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我被爹地绑架了 作者:未知
妈咪,我被爹地绑架了第13部分阅读
官优雅迷人,“宝石配美人,沈小姐是我最重要的女人,这条项链她戴着,配得起!”
此话一出,朴书恒眸光顿然下沉,射出凌厉的光,而沈清浅缄默无声,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叶皇枫身边,淡如春山。
“叶少,重要的女人,我的女朋友,什么时候成了你最重要的女人?”
朴书恒笑得清润和沐,如一阵春风拂面,却隐含着一股逼人的冷冽。
朴书恒的话让朴老震惊,锐利的眼光扫过沈清浅,沉声问,“书恒,这是怎么回事?你的女朋友?”
叶少笑得童叟无欺,温纯良善,搂着沈清浅的手微微用力,“朴少,沈小姐是我的首席秘书,必不可少的左右手,我的大小事务,她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不算是重要的女人吗?”
☆、珍珠之泪
“叶少,你的未婚妻还在那边看着,说这话不心虚吗?”
朴书恒优雅一笑,指了指薄姬,略带嘲讽,“还是说,你习惯了如此?”
“那又怎么样?”叶皇枫冷笑,嚣张至极。
他想做的事,无人能插手!
挑衅的眼神有着属于叶皇枫的倨傲和不屑,仿佛他就是整个天地的主宰者,这种自信,是十几年的隐忍和历练磨出来的。
朴书恒完美无缺的脾气,似乎濒临崩溃,脸色越来越冷,朴老看了沈清浅一眼,那眼光沈清浅不知道怎么说。
总觉得,很复杂,夹着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叶皇枫似笑非笑,偏头看她,恶魔般的眼光闪过阴寒的光,沈清浅微微挣脱叶皇枫,朝朴老问好,“朴老,您好,我叫沈清浅。”
朴老深深地看她一眼,嗯了一声,算是应承了,收回眼光,“你说今晚要介绍女朋友给爷爷认识,就是沈小姐?”
“是,爷爷!”
朴老点点头,再看沈清浅一眼,眉宇间露出一丝疲惫,“爷爷有些累了,你帮爷爷招呼一下客人。”
“是!”
朴书恒奇怪地看了朴老一眼,让管家扶着他下去,老人一直挺直的背似乎有些驼,染上了沧桑的悲凉。
刚刚,发生了什么?
而沈清浅则是看了叶皇枫一眼,很不理解,为什么,他会向朴老挑衅。
不,不算是挑衅,是一种报复。
他似笑非笑地睨着朴老时,那眼神里,布满了报复的快意。
这条珍珠之泪有什么秘密?
朴老蹒跚上楼,遣走了管家,整个人如老了十岁,痛苦地跪在地上,抱着头,低低哽咽。
书房的窗帘拉开,月光洒了进来,在老人的身影上点缀着一层悲凉的光,绝望的、凄凉的……
低低的哽咽声,听的人心酸不已。
好一会儿,朴老才缓过劲来,打开书房的保险箱,小心翼翼地从里头拿出一个精致的雕花盒子。
他颤抖地打开盒子,竟是一条珍珠之泪。
项链的年代有些久远了,链子泛黄,宝石的色泽也不均匀,这是一种合成宝石,并不珍贵,看得出来,制造材料很粗糙。
它的设计和叶皇枫设计的珍珠之泪一摸一样,就连宝石上的玫瑰,也如出一辙。
朴老温柔地抚摸着这条项链,喃呢着,泪如雨下……
楼下,宴会继续。
朴书恒拦下叶皇枫,温润的眼光夹着一丝质问,“你刚刚和我爷爷说了什么?”
叶皇枫微笑,邪魅而优雅,“朴少,今天是朴老的生日宴,我除了恭贺他长命百岁,还能说什么?”
沈清浅心头微痛,明明叶皇枫笑得那么肆意张扬,为何她却觉得心痛呢?
仿佛,在掩饰什么。
他的身上,明明有一种悲痛到绝望的气息,而他,却笑得那么肆意。
“叶总,恭贺也恭贺过了,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沈清浅微笑,保持着最完美的风度,她知道,叶皇枫利用了她。
可她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反而为他心痛。
☆、争女人1
不管他说什么,又做什么,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叶皇枫偏头,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深深地看着沈清浅,又倏地偏过眼光。
她不生气吗?
沈清浅在他面前一直是微笑的,这是一副面具,他从来都知道,可她是生气的微笑着,还是虚假的微笑着,他分得出来。
此刻,她似乎没有生气,也没有虚假,只是单纯的微笑,询问。
这要平时,她应该微笑着指桑骂槐了吧?
这丫头,令人捉摸不透。
这是叶皇枫第一次觉得,女人心,海底针。
“清浅,等晚点,我再送你回去好不好?等爷爷休息一下,我介绍你们正式认识。”
沈清浅微笑,“学长,来日方长,总会有机会的。”
“恐怕朴老不是休息一下就能好的事。”叶皇枫冷冷地嘲讽。
“叶皇枫,你什么意思?”
朴书恒微怒,沈清浅心中大惊,朴书恒一直是温润如玉的模样,极少动怒。而现在,她却能感受到他身上发出的凌厉气息。
她刚想阻止,朴书恒上前一步,两个男人面对面,剑拔弩张,形成一股强大的冷气流。
朴书恒冷声道:“叶皇枫,不管是暗斗,还是明争,我都不怕你,但是叶皇枫,你若对我爷爷有半点不敬,别怪我不客气。
我爷爷纵容你三番四次嘲讽挑衅,不代表我会纵容。你给我听清楚,你们叶家来祝寿,我们欢迎,但是来挑衅,我朴家未必欢迎你!”
叶皇枫的瞳眸如恶魔,邪佞而危险,眉宇间净是冰冷的嘲笑,还有狂妄,“纵容?哼,朴书恒,你知道为什么叶、朴两家这些年来会斗得你死我活吗?
你知道他为什么纵容我吗?朴书恒,你去问问他,只要我叶皇枫活着,我就会玩死你们朴家,不惜一切代价,不择任何手段!”
沈清浅听得心口猛跳,这句话,叶皇枫咬得特别狠,精致的五官顿然蒙上一股骇人的戾气,这是一种毁天灭地的狠绝。
为了玩死朴家,叶皇枫他,不惜同归于尽!
朴书恒也听得胆战心惊,被他身上的戾气骇住,他一直以为,叶、朴两家这么多年的恩怨纠纷无非是因为商场上斗争积怨。
可是……
似乎他错了!
叶皇枫是个高傲自负的男人,他输了,自然会想法设法扳回局面,他会敬重对手,而非仇视对手。
两家的恩怨,莫非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两人的音量都不算大,宴会音乐声悠扬传荡,附近也没什么人,除了沈清浅,没人能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只不过,这一幕,很让人有误解。
叶、朴两家的掌舵人,再加上今晚的话题女王沈清浅,再配合最近两少爷和沈清浅之间的绯闻,这一幕在别人眼里自然就成了两男争一女的局面。
“学长,别说了。”沈清浅摇摇头,示意他暂时别和叶皇枫说话,叶少的情绪,很不对劲。
她早就发现一个问题,叶皇枫是个深不可测的男人,他有很多别人碰不得禁忌,平日里,情绪极少波动。
☆、侮辱1
优雅、冷冽又深沉。
可你一旦触碰他的禁忌,他的情绪很容易,失控!
刚刚在朴老面前隐忍的叶少让人心疼,而现在情绪即将失控的叶少令人担忧。
“叶总,可以走了吗?”沈清浅微笑问。
正说着,叶皇枫被叶君豪叫去说话,大概是看到了叶皇枫的不对劲。
“清浅,你是第一次来,我带你去转转吧!”
朴书恒体贴的说道。
“学长,很不好意思,今晚,都是我让你不开心。”
沈清浅真诚的道歉道。
“清浅,别这么说,这些和你没关系。”
“我——”朴书恒还欲说什么,却被母亲赵妙灵叫他去招待客人。
“学长,你去吧,我也正想一个人静静。”
沈清浅微笑的道。
“恩,你先等着我。”
说完,朴书恒走开。
“唉,沈小姐,去那边坐一下吧……”
朴书恒刚走,赵妙灵却不知从何处过来,很是热情得攥着她朝另一边去。
“沈小姐几岁了?父母是做什么的啊?”
清浅想不到赵妙灵居然会问这样的问题,一颗心瞬间在那里晃荡起来。
想他们朴家是什么地位什么权势,想要知道一个人的底细难道还不清楚?
还是赵妙灵一时心血来潮?只是她终究是个小小的秘书,又怎么会入她的眼?
那端的朴书恒可能看到了这边的动静,想要脱身过来,无奈又被客人拖住。
沈清浅犹豫着该不该说,却突然听到由远而近的声音:“妈,您问这些干什么呀?”
朴文乐走近他们,望了边上的清浅一眼,脸上略带笑意,却看不几分真诚,“沈小姐,你儿子还好吧?今天怎么没来?”
她此话一出,清浅倒没觉得什么,她也认出了她就是那天浩浩打的孩子的妈妈。
只是,朴文乐的话,还是让一边的赵妙灵瞪大了眼:“什……什么?文乐,你说什么?什么孩子?”
她的声音有点尖锐,不大不小,刚好让整个大厅的人都听到了。
“妈,你也真是的,沈小姐可是一个五岁小孩的母亲了,人家那小孩长得好看极了……”
朴文乐挽住赵妙灵的手臂,笑吟吟得对着她说道,只是后者却一副不可围住的表情。
“是……我儿子五岁了……”
清浅并不打算隐瞒,望着赵妙灵笑说道,一脸的大方。
“他是沈浩的妈妈,沈浩是没有爸爸的……”
雨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指着她说了这样一句话,朴文乐忙闷住儿子的嘴:“雨雨,别乱说话!”
纵使再怎样的无惧无畏,纵使再怎样的恬不知耻,如此赤-裸-裸得暴露在大庭广众下。
所有的人目光中,有带着鄙夷的,有带着唏嘘的,有带着轻蔑的……
她本来就只是一个普通人,而此刻,她的出现,就像给他们这些纯洁的人纯洁的地方,沾染了一丝污秽。
她是站在那里没有动,她想,如果她稍微动一下,人们定会趋之若鹜,视她为洪水猛兽了吧?
而她,本就习惯站在人的身后,不喜欢将自己暴露大众面前。
☆、侮辱2
她一直觉得上天对于她是宽容的,哪怕是当初做了那么见不得人的事,也让她顺利得逃亡了。
而这一刻,她面对所有的目光,却再也直不起勇气迈不开步伐。
她只能站在那里,她觉得自己笑容僵硬,忍受着所有的人肆虐的目光。
片刻的安静,朴书恒已撇开所有的人直直奔了过来。
“雨雨,怎么说话的?学校里老师没教你要有礼貌吗?”
他望了脸色已然惨白的清浅一眼,对着一边的雨雨喝斥。
“书恒,你做什么?小孩子是最不会说谎了,他哪一句话说错了?”
朴文乐对于朴书恒将气发在雨雨身上非常不满,而且还是为了这样一个女人。
“姐……”
“对不起,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谢谢你们的款待……”
她说得很急,以为自己说不出口,可是却清晰异常,她也以为自己坚持不住了,在那么多人的眼光杀戮下,她就要倒下去。
可是她却仍然能转身,仍然能迈步。
“清浅……”
朴书恒一下子冲上来,紧紧攥住她的手臂,他怎么可能让她受了这么一身伤而回去,有孩子又怎么了?
孩子没有父亲又怎么了?而他还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听到身后赵妙灵一反刚才温柔的嗓音。
“朴书恒你给我回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回国了,你一回国就跑去找她,她会比我们这些日夜盼着你回来的人更重要吗?
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一个在大学里就勾三搭四被开除的女人,哪里不能找一个比她更优秀的?
你是脑子烧糊了还是留学留坏了?这样的女人哪点值得你对她念念不忘?……”
赵妙灵的话句句如把凌厉的小箭,一支支嗖嗖得刺向她,直刺得她浑身都血肉模糊,站立不直起来。
“妈!”
朴书恒大声叫着,阻断了赵妙灵恶毒的话,望向一边的清浅,她本就白皙的脸颊此刻在灯光下更是白得近乎透明。
而她只是面无表情笔直得站在那里,看不出一点点的喜怒哀乐。
只是在听到朴书恒的那一声声音之后,她想甩开他继续往外走,他却死命攥紧了。
她感觉到他手下的力量,就如那一次,他向她表白,被拒绝,他死命抓着她,不让她走。
他说:清浅,如果我哪里做错了,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就跟我说,我会改,可是求你不要离开我,你离开了,我怕再也找不回你了。
只是,不是他做错了,是她做错了,错得离谱,改也改不回来。
“书恒,放手……”
她轻声说道,如同那一夜一样,只是那一夜,她满脸的泪水,止也止不住,而如今,她却没有一滴泪。
“朴书恒,你是没有听懂我的话吗?这么多年来,我什么都依了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
赵妙灵站在那里,看着朴书恒依然不肯松手,不禁满脸的愤怒。
而清浅还没有挣脱他,就感觉到从后而来的强大的冲力,一下子将朴书恒拉着她的手分开,并拖着她跌跌撞撞向外而去。
☆、侮辱3
身后,传来略微焦急带着愠怒的声音:“皇枫!你做什么?”
他却只是拖着她,大踏步走到车边,将她一把塞入车里,然后启动车子,疾驰而去。
朴书恒担忧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薄姬想要追,又徒然稳住脚步,露出胜利的笑,沈清浅既然有了孩子,那她绝不可能是她的威胁。
叶皇枫是什么身份,一个有孩子的女人又怎么配得上他。
车子在街道上驰骋着,娴熟得避开前面的车辆,从车流中灵巧得挤过去。
而她似乎还没有对这一切反应过来,只是默然得坐在那里,另一手覆在刚才被人紧紧攥着的手腕上,脸上仍然是那副表情。
车子很快转出市中心,到了海边。
绵软的沙滩上,因为车速过快,刹车过猛,而轧出一条长长的弧线,犹如将人的心里磨出一条伤痕,一下子像是痛得清醒了。
车子才停稳,清浅便一把拉开车门,冲下车去。
身边的人一看到她的动作,也顾不得熄火,忙也冲下去一把拖住她,却谁料,她转身反手就甩了上来。
他微偏头,却还是让她狠狠扇了一巴掌。
脸上顿时刺疼起来,而她似乎还不解气,又高高举起了手,朝着他另一边扇下来。
他手一挡,将她高举的手紧紧抓住,再看向她时,黑暗中,她晶亮的眸子里泪光闪闪,却硬是不让那泪流下来,然后,他听到了她近乎咬牙切齿的声音。
“叶皇枫,你什么意思!你就是想看我去出丑吗?你就是想让我丢人现眼吗?我哪儿犯着你了?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她的声音很压抑,像是忍着巨大的痛苦,而他清楚的知道,她的痛苦来自于哪里。
她还想挣扎着,却挣不脱他狠命攥着的手,她的脸在黑暗中显得那么小,却是满脸的悲愤与绝望,大得似乎要将他淹没。
他知道,如果此刻,她的手里有把刀,她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得挥向他。
不就是让人说了两句吗?
不就是在另一个男人面前丢了人吗?她至于这么恨他吗?
而她,越是这样,越是让他心里纠结着不爽:“不就是一个朴书恒吗?你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他的声音如同沉睡中的大海一样,深沉得不可见底,而他清晰得看到她一眨不眨的眼中,那滚滚而下的泪水。
那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如断了线的珠子,什么叫泪如决堤。
她一直都没有眨眼,只是望着她,大大的黑得晶亮如玛瑙的眸子中,不断有泪水流出。
他听到了自己心底的心跳声,如有把大大的锤子在敲打着一样,一声重过一声,一声疼过一声。
他终于受不了似的别开眼,放下她高举着的手,她的手也无力得垂下去,浑身一下子像是被抽空了力气。
她慢慢蹲下身子,用手臂环抱着自己,一直到此时,她才觉得冷,好冷。无边无际的冷,就如海水般淹上来,让她冻得嘴唇青紫,全身发抖。
伴着那些酷冷的,还有疼。
☆、侮辱4
他抓过的手臂处,她甩着的手心,还有胸口……都好疼,疼得将要晕过去。
她知道,她是用尽了力气去甩了他一巴掌,就犹如朴书恒是用尽了力气攥着她不肯松手一样。
然而,刚才没有丝毫的感觉,现在却是痛得她哭不出声。
火辣辣的,细密的,如根根银针在刺着皮肤,极小的针眼,不见流血,只留疼痛。
叶皇枫站在那里,由上而下,望着她蜷缩在地上的瘦弱身影,他本以为她一定会哭出声。
可是,她仍然没有哭,她低垂着头,肩膀微微耸着,他知道,她还是在流泪,却仍然不肯哭出声。
他忽然记得那一夜,柔软的沙发上,她漆黑如星子般的目光,他怎么可能以为是别人,只是她,只有她。
海边的风并不大,却仍然寒冷,他脱下外套,蹲下身子,一言不发,将她牢牢裹住。
谁知,她却噌得一下站起来,挥掉了他的衣服,转身就朝岸边而去。
“沈清浅……”他惊了下,忙追了上去,她跑得很快,他几乎以为他要追不上,但她脚下一个趔趄,身子直直倒了下去。
他想要去接住,却仍然晚了一步,奔到她边上想要抱起她,她却挣扎着起来,对着他开始拳打脚踢。
说真的,她下手还挺重的。
而他不是钢铁之躯,她那雨点般的拳头落下来,他还是感觉到了闷闷的钝痛。
但他只是站在那里,不还手,亦不说话,他想,如果她再给他次巴掌,他也绝不还手。
只是她打累了,终于停了下来,也开始嘤嘤哭出声,能哭出来,就好了。
他将他的外套轻柔得披在她身上,然后伸手,将她揽入怀里,任凭她哭烂了他名贵的西装,哭碎了他的心肠。
他只是抱着她,一动不动,站在微弱的海风中,站在寂静的海滩边。
她哭了好久好久,他都以为她是不是要把这一生的泪都哭干。
而他依然没有动,没有说话。
他不是不想安慰她,却并不知道应该找什么样的话来安慰,只是觉得她哭得喉咙沙哑,他的心里跟着揪紧起来。
到了最后,她实在哭得累了,而他也站得凉了,他才轻轻唤着她:“清浅?”
她伏在他的肩膀处,并没有出声,原本抖擞的身子也被包裹着的大衣围得暖和起来,渐渐恢复了平静。
她的双臂仍然垂在两侧,没有伸手抱他。
而他也抱着她不敢动。
他能感觉到她僵硬的身体慢慢柔软下来,那女性的馨香,伴随着咸咸的海风味,一股脑吸入他的肺里。
他不知道这样抱着她站了多久,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开始僵硬起来,但他还是舍不得动,他怕他一动,就会打破了这一刻的美好。
她会推开他,或是又对着他拳打脚踢起来。
原来,他是这么恋眷这一刻。
她在他的怀中,真实拥有。
静他不再孤单,因为身边有了她。从此不会再一个人。
远处是海浪轻轻拍打的声音,偶有汽笛的长鸣,这儿离城市不远,却远离了城市的喧嚣。
☆、心累1
整个海面像是巨大的黑幕,而他和她站在海岸边,就只有他和她,感觉像是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最终还是轻微动了动站得麻木的脚,在她耳边唤了声:“清浅?”
她没有吱声,不知道是没有听到,还是已经睡着了?
睡着?不会吧?
他为了自己的想法微微勾起唇角,又调整了下姿势,轻轻叫道:“浅浅?”
从来没有如此叫过,他也并不想如此叫她,可是脱口而出,却是这样顺口。
他听到了自己喉间溢满的丝丝情愫,犹如开启的香槟般汹涌往上冒,怎么会……这样?
她还是没有动静,只是靠在他的肩头,他看不到她的脸,只感觉与左侧脸颊处碰触的肌肤有丝凉,又有丝热。
他的心底开始不耐起来,动作一猛,将她推开,她却轻微蹙了下眉头,伸手就揽了上来:“不要动……”
她嘤咛着出声。
他才哑然失笑,居然真的……
睡着了。
站着都能睡着,他还不得不佩服,却也能想到,一定是累到极致了。
这么瘦弱的身躯下面,撑起如何强大的一颗心,他从无想像,但是赵妙灵那些话,他知道,哪怕是再坚强,也不会无动于衷。
她一直掩埋着那个伤口,却又让人提出来,并再次将结痂的地方狠狠肆虐一番,直到血流成河为止,末了,还在伤口上撒把盐。
这样子的残虐,没有经历过的人,或许怎么都不会知道。
清浅觉得整个人特别的累,像是在浩瀚的大海中沉浮,让她找不到一点点可以救赎的东西,可以靠岸的海滩,她只得一个劲一个劲,拼命向前游去,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终于,她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她紧紧抓着,再也不肯松手,全身的力气也被抽空了。
她想,如果没有无形的支柱,她早已沉了下去,沉入了大海。
然而,那支柱却要远离她,将她渐渐拉离,她有丝慌乱,忙伸手狠狠抱住,并嘟哝出声:“不要动……”
最终,她还是攀附在稻草之上,她也不会再沉入海底,她嘴角隐隐微笑,浩浩,妈咪不会离开你。
车内打着暖气,她睡得很熟,身上盖着他的外套,头枕在他的腿上,整个人蜷缩着。
他知道这样的姿势一定不舒服,可是她却像是睡得很甜美。
窗外泛进来黯淡的光线,也不知道是不是海水的折光,虽然暗,可他还是清清楚楚看清了她脸上的每一个线条。
她的眉,她的鼻子,她的唇,还有那发丝中微露出来的洁白的耳垂,犹如冬日刚积的新雪般晶莹剔透。
他的喉咙口一紧,伸手拂去她颊边的一缕发,又似不甘心得拿着那束发丝绕着手指把玩。
她的头发柔软得不可思议,如触到了真丝般一下子滑下手心,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间。
一遍一遍,抚触着,流连忘返,那个时候,他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爱不释手。
可能是感觉有人一直在动,她伸手挥了下:“浩浩……别玩……”
☆、心累2
他听到她的声音,明显得怔了下,什么时候他成她儿子了?
不自觉得露出笑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笑,软蜜带着宠溺,是几辈子都无法得到的,短暂的安心宁静的笑容。
手袋内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忙伸手找出,看到屏幕上的字时,怔了下,只是微犹豫了会,就按断。
屏幕上跳出一个方框,提示她有十二通未接电话,而他不用看,亦知道是谁打来的。
忽然间觉得车内空调温度太高,让他透不气过,他在第十三个未接电话打来之际,按了关机键。
清浅觉得自己睡了好久好久,醒来的时候,仍然是一片漆黑。
脸上有暖暖的风拂过,痒痒得挠着她心底最深的那根弦,她觉得好似初春的风般,懒散而又惬意。
只是全身酸痛得不知道手脚该往哪儿放,瞪着那一室的黑暗良久,才反应过来居然是睡在了车里。
身上盖着衣服,那熟悉的味道,每天都能闻到的香水味,她不用问亦知道是在哪里。
转过头去,他靠在驾驶坐上闭着眼,应该也是睡着了。
睡着的他,就如浩浩般,一脸的无害,可是睁开了眼,只会让清浅觉得害怕。
是的,以前从没有想过的两个字,如今,她感受到了,她害怕他。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害怕他,他又不是怪兽,又不会吃人,她为什么要怕他?
今天晚上的宴会,她不知道他的故意成份有几许,他一向这样强势,决定着别人的事情,而且还不能反驳。
他应该不知道她和朴书恒的关系,她宁愿相信他是不知道的,她宁愿相信今晚的安排都是赵妙灵故意的。
但再怎样,他也还是让她受尽了侮辱,成为了众矢之的。
她并不是那种虚荣的女人,想要在谁谁谁的面前保持风度保持气质,但也并不说明她什么都不要。
至少,她做人的尊严,她不能丢。
而他,那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不就是一个朴书恒吗?
至于反应那么大么?
是啊,她反应太大了,她太激动了,居然甩了他一巴掌,可是他并没有还手,她看不懂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她的眼流连在他刚毅的脸上,不禁握紧了拳头。
那一掌,她到现在仍然觉得手心里有微微的疼痛感。
只是黑暗中,她看不清他脸上是否还有手掌印,却不自觉得伸出手,很想覆上他的脸。
或许,她是误会了他,他并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
她知道被人甩了一巴掌的感觉,那种痛,热-辣-辣的,就像在吃麻辣火锅,辣到满嘴的疼痛。
疼痛过后便是麻木,麻木醒来,又是疼痛,痛得还说不出话,掉不出泪。
那一次,爸爸,后妈将她赶出家门的那一天,她想,是她人生中最最绝望痛苦的一天。
她两手空空,走在大雨滂沱中,浑身上下只是觉得冷,而脸上,却是一片滚烫。
之后,她曾在医院外徘徊了好久好久,始终没有下定决心拿掉肚子里的骨肉。
☆、心累3
虽然为了浩浩,她吃的苦没有人知道,但是她一点都不后悔,不后悔将他生下来。
然而一直到现在,她都想不通自己,那个时候为什么会下不定决心?
有的时候,人生只需要一念之差,你就一脚跨入岔道,再也没有回头路。
她静静凝望着他,他的一半脸沉浸在外面照射进来的惨淡光线中,有种柔和中的坚韧。
她的手微颤抖,才刚刚碰触到,他却倏然睁开眼,并一把攥住停留在颊边的手。
清浅吓得怔在那里,只是睁大了眼望着他。
黑暗中,他漆黑晶亮的眸子也直视着她,她看不懂他眼里的情绪,只知道自己像是被蛊惑了,硬是跌入那潭幽泓中,怎么都拔不出来。
他将她的手握得很紧,她感觉到了生生的疼痛,微蹙眉,想要缩回手。
他却突然间一使力,一下子将她拉近,他的气息瞬间席卷了她,而当他的唇瓣紧贴上她的时,她只觉得耳边一片轰鸣。
他的唇很冰,犹如这十二月的天气,但他的吻很炙热,就如夏天最最火热的太阳。
她只觉得晕头转向,无法思考,在这冰火两重天里,不能自己。
他几乎将她摁倒在座位上,而她早已全身无力,她想要抽出手推开他,他却仍然紧紧握着,与她十指交握,她不能推开,亦不能退却,只由他予取予求。
刚进入城区,他却一下子踩了刹车,也不管身后的车子传来的尖锐的刹车与喇叭声。
他只是面不改色的望着前方,一字一句,缓慢讲道:“今天带你去,没有想到会让你受到伤害……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和朴书恒并不合适。”
他的话让清浅不禁回头,似乎是不敢置信得瞪着眼望着他,他是什么意思?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和朴书恒并不合适?
这意思就是说明他知道她和朴书恒之间的事?那么,他也是故意带她去的?
“朴家是不会同意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成为他们的儿媳的,所以,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他依旧没有看到她,直视着前方,说得毫不犹豫,丝毫不管身边的她已经气到浑身发抖。
他怎么可以这样?!
他明明知道朴文乐认识她,或许他也明明料到了会有这样的一场鄙视与侮辱,他却依然将她推上这风口浪尖。
让她承受这些她本就不能接受的谩骂与刺伤。
她还一个劲告诉自己,是她误会了他,可是谁曾想到,这背后最大的刽子手,居然是他。
她听到自己冷到极致的声音,带着冰冻得颤抖:“那我是不是该要感谢你,在我陷入之前及时拯救了我?”
她小小的脸颊在城市的霓虹中相映生辉,但仍能从她失控的声音中猜想到她此刻的脸色。
他没有说话,也依旧没有望向她,只是握在方向盘上的手越握越紧,骨节分明,青筋暴露。
她拿起自己的手袋,转身开车门,脚跨下时顿了下:“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和朴书恒有什么,如果有,那么当初也就不会放手……”
☆、心累4
她说完,头也不回的下车,他却一把拖住她的手。
“孩子的爸爸是谁?”
他突然间冒出这样一句,让清浅吓得一下子转头,却看到他只是望着她,脸上一片茫然。
她停止跳动的心才恍恍然得又开始跳起来,她无意识得捋去他抓着的手臂,声音中有丝颤抖:“你不认识……”
你不认识,你不会知道,你永远也没有机会知道。
说完,也不顾是在街道中间,边上都是疾驰而过的车子,她下车甩上车门。
想要走到路边上去,却被车辆阻断了去路,如此深夜,还是有不少夜归者。
她只能站在车流中,望着那些疾驰而过的车子,呼啸着在她面前驶过,车辆带起的风刮得她的眼生疼,怎么都睁不开。
后面路口红灯,车子终于都停了下来,她忙奔向路边去,她走得又快又急,低着头,一直走一直走,都不敢回头望一眼。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是觉得家好远,怎么还没有到,这个城市好大,怎么还没有走到尽头。
而她觉得累,好累,身体上,心里,都累极了,她颓然得坐下去,一个人像是傻瓜一样,坐在十二月寒冷的凌晨,独自饮泣。
叶皇枫望着她慌乱下车的身影,他并没有开下门去追,他知道自己的话又伤到了她。
她不可思议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与哀伤,可是他却阻止不了自己如此说她。
一直到天空范起鱼肚白,她才在寒冷中起身朝家而去,走到公寓楼下时,却又怔在了那里。
那辆黑色雅致静静得停在晨雾中,周身笼罩着一片朦胧,有种不切实际的梦幻,就如从画中出来的一样。
太过于美好的东西,在她看来,一切都是虚幻。
她转过身,无声无息得朝楼梯而去,然而,车子里人的却并不如她所愿,尽管她加快了步伐,他还是一下子冲出来紧紧攥住了她。
“清浅……清浅……”
他的眼里布满红血丝,下巴已经长出青青得胡渣。
才只是一夜,他便憔悴得仿若好几夜没有睡。
他一脸焦急得挡在她的面前,攥住她的手臂,对着她欲言又止。他知道现在所有的语言,对于被伤得体无完肤的人来说,简直就是苍白得可笑。
她站在雾气中,越发显得娇弱,小小尖尖的脸颊,大而空洞的眼神,哪怕小区内橘黄|色的灯光打照下来。
她的脸色仍然白得过分,嘴唇亦是一片青紫,头发有些凌乱,有几丝可能是被雾气打湿了,贴在脸颊上,更显得狼狈。
他心痛如绞,她奔出去了一夜,他绕着大街小巷找了一夜,打了十几通的电话,她都没有接听。
一直到最后,手机关机,他还是不知道她的下落,他只有到这里等她,却又不敢惊动冰雅他们。
然而,看到她如此的一副模样,他就连想要道歉的话都说不出口。
“书恒,我好累……”
她望着他,轻轻动了下嘴唇,却只是说了这几个字,她是真的好累,可是她不想倒下,她知道她不能再留在这里。
☆、善意提醒1
她要和浩浩离开这儿,她不要他知道,她永远都不给机会让他知道。
浩浩,只是她的。
“清浅……”朴书恒望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想要伸手扶她,却又有丝犹豫。
“书恒,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永远……都不要再见面了……”
她柔弱的声音带着坚决。
今天,她此说道,可是他好不容易找到她了,他以为再也找不回她,但他找到了,他不得不感谢老天给他的机会。
能让他弥补以前的过错,而她,却再一次要离开他。
永远……都不要再见面了……
永远,那是多远?
她可以如此狠心,就这么一句话,将他打了万劫不覆的地狱中。
“我知道……可能我们再也回不去了,但是清浅……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这是清浅第二次,看到朴书恒掉眼泪。
三年前,他带着绝望哀求她不要走,不要离开他,然而她还是绝然得转身离去。
她清楚得记得,他紧紧攥着她的手,任凭她怎样甩都甩不掉,她咬着嘴唇,不让自己掉下泪来,却看到他这么一个大男人,泪如泉涌。
那一刻,她想,她死个五千遍都不会原谅自己。
……………………
第二天。
叶皇枫没有来上班,不知道为什么。
不过这样也好,经过昨晚的事情,沈清浅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勇气来面对他。
一大早的气氛有些沉闷,沈清浅闷头整理着文件,关于欧雅的合作案已经洽谈的差不多了,只等最后叶皇枫拍板。
电话响起,沈清浅接了电话。
“清浅,我是珍妮,合作企划给叶皇枫看了吗?”
“还没有!总裁没上班!”
“尽快给他看,需要修改的,我们再商议!”
“好!”
放了电话,沈清浅抬头看了眼工作中的巧玲,“巧玲,总裁怎么没来上班?”
“听说出差了,高秘书说一切事物由秦经理代办!”
巧玲的的消息素来很灵通,“清浅,听说总裁这次带了影星薄姬去的,你听说没?”
“呃!我去找秦经理看企划案!”
沈清浅笑笑,心中却奇怪巧玲怎么知道那么多啊,连这么私密的事情都知道。
“亲爱的清浅,你这是干么去?”
还没走到秦剑寒的办公室门口,便和他迎面撞上。
“秦经理,是关于欧雅的企划,总裁不在,珍妮姐催的厉害,您过目一下吧!”沈清浅解释道。
“嗯!进来吧!”秦剑寒打开门走了进去,迅速的看着资料,虽然一目十行但是却异常认真,和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完全不同。
“嗯!看完了!”秦剑寒抬起头来,“清浅,我问你,这次走秀的成本是多少?”
沈清浅微愣,她根本不懂啊!
“我不知道!我还没算!”
“你的企划不错,走秀的会场居然选择了露天的金日广场,很有新意,可是却没有计算出成本,这是你的失误。
没有预算成本如果被总裁知道的话,会狠狠批你的!”秦剑寒说着笑了起来,“不过哥哥我心地善良好人一个,不会告你黑状!”
☆、善意提醒2
沈清浅暗自出了一身冷汗,“秦经理,五百万美元的成本会不会太高?”
“清浅,你知道如今的时装秀已是每家时装公司在行业内安身立命之本,想要在每年成千上万的时装秀中脱颖而出,五百万美元不算是最大手笔,也非每家公司都有实力造次。
具体多少成本,需要看回报多少!”
秦剑寒没有否认,但是却抛出难题,沈清浅明白他的工作严谨绝非是平时表面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
对秦剑寒,她也算是有了新的理解,“我会参照国内时装走秀的成本,计算出合理合适的预算,秦经理,谢谢你!”
至少今日,她学了一遭,把问题提出来,却又不回答,抛给下属,看来能坐上经理的位置,真的是天才。
叶皇枫三日没来上班了,沈清浅不用给他冲咖啡,可是想到那晚,一直有些忐忑。
“走吧,晚餐请你如何?”秦剑寒走过来问道。
“谢谢秦经理,我晚上有事!”沈清浅笑着拒绝,她晚上要接浩浩,还要去“静夜思”唱歌,哪里有时间去吃饭!
“好吧!那明日呢?”秦剑寒又问,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秦经理,我晚上都没有空!”
“那就明日中午,如何?”
“呃!”沈清浅一看他如此认真,无奈的叹息,“秦经理,我还有事,先走了!”
“清浅,吃个饭怎么了?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
秦剑寒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泡美眉的这招拥在清浅身上就不行。
“清浅,总裁说六点三十的飞机,让你亲自去接机,顺便汇报一下最近的合作案进展情况!”高秘书在快要下班的时候这样告诉沈清浅。
沈清浅蹙眉,看了眼表,已经五点五十了,也就是说她只有四十分钟,必须在这个时间内赶到机场,匆匆抓起电话打了冰雅的,然后拿了包提前走了。
巧玲若有所思的看着沈清浅的背影,嘟哝了一句:“高秘书,我怎么觉得总裁好像是专门让清浅去接机,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不可能!”
换来得是琳达的反驳声,“总裁带着薄姬出差,沈清浅这种货色土得掉渣,总裁怎么可能喜欢?”
沈清浅没有去接机,原因是浩浩没人接。
冰雅出国了,沈清浅怎么舍得把浩浩留在幼稚园去接总裁,即使丢了工作也不可能。
回家的路上,沈清浅突然接到电话,陌生的号码,还是接了。
“该死的,你在哪里?”那端传来叶皇枫冷漠而愤怒的吼声。
“总,总裁,你,你回来了?”
沈清浅被吼?br /
妈咪,我被爹地绑架了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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