独余你一人?”

    春香婆婆温和一笑,道:“我见天要下雨。便让蔓儿去将晒在后院的药材收拾妥当,免得让一场秋雨白白毁了好药材。不曾想却在此时发病。谢谢你了,莫丫头。”说着又对唐子俊道:“也谢谢你。前几日可是你来找蔓儿。用九花玉露丸来换我的药?”

    唐子俊放下手中茶盏,微微一笑,点一点头。

    春香婆婆也是点头一礼,不再多问。

    莫非这才知道唐子俊用来救治自己的药竟然是用唐风儿宝贝得更什么似的九花玉露丸换来的,不禁有些过意不去。不过她并没有道谢或者给春香婆婆引荐唐子俊的意思,轻轻扫过他一眼,便转头打量起了四周,屋中还是一如既往的陈设简陋。靠西面是整整一座格架,格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瓷瓶和药材。

    春香婆婆素喜清净,一向只有一位弟子陪她同住在二十四桥畔的琼花小院。其余弟子所住的药秀三进的大院里,距离琼花小院反倒有些远。

    以往雪衣在时。都是雪衣陪着春香婆婆,自从雪衣离开七秀,便是那位叫蔓儿的沉默师姐陪同。莫非只觉得,以春香婆婆现在的身体状况,若是只一人照料,实在有些不妥当,便道:“婆婆,多叫几位弟子来照料你可好?”

    春香婆婆摇头道:“不必了。”

    莫非也明白春香婆婆的心思:一来许多人来七秀应选的女子都是冲着剑秀、琴秀和艺秀而去的。七秀各宗门中,秘秀是众人不敢想象的,一般是七七看中了谁便挑谁,但这么多年总共弟子也不过七人。而药秀则需要天赋和耐心,更需要通过春香婆婆设置的心性考验,因此这些年能拜在春香婆婆门下的药秀弟子也只有十二人。二来药秀弟子虽然少,却个个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虽比不得雪衣那般天才,至少也不比慕容蓝差上几许,大家学习尽心,在药理方面的研究需要花费大量心思,春香婆婆哪里忍心让他们费时间和心思来照顾自己。便是这蔓儿师姐,也是求了好久,最后还是云门主指定她在琼花小院中照顾,春香婆婆才准了。

    莫非见春香婆婆望着屋外渐渐大了的雨水,神色有些担忧。心想收拾药材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莫非安慰了春香婆婆几句,便毫不客气的让唐子俊去后院帮忙,自己留在屋子里陪春香婆婆说话,待唐子俊离开,莫非才道:“婆婆你看,蔓儿师姐此时还未回来……蔓儿师姐难免有被俗世牵绊不得分身的时候,你身体这般状况,便是偶尔独自一人,也实在危险!不如,住到水榭花盈去吧!水榭花盈有柳妈照看,又有得力的管事和仆妇,必定是周全的。”

    春香婆婆笑着摇一摇头,道:“我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婆,莫要去打扰了那灵秀的地方。”

    莫非想了想,又道:“婆婆,你随我上山住几日,这些日子便让我照顾你可好?待哪日该回宫了,只要婆婆愿意,我带婆婆一起走。”

    春香婆婆看了莫非半晌,才道:“莫丫头,你不欠我的,不用对我这样好。”

    莫非诚恳道:“婆婆,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雪衣那样匆匆离去,没能照顾好您,我身为雪衣最好的朋友,便只是想尽一点绵薄的心意罢了。” 说着握住春香婆婆的手,有些可怜的摇了摇,求道:“婆婆,莫丫头求你了,就当为了让我心里好过一点吧!况且,若是让雪衣知道我近在咫尺也不照顾您,会杀了我的!”

    春香婆婆被莫非拉住,突然蹙了蹙眉头,反手拉住莫非的手,食指和中指搭在莫非脉搏,沉默半晌,才柔声道:“你已有了身孕,如何照顾于我?”

    莫非顿时石化:“身……身孕?”呆呆半晌,神色变得十分精彩。蓦然想起临出宫前在冷宫石室的那一晚,顿时臊得满面通红,抽出手来,结结巴巴道:“婆……婆婆……那个……总之,咳咳……”莫非红着脸扯开了话题,坚持道,“你若不愿意随我上山,我便……我便带着柳妈下山来照顾你,左右你这里厨房什么的都有,最多让人在这里布两张小床就好了!”莫非指了指南窗下的一大片空地。

    春香婆婆笑着摇了摇头,缓缓站起身来,走到西面格架上,极仔细的取了三只瓷瓶下来,递到莫非手上,道:“既然有了身孕,便不要再去与人争强斗狠,这些都是安胎养气的东西,你留在身边。你胎气浮动,有些不稳,大约是前日太过跳脱所致,蓝色瓷瓶的平日里每日一颗,调理身子,这一瓶有三十颗,吃完也就差不多了。白色瓷瓶里的,觉得不舒服或者危机时刻才吃一颗。红色瓷瓶的,分娩之前吃一颗。记清楚了么?”

    莫非满面通红的望着手上的三只瓷瓶,尴尬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正要说些什么,却见唐子俊抱着一大筐药材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小跑步的娇俏身影,正是蔓儿师姐。莫非连忙将口中的话咽下去,手速甚快的将三只瓷瓶纳入怀中藏好,低声道:“这事还望婆婆替我保密!”言罢也不等春香婆婆答话,连忙迎上去对蔓儿师姐道:“师姐,我想接婆婆上山住几天,师姐可要一同去么?”

    蔓儿已经听唐子俊说了刚才的事,并没有立刻答话,而是快步走到春香婆婆身前,朝她深深拜了拜,道:“弟子不孝,照顾不周,请师父责罚!”

    春香婆婆淡淡一笑道:“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蔓儿又向莫非道:“是蔓儿照顾不周,娘娘要接婆婆上山,蔓儿并无异议,只是蔓儿从前不是云门主亲传弟子,如今也不是七七门主的亲传弟子,是以并没有资格进入温泉后山。蔓儿愿意守在琼花小院,等候师父回来。”

    春香婆婆一拍莫非的手,笑骂:“你这小妮子,我何时答应你要上山的!”

    莫非又去扯春香婆婆的衣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伸手指着正在一样一样将药材分出竹筐的唐子俊道:“这里有免费苦力可以背您上山,婆婆就当上去玩几天可好?”

    唐子俊的背影僵了僵,快速灵巧翻飞的十指也是一僵,手上的灵芝险些捏碎。

    春香婆婆见唐子俊便在几人说话的这瞬息功夫,已经将药材分得妥妥当当,本有些浑浊的眼光陡然明亮,看着唐子俊问道:“你懂药理?”

    唐子俊这才回过头来,拱手一礼道:“在下蜀中唐门唐子俊,略懂一二。”

    蔓儿走到那个装药材的空竹筐面前,又看了看分好的药材,终于明白为什么唐子俊不顾她的反对,三两下就把所有药材一齐收到竹框里。她还以为今晚要分整整一个通宵呢。再望向唐子俊,眼中已尽是仰慕与艳羡。

    春香婆婆眼中露出欣赏之色,笑道:“你那日拿九花玉露丸来换我的药,我自然知道你是唐门的人。只是……”春香婆婆叹息道,“唐天邪哪里来的福分,竟然得了你这样的徒儿,想必你也得了唐天邪一身真传吧?”

    唐子俊连忙躬身谦虚道:“子俊学艺不精,倒教婆婆见笑了。”

    春香婆婆问道:“适才为我过|岤调理,已见你内功精纯,深通疗伤的法门。却不曾想你对药理也有研究,对药材十分熟悉。”春香婆婆顿了顿,才问道:“你也住在水榭花盈?”

    唐子俊应“是”。

    春香婆婆对蔓儿道:“去给我收拾东西,雨停就上山,少不得要去叨扰柳二妹一番。”

    莫非望了望满脸喜色的春香婆婆,又望了望满脸敬佩的蔓儿,再望一望满脸谦虚的唐子俊,顿时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第二〇四章 疑窦生,心思乱

    天色渐晚,雨却没有丝毫停下的迹象,琼花小院真的很小,要留宿莫非和唐子俊两人确实多有不便。是以,三人只得冒雨启程上温泉山。

    蔓儿撑着把小伞站在院门口看着三人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生出无限感慨。许多年不曾见春香婆婆这样高兴了。春香婆婆心性纯和,一生痴于医药之道,世上鲜有什么事能触动她的心境。蔓儿记得,上次春香婆婆这样高兴,正是雪衣入门那一年……

    蔓儿一阵发呆,直到看不见三人的身影,才关了院门,撑着小伞慢慢向小屋走去,自言自语道:“如果那唐子俊是个女子就好了,师父就可以收他收入门中,留他在身边了。自从雪衣走后,这些年都没见师父有这样好的心情啊。”

    ……

    唐子俊背着一个竹椅子,春香婆婆背坐在竹椅上,悠悠然看着夜色,唇角始终含着笑意,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莫非扯着闲话。莫非打着一把大黑伞,跟在两人身旁。大黑伞大多都遮在春香婆婆身上,唐子俊的衣衫早已湿透,莫非的裙角也湿了许多。只是莫非浑不在意,看着雨水顺着唐子俊的发梢滑落,心中暗爽:“说我变落汤鸡,看谁才是落汤鸡!”

    春香婆婆见莫非看着的唐子俊傻笑,满眼的幸灾乐祸,不由笑着摇一摇头,问道:“莫丫头,你和小唐很熟么?”

    莫非一愣,唐子俊也是一僵,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辩解道:“不熟。”

    春香婆婆呵呵笑道:“看你俩这模样,还以为是自幼相识。”

    唐子俊默然。心想:“姜还是老的辣!”

    莫非没来由的想起了忠厚老实,待她极好的小牛哥哥,撇撇嘴道:“我怎会认识这样的人。”不待唐子俊反驳,莫非又亲昵的对春香婆婆道:“婆婆,我小时候真的有个青梅竹马的哥哥。带着我去打猎摘果子偷酒喝,待我可好了。”

    春香婆婆笑眯眯的问道:“那他人呢?”唐子俊也不由略略侧了侧头,看了看莫非的神情。

    莫非神色一黯。心道:“小牛哥哥如果还活着,必定会去找我的,他……多半是死了。”她却并没有说出心中的想法。而是勉强笑了笑。说道:“失去联系好多年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她连忙转了话题,问道:“婆婆,为何我那样劝你上山你也不答应,偏偏……”言语间极为怨怼的看了唐子俊一眼。

    春香婆婆却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看着沿着大黑伞的边沿往下不停滴落的雨滴,缓缓问道:“小唐,你可有九花玉露丸的方子?”

    唐子俊毫不迟疑的道:“有。”

    春香婆婆道:“ 可否参详”

    唐子俊依然毫不迟疑:“可以。”

    莫非却是有些迟疑的看了看唐子俊。心中暗道:“这家伙竟然这么大方?那可是唐门的镇门宝物之一,他竟然要交给药秀宗主参详?他……”

    春香婆婆唇角的笑意更浓了,脸上的皱纹快要挤成一朵菊花。沉默了很长时间,还是问了一句:“妥当否?”

    唐子俊没有沉默。只是温和的笑了笑,道:“很妥!”

    春香婆婆知道,唐子俊能有九花玉露丸的方子,自然是唐天邪亲选的下一任门主人选,那他自然也有资格决定谁能看那方子。春香婆婆有些羡慕甚至有些嫉妒唐天邪的好运,却没有再问什么,只是轻轻舒出一口气,道:“好孩子!”

    唐子俊淡淡应道:“过奖。”

    春香婆婆道:“放心吧,老太婆不会白占你的便宜。”

    唐子俊没有答话,只是沉默的向前走着。

    莫非望向唐子俊的眼光也不禁多了些许敬佩之意,大黑伞不由自主的往他那边多滑了一丝。虽然,只有那么一丝,唐子俊依然感觉到了,他依旧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

    将春香婆婆接上山的事,莫非第二日便向七七门主报备。七七门主只是淡淡应了,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春香婆婆自上山之后,便让柳妈安排了唐子俊隔壁的厢房住下,柳妈又专程安排了两个细心的仆妇随身照顾。接下来的日子,除了睡觉,唐子俊几乎每日都被春香婆婆叫到她的房间,就连饭菜也是着人送入她的房中。莫非去看过两次,只见两人不是对着草药研究,就是拿着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直接无视莫非的存在。莫非觉得无趣,便也不再去打扰。

    随后几日,莫非每日都陪着完颜霜霜去泡一泡温泉,见完颜霜霜渐渐好了,便拉着她陪自己下山走动。莫非带着各色礼物去琴秀探望了她的师父高宗主,高宗主的性格依然有些孤僻,对她的到来表现得冷冷淡淡,只让她弹了一首曲子,算是验收这些年有没有放下课业,便让她走了。

    莫非面对这个师父,情绪有些复杂,尊敬感激,却也畏惧疏离。全不似和萧寒烟相处那般自在亲切。本以为相处会很尴尬,还准备了为何自己会这么久没去看她的说辞,没曾想这样高宗主什么都没问,只考验了琴技,便轻易将她放了。她也落得自在。

    随后莫非二人又去各秀山门走了一遭。在艺秀不仅拜见了苏宗主,还见到了首席舞优苗江江。两人手拉着手聊了半晌,莫非又将礼物送于她,见天色有些晚了,才依依不舍的告辞。

    走在回山的路山上完颜霜霜不由冷冷道:“快半月了,消息只怕已经传到了央都城,你竟然还有心思这般逍遥,心境还真不错!”

    莫非脚步缓了缓,淡淡道:“没有证据!”

    完颜霜霜冷笑,“是天真还是自己骗自己?小皇帝若不是知道你的心思,这么会派了王卫追老太婆回去?老太婆不肯回去,便让王卫带着整整一大队羽林卫亲自保护!你当他身边人太多了支开些免得心烦么?”

    莫非停住了脚步,看着完颜霜霜道:“是你查到了什么吗?”

    完颜霜霜也冷冷看着她,道:“何须我查到什么?与他相处那么久,你难道不曾怀疑?你难道以为,当年莫将军谋反这么大的事,他身为皇帝会被蒙在鼓里?”

    莫非脸色苍白,情不自禁退了两步,又深深吸了口气,好不容易挣扎出一丝笑容,有些僵硬的道:“你担心李柚牵连此事,不可能,他那时才十四岁罢了。”

    完颜霜霜看着她自欺欺人的模样,不想再搭理她,转身便走。

    莫非只觉得心思一片烦乱,身子也越来越冰凉。自己这些日子一直逃避不愿意去想的问题,完颜霜霜便这么粗暴的撕开自己心房的那一点遮掩,让自己不得不去思考这件事。

    看着完颜霜霜头也不回的朝山上走去,身影渐渐消失在匆匆密林之中。莫非只觉得心情越来越沉重,她转过身,木然朝山下走去。

    ……

    萧寒烟刚刚吃过晚饭,在木兰院散步,远远看见莫非的身影,略略有些吃惊。莫非神情木然,甚至隐隐有些惊恐,脚步也是木然的。

    萧寒烟唤了她一声,莫非并未答应,萧寒烟皱了皱眉,打开院门迎了出去。

    莫非看见萧寒烟的时候呆了呆,然后一下子扑到萧寒烟的怀里,嘤嘤哭了起来。

    萧寒烟皱了皱眉,却并没有推开她,怔了一怔,便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问道:“这些日子不是好好的么?什么事?”

    莫非只是哭泣,良久才抽泣着不清不楚的说道:“他那时已经和姐姐在一起了啊,他不是深爱着姐姐么?他这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让姐姐承受灭门之痛,还要将姐姐打入冷宫?”

    萧寒烟没有挺清楚她说的什么,却能感受到她心中深切的悲伤和失望。不由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扶正,看着满是泪水一脸狼狈的莫非,问道:“是有旨意要你回宫么?”

    莫非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呆呆木了半晌,突然拉着萧寒烟的衣袖道:“姑姑,我要去一趟扬州。偷偷去,不是光明正大的。”

    萧寒烟想了一想,也不问她原因,只道:“明日剑秀有马车要运送布匹去扬州城云居寺派发给有需要的人,这次我让依兰负责,你今夜便在剑秀休息,明日跟着马车去扬州吧。”

    莫非心思很乱,点一点头,便跟着萧寒烟进了木兰院。

    萧寒烟吩咐洛依兰去水榭花盈送信,就说莫非要在木兰院住几日,水榭花盈自然没什么异议。萧寒烟又吩咐人送了饭菜来给莫非用。莫非胡乱吃了些东西,总觉得心思静不下来,突然想起那尊上古舞神像,便道:“姑姑,我想上舞剑峰。”

    ……

    提着灯笼独自走在上山的路上,莫非的心却渐渐平静了下来,头脑也渐渐清醒了起来。“如果李柚曾经知道甚至参与莫府灭门案……”莫非打了个冷颤,“李柚的心机该是多么深沉。他利用天策府灭了莫府,又利用慕容府灭了天策府,如今天下兵马大权,除了慕容府的几路边军,全都落入他的掌握……” 身为帝王,他做这些,似乎也无可厚非。只是,他还能那样对姐姐……还有……莫非很想亲自问问李柚,他是不是早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夜风袭来,莫非只觉得越来越冷,脚下的步子也越来越沉重。

    第二〇五章 误会

    第二日到了扬州城云居寺,洛依兰自去组织施舍米粮衣物,莫非则是扮作男装,换了马车赶去早前为接应唐子俊而准备的二进小院。小院中留了一名仆役,正是慕容府暗夜组在扬州这边得力钉子管事之一容志刚。

    莫非从他口中探了一些消息,知道自己晕倒后,扬州知府下令封城搜了三天三夜,只说是捉拿江洋大盗。莫非听得心惊,也不知道唐子俊怎么带着她们两人逃出城去的。太后的行驾第二日清晨便启程返回央都城。太后之死秘而不宣,只怕是要回皇城后等待皇帝定夺。行驾是在扬州大营的兵马护卫下出城的,一直入了芙蓉城门,扬州知府和大营米将军才带着兵马回营。

    莫非记挂罗凡的生死,在容志刚的安排下,联系上了暗夜组在知府衙门的钉子,知道洛知府正在料理一些紧急公务,只待手中事务处理完备,这几日便要快马加鞭,回央都请罪。

    莫非问起洛依笑,才知她一回府便洛知府发生激烈的争吵,被软禁了。

    莫非心知洛依笑必然知道罗凡的消息,便让容志刚带她去见洛依笑。容志刚略一犹豫,便答应了。洛府虽然守卫森严,但眼下人心惶惶,他又有高阶令牌,随便扯个谎带个人进去还不简单。于是莫非换了一身普通的扬州府衙役装束,跟这容志刚混进了洛府。

    洛依笑被软禁在自己的厢房,只有两名府兵把守除了每日送饭的人,便不许旁人进出。容志刚和这些府兵颇为熟悉,见了二人先是打了招呼,便指了指莫非道:“洛知府让这小子来问小姐几句话。”洛知府忙于公务,食宿都在知府衙门已经几日没有回洛府。那两个府兵都知道容志刚是洛知府身边的人,也不怀疑,便让莫非进屋去了。容志刚自然是在门口和两人闲扯,一来减少二人的怀疑,二来也算是为莫非把风。

    莫非见了洛依笑有些吃惊。

    窗户被木条钉死了,窗棂的格子里透进斑驳的光,洛依笑双手抱膝,很平静的圈坐在窗棂下一张很大的藤椅上,无神的双眸呆呆望着窗棂透进的点点光斑。莫非进门的动静也没让她移动分毫。莫非打眼一看,屋子正中一张红木圆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饭菜,却根本没有动

    莫非叹了口气缓缓走到她的身边,看着她苍白的脸颊看着她无神的眸子,试探的唤了声:“依笑……”

    洛依笑并没有任何反应,仿佛连眼睛也不曾眨一下。

    莫非有些心惊,又有些不忍缓缓蹲在她的身旁,拉住她的手又轻轻唤了一声:“依笑,你没事吧?”

    洛依笑的手被她触碰到的一刹那身子猛的震了一下,渐渐有光在她失神的眼中凝聚。她渐渐看清了莫非的样子,脸上的木然和迷茫缓缓退去,她的眼睛变得越来越亮,脸色却越来越白。毫无预兆的,她突然扬起手,狠狠一掌向莫非扇了下来。

    莫非她甚近,她一掌扇下的速度既快又出乎莫非意料,只听“啪”的一声,莫非脸色左颊被结结实实一巴掌打中,跌坐地上。

    洛依笑仿佛还不解气,还想再打,只是她看起来有些虚弱,刚才那一掌仿佛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此刻再无力抬手,只扶着椅子急促喘息。

    莫非措不及防之下平白挨了一掌,也有些气恼,起身,微微怒道:“你干什么?”

    洛依笑看着她,眼中流露出深沉的恨意,莫非不由打了个冷颤,直觉问道:“罗凡怎么样了?”

    洛依笑突然笑了起来,笑声未绝,眼泪却又止不住滑了下来。莫非心下难受,再顾不得怪她,只皱着眉,小心翼翼的问道:“罗凡到底怎么样了?是身受重伤么?”

    洛依笑突然止住了笑,恨恨道:“你这个凶手!少在这里假惺惺了!你害死了罗大哥,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

    莫非身子陡然一僵,脸色煞白:“死了么?真的死了么?”心中一直不敢去想的答案,经洛依笑的口中说出,由不得她不信。但她还是不想相信,罗凡那张木讷的脸鲜活的在她的眼前浮现,她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只是受伤罢了,随行的御‘獯会救他的!王卫会救他的!”

    洛依笑根本没有理会莫非说了些什么,又笑了起来,“我本来是要去七秀杀了你的,无奈爹爹关着我不让我出门。我本要绝食自尽跟随罗大哥而去,你竟然送上门来,哈哈……”洛依笑虽然笑着,神色却冷得如冰霜一般,她渐渐止住了笑,一步一步靠近莫非,“我若不杀了你为罗大哥报仇,怎么对得起罗大哥在天之灵!你我一起,去为罗大哥陪葬……”话音未落,整个人向莫非扑了上去。

    莫非陡闻罗凡死讯,心乱如麻,听着洛依笑冰冷癫狂的笑噫,更是觉得心烦气躁的难受,混没注意她不清不楚的说些什么,别她一扑之下,不作他想,直觉向旁边一闪。她身法轻灵,洛依笑几日没有吃饭,脚步本就虚浮被她一让之下,洛依笑竟自往地上扑去。

    莫非一闪之下已经醒觉,她眼疾手快,又离得近,连忙一把将洛依笑拉入怀中。洛依笑被她拉住,却并不承情,双手一绕,手中不知哪里来是粗布条,瞬间绕上莫非的脖子再拼命一拉,两人同时摔在地

    莫非不能呼吸,顿时又惊又气,拼命去扯脖子上的布条。洛依笑狠了心,只是将布条绕在手腕狠狠拉扯,口中恨恨道:“你亲手杀了罗大哥!我要亲手杀了你,为罗大哥报仇!”

    莫非这才知道洛依笑的恨意来自哪里,必是洛依笑见了自己的软剑,以为是自己杀了罗凡却还假惺惺的关心罗凡生死。可她此刻被洛依笑勒住脖子,不能呼吸,眼神已渐渐模糊,哪里还有分辨的机会。

    眼见就要昏迷,莫非突然瞥见圆桌边的小圆凳,拼着最后一丝力气,猛的一脚踹在圆凳上圆凳倒地,发出砰的一声响又咕噜噜按照莫非踹的方向滚到门边,又“砰”的一声撞到门上。

    门外的府兵早听得里面有响动,只道是小姐听了老爷的话又在发脾气,也不太在意此时听到砰砰两声,顿时警觉。容志刚也觉得事有不妥三人对看一眼,连忙开锁冲进屋去。

    见了屋里两人滚做一地吓了一跳,容志刚眼明手快,一刀便将洛依笑手中绳索斩断。两名府兵连忙去扶洛依笑,容志刚则是去扶莫非。莫非陡然松了口气,摸着脖子剧烈的咳嗽起来。

    容志刚心思灵敏,连忙质问洛依笑:“小姐竟想杀了我的手下假扮成他逃走么?”

    两名府兵顿时一脸了然的看了看洛依笑,又同情的看了看莫非。

    莫非咳嗽着,做不得声。

    洛依笑却不屑解释。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难不成说面前这人便是杀害太后和罗统领的凶手?没有证据,谁会相信?若是惹急了莫非暴露她娘娘的身份,自己便成了刺客,要落个杀头的大罪。自己虽然不怕死,却要连累家人。她索性什么都不说,只望着莫非,恨恨道:“算你走运!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

    莫非默然,却不能解释什么,只觉得心底堵得很难受。

    容志刚知道多说无益,扶着莫非走出房去。两名府兵被洛依笑满脸的杀气震得心惊胆颤,心想平日里温婉的小姐发起威来竟然这么恐怖。他们拾起地上的布条,才发现原来竟是床单撕扯而成,才知道小姐是早有准备。不由对那名送上门来的衙役多了几分同情。也不敢多说什么,静静的退出房去,又将房门锁了个严实。

    洛依笑看着空空的房间,突然猛的将圆桌上的饭菜尽数砸落在地上,伴着一地碗碟碎裂的声音,她“啊——”的一声大叫起来。门外两名府兵吓了一跳,面面相觑,只道小姐莫不是的了失心疯?

    莫非还未走远,听得这一声歇斯底里的叫声,只觉得心中更是憋闷,鼻头酸涩难忍,却强忍着没有落泪,亦没有回头,跟着容志刚渐渐走远了。

    这场误会,只怕没有可能再解开。只希望,洛依笑不要想不开,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罗凡虽不是自己有心杀害,可毕竟也是为了救自己而死在自己剑下,洛依笑的恨,也并非全无道理。只是看洛依笑的样子,心中恐怕不仅仅是对莫非的恨,还有深深的自责和愧疚,毕竟,是她给罗凡解药,放罗凡下山的……

    在容志刚的护送下,她回到二进小院换了衣服,又乘了早备好的马车回了云居寺。洛依兰那边已经办妥了一切,只等莫非回来。只是见了莫非憔悴的样子,仍然忍不住大吃一惊,连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莫非只摇一摇头,也不说话,径直躲回马车上,寻了个舒适的位置躺了下去。

    她很想回家。可是,她的家在哪里?杏花村?七秀?皇宫?还是慕容府?

    第二〇六章 水榭花盈,看似平静的小日子

    央都城的圣旨在半个月之后终于到了七秀。随之而来的是太后驾崩昭告天下的诏书。诏书是给七秀的,圣旨是给莫非的。

    从央都至扬州的距离并不近,此时,和穆太后薨逝的告示已经贴满了各州郡府的大街小巷。太后仁慈睿智之名显于朝野,但太后久病不愈的消息也在市井广为流传,是以太后的崩逝的消息显得并不突然,虽有些悲伤压抑的气氛在百姓间隐隐流动,但也只是遵循礼制停止一切喜乐庆典,素服服丧,并没有让人觉得太过意外。

    诏书是在前山正门当着所有的弟子宣读的。圣旨是给莫非的,传旨的太监并未宣读,自然没有人知道圣旨的内容。只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莫非看完圣旨之后并未起驾回宫,反而是安心的在水榭花盈住了下来。

    唐子俊问过莫非,知道李柚并未急诏莫非回去,只是让她在七秀为太后服孝守灵。唐子俊初时也觉得有些怪异,但细细一想,大约也明白了李柚的心思。李柚何等样人,加之被王卫一同送回皇城的还有罗凡的尸身,怎会猜不到事情的缘由。李柚,只怕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莫非——不能原谅,不想处死,不如不见!

    莫非虽然是皇后的第一热门人选,但毕竟还不是皇后。礼制所限,即便她在央都城,也只能在后宫素服服丧,是不能参加葬礼的,是以,即便是皇帝要求她在七秀服丧,也没有人会觉得太过意外。真正让朝野上下感到意外的。是太后葬礼的丧葬官——蕲州李佳。

    李佳是李柚唯一的兄长,比李柚年长整整十二岁,在苏太妃亡故后过继给当时的皇后如今驾崩的和穆太后,算是和穆太后的长子,李柚让他担任丧葬官本无可厚非。只是,李佳当年被先皇贬为庶民发配蕲州的缘由是毒害李柚!如今李柚亲自下旨将他召回央都,还以兄长之礼待之。事情便变得不那么寻常了。更何况,李柚素服举哀,辍朝五日。这五日。都与李佳通勤同住。朝臣们都嗅到了一些味道,对待李佳的态度再看不到半分鄙夷,变得和蔼亲切甚至有些刻意讨好。

    果然,除夕那日,李柚便复了李佳亲王的封号,赐了府邸良田。府邸是一座七进的巨大宅院,也在央都城东延庆街,与慕容云随的令公府只隔了两座宅子。府中管事的太监嬷嬷也是皇帝命内侍省拨过去的。一应的精明能干。荣宠可见一斑。于是,从新年到元宵,本就热闹的延庆街三天两头发生堵车的胜景。亲王府的门槛都快被人踩烂了。

    ……

    这些消息依然是慕容府的暗夜组递到扬州的,完颜霜霜每月会去扬州两次。带些消息回水榭花盈,甚至还会带慕容云随的亲笔信。只是莫非自从接了李柚的旨意后,便一直消沉,听着完颜霜霜带回来的消息也没什么反应,拿着慕容云随的信也一封不开尽数装入一只锦盒。她现在只专心专意做一件事——修养。剑舞是不敢再舞了,莫非的娱乐便只剩下画画,看书,弹琴和散步。

    开春之后,莫非变得越来越嗜睡,胃口也越来越挑剔。除了柳妈亲自下厨,厨房的饭菜送去多少都是原封不动的端出去。后来柳妈便亲自负责她的伙食,厨房只管照顾水榭花盈其他人等,倒是偷偷松了一口气。

    最初的几个月,莫非还是常常要上剑秀舞剑峰住上几日,只是开春之后身子日渐沉重,她便再不出水榭花盈的地盘,只是常常由完颜霜霜或者唐子俊陪着在温泉后山散步。洛依兰定期会送些书来给她看。

    因此,除去剑秀萧寒烟和洛依兰,药秀春香?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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