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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到陶陶朝自己射过来的目光，燕灵均顿怒。</p>

    转眸狠狠瞪她一眼，他没好气地冲她喝道：“看我干什么？！”</p>

    她什么意思？想向女儿告状是他欺负了她？</p>

    “没有，没人欺负我……”被他凶狠一瞪，陶陶认怂，颤声微哽，“是妈妈太想小小了……”</p>

    罢了罢了，女儿还小，就算跟她说了她也听不明白，而且如果激怒了燕灵均，她们母女都不会有好下场的。</p>

    陶陶觉得燕灵均于自己而言就是一个灾难，在他面前，她毫无退路。</p>

    她本不想如此懦弱，可他用女儿威胁她，她不妥协又能怎么办呢？</p>

    “我也想你，妈妈，很想很想！”燕小小抱着妈妈的脖子，使劲儿亲吻妈妈的脸。</p>

    陶陶心里酸酸的，本想责罚女儿，可她想，事已至此就算把女儿狠狠打一顿也无济于事，那么又何必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呢？</p>

    女儿当然是要教育的，但不用急在此时，等回去a市之后再教育也不迟。</p>

    在陶陶的忐忐不安中，很快他们回到了燕灵均的别墅。</p>

    嗯，正是那栋她曾住过一年多的别墅。</p>

    看着眼前与记忆中丝毫无差的客厅，陶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p>

    真是造化弄人，三年了，兜兜转转她竟然又回到了这里。</p>

    刚进屋，燕灵均的手机就响了，听口气像是工作上的事，他一边跟电话里的人交谈，一边转身上楼。</p>

    有那么一秒，陶陶想抱起女儿就跑……</p>

    但仅仅也只是想想。</p>

    回到c市，就等于回到了他的手掌心里。</p>

    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么可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呢？</p>

    更何况还抱着女儿！</p>

    只怕还没出他的家门就会被他给逮回去吧，到时不止没跑掉，还会惹怒他……</p>

    算了，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该面对的，迟早得面对，她总不能躲躲藏藏一辈子吧！</p>

    “陶小小，是不是你给他开的门？”</p>

    趁着燕灵均去楼上打电话，陶陶把女儿拉到自己身边，脸色严肃地问道。</p>

    “是啊！”小丫头点头承认。</p>

    “你为什么要给他开门？”陶陶错愕。</p>

    她惊的不是女儿给燕灵均开了门，而是女儿这副理直气壮的态度。</p>

    “他说是你朋友啊！”见妈妈好似在责怪自己，燕小小一脸无辜加茫然。</p>

    “他说是你就信啊？你有没有脑子？”陶陶气结，忍不住啐骂道。</p>

    “他给我看你们的照片了呀？”燕小小说，小眼睛眨啊眨，表示自己真的很无辜。</p>

    照片……</p>

    陶陶一愣。</p>

    他们以前的照片……他没删除？</p>

    他都那么恨她了，为什么还要留着她的照片啊？</p>

    以前他最爱给她照相了，有事没事就拿着手机各种拍她……</p>

    “妈妈，爸爸不是你的好朋友吗？”</p>

    陶陶正陷入回忆里，突然女儿充满疑惑的声音又飘进耳朵里来。</p>

    爸爸……</p>

    “他不是你爸爸！”陶陶听到“爸爸”两个字就下意识地否认道。</p>

    “可他说是啊！”燕小小有点晕，不知道该相信谁的了。</p>

    “他是骗子！骗子的话你也信？！”陶陶狠狠瞪了女儿一眼，没好气地轻喝道。</p>

    没良心的小白眼狼！</p>

    养了她三年，她这个当妈的还比不上才见过三面的“爸爸”？竟然不毫不犹豫的站在她这边？！</p>

    “哦。”燕小小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但紧接着她又皱眉疑惑，“可他为什么要骗我啊？我又没钱。”</p>

    燕小小认为，骗子都是骗钱的！</p>

    “你哪那么多‘为什么’？我说是就是！！”陶陶恼了， 不耐烦地呵斥道。</p>

    小丫头太皮了，看来她平日里真是太惯着她了，回家一定得好好收拾收拾，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这样她说一句她就顶一句！</p>

    被妈妈呵斥得一愣，燕小小瘪了瘪嘴，“好吧。”</p>

    知道女儿不服，陶陶这会儿也没心思教育，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一会儿怎么跟燕灵均沟通。</p>

    她摸不清他的心思，不知道他把她们母女弄回c市来到底想做什么……</p>

    因为猜不透，所以心里格外没底。</p>

    “妈妈，他真的不是我的爸爸吗？”燕小小微微歪着小脑袋望着妈妈，眼底泛着一抹期待。</p>

    她倒蛮喜欢这个帅叔叔的，对她也好，如果是爸爸的话，那就再完美不过了。</p>

    陶陶默了。</p>

    对于这个问题，她无法肯定……</p>

    毕竟那一晚，是她犯下的致命错误……</p>

    刚生下小小的时候，她也纠结过这个问题，但后来她就不纠结了。</p>

    反正这一生，她不会再跟燕灵均和周灵北有任何的牵扯。</p>

    所以不管小小的爸爸是谁，对她来说已经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小小是她的女儿！</p>

    嗯，她一个人的女儿！</p>

    但她万万没想到，老天爷会如此看不惯她，日子刚平静，竟又起波澜……</p>

    “妈妈？”</p>

    陶陶失神，直到女儿轻摇她的腿，才将她神游的思绪唤了回来。</p>

    “嗯？”她有些茫然地看着一脸好奇的女儿。</p>

    燕小小，“妈妈你在想什么啊？”</p>

    “没什么。”陶陶摇头。</p>

    女儿还这么小，自然是不能帮她分担心里的忧愁。</p>

    小丫头还是不死心，“他真的不是我爸爸吗？”</p>

    “不是！”陶陶坚定摇头。</p>

    是也不是！！</p>

    就算燕灵均是小小的亲生父亲，她也会抵死不认！</p>

    因为如果一旦认了，万一他要把小小夺走怎么办？</p>

    嗯，不能认！</p>

    她已经想好了，就一口咬定小小是领养的。</p>

    “哦。”燕小小蔫蔫地哦了声，表情看起来略失望。</p>

    见女儿好像很在意，陶陶有些心酸，忍不住问：“你很喜欢他？”</p>

    “嗯！”燕小小用力点头。</p>

    “为什么？”陶陶不解。</p>

    难道是她平日里给女儿的关爱太少了吗？导致女儿如此渴望父爱，竟对才见过两三次面的燕灵均产生了如此浓厚的情感。</p>

    “他长得好看啊！”燕小小理所当然地说道，完了不忘补上一句，“只比容楚一差一丢丢。”</p>

    对燕小小来说，老男神跟小男神相比，自然还是小男神更合她心意。</p>

    “……”陶陶无语。</p>

    生了个以貌取人的女儿可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p>

    突然，楼上响起脚步声。</p>

    “小小！”</p>

    紧接着，燕灵均站在二楼的护栏旁，冲着客厅喊道。</p>

    陶陶和燕小小不约而同地抬头朝他看去。</p>

    “上来！”燕灵均对女儿招了招手。</p>

    燕小小回头看着妈妈，等待妈妈指示。</p>

    陶陶没说话，燕小小不敢动。</p>

    燕灵均见状，拧眉不悦，“来啊！”语气已显不耐。</p>

    陶陶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p>

    而他的怒气，很显然会冲着她来……</p>

    陶陶拍拍女儿的小p股，同意让她去。</p>

    哪知小丫头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要拉她起来，“妈妈我们一起。”</p>

    面对女儿的央求，以及他透着威胁的阴冷瞪视……陶陶只能妥协。</p>

    不知道他要女儿上楼去干吗，陶陶内心忐忑，每上一步阶梯，心就更紧张一分。</p>

    燕灵均站在阶梯之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举步维艰的女人，看着她一步步朝着自己靠近，心里五味陈杂。</p>

    终于走上二楼，陶陶抬眸就撞进男人那双讳莫如深的目光里……</p>

    心，蓦地狠狠一颤，她慌忙撇开视线。</p>

    待她们母女俩上了楼，燕灵均转身往客卧走。</p>

    燕小小拉着妈妈跟上去。</p>

    然后燕灵均将客卧的门推开，燕小小的小狐狸眼顿时瞠大，“哇……”</p>

    在女儿惊呼的同时，陶陶也看到了屋内的东西。</p>

    “妈妈妈妈，你快看！你快看啊！好多洋娃娃！！”燕小小使劲儿摇晃妈妈的手，要高兴疯了。</p>

    孩子毕竟只是孩子，想要贿赂非常简单。</p>

    “这个房间是你的，喜欢吗？”燕灵均噙着宠溺的微笑，轻揉女儿的头，声音柔得滴水。</p>

    这是他在开车去机场接陶陶的时候，命人安排布置的。</p>

    陶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p>

    宠溺，温柔……</p>

    他怎么会对她的女儿这么好？！</p>

    “喜欢喜欢！超级喜欢！”燕小小欢呼，甩开妈妈的手机就朝着堆了满牀的洋娃娃扑过去，“哇……”</p>

    陶陶愣愣地看着兴高采烈的女儿和堆满了玩偶以及各种童装的房间……</p>

    满心惊悚。</p>

    他这是想干什么？</p>

    什么叫这个房间是小小的？他要让小小住下来？</p>

    但是……这是为什么啊？</p>

    在陶陶震惊得回不来神的时候，燕灵均蹲下来看着女儿，弯曲着食指亲昵地碰了碰女儿的小脸蛋，说：“小小，你先跟你的新朋友玩会儿，我跟你妈妈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谈，等谈完了再过来陪你，好不好？”</p>

    “啊？你们要去哪儿谈啊？”燕小小闻言，欢喜顿时减半。</p>

    她不想妈妈离开，她想要妈妈永远陪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的那种。</p>

    “不用怕，我们就在隔壁。”燕灵均微笑，指了指右边的墙。</p>

    “哦。”燕小小放心了，很豪爽地对爸爸妈妈摆手，“那你们去吧！”</p>

    燕灵均满意。</p>

    然后他起身，极尽淡漠地瞥了眼呆如木鸡的陶陶，转身往外走去。</p>

    陶陶就像个被燕灵均牵着线的木偶，只能乖乖跟着他走。</p>

    该来的，总会来，该面对的，总得面对，所以陶陶，你没有退路。</p>

    虽然她非常抗拒进入那间他曾和杨亦冉发生过关系的房间……</p>

    但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在意！</p>

    然而跟着燕灵均进了他们曾经的卧室，陶陶却发现……</p>

    变了！</p>

    虽然依旧是偌大的房间，却已不再是之前的模样……</p>

    嗯，房间内的装潢和家私全换了。</p>

    看着眼前陌生的景象，陶陶心中泛起一丝疑惑。</p>

    为什么要换？</p>

    是因为杨亦冉不喜欢之前的风格吗？所以他才要这样重新装修？</p>

    但房间里好像没有女人的东西……</p>

    当陶陶还在胡乱猜测的时候，燕灵均则径直走向牀头柜，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然后将文件袋啪地一声丢在陶陶面前的茶几上。</p>

    “打开！”</p>

    同时伴随着他冷冰冰的命令。</p>

    陶陶垂眸看着文件袋，心里咯噔一跳，莫名就更加慌张了几分，不敢。</p>

    猜不透里面装着什么，她连伸手的勇气都没有。</p>

    “我叫你打开！”见她一动不动，他不耐，勃然喝道。</p>

    陶陶狠狠咽了口唾沫，戒备地看着他，紧张得舌头都有点捋不直了，“是……什么？”</p>

    “你打开不就知道了！”他没好气地冷嗤道。</p>

    在他的咄咄紧逼之下，陶陶狠狠咬了咬牙，只能硬着头皮伸手去拿文件袋。</p>

    然后打开袋子，她慢慢抽出里面的纸……</p>

    与此同时，她听见他说：“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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