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烟波醉悠悠 作者:未知
萌萌烟波醉悠悠第40部分阅读
这样想着,侍卫们更是拼了命想赶紧的把人给拖出去,试图尽快结束这场闹剧,也好将功补过争取减刑呀。
“唔唔唔……”在拉扯之中,不少人手里都使了暗劲,离得近的宾客都可以清楚地听到骨骼的咔咔之声,而那抱着新娘大腿的非但没有松手,反而越抱越紧,口中的烂布在拉扯之中也掉了出来,他的嘴巴一得到解放就开始嚎了:“城主饶命饶命!我从未见过婚礼,只是想来沾沾喜气而已,你就饶了我吧,我没有冒犯之意,真的!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你就赦免我的罪吧,发发慈悲呀城主……”
“拖下去。”悠旃已经有些忍无可忍了,若不是不想今日见血,他早就动手了。
他和程萌羽是忍住了,可小白忍不了呀,他不耐烦看侍卫和那疯子拉锯,也不愿意这个疯子继续抱他娘亲的大腿,大步走到他面前,小白抬手就是几记重拳。
弥睚原本阳光帅气的俊脸瞬间就跟猪头差不多了,半仰着头惨号不已,双手却是没有丝毫松动的钳制着程萌羽的腿,似乎打定主意不会放手了。
小白失控了,不知为何,在接触到那疯子眼眸里带着挑衅、轻视、阴狠、残忍以及更多的黑暗,他只觉得血液似乎都在沸腾,不管是他体内的另一个思维还是他此刻都升起了强烈的嗜血之心。
杀了他!杀了他!
如雨点的拳头不断地招呼到弥睚的身体之上,伴随着他的由大变小的哀嚎,拳头击打皮肉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疯狂……
“够了!小白!”(
程萌羽的呵斥声如一道惊雷将脑子已经一片模糊的小白炸了个清醒,望着那具瘫软在地血肉模糊的身影,又怔怔地将视线移到自己沾满鲜血的新衣之上,小白双眸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了些许,紧接着他抿着唇冷声道:“冒犯我娘的人都该死。”
话音一落,整个宴会厅的气氛瞬间凝固起来,程萌羽注意到四周的魔人的眼光里似乎多了些情绪,与悠旃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忧,“忠厚叔……”
梁忠厚弯腰探了探弥睚的鼻息,“还没死。”
“带下去吧。”程萌羽试图将自己被弥睚握住的脚踝抽出来,却发现那手就跟钢爪一样深深的陷进她的骨肉里,很痛,真的很痛。
注意到她的异样,悠旃轻轻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伸出手缓缓将弥睚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然后猛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微笑着环视了会场一周,他道:“请见谅,美人在怀,实在难以自持,先失陪了。”
几位师傅适时的将招待客人的任务接了下来,梁忠厚则与何师傅将弥睚带了下去,宴会厅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嘈杂,而各人的心里却似乎有什么已经和刚才不一样了。
※※※※※※
“娘亲,你、你没事吧?”小白跟在悠旃身后,有些踌躇的问道。
窝在悠旃怀里,程萌羽有些恹恹地答道:“没事。”她的婚礼,理应完美的婚礼竟然被弥睚那个疯子给破坏了,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想将他剁成肉泥再做成包子喂魔兽。
“我去杀了他。”
“不能杀,杀不得。”程萌羽叹了口气,“看到刚刚魔人们的眼神了吗?看到黯修的眼神了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果然没错,在他们看来弥睚不过是个天真的弱者,而我们却是为一点点小事就大动干戈的异族,异族懂吗?”
“真傻呀我,与这些魔族之间不过是利益交换而已,悠旃……”在他耳边低语了数句,她眼里闪过一丝冷酷,从刚才那些人的眼神里,她看到太多太多另她不安的东西了,“尽快的……”
悠旃点点头,道:“不要太操心了,都交给我来办。”
“小白,你过来。”程萌羽拉了拉悠旃的衣襟,示意他将她放下来。
“你,刚才是怎么了?”轻握住他的手,她关切的问。
“没什么,就是他那双眼睛……”小白的双眸里满是杀意,“非常讨厌的一双眼睛。”
悠旃见到他面上浮现出的暴利之气,皱眉道:“小白,你失控了,别忘了,你身体里……”还有魔核,失控就意味着危险。
小白闭了闭眼,将体内的躁动压了下去,“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经得悠旃的提醒,程萌羽才想起小白的体内还有那么一个定时炸弹,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就没了,她有些慌乱的道:“发作了吗?”
“没有。”小白摇了摇头,魔核尽在他的掌控之中,没有必要担心。
“只是……”小白有些出神的道:“那疯子的眼睛,太讨厌了……”
悠旃闻言若有所思的道:“那么,是弥睚有问题了?”如果他真是如表面上看到的一样,一点点的魔力都没有的话,他又是怎么从那两个孔武有力的守卫手上挣脱的呢?
“或许……”程萌羽甩了甩头,有些烦躁的道:“今天就别再提他了。”
“好好,不提他了,小白你先……”悠旃看了眼贴着大红囍字的大门,“我、我和你娘亲……”
听出他在赶人,小白脸色猛地一沉,想发作,却又生生忍住了,愤愤的站起身来,他走到门口,磨蹭了半天,“天都还没黑呢,不是还早么……成亲了就不要儿子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程萌羽原本阴郁的心情在听清他的嘀咕声之后顿时变得大好,好笑的轻唤了一声,“小白……”
小白立刻站直了身体,转过头来巴巴的望着她。
“出去的时候记得把门给我们关严实。”
“哼!”碰的一声,门关上了,紧接着便听到他气冲冲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悠旃莞尔一笑,坐到她身边,将她轻轻拥住,安静的新房内,两人静静地相依了许久,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和温度,所有的不安和负面情绪渐渐地消散一空。
“娘子,清河……”他不老实的手有些猴急的摸了过去。
程萌羽摇了摇头,推开他笑道:“礼未成,莫要急。”
悠旃有些疑惑眨了眨眼,这都进洞房了,礼还没成?
看了一眼那对以红丝相牵相连的合卺杯,他恍然道:“是啦。”人界的风俗嘛,以卺酌酒,新婿新妇合卺而饮,卺以红丝相牵相连,饮半卺杯交换而饮尽,他记起来了。
合卺之后,望着红烛下她那显得异常姣美的脸庞,悠旃心痒难耐,亲了亲她的鼻尖,又顺势含住她的唇瓣,一阵激烈的拥吻之后,他搂住她的纤腰就待将她扑倒在床。
“没完,还没完呢……”程萌羽气喘吁吁的将他推开。
悠旃委屈道:“完了呀,就剩睡觉了。”
程萌羽白了他一眼,抬腿踢了踢他,命令道:“坐好。”
迫于滛威,悠旃只得从她身上爬起来,乖乖的在床沿上坐好。
程萌羽满意的伸出手将他的头冠取了下来,解开他的发髻。
一边轻抚摸着他倾泻而下的栗色长发,她一边将另外只手伸进怀里一摸,摸出一把雪亮的小匕首来,匕首很是小巧,但那从那泛着寒光的刀锋可以看出,这把匕首非常的锋利。
悠旃瞪大眼,望着那把在自己面门上来回比划的锋利匕首,惶惶不安的猜测着人界的结婚风俗到底……
银光夹杂着破空声,唰
僵化的悠旃望着空中飘散的几根断发,额上的汗珠滚滚而下……
“好了!你的头发和我的头发束在一起,代表我们从此结发成为正式的夫妻。”程萌羽跳到他怀里,环住他的颈项甜腻的唤道:“礼成了,亲爱的夫君,宽衣休息吧。”
在小城规模开始变大之初,程萌羽他们就按郑师傅的意见,将小城划分为几个片区,他们自己人在一个片区,魔人们生活在一个片区,另外一个便是练兵操练的片区,
在婚礼之前,几大片区之间并没有设置守卫也没限制人员的出入,婚礼之后,一切都在悄然的发生着变化,不知不觉间,各种结界以及机关将程萌羽他们所在的片区与其他两个片区隔离起来;而练兵操练的区域除了特别选拔出来的一批魔人,也成为普通魔人的禁地。
小城目前共计两百三十四人,除开程萌羽一家三口加上四个皇家技师,十三个侍卫之后,还剩两百一十四个魔人,其中低等魔人九十人,为修建城市的主要劳力;七十一个有一定的战斗能力,作为外出扫荡劫掠的主力;最后的四十三人大多是身体素质稍弱的魔女和一些病弱的魔人,这一部分人则负责小城的日常生活,可称为后勤人员。
弥睚便是那四十三人中的一个,也就是说,他养好伤之后,便只能在魔人的生活片区里活动,每天无所事事的就跟着一群魔女打转。
在魔人的管理与分配方面,悠旃所展露出来的能力,让程萌羽感叹果然是‘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坏蛋’,他不愧是姓曲的。
低等魔人智力非常低下,但体力却非常好,因此在修建一些秘密的机关暗道的时候,他们这种只会听话做事,不会做过多思考的魔人是最合适的人选;七十一个战斗人员全是收编的强盗,这些强盗崇拜力量迷恋金钱,只要用武力威慑他们,用利益诱惑他们,便能牢牢的将他们抓在手中,作为最便利的武器随心使用;那四十三人之中,的确有一部分是妇女和病人,但还有一类却是是像弥睚一般不稳定的人员,杀不得,关不得,探查不出什么异常,却又不能放心的利用,那么就只能将他们放在无足轻重的地头上乘凉了。
小白的表现更是让程萌羽暗自的揣测,曲家或是梁家的祖先是否有从事过土匪强盗头子这一类似的职业,这才多长的时间,除开负责训练他们的梁忠厚,他俨然已经成为七十一个强盗们的小头头了,曾经有不服他的,都已经被他的拳头打服气了,那些强盗们现在见了他无一不是乖得跟小猫一样。总的来说,小白的气场也是一日比一日强烈。
保持望天状,程萌羽叹了口气,一家子就她最没用,若不是她还有现代的记忆,可以给他们一些建议和灵感,她真的会自惭形秽的。
“好冷!”有点走音的声线伴随着牙齿打架的咯咯声从门外传来,房门砰的一声被踢开了,小白佝偻个背冲了进来,程萌羽在他带进来的寒气中打了个摆子,“关、关门!臭小子!”
小白也不待她喊,她话音落下之时,门已经砰的一声又关上了。
“冷死了!鬼天气!鬼地方!”小白颤抖着靠近火炉,贪婪的汲取着那诱人的热气。
程萌羽见他帽子和披风上的冰雪在室温下开始慢慢的融化,赶紧帮他解了下来,“过冬所需的物资既然已经囤积得差不多了,你就别出再往外跑了,天气太冷了……”真的冷,这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目前还是初寒,就已经到了撒尿成冰的地步,她真难以想象严寒会是什么造型,这种天气对于前世今生都生活在温暖之地的她来说,简直就是个噩梦。妖力,用妖力御寒,其实就等同与燃烧妖力来换取热量,试问一个人有多少妖力能够用来这么浪费,说来说去,要保暖,还是得靠衣物、火炉、炕头。
接过她递来的热茶猛灌了一口,小白靠在热炕上没多一会儿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困意涌来,猛地甩了甩头,他极力的想保持清醒。
“怎么了?”
“没、就是有些困了……”
“那睡会儿,吃饭的时候叫你。”
“恩……”
睡意凶猛,就几句话的工夫,他已经闭上眼睡了过去。
程萌羽见状只得亲自动手将他的外套和鞋袜脱下来,再给他盖上厚实暖和的棉被。
坐回到火炉旁,她专心的缝着毛皮袄,天气这么冷,她必须加紧的再赶制一些衣物出来。
卧室里静悄悄的,火盆烧得旺旺的,偶尔火星溅起,发出“噼啪”的声音。程萌羽的小脸因为缺氧变得红彤彤的,纤长卷翘的睫毛下一双大眼认真的望着手里的皮袄,小手走针如飞,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抬起眼来,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习惯性的向炕上看了一眼,这一看,可把她吓得几乎跳起来。
“小白?”霍地一下站起来,她放下手里的皮袄针线,走过去将被子猛地掀开,果然……
被窝的正中,一条碗口粗的银白色巨蟒盘踞成冰激凌状睡得正熟,大概是被子被掀开有冷气进入,蛇尾有些轻微的动了动,却是没有半点要醒来的迹象。
程萌羽有些无语的提着被子,盖下去吧,又怕他一会给闷死了,不盖呢,又怕让他冷着了,最后干脆,将他的蛇头给拖到被子外面,能呼吸到空气就行。
“好冷呀清河”
才给小白摆好姿势,这还没来得及坐下呢,孩子的爸挂着两管几乎成冰棍的鼻涕惨兮兮的冲了回来。
“外面真的好冷呀……”与小白如出一辙的动作,他扑到火盆边,陶醉而满足的叹了口气。
接过手绢,擦鼻涕,接过热水,灌下去暖身子,脱掉湿衣服,裹上厚毛毯,可怜的悠旃总算是活了过来,今日若不是要出去检验最近新建的机关暗道,他是绝对不会踏出这个房间半步的。
“清河,真的很冷……”他可怜兮兮的想博取同情,“陪我动动吧……”这种寒冷的天气就该脱得光光的与同样光光的娘子一起在热乎乎的炕上滚床单……想到这里,他的眼角眉梢都透出一丝春意来。(
程萌羽哪还不了解他的心思,红着脸啐了他一口,指了指炕,道:“小声些,别吵醒小白。”
小白?悠旃转过头一看,那颗蛇头……可不是他吗……
垮着脸,他知道滚床单是没指望了,乖乖裹着毛毯就那样靠在火盆旁边的柱子上取暖,程萌羽一边忙手里的活,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闲聊着,聊着聊着,发现那边没了回音,她抬首一看,哦哟,那头点得跟鸡啄米一样。
无奈的摇了摇头,她走过去轻拍着他的脸颊,“炕上去睡,别着凉了。”
悠旃迷糊的低语了几句,摇摇晃晃往炕上扑,程萌羽赶紧将小白移了移,给他挪了个空位出来。
父子俩睡得那个香呀,被窝里从一人一蛇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两蛇并挺,察觉到这一变化之后,程萌羽的手轻轻一顿,歪着头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们半晌,渐渐的,她的笑意淡了下来,眉宇间浮现出一丝凝重,放下手中针线,她托着腮若有所思的低喃着:“不会是……”
冬眠???
被这个猜测吓得一个激灵,程萌羽敲了敲脑袋,嘀咕着:“别胡思乱想了……”也许变回原形睡觉暖和些呢,哈哈……多想了多想了……
将那一闪而过的念头挥出脑海,她继续她的制衣大业,一直忙到傍晚,楼下传来的声音告诉她,饭菜已经送来了。
“悠旃,小白,起来了,开饭了!”
“起来,天冷凉得快,不想吃冰块就给我快点起来。”
“乖,起来,吃了再睡……”
挫败的坐在床沿上,程萌羽咬着唇,突然大力掀开被子,心道,这是在逼我使出杀手锏呀。
大招一出,两蛇顿时一改软绵绵的慵懒睡姿,很是矫捷的在瞬间盘踞成团,于是,热炕上两坨冒着热气的银色便便新鲜出炉了。
程萌羽见状不由得啼笑皆非,猛扑上床去对着两坨便便又是掐又是揉的一阵蹂躏,总算将两人给折腾醒了。
清醒是清醒了,却臭着两张脸好不哀怨。耷拉着头,父子俩如同嚼蜡般解决了晚饭就准备回房歇息,小白就算睡意如潮,但脑子可不迷糊,知道自己房间里的炉子才烧没多久,肯定不如程萌羽他们房间暖和,因此很自觉地跟在程萌羽身后企图继续霸占他们的热炕。
悠旃也不是省油的灯,见状拦在门口微笑着道:“小白,送到这里就行了,天冷,早点休息。”语气里那是饱含着对小白的爱护和疼惜,如果关门的动作稍微慢点那就更显真诚了。
听到门外小白气急败坏的脚步声远去了,扒在门沿上的悠旃才笑咪咪的转过身,“清河”
抬脚将飞扑过来的他给踹到一边,程萌羽道:“累了就先睡,我还有事情要做。”
趴在毛绒绒的毛皮地毯上,悠旃翻了个滚,看了一眼她身边堆积如山的皮料,道:“今天就别做了,休息一下吧。”
摇了摇头,她道:“天气越来越冷了,我得赶紧的……”
悠旃爬到她身旁,看她一双小手飞针走线,看着看着,头就就摆她大腿上去了,“那我陪你……”
“你先睡吧……”
“不,我陪你。”趴在她的腿上,大手环上她的纤腰,轻轻摩挲着。
“很痒……”拍开他的手,她推了推他的脑袋,“别捣蛋。”
“清河,你说会有宝宝吗?”成亲之时正赶上他的发情期,可以说那是他长这么大以来过得最销魂的一次……想到香艳之处,他喉头一阵滚动,咽了咽口水,搭在她大腿上的爪子悄悄钻进她的裙摆,顺着她光滑细腻的小腿开始缓缓上爬。
注意力被宝宝两个字吸引了,程萌羽没有喝止他的流氓举动,低喃着:“宝宝?”是啦,成亲那几日身边的这条滛蛇正巧发情了,照当时那种折腾,倒是有可能会怀上……
“生个女孩吧,清河。”悠旃抬起头,一双眸子亮晶晶的,“我们家还从来没有过女孩呢。”
“手在摸哪里!”一个爆栗丢到他头上,程萌羽啐道:“哪那么容易怀上,你看你家那几个哥哥,有那么多女人,也没见蹦出一个蛋来呀。”
“那不一样嘛,我把精华都献给了你一个……”
“……”
“一定会是个女孩,长得和你一样漂亮……”
程萌羽无力的道:“请问,你的手在摸哪里?”可不可以不要一边温情脉脉的谈论小孩,一边猥琐无比的非礼她的胸部……
“放开,我还要做事呢,你真是……”
悠旃埋在她的胸前含糊不清的道:“既然娘子担心怀不上,为夫只能拼了命的努力耕耘……”
“走开,滛蛇……唔唔……”
※※※※※※
炉火旺旺,程萌羽从熟睡的悠旃怀里挣了出来,有些虚软的抬手撩了撩汗湿的长发,任一头浓密的黑发披散在胸前,遮挡住那起伏的春光。半仰着头靠在床头,清丽的脸庞带着一丝情事后的慵懒,“禽兽呀……”微微有些沙哑的嗓音从红肿的唇瓣中轻泄而出,她泄愤般伸手狠掐了他脸颊一下,见他半点反应都没有,更是来气,爽完了立刻就睡得跟死猪一样,什么人呀,这还是当初那只柔弱的小白兔吗?完全就是条大滛蛇嘛。
手上的触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发生了变化,她的手猛地一顿,还没来得及反应,悲剧就发生了
试问大冷的天儿,不着寸缕的身躯与一条冰凉的大蛇亲密接触,作为一个正常的人类女性,会有什么反应?
哆嗦?那是必然的,冷呀!鸡皮?那是必定会立正站好的;惊悚?是有那么一点点;愤怒?那是相当的愤怒!
“悠旃,你这个混蛋!赶快放开我!”让她怎么保持冷静?让她怎么能不抓狂呀!爽完就睡也就罢了,变回原形也就可以原谅,变回原形缠着一丝不挂的她不放那就是罪大恶极!
愤怒的程萌羽伸出手臂,五指一张一合再猛地一拽……
“啊”(
程萌羽发誓她的确是随便乱扯的一块鳞片,她真没想到当他吃痛变回人形的时候会捂在那么尴尬的地方。
“好痛……”悠旃光着身子翻身坐在炕上,双手放在双腿间哭丧着脸哀叫道:“清河,你干嘛拔、拔我的……”
“胡说,我哪有……”程萌羽老脸一红,叉着腰恶人先告状的嚷道:“你刚刚变回原形死缠着我不放,你还好意思说?!”
悠旃眨了眨眼,诧异道:“原形?没有呀。”
“什么没有!难道还是我说谎了!”揪住他的耳朵,程萌羽怒道:“我说了多少遍了,不准随便的变回原形。”
“我真的不知道……”委屈的搓了搓被她拔过的地方,他偷瞧了她一眼,嘀咕道:“这不是累着了吗……”
“累个屁,警告你,再这样你就过去跟小白睡,别想再上我的床。”
悠旃闻言哪敢有异议,赌咒发誓绝不再犯,好说歹说总算将她劝进了被窝,抱着她柔软温暖的身躯,他微微有些不安的回想着这几日身体的异样之处,除了容易疲倦之外,今日似乎真的两次变回了原形,每次都是在熟睡之时变身的……暗暗决定明日让何师傅给看看,是否是身体出了问题。他最近服用了这么多净化露,身体已经日益的强健起来,妖力也在稳定的恢复中,照道理说,不应该出现精神不济的情况,更不该不受控制的变回原形。
“明日我去何师傅那一趟,你别担心。”轻握住她的手,他轻声道。
“恩……”环住他的腰,她将头往他胸口凑了凑,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吧。”
“恩……”伸出手将床头用来照明的宝石取下来放进盒子,没多一会,均匀的呼吸声便在黑暗寂静的卧室里微微起伏,就在两人相拥陷入沉睡之后,紧闭的窗户缝中溢出一缕黑色的轻烟,轻烟扭曲着在黑暗中扩散,渐渐的形成一团模糊的人影,人影轻飘飘的移至炕头,一双火红的眼眸阴冷的凝视着炕上相拥的两人
程萌羽紧闭的双眸不知何时悄然睁开,眼珠轻轻的转动了一下,视线穿过熟睡的悠旃
一片黑暗,一片空旷,什么都没有……
可为何她会感觉到一股让她不安的陌生气息呢?
再次闭上双眼,她缩进悠旃为她敞开的怀抱,汲取着他给予的温暖,不安的心渐渐的沉静下来。
※※※※※※
“半个月后,寒冬来临便动手,必须确保万无一失,懂吗?”冰冷的嗓音中透露出来的阴毒让人脊背发凉,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恭敬地趴伏在地,“是的……”身影踌躇了片刻,微微抬起头来注视着前方雾一般模糊的人形身影,“主人,这里条件恶劣又危险,请您……”
“多嘴!”啪的一声脆响,地上的人影闷哼了一声,顾不上耷拉下来的左肩,他将身体伏得更低,继续道:“戒日城主已经派人来了好几次……”
“不必理会他,”舔了舔嘴唇,艳丽的唇瓣轻轻翘起,“快了,我的收藏品中即将添加一个美丽的新玩具,届时再去拜访拜访我那妹夫……”
他摆了摆手,“好了,去吧,趁结界消失前离开。最近这里的防御加强了许多,就连我也不方便随意走动了。”
地上的人影踌躇了一下,问道:“主人,那个异族女奴桀骜难驯,近日伤了多人了,您看?”
“丢给笙女去调教。”清淡描写的说完,模糊的雾型人影便化作轻烟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他出现在一间简陋的斗室中,望着房间的床榻上那具气息全无的英俊皮囊,低喃道:“这可是我最得意的一件收藏品,为何她却不喜欢?”抚了抚脸庞,血红的眸子闪烁着,“那个瘦小的异族男子有什么好……哼!”
雾影在瞬间附着上床榻上的身躯,暗光微闪,那具了无声息的身躯微微一震,嘴唇微微蠕动了一下,发出一声低叹,随着那重新起伏的胸膛,均匀的呼吸声开始在小小的斗室中回荡。
黑暗中,如太阳一般耀眼的脸庞上,一双褐色眸子缓缓睁开,漾起一抹灿烂的微笑。
※※※※※※
大冬天的,程萌羽一点都不想离开温暖的卧室,却因为冬衣的事不得不去魔人住宅区走一遭。两百多人用作抵御严寒的冬衣是半点也马虎不得的,鉴于魔女们的制衣技术低劣,她不得不开了个速成缝纫班,召集一批手脚麻利的魔女来完成这个任务。
根据魔人的身材,她将冬衣划分为三个型号,制作出大中小三个板型,召集好人手之后就让他们按板型裁剪缝制,既简单又有效率。
在一群魔女之中,弥睚想不突出都不行,程萌羽踏进房间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他了。
“城主……”弥睚小媳妇一般端坐在小板凳上,一张阳光帅气的脸庞此刻显得特别无辜。
程萌羽不动声色的扫了他一眼,然后清清喉咙道:“大家都知道冬衣的事情马虎不得,我希望大家都认真、效率一点,务必要在两日之内将两百套冬衣赶制出来,好了,我也不多说废话了,开工吧!”
一声令下,三十多个人按不同的分工开始干活了,程萌羽在这个小型工厂里来回走动着,不停的给遇到困难的魔人解答问题,这个时候,四周突然爆发出此起彼伏的闷笑声,她抬起头,顺着捂嘴偷笑的魔女们的视线一看,只见弥睚弯着背坐在小凳上,如临大敌般拿着细针笨拙的戳着手上的皮革,那样子说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轻咳了一声,程萌羽对他说道:“你回去吧,不用做了。”
“城主,别赶我走,我可以做好的,我、我不想在这里白吃白喝……”弥睚抱紧手上的皮毛,一脸的恳求,那样子倒让程萌羽不好拒绝了。
不想在这个事情上纠结,她不置可否的牵了牵嘴角,转过身去继续给其他人讲解方法,似乎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
她的无视让弥睚的褐色双眸瞬间闪过一丝狰狞,却又在垂眸间将之立刻隐藏起来,低下头,他用缝衣针狠狠地猛戳着毛皮,直戳得那块毛皮千疮百孔了,才猛惊觉,自己被她漠视的态度给气得失控了。(
弥睚,神界魔族首领的独子,论单体战斗力,与戒日在仲伯之间,放眼整个三界,也算是佼佼了,三界中也就一些有些年岁的高手可以与之一搏,好在魔族的高等魔人并不多,如他们那般实力的更是凤毛麟角,否则现今的局势还真不好说了。
弥睚这个人,若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变态;四个字形容:非常变态;六个字形容……好了,意会意会。
阴狠、毒辣、残忍、嗜血、傲慢自大他是样样都占,不过这年头,有这些特质的人那多了去了,也算不得什么,偏偏他洁癖与收集癖集于一身,性格也极其的诡异,魔界的生活对他而言特别的无聊,为了找乐子,他是无所不用其极,就拿这次来说吧,最初是想收藏程萌羽的一双好眼睛,他跟来了,偷窥了人家数月,见过程萌羽的各种风情之后,他对她整个人都产生了浓厚兴趣。在将她列为最新的收藏品之后,他忍受这里的简陋肮脏,过了有生以来最清心寡欲的几个月,这对有深度洁癖并且无女不欢的他来说,不可谓不用心,就因为他这么用心,这个玩具他更是势在必得了。
弥睚脾气反复无常,高兴和不高兴都可以成为他杀人的原因,没人敢轻易惹他,更别说给他气受了,并不完全因为他的身份,他本身的强大和变态也是一个原因,试问一个做事随心所欲毫无顾虑的疯子,又掌握着强大的力量,是什么人都敢招惹的么。
弥睚不是第一次这么生气,曾经让他生气的不是已经变成了他的收藏品,就是已经化作天地间的一缕尘埃了,除了程萌羽,只除了程萌羽,让他气得这么憋屈还好好活着的除了她还真别无分号。
弥睚自己也奇怪,他原本是不用这么委屈自己的,到底哪根筋不对要亲自来接近她?其实他只需要暗中监视他们,暗中调派好人手就可以轻易的将她带走,偏偏……偏偏执拗的……
放下手中破烂的皮革,他若无其事的换了一张皮革继续蹂躏,余光却不无怨毒的瞟着她的背影,哼,半个月后……预想着半月后即将获取的胜利果实,他的心情总算渐渐地好转起来,手中的缝衣针机械化的在皮革上穿行,半个时辰之后,一条缝好的袖子成型了。
“城主,这是我做的,你看能行吗?”
弥睚的脸加上此刻期盼的表情还真有那么一点点杀伤力,双手捧着皮衣,他微弯着腰注视着她,褐色的瞳孔闪烁着温润的光,看上去就像一只小心翼翼的小鹿。
程萌羽对弱小又美好的事物特别的偏爱,唯独对弥睚这朵太阳花一样的美男丝毫不不假辞色,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皮革,她实事求是的道:“做工太过粗糙,这么多绽线的地方,恐怕达不到最好的保暖效果。”
顿了顿,她睨着他道:“我看你还是别在这里添乱了,皮革有限,经不得你这么浪费。”
弥睚闻言脸色微变,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下,他有些切齿的道:“请、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可恶……
程萌羽对他微微一笑,非常大方宽容的道:“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弥睚见她一幅施恩的嘴脸,差点没气得内伤,将皮衣递到她面前,他将脸凑到她面前,开足双眸的电力,深望着她道:“弥睚愚钝之极,还望城主不吝赐教。”
程萌羽笑吟吟的接过,找了跟小凳子坐下,“赐教不敢当,针线活就是图个熟练细心,来来,大家都看好了。”轻拍着双手,她示意大伙都过来看她示范。
她的手纤细小巧,透着淡粉色的指甲圆润可爱,单是这双手就让弥睚特别有收藏欲望,再看她的小手灵巧的在皮革上飞针走线,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在翩然起舞,举手投足间都蕴含着别样的美感。她半垂着头,纤长的睫毛轻轻抖动,认真的侧面显得恬静而安详,弥睚怔怔的望着她,没来由的,纷乱狂躁从未得到过平静的心绪开始渐渐沉淀、沉淀……
“看吧,很简单吧!”她清脆的声音就好似落地的珠串一般将弥睚唤醒,有些怔忡的回味着那昙花一现的平静,却发现已经找不着刚才的那种感觉了,恼怒的看了她一眼,他火大的伸手将她手中皮革拖走,“看上去似乎并不难,我试试。”
程萌羽懒得计较他的无理,站起身来,她又巡视了一周,见大部分的魔人都已经上了手,便安心的闪人了,留下满腹杀意不得宣泄的弥睚独自在那郁闷。
从魔人住宅区回家的途中,突然就下起冰雹了,程萌羽被砸得跳脚,顶着妖力盾,她一路狂奔,以平日少见的速度逃窜而回。
回到房间,她轻轻走到炕前,坏心的将冰凉的小手伸进被窝里。
“啊”最近变得超级怕冷的悠旃立刻配合的发出一声尖叫,双目圆瞪,清醒了。
“懒鬼,不是说要去何师傅那里吗,起来啦。”
“再、再睡会吧。”将她的冰手丢出被窝,他飞快的将被角压了个严实。
“起来啦,快吃午饭了,你给我起来。”扑到他身上,她冰凉的小手见缝插针的往被窝里钻,冰得悠旃一边躲一边嗷嗷的狂叫。
“好好,我起来了,你先去把火盆烧起来吧。”伸出手试了试房间的温度,发觉与被窝里还是相差甚远的,他抖了几抖,“烧一会我就起来,好冷”
听到他牙齿打架的声音,在一看他皱成一团的俊脸,程萌羽总算是良心发现了,跳下床,她将火盆烧好,又爬到床上:“天气的确很冷,但是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冷……”悠旃伸出半个脑袋来,可怜兮兮的哀叫着,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天比一天怕冷,又犯困得不行。
拿他没有办法,程萌羽只得道:“那等温暖一点了你再起来吧,我去看看小白。”
来到小白的房间,她先敲了敲门,听到里面迷糊的嘀咕声,便知道里面那个应该也没起来,轻轻推门走了进去,只见房间里的火盆烧得旺旺的,虽然暖和却显得很是闷人,程萌羽皱了皱眉头,走到炕前推了推小白,“小白?怎么火盆一直烧着也不开窗呢,这样闷着对身体不好知道吗。”
“恩……”小白不耐烦的翻了个身,又没声响了。
程萌羽拍了拍他的脑袋,“起来了,都正午了,你们真是一个比一个能睡。”
“不吃了……”蠕动了两下,他嫌她吵,干脆将头埋进被子里。
“起来,乖,吃过饭我们去何师傅那走一趟。”
“……”
“小白?动起来,衣服都给你烘热了,快点。”
“……”
程萌羽面目有些狰狞的伸出冰凉的双手,对准被窝的缝隙
“臭娘亲!”小白恼怒的大吼,“冷死了!”
“滚起来!”耐心用尽的程萌羽怒吼道。
小白黑着脸呻吟了一声,最终还是屈服了,接过烘热的衣服,他企图钻进被窝里换,却被程萌羽毫不留情的揪了出来,“没规矩,下来穿!”
不情愿的跳下床,他哆嗦着道:“你自己还不是再被窝里穿的,还说我……”
“再说!”威胁般的抬了抬手,小白立刻老实了。
“梳洗好了就过来。”搞定了小白,程萌羽返回到房间,发现悠旃居然又睡着了。
“滚起来,你怎么比小白还不如。”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在悠旃的哀嚎和她的怒吼声中,一家人总算是吃到了热气腾腾的午饭。吃过饭之后,一家三口来到何师傅家里,将最近父子俩怕冷嗜睡的症状详细的交代了一遍。
何师傅做了一些检查,并没查出什么异样来,沉吟了片刻,他道:“公主,妖族与我们不同,不同的本体,所具有的习性也不同,我在想,这些异常是否与公子他们本体的习性有关呢?”
“众所周知蛇类都有冬眠的习性,公子他们的本体也是蛇……”
“不会,以往从未有过。”悠旃第一个发出质疑,他可从来没听说还有冬眠这种事情。
“妖界的气候可有如此寒冷?”窗外冰雹砸出来的咚咚声让大伙都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这里的气候的确是恶劣非常。
“那倒没有。”妖界的天气可温暖了。
“很可能就是这个原因造成的,”何师傅说得肯定,程萌羽他们想想也觉得有那么一些道理,一时间大伙都在相互的目光里看到了大大的不妙。
“照你们所说的,这种症状是渐渐的在加重,那么不排除你们将陷入长时间的沉睡,那可就麻烦大了。”悠旃和小白这一睡,各项工程都得停工,万一这期间要是……
何师傅担心的事情也就是程萌羽他们所担心的,目前也只能看何师傅是否能够配出消除或者缓解这种症状的药剂了。
“你们回吧,今天起我就开始闭关炼药。”
告别了何师傅,一家三口揣着满腹的不安回到家中,挤在热炕上开始想起对策来。(
“我觉得吧……”程萌羽缓缓的说道,“你们如果能忍着冻,什么都解决了。”
悠旃和小白的脸色同时一僵。
程萌羽越想越觉得在理,兴奋地道:“发现没有,你们每次犯困都是在非常温暖的室内,要不今天试试,把火盆和热炕都给撤了?”
父子俩脑海中同时浮现出一幅画面来:冰凉湿冷的房间里,他们流着鼻涕蜷缩着身体在刺骨的寒冷中瑟瑟发抖……
“免谈!”小白冷哼。
“清河……你、你就舍得……”悠旃可怜巴巴的搂住她的腰。
“就这么决定了!”程萌羽可不管他们,“今天起你们都去客房睡。”
父子俩纵使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却也深知,他们若陷入那个什么冬眠一睡不醒的话,大家都会有危险。
于是当天夜里,他们郁闷的住进了冷飕飕的客房,忍受着寒冷,俩人无眠到天亮。
就这样坚持了三天,父子俩各顶着两个超级黑眼圈奄奄一息的瘫倒在冰冷的床榻上呻吟:“要出人命了……”
的确,困是不犯困了,可全身的妖力却因身体自动控温而不断地被流失消耗,不过三天,他们就彻底的歇菜了。
程萌羽见他们状态不佳,心里也担心得很,这不,天还没亮就过端着热腾腾的早饭过来了,进了房间之后,只看见一大一小的两条银蛇无力的瘫软在床榻之上,任她怎么呼唤拍打都一动不动,这可将她魂都吓飞了,哐当一声手里的盘子摔落在地,热粥四溅,“小白!悠旃你们别吓我呀!醒醒!醒醒!”
就在她几乎哭着晕厥的当口,小白半死不活的呻吟声拉回了她仅剩的理智:“冷啊……”
冷?冷!
程萌羽猛跳起来,不知道哪来的蛮力,将父子俩一手拖一个,拖进自己温暖的房间里。
一阵鸡飞狗跳的忙活,在被窝里渐渐恢复了体温和知觉的父子俩总算是变回了人形,面对钗横鬓乱双眸红肿的程萌羽两人心里都特别不是滋味。
程萌羽受的惊吓不小,先是摸摸小白,又抱抱悠旃,确定两人都是活生生的,她心口的大石才落了下来,一屁股坐在热炕上,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哭得那个肝肠寸断呀,“吓、吓死我了……”
瞧瞧她都干什么了,差点就把老公儿子一起冻死了……
越想越自责,越想越后怕,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任悠旃小白怎么哄都停不下来。
“别哭了,清河……”将她娇小的身体搂在怀里像抱娃娃一样抱着,悠旃轻柔的抚摩着她的发丝,“乖,没事了,我们另外再想办法啊,别哭别哭……”
在他的安抚下,程萌羽的哭声渐渐弱了下来,趴在他胸口抽抽搭搭了许久,才终于抬起头来,红着一对兔子眼道:“是我不好,我考虑得不周到……”
“没事,就是有些脱力,休息个三五日就好了。”悠旃温和的道。
“我们好得很,别哭了!”小白也在一旁粗声粗气的道。
见他们除了眼圈黑一点面容憔悴一点,似乎没什么大碍,程萌羽才放心的下床重新热了些吃食来,守着他们吃光了之后,她才道:“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等吧……”悠旃叹了口气,等着何师傅的救命药,却又不能干等,总得有个应对之策才行呀。
“这样吧,”悠旃这三天也没闲着,该考虑的他都考虑过了,严寒时期原本就要封城,他和小白抓紧时间将手头上的事情都处理了,封城期间就算少了他们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安全方面,为了以防不测他也会尽快的完善各个机关密室,“密室和密道就提前动工吧,图纸我已经画好了。”
“画好了?”程萌羽接过他递过来的图纸,草草的看了一遍,有些惊叹的抱着悠?br /
萌萌烟波醉悠悠第4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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