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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灵均不接，就像是不认识她以及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一般，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p>

    看得她头皮发麻。</p>

    陶陶黛眉微蹙，用一种狐疑的目光瞅着他，“怎么了？”</p>

    他像个哑巴，始终一言不发。</p>

    “你没事吧？听不到我说话吗？”陶陶有点担心了。</p>

    他不会失聪了吧？</p>

    可就算他耳朵听不到，总能看到她的嘴在动吧，干吗一点反应都没有啊？</p>

    她忍不住伸手去他眼前晃了晃。</p>

    暗忖难道他不止失聪还失明了？</p>

    燕灵均看着陶陶眼底那抹是煞是迷人的担忧，连眼睛都没眨一下。</p>

    他想，如果自己受伤能得到她的关心……</p>

    那么他这脑震荡就算好不了了也没关系哒。</p>

    不就是每天头疼和想吐么，嗯，没关系，他可以忍。</p>

    见他像个呆瓜一样毫无反应，陶陶慌了，正想转身去找医生，燕灵均却在这时闭上了双眼。</p>

    陶陶一愣，僵在牀边。</p>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她忍不住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睁开过眼……</p>

    可他刚才明明醒了的！</p>

    “燕灵均，燕灵均？燕灵均你没事吧？喂……”</p>

    终究是不太放心，她试探性地小声唤他。</p>

    而他给她的回应，竟是发出了轻微的鼾声……</p>

    睡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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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吧，他没聋也没瞎。”</p>

    次日，博嫣然刚上班，就被陶陶请去给燕灵均做检查了。</p>

    检查完了之后，在燕灵均的病房门外，博嫣然对陶陶这样说道。</p>

    听说他没聋也没瞎，陶陶担心了一晚上，终于可以松口气了。</p>

    但紧接着她又疑惑地皱起了眉头，“那我昨晚叫他的时候他怎么不说话啊？”</p>

    “有点傻。”博嫣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三个字。</p>

    “啊？”陶陶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了。</p>

    博嫣然垂眸拍了拍身上的白大褂，云淡风轻地说：“脑震荡后遗症，反应迟钝，正常的。”</p>

    反应……迟钝？</p>

    陶陶想起昨晚他呆呆盯着她不转眼的那副模样……</p>

    嗯，还真是挺傻的。</p>

    只是……也太迟钝了吧！</p>

    以前那么精明的一个人，突然变成这样，陶陶表示有些接受无能。</p>

    他这副样子，公司可怎么办？</p>

    “那……什么时候能恢复啊？”陶陶转眸，从病房门上的小玻璃窗看着躺在病牀上一言不发的男人，忧心忡忡地小声问道。</p>

    女儿跪在他的身边，一边翻着故事书一边跟他说话，他也不理不睬一脸木然。</p>

    连女儿都不搭理了，看来是真傻了。</p>

    “这个不好说，有的几天，有的几个月，当然几年的也有，甚至好不了的我也见过，因人而异吧！”</p>

    几年……</p>

    好不了……</p>

    “……哦。”陶陶狠狠咽了口唾沫，紧蹙着黛眉，更惆怅了。</p>

    他若好不了，那可就真应了女儿那句“爸爸好可怜”的话了。</p>

    博嫣然说：“没事儿的时候多跟他聊聊天，平时多关心关心他，也许能帮他恢复得快一点。”</p>

    “呃……好。”陶陶嘴角抽了两下，干瘪瘪地应了一声好。</p>

    嘴上虽然答应着，可心里却不由苦笑。</p>

    聊天？</p>

    关心？</p>

    他们都已经分手了，要聊天要关心也轮不到她来做吧……</p>

    但这样的话，她有哪好意思跟博嫣然说呢。</p>

    博嫣然抬腕儿看了看表，“那我先去忙了，有事叫我。”</p>

    “好的，麻烦你了博医生。”</p>

    “不用客气。”</p>

    博嫣然离开之后，陶陶推门而进。</p>

    “妈妈。”</p>

    正在给爸爸讲故事的燕小小抬起头来，有些苦恼地望着妈妈。</p>

    “嗯。”陶陶走向病牀。</p>

    “爸爸为什么都不跟我说话啊？”燕小小不开心，哀怨地瞟了爸爸一眼。</p>

    她给爸爸讲了一上午的故事了，可爸爸不止没夸她，甚至连话都不跟她说一句。</p>

    妈妈不在的时候，爸爸就发呆，妈妈和博阿姨在外面讲话呢爸爸就盯着妈妈看，反正就是不搭理她！</p>

    于是她想，爸爸是不是有了别的女儿，所以不喜欢她了啊？</p>

    看着女儿郁郁寡欢的小脸儿，陶陶的心微微发涩，无言以对。</p>

    摸摸女儿的小脑袋，她柔声安慰，“因为爸爸头疼，需要休息，他不是故意不理你的。”</p>

    “爸爸你头疼啊？”燕小小闻言，忙不迭地转头看着爸爸，关切地问。</p>

    “……啊。”燕灵均一脸木然，表情茫然地看着女儿，呆呆地呐呐了一声。</p>

    “那我给你揉揉，揉揉就不疼了。”燕小小两只小肥手立马朝着爸爸的脑袋伸去。</p>

    “呃，不要……”燕灵均吓得连忙偏头躲。</p>

    “小小！”陶陶也急忙拉住女儿的手。</p>

    他的头受了伤，包着厚厚的纱布，怕是会越揉越疼的吧。</p>

    “小小，你去给爸爸洗个苹果好不好？”陶陶将女儿支开。</p>

    “好啊。”燕小小一口答应，为爸爸效劳，她义不容辞。</p>

    “乖。”陶陶将女儿从病牀上拎下来，揉了揉女儿的头以示表扬。</p>

    燕小小选了两个最大的苹果，蹭蹭蹭跑去卫生间洗苹果去了。</p>

    陶陶则若有所思地看着燕灵均。</p>

    看得燕灵均心慌慌的……</p>

    他也看着她，目光饱含着一丝胆怯，岑薄的唇微微蠕动了几下。</p>

    “你想说什么？”她问，看出他似是有话要说。</p>

    燕灵均微微皱眉，欲言又止，“我……我……”</p>

    “什么？”</p>

    他默了默，然后小声咕哝，“我想回家。”</p>

    回家？</p>

    他还记得自己的家吗？</p>

    呃，陶陶啊陶陶，你就不能盼他点好么？瞧你说的，他怎么就记不得自己的家了？他只是暂时性的反应迟钝，并不是真的傻了好伐！</p>

    陶陶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通。</p>

    “可博医生说你还得住院一周才行！”她提醒道，驳回他的请求。</p>

    “我想回家。”他却像是没听到她在说什么似的，自顾自地重复着。</p>

    “你还要做检查的，住医院方便点。”她蹙着眉，耐着性子好言相劝。</p>

    “我想回家。”他像是一台复读机，连音量和语气都一模一样，不管她说什么，他都是这四个字。</p>

    陶陶无语。</p>

    她正想严厉拒绝，他却突然拉住她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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