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烟波醉悠悠 作者:未知
萌萌烟波醉悠悠第3部分阅读
清清的呢?四处别说是人了,连狗都看不到一只,偶尔窜出只野猫也是瞬间就跳不见了。
心里虽觉得奇怪,他却也没多想,只是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伐。
就在他离亲戚家大门只几步之遥的时候,他隐隐听见了一丝低沉的笛音,初时那声音很模糊,渐渐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到最后,整个村子都被笼罩在这个声音之下了。
那是一种很单调,单调得让人难受的声音,就那样呜——呜——的,保持着固定的音阶,固定的节奏,一声接着一声,好似永远都没有尽头的吹奏。
李二娃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他此刻的感受,就好似有人拿了一根中间软绵绵边缘却很锐利的布条一圈圈的在他心窝子上缠呀缠,缠到最后只觉得心脏又闷又痛还痒得慌。
擦了擦额上的汗珠,他扑到亲戚家的大门上咚咚咚地使劲敲门,天哪,快开门吧,快让他进去躲一躲。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村子到处不见人影了,怕是都被折磨得不敢出门了吧。
相对于村子里郁闷的村民来说,此刻站在灵灵山里吹笛子的程萌羽更是苦不堪言。吹笛子可以说是所有乐器中最费力气的,吹得久了,她就会头昏眼花,腮帮子更是又酸又痛,这些还只是肉体上的折磨。那单调的呜——呜声才是最大的杀手,几乎把她给逼疯,有好几次,她都烦躁得想将手里的笛子给丢出去,再狠狠地将它踩个稀巴烂。
她想起以前在公司里用的那台小强机,每当她以为那机器终于要寿终正寝回归废收站的时候,它都会在最后一刻喘过气来,然后继续苟延残喘下去。
现在的她不就是小强机的翻版吗,每天两个时辰的笛子就让她濒临崩溃了,她却还要花时间去拉韧带、下腰、辟腿、开肩。她这身体看着小,可最起码也有十四、五岁了吧,现在才开始学舞,要拉开那一身韧带就够她疼的了。
都说人比人气死人,她压韧带压得面目狰狞,涕泗横流,就为了身体能够柔软得和蛇一样,而小白原形就是条蛇,人身当然压都不用压了,她怀疑他根本就没韧带那玩意儿。
痛苦是痛苦,郁闷归郁闷,她再受不了,也得坚持着练,谁叫这关系到小白呢,为了小白,她也只能拼了。
时光荏苒,当禾音第二次离开钱家村之后,村里每天辰时就会响起的古怪笛音开始有了变化,由之前的沉闷单调,变成了荒腔走板,曲不成调的呜——呜声。
自然,这是程萌羽在开始练习吹一些简单的曲子了,禾音让她用熟悉的曲子来当练习曲,等能够熟练地用各种指法吹出各种曲子以后,才是练习蛇舞曲子的时候,因为那曲子其实是没有固定的曲谱的,曲中精粹通过口述一代代传下来,但每代的弟子吹出来的又都不是完全一样的。
基本功打扎实了,后面的就来得比较快了,没练多久,她已经可以完整地吹出一些曲子了,虽然技巧谈不上娴熟,但是以前折磨人的噪音变成了可以拿来欣赏的乐曲,那还是让她比较欣慰的。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这话说得再对不过了,她苦练这么大半年总算有了点眉目,笛子的进步不说了,舞这边,虽说要跳个什么那还是做不到,但是身体的柔韧度却和半年多以前不可同日而语,全身的韧带几乎都打开了,可以开始照着书里的图开练了!
第一卷 人界篇 第十四章 别了,钱家村
这一年的春天来得格外的早,山中林木疏疏,鸟语阵阵,姹紫嫣红的野花在明媚的春光里摇曳生姿,真是一幅生机勃勃的美丽景象。
幽幽扬扬的笛音伴随着凉爽的春风在林间荡漾,顺着声音寻去,只见一个身形娇小非常的女孩正坐在大树的树干上面,轻晃着一双调皮的小脚丫子,那笛音就是从她灵活纤细的指间倾泄开来的。
这小女孩正是程萌羽了,这几年的苦练,她的笛艺虽说还没到‘笛弄三声,梅心惊破’的境界,却也是不容小觑的了,算得上是专业级选手了。
上个月,禾音叹息说再没什么可以教她的了,和她约定四年后帝都见,就飘然而去了。
她知道,离开的时候到了。这五年来,她样貌个头变化甚小,怕村里人生疑,她留起了厚厚的刘海,胸上也戴起了自制的文胸,饶是这样,效果也不大明显,她因此很少再在人前晃悠,连蕙姨家都去得少了。
小白那边也是问题多多,他出生到现在也不过四年多,但他的相貌却已经看着像是八九岁的孩子了,再等些时日,怕是会被人看出端倪来。
“唉。”叹了口气,她坐在树上往下望,这个位置正好可以将山下的小村子尽收眼底,舍不得呀,可她非走不可,她宁愿他们微笑的想念她,也不愿意他们惧怕的驱逐她。
灵巧的翻身下树,她在树下提起鞋子穿上,一跳一跳的哼着歌回家了。该做饭了,小白那家伙应该快下学回来了。她深知在任何时代,没有文化都是吃亏的,因此不管小白多不情愿,她还是好说歹说,又哄又骗的把他送到村里唯一的老夫子那去。几年下来,他读写是没什么问题了,平日里除了在山里蹦达,也多了个看书的爱好。
麻利的将昨儿刚猎的山鸡给剁了,她在锅里一阵煎炒闷炸,鼓捣了近一个时辰,一锅香喷喷的野蘑菇闷山鸡出炉了。垂涎地捻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在入口的瞬间,她眸子里水雾顿起,伸出舌头来,一双小手对着嘴扇呀扇,一边还发出嘶嘶声,老烫的,却又舍不得吐出来。
程小白进门看见的就是这副情景,他翻了白眼,看看她的样子,像当娘的吗,也别怪他努力这么多年还是没当她儿子的自觉。
见是小白回来了,她用力将鸡肉咽下,也不管手上还油腻腻的,就扑到小白身边,准备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强忍住逃跑的冲动,程小白无奈地被她拥进怀里,当她柔软的双唇落在他脸颊“吧唧”“吧唧”连亲两下以后,他的耳根泛起一层淡淡的粉红色,嘟嚷着轻轻挣开,他只当没看到她偷笑的样子,不管她了,这女人就喜欢捉弄他。。。。。眼睛转回桌上的鸡肉,是他最喜欢的野蘑菇闷山鸡!
愉快的大快剁颐,他微眯着眼,花瓣一样的粉唇掀起一丝笑来,哪还有半点在外面的冷漠阴沉。
“我们明日便启程。”吃过饭,程萌羽将手里的衣服细细叠起来放到包裹里,这一个月来,除了房子,她将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加上这几年攒了些,零零总总也有好几两,去帝都的盘缠应该是够了。
轻恩了一声,他望着她在灯下忙碌的身影,心里没来由的感到一丝黯然,真的就这样离开了吗?垂下眼皮,他眉头微皱,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显得有丝脆弱。
一双温柔的小手轻轻抚上他的头,程萌羽弯下腰,对坐在床上的他微笑着道:“娘亲答应你,再过两年一定把娘亲知道的都告诉你好吗?现在你还太小。”
她晶莹的眸子带着一丝祈求,他从她眼里看见了自己小小的倒影,是吗,他确实还太小了。。。。。握着拳的手紧了紧,他点了点头,答应了。
“两年!你说的!”转过身,他背对着她说完,便用薄被将自己裹起来,再也不开口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没亮,两人就提起包裹出了村,程萌羽没向任何人告别,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临走还要用一个个谎言去继续欺骗他们吗。
心里有事,两人只是埋头闷走,一个多时辰就到了北邑。这里先要介绍下,北邑、云浮、还有南边的金川是人界和妖界之间的交界点。如果说三界是三个球,那么这三座小县城就是人界和妖界互相交接的一个小切面,而帝都却是这个球的中心。她在心里咕哝,这得多久才到得了呀,就是走直线也要走过半个人界,何况还不可能是走直线,又不是坐飞机。
“诶,小白,你不是会瞬移吗?”她眼睛亮了亮,期待地望着他。
瞪了她一眼,她好意思说?他当时只是隐隐觉得危险,本能地做了动作,将她瞬移回家以后,他就陷入了沉睡,等再有意识的时候,他发现他已经被她生出来了。
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她也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虽然这几年她用笛音帮他梳理体内那个诡异的什么气,但是他现在也就相当于一个会几个小法术的武林高手。
那几个小法术不提也罢。。。。。能够直接从手指头上燃起一簇火,好吧,可以节省买火折子的钱了;能够微微调整下自己的外貌,呃,他长得太精致出门在外确实不大方便,但是这个微微也太微微了些,就把皮肤稍微调黑了一丁点,有啥用?还不如蓄长额前的头发来遮挡呢;能够冷冻物体——还比不上现代的冰箱。
看出她在想什么,程小白脸色很难看,虽然额前过长的头发将他眼睛遮住了,但是却遮不住从眼中喷射出来的怒焰,他已经比出生的时候强了很多了好不好!
“呃,那个,我们快走吧,前面就是市集了。”她立刻识相地转移话题。
“。。。。。”
进了市集,程萌羽四处打听了下去帝都的路线,由于路途太遥远,这个县城里是没有直达帝都的马车的。
“我们先去东边的卫野城,据说是西部唯一的大城市。”她盘算了下,这里去卫野得走八九天,中途也没个中转的小城,看来还得准备点干粮。
又拖着小白去将该买的东西买了,再经过一翻讨价还价,以最便宜的价格租到了去卫野的马车。
车夫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背有点驼,整个人看上去干瘦干瘦的。这还是程萌羽挑了很一会才挑到的,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们娘俩看上去就两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很容易引人犯罪的,还是找个老头安全。
上了车,她满意地点点头,还不错,虽然车厢并不算大,但是两人躺下腿也还是能伸直的(其实是他们俩都矮。。。。。),车里垫了层垫子,看上去也很软和,窗户是可以打开也可以栓住的,很好。
“大叔,启程吧!”掀开车门口的布帘子,她露出半个头,对车夫喊道。
伴随着老车夫洪亮的吆喝声,车轮开始缓缓转动起来,她坐回车里,一只手撑着尖尖的下巴,侧着脸怔怔地望向窗外,真的已经离开了。。。。。垂下眼帘,她眼角滑落的一丝晶莹弹指间便消散在风中,别了,钱家村。。。。。
第一卷 人界篇 第十五章 惹祸了
一路颠簸,程萌羽和程小白两人脸色都不太好,整整在车里闷了七天了,吃不好睡不好的,两人哪曾受过这个苦。
手悄悄地按了按肚子,程萌羽偷瞄了正在假寐的小白一眼,嘶,这肚子不争气呀,又。。。。。不知道是吃干粮的原因还是水土不服,她已经便秘好几天了,这终于有了点便意。。。。。却哪想到不来则罢,一来便来势汹汹,光这一个时辰就停了三次车。
尴尬呀,她脸上发烧,不用看都知道自己脸肯定红得跟个番茄似的,在儿子面前出这种糗,她真不想活了。
过了一会,她越发的坐立不安了,不行了,再不快点,这马车里大好的空气该被污染了。
掀起帘子,她红着脸让老车夫将车停下,然后火烧屁股似地钻到大路旁边的林子里去了。
假寐的小白待她跳下车就睁眼坐了起来,他的肩膀微微颤抖,唇边的笑纹越来越深,一边笑他一边下了车,这荒郊野外的,他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林子里。
“砰——”
“啊——啊——”
一声巨响伴随着程萌羽的尖叫倏地破晴空,小白脸色微变,身形一动便如利箭般飞射而出,当他略带慌乱地冲进林子里的时候,却看到一幕让他哭笑不得的画面。
他那小娘亲此刻正提着裤子对着地上躺着的一个人又踢又踩,见是他来了,她扑到他面前,羞愤地对他说道:“快!小白,给我揍扁他,这个滛贼!”说到滛贼两字的时候她的声音更是高了八度。
“怎么了?”望着地上卷曲的人形,他诧异地问,他刚刚明明没听见其他人的呼吸声,这人是从哪冒出来的,那声巨响又是怎么回事?
提起刚才发生的事,程萌羽就觉得脑袋都要冒烟了,她刚刚正蹲在一丛半人高的草下面解决人生大事,正当她解决完毕,准备站起来穿裤子的时候,从天上突然就掉下一个人来,那人落地的位置很到位,正摔她面前,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呢?
她蹲在地上,他趴在她面前;她俯视着他,他抬头仰望着她;她双目圆瞪,怒目而视,他大嘴微张,额冒冷汗。
接下来就如小白看到的那样,恼羞成怒的程萌羽提起裤子便对着那人一阵拳打脚踢。
抬头望了望天,除了几片悠闲的云朵之外,什么都没有。程小白又将目光放回地上那个身影上,怪了,四周除了一些杂草和小土坡,根本没有过高的山峰,这人难道说是凭空掉下来的。。。。。
显然稍微冷静下来的程萌羽也想到这点了,她皱眉说道:“算了,我们快走。”这滛贼有古怪,哪有普通人会从天上掉下来,这一带又属于结界的范围,难保不会是个妖族的。
两人顿觉不秒,程萌羽抬腿准备开溜,却发现脚踝被扯住了,低头一看,可不是那滛贼醒了吗。
“。。。。。放开!”她怒吼道。
“别想走。。。。。”那人虚弱的说道。
“快放开,你这个滛贼!小白,快,把他给我拉开。”她使劲挣扎起来。
“我不是滛贼。。。。。你这个泼妇。。。。。打我!”
“还说不是!偷看老娘解手!”听他还敢狡辩,她只觉得脑里的一根弦“噌”的下断了,下一秒她的脚丫子就印上了那人的脸,管他是什么人,踹了再说。
那人没想到她会如此动作,哼都没哼一声就又昏过去了。
“快跑。”拉起小白就冲回官道上,跳回马车,她忙不迭地叫老车夫加大速度往前驶去。
她这边马车走了没一会,那边草丛里就爬出一个人来,正是刚刚被暴打一顿的男子。
“他。。。。。妈的!悠嘉,你给老子记住!还有那个女人。。。。。”厉风行今天简直要气炸了,因为原形是金雕的缘故,他一向就和曲家的那些蛇很不对盘,其中和曲悠嘉最为不和,两人见面没哪次是消停过的。
今天不过是在体术课上欺负了一下曲悠嘉的幼弟,却没想到回家路上就被悠嘉带人给堵了,那几条蛇也恶毒,把他敲昏了就往随机传诵的结界口丢,这种结界口看名字也知道了,是随机的传到人界的任何地方,很不幸,他在昏迷中从天上掉下来,连化形的机会都没有。
抚着青紫的眼圈,他恨恨地想着,掉就掉下来了吧,居然。。。。。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他黝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他其实什么也没看见呀,这个打挨得太冤枉,还平白背了个滛贼的名声。
“不过。。。。。刚那小孩身上怎么也有股讨厌的蛇肉味呢?”挠着头,他又觉得不可能,这结界虽然并不像传说的那样,只有皇族才可以进出,但是要进出结界也必须要有相当于皇族的力量,也就是说,要够强,结界才认你。
暗笑自己是摔傻了,居然会怀疑那小孩的来历,他甩甩头,倏地化为一只巨大的金鹏直冲云霄,憋屈,带着伤瞬移都没办法,只有用原始的方法赶路。当务之急还是先去卫野城找人把伤给治治,不然家都回不了。
几个时辰后,他已经躺在卫野城城主府上了,此刻正闭目享受几个小丫鬟的殷勤服侍。
他的好友,人界的五皇子帝子灏好奇地看着他:“你说你是被曲家的几个兄弟给阴了?”啧啧有声的围着他转了圈,不对,这小子没说实话。
潇洒地转身躺回厉风行对面的软塌上,他一手撑头,然后用那双桃花眼来回扫射了他好几遍,直到看得他开始冒冷汗了才用懒洋洋的声音问道:“那你说说,你脸上那个脚印是怎么回事?啧啧,那尺寸,比我那侧妃的型号都还小。”
“。。。。。”厉风行嘴角抽搐了下,粗犷有型的俊脸此刻显得有扭曲,他紧握着双拳,咬牙切齿的道:“别问了!要是让我找到那个泼妇,我要她好看!”
玩味一笑,帝子灏摸着下巴,有趣,太有趣了,妖界第一武将的儿子脸上居然会有一个女人的脚印。。。。。哈哈哈。。。。。更好笑的是那个女人很可能是个娇小的人界女子。
第一卷 人界篇 第十六章 卫野城
卫野城作为人界西部地区的第一大城市,其雄伟繁华程度肯定是不言而喻了。饶是有心理装备,程萌羽还是在下车的一刹那被眼前巍峨壮丽的城市所震惊。
乖乖,光是这护城河就有十多米宽,两岸种满了杨柳,整个城市所占土地非常辽阔,她站在横垮在河面上的巨大吊桥往城墙两头看,却发现根本看不到尽头,据车夫说,她现在所在的不过是卫野城南面三个城门的其中之一。
牵着小白走过吊桥,走近了才略微估算出城墙的高度,大概有个十五米左右吧,整个城墙是用土夯筑成的,非常结实坚固。而眼前的巨型城门却有着三个门洞,络绎而至的马车和行人都从两侧较小的门洞中进出。
当他们穿过城门以后,视线又被十几米宽的街道和街道两旁的繁华商铺所吸引,程萌羽更是连连惊呼:
“这街道也太宽了吧,那铺子居然有玻璃窗的橱窗,有没有搞错呀,还有,小白,天哪!”她居然看到有卖老虎的,还是活的,关在笼子里正对着街上行人咆哮。
“闭嘴吧。。。。。”虽然他也对这个城市很好奇,但是可不可以不要对着他的脸喷口水。
干笑着用袖子擦擦他的脸,她道:
“我们先找个客栈吧,先洗个澡。”
点点头,小白心道,确实该洗澡了,都有异味了。他体质特殊,可以说除了怕冷以外,他身体是不出汗也不易脏,但是她就不一样了,这几天不洗澡,那酸味。。。。。
两人顺着路一直走到这条街的尽头,才发现这条街全是卖衣服和首饰的,一家食店和客栈都没有。
“哎哟,要死了,刚那人不是骗我们吧,走这么久客栈的影子也没看到。”弯下腰,她揉着酸软的双腿。风尘仆仆赶了几天路,她早就累得不行了。
“你背后就是。”鄙视地瞟了她一眼,自己不认识字也不去学,就知道逼他学。
对着客栈的牌匾奴奴嘴,他接着道:“呐,写的‘福来客栈’。”
“臭小子,你那什么眼神。”她大窘,抬手作势要敲他。
“咳!两位客官!”身后传来一个语气不太好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嬉闹。
转过头,她好奇地看着站在店门口的矮个子少年,只见他一身典型的小二装,手里提着一个茶壶,此刻正怒气腾腾地瞪着他们。
“你是在叫我们?”她问道。
那年轻的小二似乎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一双雾气弥漫的盈盈大眼,被她眨巴眨巴的看着,他本欲脱口而出的恶言霎地打住,红了脸,他有丝结巴的道:
“呃,对,请问两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都要。”她舔舔嘴唇,饿了。
“那个,本店是先付钱然后再。。。。。”搓着手,小二对上她漾着水光的大睛有点难以启齿。
“那是当然。”跟着小二进了大门,她爽快的接过话,又问道:
“普通的房间一天多少钱?”
“五。。。。。”小二比了个手势。
“五文?”不可能吧,她惊喜的想,这大城市物价居然这么便宜。
“五百文。。。。。”
“五、百、文!”伸出五个指头,她瞪着眼,仿佛不敢相信。
“还只是住店?”似乎有一丝眩晕,她身形晃了晃。
“那个,请问还有再便宜点的房间吗?”她竭力稳住身形,眼巴巴地望着小二,希望从他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
小二为难地对她摇了摇头道:
“不好意思客官,这已经是整个卫野最便宜的房间了。”
失望的哦了一声,她恹恹地道:“先住一天吧。”从胸口拿出贴身藏的荷包,她在里面拣了一小块碎银递了过去。
“有赠送吗?两个人的饭加咸菜。”待小二伸手来接的时候,她用力拽着碎银,死盯着小二。
“这个。。。。。”冒着冷汗,店小二向一旁的掌柜求救。
掌柜给他打了个眼色,真不开窍,没看到他们闹这一出已经将一楼在用膳的客官都惊动了吗,两个人的白米饭有什么要紧的。赶紧将这两个瘟神弄上楼。
“行行行,客官楼上请。”
跟着小二上了三楼,最角落光线最差的房间就他们的了。
检查了下房间,除了光线不好,其他的都还不错,比他们在钱家村的房子还大些,房间里用具也很齐全,被褥也都是新换过了的。
满意地转头吩咐小二烧桶水进来,待小二关门出去了,她大叫一声然后扑到床上去打了几个滚,终于有床睡了。
“脏死了!”那床他也有份的,实在看不过她一身灰还跑床上去滚,小白皱眉呵斥道。
见儿子发威,她乖乖起身坐好,造孽呀,她这做娘的这么没尊严。
“为什么吃白米饭加咸菜?”小白很不满,他不要吃咸菜,他要吃肉。
“没钱呀,我们全身家当也就这六两多银子了。”掏出荷包给他看,她真的没想到大城市的物价这么贵,若要在乡下安稳渡日,这些钱完全够了,可一走出来才发现,他们比乞丐好不了多少,靠这几两银子真的能成功抵达帝都吗?
“不是还有六两吗?”斜睨着她,他哼了哼。
痛心疾首地望着他道:
“不是还有,是只有六两了!用光了我们喝西北风啊?”
说到这,她忽的灵光一闪,开始上下打量起小白来,那不怀好意的目光让小白打了个寒战。
“变蛇吧?我们出去卖艺,我给你买个漂亮的罐子。”她笑得非常阴险:“有钱赚呀,我们就可以大鱼大肉了,你最喜欢吃的野蘑菇闷山鸡也不是问题了。”
见他听到山鸡的时候表情有所动摇,她继续诱惑道:“就当在人前练练功,你想呀,就扭那么一会就有山鸡吃了,很划算的吧。”
小白显然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考验,是要气节还是要山鸡?待洗澡水都送进房内了,他还在挣扎,程萌羽一边偷笑,一边从桶里拿了个木瓢出来。
“呐,给你。”她将木瓢舀满水递给他。
愣愣地将木瓢接住,他粉唇微张,有点不明所以。
她对他笑吟吟地道:“只提供一个人的洗澡水,你就变蛇在这瓢里将就洗洗吧。”说完便将屏风拉到木桶前,自顾自地洗白白去了。
“啊,你——!”反映过来的程小白气得呀,那张精致的小脸黑得跟包公似的。
舒服地泡在热水里,她轻吁了口起,仰头笑得那个得意呀,终于让她给扳回一城了。
第一卷 人界篇 第十七章 卖艺
两人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个懒觉,待到日上三竿了,才慢悠悠地起身梳洗。昨日,小白最终还是拜倒在山鸡的诱惑之下,答应变身卖艺。考虑到卖艺形象差了也不妥,她没有像平日里那样梳成两根辫子,而是先给自己梳了个双螺髻,再用亮蓝色的细带子错落地在两边的髻上缠绕了几圈最后打上两个蝴蝶结。接着又换上一套和头上带子一个色系的粗布直裾袍服,其实在汉服里,她个人是比较喜欢曲裾深衣的,但是长裙实在不适合她现在这种状况,所以做衣服的时候虽然是心动了一番,最终还是作罢了。这套衣服虽然是粗布做的,但是她在衣服的领口袖口处都有绣上色彩艳丽的图案,这么一点缀下来,整套衣服也显得极是亮眼。
待一切准备妥当,她将变回蛇形的小白揣怀里,出了房间,正巧碰见昨天引他们上楼的小二哥,她心想,来得正好,正要找人问问路呢。
“小二哥,我向你打听个事儿。”她向前跨出一步,对着小二笑了笑道:“请问一下,这城里要看杂耍或是听听戏什么的该去什么地方?”
“啊,在在在那个城西的月华门,那条街全是茶馆、戏院、酒楼和。。。。。恩。。。。。。”小二红着脸支支吾吾起来:“姑娘,城西不太适合娘家女子去。。。。。”
看小二那样子,程萌羽也知道后面肯定是说的勾栏院了。不过白天去那边应该没什么关系,至于小二哥的担忧,她倒是没放在心里,有什么适合不适合良家女子的,良家女子也得吃饭呀。
谢过小二,她出了客栈,寻到个面馆将早饭午饭一起解决了,然后便背着买好的小锣和陶土罐找了辆马车坐去城西的月华门。虽然她很抠门,可这人生地不熟的,不坐马车的话,恐怕走到晚上都找不到地方。
大约过了两刻钟,马车停在了月华门前,她从车上跳下来,一抬头便愣了一下,这一路行来,到处都是一片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却又是万万不及这月华门的繁华喧嚣的。只见一条向远处延伸开去的宽阔街道两旁林立着大大小小的各类酒肆茶馆,门前旗幡飘飘,车水马龙;门内人头攒动,杯盏碰撞声不断。街道上则充斥着吆喝、叫卖声以及若隐若现的丝竹曲乐声。
月华门其实就是个吃喝玩乐样样具全的销金窟,虽说人界的女子地位并不算很低,这娘家女子却也是不允许往这种地方跑的,因此满大街的男人堆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白瓷娃娃般的小女孩,那别提有多打眼了,从她一下马车,就已经被好些人给盯上了,再看她穿着身粗布衣裤,又一脸的娇憨,完全是一只无辜又易推倒,推倒后还没麻烦的小绵羊。此时此刻无声的狼嚎已经在众人心里回荡了百十遍了。
迟钝的程萌羽还认为自己安全得很呐,她心想,自己也就一个瘦巴巴的小loli,引发下大嫂大叔们泛滥的母爱父爱还有可能,引到色狼的几率应该还是很小的。她却忘了,这里是古代,十二三岁就成亲的多了去了。
“小白,一会还是用法术将自己变黑一点吧。”她低头悄悄对小白说道。
不管人身还是蛇身程小白都是极惹眼的,怕有人觊觎,还是掩饰下比较安全。
“恩。”小白低应了声。
“我们开始吗?”走到一块空地上,她把小白掏出来放在罐子里,罐子则放到地上,做完这一切,她深呼吸了几次,有丝怯场,嘴张了几次也没发出声音来。
“敲锣!”小白细不可闻的声音传到她耳朵里,墨迹什么,要去丢脸的人是他呀,她怕什么。
再次大大的深呼吸了一口,她将锣拿起来,“锵锵”的敲了几记:“各位大哥兄弟,俗话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小妹我初倒贵地,因欠缺盘缠,不得已只有在这里献献丑,望各位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就给点掌声鼓励下小妹。”
万事起头难,既然锣也敲了,开场白也说了,她将心放稳,环视了一下渐渐聚拢的人群,给自己打着气,加油!没问题的。
她本就已经引起很多人注意了,现下红着小脸,用那带着怯怯的清脆声音这么一喊,不提街上的路人,就是两旁酒肆茶馆里的人也都伸出脖子来观望。
静下心,她抬起拿着笛子的手,将笛子送到唇边,眼帘微瞌,长长的睫毛随着指间倾泄的笛音微微颤动。
笛音初时悠长恬静,如雨落虫鸣般让人心中一静,此刻此地仿佛已经不再是喧嚣的闹市,而是宁静的山间小路上,那林中穿梭的风儿似乎还顽皮地触摸着众人的脸庞。
笛音忽地一转,由之前的悠长变得低哑而断断续续起来,众人似从梦中醒来,为她高超的笛艺赞叹之余也为笛音突然的变化感到好奇。
“啊,快看,罐子里。”人群里有人眼尖的发现了她脚下陶罐的异样。
这一喊,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到罐子上,只见随着那怪异的笛音,一条灰色的小蛇从那罐子里缓缓探出个头来,这条蛇说不出什么品种,灰灰的颜色,体形也十分纤细,很容易让人忽略它的存在。
笛音低哑软细中带着些婉转,那蛇随着笛音开始摆动着腰肢,当它露出大半个身子的时候,笛音骤停,只见那女孩将笛子一收,开始踏起奇异的步伐来,从她白玉般的指间开始,她整个身体如花开瓣颤,随着有节奏的踏步声,她和那条小蛇以一样的频率开始扭动腰肢,动作从开始的缓慢逐渐变得激烈起来,一时间是高嘲迭起。被这一人一蛇精彩的舞姿所震撼,场中静默了一会,突地爆出热烈的叫好声。
这边程萌羽却没有停下动作,笛子变戏法般又出现在她的小手中,这一次笛音变得欢快非常,那一个个音符仿佛都活了转来,跳跃的旋律让人忍不住想跟着曲调摆动身体。
来吧,跳跃吧,舞动吧,在这若山泉叮咚般的笛音中,小蛇时而昂首盘旋,时而腾空而起,端的是奇妙无比又精彩万分。
不过一刻钟的表演,当那最后一丝笛音飘散而去的时候,众人方如梦初醒鼓掌喝彩,而后便都是一副怅然有失的表情。
“谢谢各位捧场,小妹献丑了!”程萌羽经过这几年锻炼,体力好着呢,这番激|情演出之后也不觉得累,喘都不喘下的笑着摊开小锣在人群里开始收钱了。
大饱眼福的众人也不吝啬,一时间,叮叮当当的,小锣里已经堆满了铜板和碎银,连酒楼茶馆里观看的人都特地出来打赏一番。
发了发了,她眉开眼笑地一一谢过,脑海里已经在想大后天该吃什么了。
将钱都收进荷包里,她将小锣系在腰间,一手抱起小罐子,脚步轻移,就准备走人了。
第一卷 人界篇 第十八章 伤人了
“唉,小娘子,请留步。”眼前一黑,路被人给挡了,一个轻浮的声音跟着传进她耳朵里。
不是吧,小娘子?到这世界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听过小姑娘,小丫头之外的称呼,这声小娘子真是威力无比,把她的胃酸都给喊沸腾了。
搓了搓手臂上起的鸡皮,她向旁边移了一步,在心里暗暗叫苦,这个流氓不想活了,小白的脾气那么坏,一会要是不管不顾的爆发了,那不大乱才怪。
那人见她低着头,露出颈项雪白细腻的肌肤,顿时心神一荡,爪子便跟着不安分地往她的下巴摸去。她立刻灵巧地避开,抬头,但见一张普通得掉人群里渣渣都捞不到的脸带着猥琐的笑容正看着她。
“小娘子,方才的表演得很精彩呀,爷想请你到爷家里再去表演表演,以后吃香喝辣的,也不用挣什么盘缠了。”
干笑着,她又往后退了一步,正待说话,这时候前面一阵喧哗,一伙人拨开人群行了过来,打头那人也是一身华服,油头粉面的,眼神不太正,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
“姓赵的,我看这这小娘子可不大愿意跟你回去呀。”那油头粉面的男子阴阴地道。
“哼!我说是谁呢,原来钱郡守的公子。”那姓赵的登徒子却也不示弱,虽说郡守一般人惹不起,可他赵家也不是软柿子。
“这女子你爷爷我也看上了,你敢和爷爷我争?”姓钱的粉面男口气非常狂妄,直接将那姓赵的激得双目通红,他正欲发作,却想到今天出门没带随从,那郡守的公子可是带了六七个家丁的,这闹起来,自己吃亏吃定了。
大概也知道姓赵的在顾虑什么,粉面男得意的哈哈大笑,横了他一眼,便伸出爪子想去拉程萌羽走。
有没搞错呀,当她不存在?争完了就直接把她拉走就可以了?她又不是货物!她恼得很,小脸胀得通红,一双贝齿轻咬着粉唇,想着,是不是该叫小白给他们点教训。
就这心念一转间,那双爪子已经摸到她袖口来了,她正要避开,小白却已经怒了,闪电般从罐子里飞射而出,狠狠在那人手背上咬了一口,那粉面男瞬间就变黑面男了,“碰”地一声,他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浑身开始抽搐起来,双目布满血丝鼓得老大,鼻孔和嘴角也开始流出黑血,面貌极是可怖。
他带来的几个家丁被这突来的变故也惊呆了,扑到自家公子身边,有两个胆小的已经大哭起来,万一公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几个非得被活活打死不可。
人群里开始马蚤乱起来,大约是没想到这蛇居然是毒蛇,发作得这么快,肯定还不是一般的毒,另一方面,倒下那人在卫野也算是个出了名的人物,这一出戏,似乎闹得有点不可收拾了。
本来对程萌羽有企图的人不在少数,比这二人有权势的也不是没有,不过他们都顾及脸面,就算要抢也是暗抢,不会像这二人直接就在市集上对吠起来。
可这下眼看要出人命了,哪里还有兴致,利马抽身走人,周围看热闹的也怕惹上麻烦,也都做鸟兽散了,一时间,这条街上已经看不到几个人了。
程萌羽也吓傻了,那人就在她脚下抽搐,血都从他嘴里流了一大片了,她哪遇见过这么可怕的情形,整个人都懵了,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腿几乎不能支撑起身体的重量,直打颤。
小白从来不伤人的,她也从来不知道小白只是咬那么一小口,就会让人变成这个样子。。。。。她真的不知道。。。。。
而小白这会还在泛恶心,为自己冲动地去咬那人一口后悔之极,呸呸,他吐着信子,真脏!
那几个家丁抬头见她傻愣愣地站在旁边,心里俱都在想,就算公子保不住了,也得把这丫头带回去,她可是害了公子的凶手呀,带回去以后他们说不定还能逃过一死。
想着能活命,他们立刻就想扑过去将她绑起来,但当他们的视线落到她手里的罐子上时,又惧怕那蛇会出蹿出来咬他们,几个人就这么僵持住了。
快跑呀,跑!她回过神,知道现在要是不跑的话,那人只要一死,她就是杀人凶手,那这辈子可就完了,抱紧罐子,她转身撒丫子就跑。
“她跑了——快追呀!”
几个家丁在她后面穷追不舍,她个子小,又是个女人,哪跑得过人高马大的家丁,没一会就看着要被追上了,她只听见呵骂声离她越来越近,也不敢回头看,见巷子就钻,边跑边对罐子喊道:“小白,快,被抓住我们就完了!”
在跑到一个拐角的地方时,白光一闪,小白变回人型以后环住程萌羽就往旁边的高墙里翻,这一连贯的动作也不过弹指间的事,待那几个家丁追过来之时,那巷子里哪还有半个人影。
几个人面面相觑,见鬼了?这巷子明明是个死胡同,人怎么会凭空不见了的?暗呼邪门,几人不敢多停留,灰溜溜地走了。
竖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发现人已经撤走,程萌羽才捂着脸蹲下身子呜呜地哭了起来。
“哭什么!他死不了!”小白第一次见她这么哭,心里闷闷的,难受得很。
“真的?”猛地抬起头,她一双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这会正用希翼的目光望着他。
“恩。”他自己的毒难道还控制不了吗,那点分量的毒也就是看着吓人,死是死不了的,最多也就是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
“那就好,我们快回客栈收拾东西先跑路吧。”她顿时就破涕为笑,心里的重担一下子全放下了。
“二位,我想你们暂时是走不了了。”男子的声音从高墙上传来,带着点遗憾,似乎为阻挠他们跑路很是抱歉。
他们两人俱都是一惊,顺着声音抬头一看,只见那人背着光站在高墙上,看不清脸,但那结实修长的身材和浑身所发出的气势却让他们感觉很不妙,这人是谁?
第一卷 人界篇 第十九章 城主府
似看出他们的疑问,那人道:“奉城主大人之命,请你们二位到城主府有事相询。”
城主。。。。。城主应该算个大官了吧,请他们去要干什么?她心里害怕,不由自主地拉紧了小白的手。
小白感觉到自家小娘亲的惧意,心头一怒,想都没想就一个飞跃往那墙上之人扑去,程萌羽待要阻止,已是不及,两条身影已经在那高墙上缠斗起来。
小白没有经过专门的训练,打起来也没什么章法,唯有见招拆招,见缝就攻,好在他体质不同常人,身手非常灵活,一时间和那人也打了个平手。但是时间长了,他就渐渐显出败势来,毕竟年纪尚幼,经验不足是个问题。
眼见小白被那人击中好几次,程萌羽在下面急得团团转,那个心疼呀,打小白出生起,她就把他当宝贝似的供着,平日其他人摸都摸不得,现在居然被人这么打。
“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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