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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酌红颜夕染醉第21部分阅读

    墨酌红颜夕染醉 作者:未知

    墨酌红颜夕染醉第21部分阅读

    体各部分机能回复到了历史最好水平。

    第二十九日,楚夕没在做观察笔记,赵秀才的变化所有人都看得见,已经不需要再做任何记录。

    在这二十九天里,宁墨轩也没让楚夕闲着,每天都带着楚夕出门。有时候是去城南的贫民区救济布施,有时是去城北郊外的普济寺听禅拜佛,有时候是去城里最大的医馆仁德堂打下手。当然,是楚夕打下手,宁墨轩只是坐在一旁和医馆大夫聊天品茶……等她觉得不对劲去问宁墨轩时,那厮又摆出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打太极,楚夕恨得牙痒痒,干脆不再问。反正这些事情她也很乐意去做。就当是消遣也好。渐渐地。楚夕在心里暗暗计算着,这二十九天来,这三个地方她平均每个地方都去了有十次,连来来往往的路人都能混个脸熟了。

    其实这一个月。还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赵秀才以前订过婚的那姑娘又找上门来了。

    那是赵秀才接受治疗后的第二十五日,有外地人为赵秀才解除诅咒的消息早在周围散播了出去。最先知道的是院子隔壁的王寡妇,然后是菜市里卖猪肉的张麻子(据说他们俩有一腿),再然后是来买菜的城东酒楼里的厨子……尽管是在这个在走路基本靠走。通信基本靠吼的落后时代,广大群众八卦的热情却并未受到影响,相反因了八卦流言口口相传以讹传讹的特性,往往会让八卦内容愈加劲爆,受众愈加感兴趣,于是,就陷入了一个越传越离谱。越离谱越要传的怪圈。

    于是,这个最开始是“我家院子隔壁来了几个持国人。非说治得好我们那里的赵秀才身上的诅咒,哪儿有人信啊,可你道怎么着?这才二十多天,人赵秀才已经好了大半了!”的句子传到那家同赵秀才退亲了的姑娘耳中时,就变成了:“我大姨妈的三姑的七舅老爷的邻居的老丈人的四女儿院子隔壁来了几个七头六臂的持国人,他们一踏进葛武城,就天降异象,飞沙走石,其中有一个容貌及其丑陋的女子看上了一个姓赵的秀才,非要和人共结连理。赵秀才抵死不从,那丑女会点儿巫术,便以能除了他身上的山神诅咒利诱,那女子倒还有些功夫,没几天他的诅咒便真的消失啦!那女子还用巫术变出了好多金子,为赵秀才还清了债,买了做大宅子,雇了好些佣人伺候着,那老母也整日穿金戴银的,可风光啦。(接下来省略一千字赵秀才和那丑女香艳段子描述)”

    原先同赵秀才定亲的姑娘姓元,单名一个芳字。听到曾经的未婚夫婿诅咒消失了,又发达了,心里自然又起了些小九九。为了那些金子宅子和佣人,也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了,跑到赵家寻人来了。

    旧情人重逢的场景,据楚夕后来回忆:当时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一米,眼神在空中缠绵了不低于一炷香。元姑娘神情楚楚,娇柔并媚色齐出,泪水伴辛酸直下,一声“赵郎,你还要我么”唤得婉转悦耳,如泣如诉。赵秀才一脸动容,低低唤回一声“小芳,我……”,自有一番往事在心头盘桓不下。又是视线相缠的一炷香。当时楚夕离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小于三米,却仍是将他们俩的面部表情看的清清楚楚,此情此景此刻,让楚夕……忍无可忍!

    没错,就是忍无可忍。谁大清早起来打开门就看到现场穷摇心里会舒坦的?于是,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眼前两人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行出状元的精彩时刻,楚夕开口了:

    “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别在我家院子门口站着成不?挡着我泼洗脚水了。”

    赵秀才这才回过神来,一看是楚夕,方才脸上的流连痴缠尽数没有了,恭恭敬敬地道了句:

    “楚小姐。”

    楚夕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从怀里摸出一直携带着的执笔,道:

    “今天病情观察还没做,不如就现在吧。”

    赵秀才面带羞涩,应了声好。

    被忽略了的小芳姑娘自然不甘戏份被抢,伸出由于常年干家务活弄得长满老茧的又粗又黑的手指,指向了楚夕,颤声问道:

    “赵郎,她……她是谁?”

    赵秀才脸红红的,将养了二十几日的脸上长了些肉,看起来也算得上俊朗了,露出了一个笑容道:

    “这位是楚小姐,是我的恩人,多亏了她,我此刻的病才会好了大半。”

    又斯斯文文的对楚夕道:

    “楚小姐,这位是我的……我的前未婚妻。”

    小芳姑娘突然惊叫一声,一手捂住胸口,先前还指着楚夕的手不停颤啊颤:

    “她就是传说中会巫术的丑女!”

    赵秀才脸色一变,忙解释:

    “不,小芳你误会了,她并不是!楚小姐是我的恩人。你怎么能这样说她呢?”

    小芳的手还在颤啊颤,胸前的“凶器”巨大起伏着,半天不说话,像是哮喘发作初期症状。楚夕却没空管这些,因为她清楚地听到了这个小芳刚才那一句“她就是传说中会巫术的丑女。”

    会巫术的丑女。

    丑女?丑女!说她是巫婆她认了,居然敢说她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什么样子!人若犯我整死你丫星人楚夕彻底炸毛了,许是同宁墨轩在一起呆久了,也学会了他越生气越笑得灿烂的表情。

    于是,楚夕挑眉勾唇,一个颇有些风尘意味的笑容便出现在脸上,声音里也多了点勾人的妩媚:

    “哟,赵秀才,这就是你那前未婚妻啊。听说她在知道你病了以后立马和你家退了亲事,连当初订婚时来你们家坐轿子的钱都让你还了呀。”楚夕最近在街头巷尾奔走,这种小道消息哪怕她自己不听说,也会有陆非衣这个八卦积极分子迫不及待的同她分享。

    小芳姑娘听到这里,脸上有些讪讪地,但很快又调整出了一张泫然欲泣的脸:

    “赵郎,过去……过去我是被逼的。我爹娘一定要退亲,我也没有办法。其实……其实我一直深爱着你,如今实在忍不住,才从家里跑出来见你一面……赵郎……你可愿意原谅我……”

    赵秀才脸上微微露出些不忍,但回想起当初自己的病时墙倒众人推的景象,小芳嫌弃的表情历历在目,又看着现在她一张深情不移的脸,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厌烦。但仍是好脾气地道:

    “我自然不会怪你。”

    没听出赵秀才语气中的冷淡疏离,小芳以为自己重拾旧爱计划成功,兴奋不已,继续趁火打劫:

    “那……你看如今你的病也好了,我爹娘定然不会再阻挠了,我们……可否再续前缘?”

    说到最后一句,还刻意侧埋着头,做出一副鹌鹑的羞涩样眨巴着眼睛看着赵秀才。

    赵秀才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却被楚夕打断了:

    “哎哟哟,原来这是来旧情复燃来了。只是妹子,你想重拾旧爱,也得看看人秀才答不答应啊。所谓好马不吃回头草,有情不见得饮水饱。更别提你这还是颗狗尾巴草。我突然想起了一首诗,叫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飞走始觉旧爱好,回头重收覆盆水!瞧瞧我这打油诗做得,你也觉得很好吧。妹子也许你听不太懂,我给你翻译翻译啊,这首诗呢讲的就是一个女人在别人有难的时候自私的飞走了,等别人历尽劫数大难不死又见利忘义地飞回来了的故事。我觉得啊,里面那个女人,跟你还挺像的嘛。你这旧爱拾起来的还真是时候,人家重病缠身一个人苦苦支撑的时候你不来,现在看人身体好了有了点本钱了又巴巴的想起人家了。”

    这一番炮语连珠拐着弯骂人的话说完之后,小芳姑娘手也不抖了,身子也不颤了,一张脸黑得跟寡妇似的,好半天才愤愤的骂出一句:

    “这是我和赵郎的事情,你管得着么?”

    楚夕又是一笑:

    “当然管不着,就是看不惯有人吐出去的口水还要舔回来……而已。”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小芳姑娘捂着脸嘤嘤嘤嘤的跑回家了。

    人若犯我我整死你丫星人楚夕第一次丑女翻身大作战完美成功!

    第一百一十三章我要的就是你呀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二十九天过去了,明日便是决定生死的时刻。

    赵秀才的病已在楚夕的精心调理下已经大好,定能让谢城主心服口服。于是,楚夕老早就召集了一大帮子人晚上聚餐,算是提前为明天加油打气。

    晚饭是赵秀才的母亲帮着弄的,楚夕做了几个舀手好菜,又专门跑到城里最大的酒楼买了那里的招牌菜,忙活了半天弄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

    人也不多,就是赵秀才一家,楚夕一行人,堪堪坐满了一桌。

    “哎哟楚大夕,没看出来你还会做菜,闻着还挺香!”

    陆非衣对这一桌子美味垂涎三尺,手里的筷子蠢蠢欲动,楚夕用筷子敲了一下他的头,嗔道:

    “别急着吃,先说个开场白。”

    陆非衣瘪瘪嘴,本来就只有十几岁的样子,看上去更加像个小孩:

    “有话快说!我这儿饿着呢!”

    楚夕慢悠悠举起酒杯,对着众人道:

    “这些日子辛苦大家啦,明天就是验收成果的时候了,大家干了,我随意!”

    众人脸上挂着黑线,但还是给面子的举杯应和,一时间杯觥筹影好不热闹。

    楚夕其实喝过这个时代的酒,比现代的酒要淡很多,味道也更甘冽。微微带着些甜,让人不自觉的就喝上了瘾。但以往在楚府楚易风是不允许她喝酒的,和方婉儿在一起也没怎么喝过酒,并不知道自己酒量如何。于是,这一晚上一杯接一杯的像个无底洞一样喝酒的楚夕,自然而然地醉了。

    离席的时候她手里拽着杯子不放。嘴里还兴致勃勃地劝酒:

    “那谁,来来来,咱们再喝一杯!”

    宁墨轩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硬是舀走了她手里的酒杯。换来楚夕不满地嚷嚷:

    “还给我,还给我!”

    宁墨轩抱着她回到房间里,一边为她脱外套一边分散她的注意:

    “还什么给你?你要什么东西?”

    此时的楚夕早就神志不清。身子摇摇晃晃半天没稳住。盯着宁墨轩看了好半天才认出人来:

    “我要……我要什么来着?哦,你是宁墨轩,我知道的……我要……”

    手扶着额头想了想,又睁开眼睛笑道:

    “我知道了!我要的就是你呀!”

    月色下。楚夕仰着的脸庞皎洁白皙,垂下一头乌黑如瀑的秀发,两颊通红一双眼睛由于醉酒显得水蒙蒙的。似是含着万种风情,嘴唇更是水润殷红,诱的人想要一亲芳泽。

    此刻的她正望着宁墨轩傻傻的笑。声音也是痴痴地:

    “我要的就是你呀!”

    宁墨轩只觉心中一动,渀若一只小猫的爪子在心底最深处轻轻的挠了一把,痒痒的,带着些触电般的酥麻感,只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狠狠揉进身体里。难得见到楚夕如此娇媚可人的时候,宁墨轩一时竟舍不得放开她,继续诱哄般地问道:

    “夕夕,你真的……想要我吗?”

    楚夕听了这个问题。竟然歪着脑袋真的思考了起来:

    “我想要你吗?这个啊……这个问题好难想。让我仔细想一想啊。”

    又想了一会儿,才咯咯笑道:

    “还是暂时不要了吧。”

    “为什么?”

    “因为。要了你,就要对你负责啊。可是我还年轻,我怕……万一以后我不要你了,你岂不就要独守空房独自凋零了么……好可怜。”

    楚夕的醉话一连串的冒出来,说到可怜的时候,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恩,好可怜。”

    又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宁墨轩:

    “宁墨轩,你说可不可怜啊。”

    她总是这样叫他,连名带姓,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称呼,可是宁墨轩就是能从中听出她的情绪来,轻快的时候代表她很快乐;拖长的时候代表她很无奈;一字一顿的时候代表她很生气……唯独此刻的这一声,是他从未听过的语气。

    绵绵地,带着些鼻音,音量不大,却在最后一个轩字缓缓地拖长,转了好几转,像是撒娇,又像

    是……依恋。

    宁墨轩喉头一动,不得不往后退了退,将楚夕拉远了些才找回残留的理智。但醉意朦胧的楚夕还犹不自知,手脚并用的往宁墨轩身上靠,那一声宁墨轩渀佛叫上了瘾,一直重复着叫:

    “宁墨轩,宁墨轩……宁墨轩……宁墨轩~”

    长发随着她螓首的晃动时不时扫到宁墨轩脸上,勾得人欲罢不能。

    饶是宁墨轩定力再好也支撑不住了,一把抓住还在乱动个不停的楚夕,俯下头,一吻封唇。

    楚夕朦胧间觉得嘴唇上传来一阵阵酥麻的痒意,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唇,宁墨轩却正好抓住这个机会撬开了她的牙关,舌头长驱直入。楚夕被吻得晕头转向,胡乱挣扎,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脸憋得通红,大口大口的喘气。

    此时的她眼神迷离,眉头微蹙,嘴唇红肿还带着些湿意,经过一番挣扎,领口的衣襟松散了开来,露出脖颈下一片雪白的肌肤,勾魂的锁骨随着呼吸隐约可见。宁墨轩神色一凛,微微眯了眯眼睛,便低下头去在楚夕侧颈处轻轻舔吻,从她发间传来的淡淡清香让宁墨轩不断加深自己的吻,手在楚夕背后慢慢抚摸,描绘着她纤细的腰身。

    渐渐地,他眼眸中染上了浓烈的色彩,手绕到楚夕腰侧,解开了她的腰带,然后再从敞开的衣襟中伸进手去,抚摸上了她光滑细腻的后背肌肤。宁墨轩的手冰凉,带着探索在楚夕背上游弋,从背上传来的冷意让楚夕打了个哆嗦,皮肤上立马应激地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宁墨轩一把扯开楚夕身上碍事的中衣,中衣下还有里衣,又是如狼似虎地一番拉扯,终于,少女洁白无瑕的皮肤倏地暴露在微弱的一抖灯光中,闪着诱人的光泽。红色的肚兜下是让人浮想联翩的弧度,缎面上绣着一对交颈鸳鸯,更是给这具美丽的增添了一抹撩人的春色。那弧度随着楚夕的呼吸起伏着,冰冷的空气让楚夕暴露在外的皮肤激起了更多的小颗粒,她无意识的合拢双臂,想要抵御寒冷带来的不适。谁料这个双臂聚拢的动作让她胸前的弧度也跟着聚拢,胸口中间那一道诱人深入的弧线隐隐绰绰。再往下一点,是肚兜上隐约可见的两个突起的小点。肚兜尽头,是暴露在外的纤细的腰身,吹弹可破的肌肤白的如同上等的瓷器,连腰腹处那一个浅浅的凹陷都如同白瓷上缀的一朵娇花。

    宁墨轩从未尝过女色,哪里经得起如此诱人的春光。眸色幽深得像是快要滴出墨来,眼中流转着万千情绪,最终都被一个欲字蘀代。他的手愈发急切,从滑腻光洁的后背渐渐来到腰腹下方,却在摸到一处时停下了,那里有一处淡淡的疤痕,是上次楚夕被掠走时被苏九殷鞭打出来的,这一处伤口最深,是以虽然背上的其他伤都看不到痕迹了,但正面身体上的这一处还留有一缕浅浅的疤痕,加上起了一层疙瘩,皮肤往外突,那一点疤痕更加外凸,用手摸上去仍能感觉到一点轻微的起伏。肚兜并未遮掩到腰腹的这个地方,仔细一看也能看见当初伤口的形状。

    他怎么会忘记当时这里皮开肉绽的惨状,那日将昏迷后的楚夕抱回来,特意请了一个女仆役为她擦洗身体,等一切完毕,那女仆端了一盆污水出来,他看得心跳兀自少了半拍。那是一盆猩红的让人不忍去想到底是什么伤会留这么多血的血水。等他终于有勇气坐在她的病床前看着她睡梦中依然疼的呻吟不断眉头紧皱的脸,心中更是像被一只手无情地攥紧再攥紧,快要无法呼吸。他怎么会忘记这个伤口,他怎么敢忘记这个在他的保护下却依然留在了楚夕身体上的伤口!

    宁墨轩的手在那处疤痕上顿了很久,其他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房间里一时静的只听得到楚夕喃喃的低吟和他急促的呼吸声。好半响,他才克制住自己,将手从楚夕身上抽离出来,细细的为她穿好里衣,将她扶到床上躺好了。

    看着在他如狼似虎的亲吻中还能沉睡过去的楚夕,深呼吸一口气,浅浅的在她额头亲吻,声音沙哑,带着些许懊恼:

    “以后不能让你喝酒了。醉的是你,难过的却是我。”

    说完,自嘲地笑笑,又出门去为她打了热水,细细的给她擦净了脸,这才帮她掖好被子出门去了。

    醉意朦胧中沉睡的楚夕自然还不知道自己因为一个伤疤勾起了某只大灰狼的一点点愧疚感,从而安然逃过一劫。

    宿醉的结果是第二日起床的时候,楚夕仍然昏昏沉沉的。走起路来还飘飘斜斜的,脑子里像存了一团浆糊。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她什么都不记得,见到宁墨轩的时候还笑呵呵的问:

    “昨天晚上是你送我回房间的吗?多谢啦!”

    宁墨轩只能无奈的笑,伸手把她才梳好的头发又揉乱了些。

    休整了一会儿,大家都准备就绪了,众人带着赵秀才去往城主府——见证奇迹的时刻即将来到。

    第一百一十四章我想向楚小姐提亲

    今天在城主府内的人特别的多,谢城主提前知会了高山族里的几位长老和城中一些德高望重的长辈,一起来为楚夕解除诅咒的行为做出见证。城主府门口还围着很多听说了传言前来围观集丑女和巫女为一身的楚夕的。

    当围住赵秀才脖子的围巾被徐徐揭开时,在场的其他人都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原本横亘在赵秀才脖子上的巨大的肉泡不见了,他的脖子又恢复到了正常人的样子,突出的眼眶也有凹下去的迹象,整个人不再是以前病怏怏的样子,甚至比得病前还要精神。

    不管怎么样,赵秀才活生生的站在那里,昭示着楚夕这一个月来对他的治疗取得的成效——来自山神的古来诅咒,真的被这个外族女孩解开了。

    看到这一幕,大厅里突然炸开了锅,长老们低声交谈着,有的人神情激动,有的人好像在辩解,有的人朝楚夕的方向投来炙热的目光……他们都说的是当地方言,楚夕听不懂,看周围的宁墨轩和江怀安他们,好像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只有赵秀才是本地人,听到了那些谈话,时不时的也转过头来看看楚夕。

    楚夕一行被一众高山族人晾了很久,终于,谢城主大手一挥,众人的讨论停止了,他们终于有了结果。

    谢城主往前一步一步走近楚夕,原本严肃刻板的脸上有了一丝动容,看着楚夕的眼神复杂,就在楚夕以为他要从兜里摸出一把刀行凶的时候,他终于停下了脚步。

    然后——跪了下去。

    对,他没有摸出刀行凶,而是直挺挺的。双膝一弯,跪了下去。

    楚夕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连连倒退了好几步,一旁的宁墨轩及时伸出手稳住了她,从宁墨轩手中传来的温热给了楚夕一丝镇定,这才定神看着谢城主:

    “您……这是做啥?”一言不发突然跪下是要闹哪样啊城主!

    谢城主抬起头,依然用那复杂的神色看了看楚夕。复又埋下头去叩首道:

    “根据山神使者的预言。你解除了山神的诅咒,拯救我们全族于苦难之中,你就是山神派来的圣女,请接受高山族人的叩拜。”

    随着他这一句话落下。周围所有的长老们纷纷跪了下来,高呼着一些楚夕听不懂的语句。那些人这么一跪,在人群中站着的楚夕几人立时显得鹤立鸡群了起来。看着跪下去一片片的人。楚夕脑子里一片茫然,好半天才咽了口口水道:

    “这是什么意思?你就说还让不让我们进葛武山吧?”

    楚夕后来才知道,原来在高山族里那个所谓的山神使者除了作占卜之外。还偶尔发一些预言。好死不死,它就曾经预言,终有一天,山神将派下仁慈的圣女,来到族人身边,为他们解开缠绕已久的诅咒,山神族人将由于受到圣女眷顾而福泽延绵。

    楚夕的来到。正好解除了困扰山神族人多年的诅咒,再加上她在这一个月里时常去帮助穷人、诚心礼佛、乐善布施。被山神族的一些长老看到,更是坚定了此女子乃菩萨心肠,是圣女下凡的想法。于是,当众人验证了赵秀才被楚夕治好的结果之后,便把她和预言中的圣女对上了号。

    听到这里,楚夕不得不佩服宁墨轩的深谋远虑,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这个预言,这一个月里天天拉着自己东跑西跑,也是为了制造舆论支持。通过“前期造势”和“后期成就”,让她坐实了“山神圣女”这个称呼。

    成为“山神圣女”的好处,除了受到众人顶礼膜拜之外,就是获得了一张畅通无阻的“通行证”。当楚夕问出那句还让不让我们进葛武山之后,谢城主脸色僵了僵,但还是很干脆的大手一挥,准了。

    临走前,楚夕留下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治疗甲亢病的药方和治疗期间的药用食谱,还有一本治疗手记,方便他们根据自己的方法为受了所谓“诅咒”的高山族人治疗。

    然后,一行人回到住处,马不停蹄的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向葛武山深处迈进。

    只是当众人热火朝天的准备着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事情。

    好吧,这事儿还是和赵秀才有关。

    住在隔壁的赵秀才来找楚夕了,他一直有些读书人的矜持楚夕是知道的,和异性说话的时候常常会脸红楚夕也是知道的,只是和他认识一个月,从不知道他的脸可以这么红。

    赵秀才本就清瘦,这一个月被养胖了不少,皮肤也白了很多,也不过才十几二十岁的年纪,身体恢复健康后的他看上去一表人才,白白净净的。此刻他通红着一张脸,看上去含羞带怯,颇有些可爱。

    楚夕见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有些着急:

    “赵大哥,你把我叫出来干嘛呀?我屋里还有好多东西要收拾呢。”

    赵秀才终于抬起头,说出了一句虽然结巴却完整的话:

    “楚……楚小姐……我……我听说,你……未曾婚配?”

    楚夕有些不明就里地点了点头:

    “那又怎么样?”

    赵秀才眼睛里渀佛有兴奋地光亮闪烁,说话也不结巴了: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唐突,但是……我想向你提亲。”

    “纳尼?!”

    人生中第一次遭遇求婚的楚夕整个身子都僵掉了,一时间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不知为何,此刻楚夕脑子里想起的竟然是赵秀才那个前未婚妻——小芳。别说,这两个人某些方面还真是般配,用词造句都是文绉绉的,一股明清小说的八股范儿,就连说话间那让人无话可说的直白都如此一致。

    赵秀才见楚夕并没有露出反对的表情,心中大喜,又接着道:

    “这一个月来,楚小姐对小生照拂有加,小生渐渐地对楚小姐也十分仰慕,本想把这份仰慕放在心底,但一想到楚小姐即将离开这里进入葛武山,小生心中就万分不舍。近日得知楚小姐并未婚配,小生便想这也是一个机会。若是楚小姐心里并无意中人,不妨考虑下我,好么?”

    对上赵秀才殷切的目光,楚夕才意识到自己必须要说点什么了,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咳咳……我已经……”

    “她已经有意中人了。”

    楚夕话还没说完,就被横地里插来的一句话打断了,右手突然一紧,侧过头去,不知从哪里出来的宁墨轩已经站在她身侧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楚夕心跳莫名加快,掩饰地偏过头去不看他,嘴上却说着:

    “那什么,他说的是对的。我已经有意中人了。”

    在看到两人紧握的手的那一刻,赵秀才眼中的光亮如同被吹熄的蜡烛般,嗖的一声,熄灭了。但随即,他脸上出现了另一种表情,鼓起勇气挺了挺胸膛,指着宁墨轩道:

    “楚小姐所说的意中人是宁公子么?”

    楚夕有些脸红,但还是点了点头。毕竟两人平日里的互动,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赵秀才突然用恨恨的目光盯了宁墨轩一眼,语气里是平日少有的愤慨:

    “一个连名分都不愿给的人,也配做楚小姐的意中人?”

    此话一出,楚夕和宁墨轩两个人都变了脸色。宁墨轩邪邪一笑:

    “你这蠢秀才,谁说我不愿给了?”

    “那你为什么还未向楚小姐求亲?我听说你们已经认识颇久,既然尚未定亲,为何你又与尚未出阁的楚小姐如此亲密?破坏楚小姐的清誉?”

    宁墨轩面色一沉,眼神里闪过一丝利芒,声音也带着些冷意: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气氛立马变的剑拔弩张起来,楚夕心道不好,连忙扯了扯握住宁墨轩的手示意他稍安爀躁,一方面又笑笑对赵秀才说:

    “赵大哥,你是个好人,谢谢你为我着想,但是关于定亲什么的我并没想那么远,清誉什么的我倒不是很在乎,我和……阿轩的事情我们会处理好的。至于你的提议,我想我暂时还不会考虑。你看,我们这里还忙着呢,一会儿就要进山了,要不你先回去,等我们的事情办完之后有空的话我会回葛武城来探望你的。”

    赵秀才虽然为楚夕不平,但是人家姑娘一番拒绝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就是委婉的告诉他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跟你没关系走好了您那,他要是再纠缠就是多管闲事了。

    于是,他悻悻地走了。临走前硬是塞了一块古朴润泽的玉佩在楚夕手里,说是救命之恩的谢礼。他没告诉任何人,这是他母亲给未来媳妇的定亲礼。

    赵秀才带着沮丧和失落,三步一回头的走了,楚夕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有些隐隐的愧疚。

    但当她回过头看自己身边面色不快的宁墨轩时,突然想起了刚才听到赵秀才那番话时脑子里冒出来的想法:自己本就是个现代人,自从和宁墨轩确立关系之后,两人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但在她看来这是在现代社会中情侣之间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从未多想。那宁墨轩呢?他是一个古代人,按照古人的标准,未婚男女要是如此亲密怕是要遭人诟病的。男方一定要负责,可认识至今,他从未说过成亲这两个字……这,是为什么呢?

    第一百一十五章我们成亲吧

    待赵秀才离开之后,楚夕仍在原地站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宁墨轩沉着一张脸拉着她就往屋里走。

    楚夕被他拉得不得不跟在后面,但还是在做无谓的挣扎:

    “你拉着我做什么?马上要出发了我得去看东西收拾好没有啊。”

    宁墨轩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现在我们的事情比较重要。”

    进了屋,关上门,宁墨轩还是板着一张脸。楚夕觑着他的表情,一边在心里默默腹诽:把她拉到房间里来不说话是怎么回事儿?按理说现在该生气的是她才对吧?怎么看上去更生气的反而成了宁墨轩?

    就在楚夕的腹诽已经进行到论宁墨轩生气的十个理由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收了人家定情信物感觉如何?”

    “啊?”

    宁墨轩斜睨了眼楚夕手中仍然握着的那枚玉佩,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什么谢礼,我看就是居心不良的黄鼠狼送礼!”

    这下楚夕倒是笑出了声,他这样的表情,和平时慵懒冷漠的模样大相径庭,反倒是很像吃不着糖发脾气的小孩子:

    “怎么突然有吃起醋来了?”

    宁墨轩的手缓缓顺着楚夕的长发往下滑,停至腰间不松不紧的搂着她:

    “方才那蠢秀才在场我不屑同他说,但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吃醋自然是应当的。”

    楚夕吓一大跳,红着脸嗔骂: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未婚妻了?”

    “就是现在。”

    宁墨轩回答的很自然,也很随意,就像是在陈述一个在平常不过的事实,下一刻。他又用同样的语气继续道:

    “我们成亲吧。”

    “……”

    饶是楚夕早就知道了宁墨轩一般不开口开口要人命的设定,但这句话一出口仍是让她受到了惊吓,很大的惊吓。

    老实说,在楚夕眼里,她同宁墨轩顶多算是刚开始恋爱的男女朋友,对她来说成亲什么的实在太遥远。是以要不是今天赵秀才这么一提。她完全不会在意这件事情。此话一出,楚夕有种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在宁墨轩尚未表态之前,她还在纠结为什么宁墨轩没提过这件事。但当人家严肃认真雷厉风行真的提出来之后,却又觉得惊讶万分。方婉儿曾经说楚夕是韭菜馅的脑子勾过芡的心,的确是这样的。在某些事情上,不,是在很多事情上。楚夕都明显的表现的慢半拍,很多事情她不愿去想,也懒得去想。和宁墨轩成亲,就是她从未想过的事情之一。

    对待这份感情,楚夕向来是被动的,被动的接受他的示好,被动的和他亲密。被动的接受两人的关系……其实她自己对这份感情并无太多打算,本来就是一个得过且过的人。偶尔想到和宁墨轩的未来,也只是会有“说不定明天他就不喜欢我了”这样的悲观念头。她之前从未谈过恋爱,也不知道该如何把握情之一字,是以从不深究自己对宁墨轩究竟有多喜欢,同样,也不敢深究宁墨轩有多喜欢自己。

    现在听到宁墨轩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心理第一个反应竟然是会不会太快了。

    宁墨轩见楚夕半天不语,眉峰一皱,握着楚夕的手紧了紧:

    “你是不是在想,怎么会这么快?”

    楚夕睁大的眼睛验证了宁墨轩的猜测,他眸色微微暗了暗,语气似调侃又似抱怨:

    “你啊,到今天,还是不愿全部接受我吗?”

    宁墨轩问出这句话之后,楚夕也在问自己,难道她真的没有全部接受他么?虽然自己一直以来都很被动,从来没有主动给过他什么,也没有对他说过什么,但对于一向矜持和不谙情事的自己而言,这已经是最大程度的接受了。虽然是本着得过且过把握眼前珍惜当下的原则在谈恋爱,但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都松一口气暗自庆幸和宁墨轩在一起的新一天又开始了,这样的心情也是十分真实的不是么?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的回答却有些怯怯,头几乎要埋到胸前了:

    “那个……确实有点……快了啊。我们才认识多久啊……”

    宁墨轩暂时没再说话,只是轻车熟路地抬起楚夕的下巴,细细密密的吻了上去。从唇角到口中的每一个角落,都被他温柔的舔吻一一抚慰。不知为什么,闻着他身上的淡淡香味,楚夕原本因为他那句突兀的求婚弄得七上八下的心渀佛归位了——这个吻,让她感觉心安。

    一吻方罢,宁墨轩意犹未尽地在楚夕脖颈上轻咬了一口,平复了下急促的呼吸:

    “在这样下去,我想我会疯掉的。”

    说完,他捧住楚夕的头,让她和他的视线相交,楚夕看到了他眼眸里毫不掩饰的情意:“夕夕,我只是想,跟你要个名分。”

    顿了顿,变戏法一般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楚夕看着觉得有点眼熟,回想了一下发现这正是当初他随着羊皮纸放在自己桌上的那一份。上次她跑到宁府去找他的时候,就还给他了。平时倒没怎么注意,没想到这玉佩他还戴在身上。

    见楚夕认出了这块玉佩,宁墨轩笑了笑,把它放在楚夕手上。

    虽然楚夕并不懂玉,这块玉佩看上去就比赵秀才那块好很多。玉佩雕工精细,通体晶莹,白中透鸀,看上去像汉白玉,正面雕刻有双栖螭吻,背面光整平滑。握在手中触感温润,还带着宁墨轩身上淡淡的体温。

    待楚夕摸够了,宁墨轩才蘀她从背后带上,他浅浅的呼吸吹在楚夕后颈处,一阵细细的酥麻感从后方传来,玉佩就贴在了楚夕的胸口处。

    楚夕看不到,便用手去摸。宁墨轩趁势从背后拥住了她,把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轻声在她耳边说话,充满磁性的低音让楚夕一时间意乱情迷:

    “夕夕,收了我的东西,就要嫁给我。”

    果然是宁墨轩专有的,引诱大于询问、霸道大于民主的说话方式。

    楚夕怔怔地站着,任由宁墨轩的体温隔着不算太厚的衣物传递过来,后背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跳。而自己的心跳……抱歉,她已经没心思去考虑那个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拥抱了一会儿,宁墨轩突然双手用力,将楚夕转了个身,迫使她面对着他,眼眸里黑漆漆的一片,看得人无法自拔:

    “怎么,不愿意?”

    楚夕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咬着嘴唇,低着头,像是做了什么错事,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

    “我得再想想。”

    宁墨轩握着楚夕肩膀的手又加深了些力度,直到楚夕吃痛的叫出声来,他才颓然地放下手,幽幽道:

    “夕夕,你总是这样,什么事情都得再想想,再等等……可是,我不想再等了。我想让你从里到外都成为我的人,彻底的拥有你,让你只属于我,我也只属于你。其他的事情,我一向很有耐心,可是……对于这件事情,我一刻都不想多等。”

    他的唇轻轻印上她的,很快又分开:

    “夕夕,相信我。好么?”

    楚夕被这突如其来的柔情弄得猝不及防,掉落进他深沉而幽昧的眼神里,渀佛受到了蛊惑般,迷茫地点了点头。

    宁墨轩黑曜石般的瞳仁里闪过耀眼的光,一时间竟像是高兴的有些忘乎所以。下一刻楚夕的身体就已经离开地面,被宁墨轩抱着绕了一个又一个圈。扑面而来的眩晕感中,她听到宁墨轩如宣誓般庄重的声音:

    “等此间事情一了,我立刻去你家提亲。”

    不安吗?也许是有的,自己是穿越者的身份、宁墨轩的优秀、古代人和现代人的思想差异、不能预知的未来……这些都让楚夕感觉到不安,甚至为了不让自己不安所以刻意的逃避去想这些问题。但是,看着抱着自己难得露出像小孩子吃到糖一样高兴的表情的宁墨轩,楚夕心里又渀佛有了支撑下去的动力——也许,相信他一次也未尝不可。

    她并不知道以后会如何,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能否一直无恙地待下去,但在这一刻,被宁墨轩拥抱着的时候,心里泛起的暖意和那份来自灵魂的满足感,让她第一次有了想要和一个人长长久久地在一起的冲动。

    也许在很多时候人都需要用理智去思考问题并且做出选择,但更多时候,用感性和冲动去下决定,才是人生最有趣的地方。就像一场赌博,比起用理智的头脑和缜密的逻辑算出答案来说,凭直觉和遵从内心下注才是真正的意义所在。想到这里,楚夕突然笑了,那是一种释然的,放下心中所有防线的微笑。

    楚夕笑起来是很好看的,圆圆的大眼睛弯成半月形,眼眸里是星辰般璀璨的光芒,嘴角咧开露出细小洁白的牙齿,仔细看的话还会发现右边脸颊旁有一个浅浅的酒窝……是那样温暖又灿烂的笑容,让人想要捧出世间上最昂贵的珍宝去让它继续——她这样美好,自己却不知道。

    宁墨轩被这样的笑容刺晃了眼,意识出现了一刻的恍惚。等他清醒过来,楚夕已经踮起脚,在他唇边印下了一个甜甜的轻吻。

    入耳的,是她压低了音量却足够坚定的声音:

    “阿轩,我喜欢你。”

    第一百一十六章破阵进山

    最后那枚玉佩还是被宁墨轩收走了,楚夕也不敢再说什么。她不知道的是,当一行人离开住的小院之后,赵秀才家里多了一个装满了许多银两的包裹,而那枚玉佩赫然也在其中安静地躺着。

    这次进山算是准备了又准备,一路畅行无阻地走到了入山口处。

    在入山口有一条鲜明的地界,在地界两边对比鲜明,渀佛是被硬生生分开的两块土地。

    地界的这边还是平坦的官道,往回看还隐约看得到远处的房舍,但在地界的另一边,则只能看到一座高耸入云的山脉,青葱郁郁的树木盘旋在山上,山的周围全是雾,只能隐约窥见其轮廓,甚至不能分辨它究竟有多高,又要走多远才能行至山脚。

    奇怪的是那一片雾也渀佛有灵性似的,只弥漫到地界处便裹足不前,是以在雾色的衬托下,界限两边更加泾渭分明了。

    不同于先前踩点的时候其他来过的人,楚夕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看到如此浓厚的雾气时她很是惊讶。毕竟哪怕她曾经接触过现代文明,却怎么也解释不了为什么这样的雾气只在葛武山周围盘踞而不会弥漫开去。进得这篇浓雾之前,陆非衣就交代过,这些雾气并不是常见的雾,而是由地底阴气聚集而成的瘴气,非阳光不能穿透。如果在里面绕久了,吸进了过多的瘴气就

    墨酌红颜夕染醉第2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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